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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仙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荣小荣
作为刑部郎中,在刑部他的地盘,三番两次被一名小捕快戏耍,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只要听到那李慕的名字,他便头疼。
神都怎么就来了这么一个疯子?
不一会儿,有衙役来报,那李慕又来了。
刑部郎中愣了一下,猛地放下茶杯,怒道:“他才走几个时辰,怎么又来了!”
他知道李慕来刑部,必定有恃无恐,出去了反倒会惹自己生气,挥了挥手,说道:“就说本官不在,让他回他的都衙去!”
那衙役无奈道:“可他这次打了少爷……”
“什么!”
刑部郎中猛地站起来,跑到前堂,看到他的儿子站在那里,一只眼眶呈现出青紫之色,心中的怒意再也忍不住,指着李慕,大声道:“姓李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慕叹了口气,说道:“抱歉,郎中大人,我这脾气上来,有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住,你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这都是我活该……”
杨修捂着眼睛,大声道:“爹,打他二十杖,关他七天!”
李慕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不愧是刑部郎中的儿子,对于大周律显然是熟悉的。
刑部郎中看着李慕,阴着脸道:“一日之内,你两次寻衅滋事,身为捕快,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本官打你二十杖,不过分吧?”
“不过分。”李慕从怀里取出两块碎银,说道:“二两银子,大人收好。”
刑部郎中眼皮跳了跳,说道:“今日你已经用银子代过一次罪了。”
李慕笑道:“大周律中,也没有规定每天只能代一次,莫非,郎中大人是因为涉案的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想要以权谋私?”
刑部郎中眼皮狂跳,心中的怒意已经不可压制。
他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今日,在李慕面前,他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恶势力。
这种利用律法,屡次践踏公道的行为,简直让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他死死的盯着李慕,咬牙道:“你真的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罚银已交,我先回去了。”李慕挥了挥手,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过头,笑道:“抱歉,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你们不一向如此吗?”
杨修指着李慕离开的背影,质问道:“爹,就这么让他走了?”
刑部郎中深吸口气,沉声道:“律法如此,我能怎么样?”
杨修胸口起伏,怒道:“什么狗屁律……”
正要走出刑部的李慕,脚步微微一顿。
眼看着李慕快要跨出衙门的脚又收了回来,刑部郎中一巴掌抽在自己儿子的嘴上,怒道:“给老子闭嘴,此律是先帝制定,也是你能妄议的?”
李慕叹了口气,彻底迈出刑部。
杨修捂着脸,一脸的无辜。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在街上无辜的挨了一拳,回到刑部,打他的人扬长而去,他反而又挨了一巴掌,此刻他心里的委屈,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刑部郎中的胸口起伏,拳头握紧,片刻又松开。
代罪银之法,他平时用的时候,十分方便,那些官员或是权贵豪族子弟犯了事情,他总不能真的对他们施以刑罚,以银代罪,很好的免去了这个麻烦。
有明确的律法条文,即便是那些受害之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当这些事情落在他们的头上,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才是他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根源。
本来只是为他们制定的规则,被李慕当成了工具。
若是其他人,他根本无需和他讲规则。
但李慕背后站着内卫,就算他万般不愿,也只能在规则之内行事,除非他们建立新的规则。
他回到偏堂,想着这件事情,不一会儿,又有一名差役敲门进来。
那刑部差役一脸呆滞的看着他,说道:“大人,太常寺丞的孙儿,在街上被人打了,打人的,还是那个李慕……”
从李慕离开刑部,到太常寺丞孙儿被打,来刑部报案,只过去了两刻钟。
刑部郎中双手抚面,喃喃道:“他是疯了吗……”
接连殴打礼部郎中之子,户部员外郎之子,刑部郎中之子,太常寺丞之孙……,除了疯子,正常人做不出这种事情。
某一刻,刑部郎中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
礼部郎中,户部员外郎,太常寺丞,以及他自己,都是极力反对废除代罪银法的。
李慕偏偏以代罪银法,让他们有苦说不出……,莫非他的真实目的,在代罪银之法?
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废除代罪银法,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对,这次最先提议废除代罪银法的,是神都尉,李慕正好是神都尉的手下,莫非这一切,都是神都尉在背后指使?
他的目的,就是废除代罪银法,好让在他陛下那里,立下一功?
刑部郎中面露恍然之色,他终于发现了真相。
“阿嚏!”
神都衙内,张春打了一个喷嚏,端起茶杯抿了抿,看着逼仄的房间,叹道:“陛下答应的宅子,怎么还不送……”





大周仙吏 第17章 势不两立!
李慕走在神都街头,身后跟着王武。
总是让小白看到他无故殴打别人,有损他在小白心目中高大伟岸的正面形象,所以李慕让她留在衙门修行,没有让她跟在身边。
王武跟在李慕身后,目光崇敬无比。
这几日,他对这位新来的捕头,已经彻底拜服。
为民伸冤,惩奸除恶,守护公道,这才是人民的捕头。
神都某些官员子弟恶,他便比他们更恶,去刑部如同喝水吃饭,明明打了人,最后还能毫发无伤,大摇大摆的从刑部出来,试问这神都,能如他一般的,还有谁?
“李捕头,来吃碗面?”
“李捕头,吃个梨?”
“楼里新来了两个姑娘,李捕头要不要来玩玩?”
……
这些日子,李慕的名气,彻底在神都打响。
不是因为他为民伸冤,也不是因为他长得俊俏,是因为他多次在街头和官员子弟动手,还能安然从刑部走出来,给了百姓们很多热闹看。
这位神都衙捕头动手的,都是在神都嚣张跋扈惯了的官家子弟,看着他们受了欺负,还对李捕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百姓们心里简直不要太痛快。
李慕拒绝了青楼老鸨的邀请,目光望向前方,寻觅着下一个猎物。
某一刻,他眼前一亮,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中。
礼部郎中之子朱聪,李慕刚来神都没两天,便因为街头纵马一事,和他结怨,朱聪上次在刑部被打了几杖,这才几天,就已经彻底恢复。
恐怕被打的最狠的魏鹏,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杖刑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可能会要了小命,但这些人家底殷实,肯定不缺疗伤丹药,最多就是受刑的时候,吃一些皮肉之苦罢了。
朱聪也已经看到了李慕,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没敢再看第二眼。
这几日来,他已经调查清楚,李慕背后站着内卫,是女皇的走狗和爪牙,神都虽然有不少人惹得起他,但绝对不包括父亲只是礼部郎中的他。
他很干脆的转过身,打算先溜为快。
朱聪刚刚转过身,李慕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李慕看着朱聪,笑问道:“这不是朱公子吗,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朱聪低着头,不敢看李慕,说道:“随便逛逛。”
李慕眉头皱起,说道:“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朱聪立刻抬起头,脸上露出惨然之色,说道:“李捕头,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我不该街头纵马,不该挑衅朝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请您饶过我吧……”
“……”
李慕看着朱聪,一时愕然。
如果朱聪和以前一样嚣张跋扈,揍他一顿,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但他忽然浪子回头,干脆的认错,李慕再动手,便有些理亏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他以后真能悔改,今日倒也可以免他一顿揍。
李慕挥了挥手,说道:“以后收敛一点儿,走吧……”
“谢谢李捕头。”
朱聪毫不犹豫,快步离开,李慕遗憾的叹了一声,继续搜寻下一个目标。
忽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从后方传来。
李慕望向前方,看到一名年轻公子,骑在马上,横穿路口,引起百姓慌乱躲避。
神都街头,当街纵马的情形虽然有,但也没有那么频繁,这是李慕第二次见,他正要追过去,忽然感觉腿上有什么东西。
他低下头,看到王武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
李慕问道:“你干什么?”
王武一脸苦涩道:“头儿,不能去,这个人,我们惹不起……”
以王武的眼力,这几天跟在他身旁,应该早就知道,什么人他们惹得起,什么人他们惹不起,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如此的坚决的拖着李慕,说明此人的背景,的确不小。
李慕问道:“他是什么人?”
王武道:“周家子弟。”
周家子弟,虽然只有四个字,在神都百姓,以及官员、权贵心中,都重若万斤。
虽说皇家无亲,自从女皇登基之后,与周家的联系便不如以前那么紧密,但如今的周家,毫无疑问,是大周第一家族。
周家以及附庸周家的势力,掌控着半个朝堂。
周家老祖宗,是第六境巅峰强者,家族招揽强者无数,其中亦是有洞玄。
在神都,连萧氏一族,都要逊色周家三分。
张大人曾经告诫李慕,神都最不能惹的人和势力中,周家排在第一位。
那是即便李慕身后有内卫,也不能招惹的家族。
王武紧紧抱着李慕的腿,说道:“头儿,听我一句,这个真的不能招惹。”
李慕很清楚,他借着内卫之名,可以在这些五六品小官的儿子、孙儿面前嚣张嚣张,但暂时还没有在这些人面前嚣张的资格。
说到底,在没有绝对的实力权力之前,他也是欺软怕硬之辈而已……
他走了几步,很快就看到了下一个目标。
那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似乎是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走在大街上,时不时的冲过路的女子一笑,引得她们发出惊呼,慌忙躲开。
一名老者不远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后,应该是护卫之流。
王武顺着李慕的视线看了一眼,本来已经松开他大腿的手,又再次抱了上去。
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大人,这个,这个也不能惹!”
和当街纵马不同,醉酒不犯法,醉酒对女人笑也不犯法,如果不是平日里在神都嚣张跋扈,欺压百姓之人,李慕自然也不会主动招惹。
他只是好奇,这个有着第五境强者护卫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背景。
他看着王武问道:“这又是什么人?”
王武道:“平王世子,前太子的族弟,萧氏皇族中人。”
前太子一般是指大周的上一任皇帝,不过他只在位不到一月,就暴毙而亡,神都百姓和官员,并不称他为先帝。
萧氏皇族中人,在张大人对李慕的提醒中,排在第二,仅在周家之下。
大周朝廷,从三年前开始,就被这两股势力左右。
萧氏皇族,想要在女皇退位之后,重夺帝气,让大周的权力重回正轨。
周家,则是想要让女皇传位周家子弟,从此让大周皇族改姓。
这两股势力,有着不可调和的根本矛盾,神都各方势力,有的倒向萧氏,有的倒向周家,有的攀附女皇,还有的保持中立,即便是周家和萧氏,在朝政上争得不可开交,也会尽量避免在朝政之外得罪对方。
有的人暂时不能招惹,能招惹的人,这两日又都闭门不出,李慕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回衙!”
刑部。
数名官员聚在一起,气氛颇为沉闷。
“岂有此理!”
“太嚣张了!”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
……
刑部郎中看着暴怒的礼部郎中,户部员外郎,太常寺丞,以及另外几名官员,揉了揉眉心,并未开口。
儿子被打了一百大板,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小妾在家里天天和他闹,户部员外郎气愤的看着刑部郎中,问道:“杨大人,你难道就没有办法,治一治那李慕吗?”
“本官能有什么办法?”
刑部郎中这两天心情本就无比烦躁,见户部员外郎隐隐有责怪他的意思,不耐烦道:“刑部是大周的刑部,又不是我家的刑部,刑部官员做事,也要依据律法,那李慕虽然嚣张,但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律法允许之内,你让本官怎么办?”
礼部郎中道:“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刑部郎中怒道:“那小子比狐狸还狡猾,对大周律,比本官还熟悉,背后还站着内卫,除非废除了代罪银,否则,谁也治不了他!”
众人互相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浓浓的无奈。
以往家中的子嗣惹到什么祸情,不占理的是他们,他们想的是如何通过刑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这几日,受欺负的,却是他们。
这种明明是朝廷官员,自家孩子受了欺负,还不能通过律法,惩治那罪魁祸首的感觉,让他们每个人都憋闷到了极点。
太常寺丞问道:“难道除了废除代罪银,就没有别的办法?”
刑部郎中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修改律法,向来是刑部的事情,太常寺丞又问道:“侍郎大人和尚书大人怎么说?”
刑部郎中道:“两位大人日理万机,怎么会在乎这些小事……”
代罪银之事,对他们来说是大事,但对于侍郎和尚书大人来说,帮助萧氏皇族,重新掌权才是最重要的,一条无关紧要的律条修改,根本没有让他们特别关注的资格。
户部员外郎咬牙道:“他们肯定是为了废除代罪银法,当日在朝堂上反对废除此法之人,都遭到了这样的报复!”
礼部郎中问道:“那封提议废除代罪银法的折子,是谁递上去的?”
刑部郎中道:“神都尉,张春。”
户部员外郎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这该死的张春,竟然给我们设下如此圈套,本官与他势不两立!”




大周仙吏 第18章 背锅
御史台。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
“神都出了这种恶吏,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吗?”
“诸位御史大人,你们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神都被此人搞的乌烟瘴气!”
……
家中小辈被欺压了的官员,刑部诉求无果,又结伴堵了御史台的门。
御史台大门紧闭,并未让他们进去。
众人在门口喊了一阵,一名御史从墙内探出头,对他们说道:“诸位大人,这是刑部的事情,你们还是去刑部衙门吧。”
一名官员怒道:“刑部说让找你们,你们又要找刑部,我们到底应该找谁!”
那御史道:“抱歉,我们御史台只负责监察事务,这种事情,你们还是得去刑部反映……”
那官员咬牙道:“这种恶吏,你们御史台难道也不准备弹劾上报?”
墙头的御史一脸遗憾道:“此人所为,又没有违反哪条律法,不在御史台弹劾范围之内。”
说罢,他便跳下了墙头,看着院内的几名同僚,笑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到的办法,简直绝了……”
一名御史嘲讽道:“现在知道让我们弹劾了,当初在朝堂上,也不知道是谁极力反对废除代罪银,如今落到他们头上时,怎么又变了一个态度?”
另一名御史笑道:“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位张都尉,连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是个人才啊……”
代罪银法,御史台本来就有很多官员看不惯,每隔一段时间,废除代罪银的折子,就会在朝堂上被讨论一次。
但因为有外面的那些官员维护,御史台的提议,屡次提出,屡次被否,到后来,朝臣们根本不在乎提出谏议的是谁,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一次,其实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那封折子到底是谁递上去的。
但神都闹出这样的事情之后,神都尉张春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能想出以暴制暴,以恶治恶的方法,让某些维护代罪银法之人,自食恶果,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谁听了都得说一声佩服。
当今朝廷,这种一心为民,敢于和恶势力斗争,却又不死守成规的好官,不多了……
……
“我不是!”
“我没有!”
“别瞎说!”
神都衙内,张春满脸震惊,大声道:“这和本官有什么关系!”
孙副捕头笑道:“大人不必再掩饰了,谁不知道,那封提议废除代罪银的折子,是您递的,李捕头的行为,也是您在背后指使……”
张春张了张嘴,一时竟无言以对。
那封折子是他递的,李慕又是他的手下,别人有这样的猜测,合情合理。
可问题是,他递上那一封折子,只是为了给妻女换一座大宅子,并没有指使李慕做那些事情。
到头来,宅子没得到,黑锅倒是背了一个。
这件事纯属黄泥巴掉裤裆,他解释都解释不了。
一想到无形中得罪了那么多官员权贵,张春心中无名火起,怒道:“去把李慕给本官找来!”
片刻后,李慕来到后衙,张春咬牙道:“看你干的好事!”
李慕正为寻找不到目标而发愁,回过神,问道:“什么事?”
张春怒道:“你还给本官装糊涂,他们现在都以为,你做的事情,是本官在背后指使!”
“什么?”
李慕大吃一惊,他辛辛苦苦寻找目标,屡次使用暴力,不惜破坏在小白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为的就是在百姓的心目中树立起一个不畏强权,为了百姓的福祉,敢于和恶势力斗争到底的,人民的捕快形象。
在这件事情中,他是绝对的一号人物。
等到这件事情促成,百姓的所有念力,也都是针对他的。
脏活累活都是他在干,张大人不过是在衙门里喝喝茶,就霸占了他的劳动成果,让他从一号人物变成了二号人物,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没有费什么力气,就窃取了李慕的胜利果实,得到了百姓的爱戴,居然还反而怪自己?
张春见他表情变化,愣了一下,问道:“本官替你背黑锅,你还不愿意?”
李慕不忿道:“我辛辛苦苦的和那些官员子弟作对,冒着杖刑和囚禁的风险,为的就是从百姓身上获取念力,大人在衙门喝喝茶就得到了这一切,您还不愿意?”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忿。
造化弄人,李慕没想到,之前他抢了张大人的念力,这么快就遭到了报应。
张春也没想到,他只不过是想换座宅子,却得罪了神都这么多官员,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李慕最终叹了口气,他到底还只是一个小捕头,就算是想背这个锅,也没有资格。
张春同样叹了口气,他不想得罪人,也不想惹事,可这一次得罪的,比他为官十年得罪的人还多。
刑部之内,户部员外郎,礼部郎中,刑部郎中,太常寺丞等人,也长叹口气。
户部员外郎不甘道:“难道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刑部郎中道:“除了修律,废除代罪银,别无他法。”
以前,代罪银法,是他们的保护伞。
如今,代罪银法,是他们的催命符。
以那李慕行事的嚣张程度,此法不废,他们家的小辈,以后别想出门。
一旦出门被李慕抓到,免不了就是一顿毒打,除非他们能请第四境的修行者时刻护卫,但这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中境界的修行者,他们哪里请的起。
李慕和张春的目的很明确,代罪银不废,他这种行为,便不会停止。
户部员外郎忽然道:“能不能给此法加一个限制,比如,想要以银代罪,必须是官身……”
刑部郎中摇头道:“不可能,这样会毁掉大周的民心根基,陛下不可能同意,大部分的朝臣也不会同意……”
朝中旧党和新党虽然争执不休,但也只是在皇权的继承上出现分歧。
不管是新党还是旧党,都不希望彻底毁掉大周的民心根基,没有人愿意接手一个根基尽毁的大周。
当然,女皇陛下为了民心,更不可能同意这种荒谬的事情。
断绝了限制代罪银的心思,想到还躺在家里的儿子,户部员外郎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众人,试探问道:“要不,还是废了吧……”
礼部郎中想了想,点头道:“我赞同,这样下去不行……”
太常寺丞想了想自己的宝贝孙儿乌青的双眼,沉思片刻后,也叹息一声,说道:“反正此法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用了,若是不废,只会成为那李慕的倚仗,对我们极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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