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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知白
邱麻衣让出自己的位置,抬起手指了指北斗紫微的方向:“那边......有一道巨大的光束冲破了什么桎梏似的,直冲紫微。好像还有一颗本来命星飘摇的小星也被卷了进去,变得强大起来。那光束像是煞气啊......煞气冲北斗,这是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老师,那似乎,像是什么人的修为之力?”
“不可能!”
邱麻衣一摆手:“怎么可能有人的修为之力可以直冲天穹?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可怕了些。除非......除非是这股力量之前被禁锢在某个空间之中,突然冲破了空间。而那空间必然是乱流空间,所以才不能确定位置,不能确定方向,这力量冲破的时候已经不在世界之中,而在天穹之上。如果是的话,那么只能是仙宫里的绝强修行者了。”
“哦.....那或许是弟子看错了。”
谈山色不以为意,退后一步:“仙宫之中的人,难以揣测。如仙帝一般的存在,更是只能仰望。”
“说的也是,谁知道是哪个大人物闲的没事放了个屁。”
邱麻衣回到观天仪前边仔细看了看,那光束已经消失不见。只是在刚才看到的那一刻,真的把他吓着了。若那真的是什么人的修为之力,为什么直冲北斗?是巧合?还是......
邱麻衣晃了晃脑袋:“对了,之前我好想听到了一声爆炸的声音,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弟子不知道,弟子刚才也听到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一个小道童快步跑进来,因为太着急,连鞋子都跑丢了。可他却好像浑然不觉似的,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踩着袜子狂奔进来,一边跑一边喊:“先生,先生不好了。”
邱麻衣一皱眉:“先生好的很。”
“不不不,先生好的很,是我说错了......是白胜书院那边不好了,水晶大厅炸了,小半个白胜书院被夷为平地。住在水晶大厅里的那位宋先生,据说......过世了。”
邱麻衣的脸色猛的一变,快步过去瞪着那小道童:“你再说一遍!”
“宋先生......应该是不在人世了。”
邱麻衣脑子里嗡的一声,身子一晃就是险些栽倒。谈山色一个箭步过去扶住邱麻衣,关切的说道:“先生莫要担心,或许消息不实,弟子马上就赶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自己去.....我自己去。”
邱麻衣推开谈山色的手,颤抖着往外走,走着走着就开始跌跌撞撞的狂奔起来。谈山色看了那小道童一眼,微笑着温和的说道:“下次这种事先和我说,我来告诉先生,先生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经不起什么坏消息的打击了。”
那小道童犯了错一样低着头:“我记住了,谢谢师兄教导。”
谈山色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现在去追先生,你去准备烧些热水,先生回来后必然疲惫,需要洗个热水澡。”
他呼出一口气,眉宇间......意气风发。
(本章完)





大逆之门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屠夫卧佛
/p> 卖核桃的小哥说这是燕城,安争表示怀疑,或许是觉得自己不买点东西有些不好意思,安争买了二斤核桃后问:“这是哪一年?”
“这位先生,您刚才是不是真的摔傻了?”
小哥似乎对安争有些无语,念在安争买了二斤核桃的份儿上解释了几句,然后视线就不由自主的飘向另外一个方向。安争觉得他眼神有些异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边烟尘滚滚直冲天际。
那是......白胜书院的方向。
“白胜书院......”
安争脸色猛的一变,忽然间反应过来,那不正是炸开的水晶大厅的位置吗。
“也不知道怎么了,白胜书院那边好大的一声响,紧跟着就是......”
卖核桃的小哥回头跟安争说话,却发现安争已经不见了,吓的他往后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想到刚才白胜书院那边刚刚炸了院都被夷为平地,而刚才那个家伙身穿的正是白胜书院弟子的院服......他不知道这是哪儿,不知道这是哪年?
小哥啊的叫了一声吓昏了过去,一病好多天。
监天司。
邱麻衣急匆匆的赶去了白胜书院,而谈山色看起来很温和的教导了那个小道童几句,然后让他出去说自己也要去追先生。那小道童连忙离开,千恩万谢。
邱麻衣其实确定安争已经死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半个白胜书院都没了,历练秘境和其中历练的弟子当然也已经下了地狱。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安全的,他实在是个小心谨慎到了极致的人。他能活那么多年,绝对不仅仅靠的是运气。
邱麻衣离开了监天司,谈山色的嘴角就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所有人的反应都是他已经想到的。而他在监天司里该做的事,也差不多都已经做完了。
他借助监天司的力量,借助邱麻衣的力量,强行改变了自己的命星隐藏在宁小楼的大星后面,不住的窃取宁小楼的气运。这是他的第一目标。第二目标,就是从邱麻衣手里多学习一些,经过这几日之后他发现,理论上的东西他其实已经都掌握了,邱麻衣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帮助。
第三目标......
谈山色走到观天仪那边,那是邱麻衣的一生心血所造。他当然不会留给邱麻衣,打开空间法器将观天仪收起来。这些日子,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观天仪的使用和维护。整个监天司里有用的东西他都带走,包括邱麻衣所有的笔记和这里收藏的所有古书。然后他去了更重要的地方......天枢房。
推开房门,里面几个负责保护天枢仪的道童看到谈山色进来,连忙都附身见礼。虽然他们都比谈山色来的要早,但谈山色才是邱麻衣正经的弟子,唯一的一个,就算是监天司的少主人一样。
“你们都出去吧,师父吩咐我对天枢仪做个调整,抱歉,你们不能看。”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有怀疑,然后同时退了出去。
谈山色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原来算尽天下就是这么容易。
他将天枢仪也收了起来,然后从后门施施然的离开,甚至没有着急。他走到后花园的时候,甚至还在荷花池边上坐了一会儿,取了一些自己之前就准备好的馒头出来,捏碎了喂了喂荷花池里的锦鲤。
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了,他离开了监天司。监天司后门,一辆马车已经在这等着了。十几个飞凌度的人看到他出来之后整齐的躬身参拜,他摆了摆手说了声走吧,离开这是非地。
上车,关门。
马车起步,赶车的人也不紧不慢,驾着马车顺着大街一路走。半路的时候谈山色甚至还有心情停下来买了一串糖葫芦,买了一本画册,一本最近很流行的小说。吃着糖葫芦,看着画册,马车缓缓的离开了燕城。出城门的时候谈山色挑开车帘往外看了看,依稀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即逝,他微微皱眉,再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了。
“疑心病太重了些,这不好。”
他放下车帘,马车离开了燕城。
安争和马车距离并不是很远,最近的时候不过三十米。
白胜书院。
宁小楼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整个白胜书院里的教习,院长,供奉几乎都来了,除了还带着人在现场的之外,整个客厅都几乎被挤满了。这可能是白胜书院建院以来,在开院大典之后第一次聚集这么多人。
“谁知道怎么回事?”
他问。
第一副院长唐先绪站在那,脸色难看的好像大病初愈,他倒是宁愿自己大病一场不在白胜书院才好呢。奈何,这书院里平日里就是他做主的,所以不管出了什么事,问责都要问到他头上。
“臣......不知道。”
唐先绪跪下来,头顶着地面:“臣该死,白胜书院几乎毁在臣手上,臣难辞其咎。”
“几乎?”
宁小楼抬起手指了指外面:“死了多少人?没了多少间房子?倒了多少栋木楼?白胜书院建院以来,掉一片瓦都要记在档案里,因为那是父亲的心血。你认为,现在半个白胜书院被夷为平地,还不算是毁了书院?”
唐先绪叩首:“臣难辞其咎。”
“不用你提醒我,我当然知道你难辞其咎。”
宁小楼抬起手揉了揉眉头,总觉得自己像是遗忘了什么,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忽然间醒悟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发白。
“安争呢?”
“安争?”
唐先绪猛的抬起头,转身去看副院长高数,发现高数已经不见了。
“高数呢?”
“没见到。”
“去凝眸阁,把凝眸阁的人都带来!”
“凝眸阁的大弟子安裁臣......就在外面。”
“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早就来了,一直要冲进来,是您吩咐的闲杂人等不许放进来。”
“滚!”
唐先绪怒骂了一声,爬起来快步冲出去,看到七八个书院的执法教官正挡着安裁臣,而安裁臣的脸色白的好像纸一样,眼睛却红的好像在流血。
“安争呢!”
唐先绪冲过去问了一句,抓着安裁臣的肩膀。
“在......历练秘境里。”
唐先绪的脑袋嗡的一声,身子一晃竟是栽倒在地。宁小楼也已经跟了出来,听到安裁臣说安争就在历练秘境里,他的心口里猛的一疼,一口血就要翻涌上来,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可是胸口里的疼更剧烈了。
“安争死了,唐先绪,你自己了断吧。”
宁小楼多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多一眼也不想在看到唐先绪。他转身离开,走路的时候肩膀都在微微发抖。出了大院之后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却缓解不了心口那一阵阵的抽搐的疼。
“这是......天灭我宁小楼?”
他想到了邱麻衣的那句断言,心口里的疼骤然加剧,哇的一声,他一口血喷出来,那血在阳光下竟是反射出一道道淡淡的彩虹。宁小楼甩开身边内侍扶着他的手,颤抖着往外走,嘴角的血流下来落在洁白的衣服上,就好像雪地上落下的朵朵梅花花瓣。
他顺着石板路往外走,脑子里空荡荡的,来来回回就只有邱麻衣那句话在那乱窜。走到半路的时候看了尘烟依然没有散去的方向,弟子们还在忙忙碌碌的在废墟之中寻找幸存者。
“都该死,都该死......”
宁小楼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一个家伙钻进了废墟里,然后撑开上面压着的大石头,将一个受伤的弟子拖出来后再次冲进去。那家伙看起来灰头土脸的,衣服上都是破口,头发散乱,但却丝毫也不在意。看到他的时候,宁小楼心口里的淤积豁然开朗,然后仰天大笑,笑的无比猖狂放肆。
“哈哈哈哈哈哈......天,不绝我宁小楼!”
安争在救人。
不光是安争,凝眸阁里的人都在救人,杜瘦瘦背着一个伤者朝着医馆那边跑,汗水往后飘。其他人或是搬开大石头,或是双手刨开废墟,不断寻找可能生还的人。
宁小楼走过去的时候,安争已经累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到宁小楼,安争咧开嘴:“抱歉......找不到更多的活着的人了。”
宁小楼看着他,忽然伸手猛的把安争抱住,狠狠的抱了一会儿,然后松开手,脸色恢复了平静。
“去洗澡换件衣服,然后到蔚然宫见我。”
与此同时。
就在距离这里不到二里的地方,一座酒楼的三楼靠窗的位置,聂擎站在那看着尘烟激荡的地方,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微微摇头:“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怎么突然就出事了,会有多少人死,多少人伤。”
他负手而立,身上那种霸者的气息淡了很多,可是却多了几分更让人敬畏的东西。
飞千颂站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只要这世上所有的灾厄都和我们无关就好,我只想和你好好的过日子。虽然这里已经不是大羲,也没有我们熟悉的人,可难道不正好吗?我们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再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桎梏和牵绊。”
“是啊,没有了......”
聂擎嗯了一声,忽然看到楼下大街上有一队很奇怪的人经过。这些人看起来很普通,但是聂擎一眼就看出来,他们前后呼应,阵型稳定,就算是看起来散乱的行走也始终保持着互相支援的最佳位置。
走在正中的那个人显然是被保护着的人,这个人......他认识。
曾经,在大羲有个最可怕的胖子,被人称为卧佛,是因为他很胖面容慈善。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外号全城是......屠夫卧佛。他和安争激战之后被困在空间里出不来,安争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的耐人寻味的事情发生,卧佛来了,为安争而来。
(本章完)




大逆之门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一定让你满意
/p> 直到深夜,安争已经在废墟里感知不到任何还活着的气息候才放弃。他一身疲惫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洗过澡后就把自己仍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了。
其实这种疲惫,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杜瘦瘦一身脏兮兮的从外面走进来,往安争身边一躺:“难受。”
安争嗯了一声:“难受。”
杜瘦瘦叹道:“好端端的书院,怎么就炸了。”
“因为我。”
安争回答。
“啊?”
“因为有人要杀我,他们都是被连累的吧......”
安争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谈山色就在燕城,是我疏忽了。在鹿城的时候我见过他,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记忆一样,所以我......所以我心慈手软了。我知道他在燕城,也知道他跟着监天司的邱麻衣修行星象之道。我本以为,一个失忆的人,而且性格完全改变,就不会再......其实我心里是想杀了他的,只是想着等我能杀了他的时候。”
安争再次深呼吸,压制住内心之中的愧疚。
其实,他在之前根本就杀不了谈山色,不是吗。
杜瘦瘦猛的坐起来,拳头攥的很紧,然后从床上跳下去大步往外走。
“你去干嘛?”
“修行。”
杜瘦瘦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要杀的人如此残暴如此狡猾,哪里还有时间在床上躺着。想想我的先祖大叱曾经站在帝级的高度,而我现在却还如此的孱弱,我得去修行,我要变强!”
杜瘦瘦拉开门走了出去,窗外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安争也坐起来,心里想着......是啊,哪里有时间在这虚度。他坐在床上回忆,自己在乱流空间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个自称为大叱的人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可是为什么,没有感觉到身体出现任何变化?他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体,可确实没有感觉到出现什么变化。境界似乎还是那样......之前因为被乱流击伤后骨火重组了他的肉身,随时都可能破境。然而,梦境里,或者说真实存在的那个大叱将他的骨架化作流光送给了自己之后,境界似乎又回去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安争早就感知到了那是谁,所以没有在意。
“你该去蔚然宫了。”
唐先绪穿着一身布衣,站在门口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很黯然。安争注意到他身上已经不是院长的衣服,心里没来由的一紧。
“院长大人。”
“我已经不是院长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里还有脸做什么院长。”
“可是这件事和你无关,这是不能提前预知阻止的事。”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总的有个人站出来负责,我是第一副院长,只能是我,当然是我。”
唐先绪进了安争的房间,在椅子上坐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所以百姓们总是羡慕我们,觉得我们位高权重是大人物。这件事出现在白胜书院,所以负责的必然是我。若是出现在别的书院,那么负责的也是院长。如果出现在一座大城里,那么负责的就是城主。没有什么道理可将,谁叫你就是该负责的那个人?”
唐先绪忽然笑了笑,笑容苦涩:“其实我也没那么难过吧......忽然想起来,前些年两个强者打架,结果炸开了鹭山湖的大坝,湖水倒灌进了瀚城......当时瀚城城主叫李归元,是我的同窗,我们两个关系还算不错。他当时正在燕城,距离瀚城一万七千里。结果瀚城被大水冲了,毁了三个村子,还冲掉了一座粮仓,城中积水超过小腹。”
“这件事,你说和他有关吗?没有吧,但他也必须引咎辞职......就是这么无奈。”
唐先绪站起来,拍了拍安争的肩膀:“你是个前途无量的人,我做院长的时候懒散惯了,这书院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轨迹,我也没有做过什么真正的贡献。曾经以为,就这么碌碌无为的过这一生罢了,谁想到,我的名字还能记载在书院的档案里,还是浓墨重彩的一笔......我,唐先绪,毁了书院。”
他转身,背影落寞。
“去吧,君上还在等你。距离你参加武道大会也不足半年了,你需要准备的很多。”
安争:“你......要去哪儿?”
“我?”
唐先绪站在那沉默了好长时间,似乎是笑着回答:“我从一出生就住在燕城,家也在燕城,但我还能住在燕城吗?就算君上只是让我辞去院长的职务没有别的处罚了,燕城老百姓的口水也能淹死我。这件事,他们才不管是为什么发生,只会说是我这个废物院长造成的.....我还想多活几年,所以燕城就不住了。”
他再次迈步:“秦关怎么样?”
他回头笑了笑:“我没守好书院,总得守好什么。”
安争想阻止,可是唐先绪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的修为境界,其实高的骇人。
安争忽然想到了方坦之......那个同样离开了书院去了秦关的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秦关似乎是白胜书院里这些人的噩梦,去了就会噩梦里被吞噬。
安争起身,离开了书院,朝着蔚然宫的方向走。
走在夜色很深沉的大街上,安争总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就好像无数次走在大羲金陵城的街头一样。似乎人生的规矩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罢了。
大街上人迹寥寥,商贩都已经关门歇业。白胜书院周围还有大量的军兵在巡视,走的远了之后就几乎看不到人了。大羲的金陵城也是这样,白天繁华锦绣的让人心里惊叹。而晚上却寂静的如同一座大墓,让人心里发毛。这城市太大了,冷清下来之后心里就会害怕。
一个挑着扁担路过的行人看了安争一眼,微微摇头。安争注意到他的扁担似乎很沉重,已经向下弯曲。走路的时候扁担一颤一颤的,似乎很有趣儿。
可是安争却不觉得有趣。
“很沉啊。”
安争叹了一声。
那行人停下来,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嘴的黄色的牙齿,似乎还有什么粘液拉长了丝。
“是啊,好沉的。”
他把担子放下来,解下来脖子上的围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神秘兮兮的问安争:“你想不想看看。”
“不想。”
“唉......那你就是知道咯?”
“知道。”
行人有些无趣的看着安争,把担子两侧的箩筐打开,里面都是人头。
或许是为了不让血腥味释放出去,所以人头上洒了很多石灰。即便如此,安争离着很远就闻到了血腥味。因为安争就是干这个的,他是个查案的人,对血腥味无比的敏感。
“大街静不静?”
那人咧开嘴笑,黄色的牙齿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为了给你创造这样一个安静的环境,这个大街上所有巡游的官差,军兵,不管是哪个衙门的修行者都被我干掉了。你知道的,杀人不难,难的是杀了之后还要把人头割下来带回去交差,用人头换赏钱......割人头的时候那血会喷啊,弄的到处都是,虽然我的衣服不值钱,可毕竟那是我自己的衣服啊。要不,你补偿一点?毕竟这清场是为了你。”
安争道:“这是燕城。”
“是啊,是燕城,可又能怎么样呢?”
那人将上衣翻开,里面有一块散发着光芒的牌子,上面有神裁廷三个字。
“别管是燕城,九圣山城,又或者是什么什么城,哪怕就是西域佛陀所在的大雷池寺也一样。我们的身份,注定了可以自由出入,注定了可以无视你们的所谓的规则。”
他坐在箩筐上,从里面取出来一个人头,就好像卖西瓜的小贩搬出来一个西瓜在为安争证明这个西瓜又大又甜还脆皮。
“这个人是你们缉事司的,是个检事校尉吧,今夜他负责这条大街上的治安。杀他的时候还有一些小麻烦,毕竟他修为也不是那么弱,而且还有你们缉事司特殊的联络求援的信号。还好,我比他厉害些。”
他把这个人头放下,在箩筐里翻了翻,似乎是因为安争不满意那个西瓜,觉得小了或者怀疑不熟所以要求换一个。他是个热情的态度良好的小贩,所以当顾客说这个瓜可能不熟的时候他立刻精心挑选起来。他在他的箩筐里不住的翻找,似乎想找到那个最大最好最甜的瓜出来,来证明自己确实是个合格的卖瓜小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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