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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仙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荣小荣
李慕摇了摇头,难怪萧氏皇朝自文帝之后,一年不如一年,即便是权贵豪族本来就享受着特权,但赤裸裸的将这种特权摆在明面上的王朝,最后都亡的特别快。
表面上看,这条律法是针对所有人,只要有钱,就能以银代罪。
但代罪的银子,普通百姓,根本承担不起,而对于官宦,权贵之家,那点银子又算不了什么,这才导致他们如此的肆无忌惮,造成了神都如今的乱象。
李慕走到衙门之外,围在外面的百姓,有些还没有散去。
这一次,李慕只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极其微弱的念力存在,完全不能和前日惩处那老者时相比。
很明显,那几名官宦子弟,虽然被李慕带进了衙门,但之后又大摇大摆的从衙门走出去,只会让他们对衙门失望,而不是信服。
李慕回到衙门,让王武找来一本厚厚的《大周律》,仔细翻看之后,果然发现了这一条。
这根本就是变着方法的让特权阶级享受更多的特权,本应是保护百姓的律法,反而成了压迫百姓的工具,萧氏王朝的衰落,不出意外。
李慕又翻看了几页,发现以银代罪的这几条,曾经废止过,几个月后,又被重新启用。
对此,书上只是简略的提了一句,并未做过多说明。
李慕又查了《周律疏议》,才找到了原因。
此书是对律法的解释的补充,也会记载律条的发展和变革,书中记载,十余年前,刑部一位年轻官员,提出律法的变革,其中一条,便是废止以银代罪,只可惜,这次变法,只维持了数月,就宣告失败。
对此,李慕并不意外,那名官员提出的各项变革,都从百姓的角度出发,损害了特权阶级的利益,必然会遇到难以想象的阻力。
李慕走出衙门时,脸上露出些许无奈。
只要这条律法还在,他就不能拿这些人怎么样,作为捕头,他必须依律办事。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那名年轻公子,从李慕的面前疾驰而过,又调转马头回来,说道:“这不是李捕头吗,不好意思,我又在街头纵马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扔下一锭银子,说道:“我可是公正守法的良民,这里有十两银子,李捕头帮我交到衙门,剩下的一两,就当做是你的辛苦钱了……”
他身后的几人,笑着扔下银子,又骑着马,扬长而去。
王武脸上露出怒色,大声道:“这群王八蛋,太嚣张了!”
孙副捕头摇头道:“能有什么办法,他们没有违反律法,我们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李慕压下心中的火气,带着小白,继续巡逻。
不多时,身后的马蹄声再次响起。
李慕回过头,年轻公子骑着马,向他疾驰而来,在距离李慕只有两步远的时候,勒紧马缰,那俊马的前蹄猛地扬起,又重重落下。
“好巧,李捕头,我们又见面了……”
他伸手入怀,摸出一张银票,仍给李慕,说道:“这是一百两,我买十次,剩下的,赏你了……”
一次是巧合,几次三番,这显然就是赤裸裸的侮辱了。
几名跟着李慕的捕快,脸色涨红,却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王武看着李慕,说道:“头儿,忍一忍吧……”
李慕摇头道:“这个真忍不了。”
有些事可以忍,有些事不可以忍,如果被别人这么侮辱,还能忍气吞声,下次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玄度,还有什么资格和他兄弟相称?
朱聪骑在马上,脸上还带着嘲讽之色,就察觉胸前一紧,被人生生拽下了马。
李慕右手划出残影,在朱聪的脸上左右开弓,瞬息的功夫,他的头就大了整整一圈。
李慕最后一脚将他踹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他身上,“街头殴斗,罚银十两,剩下的不用找了,大家都这么熟了,千万别和我客气……”





大周仙吏 第10章 嚣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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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武小跑过去,将朱聪身上的银子捡起来,又递给李慕,说道:“头儿,这罚银有一半是衙门的,他若要,得去一趟衙门……”
李慕又将那锭银子收起来,虽然他不差钱,但这么浪费的花,他也心疼。
朱聪两只眼睛凸出来,指着李慕,大叫道:“#*@…… **……”
他因为肿着脸,说话根本没有人听的清楚。
从朱聪纵马过来,到李慕将他拖下来狂揍,这一幕发生的很快,围观百姓意识过来的时候,朱聪的脑袋已经变成了猪头。
这时,朱聪身后,另外几名骑马之人才匆匆赶至。
一名跟在马后的中年人,面色微微一变,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在瓶中倒出一枚丹药,让朱聪服下,丹药入口,朱聪的脸迅速消肿,很快就恢复如常。
朱聪指着李慕,愤然道:“给我打断他的腿,老子有的是银子赔!”
中年人有聚神的修为,目光盯着李慕,却没有动手。
都衙的捕头,定然也是修行者,且修为不会低于聚神,他没有取胜的把握。
更何况,朱聪背后,有他的父亲,礼部郎中朱奇,他只不过是朱家请的护卫,公然攻击都衙的捕头,产生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一旦出事,朱家定然不会保他。
他看着李慕,说道:“捕头大人,出手未免有些过分了。”
李慕看了他一眼,说道:“难道这神都,只许郎中之子放火,不许别人点灯,他能先犯律再以银代之,本捕头有何不可?”
话虽如此,但过程却并非这样。
即便是罚银,也要经过衙门的审理和判罚,朱聪觉得自己已经够嚣张了,没想到神都衙的捕头,比他更加嚣张。
来硬的看来是不行了,但丢失的颜面,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他最后看了李慕一眼,冷冷说道:“你等着。”
朱聪牵头,一群人牵着马,迅速离开,周围的百姓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打的好!”
“大人威武!”
“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早该打了!”
……
感受到百姓浓浓的念力,促使他体内法力飞速运转,李慕只后悔没有早些动手,对付这些嚣张之徒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们更加嚣张。
王武站在李慕身边,担忧道:“完了完了,头儿你殴打朱聪,解气归解气,但也惹到麻烦了,礼部和刑部穿一条裤子,这下刑部就有理由传你了……”
“他们要传就让他们传,有什么好怕的。”一道声音从旁传来,李慕看到一名风韵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
李慕惊喜问道:“梅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梅大人道:“碰巧路过,看到你和人冲突,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对律法还挺了解的……”
李慕谦虚道:“举一反三而已……”
以银代罪的事情,朱聪等人做得,李慕自然也做得,反正大家都不差这点钱。
不过,这种事情,对于民心的凝聚,以及女皇的统治,十分不利,李慕虽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心里却并不认同这点。
他看向梅大人,说道:“以银代罪,弊端重重,陛下为何不修改取消此律?”
梅大人摇头道:“这条律法,是先帝在时设立的,陛下登基不过三年,便推翻先帝定下的律条,你觉得朝臣会怎么想,天下人会怎么想?”
李慕能够理解女皇,女子为帝,民间朝野本就非议重重,她的每一项政令,都要比寻常帝王考虑的更多。
李慕叹了一声,说道:“但此法一日不改,神都的这种不公现象,便不会消失,百姓对于朝廷,对于陛下,也不会完全信任,难以凝聚民心……”
这种律法,不会对公义起什么作用,只会引发强者对弱者更大的剥削,有钱有势者,可以在此法的庇护下,肆意妄为,无权无势之人,一旦犯律,却要面临法律无情的制裁。
梅大人道:“陛下也想修改,但这条律法,立之容易,改之太难,以礼部的阻力为最,曾经有很多人都想推翻修改,最终都失败了……”
李慕正要说些什么,几名刑部的衙差,忽然从前面走来。
朱聪走在几名衙差身后,一指李慕,说道:“是他。”
一名衙差走到李慕面前,说道:“是你当街殴打朱公子的?”
李慕点了点头,说道:“是我。”
“承认的倒是痛快。”那衙差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跟我们走一趟刑部吧。”
梅大人看了李慕一眼,说道:“既然他们让你去,你便去吧。”
说完,她又传音道:“别忘了你是陛下的人,到了刑部,说话嚣张一点,不要丢陛下的脸,出了什么事情,内卫帮你兜着。”
有她这句话,李慕就放心多了。
看来,内卫似乎是有动刑部的意思,正好遇到了这次的机会。
李慕看着几名刑部差役,说道:“走吧。”
见李慕十分配合,刑部之人,也并未对他动粗,李慕悠哉悠哉的跟着他们来了刑部。
街头一部分百姓,也好奇的凑到了刑部门口。
神都官衙众多,职权也较为混乱,神都衙,刑部,大理寺,御史台,都可以审案,只不过后两者,一般只奉皇命行事。
神都衙这些年来,存在感薄弱,神都内大小案件,十之八九,都是刑部经手。
刑部之内,刑部尚书一人,侍郎一人,此二者,地位尊崇,可直接参与议政,很少管刑部之内的事情,往日里刑部的大小案件,都由两位刑部郎中审理。
刑部公堂之上,最中间的位置空着,刑部郎中坐在侧位,目光看向李慕,问道:“你便是神都衙捕头李慕?”
李慕道:“正是。”
刑部郎中敲了敲惊堂木,问道:“大胆小吏,你可知罪!”
李慕道:“敢问大人,我何罪之有?”
刑部郎中道:“你当街殴打官宦子弟,竟敢说自己无罪?”
李慕抬头直视着他,不卑不亢道:“此人屡次三番,当街纵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肆意践踏律法,侮辱朝廷尊严,难道不该打吗?”
刑部郎中冷哼道:“即便如此,也该由衙门处置,你区区一个小吏,有何资格?”
李慕伸手指着他,说道:“此人践踏律法,侮辱朝廷,你这狗官,不去审他,反来审我,你有什么资格穿着那身官服,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李慕声如雷霆,在刑部公堂上回荡。
梅大人让李慕来了刑部,尽量嚣张一点,李慕不知道他这幅样子,够不够嚣张。
她显然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情,抓刑部的辫子,李慕自然要配合她。
公堂之上,朱聪和刑部几名差役已经看傻了。
嚣张,太嚣张了!
此刻,朱聪忽然觉得,和神都衙的这捕头相比,他做的那些事情,根本算不了什么。
胆敢在刑部公堂之上,指着刑部郎中的鼻子骂他是狗官,不配坐那个位置,不配穿那身官服------再借朱聪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干。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在刑部的公堂上还敢这么嚣张,这次看他死不死!
李慕没有刻意压制声音,甚至还动用了一点法力,他的声音,穿过刑部公堂,传到了刑部其他的衙房内,甚至穿过刑部大院,传到外面。
刑部各处衙房,那些主事,掌固,令史,纷纷放下手中之事,愕然的走出衙房,望向公堂的方向。
“这,这是何人?”
“在刑部公堂,大骂郎中大人?”
“此人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刑部之外,李慕的声音传来的时候,街上的百姓满面愕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是刚才那位捕头?”
“在刑部公堂,骂刑部的官,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位李捕头,就是写《窦娥冤》那位,他连天都敢骂,更别说是一个刑部官员……”
“可他也完了啊,当堂辱骂朝廷命官,这可是大罪,都衙好不容易来一个好捕头,可惜……”
……
人群之前,风韵女子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笑道:“不愧是他……”
“岂有此理!”刑部之内,一名员外郎怒气冲冲的向公堂走去,穿过院子时,被院中站着的一道身影身后拦住。
那名员外郎连忙躬身,说道:“侍郎大人。”
院中之人挥了挥手,说道:“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那员外郎连忙称是退开。
公堂之上,刑部郎中从震怒中回过神,猛地站起身,怒道:“大胆!”
“大胆的是你!”李慕指着他,怒骂道:“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你这狗官,眼里还没有朝廷,还有没有陛下,还有没有公道!”
刑部郎中气得发抖,大声道:“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先杖五十!”
他话音落下,一道人影从公堂外快步跑进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了那人的话,刑部郎中的脸色,由青转白再转青,最终狠狠的一咬牙,坐回原位,看了李慕一眼,便闭上眼睛说道:“你可以走了。”




大周仙吏 第11章 少年与龙
刑部郎中前后的反差,让李慕一时愣住。
梅大人那句话的意思,是让他在刑部嚣张一点,从而抓住刑部的把柄。
朱聪三番两次的街头纵马,践踏律法,也是对朝廷的侮辱,若他不罚朱聪,反倒罚了李慕,后果可想而知。
如果李慕没有什么背景,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咬牙忍了。
可他背后有女皇,有内卫,刑部郎中真的敢这么判,他就没了。
可以说,只要李慕自己行的正坐得端,在这神都,他将无所畏惧。
刑部郎中态度忽然转变,这显然不是梅大人要的结果,李慕站在刑部大堂上,看着刑部郎中,冷声道:“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走我就走,你以为这刑部大堂是什么地方?”
一个都衙小吏,居然嚣张至此,奈何上面有令,刑部郎中脸色涨红,呼吸急促,许久才平静下来,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李慕看了他一眼,说道:“朱聪屡次三番街头纵马,且不听劝阻,严重危害了神都百姓的安全,你打算怎么判?”
刑部郎中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表情已经恢复,说道:“朱聪在神都街头纵马,屡劝履犯,杖四十,罚银百两,神都衙捕头李慕,秉公执法,虽方式有失,却也是维护朝廷尊严,不应承担罪责,你走吧……”
朱聪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被刑部郎中一眼瞪了回去。
李慕问道:“不打我吗?”
刑部郎中道:“你走吧。”
李慕摇头道:“我不走。”
刑部郎中眼眶已经有些发红,问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肯走?”
李慕指了指朱聪,说道:“我看你们打完了再走。”
有时候,一个巴掌是真的拍不响的,李慕觉得自己已经够嚣张了,在刑部公堂上骂刑部的人是狗官,但奈何对方一点儿都不计较,还开始依法办事,让他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梅大人交给他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
刑部郎中深吸口气,指着朱聪,说道:“把他拖出去,行刑吧。”
刑部郎中与他的父亲是好友,却一点儿都不留情,朱聪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不敢再吭声,任由两名差役带出去。
很快的,院子里就传来了惨叫之声。
李慕走到刑部大院,双手环抱,居高临下的看着朱聪被打,态度十分嚣张。
朱聪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未修行,在刑杖之下,痛苦哀嚎。
在神都,不少官宦和豪族子弟,都不曾修行。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修行的条件,只要这些人愿意,可以在短时间内,将子嗣推到聚神境界,便如同任远那样。
然而,修行之道,若非特殊体质,或是天赋异禀,很难修行到中三境。
而这些人从小享尽人间富贵,也吃不了修行的苦,与其让他们进入残酷的修行界,倒不如请修行中人作为护卫,贴身保护他们。
张县令的女儿没有修行,陈郡丞的女儿陈妙妙,身具五行之体,在前往白云山之前,也不曾修行,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有李慕在旁边看着,行刑的两位刑部差役,也不敢太过放水。
以他们行刑多年的手法,不会重伤朱聪,但这点皮肉之苦,却是不能避免的。
四十杖打完,朱聪已经晕了过去。
刑部郎中看着李慕,咬牙问道:“够了吗?”
李慕知道,刑部的人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今日之事,怕是要到此为止了。
再逼迫下去,反倒是他失了公义。
“告辞。”
李慕对刑部郎中拱了拱手,最后看了朱聪一眼,大步走出去。
刑部之外,百余名百姓围在那里,纷纷用崇敬和钦佩的目光看着李慕。
敢当街殴打官宦子弟,在刑部公堂之上,指着刑部官员的鼻子痛骂,这需要何等的胆气,恐怕也只有连天地都不惧的他才能做出来这种事情。
不仅如此,他最后还能逼迫刑部秉公执法,毫发无伤的从刑部走出来,简直匪夷所思,让无数人惊掉了下巴。
李慕站在刑部门口,深深的吸了口气,险些迷醉在这浓浓的念力中。
刑部院内,刑部郎中眼睁睁的看着李慕走出去,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看向身边之人,咬牙道:“侍郎大人,您为何要放过他?”
刑部侍郎摇头道:“有内卫在外面,此事处理不好,刑部会落人把柄,恐怕内卫已经盯上了刑部,今日之事,你若处理不好,恐怕现在已经在去往内卫天牢的路上。”
刑部郎中闻言,先是一怔,随后便打了一个冷战,连忙道:“多谢大人提醒,还是大人考虑周全。”
“为百姓抱薪,为公道开路……”
刑部侍郎看着门外,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不知道是在嘲笑李慕,还是在嘲笑自己。
刑部各衙,对于刚才发生在公堂上的事情,众官吏还在议论不休。
“神都衙,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以他的脾性,恐怕无法在神都长久立足。”
“奇怪,侍郎大人居然放过了他,这一点儿都不像侍郎大人……”
只有角落里的一名老吏,摇了摇头,悠悠道:“像啊,真像……”
他身边一名年轻小吏听了问道:“像什么?”
老吏道:“那个神都衙的捕头,和侍郎大人很像。”
小吏哂笑一声,说道:“老冯头,你真是老眼昏花了,他和侍郎大人哪里像,我刚才在值房门口看到了,那小子长得十分俊俏,一点儿都不像侍郎大人……”
老吏摇了摇头,说道:“十几年前,刑部有一位年轻的员外郎,也是在公堂之上,大骂当时的刑部郎中是昏官狗官……”
小吏愣了一下,问道:“哪个员外郎,胆子这么大,敢骂郎中大人,他后来丢官了吧?”
老吏笑了笑,说道:“当时的员外郎,就是现在的侍郎大人……”
……
神都街头,李慕对风韵女子歉意道:“抱歉,可能我刚才还是不够嚣张,没有完成任务。”
风韵女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在外面听到了,你已经够嚣张的了,没有给陛下丢人,这次没找到机会,还有下次……”
李慕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背后有人的感觉。
难怪神都那些官宦、权贵、豪族子弟,总是喜欢仗势欺人,要多嚣张有多嚣张,如果嚣张不用负责任,那么在心理上,的确能够得到很大的愉悦和满足。
这些人一出生就拥有了许多人一辈子的无法拥有的东西。
他们不用辛劳,便能享受锦衣玉食,不用修行,身边自有修行者鞍前马后,就连律法都为他们保驾护航,金钱,权势,物质上的极大丰富,让一些人开始追求心理上的病态满足。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人对百姓过度的特权,才是神都矛盾如此激烈的根源所在。
如果能解决这一问题,从百姓身上获取的念力,足以让李慕省去数年的苦修。
回到都衙之后,李慕找来《大周律》,《周律疏议》,以及另一些有关律法的书籍,在阳丘县和北郡时,李慕只管抓人,审案和判罚,是县令和郡尉之事。
来了神都之后,李慕逐渐意识到,熟读法律条文,是没有坏处的。
想要推翻以银代罪的律条,他首先要了解此条律法的发展变迁。
此法是在先帝时期所创,初期之时,只要不是谋逆欺君之罪,即便是杀人放火,都可用金银代罪。
后来,因为代罪的范围太大,杀人无须偿命,罚缴一部分的金银便可,大周境内,乱象四起,魔宗趁机挑起纷争,外敌也开始异动,百姓的念力,降到数十年来的最低点,朝廷才紧急的缩小代罪范围,将人命重案等,排除在以银代罪的范围之外。
这样虽然暂时降低了此事的影响,但此法一日不废,一日便是大周顽疾。
之后,有不少官员,都想推动废除此法,但都以失败告终。
其中,一位名叫周仲的刑部官员,曾经主张变法,短暂的废除了此法几个月,便被既得利益的旧势力反扑,变法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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