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词陆庭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将情深负水流
“好!”
吃完饭,陆庭修拉着宋延卿去阳台闲聊,两个大男人关了落地窗在外面抽烟,我帮着佣人收拾碗筷,时不时看一眼阳台,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洗完澡,陆庭修回了房间,我正在吹头发,见他进来,我关了吹风机:“宋延卿以后有什么打算?”
陆庭修一边脱上衣一边说:“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你担心他养活不了自己?”
我确实是有些担心:“我们多给他点钱吧,至少搬出去后半年内的生活要有保障才行。”
陆庭修笑了:“宋延卿和苏陌漪现在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你这么帮着宋延卿,就不怕被苏陌漪知道了她会有意见?”
说起苏陌漪我心情就往下沉:“帮宋延卿是你的事,跟我扯不上关系。”
陆庭修走过来,俯身从背后抱着我:“好啦,我知道你心善,不过你放心好了,宋延卿可没你想象中那么没用,最难过的时候他已经熬过来了,接下来的事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这些事,我们旁人无法chā手。”
这倒也是实话,宋延卿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我没感觉到不自在,反倒是他,从为数不多一起吃饭时他的表现来看,就知道他不太喜欢和我们同住,恐怕这么急着搬出去也和他的自尊心有关系,我们要是过多干涉他的事,只怕会让他更不自在。
“那你平时多看着他点好了。”
陆庭修掰过我的身体,正色看着我:“你之前不是一直对宋延卿有意见吗?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关心他了?”
我眼神闪烁了一下,拍开他的手:“因为知道之前一直误会他了,现在对他感到内疚,这个理由够么?”
陆庭修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回头是岸,看来你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我:“”
第二天,宋延卿收拾东西搬了出去。
陆庭修开车送他离开,年年眼巴巴的站在门口目送他,直到车走远了他才回过头,唉声叹气的说:“宋叔叔就这么走了,以后又没人陪我玩了。”
我摸摸他的脑袋:“以后有的是机会见他,别难过了。”
年年撇撇嘴,转移话题道:“妈妈,你什么时候能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我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们班上的小豪有了个小妹妹,上次他妈妈来接他还把妹妹带来了,很漂亮的小女孩,大家都很羡慕,我当时就在想,妈妈要是也能生个小妹妹就好了,我一定会做个好哥哥。”
我无语的看着他:“这种事以后再说吧。”
“怎么能以后再说。”年年一本正经的分析道:“妈妈你都快三十岁了,再过几年就变成高龄产妇了,到时候生孩子有风险不说,产后身材还不容易恢复,而且生了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年龄跟我相差太多,以后沟通会有代沟,到时候关系就不亲近了。”
我诧异的打量着他:“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要我相信年年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能自己悟出这番话,打死我都不信。
年年眼珠子转了转:“我看电视上是这样说的,难道不对吗?”
“对是对,不过你是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我拎着他的耳朵:“要我相信你看一遍就能把这些话一字不漏的记下来,你当你妈老糊涂啊?说,是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我手上一用力年年就哀叫不已:“妈妈妈妈妈,我说我说你先放手。”
我松开手,年年立刻捂着耳朵往后退了好几步,倔强道:“我就是看电视上说的,你爱信不信。”
说完他脚底抹油,一溜烟小跑开了。
我:“”
陆庭修很快就回来了,我一打听,得知宋延卿拒绝住陆庭修在三环的一套公寓,转而在四环一个接近郊区的地方租了一套独栋的二层小民居,看样子似乎是打算深居简出一段时间,他也不肯透露到底想干什么,不过目前来看,他的基本生活没有问题。
这话让我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松到底,陆庭修的贴身保镖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箱子:“少爷,先生让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给小少爷的。”
话音刚落,楼上立刻传来年年欢快的声音:“爷爷又给我送东西过来啦!”
说着他一阵风似的跑下来,结果保镖手里的箱子,三两下撕开包装袋,一阵狗刨式的翻找后,翻到一家遥控飞机,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爷爷真的给我买了这个!妈妈你看!”
我:“”
最近陆振明三天两头让人给年年送东西过来,我都已经习惯了,昨天是吃的,今天是玩的,明天说不定又是各种各样新奇的小玩意,每次收到这些东西年年都会无比兴奋。
陆振明这么疼爱年年,我心里自然跟着欣慰,毕竟有这么一尊大佛护着,年年以后不会吃亏,可我也无比担心,陆振明的疼爱在陆庭修看来是不正常的,在知道孩子并不是陆家骨肉的时候,他还能这么喜欢孩子,这说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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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词陆庭修 第177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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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此刻,陆庭修看年年的眼神充满了怀疑,眉头也轻轻蹙了起来,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连忙chā话打断他的思索:“你爸怎么又给年年送东西过来,你下次要是看到他,跟他说一声吧,别年年要什么都给,这时间一长,养成孩子要什么就得给什么的习惯可不是什么好事。”
“没事。”陆庭修倒是不以为然:“只要他不是想要星星月亮,这些我们能给得起的东西就尽量满足他,毕竟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开心最重要。”
我忧心忡忡的说:“那万一把孩子惯得骄纵跋扈无法无天呢?以后谁来负责?”
“我来负责!”陆庭修大包大揽:“他要是敢变成一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我肯定饶不了他。”
我:“”
陆庭修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对了,年年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七九月份。”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九月份”陆庭修若有所思:“那也快了,到时候给他办个生日派对,把圈子里年纪差不多的孩子都找过来,也好认识一下,下半年他就要上小学了,提前认识一下小伙伴们也好。”
“好。”
说完这番话,陆庭修心事重重的回房间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好像在怀疑什么。
陪着年年在外面玩了半个小时遥控飞机,等我回房间的时候,发现陆庭修正在阳台上打电话,落地玻璃窗被拉上了,一门之隔,他说什么我听不见,但是能看见他的表情很严肃,甚至是有点激动的在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我很少看见他这副样子,心里一时间疑窦丛生。
陆庭修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拉开落地玻璃窗走进来,我见状立刻假装收拾梳妆台,他进来时我若无其事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陆庭修淡淡的说,把手机丢到沙发上,他转身进了洗手间。
看着他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再听着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打开他的手机查看信息。
我并不是想偷看他的隐私,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陆庭修没有定时清理手机垃圾的习惯,因此聊天记录和垃圾短信攒了满满一手机,我先是速度极快的看了一眼微信信息,发现他上一条聊天记录还是和我,此后就没有和别人联系了,我连忙退出微信,打开手机信息。
位列第一条的俨然是一个备注着“赵医生”的号码发来的,我心头一跳,立刻打开一看——沈淮安的出生日期是9月3号,一型血,顺产,出生过程很顺利。
我:“”
这时洗手间里传来马桶冲水的动静,我立刻退出短信把手机锁屏放回原位,顺手捞过一旁的指甲刀假装正在修指甲,表面看似平静,心却狂跳不止,陆庭修果然在怀疑年年的身世。
只能说陆振明对年年太好了,好到几乎不正常,而最了解陆振明的人莫过于陆庭修,他很清楚陆振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只认亲缘关系的老古板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好,除非这个孩子的身世另有隐情。
其实只要认真想想,我当初说年年是遗腹子的事情就漏洞百出,陆庭修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突然想要调查年年的身世,而他联系的这个赵医生,就是当初负责接生年年的医生。
好在年年的出生日期和血型都已经被我改了,陆庭修也没有要深入追究的意思,不然他这么一查,年年是他亲生儿子的事势必会bào露。
这一刻,我不知道是该觉得庆幸还是该觉得不幸,每次想要告诉陆庭修事实时我总是有所犹豫,这犹豫导致我一拖再拖,现在我已经没有勇气告诉真相了,我怕他知道后会恨我,怨我。
陆庭修从洗手间出来后只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转而爬上床,趴在枕头上就开始放空自我,我假装没发现他心情不好,絮絮叨叨的跟他说最近公司发生的事,明知道他没在听,但他偶尔应一声,这种可以称得上敷衍的反应让我心里安慰不已。
陆庭修到底还是懂得忍耐了,这要是换了五年前,发生这样的事他非得揪着我的耳朵把我狂骂一顿不可,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宁愿一个人吃闷醋生闷气也不舍得对我发脾气。
第二天是周日,我没上班,陆庭修也休息,早餐过后,我正陪着年年做手工,陆庭修在看早间新闻,佣人跑进来报告,说陆振明来了。
这个消息让我和陆庭修的jīng神都为之一振,年年则立刻撇下手里的胶水,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喊“爷爷”。
前后不过几秒钟,陆振明就抱着年年进来了。
大半个月没见,年年对陆振明想念得紧,搂着他的脖子就不肯放手,爷孙俩亲密得不像话,陆振明无视我和陆庭修,抱着年年在沙发上坐下,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子才把注意力转到我们身上。
“我这次过来,一是看看年年,二来,年年马上就要上小学一年级了,我给他联系了周南双语学校,等开学了,就让他去那儿上课吧。”
我和陆庭修都是一愣。
周南双语,那是在江城,乃至全国都排得上名次的贵族学校,如果光是贵族学校还没什么,关键是那家学校从小学到初高中都实行全封闭军事化管理,目的只有一个,力求把所有进入学校的孩子教育成德育体美样样拔尖的人才。
这样一个以教育为本的私立学校,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可因为它远超其他院校的升学率,每年还是有数不清的家长挤破头皮想把孩子送进去,甚至有不少富豪特意从外地把孩子送到这边来上学,陆振明想把孩子送进去,我并不觉得奇怪,可我不支持。
年年过完生日才四周岁,虚岁也只有五岁,让一个四岁的孩子去这样一个学校上学,这不是学习,这是折磨。
作为母亲,我不希望年年变成应试机器,更不希望他在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成为填鸭式教育的试验品。
我还没开口拒绝,陆庭修就说:“爸,我不同意。”
陆振明皱眉:“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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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词陆庭修 第178章 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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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还小。”陆庭修说:“玩才是他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周南升学率是高,但学习压力太大,我不希望他去。”
“你懂什么!”陆振明呵斥道:“我们陆家的孩子哪能跟别人一样,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六岁开始,每个周末都要去部队跑步,八岁腿上就能绑沙包跑十多公里,十岁有了小神枪手的称号,这些都是谁给你的?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你能有今天的成就?”
说到这个,陆庭修脸色沉了下来:“就是因为小时候吃过这些苦,所以才不同意你送他去周南,那边伴随着升学率的还有居高不下的跳楼事件,重压之下选择自杀的孩子还少吗?”
“你要是担心这个,那尽管放心,我会让人看着年年,不会让他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陆庭修怒了,语气也加重道:“不自杀就行了?孩子的心理健康怎么算?”
“哪有你说的那么矫情。”陆振明皱眉道:“我会定时让人给他做检查,这样总之行了吧?”
“不行!”陆庭修态度很坚决:“孩子我会亲自教,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陆庭修!反了你!”陆振明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斥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家之主?”
陆庭修不甘示弱的顶撞道:“你是一家之主,那也只是在陆家,现在是在我的小家庭里,说白了,我的家庭万事只能我来做主,你的手还伸不到这里来!”
陆振明气得xiōng口起伏不定,指着陆庭修的鼻子骂道:“逆子!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不听话就算了,还处处跟我作对,我看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要我把你放在眼里,那你的所作所为也要值得我这么做才行。”
“你”陆振明甩手就给了陆庭修一巴掌,力道之大,一声脆响后陆庭修脸偏向一旁,等他回过头,chún边已经渗出了血渍。
年年吓得往我怀里一扑,怯生生的看着两人:“爸爸,爷爷”
陆庭修没说话,陆振明顾忌着年年还在,到底还是率先收起戾气,冷哼了一声,扭头对年年招手:“年年,你愿意跟爷爷走吗?爷爷带你去玩儿。”
年年看看陆庭修又看看我,最后摇摇头,往我怀里缩得更紧了:“爷爷,你不要打爸爸,会疼。”
陆振明一顿,眼里有显而易见的失望,大概是知道年年心里更偏向我和陆庭修,在三个站成统一战线的人里他讨不到便宜,强行抱走年年又会伤和气,他很快就缓和了脸色,露出一个强装的笑容:“好好好,不打你爸爸,这样吧,你好好考虑一下,爷爷过两天再来,好不好?”
年年点点头:“爷爷慢走。”
陆振明一走,我立刻松开年年,上前查看陆庭修的伤势。
陆庭修半边脸都肿了,我让佣人拿了冰块,裹着毛巾给他冷敷,他躺在沙发上,脸色yīn沉到堪比bào风雨前夕的天空。
年年蹲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他:“爸爸,你还疼吗?”
“不疼了。”陆庭修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你上楼去玩儿,爸爸有话要跟妈妈说。”
“好。”
年年一上楼,陆庭修就坐起来说:“我之前还一直纳闷我爸为什么会对年年这么好,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另有所图。”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几年他大概也感觉到我一直对他的命令阳奉yīn违,甚至开始从明面上忤逆他,控制不了我,所以现在开始培养年年。”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想,连忙问:“年年还这么小,就算再过个二十年他也才二十四岁,到时候你爸都七老八十了,能帮得上他吗?”
“培养年年,不仅能为他添一个帮手,还能有效的牵制我和你,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这才是他最大的目的。”
我心口一阵剧跳:“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不管是我还是年年,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不存在必须为谁而活!他要是敢动年年,我会跟他拼命!”
这番话让我悬着的心落回了xiōng腔里,我看着陆庭修怒气冲冲的样子,安抚的把他按回沙发上:“好了,别生气了,脸肿得跟猪头一样,也不怕动到伤处。”
“你不担心吗?”陆庭修抓住我的手问。
“担心啊,怎么不担心,但是更相信你能保护好年年。”
陆庭修有些动容:“谢谢你相信我。”
我无奈一笑:“好像除了相信你,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陆庭修:“”
周南双语的事到底是被搁置下来了,陆振明大概也不愿意和我们硬碰硬,更不想让年年反感,所以没有bī迫我们,但是他隔三差五的给年年打电话,总是能在电话里把年年逗得哈哈大笑。
看着这一切,我心急如焚。
一方面我不希望年年和陆振明走得太亲近,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年年解释这个对他那么好的爷爷其实和他父亲站在对立面,另外一方面,我深知官场如战场,万一陆庭修哪天被人从高位上拉下来,那么能保护年年的就只有陆振明了,本着这一条好处,我不愿意和他闹翻,可眼下的情况看来,我们也没办法和平相处。
和利益共存的永远是风险。
陆振明和陆庭修之间持续了这么多年的战争,迟早会把我和年年卷进去,面对这两个身居高位的人的雷霆之怒,也许我和年年会变成炮灰,彻底牺牲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斗争里。
转眼又过了大半个月,到了春秋换季的时候,位于南北方交界却又临海的江城,秋季比南方快一点,比北方更慢一点,这直接导致春秋换季的时候雨水频繁,气温昼夜相差大,在这种白天三十度高温,晚上骤降到十多度的天气里,别说小孩,就连大人都扛不住折磨,很荣幸的,我们一家三口都感冒了。
陆庭修抵抗力好,感冒发烧吃了药,在被窝里闷一身汗都好得差不多了,然后又能生龙活虎的起来继续做婚礼策划,我的低烧持续了三天,打针吃药下也慢慢恢复正常,唯独年年,第一次在江城过换季,他的感冒来势汹汹,前几天只是咳嗽,后来慢慢加重到持续不断的低烧,最后诱发了哮喘,这种情况下,家庭医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他身边,可病情还是控制不住,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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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词陆庭修 第179章 尖叫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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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了假,衣不解带的守在医院,陆庭修那几天部队事情忙,虽然每天都上班,但是只要一下班就赶过来,陪年年说话逗他笑。
年年从小就怕打针吃药,每次看着护士端托盘进来,还没开口他就开始哭,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尽力安抚,却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这天晚上,医生给年年做完检查,把我叫到外面,面色凝重压低声音说:“孩子这情况”
我心头猛地一跳:“什么?”
“得再打一针才行。”
我:“”
医生见我一脸无语,皱眉道:“他不是最怕打针么?我不敢在里面说,怕他一听见就开始哭闹,本来就哮喘,到时候更严重就不好了。”
这话一出口,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最多三十出头,白大褂衬得他那张脸亲切感十足,虽然模样说不上多俊逸,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儒雅气质却很吸引人,我估摸着他这个年纪应该不是个新手医生,但脾气和耐心却这么好,心里多了几分动容:“谢谢医生,是我没考虑到。”
“没事,很多父母都不太重视孩子的感受,其实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对很多话的理解能力超出大人的想象,特别是现在这个年代,孩子们能从电子和电视上接触到很多父母以前那个年代接触不到的东西,家长更要小心,千万不要在孩子面前说那些伤人的话。”
我点点头:“谢谢提醒。”
医生没再多说,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瞟到他xiōng口的铭牌,上面写着“儿科医生,杨泉”的字样,我算是记住他了。
过了一会儿,下班的陆庭修过来了,年年一见他就撒娇伸手要抱抱,陆庭修刚把他抱到怀里,护士就端着打针用的托盘进来了。
年年对这个经常给他打针的中年女护士几乎有了心理yīn影,一看见她进来就红了眼圈,使劲儿往陆庭修怀里钻,声音里还带了哭腔:“爸爸,我不要打针。”
陆庭修拍着他的背轻声哄道:“不怕不怕,爸爸陪着你呢,只要几秒钟就好。”
年年一听他这么说,知道撒娇不管用了,干脆放开了嗓子大哭起来。
对于他每次打针都要哭上一场,我都已经习惯了,陆庭修却心疼得不行,见护士过来给他擦碘酒,他一手捂着年年的眼睛一手把他按在怀里,连声说:“麻烦你轻点,我儿子怕疼。”
护士见怪不怪,不以为然道:“打针哪有不疼的,忍忍就好了。”
陆庭修忍不住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明知道孩子怕疼,还这样吓唬他”
“我说的是实话。”
护士白了他一眼,陆庭修还想说点什么,我拽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跟她吵,他这才一脸不甘心的闭了嘴。
打针过程中年年哭得撕心裂肺,十几秒钟时间对他来说跟过了整个世纪一样,打完了他还是哭个没完,我和陆庭修各种哄,但是一点用都没有,只能抱着他,任由他哭到自然停。
年年正哭得起劲,外面突然探了个脑袋进来,我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儿科医生杨泉,他背着手走进来,皱眉说:“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刚刚打完针。”我说。
“这样啊。”杨泉走到年年旁边,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我一看,他手上拿了只尖叫鸭,对着年年一捏鸭肚子,玩具立刻发生一声尖锐的惨叫,年年的哭声一下子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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