我当方士那些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不贱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面前这个女人有种莫名的信任感,甚至当穆汐雪的银针抵着我后背的厥阴俞穴时,我没有丝毫的担心和害怕,厥阴俞穴是至关重要的死穴,如损伤破血伤气,心脉断伤而亡,穆汐雪平针刺入,指法快速娴熟。
当银针刺入的那刻,我顿时握紧双拳,紧咬牙关,难以启齿的剧痛由背脊向全身蔓延,直到冲到头顶,本来还可以强忍的头疼顷刻间头像要裂开,犹如头内刀斧乱劈难以忍受。
穆汐雪第二针刺入我胸前的膻中穴,我的指甲完全陷入肉里,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豆大的冷汗从额头冒出来。
“不要动,你体内魔邪游遍全身经脉,四处涣散,必须将其聚于头顶,否则时间一久再难控制。”穆汐雪伸手擦拭我额头的冷汗很冷静的对我说。
我神智开始有些模糊,连意识都不太清楚,只感觉全身上下不断有寒凉的东西在涌向头顶,聚集的越多越疼痛,整个身体如同死人般冰凉。
第三针穆汐雪从我头顶的百会穴慢慢刺入,银针刺入的越深,我身体抖动的越厉害,只感觉身上那三处扎着银针的穴位,同时有三股气血冲向头部汇聚在一起呼之欲出,我的头就像要快爆裂开,牙都快被我咬碎,渐渐虚脱的想要倒在地上。
穆汐雪一把扶住我,我已经看不清她的样子,整个人变的模糊和混沌,只听见她坚毅而冷静的声音。
“再疼你也要忍住,现在放弃就前功尽弃,我已经把你体内的魔邪逼到头顶,用银针锁了你的厥阴俞穴和膻中穴,魔邪之气无法潜回你经脉之中,只能向上聚于头部,你必须忍过去,等到所有的魔邪都聚在头部我才有办法帮你克制。”
我吃力的点点头,事实上我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甚至不清楚是否能坚持到下一秒,穆汐雪重新点燃香炉里的香薰,腾起的香烟让我稍微缓解了点,她回到琴前告诉我。
“你要凝神静气,我为你操曲一首,你听琴忘事务必要坚持到香薰点尽。”
当穆汐雪的琴声再次在这房间回响,犹如天籁之音随耳入心,我一直在抽搐的嘴角渐渐平静下来,香烟入鼻沁人心扉竟然少许减轻了我头部的剧痛,随着琴声的起伏心绪也逐渐平息松弛,虽然头痛依旧难忍,但比刚才好了很多,不再急切的大口喘息,如同穆汐雪教我的那样,调配着呼吸逐渐开始适应难忍的头疼。
我就这样心如止水的坐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琴声再次停下,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穆汐雪从琴前走到我身旁,我感觉她正缓缓从百会穴上抽出银针。
“扎在你百会穴上的这针叫仁针,以仁德、厚爱为锋,恻隐之心、礼仪之道为针身,纯善、智慧为针柄,覆以四夷,慑以四时、论以行德。”穆汐雪在我声后声音轻缓的说。“此针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按之无下,挥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维,此针一出,匡正诸侯,威加四海,德服天下,故称之为仁针。”
针拔出的那刻头疼顿时减轻不少,但我眉头微微皱起,回味着身旁穆汐雪的意味深长的话,她分明是在和我说王道,我很诧异想不到一个女子口中能说出这样的话。
穆汐雪走到我身后,我注意力已经没在头疼上,若有所思的问。
“这厥阴俞穴上的针又叫什么”
“义针。”
“这义针又如何”
我感觉穆汐雪正缓缓从我的厥阴俞穴抽出银针,听见身后的她不慌不忙的回答。
“义针,以忠勇之士为锋,以刚正不屈之心为身,以贤良忠豪杰之士为柄,此针中和民意,以安四乡,义针一出,如雷霆之震动,四海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
我突然想到萧连山,他不正是穆汐雪口中所说的人,这段时间我刻意躲着他和越千玲,现在头疼减轻了一大半,我才意识到自己愧对了他们。
穆汐雪已经走到我身前,坐了下来,我抬头看着她,发现根本读不懂这睿智聪慧的女子。
我低头看看胸口最后一根插在膻中穴上银针,态度很虔诚。
“那这一根又是什么”
“这就是你现在正在用的针。”
“我正在用”
“此针叫霸道”
我微微皱起眉头,很诧异的问。
“此针又何解”
穆汐雪伸出两指夹在针头,抬头很平静的看着我,一脸从容。
“此针,以残暴嗜血为锋,以持强凌弱蛮横张狂为身,以酷吏苛强为柄,此针豪势霸气,四海怯惧,此针一出,如天灾洪兽过往之处必有哀鸿,兵戈之下,君命霸道莫敢不从,但多身臣心不臣于国事无补,不过”
“不过什么”我急切的问。
穆汐雪两指用力一抽,我胸前的银针被拔出,顿时全身犹如万箭穿心,心脾剧裂,比起之前的头疼更加剧痛难忍,额头的冷汗顿时冒出来,我身体不停的抽搐,那种痛楚根本无法用言语描绘,像身上每一寸骨头都没敲碎,每一条筋肉都被撕断,我痛不欲生仰头大喊一声。
穆汐雪突然把她白皙的手臂伸过来,我本能的一口咬在上面,几乎把全身所有的气力都灌注在上面,牙齿陷入穆汐雪的手臂中,口中一股腥咸,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或许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把那无法忍受的剧痛发泄出来。
“不过此针一出,伤人害己,霸者月缺,难圆满,就如同你现在,霸气一时身受万劫之苦。”
我重重的向前倒去,被穆汐雪抱住,我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嘴角还流淌着她手臂上的血,那剧痛让我虚弱到无力端坐,我就这样无力的被她抱着,好熟悉的感觉,当穆汐雪的手慢慢抬起,覆盖在我后背上时,我听见她痛惜的声音。
“你已经痛过一次,为什么还是不明白”
我大口喘着气,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正慢慢从我身体里消失,就连头也不再感觉到疼痛,我不知道在穆汐雪肩头靠了多久,手无力的低垂着,任凭她紧紧抱着我,很安心和温暖的感觉。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不是我想要霸道,我不贪图别人怕我或者希望看见别人臣服我,可我已经没时间再像以前那样,把我养大的人从小就教我善字当先,与人为善,我是这样做的,可我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我,却无能为力,我不想我身边的人再这样,如果我现在这样就能保护他们,我宁愿继续痛下去。”
“你这又是何苦”
我肩头一丝冰凉,穆汐雪居然在哭,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为我哭,但当她眼泪滴落在我肩头的那刻,我心有一种被融化的感觉。
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缓缓抬起手放在穆汐雪肩头,轻轻拍了拍,明明是我疼痛难忍,可现在我反而感觉她比我痛的更深。
我当方士那些年 第三十二章 桃林深处的人
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穆汐雪到底是谁,只是被她这样抱着我很平静,当我的手放在她肩头的时候,我感觉她把我抱的更紧。
“我只能帮你克制这一次,如果你以后再沾血腥,我帮你压制的心魔会复以倍加,到时候我就再也无能为力了,你要承受的痛苦比现在多上百倍。”
我在她肩头惨然一笑,想到越千玲和萧连山他们。
“我身边的人都不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但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他们,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就算可以或许我也不会回头,如果我注定要入魔,那我也希望是为了他们。”
抱着我的穆汐雪没有说话,我只感觉肩头的那冰凉越来越多,我忽然笑了笑很歉意的说。
“还没谢谢你帮我克制魔邪,如果今晚不是遇到你,我都不知道以后如何忍受下去,你刚才说的那三针我懂,不过可能会让你失望,或许你都不该救我,早晚我都会变成之前那样。”
“我又怎么会对你失望”
身后是穆汐雪哀怨的声音,我有些听不懂,很诧异的笑了笑。
“如果你是我朋友,难道你希望看见我这样”
“大义、忠德这些我都不要,如果是我在意的人,他要杀伐万千名垂千古,我就当他手里的刀刃,即便万世唾弃我也会对他不离不弃,如若他是贩夫走卒一无是处,我也会为他浣衣蒸食相伴身边无怨无悔。”
我一怔,另一只低垂的手抖动一下,我分不清穆汐雪口中的他是指的谁,但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每个字我都相信,我对情爱之事懂的并不多,自始至终在我心里只有越千玲一个人,可她和穆汐雪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我想起自己的宿命,越千玲就是芈子栖,一个能为我灭了自己家国的女人,我不怀疑她对我的感情,我相信她是爱我的,我甚至有些羡慕穆汐雪口中的他,至少到最后在我胸口刺入匕首的人不会是爱我的女人。
我有些无助的心痛,不知道是为了穆汐雪还是因为我那可笑的宿命。
门被推开,夜风从外面袭来,我裸露的身体有些冷。
但此刻我在越千玲的目光中,看到的是更冷的心寒。
萧连山和越千玲就站在门口。
我赤身露体的和穆汐雪相拥在一起,我本能的想要直起身,可虚弱的身体根本用不了力,我就在他们的注视下一动不动的靠在穆汐雪的肩头。
漫长的对视,没有人说话,直到穆汐雪把我扶起来,我无力的靠在墙角,越千玲眼角有晶莹的光亮,我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或许她做梦都没想到我会在这山顶和一个女子赤身相拥,我在她眼中看到了伤心欲绝的失望和陌生。
“你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萧连山冲过来,我再也看不到他眼中的信任。“千玲担心你会出事,茶饭不思,天天等在屋子外面想看看你,你倒好不让任何人进去,千玲说上次看你很憔悴,她每晚也睡不着,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带她来找你,想不到你”
萧连山说到这里很愤恨的看着穆汐雪,转头大声对我说。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秦雁回,你还是我认识的秦雁回吗”
穆汐雪看我默不作声,很平静的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这个样子,都是”
“够了,我的事从来不需要给任何人解释。”
我打断穆汐雪的话,面无表情的抬着头,看着萧连山和越千玲这个样子,我心如刀绞,可现在我必须坚持下去,他们能不能懂我并不在乎,我只想他们好好的活着。
穆汐雪的手臂上还有我之前留下的牙印,穆汐雪居然把她自己的手交给我,她应该是知道,我当时难以忍受的痛楚必须要发泄出来,可我又不能乱动。
血一直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流,我几乎用尽了全力咬在她手臂上,伤口深可见骨,我都不清楚她现在是怎样在强忍着疼痛,我当着越千玲和萧连山的面,握起穆汐雪的手,把我脱下的衣服撕开,小心翼翼的绑在她伤口上,甚至都没去看越千玲他们一眼。
“你们先回去,我还想在这里再坐一会。”我头也没抬的说。
“我知道你心魔再起,你是秦雁回,现在那个人不是你,让我帮你,再这样下去你就回不来了。”越千玲忍着没哭,声音充满了哀求。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就是秦雁回,从来没有改变过,只不过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我冷冷的回答,认真包扎好穆汐雪的伤口。
越千玲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无言以对的看着我,我避开她的目光,抬头看着萧连山。
“带千玲回去,还有以后没我吩咐,不要到这里来。”
“你你现在怎么”萧连山气的直跺脚,我看的出他甚至想打我,他的拳头都已经握紧,或许在他心里,能打醒我的话,他一定不会犹豫。
穆汐雪一直没有说话,忽然婉然一笑指着屋外的桃花说。
“这片林子也有些日子了,年年春暖花开漫山都是桃花,就算你折断枝桠埋在任何地方,十几年后长出来的依旧是桃树,盛开的还是桃花,有些东西不管怎么变,结果是不会变的。”
穆汐雪说的很委婉,不知道萧连山有没有听懂,反正我懂了,看越千玲愤恨看穆汐雪的眼光我想她也应该懂了。
或许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之前我就是这样,即便过了千年,褪去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依旧还是之前的我。
“原来就是你这个女人在妖言惑众,我就说我哥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萧连山居然也听懂了,到现在他把不能对我发的火全集中在穆汐雪的身上,萧连山在房里看了一圈,目光落在那古琴上,冲过去拾起重重砸在地上,古琴摔成两截。
穆汐雪被我咬成那样我没见她痛过,可当古琴断裂的瞬间,我明显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心痛,萧连山还不解气,用脚拼命踩踏着古琴直到支离破碎。
我看的出那古琴对穆汐雪有多重要,她冲过去完全没有之前的温婉和雅静,蹲在地上像捡取珍宝般小心翼翼把每一块残破的琴片拾起来,听不到他丝毫的声音,我只看见在她脸颊上有条清晰的泪痕。
我吃力的扶着墙角站起来,我不想越千玲和萧连山看出我的虚弱,咬着牙走到萧连山面前。
“道歉。”我冷冷的说。
“就是她让你鬼迷心窍的,我给她道歉。”萧连山不解恨的又是重重一脚向地上的古琴踩去,穆汐雪痛心的伸出手护挡,萧连山的脚踩在她手上,等他抬起脚的时候,木屑深深扎入穆汐雪的掌心。
啪
我重重一巴掌打在萧连山脸上,萧连山目瞪口呆的盯着我,或许他永远也没想到我会因为一个女人打他,萧连山捂着脸向后退,嘴角一直在蠕动,我突然想起秦一手切断我手指的时候,我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越千玲忽然摇头惨笑,拉起萧连山冷冷的对我说。
“他已经不是秦雁回了,我们走吧。”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那一刻我心如刀绞,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忍不住让越千玲和萧连山看出来,转过头去把穆汐雪从地上扶起来,我背对着他们,只有穆汐雪能看见,我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或许只有这种痛才能让我坚持下去。
越千玲拉着萧连山离开后,穆汐雪帮我擦拭着嘴角的血,她本想开口对我说什么,我对她轻轻摇摇头。
“你先走吧,我还想一个人呆会,就是可惜了这古琴,我怕是不能赔给你了。”
穆汐雪忽然淡淡一笑,宽慰的对我说。
“终究是身外之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或许我和这古琴缘尽了,就是以后不能给你弹琴了。”
穆汐雪说完把地上的古琴残片收好转身离去,我落寞的坐在这琴屋里良久没说话,突然才想起来,我又忘了问穆汐雪她弹的曲子叫什么
我站起身,慢慢走到房门口,我注视着那片桃林很久,转身的时候我向一颗桃树瞟去。
一直躲在那棵树后的黑影已经不见了,从我上山这个黑影就跟着我,只不过我装着没有发现,琴屋发生的一切都被这黑影看的一清二楚,我必须这样绝决的去对萧连山和越千玲。
现在最危险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离我越近他们越危险,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他们的周全。
如果我一定要入魔,我宁愿是为了他们。
我当方士那些年 第三十三章 术业有专攻
我给了赵治一个月时间查所有关于洪孝礼的一切,赵治仅仅在十天后就把洪孝礼的资料摆在我面前,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份资料的确是详实和中肯,可我看完资料后才发现,洪孝礼就如同言西月说的那样,滴水不漏没有丝毫破绽和弱点。
我把这堆资料扔到言西月面前时,如同我吩咐的那样,他正在书屋刻竹简,他甚至都没去看面前的资料,见我进去站起身,似乎对于洪孝礼的了解他比这些资料知道的还要多。
“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拿起言西月抄刻的竹简边看边问,不得不承认这竹简上的秦篆苍劲有力不同凡响。
“需要钱。”言西月回答的很干脆。
“这个好像我现在不缺,要多少”我不以为然的问。
“你缺,事实上你一分钱都没有。”言西月很平静的样子。
我对钱没什么概念,帮会的事基本上是由赵治在搭理,不过从他报给我的数字,我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我有钱,而且相当多,毕竟有二十余万人在帮我赚。
我瞟了言西月一眼,他不慌不忙的说。
“你没有能见光的钱,要对洪孝礼动手,就要在台面上真刀真枪和他干,洪家是做正经生意的,可你入账的是黑钱,上不了台面。”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除了道术其他的事我很陌生。
“那这些黑钱怎么才能上的了桌面”
言西月摇着头对我说。
“术业有专攻,这个我就不懂了,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懂。”
“谁”
“陈婕,她的专业是金融投资,这些钱要能上台面,少了她恐怕不行。”
我眉头微微一皱,那日也是在这个书房我故意说那么重的话伤了陈婕,没想到现在却需要她帮忙才能成事,我问言西月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言西月很肯定的告诉我,王侯将相里的候指的就是她,想要动洪孝礼必须有陈婕帮忙。
我让赵治打探陈婕的下落,自从那天之后陈婕又失踪了,本来打算去叫萧连山和越千玲一同去的,突然意识到我现在已经变成了孤家寡人,他们已经很久没来看过我。
我一个人去了陈婕在清线的那套公寓房,本来是打算碰运气,没想到陈婕真的在,我去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天台的边缘发呆,背影很落寞,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我想起刚来泰国时的点滴,那个时候身无分文可身边还有一群生死与共的朋友,就是在这里,陈婕让我明白要找卧虎兵符,先要在泰国立足的道理。
看着眼前这一切多少有些惆怅,我慢慢走到陈婕身边,才看见她茫然的拨弄着手里的象牙手镯,很久没见到她消瘦了不少,我翻身上了天台坐到她的旁边,陈婕看见我先是一愣,漠然的转身想走。
“给我半小时,我说完如果你还不能明白,我就再也不来打扰你。”我注视着远方很诚恳的说。
陈婕侧着身子犹豫了半天还是坐了回来,只是我在她脸上再也看不见轻松和从容。
“你之前在这里问过我会什么”我深吸一口气冷静的说。“我什么都不会,除了道法,当时不知道怎么对你说,想必后来你也知道了。”
“你来也好,我本来想让人把这个还给你。”
我低头才看见陈婕把我之前送给她的玛瑙吊坠递到我面前,我迟疑了一下接到手里喃喃自语。
“我们为什么来泰国,千玲估计已经告诉你了,我今天打算把她没说的也一起告诉你。”
我从我和萧连山遇到刘豪开始给她讲述这个故事,直到遇到她为止,陈婕开始毫无兴致,听到后面瞠目结舌的看着我,当我把所有的事说完,她的嘴也没有闭合上,她的表情我可以理解,事实上如果不是陈婕认识我们时间不短,估计我猜他会认为我编了一个故事,而且还是很不靠谱的故事。
“那天我知道你在屋外面,其实最后那些话,我是有意说给你听的。”我看着手心中的项链无奈的说。“或许你不相信什么命理天数,但我算过你八字,和你走到最后的那个人不是我,而且你面相重颐碧眼,广额秀眉,女子若有此相大贵昌隆,而我我现在都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你故意说给我听的”陈婕抿着嘴唇问。
“你命是大贵,可我是帝王命格,你和我在一起早晚要折寿,不要以为我随口说说,何况我一直拿你当朋友看,压根没往哪方面想过。”我点点头很诚恳的回答。“我心里只有千玲一个人,这一路走来生死与共,恐怕我也再装不下其他人了,开始我不知道,你父亲告诉我手镯的由来,我才意识到我让你误解了,如果我不那样说,我怕耽误了你。”
陈婕一直没有说话,我叹了口气从天台走下来,我没指望她一时半会能接受,但至少什么都说出来我心里好受了不少。
我把那玛瑙吊坠放到她身边的天台上。
“没有你,我们在泰国也不会有今天,我一直拿你当最好的朋友,这项链我给你留在这儿,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你自己留着处理吧。”
我转身向楼下走去,陈婕依旧面无表情的呆坐在天台上,或许是出于一种愧疚我在门口停下来,迟疑了片刻低沉的说。
“对不起。”
我刚想离开听见身后陈婕轻柔的声音。
“等等。”
我回过头去,看见陈婕把我放下的玛瑙项链拿在手中,抿着嘴看着我,沉默了良久慢慢把项链戴在脖子上,我淡淡一笑,知道陈婕已经放下,至少他已经接受了我的道歉。
“你说那些我虽然不懂,但我只相信你是好人,一个可以为朋友付出的男人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这项链我收下了,我们还是朋友。”
“呵呵,何止是朋友,没有你就没有我和越千玲还有萧连山的今天,如今拥有的一切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四个的。”
“你们刚来的时候一无所有,没想到你真做到了,短短半年时间你们真在泰国立足,将来有什么打算”陈婕安静的看着我说。“以前我可以帮你们,现在看起来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当然不是,事实上你还差我一件事呢。”我浅笑着说。
“差你什么事”
我抬手指着远处,陈婕随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栋鹤立鸡群的高楼。
“你说过,有一天会买下那栋楼。”
“”陈婕一愣,回头看着我吃惊的说。“你真打算买想那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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