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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知白
安争让曲流兮把李平威领回去,然后继续说道:“孩子身体越来越差,你的钱呢?朝廷外事接待,会有专门的拨款,你不贪也就罢了,有必要自己往里面搭钱?公是公,私是私,如果一个人连公私都无法分明,觉得将自己的一切都牺牲了来成全一个虚名是正确的,那么他就是个败类。”
安争道:“我听闻前些日子朝廷里有人提议,给战后负伤的士兵捐款。这件事,是你提出来的然后第一个捐款了的?”
李延年道:“将士们在边疆流血,我身为朝廷官员,这样做难道不对吗?”
安争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打破了李延年的鼻子:“对你妈了个蛋。”
李延年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鼻子里的血噗地一下喷了出来。
安争低头看着他:“为伤兵捐款,没问题,可以,谁都可以,但你他妈的不可以。你一句需要捐款,你妻子就要更加的省吃俭用,甚至为了支持你,还要去典当自己那点本就不多的嫁妆。嫁给你二十年,她得到了什么?非但没有从你手里得到一件礼物,反而连自己的嫁妆都搭进去了,你还他妈的理所当然!”
安争一脚踩在李延年的胸口上,看着李延年的眼睛说道:“捐款这种事,如果我有十两银子,拿出来一两或者二两,不足以影响家庭生活的条件下去捐,没问题。我在大燕南疆随随便便捐出去几十万两银子,那是因为我有钱,没有几百万两我也不会这做,因为我要维持数百口人的日常生活,还要照顾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你呢?明明一个铜钱都没有了,还要逼着你的妻子去典当!”
李延年反驳:“我没有逼她!”
砰地一声,安争在李延年的胸口上踩了一脚:“你当然没有拿刀子拿棍子去逼她啊,但你知道她在意你,知道她把你当天一样供奉着,敬畏着,所以你只要唉声叹气,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要支持你。你这样,更无耻。”
“被我说破心事了?”
安争蹲下来,看着李延年的眼睛:“别用这么无辜这么愤怒的眼神看着我,你没资格。你的一切都是虚伪的,不真实。”
李延年挣扎着喊道:“那你也没权利干涉我把孩子带回去!”
安争问:“那你凭什么替他安排一切,他喜欢的不让碰,他不喜欢的你强迫他接受,甚至不惜以药物来摧残他的身体,就因为你是他爹?”
李延年道:“他还小,不懂得人情冷暖,不懂得世道险恶,他还没有自己的想法,当然我要为他安排一切。”
安争:“你放屁!”
他蹲在那,盯着李延年问:“孩子没有自己的想法?但最起码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算了,你这样的人是没办法叫醒的。你儿子我留下了,治好之前你见不到他。治好了之后,你也见不到他,我已经安排李夫人带着丫鬟和老郑,陪你儿子去大羲了。后天一早她们就出发,去大羲法禅寺修行,沿途所需的一切费用我都出了。剩下你自己一个人在京城里继续贪恋你的虚名吧,我倒是想看看,没有她们,你能不能活的下去。”
安争问:“上次毗湿奴想吃狮子头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不过是肉而已,难道就不能忍忍?”
安争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我会安排他成为法禅寺的记名弟子,不剃度,不守全戒,该吃肉吃肉,该喝酒喝酒。他只是需要法禅寺的经法来理顺自己体内的丹田之火而已,况且大羲江南的狮子头才正宗。至于你......不过是没有老婆孩子了而已,你还有虚名啊,难道就不能忍忍?”
安争一摆手:“滚。”
李延年爬起来,看着安争,眼神里的凶狠和厌恶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伤和绝望,甚至还有一点迷茫。
他步履蹒跚的往外走,脚步拖拉着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可怜。
房间里,崔疯子和小七道拦住了几次想冲出来帮帮丈夫的李夫人,就连那小丫鬟都抓着她不让她出去,李夫人哭了好一会儿后平静下来,喃喃自语:“他......真的应该好好想想了,我也累了......”
杜瘦瘦跑过来问安争:“爽吗?”
安争摇头:“不爽,一点儿都不爽。因为这样的人,可能永远也不会觉悟,他那种所谓的为了孩子好,也是作恶。”





大逆之门 第八十二章 隐患
李延年离开的时候,那背影萧索神情落寞。然而,在天启宗里的每一个人,心中对他都没有一丁点的怜悯之心。李夫人会心疼,李平威也会心疼,但不是怜悯,不觉得他可怜。
或许因为多年以来的压力终于释放出来,李夫人的态度倒是出乎预料的坚决。
“我们去大羲。”
她看着安争说话,语气很坚定。
“安宗主,谢谢你。”
她认真的说道:“本来,我应该给你磕头致谢的。但若是这个头我磕下去,反而会让你觉得很不自然。我不能影响太多的人,但我可以影响我的两个儿子,我会告诉他们,你是他们的恩人。待他们长大成人,就来报答你的恩情。”
安争摇头:“我若是图你一个报恩,这件事就变了味道。不过若是他俩想做事,天启宗里随时欢迎。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里最起码公正。”
他看向不远处被人抬着上车的李家大公子说道:“流兮说大公子的身体伤的确实很重,但按照她给你写好的方子继续用药,半年之后,最起码可以如正常人一样吃穿住行,照顾自己没有问题。只是要想修行,就看他有没有好的机缘了。至于毗湿奴,他看起来柔弱,但积压之下,内心有火,去法禅寺听一段时间的经法,对他大有裨益。”
李夫人道:“你们对我家的恩情,我只有铭记于心。”
她俯身朝着曲流兮一拜,曲流兮向旁边闪开躲在安争身后抱着安争的胳膊探出头:“夫人,这可使不得。”
李夫人道:“你们为了帮我,不说别的,这一路上的吃穿用度,再加上几年的生活,这笔钱就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我猜着,只怕那归元丹也是万金难买吧?”
安争认真的说道:“做好事的分为两种,第一种是过分的做好事,第二种是理智的做好事。如果我没钱,自身穷困,却还要强行去做好事,以至于欠下了钱财,对人行善对自己和家人则是行恶。我不一样啊,我属于第二种......我很有钱,非常有钱。”
他认真的说自己有钱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可笑,反而让李夫人觉得更为敬畏。
安争道:“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就放心南下,至于李大人......他若是醒悟,我就派人把你们接回来。若是依然执迷,那就让他过几年独身一人的日子。”
李夫人道:“我也想好了,我舍不得他,但也舍不得两个儿子。待他们两个长大能自食其力照顾自己了,我就回来继续陪着延年......”
安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示意让曲流兮送送她们,他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间。
老霍拎着一壶“酒”走进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安争:“累不累?”
安争道:“就知道你会来笑我。”
老霍坐下来说道:“你这个人啊,就是这个性子,看到不平事就要管。不过我来可不是笑话你的,而是问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安争道:“没有啊。”
老霍摇头:“有,只不过你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他指了指安争手腕上的血培珠手串:“你自己没察觉,但我却感觉到了你的变化。这个东西正在无时无刻的影响着你,非但在持续吸收你的血气,还有别的方面......你仔细回想一下,自己这段日子是不是脾气越来越急?做事越来越冲动?你从聚尚院回来杀了人,这人真的有必要杀?或者说,真的有必要立刻杀?”
“聚尚院的事,你完全可以忍一时,然后回来筹谋一下再稳妥的除掉那几个人,不至于牵连道宗门和聚尚院。但你没有忍住,你杀了人。”
“之前打李延年,看似理智,你没有出重手,连一丁点的修为之力都没有用,但你不觉得当时你有一种控制不住自己就必须出手的感觉?”
听老霍说完,安争的脸色猛的变了变。
自己毫无察觉,但老霍说的都是真的。
在聚尚院的时候,安争几乎就忍不住当场把苏飞云他们杀掉。能忍到半路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再出手,安争始终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理智。但实际上,还是太冲动了。
老霍的眼神里有些担忧:“这个手串本来就是很邪门的东西,落在你手上我一直没有多说什么,是因为这东西一旦认主,除非你死不然根本就无法分开。既然已经无法分开,我多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我觉得, 我担心的事还是在发生,或者说已经发生了。”
安争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老霍担心的是什么。
当初刚刚得到血培珠手串的时候,老霍就告诉过他,手串会吸收他的血气,一是维持血培珠自身,二是可能要去滋养血培珠手串的上一个主人。
老霍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你告诉我说,这个手串没有上一个主人,也不是别人送给你的,而是你自己捡到的。所以那个时候,我的担忧还稍稍轻了些。不过现在看来,你对我说谎了......又或者,是因为这手串在你捡到的时候,就已经被诅咒。”
“手串有你和上一个主人的两种记忆,它就在无形之中影响着你。你的杀戮之心越来越重,我猜着,多半是因为血培珠手串的上一个主人杀戮之心太重的缘故。”
安争回想着药田茅屋之中的那具干尸,心里有些难以平静。
老霍叹息道:“我说过,你这气运......太奇怪了,往往看起来这些逆天的好运气,未必都是真的好运气。”
他站起来,拍了拍安争的肩膀:“自己多静心,杀戮之事,最近少做,动念也要压制一下。”
安争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在沧蛮山深处,那如倒插着一柄利剑的山峰之下,石洞之中光华一闪。
围坐在水晶棺周围的背剑之人中,忽然有一个睁开了眼睛。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面容上判断也就不过二十岁上下。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如同一柄冷冽的宝剑从剑鞘之中抽了出来。眼神光寒,如长剑出鞘。
山中,一头高阶金品的妖兽从山林之中掠了出来。这是一头人熊,身体虽然还是熊的样子,但那张脸已经和人脸极为相近了。
“交出来!”
人熊朝着石洞之中嘶吼了一声。
“孽畜。”
年轻剑客冷哼一声:“区区金品,居然敢来这里放肆。”
他长身而起,举步走出山洞。外面,金品妖兽张开嘴发出一声咆哮,方圆千里之内的所有妖兽野兽全都吓得瘫软在地,居然连跑都不敢。
“我修行千年,只差一步就能跨入紫品化作人形。”
妖熊看着年轻剑客说道:“我感觉到你这里藏了紫品的神器,把它交出来我饶你不死。我只为修行,不想杀你。”
年轻剑客道:“我却容不得妖兽作乱。”
妖熊大怒,张开嘴发出一声咆哮,音波如海浪一样朝着年轻剑客席卷而去。那剑山上散发出一阵光华,音波如大浪撞击在巨石上一样,水流般往两侧分开。方圆几百米之内,剑山两侧的树木全都被音波震碎成了粉末。大地也被卷起来一层,碎木和尘土激荡漫天。
年轻剑客冷哼一声,单手往前一指:“天威荡九州,一剑诛邪魔!”
他背后的长剑自动飞了起来,然后一道金光笔直的朝着妖熊刺了过去。妖熊再次咆哮,音波排山倒海一样压了过来。金光却只有一道,笔直而狭细,却将音波斩开。那剑如流星,自妖熊的额头刺了进去,然后从脑后贯穿而出。人熊的头颅上出现了一个孔洞,它的音波戛然而止。
年轻剑客单手遥遥一握:“死!”
砰地一声,妖熊的心口-爆开了一团血雾,紧跟着一颗金光灿灿的晶元就从它胸口里飞了出来。
年轻剑客将妖熊的金品晶元往自己袖口一放,他衣服袖子上随即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一闪即逝,那晶元随即被镇压住他袖口之中。
“触犯天道,灭你七生七世。”
年轻剑客捏了一个法印,妖熊的肉身随即爆开,化作一团血雾。
年轻剑客一转身,长剑自动飞回来重新落在他背后。
他转身走回山洞里,在水晶棺旁边原来自己的位置上盘膝坐下来。片刻之后,他的肉身看起来又被冻住了似的,如石像一般冷硬坚固。
水晶棺之中,那原本的干尸却已经面目栩栩如生。这人看起来已经不再是一个老者,而是一个中年男人。他闭着眼,但嘴角上微微上扬,似乎对手下人做事的风格颇为满意。此时这个人看起来身体也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模样,谁也不能怀疑,他睁开眼就能站起来生龙活虎的走出这里。
若是安争看到这个人此时的面容,一定会大惊失色。
这人的面目,竟是和陈少白有几分相似之处。
燕国,方固城。
李延年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出过家门,他托人去礼部给自己告了假,说是身体不适,其实主要是脸被打的几乎破了相,他实在没有办法去面对自己的同僚。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李延年却什么都没有听到。他依然坐在那怔怔出神,对着墙壁,好像墙壁上有他希望看到的一切。
安争拎着一壶酒从外面进来,随手把门关好,然后坐到李延年的对面。
当李延年看清楚是安争之后,吓得往后缩了缩。
安争把酒壶往前推了推:“不是给你喝的,是药酒,一天三次擦拭伤口,三天就能复原。”
李延年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说完之后他又有些后悔,所以用特别复杂的眼神看了安争一眼。
“我知道你可能还觉得自己没错,是我多管闲事。前者你错了,因为你错了。后者你没错,我确实是多管闲事。”
安争语气平淡的说道:“我当然不指望你不怪我,我要是挨了揍也不可能立刻原谅揍我的人。”
李延年忽然抬起头:“你错了......我不恨你。”
安争微微一愣:“嗯?”
李延年叹息一声:“其实,我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或许正如你说的,我是太自私了吧。所以哪怕你再打我一次,我也不怪你。”
他的话才说完,安争忽然从对面一巴掌扇过来,直接把李延年扇倒在地。李延年愣了一下,心说你还真打?
他才抬起头,几支弩箭从窗外激射进来,钉进了墙里。若他刚才没倒下,已经被射死了。




大逆之门 第八十三章 轮到我了吗
安争坐在那没有起来,左手伸出去将一支激射过来的弩箭夹住。他随手把弩箭丢在一边,然后将桌子翻转过来挡在李延年身前。
“得罪谁了?”
安争问。
李延年惊恐的摇头,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争听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道:“外面最少有十几个人,脚步散乱,说明配合不算默契,应该不是军方的人。”
他一伸手把李延年抓起来,随手一抛李延年就飞上了房梁。幸亏他反应也不算太慢,紧紧的抱住房梁没有松手。
安争站在房门一侧,背靠着门柱。弩箭激射了一阵之后,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紧跟着就有人快速的冲了进来。安争一伸手抓住第一个人的衣服,然后单掌在那人的咽喉上切了一下,那人随即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安争将连弩捡起来朝着烛火勾动机括,弩箭射出去把烛火打灭。
后面6续有人冲进来,摸黑在屋子里小心翼翼的探查。
安争始终站在门口数着,进来的人一共六个,外面最少也还有六七个人戒备。
一个不懂修行的礼部主客清吏司的郎中,竟然能出动这么多人来杀他......这根本就不是奔着杀一人而来的,而是灭门。
安争等外面没有人再进来,从后面鬼魅一样一掌将一个蒙面人切倒。伸手从倒下去的人腰畔将短刀抽出来,屋子里刀光闪烁,片刻之间就把进屋的人接二连三的砍倒在地。
外面的人显然没有想到此时屋子里居然有高手在,一下子就慌了。安争捡了一把连弩看了看,然后朝着外面点射了几下,四五个黑衣人随即中箭倒地,每个人都是咽喉上被刺中,精准的让人恐惧。
“有高手。”
外面的人低低的说了一句,显然不想惊动四周的街坊邻居。
安争从窗户上的破洞往外看了看,院子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不过这些人显然没有退走的迹象。那几个手持连弩的人开始后退,然后安争忽然看到一大团黑影朝着房子这边砸了过来。
安争下意识的双臂挡在身前迅速后撤,一瞬间就修为之力凝聚起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安争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后背上一阵剧痛传来。
安争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飞了出去,直接把前面的窗子撞碎。半空之中,几柄利刃闪烁着月光从半空劈落,安争伸手抓住其中一柄往怀里一带,硬生生把刀抢了过来,借助那个人的力量和体重,安争又稳稳的落在地上。他落地之后手腕一震,长刀随即碎裂。安争单掌往前一推,劲气之下,那些刀子的碎片激射出去,将面前的四五个黑衣人尽数击杀。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缓步从屋子里走出来。
“你不是李延年。”
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很怪,身形也很怪。
安争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然后问:“妖兽?”
那人摇头。
“精兽?”
那人再次摇头。
安争深吸一口气:“原来是最难对付的魔兽。”
那人披头散发,抬起头看向安争的时候,安争看清楚他脸上带着一个金属的面具,连鼻孔都没有,只是眼睛的位置有两个孔洞。孔洞里有两团红色的光,微弱,但让人觉得很刺眼。
这个人穿着宽大的黑袍,可是黑袍之下隐隐约约能见到金属反射的月光。
不管是妖兽,精兽,还是魔兽,都只有到了紫品高阶才能修成人形。所以当安争问出来的时候,心里其实有些不安。能修成人形的东西,安争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修为绝对不是对手。不过当他看到那金属如甲胄一样的着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妖兽是各种野兽修炼成妖,精兽是花草树木之类,而魔兽是各种气息。
既然是气,当然没有固定的形状。而这个家伙能成人形,是因为外面穿了一件金属甲胄。甲胄若是碎了,它就是一股气。
“李延年在哪儿?”
那人问。
安争反问:“你为什么要杀李延年。”
金属怪人沉默一会儿,然后走向安争:“找不到他,就把你抓回去审问,也能问出来李延年去了哪儿。”
安争思虑了一下,如果使用青铜铃铛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青铜铃铛一出,必然引起京城内高手的警觉。自己现在没有实力保住这种级别的魔器,所以能不动用暂时不要动用。想到此处,安争手腕一翻把红鸾簪取了出来。不到一定的境界安争无法使用紫品神器,所以这件红鸾簪在安争手里就是一柄绝世利器。
“你想反抗。”
金属怪人的声音也有一种金属摩擦般的感觉,让人十分不适。他往前走,然后抬起胳膊指向安争:“反抗会死。”
他话说完,宽大的袍袖里忽然有一股黑气喷出来,安争一闪身避开。黑气所到之处,草枯萎,树干枯,地上的死尸化为脓水。
安争皱眉,这个魔兽本身是一种毒气,但毒气种类也很繁杂,所以根本没办法分辨出来。要是曲流兮在身边就好了,她对于毒物的研究也很透彻。
金属怪人一击不中,随即向前扑了过来,双手抡开,黑气如毒蛇一样分出来十几条,在半空之中速度奇快的爬向安争。
安争不敢轻易和黑气接触,身子如猎豹在丛林之中穿梭一样避开那些黑气形成的毒蛇,然后迅速的向金属怪人靠近。
金属怪人冷哼一声,双臂的袍袖忽然鼓了起来,如吃饱了风的船帆一样。紧跟着黑色的气团一个一个的从袖口里激射出来,如同炮弹一样。
黑暗之中视线本就不好,这气团也是黑色而且无声,所以避开极为困难。
安争心念一动,血培珠手串上星光一闪,然后一个大概直径四十厘米的圆盾出现在他手上。这圆盾上散发出一种深邃的光,还有条状的纹理,正是圣鱼的那片鱼鳞。
安争顶着的圣鱼鳞盾往前冲,黑色的气团一个接着一个的轰在鳞盾上,但却无法腐蚀鳞盾。
金属怪人奇怪的咦了一声,然后袖口里忽然伸出来两条实质化的蟒蛇。安争眼力不错,一瞬间就看出那其实是拉长了的胳膊。这个人身上穿的金属甲胄做工几分精细,能够随意的变幻形状。两条蟒蛇一样的胳膊缠绕过来,安争抡起鳞盾砸飞了其中一条,另一条已经迅速的缠绕到了的他的腰上。
那胳膊迅速的收紧,蟒蛇缠住了猎物一样卷起来把安争拉向金属怪人。
当安争就要到了金属怪人身前的时候,怪人的另一条胳膊缠绕回来,顶端裂开一个口子,从里面有黑气喷出来直奔安争的面门。
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的时候,安争手里的红鸾簪一划,将缠绕着自己的甲胄切开了一条口气。在黑气宣泄出来的同时,安争身子一矮,贴着地面冲了过去。他拿着鳞盾的左手在地上戳了一下,身子借力一翻,两只脚狠狠的踹在金属怪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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