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女剑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今夜吃货降临
看到此,宁为玉也就放下心,转头回玉泉院。
凌珊从窗口入了屋,见黑乎乎的房中,只有微弱月光下的朦胧黑影站定在窗前,真气一动,手托火光,照出明月天漠然玉脸,除了面纱摘下,她身上仍旧穿戴整齐。
凌珊不敢直视,佯装搜寻,转头望向旁边,并走去将碧落放到桌上,说道:“灯在哪里?我来点火!”
明月天冷冷看了她一眼,伸手虚空一抓,床边异响,烛台破空飞来,被她抓在手上,递到她身前,道:“拿着!”
凌珊接过烛台,真气引火点燃,安放回原位,一支烛火,不算太亮堂,足以大概照见客房内景。
明月天还站在窗前,只是回头转向她,道:“你来做什么?”
凌珊嘻嘻一笑,灵动活泼,跳到了床上,趴在还被整齐叠着未动的被子上,哪怕明知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尽量去模仿另一个“自己”的语气,道:“我是来找你睡觉的嘛,还是和姐姐你在一起睡比较舒服!”
明月天面无表情地上前,居高临下望着趴在床上的凌珊,“既然来了,那就自己回去。”
来了是身体来这里了,回去是意识回天门去。
凌珊转过脸,还抱着被子,无辜地眨巴着眼道:“姐姐你在说什么?”
明月天道:“你装的一点都不像!”
凌珊道:“装?我装什么?”
明月天冷然望着她,道:“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凌珊鼓起嘴委屈地看着她,逐渐收起笑容,翻身坐起,腰背挺直,双手抱着胸看着她冷笑:“是啊,我装的不像……反正你和她心心相印,都不用看的,就知道谁是谁了,我装得再像,也瞒不住你,我干嘛还要装得那么像?”
明月天没说话。
凌珊愤愤难平道:“可你为什么只在乎她?这么多年了,我们明明是一起陪你的,凭什么你只感受得到她?凭什么什么都让她占了?凭什么我好不容易能挣脱出来透一会儿气,就得立刻被你关回去?”
明月天道:“说完了吗?”
凌珊抬起头毫无畏惧地注视着她,愤怒地回道:“没说完!”
明月天眉毛一拧,面色冷下。
往前踏了一步。
对着眼神靠近,凌珊低低惊呼了一下,往后一摔,“咚”地一声撞在里墙,立即转开脑袋,不敢直视,并拉起被子埋在下面,瑟瑟发抖。
明月天轻柔地坐到床边,歪过半边身子往里回头望着床上触手可及的微颤“土包”,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撑在床上,一根手指一上一下轻敲,皱眉思索。
半晌。
鸵鸟的颤抖早已停下,只是还埋在沙下不肯起来。
明月天也想罢,开口道:“出来!”
被子下闷声道:“不要!”
明月天声音拔高了两分,话里的语气也冷冽了两分:“出来!”
被子被掀开了一角,凌珊往外偷偷瞄了一眼,对上床边望来漠然的目光,立即又盖回去。
明月天在床上又重重拍了一下:“快点!”
凌珊才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坐起,低着头偷看了一眼,靠在墙上,抱膝而坐,仗着身娇体柔骨头软,脸深深埋在膝间,将自己缩成一个球。
明月天道:“躺好!”
凌珊抬起头:“啊?”
明月天又重复了一遍:“啊什么?躺好……睡觉!”
“好!”
凌珊惊喜应了一声,一拉被子,钻到下面躺好。
明月天手一抬,寒气吹卷,灯光倏灭。
两人和衣而卧。
黑暗中。
明月天道:“你别挤过来!”
凌珊放低声音,幽幽道:“为什么?你们平时都这样的!”
“腿拿开!”
“不要!”
……
【坏蛋!坏女人是我的姐姐,才不是你的。】
华山女剑神 351.装傻
“啊——”
金乌开泰,金鸡报晓。
客栈客房里,响起幽星夜惊心动魄的尖叫。
一只巴掌落在脸上,不仅盖住脸,也捂住了口鼻,啊啊啊顿时便成了呜呜呜,人也从八爪鱼缠被推成了朝天龟仰,幽星夜两只手同去使劲掰开脸上的芊芊如玉手,连声告饶:“别这么凶,别这么凶!”
明月天在翻开她时,已坐了起来,手被拉开,便索性收回,但面上还是横眉冷眼,道:“一大早你鬼嚎什么?”
幽星夜跟着起来,委屈道:“我这不是被吓到了吗?咱们正看着热闹,忽然就在床上抱一起了,跟见鬼了似的,不是很吓人吗?”
明月天瞥了她一眼,道:“是见鬼了!”
“真的?是什么鬼?”
幽星夜瞪起眼道。
明月天答道:“装疯卖傻鬼!”
幽星夜笑道:“世上居然还有这种鬼?这可是闻所未闻了!”
明月天斜眼望着她,道:“眼前不就有一只了?”
“什么?”
幽星夜立即左顾右盼起来,将上下左右前后都扫了一圈,好奇道:“怎么没看到?莫非是这鬼白天不显形?”
明月天:“希望这鬼别哪天露出马脚,被我逮住,否则她会知道骗对我装疯卖傻的下场!”
幽星夜心头一跳,有些心虚,脸上却着急,问道:“什么?姐姐你还被这鬼骗了?被骗财还是骗色了?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吧?”
两手抓住她两肩摇晃,眼神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个遍,仿佛在检查。
明月天冷着脸,催内力撞向两肩上她的爪子。
幽星夜“哎呀”一声惊叫缩回,鼓着嘴甩两只手,表示对她这么凶的不满。
明月天说道:“少废话,给我起床!”
幽星夜听罢,脸也不鼓了,手也不甩了,安安静静一本正经看着她,脸上充满真诚,拒绝说:“姐姐,这恐怕还不行。”
明月天眉头一挑:“你说什么?”
幽星夜色……笑眯眯指着明月天身前,道:“姐姐,你春光外泄了!”
经一夜,她衣裳有些凌乱,胸前露着一片诱人的白腻,明月天轻哼了一声,伸手去整理……本该只要稍加整理,便能恢复如初了,哪知幽星夜趁片刻空隙快了一步掏上去,狠狠捏了一下,同时另一只手支撑,身子翻转,往外甩出,一气呵成。
须臾让人不及反应之间,她两腿已经甩出了床,只待落地撑直身子,却在关键时刻被明月天一把抓住了那只贪便宜吃豆腐的爪子,往外翻腾的力量在踊跃间倏然中断,人便直接摔在了床上,脸埋在腿上,小腹撞在坚硬的床沿上,膝盖落在地上……崩然响声。
“啊,好痛,腿,腿,我的腿断了……”
幽星夜惨叫,一只手还被拉着,另一只手使劲往下去摸膝盖。
“哼!”
明月天随意往外扫了一眼,冷哼一声,松开了抓她的手。
——
被拾掇了一番,星月二人起床洗漱,简单吃过早点,烧了床单被褥,牵上两匹毛驴,便前去了玉泉院。
烧东西也算是她们在外宿居的常态了……主要是与明月天一起在外宿居时的常态。
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用过的被褥被拿去给其他人用,故而住客栈也好,宿民居也罢,被褥这类相对贴身物,要么不用,用了,离开时便要销毁——最多赔些钱财罢了。
若是幽星夜独自一人,就看离开时有没有想到这点了,想到了便烧一烧无妨,没想到也懒得管去。
——
拖沓嬉闹,等到玉泉院时,已是大上午。
玉泉院中。
凌不乱与宁为玉夫妇二人没急着回山上,还在等女儿。
但等再见到,凌不乱本来还正常的脸色,便一下阴沉下来。
因为昨夜接二连三生事搅人清梦,以致现在看凌不乱幽星夜这个女儿完全没有时隔数载未见,一朝父女相逢的欣许开怀。
幽星夜扮可怜求饶,昨夜都是乍见爹娘心情喜悦难以自持才致胡来云云,然后又被凌不乱拉着去和观主郝大通赔礼道歉,才算消气,随后衷心邀请武当道士去山上做客,得了个待与郝道友再谈经论道三两日便去叨扰的答复,至于全真教的道士,山上山下随时上下,这时就不特意邀请了,而后一行人告辞回山。
路上,幽星夜在前头与父母走在一起,絮絮叨叨聊天。
但再洒脱自然,再欢欣鼓舞,都是表象,改变不了这一路上始终芒刺在背的阵阵凉意。
华山山势虽险,可除了几个还未登堂入室的弟子,夫妇姐妹几个人要想赶路的话,可用不上多久,便可抵达玉女峰的剑气堂,只是并不急,徐走缓行,常速上山而已。
半晌,在云台峰稍作歇息时,幽星夜抵受不住,随口找了借口,拉着明月天往山道旁边的林子中躲去。
确定已远,华山诸人已不可能轻易探听到说话,幽星夜才苦兮兮哀求道:“姐姐,你就别这么盯着我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实在慌得很!”
明月天瞥了她一眼,便望回苍莽山色,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盯着你了?”
幽星夜委屈道:“咱们如今都有玄感灵触,路上你那么直勾勾盯着我,我怎么会毫无反应?你现在还这样装傻有什么意思?”
明月天淡淡道:“这不是和你学的吗?装傻充楞也挺有意思的!”
幽星夜低声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明月天道:“我知道就行了!”
幽星夜抱着她的胳膊道:“你知道就告诉我呗,那样我也好知错就改嘛……”
明月天盯着她冷笑:“呵!”
幽星夜劝说道:“你别呵啊,有什么意见就提嘛,你不说,就那么吓我,要是不小心把我吓死了,你不是只剩下孤家寡人孤独终老?那样多惨啊?”
明月天道:“怎么?现在就想甩开我让我孤独终老吗?”
幽星夜立即喊冤:“我这是打个比方,你知道的,你就爱在这些地方和我抬杠,拿话堵我!”
明月天吸了口气,道:“好,我不和你抬杠。早上我怎么和你说?”
幽星夜问她:“你早上怎么说了?”
明月天道:“我说:希望这鬼别哪天露出马脚,被我逮住,否则她会知道骗对我装疯卖傻的下场。”
幽星夜声音渐渐低不可闻了,道:“那,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明月天道:“是没关系,所以我只是想让你提一提意见,现在这鬼半天时间都没能藏住,就把马脚露出来了,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整治她?”
幽星夜低着头不敢看她,道:“或许,你可以当没看到?”
明月天冷笑:“呵!”
幽星夜讪笑:“呵呵,那好像的确不是什么好办法。”
华山女剑神 352.较量
幽星夜为了安抚凌不乱,平息他昨夜积攒下来的余怒,不留神暴露了自己知道这一晚上发生何事,这马脚一经露出,便被明月天一把捉住,念念不忘。
为防她继续在背后那么冷飕飕地凝视自己,幽星夜只得先安抚下她,在答应回百花谷就将自己所知告诉她并答应从此之后唯她马首是瞻从此之后每日为她敲腿捶背按摩等等条件,总算让她答应暂时不找自己的麻烦。
随后上山一路,便安稳许多,轻松不少。
过山门,回剑气堂,正是晌午。
他们本还闲游一般登山,不过见时间差不多,想赶回吃一顿午饭,便加快了速度,否则,这时候恐怕还到不了门内。
门中师兄师姐听说小师妹回来,无不欢欣,纷纷来寻。
可惜有明月天这堵大墙在,想和他们痛快漫山遍野地跑是不可能的,明月天对幽星夜在华山这边的师姐师兄们没什么好感,而他们对明月天这个生人勿近的美人也向来不大愿意接近。
便在附近呆着,说些江湖经历,市井见闻,言至兴起处便笑上一气,或者叹些山中变化,弟子增减,谈到被逐出师门的师兄,便都叹气悲戚。
待聊累了,就四处走走,见见山里风光,几年不来,总是又有了新鲜感。
下午。
太阳渐斜。
凌不乱与夫人在剑气堂堂等待,吩咐弟子去将凌珊叫来。
幽星夜问道:“爹,叫我来做什么?”
凌不乱屏退弟子,看向跟来的明月天温和说道:“小月姑娘,我有些华山门内的事情想对珊儿谈,你看?”
“好!”
明月天淡淡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离开了剑气堂。
也就是他是幽星夜父亲的身份在这,她不愿让幽星夜夹在中间难受,否则,可不会给这个面子,况且……什么华山内事,自己想知道,她还会瞒着不成?
幽星夜目视她离开,道:“爹,你这么神神秘秘,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凌不乱冷哼了一声,说道:“哼,不错,我是在打一个坏主意!”
幽星夜笑道:“那是什么坏主意?快说来让我听听!”
凌不乱道:“前段时间,我听人说三年前那个好大口气的剑神又重出江湖了,今日难得有机会,就想和她比划上几手。”
幽星夜腆着脸讨好道:“华山掌门人在江湖上威名赫赫,那破剑神哪里比得上你?我在这里做主,让她直接向你认输了!”
“少给我废话!”
主位旁边案上摆着两柄木剑,凌不乱走过去取来,一柄留在手上,一柄抛给幽星夜。
冲宁为玉提醒了一句:“夫人先退到一边!”
又看向女儿:“来动手!”
幽星夜嘟囔说:“以大欺小,爹你这样,华山掌门人这位置坐得可就丢脸了!”
凌不乱恼羞成怒:“你这臭丫头,最爱嘴上不饶人,我坐得丢了脸,干脆就让你来坐好了!”
说话间,木剑已刺出。
幽星夜抬杠道:“那可不成,我如果坐上掌门人的位置,把事务处理得太好了,华山剑派不小心让我给发扬光大,岂不是叫你这个前代掌门人更加无颜?”
回剑纠缠。
凌不乱道:“那就等你发扬光大了再说!”
两人各起东来剑法。
十二形剑对十二形剑,千变万化,剑影人影交错,威风赫赫。
不过都未尽全力,就如前日全真武当的两个道士比剑,较艺为重,逐力较少,力道都被用在刀刃上,鲜少外溢的。
见父女既斗剑又斗嘴,宁女侠在旁边窃笑。
斗了几十招,两柄木剑齐声而断,本待就势收手,不过凌不乱还不罢休,扔掉断木剑,一掌起来逼近。
幽星夜不得已,也弃剑回掌因应,移天换地信手将掌力挪开。
凌不乱一掌落空,仍不停手,再起一掌,并喝道:“别耍巧,让我瞧瞧你的内功火候!”
幽星夜暗暗撇嘴,一掌迎上,与他互较内力。
幽星夜掌间赤芒升腾,凌不乱手上亦有紫光萦绕,居然僵持住!
向来霸道称绝的太阳真力,居然奈何不得他这紫气,虽说知道两家同源,可见这一幕,幽星夜不禁暗暗吃惊,争胜心起,吸了口气,开口叫了一声:“小心了,我可不留手了!”
原本压抑保留的真气,再提三成,滚滚涌出。
“嗯?”
凌不乱一声惊疑,狂力冲来,僵持不住,身形倒退,噔噔噔连退七八步。
幽星夜收功回体,笑道:“怎么样?”
凌不乱看了看微红的手掌,还有一丝滚烫气息在流转,好在他抵御坚强,幽星夜也是着力有度收力及时,并未告伤。
他吃惊道:“你吃什么灵丹妙药了吧?这才几年,居然就比我修习几十年的内功还要深厚这么多?”
幽星夜道:“铸剑城可是百解楼宗榜排名第七,有的是好东西,我在那里呆了两三年,怎么可能一点好处都不捞到?”
当初老祖回来为明月天取灵芝时,早请老祖知会过凌不乱夫妇,以免担心,所以这几年她们都待在铸剑城之事,二人是知情的。
凌不乱问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水准?”
幽星夜伸出五根手指摇了摇,道:“这个水准!”
凌不乱道:“好!”
宁女侠上前笑道:“还比不过女儿,你这掌门人今日可真的是丢大脸了!”
凌不乱捋了捋胡须,笑道:“所以我早有先见之明,将人都给清退出去了,如今你我三人知道,自然也不算丢脸。”
幽星夜道:“那怎么能行?击败华山掌门这种事,岂有通告天下的道理?回头我就去和师姐师兄们说,今日剑神幽星夜在剑气堂大发神威,一掌便击退了华山剑派的掌门人凌老先生,这消息势必能令剑神名声更噪了。”
凌不乱佯怒瞪眼道:“臭丫头,你敢!”
幽星夜无惧巧笑,随后被赶了出去。
他这莫名其妙叫人来打上一架,事后又将人赶走,叫人费解。
又过了一日,正该重阳。
幽星夜还琢磨着要不要去山中哪处踏秋玩耍,结果吃过早饭后,凌不乱便来找她,单独带她去了藏书楼。
华山女剑神 353.长辈
路上,幽星夜抱怨:“爹,一大早拉我去藏书楼做什么?”
凌不乱斜了她一眼,知道她沉不住气,却不直说,反而特意卖起关子,掐着胡子笑道:“让你去,自然是有让你去的道理,乖乖去就是了,哪来那么多问题?”
幽星夜嘀咕道:“故弄玄虚。”
“哈哈哈……就是要故弄玄虚。”凌不乱乐见他吃瘪,闻言七朗长笑。
两人被边走边说,须臾便到了目的地。
“哦,到了!”
华山藏书楼未必及得上那些道佛宗门广罗天下而来的珍藏,可也是藏书千百,秘籍、事迹皆有,对华山剑派而言,可说是最紧要之地,自然要防护周全,除了有外门弟子、内门弟子每日都要在附近巡查,门口有看守的弟子以外,楼内还有一名常驻的看守人。
这看守人是不字辈的师叔,叫文不书。
原本藏书楼中是没这人的,大概八九年前,这位文师叔上山归派,看守藏书楼的任务就被凌不乱交给了他,也算是倍得信任了,幽星夜过去没少进藏书楼,是以对他并不陌生。
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藏书楼多出一个人时,她事后还曾特意向宁为玉打听过,不过那时年纪还小,宁为玉也就没跟她细说,后来才知道,这位文师叔也是当年风不狂制造的那场华山血夜惨案幸存者之一,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那些年一直与另外几个血夜的幸存者躲在外面,既是疗伤休养,也是隐居养性,精研武学,以求精进,直到凌不乱举办论剑会以及后来围攻阴阳神教,本派人手、高手都不足时,才急召几个师兄弟回来救场,更后面就是文不书留下,其他人则继续隐居。
文不书年过不惑,头上已生几许花发,眼角亦有皱纹,单看面相,比已足花甲的凌不乱还要老成三分,不过他皮肤很白。
这藏书楼内有小厨房小灶,柴米油盐水各类生活物件都备足,还会有弟子定期来补耗损,连茅房都在藏书楼左近有一间,文不书在其中吃住拉撒自理,如无必要便足不出户,罕经日晒,皮肤自然显得白皙。
而他名字虽然叫着不书,可干的是却看顾的活,身上也一股书卷气,加上白白净净的外表,说是武人,更像秀才,当然了,是个落魄秀才,也忒实不符名。
这时就捧着一本书坐在楼里一扇窗下翻阅。
见凌不乱带幽星夜入门,放下手中的线装本,起身迎来,作揖道:“见过师兄!”
“师弟免礼!”凌不乱急忙应下,叹道:“哎,你总是这样,每回见面都要来一遭,也不嫌累得慌!”
文不书笑道:“长幼有序,礼数合该如此,何足言累?”
看向幽星夜笑道:“一下消失了几年,珊儿也终于肯回山了!”
他并不知道铸剑城的事,只是听说过她跟随高人修行。
老祖虽然没向凌不乱夫妇显摆先天的修为,却也告知了师祖的身份,并小露过一手,在夫妇两心里留下了隐世高人的映像,文不书所知,也是从他们口中得来。
幽星夜像模像样地行礼:“见过文师叔!”
这文师叔不是书生,却有些书生的臭脾气,为人极重尊卑长幼之序与礼法规矩,虽不惧他,可若大大咧咧,引他不满,难免要招来凌不乱一顿教训,门中可有弟子为此吃过他的苦头,她见人便当人,见鬼便当鬼,圆滑性格,平日便不会去硬顶蛮干乱触霉头,眼下凌不乱在场,自更如此。
文不书虽然看着严肃守礼,也会开些小玩笑,笑道:“刚刚还是师兄叫我免礼,这转眼,就换我叫你免礼了……免礼免礼!”
又向凌不乱问起来意道:“师兄怎么想起带珊儿过来藏书楼,是想要翻阅哪本藏书了?”
凌不乱手往上面指了指,道:“我打算带珊儿去一趟顶楼!”
“顶楼?”文不书脸色微变,迟疑了片刻,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
他过去将大门关上,放上横栓,在前领路:“随我来吧!”
藏书楼上下共有三层,上每一层的条件都不同:
入楼便需要门中长老同意——以眼下华山的形势来看,其实就是需要有“不”字辈的上代弟子同意才能上楼。
上一代“不”字辈的内门弟子没活下来多少人,但能活着的,如今都有个“门派长老”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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