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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归真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如是我云
“九公,你说什么呢?”小山问道。
“小山,古老相传,当年商周迭代,牧野一战,朝歌陆沉,但并未就此从世间消失,殷商遗民一直在渤海之外万丈海底中繁衍生息。只是一条,海底虽然食物无忧,矿产极丰,如人间丝绸、米面、茶糖等物,却是难求,因此朝歌常常派出舰队,四海巡游,遇上海上商船,必定抢掠一空,而船上乘客也必被他们杀戮殆尽,鲜有能逃生者。”
“竟有此等奇事!只是抢掠货物,倒也罢了,却如何这般狠辣无情?”
“许是遗恨千年,至今难消吧,总之他们遇上海船,不论来自何方,必定掠空杀尽,更不留下半个活口,据说只有两国之船例外。”
“哪两国?”小山还待再问,只听得鼓声大作,铁面骑士们手持qiāng戟,自四方上下汹涌奔驰而来,船上众人情知无幸,都坐倒在地,闭目等死。
不想今日却与一只猴子死在一处。小山想道,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看了看九公,又看了看猴王,见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那面大旗,全不知害怕,叹了口气,便去拉他。
忽听远方一声高亢长鸣陡然响起,yin云重重滚涌破散,一座雪山极速移来,砰啪喀喇之声连绵不绝,数艘朝歌战舰不及躲避,被撞得支离破碎,落入海中。
“是鲸神!鲸神回来救我们了!”小山喜极而呼,众人纷纷睁开眼睛,看见那巨鲸高山一般的伟岸身姿,欢声高喊:“鲸神!鲸神!”
只见那巨鲸来到众人座船之前,忽地又鸣一声,将两鳍展开,在水面上一拍,泼辣辣声响中,跃上空中,竟然就此浮空不坠。众人这才能窥见那鲸神巨躯全貌,只见它自头至尾,足有百余里长,巨鲸发出低沉长鸣,两鳍在空中轻轻拍打,不住延伸,须臾竟伸至与身躯差不多长短,浑如两翅相似。
众人见白鲸如此神异,更是欢欣鼓舞,却说商军旗舰之上,为首大将乃攸侯喜,深谙兵法,见这白鲸现出这惊天雄姿,微微吃惊,却也并不畏惧,中军官将令旗挥动,商军众舰诸军进退有节,顷刻间已将上下四方去路悉数堵住,再无空隙。
白鲸低鸣一声,两翼一挥,一阵狂风腾卷而起,海中大浪滚滚,众人所乘海船控不住,随海浪颠簸不已。商军见大风涌来,微微一退,仍是保持合围之势,更有七八艘战舰、数千名骑士纵骑飞向白鲸上方,一齐将qiāng矛高高举起,寒光闪闪,连成一片,只待首领一声令下,便将长矛一同投出。
小山仰头而望,担心那白鲸安危,掌心中全是冷汗,她虽然yòu逢丧乱,父母早亡,诸事都要自己独力担当,因此养就xing格外和内刚,十分坚毅,终不脱女子之身,不由自主伸出手去,紧紧抓住猴王臂膀,猴王却似浑然不觉四周危险,只是看着商军那面大旗,呆呆出神。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章 释迦牟尼
众商军围住众人座船与那白鲸,举矛待发,中军鼓声一振,白鲸上方数千七尺铁矛如雨而落,深深扎入白鲸体内,热血满天飞洒,将数百里内海水染成通红一片。众人大惊失色,抬头看时,见那白鲸虽然身体受伤,却似乎并无大碍,反倒发了狂怒,昂首高鸣,满身矛尾露出体外,两翼舒展,巨躯摆动,左冲右突,商军舰只急急闪避,仍有不少被白鲸尾部击中,纷纷翻滚坠落,惨叫声此起彼落。
攸侯喜脸色铁青,作了个手势,中军官将令旗挥动,旗舰升上十余里,在yin云中将舰身隐去。二百八十名力士同时发力,蹬开船头一张极大床弩,高声怪叫,发出弩箭。只听得厉啸犹如雷鸣霹雳,三支弩箭破空怒shè而至。这床弩所发弩箭可不比一般羽箭投矛,乃以水桶粗细长鲸肋骨为箭杆,五尺金钢为箭镞,三箭齐发,威不可挡,直可将一座小山削为平地。
白鲸身躯庞大,如何躲得开?三支弩箭如电shè入白鲸腹部,闷响不绝,原来箭镞之中,又藏有火弹,中物既bào,白鲸哀声亢鸣,巨尾一甩,向刚才弩箭发出处撞来,不知攸侯喜一箭既出,早就借着yin云掩蔽,换了地方。白鲸横身一撞,自然撞了个空,只将边上周围几艘商舰拍得粉碎,众商军却又上下奔驰,时远时近,不住将投矛shè入白鲸身躯,攸侯喜觑准时机,床弩又发三次,次次皆中。
bào风呼啸怒旋,海浪如山翻滚,白鲸狂吼长鸣,来回冲撞,此时它已顾不得护住中土众人所在座船。数百丈一艘大船,此时却如一片落叶般在接天的怒涛中抛高落下,漂沉旋转。咯吱吱声响中,船身开始分崩离析,小山本来抓着猴王胳膊,猛可里一个大浪打来,船身巨震,小山一般没抓住,脱了手,小山高声呼喊,再yu伸手去抓猴王与九公时,数个大浪互相挤叠,一齐奔涌打来,小山只发出半声尖叫,巨浪轰然压下,已是失了知觉。
船身崩裂,周遭海怒,猴王终于醒过神来,身躯已落在海水之中,正好有一块碎木板漂过,猴王一把捞住,紧紧抱住。
“小山!九公!小山!”猴王用尽气力呼叫,只是此时他连自己声音都听不到,更何况小山与九公?他抬头往天上看时,那白鲸发出一声无比苍凉的悲鸣,庞大身躯重重落下,水击千里,狂涛拍来,猴王眼前斗然一黑,也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切终于平静下来,云开雾散,一lún圆月出现在海上,清冷的光辉柔柔挥洒在千万里海面上。清风徐来,海水缓缓起伏,海中有一道银白色的光流,发出哗哗微响,向西急速游去。细细看去,原来不是光流,乃是数以万计的白色小海豚,托着猴王身躯,哗哗向西。
太yin星升了又落,太阳星落了又升,第三日拂晓时分,猴王悠悠醒转,睁开双眼,就在海水中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见三面俱是无垠大海,只有一面隐隐现出一抹黑影,似乎是陆地所在。
猴王伸展四肢,向那方向游去,众白豚浮出海面,绕游三匝,各自散去。猴王游了一个时辰,方到岸边,湿淋淋的爬到一块石头上,垂头而坐,觉得心中充满了从所未有的寂寞和悲伤。
小山,不知你现在怎样?可还活着?
但是四顾茫茫,唯水与天,却向哪里去找寻?
是了,那黄庭经上说,无上仙人有三明六通,可遍观周天三界,等我去寻得仙人,学得神通,自然能知小山与九公去向,却不知此地是南赡部洲否?
猴王坐了一会,衣服已是被烈日晒干,白花花的结了一层盐巴,猴王也不去管它,穿着这身硬qiāngqiāng的衣物,跳下礁石,往海畔来寻渔民询问,原来此地却不是南赡部洲,已是西牛贺洲了。
猴王又问:“此处可有长生仙人?”那人摇头,猴王大感失望,正yu离开,去求问他人,那人忽道:“我地有圣者释迦牟尼,通达生死,不着色相,人天供养,也不知是否就是你所说的长生仙人。”猴王大喜:“那释迦牟尼今在何处?”渔民道:“圣者游踪无定,足迹遍及南北天竺,前几日我们村人有听法回来的,说是圣者那时节在僧伽尸城,眼下却不知在不在哪里啦。”猴王大喜,问那渔民:“僧伽尸城离此有多少路程?”渔民道:“也不甚远,由此向北七百里即到。”猴王谢过那渔民,即刻上路,它是天产石猴,生来灵异,虽然未蒙传授,尚无神通,却也非寻常猴类可比。只见金光一道,起纵如飞,半日之间,已见前方一座大城,向路人询问,得知此地正是僧伽尸城,猴王急问释迦牟尼在何处,那人却道,圣者三日前已离了此地,往拘尸那迦城去了,离此约有五百里。
猴王赶了半日,腹中饥火上升,好在西牛贺洲气候温暖,树木四季常青,瓜果长年不断,猴王在路边摘了几个庵摩罗果,胡乱吃了,却又向拘尸那迦城奔来。
日落时分,到了拘尸那迦城,城中人都道,“圣者现在城外西拉尼亚瓦提河娑罗双树间,你可速去。”猴王急急赶来。
忉利天善法堂,大悲世尊释迦牟尼合十起身:“母亲,我要走了。”摩诃摩耶夫人微笑点头,眼中却有着隐隐的悲伤。
释迦牟尼又一躬身,转身向善法堂外走去,诸弟子都向摩诃摩耶夫人作礼辞行,随世尊走出善法堂天。摩诃摩耶夫人看着释迦牟尼离去身影,眼中有泪水慢慢落下。
善法堂天外,大梵天持白拂,因陀罗持宝盖站立,见世尊出来,躬身作礼:“尊者!”大梵天将白拂往下一挥,神光闪耀,虚空中现出三道宝阶,直通下界,中阶黄金、左阶水jīng、右阶白银。梵天在右,因陀罗在左,扶着释迦牟尼老病衰弱的身体,自金阶降下人间,在本所生处娑罗双树间坐定,数万信众、弟子、长者周匝围绕。
阿育王、阿世王与众国王上前叉手胡跪,世尊结跏趺而坐,手摩诸王之顶,垂眉喟然叹曰:“阿输迦啊,我已经看得见,我灭度后,佛法将因汝等而盛,亦将因汝等而衰。”阿育王与诸王不解其意,长跪伤悲。世尊复对大众微笑道:“大众,我今举身疼痛,身体衰坏,四大分崩,行将去矣,今夜过后,我之色身不复现于人间,甚劳汝等远来相送。大众当知,世间一切有为之法,莫不无常变易,要归磨灭。贪yu无厌,消散人命。恋着恩爱,无有知足。唯得圣智,谛见至道,尔乃知足。”数万弟子闻言大放悲声:“世尊灭度,何其疾速,乃使群生长衰,世间眼灭,愿佛少住,更渡众生。”
世尊微笑道:“我的弟子们啊,你们不要悲伤!天地万物,无生不终。一切恩爱俱皆无常,有为之法焉能长存?合会有离,生必有尽。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受有。”释迦牟尼举起右臂,现紫金色,遍示众人,说道:“汝等当知:如来出世,如优昙钵花时一现耳。”而说偈云:“右臂紫金色,佛现如灵瑞。





封神归真录 第 53 章
来行无常,现灭无放逸。大众,我以不放逸故,自致正觉。无量众善,亦由不放逸得。我去之后,汝等当解我深心,护持正法,jīng勤jīng进,慎勿放逸,如我在时。”
大众哀泣不绝,大悲世尊释迦牟尼于是自洗双足,头北面西,右胁而卧,右掌轻托右颊,左手搭膝,重叠左足于右足上,犹如狮子而正睡眠,乃入初禅定。从初禅起,入第二禅。从第二禅起,入第三禅。从第三禅起,入第四禅。从四禅起,入空处定。从空处定起,入识处定。从识处定起,入不用定。从不用定起,入有想无想定。从有想无想定起,入灭想定,寂然无声。
大众见状,慌乱无措,捶xiōng号泣,哭拜在地,尊者阿难心慌迷闷,问尊者阿那律:“世尊已般涅耶?”阿那律道:“未也,阿难。世尊今者在灭想定。我昔亲从佛闻,从四禅起,乃般涅。”
却说猴王跳跃而来,不觉得红日西沉,沸星东出,正见前方一条大河,缓缓向西流淌,河边有八株大树,或枯或荣,树下坐着许多僧人、信众,围着中央一人,号哭不已。
猴王也不知他们为何哭泣,径自跳入人群中问道:“哪一位是大觉世尊释迦牟尼,我从东胜神洲傲来国渡海而至,特来请问长生之妙道,人天之奥秘。”众人见一异相金色猿猴,不知礼数,乱跳乱走,大声喧闹,阿难上前拦住道:“大觉世尊今夜示寂,你是何人?不要在此搅扰。”却见释迦牟尼微睁双眼,轻声道:“无妨,此亦有缘之人,让他近前来。”阿难只得合掌退开,猴王跳到释迦牟尼面前:“你就是圣者释迦牟尼?你这是要睡觉了吗?我听说你已了脱生死,故特来请教长生大道。”世尊微笑道:“我于今日夜分,将取入灭,汝谓我得长生耶?未得长生耶?”猴王一愕,想了一想,道:“原来你也不知长生之道,这就要死了,却不知何处有长生之人耶?”世尊笑道:“汝但从此往西,自有因缘。”猴王却也学此间人礼节合掌谢道:“承指教了。”也不管众人,重又跳出人群,纵跃往西。
世尊微微一笑,不再言语,阖上双目,从灭想定起,入有想无想定。从有想无想定起,入不用定。从不用定起,入识处定。从识处定起,入空处定。从空处定起,入第四禅。从第四禅起,入第三禅。从三禅起,入第二禅。从二禅起,入第一禅。从第一禅起,入第二禅。从二禅起,入第三禅。从三禅起,入第四禅。从四禅起,佛般涅,清净妙和,寂然无声。
于时诸天叹赞,大地震动,群山低首,演出种种无常苦空哀叹之声。善法堂天上,摩诃摩耶夫人与大梵天王、因陀罗垂泪将百宝莲华望空投掷,满天繁花灿然旋舞。世尊四边双树皆惨然而开白花,枯荣合一,千枝万条尽皆垂下,覆于世尊身躯之上。万千大众同问:“佛般涅耶?”阿那律泣语云:“大悲世尊已入涅。”阿难昏闷倒地,大众俱哽咽流泪,悲不自胜:有随佛入灭者,有捶xiōng大叫者,有自投于地者,有拍头拔发者。众人悲苦不能自已,只得依转lún圣王葬法,将世尊身躯用白叠罗绵层层装裹,放入七宝灵棺,积旃檀香木,将yu举火荼毗,只见世尊宝棺忽然浮上空中,徐徐乘空从拘尸城西门而入,拘尸城东门而出,右绕入城南门,渐渐空行从北门出,乘空左绕还从拘尸西门而入,城中一切人民,见世尊圣棺升在空中,纷纷捶xiōng拜伏。
世尊灵棺如是绕城七匝,归于娑罗双树下七宝床上,杂香木间,阿育王、阿世王与诸王、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与众金刚密迹举七宝火烛将yu举火,近佛之身,皆自然熄灭,火不能燃,阿那律道:“且住,大迦叶未至,是故火不能燃。”
月将西沉,尊者大迦叶领五百弟子从波婆国如飞奔来,一见世尊灵棺,哭倒在地,只见三重棺椁自开,世尊现二足千辐lún相于外,大迦叶抚足流泪痛哭,其时宝焰自燃,火光腾天。
众弟子退后哭拜,哀声直达天外,娑罗树上白花簌簌而落,飘入旃檀火焰之中,有顷,有白鹤百千万头从火中飞出,戛然清鸣,绕空飞旋。只见西方天际忽然有五色祥光,青莲紫雾摇曳而至,当中现出一头五彩孔雀来,鸣了一声,飞入火焰,一投复起,振翅远飞,众白鹤随后飞去,便如一条白色的河流,浩浩流向大雪山头。
众人见此瑞象,益发恸哭不能自已,大火炽然,升腾飞舞。当是时也,世间天人大众,阿育王、阿世王与南北天竺诸大名王,互相执手悲泣流泪,哀不自胜,自办无数微妙香花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殊沙华、摩诃曼殊沙话以及无数天上人间海岸檀沉水,百千万种和香,无数香泥香水,宝盖宝幢宝幡真珠璎珞,遍满虚空,投如来前,悲哀供养。拘尸那迦城内男女大小一切人众皆出城绕佛悲哀流泪,各办无数微妙香花幡盖倍胜于前。这场大火一直燃了七日七夜,方才渐渐止息,飞灰扬尽,场中八万四千舍利子晶莹如雪,唯有头发指甲,安然如初。大众悲悲切切,各取舍利,唯有须跋陀罗摩诃罗比丘大笑狂言:“止,止!何足啼哭!大沙门在时,是净,是不净;是应作,是不应作。我等恒为所困。今者得自在,适我等意,yu作而作,不作而止。不亦快哉,不亦快哉!”几个愚痴比丘都拍掌笑道:“快哉!快哉!”大众愤而怒目相视,阿育王与阿世王便yu命人将须跋陀罗擒拿,须跋陀罗摩诃罗端然不惧,斜眼说道:“大王,大沙门示寂,荼毗大会未散,大王就yu动起刀兵?”将自己袈裟一把扯开,露出xiōng膛,道:“大王刀快,且往这里来。”阿育王无奈,只得还刀归鞘,须跋陀罗与那几个比丘大笑远去。摩诃迦叶与阿难不由垂头叹息,大众分了舍利,起塔供养,这也不必细说。
且说孔雀明王与群白鹤飞向大雪山头,落将下来,孔雀明王收起双翅,就于雪中立定,七日七夜,瞑目不动,众白鹤飞舞围绕。
第七日平明,晨曦微露,孔雀明王顶上忽而透出无量大神通光明云、大忍辱光明云、大平等光明云、大自在光明云、大如意光明云、大无碍光明云、大慈悲光明云、大般若光明云、大三昧光明云、大功德光明云、大皈依光明云、大圆满光明云、无能胜光明云,有四十二道白虹冲上空中,满空龙天八部欢喜作尸波罗密音、檀波罗密音、毗离耶波罗密音、禅波罗密音、般若波罗密音、大慈悲音、大喜舍音、大解脱音、大智慧音、大师子吼音、大云雷音,百千万亿大涅光影里,现出一尊紫磨金身,巍巍丈六,白毫灿烂,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具足圆满,世尊释迦牟尼在无边光影中微笑合掌道:“有劳明王远来。”孔雀明王道:“你今日取般涅磐,我自当前来。”双翅一拍,神光如瀑,飞回七宝林间。释迦牟尼躬身合十相送,转身举步跨出,众白鹤纷纷飞来,托住世尊双足,世尊在白鹤桥上,徐徐而行,踏上西方极乐世界灵鹫峰,弟子舍利弗、摩诃目犍连与善贤比丘已先世尊入灭,到于灵山,忙奔出山门来迎,请入大雷音寺。大雷音寺内,燃灯与文殊、普贤、慈航、惧留孙、毗卢仙、定光仙、金箍仙及三千大众起座迎接。燃灯大笑道:“今日瞿昙已来,贫道却得安闲也。”释迦牟尼合掌曰:“不敢承当。”燃灯曰:“瞿昙何须过谦,你以自力,历劫修持,成就无上正等正觉,我等不能及也。”白雄尊者将燃灯无尽意灯奉上,燃灯将小指一挑,一点火星飞入释迦牟尼眉间,燃灯作偈赞曰:
“王为人中尊,海为江河长。
月为星中明,明照无过日。
上下维诸方,及一切世间。
从人乃至天,唯佛最第一。”
燃灯微笑道:“便请世尊上座。”自下座来,在旁站立,释迦牟尼又一躬身,升七宝莲台结跏趺而坐,文殊、普贤、慈航、惧留孙、毗卢仙、定光仙、马元、法戒、善贤、舍利弗、摩诃目犍连与三千大众合掌赞颂曰:“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燃灯手持藜杖,飘然出殿,自向后山去了,世尊释迦牟尼起座与大众合十相送,复又归座,对大众道:“诸位尊者,瞿昙有礼了。”大众躬身请曰:“请我佛世尊为我等说法。”释迦牟尼手结法印,正yu说法,金箍仙甚为不忿,出列高叫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僧,又有什么能为,如何一来便居我们上座,还要我等听你说法!”马元、法戒等人本来也是心中不服,跃跃yu试,此刻见金箍仙出手,微笑旁观。文殊、普贤喝道:“道友不得无礼!”只见金箍仙飞步上前,持剑汹汹刺来,世尊屈指一弹,金箍仙掌中宝剑寸寸断折,金箍仙大怒,扔了断剑,祭起金箍,万万金光宝焰,来箍世尊,世尊将手一指,一朵白莲花平空绽放,与金箍一撞,那金箍儿光焰黯淡,落入世尊僧伽梨衣大袖之中,金箍仙越发恼怒,又祭紧箍儿、禁箍儿,只见一般都被世尊收入袖中。
金箍仙两手空空,大惊失色,惧留孙祭起捆仙绳,金箍仙逃脱不得,当时被缚住在地,动弹不得。惧留孙对世尊道:“金箍仙无礼冲撞我佛,请我佛发落。”释迦牟尼道:“善哉。此间都是一道之友,金箍尊者且请归座。”惧留孙将捆仙绳收了,金箍仙瞪了一眼惧留孙,归座而坐。
马元、法戒与金箍仙熟识,素知金箍仙不通外务,一意修持,人称为他为痴仙马遂,虽然在三界名声不响,神通法力却远出同侪,此时见金箍仙转眼落败,心中不由暗暗凛然,再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坐定听释尊演讲等觉妙法。
世尊在七宝莲台上,缓缓开言,而说法云:
“……有生皆苦,万类皆然,当观色无常,如是观者,则为正观。正观者,则生厌离。如是观受、想、行、识无常,如是观者,则为正观。正观者,则生厌离。厌离者,喜贪尽。喜贪尽者,说心解脱。
“……于色不知、不明、不断、不离yu,则不能断苦。如是受、想、行、识,不知、不明、不断、不离yu,则不能断苦。
“……如是受、想、行、识。若过去,若未来,若现在,若内若外,若粗若细,若好若丑,若远若近,彼一切识不是我,不异我,不相在,是名如实知。
“……若于色不如实知,色集不如实知,色灭不如实知,色味不如实知,色患不如实知,色离不如实知故,不堪能超越色。不堪能超越色,则不能离苦……”
第八章 灵台方寸,三星妙境
大悲世尊已入般泥洹,阎浮提世界一切有情已不能复睹牟尼之相好庄严,微妙言论,诸大声闻摩诃迦叶、阿难陀、富楼那弥多罗尼子、阿那律、摩诃迦旃延、优婆离等思慕释尊,相继入灭,大众失其皈依,甚为悲哀。
有外道提婆达多者,乃世尊之堂弟,尊者阿难之亲兄,在山修得五通三十相,乃从林间而出,蛊惑阿世王,自称自己是新佛出世,令大众归己,又强占妙贤比丘尼为妻,莲华色尼托钵游化,经过王舍城,见状怒斥阿世王,被提婆达多所杀;阿育王yu护正法,举兵与阿世王jiāo战,战火连绵经年,南北天竺于是深陷刀兵之灾,万民朝夕辗转生死,其苦难言。
莲华色尼身死,得阿逸多舍利护持,一灵不昧,光毫七色,飘上灵鹫峰头,到于大雷音寺之前。摩诃目犍连见莲华色尼魂魄,忙引其入寺,至幡幢宝盖之下。
莲华色尼在百宝莲台之前,五体投地,悲哀陈诉,世尊慧眼观西牛贺洲刀兵烽火,喟然叹息,垂金色臂,以五lún指覆莲华色尼之顶:“悲哉,莲华色,汝已证阿罗汉果,为护如来藏法故,身遭横死,不得入般泥洹,后七百年,汝当于南赡部洲出世,为转lún圣王,兴我佛法,而后归来。”莲华色尼拜伏受教,满堂海cháo起伏,莲华色尼魂影渐渐化为一枝青莲华,外绕七色毫光,摇曳没于海水之中,世尊垂下眼眉,趺坐不语。
且说释迦牟尼入灭之夜,猴王得世尊指点,跳舞纵跃,往西而来,若是困了,就于道边丛树而睡;若是饿了,就摘路旁瓜果而食用;若是渴了,就取河中清水而饮,如此数月,一路向人寻问,并无所获。这一日清晨,朝阳初出,夜来薄雾尚未完全散尽,猴王动身前行,走了有五七里光景,迷离雾气中现出一条河流来,世间众水莫不自西向东而行,此河之水独向西流。猴王深感奇怪,走下河岸观看,见此河水波粼粼,如碧琉璃一般通透,明绿可爱,河上和风微微吹来,令人遍体清凉。猴王连日奔走,身体wū垢,见了此水,浑身都觉得刺痒起来,欢叫一声,跳入河去,想着将身上洗干净了,再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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