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白教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锦书
看见她这样,邹艺轩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说邻居大姐,看你长得挺漂亮的,还以为至少应该有点感情经历,没想到居然一点都不了解男人啊!”他笑道,“你和一个相熟的男人单独吃晚餐,人家会让你付钱?别找餐厅电话了,刚才那些都是我编的。哈哈哈哈”
“你这个人真是”郭晚晚觉得邹艺轩这个人在童年时代一定是个超级恼人的熊孩子,不把人彻底激怒不算尽兴。
她刚起身要走,便一个趔趄跌回了长椅上。
“嘶”郭晚晚痛得倒抽了一口气。她感到自己的脚踝是真的伤到了,再俯身一看,发现那里已经肿得老高。
“我看看”邹艺轩蹲了下来。
一开始郭晚晚的内心是十分拒绝的,可依自己目前身残志坚的现状,想走也走不开,便随他去了。
“啧有点严重。你先别乱动,我去马路对面的药店给你买点治跌打损伤的喷雾,稍微处理一下再一起打车回去吧。”他总算是说了几句正经话。
你好,白教授 15.chapter15
然而现实是,郭晚晚一直等到睡着都没再看见邹艺轩回来。
最后,还是下了晚班的民警路过这片黑乎乎的街心花园时发现了独自一人的她。民警担心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独身在外不太安全,便把她叫醒然后亲自开车送回了家。
虽然万分感动于警察同志的暖心举动,可郭晚晚心中还是有一个强烈的感觉——丢脸丢大了。
一回到家,在简单处理完她脚上的扭伤之后,郭槿便开始一个劲儿追问女儿她都和池骋聊了些什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空气中比她衣服上火锅味儿更浓的便是八卦的味道了。
然而郭晚晚还没走出愤怒,所以不经心地随口回答了几句便没再多说了。
临睡前,她一边帮苏打水添水,一边拿出手机搜索“邹艺轩”这三个字。
按下搜索键之后,涌现出来的消息真不少:
邹艺轩,24岁,中国著名电竞选手。17岁出道以来,在所有出席过的国际比赛中均战无败绩,是业内难得一见的电竞天才。官方id: mr.d,圈内人称d神
接下来的一大串俱乐部和比赛名称郭晚晚就都看不懂了。
她不了解什么电竞圈的事儿,但就目前找到的这些信息来看,也难怪烟熏妆在他身边时拽得二五八万的、还把自己当作疯狂尾随的粉丝了。
而今天那些人,应该就是别的俱乐部派去挖角他的,只不过他自己不情愿。
可是三千万签约费啧啧,资本的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啊,她在心中默叹。
正沉默着,郭晚晚的手机忽而又震动了一下——消息栏显示微博上有人评论她。
被评论的是她的小号,名叫“蔓越莓cookie”。从上学期间开始她就十分喜欢在这个小号上分享一些独家食谱、烘焙方面的图文教程以及自制甜品的照片。一来二去的,竟也收获了六千多粉丝。
“雨天的树:快两周没有更新了,最近很忙吗?”
郭晚晚记得这个id,这人是关注她许多年的老粉了。以往他都是只点赞不评论,而今天是他们有过的第一回交流。
郭晚晚回复道:“是啊,最近三次元比较忙,遇见一些奇葩事情。等我都安排好了就回来更新,别急哦![傻笑][傻笑]”
“三次元?”雨天的树又问道。
郭晚晚一愣——现在还有人不知道这么浅显易懂的网络语言吗?不过她还是耐心地解释道:“三次元就是现实生活的意思。”
雨天的树:“这样啊。那么good luck。”
“谢谢了。”她回复道。
“别玩儿手机了!快来睡觉!”郭槿见外面客厅的灯还亮着,便催促道。
郭晚晚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中学时代,忙回应道:“知道啦,这就来。”
***
在回h大办手续之前,她还有几天时间可以休息。郭晚晚一开始的计划是想带着妈妈好好在j市四处转转,多陪陪她。可现在自己的脚好得并不利索,太远的地方也去不了,这个计划便作罢了。
“没事儿,你妈妈我一个人也照样能玩儿,现在不都有手机地图了吗?”郭槿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事实上,她一早便瞄好了附近一个公园,那里每天都有很多和她年纪相仿的人在跳广场舞,看得她眼馋,早就跃跃欲试了。
四处游玩的事虽免除了,可郭晚晚还有其他正事要趁着这几天做完。
她在拿到学校录用函之后便跟甜心烘焙坊的老板通过电话请了辞,只不过她始终认为沈姐待她很好,所以要当面说一下才能表示出自己的诚意。
这一天,她一瘸一拐地去了烘焙坊。
“晚晚啊,你的脚怎么了?”沈姐一见她来,便上前关切道。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小心崴了而已,养几天就好了。”郭晚晚笑道。
“快坐快坐!”沈姐拉了把椅子来,“你说咱们都这么熟了,你还跟沈姐讲究什么呀!微信上打声招呼就是了,脚都伤了还亲自跑来”
“沈姐,我家不是住得近吗,所以没关系的。”她说。
“唉晚晚啊,你刚来店里的时候沈姐就觉得你很不一般,没想到学历这么高。amy告诉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呢。”沈姐坐在了她的对面,寒暄道。
郭晚晚不好意思地笑笑:“沈姐你真是过奖了,其实我只是一直赖在学校里、习惯了就不太想出来了而已。”
沈姐见她这么谦虚,看向她的目光便也充满了慈爱般的欣赏,像是突然发现了班里好苗苗的小学班主任似的:“哎呀,你这姑娘,会读书又勤快能干,人还这么踏实。沈姐要是有个儿子,说什么也要把你俩介绍到一块儿去!哈哈哈。”
“对了沈姐,上次那个婚礼的蛋糕,客人还满意吗?”
“满意,我闺蜜还说下次她孙子满月酒也想让你做呢,可惜啊”一想到这样的人才要流失了,她不禁惋惜,可转头又从包中拿出了一个大红包:“喏,这是人家要我给你的,收下吧。”
沈姐在晚晚提出辞职之后就给她打了一大笔工资,数额比原先说好的要多出许多。所以面对眼前的红包,郭晚晚实在是不好意思接过来了。
“沈姐,真的不用了,都是我应该做的”她婉拒道。
“拿着吧,这孩子。你不要的话让我跟人家怎么交代啊?”沈姐笑着怪道。
amy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就是,晚晚姐,你就拿着嘛,当作是沾沾喜气咯。我想要还没机会呢”
“你什么时候要是也有晚晚这水平,多少钱我都涨给你。”沈姐道,“晚晚,快点拿着,不然今天我可不放你走啊。”
“晚晚姐,你就别客气了”
三推两让之下,郭晚晚感到盛情难却,最终还是收下了:“好吧,那就谢谢沈姐了,您也替我跟那位客人道声谢啊。”
“这才对嘛。”
“话说,店里最近招到合适的新人了吗?”
沈姐一听这个,便向上翻了个白眼:“人是招到了,合适?不存在的。”
“怎么了?”郭晚晚问道,“我后天才回学校办手续,所以如果这两天有什么情况的话,我可以留下帮忙。”
“真的吗?!”amy一下两眼放光,“晚晚姐,你来得可太是时候了!不然我们都不晓得要怎么办了”
沈姐叹了口气,无奈道:“昨天一个客人来订了十盒蔓越莓曲奇、一打新款的盆栽蛋糕和一套榴莲芝士,让今晚之前送到指定地点。可我们新招的这位甜点师傅啊不仅蛋糕做不好,还把原材料都给毁了。现在人家跑去采购物料了,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回来。我看这回客人肯定要给差评了”
“去供应商那里买吗?”
“是啊,大西郊呢,一个来回都四个小时了”
“我知道一个卖场,材料都齐全,就是比西郊供应商稍微贵一点。”说着,郭晚晚便发给了沈姐一个地址:“要不然这样吧,amy现在去那边买,我留在店里做,争取今天快点做完、早些给客人送去。咱们烘焙坊好不容易在平台上拿到了9.9的评分,可千万别被一条差评给影响啦!”
沈姐一听,觉得靠谱,一拍大腿道:“行!就这么办。”
郭晚晚一来,店里的事情便如有神助。
amy骑着自己的小电动车风风火火把材料买了回来,郭晚晚便换上一身白色制服,在cào作间里开始忙活。
但凡不涉及设计花样,对她来说就是再简单不过的机械cào作。
不到三小时,她便完成了所有任务。为了防止再有新订单杀个措手不及,她还细心地把每样甜品都多做了一些,好让amy放在橱柜或冷藏箱里预备着。
amy把客人要的东西都打包完毕了,转而去看配送地址。
“鼓楼区,文枢路11号,南洋大酒店晚晚姐,这是你们学校旁边吧!路上堵吗?我要不要直接坐地铁过去?”她问。
听到“南洋大酒店”,郭晚晚心里隐隐感到哪里不对。她拿过那张记录单,方才发现下单的客人名字是陈佳,而收件人写的依旧是白慕梓
这位阿姨究竟想干什么?是她自作主张,还是白慕梓授意的?郭晚晚猜不透。可思想来去,她和白慕梓之间那些戏剧性的纠葛,似乎也都开始于陈佳最初那一张订单
“这个点儿那边不是特别堵,骑店里的车过去就好。”她清理了一下思绪,对amy说。
“好,那我去啦。”
交谈之间,店里走进来一个人,amy一个不小心,差点和人家撞个满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一抬头,羞红了脸。
“你好,我来取蛋糕,下单人姓陈。”
说曹cào,曹cào到——来者正是白慕梓。
amy看看手中的东西,问道:“您是白先生吗?”
白慕梓轻轻点了点头:“交给我吧,不劳烦你们跑一趟了。”
amy听了,便把东西递了过去。
郭晚晚一时没想好怎么应对白慕梓,便转过了身去,意欲回到cào作间。
“烘焙师小姐,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不等她走开,他抢先开了口。
amy一愣——果真,帅哥都是来找郭晚晚的。
郭晚晚摘下手套,走到白慕梓面前,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白教授。我在店里还有事要忙,一时走不开。”
白慕梓浅浅一笑,目光看向了外面:“你确定要继续呆在这儿?”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郭晚晚发现夏俊磊的车缓缓停在了烘焙坊对面的停车位上。他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行进的方向正是他们的烘焙坊。
两害相权取其轻,郭晚晚此刻内心中更不想见的人是夏俊磊。于是她对白慕梓说:“走吧白教授,我们借一步说话。”
你好,白教授 16.chapter16
“你的脚怎么了?”白慕梓注意到她走路时一深一浅的,便问道。
“不小心扭了一下,没什么。”郭晚晚道。
眼看着夏俊磊朝这边走来,越来越近,白慕梓索性将郭晚晚横抱起来,径直走出了店门。目睹了这一切的amy和刚从冷冻室出来的沈姐看了后都纷纷侧目。
“先生,您的东西没拿”amy望着他们的背影,痴痴道。
“傻孩子,人家这么急着过来是为了这点儿吃的吗?真是年轻啊”沈姐意味深长地笑道。
郭晚晚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惊,不过还是秉着呼吸,把头埋了下去。
上初中时,郭晚晚看见言情里写到男女主靠得很近时,会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未成年时代的她一度怀疑这种叙述的真实性,可今天,她验证了——这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这规律而有力的跳动是白慕梓的还是自己的。
白慕梓把郭晚晚放在了自己车门前,十分绅士地帮她打开车门,扶她坐下。
他自己也坐下系好安全带之后,便把车开了出去。
“去哪儿?”
“他刚才看到咱们俩了,如果我们只是坐在车子里哪儿都不去难道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吗?”白慕梓道。他的余光能扫到郭晚晚的侧脸,见她略显拘谨,又浅笑道:“紧张吗?”
这语气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有几分撩拨之意,却又不似轻浮刻意的戏谑。
为了保持“尊严”,郭晚晚很矜持地摇了摇头,说:“不紧张。”
不过诚实地说,她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异性这样亲密地接触,也是第一次体验什么叫做传说中的“公主抱”。夏俊磊在学生时代虽也对郭晚晚追求得热烈,可耐不住她自己是个矜持的人,排除暧昧时期那些仪式感的东西,两个人真在一起后一来二去便很快成了“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夏俊磊本人又抠门,所以不难想象在漫长而平淡如水的生活当中,并无太多浪漫的水花可言。
再回溯这段长长的恋情时,郭晚晚甚至回想不起任何一个值得纪念的亲吻和拥抱。
看着正在开车的白慕梓,郭晚晚心中甚至划过了一个念头:若是他们之间没发生那场乌龙,说不定自己真的会对他心动。
“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夏俊磊的事的?”这个问题刚一出口,郭晚晚便后悔了——他们目前的圈子交叠委实不小,白慕梓若是有心,什么事儿打听不到?
他目睹了她表情上的变化,便知这个问题已经被她自己的脑洞给回答了,于是只是笑笑,没再就这事多说。又道:“订蛋糕的是我妈妈,她知道我的想法,所以想帮忙。可是老人家又容易好心办错事,我会跟她说说的,希望你别介怀。”
“没关系。”郭晚晚也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唯有瓮声瓮气挤出了这三个字。
犹记得和夏俊磊在一起之前,她的追求者甚众,可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位白教授似的直接把“我要追求你”这样的话挂在嘴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成熟男人的行动模式?还真是令人应接不暇。
“对了,白教授今天找我原本是想说什么?”她问。
“一件正事,而且是对你好的正事。”正说着,他把车停靠在了路边,扭头对她道:“我手上有一个从美国带回来的课题,已经研究得有眉目了。你要不要加入?”
“所谓的有眉目指的是?”
郭晚晚知道,学术圈也有学术圈的小政治。这些年她耳濡目染,见过太多高开低走最终拖个三五年又不了了之的科研项目。能让白慕梓这个“老油条”开金口盖章“有眉目”的,恐怕不止是眉目这么简单了,而是意味着一定能做出成果来,并且前景光明。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他说,“其实我们都清楚,师资博士后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收入低,而是在于拿到教职的时间毫无定数。并且在此之前,还要承担教学和科研的双重压力。可是如果有的好的项目加成,教职的事就指日可待了,院里也会因此而少分配一些教学任务给你。这对实现你的最终目标来说有利无害。”
“为什么?”她淡淡蹙起了眉。
“嗯?”他靠在椅背上,悠悠望向她。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选我?”怕他打太极,郭晚晚沉吟片刻,又补充了一句更直白的:“这是你‘追求’别人的方式之一吗?”
白慕梓先是一怔,而后朗声笑道:“你啊不要那么没有自信好不好?作为一个男人,倾心一个女人,和作为一个研究者,欣赏另一个研究者,这二者并不矛盾。不过你若非要那么想,我也认了。”
郭晚晚偏过目光去,不再与他对视——她很避讳直视他那双会骗人的琥珀色眼眸,好像看久了就会自动迷失心智一般。
她承认,自己是曾经在失眠的夜里痛下决心、决定自此之后向一个“jīng致的利己主义者”看齐。不过在学术方面,她暂时不想像一些人一样,饭来张口、只顾吃别人喂下的资源。
“能让我看看相关材料吗?我想确认一下在这个课题组里我究竟能出多大力。”她说。
“当然。”白慕梓说。他伸手从车后座上取过一打被胶状过的申报书和一摞英文文献,递给了郭晚晚。
郭晚晚大致翻阅了一番,发现这个课题是关于水力发电方面产业经济学的。他们最初研究的是从美东到美西的五个州,而后以荷兰某个工业城市为样本,做了许多调查。末了用极短的篇幅,在研究计划中写到:课题组最后一个研究对象是中国南方的w城——巧的是,这是她的老家,也是他们十几年前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前面部分都已完美收官,只差最后这一步了。
凭借一个预备役学者的常识,看完这一系列中英文资料,她便知道这是个极其能打的项目。就算是直接去掉最后一部分对w城的研究计划,也能呈现出一个极妙的成果。白慕梓绝对没有夸口,这段科研经历必然能为教职的取得加许多分,甚至不止雪中送炭,更能锦上添花。
然而,郭晚晚在读博期间主要研究的是人民币汇率,是完全的国际金融方向。她清楚,自己和这个课题唯一的相关之处可能就只在于w城了。
如此明显的事情,白慕梓不可能没意识到。
念及此,郭晚晚心底里涌起一丝怀疑——w城这个地点的设置,是他有意而为之的吗?可这个课题的开始时间是四年前,他总不可能从那时候就盘算着
不要自做多情了,巧合而已——这是郭晚晚得出的最终结论。
“成型度这么高,不愧是教授级别的手笔。”她说。
“夸赞我接受。不过,这是晚晚小姐拒绝我的前奏吗?”白慕梓道。
“这个项目已经到收尾阶段了,而且和我的研究方向差别很大,我怕自己白蹭个末班车,也出不了什么力。”郭晚晚说。
“晚晚,成熟点。”白慕梓说,“世上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事情呢?我还以为你想明白了。”
他好像放弃了粉饰,直接用这种方式向郭晚晚默认——没错,我的确是在给自己喜欢的女人亲手喂资源,刚才那些说辞都是在给台阶下而已。
见郭晚晚沉默已久,他便继续道:“反正现在全院对你我二人的关系都心中有数,你搭不搭这趟车,他们该有的猜忌也一样不会少。”
“我再想想吧。”她说。
白慕梓点点头:“没问题。我会把项目进度再放缓一点,你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那是什么?”郭晚晚一下惊坐了起来,指着半开着的车窗外的某处,神色很是认真。
白慕梓一看,发觉貌似是一只小鸟从树上掉了下来,落到了人行道上。
他自己下了车,也把郭晚晚扶了下来。
“羽毛都还没长齐呢。”看着柔弱可怜的小雏鸟,郭晚晚顿时有了恻隐之心。可她抬头一看,发现这棵行道树的树冠太高了,根本望不见它的家在哪里。
白慕梓检查了一番,道:“看起来没有外伤,不过最好还是把它放回巢里去,没人喂肯定会饿死的。”
“可树这么高,鸟巢很难找吧?”她指了指上面。
“我试试。”说罢,他将雏鸟递给了郭晚晚,然后脱下外套:“帮我拿一下?”
“你要爬上去?”郭晚晚有些惊讶。
“嗯,爬上去先找找看,找不到再说。”白慕梓本人似乎并没把这当成什么事,语气依旧很平淡。
郭晚晚接过他手中的外套,下意识叮嘱道:“注意安全啊”
你好,白教授 17.chapter17
白慕梓从后备箱里拿出了自己夜跑时常用的运动鞋换上。
他在美国读书时就是个热爱多种运动的学生,纵使是回国任了教,平日里也勤于锻炼,所以爬个树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同时他也不明白郭晚晚为什么会对这种事如此紧张。
“怎么样,找到了吗?”郭晚晚站在树下,焦急问道。实际上比起讶异于白大教授为什么突然像个孩子一般产生了莫名的探索心,她更cào心的是白慕梓会不会一不小心摔下来或者受什么擦伤。
白慕梓一手扶着槐树粗壮的枝杈,另一手不断探寻着。找了许久,方道:“没有找到,可能在更高的地方。不过再往上就不好去了。”
“不要找了,太危险了,快下来吧!”
“知道了。”
说罢,他便原路折反,从上面轻盈地跃了下来。
郭晚晚下意识去扶,可在产生肢体接触之前,她的手又缩了回来。
“话说你在担心我吗?”他站在郭晚晚面前,拍拍手掌和肘部的灰尘,笑问。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于是略微低下了头,稚拙地抿了抿双chún,回怼道:“白教授年纪也不小了,我是怕您闪到腰。”
白慕梓听了,不禁莞尔:“不过这只小鸟应该怎么办呢?看样子我们只能带回去养自己养了。”
郭晚晚一想到白慕梓长期住在学校安排的酒店,业务繁忙又是独自生活,就觉得交给他会很不靠谱,于是说:“给我吧,我妈妈在家,还可以帮着照顾一下。”
j市的天气预报昨天还说今天会晴空万里,可不知怎么地,现在突然刮起了风来。天空中的云层也渐渐聚集,开始遮蔽住刚才还充足而柔和的日光——秋日的天气果真和春天一样多变。
“好像是要下雨了。”郭晚晚用手遮住了小鸟,“我们走吧。”
“好,我送你回去。”
来的时候只一心想着怎么和这位老油条过招,忽略了看沿途的风景,可是回程之时再一看,郭晚晚方才发觉他们途径的委实是一片景色极为静谧和秀美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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