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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寸时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温清欢
她这么说,楮池苏却松了口气,微笑着点头:“好,但是长安,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他其实真的不忍心逼她,但他总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太久了。
长安见他同意,心里没有刚刚那么慌了,想了想,后退了一步,走出他的势力范围,连再见都来不及说就匆匆步履慌乱的离开。
留下身后的人看着她的背影笑得志得意满,好像她已经答应了一样,一看就是心情好得不得了。
心情好的人抬眼看窗外:嗯......春暖花开了呢......
————
长安一路慌乱着回了家,毛毛不在,应该是去公司了。
她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脑子里乱得完全无法思考,就好像一团乱麻,她每次扯开一个线头想要理清时,却又都弄得更乱。
呆立了许久,长安思绪还是很乱,叹了口气,算了,看书去吧。
她每次思绪乱的时候都会去找些史书看,慢慢得就会平复,屡试不爽。
长安放下东西,走到书房,在书架前开始找书。
一列列找过去,刚想拿《旧唐书》出来看时,不经意看见了很早之前的买过的一本仓央嘉措传。
长安一直很喜欢这个亦僧亦俗的诗人,每次读他的诗,好像都会被那样柔软的爱深深的震撼。同样是*凡胎的人,但他的灵魂却清灵的不似人间。
就因为这个人,长安一直想要去一次西藏,却看看那所谓的洗涤心灵的佛性圣地。于长安这样信佛的人来说,西藏怕是再好不过的去处。
这次正好去了吧。去西藏看看,能不能给她一个美满的答案。
就算不能,长安觉得,她也需要一场救赎——一场关于爱和勇气的救赎。
想好了,瞬间觉得好像神思也清明了许多。
收拾好了东西,长安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医院。
发生了那样的事,长安自然是不愿再在剧组待下去了,好在剧本已经确定,导演人也很好,长安已经可以放心了。但还是要回去最后交代一下,不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实在是不大好。
希望......不要碰上某个人吧。
长安的希望达成了,她真的没有碰到楮池苏,但是向导演说明情况要走的时候却遇上了寻来的萧远南。
他是听见她来了特意来找她的,看见她,有些着急但非常诚恳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闹到这个地步。”
长安摇摇头,不能全怪他的。
更何况她原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这会儿更不会去怪一个不相干的人。
很坦然的看着他说:“没关系的,忘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顾萧远南欲言又止的表情,向导演点点头就离开了。
回去就买了直达西藏的机票,晚上毛毛回来交代了一声就去睡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早早就起来赶飞机,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到西藏了。
从拉萨机场出来,长安看着眼前安静祥和的城市,内心也一点点越来越宁静美好。
都说春天是西藏最好的季节,不冷不热,长安此刻也是觉得舒服极了。
找了酒店放好行李,长安就动身去布达拉宫了。
一路上看着这座她向往已久的城,只觉得每个行人都是安静而虔诚的,就好像洗去了一切浮华,只留人性最初的纯真。
白落梅曾经在书中以清淡的笔触温柔的描绘过这座城市:“在西藏,我们都愿意认同那些信众的说法,相信每一只牛羊都有情感、每一株草木都有灵魂、每一片流云都有眼泪,而山川河流、飞禽虫蚁,都有其不可言说的佛性与尊严。”
长安像无数过客一样,虔诚的跪在佛祖的面前,充满期待的摇动手中的经筒。
上上签。
长安接过素衣僧人递来的竹签时,发自内心的笑着给他鞠了一躬。
僧人始终微微笑着,看着这个红尘凡人的悲喜,这时候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受过这一礼。
长安转身要走时,僧人却淡淡的开了口:“施主,既是听信因果,当知人生缘起缘灭,来来去去,离离合合,不可强求。”
这个孩子身上有一种安宁的气质,极是少见,他这一番话只望她能少受些苦楚罢。
长安静静的想了一会儿,抬头已是恍然大悟,感激的冲着那僧人道:“多谢。”
那人却只是摇摇头,不再言语。
离开时天色已黑,长安看着远处的人群,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话。
学他们跪在雪山面前,悄悄地说了很多心愿,跟着人群走过了几条街,捧着酥油茶坐在路边,幻想着玛吉阿米的容颜。
长安看着多少行人一路痴情的寻着,跋山涉水。心里感动而安宁,多少天来烦扰的思绪好像在一瞬间清明——罢了,顺其自然吧。
晚上回到酒店后长安就决定在西藏多待几天。
这么好的地方,难得来一次,当然要待久些。
长安打开关了许久的手机,难得的发了条微博,只有八个字。
“默然相爱,寂静喜欢。”
楮池苏看着这八个字,一时默默。他知道,这是那首流传广世的《见或不见》的最后两句。
那么,从昨天开始就消失不见的人现在是在西藏?
倒像是她会去的地方。既然如此,便让她好好想想吧。就算最后结果不如他意......抢过来就好了。
总之,他不会放手。
楮池苏收起手机,想到某个远隔万里的人,微微笑起来。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可是,邬长安,我从来就不信如来,何以负卿?
————
因为白天有些累,所以晚上长安很早就睡下了。在这么宁静的氛围里,长安的心是这几日少有的宁静,此刻也是躺下就睡着了。听着窗外钟声阵阵,入梦是再好不过。
倒真是一夜好梦。
因为睡得早,所以第二天长安起来的时候天色也才刚刚亮。睡得好自然神清气爽,长安伸了个懒腰,先去卫生间洗漱,回来后就去手机上查了西藏的旅游攻略。
唔......长安打算先把大家公认的好地方去了,著名景点总是要去的,再找些未经开发的,那种地方才真正是洗涤心灵的,因为从未踏足的纯净。
至少......要去找找仓央嘉措的踪迹吧。为他而来,自是要与他相遇一场。
长安放下手机,站起来,看到落地窗外初曦的日光,想起白落梅的一句话:
世事苍茫浩荡,愿人世间万物生灵,都可以随遇而安。





一寸寸时光 第11章 我们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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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用半个月去了西藏几乎所有的著名景点。去看了纳木错的湖水,去感受了鲁朗的“叫人不想家”,去桑耶寺看了寂护大师的设计,拜了在佛教界和西藏都声名显赫的“桑耶七觉士”。
“佛祖”,长安跪在佛像前,虔诚而安静的想:“长安这一生二十余载,未曾执念求过什么,今有一人,长安尝试过,但无论如何做不到放手,唯愿与他携手走过这一生,若佛祖悲怜长安,还望佛祖佑长安得偿所愿,长安一生,感激不尽。”
长安看着那高高在上慈悲笑着的佛祖,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
走出寺庙,长安又去逛了西藏的小街。
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长安一处处去寻早被世人无数次称颂的地方,一座座的拜了西藏的庙。
有时候累了就在酒店休息一天,反正她是一个人,不怕耽误谁的时间。
出去时也多是一个人,拿着地图一处处去找,有时候找不到了就问问身边的路人;或者遇到哪个志趣相投的人,就一起去看些什么,再微笑着再见......日子美好的不像话,在干净纯粹的地方好像什么冗杂的思绪的不见了。
所以等长安想起什么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过得可真舒服......长安开了许久未开的手机,刚开机就看到了无数个未接电话和短信,长安直接忽视,点了通讯录给毛毛打了过去。
电话刚响就被接通了,毛毛声音显得很着急:“喂?安安吗?”
还是一样沉不住气啊......长安笑着说:“是我啊。”
“呜......”那边毛毛瞬间炸毛:“邬长安你个没良心的!你半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吓死我了!我都要报警去找你了!”
长安听她那么凶,却笑得开心:“好啦,我不是好好的嘛。”
那头毛毛继续凶:“你说!你是不是玩得太开心都把我忘啦!”
嗯......
不过实话当然是不能说的,否则毛毛肯定更炸毛,长安想了想,理所当然的转了话题:“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你丫别转移话题!”
唔......不好用啊,长安索性直接跳过:“我可能还要再待上一段时间,手机也可能还一直关机,你不用担心,我会找时间打给你的。”
“你还待啊?你不会不回来了直接在那出家了吧!邬长安我跟你说啊......邬长安!邬长安!”
终于安静了......长安看着手里被自己挂掉的手机,想想那头毛毛炸毛的神情,不厚道的“噗嗤”笑了出来。唔......果然人心情好了恶趣味也会上涨啊......
调戏完毛毛长安心情明显更上一层楼,看着手机,思考要不要给某人打个电话呢......那天他说不要让他等太久,现在都半个月了,会不会有些久了......
可是打给他说些什么呢?我还没有想好你再等等?
......那还不如不打吧......
那就不打吧!长安非常愉快的决定了。然后心安理得的去洗澡。
出来后拿了本仓央嘉措的诗集坐在酒店的摇椅上翻看,这些日子她已经几乎把所有著名的景点都看完了,那么明天开始,就去找找仓央嘉措吧。
————
长安拿着诗集一处处寻去,像无数热切爱着仓央嘉措的人一样,为了一个一厢情愿的诺言,不顾跋山涉水,风雨交加,执拗的点燃一盏盏酥油灯,只求能与他有个回眸。
菩提树下,总是太多痴情的人。
长安去了仓央嘉措出生的地方——山南错那门隅。据说他出生时,有七日同升、黄柱照耀异象,为莲花转世。长安叹气,什么转世,一生悲剧罢了。
两岁开始学经,六岁被歧视无奈迁居,十四岁公开活佛身份,十五岁受戒,法号梵音海,入布达拉宫坐床,从此刻苦学经三年,二十岁,在日喀则游荡,要求返俗,二十四岁,下落不明,二十六岁,染上天花,二十九岁,在达孜被囚,之后一直游于各地。
1764年,在阿拉善旗承庆寺坐化,年六十四岁。
他曾经有过无上尊荣,受十万信徒虔诚膜拜,却一生未曾得偿所愿。
他用所有洒脱的灵魂不顾世俗的写下请诗,在十里红尘中艰难险阻的前行......多勇敢。
长安对他,是热爱,是心疼,是遗憾,更是......钦佩。
钦佩他对爱的勇敢。
可他总是佛,六世□□,慈悲众生,却苦了自己。
他转世会成为什么呢?长安不知道,但愿......不要再像这一生这么苦吧。
......
长安一路找过去,想他会在什么地方见自己喜欢的姑娘,会喝什么样的酒,会在什么样的地方写下那一首首诗......
最后竟寻到一座古楼,好像和仓央嘉措没什么关系,但长安总觉得莫名的很熟悉,熟悉得就好像她曾经日日在这里生活一样......明明没有来过这里。
就好像是见到楮池苏的那种似曾相识。
古楼已经很破旧了,不是什么景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长安走进去,看着古朴的楼壁,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浓......里面虽然已经破败,但还是可以看出昔日一定是极繁华讲究的。应该是什么皇亲贵族的旧居。
长安上了二楼,里面已经空了——西北多风沙,能保留下来的自然极少,更何况千载时光,怕是白骨也成沙。
摸着仅存的墙壁,长安也不懂为什么,总觉得想多看看这栋楼,哪怕多待一会儿也好。
突然感觉墙壁有明显的凹处,长安用手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是个字,长安喜欢历史,对古字也多少有些研究,这时候仔细辨认,然后......瞬间呆愣。
楮。
是楮池苏的楮。
所以......真的是有联系的吗?一样的似曾相识,一样的字......长安不可置信,可是突然又有些庆幸:她是不是真的认识过他?在千年之前,在他们的上一世?然后他们都死去了,辗转至今又相遇,甚至见到了这座古楼。
长安突然想到了什么,颤抖着去摸周围的墙壁,一寸寸摸去,一点儿也不肯放过。
找到了......长安想要证实什么一样,执拗的除去那些字上面堆积的尘土,一点点把被掩埋的一切显露出来。
果然......
邬长安。
邬长安邬长安邬长安......好多个邬长安......
她只找到了一个“楮”字,却在周围找到了无数个邬长安......
为什么......为什么?
......
长安轻抚着墙上的名字,渐渐支撑不住,缓缓蹲下、身来,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脑里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长安想要抓住,却早已不见踪影。
她此刻只觉得心脏好疼,疼得她连呼吸都困难,疼得眼泪不受她控制的一滴滴落下来。




一寸寸时光 第12章 是谁的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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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看着自己一滴滴掉下的眼泪,紧咬着下唇强忍着心里那一阵阵的绞痛。
他和她上一世是......真的相爱过吧?
长安信佛,自然相信轮回,只是,如果真的相爱过的话......那他和她的前世是怎样的呢?
是白头偕老?还是......抱憾终身?
其实,楮池苏这个名字,长安之前在史书中是看过的。
......楮王池苏,年少领兵,战无不胜,然,勇略震主者自危,而功盖天下者不赏。苏功高震主,为周王所忌,大周国十七年,因奸臣谗言,赐自刎于边陲。
苏一生戎马,悲为黄沙覆白骨。
终年......二十七岁。
......
是他吗?长安死死用手抓住心口,疼得神志不清,但还是努力的在想:是那个风华一生却早早就被害至死的少年英雄吗?是那个意气风发却宁死不反的的忠将吗?
长安之前看到这个人时只觉得可惜,现在,却是一阵阵......心痛欲死。
怎么能是他呢?那么近乎完美的人怎么就能落得那样一个......含冤而终、不得好死的下场?
据说,楮王池苏风华绝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征战沙场无一不胜,但凡他一出现,便是震动整个上京城的美景。赢得多少女子痴情,却......一生未娶。
那么......她是谁呢?
在那个世界,他一生未娶,她又是他的谁呢?
甚至史书里都没有提过有她这个人的存在。
可是,长安知道,他也是记得她的......不然不会在第一次见她时就问她“你叫邬长安”?
邬长安......这个名字曾经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呢?能够让他辗转千年都未曾忘记?
长安不知道......她现在完全没有办法思考,甚至没有办法去抑制心口一阵更甚一阵的疼,只能一边掉着泪一边颤抖着大口大口的呼吸,才不至于被疼痛完全麻痹。
......
她就这样蹲在地上,放肆心里的疼痛蔓延,一点一点遍及全身,直到连手指都在隐隐发疼......许久,才忍过那些疼,慢慢收回了些思绪,抬手擦了擦眼泪,撑着墙壁缓缓站起来。
可站起来看到墙上的名字,刚擦过的眼泪又一下子落下来......长安不敢再看,狠着心一步一步走出了古楼......一步一疼。
恍恍惚惚好像听见有人说:“此去不知何时才是归期,你等我归来,娶你为妻,可好?”
————
已经大半个月没有那个小没良心的的消息了。
楮池苏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永远的刻薄女声,眉头紧蹩。
真狠心......明明知道他在这边一天天提心吊胆的等着,却连半分音讯都不肯给他。
想了想,给罗子浩打了个电话。
那边倒是接的很快,比某个小没良心的好多了......
“喂?池苏?”
“是我。”楮池苏回答的很镇定,丝毫没有要拖好友下水的罪恶感。
“什么事啊?”
楮池苏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进入正题:“你有邬长安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吧。”
“......”
那头罗子浩沉默,楮池苏也不着急,好心性的等着他。
半晌,才听那头罗子浩有些咬牙切齿的问:“你找她干什么?”
废话!
楮池苏不说话,完全无视他这个问题,省的拉低自己的智商。
那边的罗子浩显然也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讪讪的说:“好吧,有是有......但是你自己打啊!千万别找我打!”
他现在根本就被那个疯丫头一天十个电话搞得崩溃了!
丫的楮池苏你敢说你不知道!知道还把他往火坑里推!忘恩负义!重色轻友!
现在那个疯丫头电话打得人人都以为他有女朋友了!妈的他还是一大龄单身男青年啊!
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楮池苏显然没有感受到好友丰富的心里活动,直截了当的说:“好,我自己打,你把号码发给我吧。”
说完没等那边罗子浩炸毛,颇有先见之明的利落挂了电话。
那头罗子浩刚想谴责他重色轻友是非常非常不人道的行为,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被挂断的“嘟嘟”声......一肚子话生生又咽了回去,顺带一口被内伤逼出的心头血。
但还是乖乖的把电话给楮池苏发了过去,毕竟他最近发现,一旦事情涉及邬长安,楮池苏都会变得......嗯,很危险。
楮池苏看着手机收到的一串数字,丝毫不犹豫的打了过去,没响两下就接通了。
“喂?哪位?”
“请问是毛小姐吗?”楮池苏一直想找毛毛大名来着,毕竟叫着礼貌些,结果得知人家大名就叫毛毛——姓毛名毛!然后......就叫了毛小姐。
“是我啊?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楮池苏,你的主治医生,还有印象吗?”毕竟是某个人的朋友,楮池苏非常耐心的回答。
“有有有!”毛毛激动了,那不是安安男神吗?!不过......他给她打电话干啥?“是我还要复诊吗?”
“不是,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邬长安的下落,我打她的电话总是关机。”
长安?他打听长安的下落?
毛毛沉默了,很认真的想,要不要告诉他呢?
长安不说肯定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但是......长安那么喜欢他啊,他能打这个电话来肯定也是有心,不如......就告诉他吧?让他去找。不然她看着长安一直封闭自己的感情不肯对任何人敞开心扉......真的很心疼。
如果这个人能够带长安走出那些门,自然再好不过。
于是就难得认真的对电话那头的楮池苏说:“她在西藏,说她要找仓央嘉措......你去找她吧。”
果然在西藏!
楮池苏真心诚意的对毛毛道了谢,然后挂了电话立刻就去了院长办公室。
“你要离开几天?可是研究室这几天就要开始投入研究了啊。”老院长扶了扶眼镜,有些为难。
他向来不会去管这个人——毕竟他太优秀,管不住,所以他每次要离开也都被他批准不用和自己打招呼。这次他特地来打招呼也是有心,只是......
楮池苏认真看着院长:“我知道研究室马上就要开始研究了,我也知道我是负责人责任重大,但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我现在要去做的事情更重要。”
老院长想了想,点点头,毕竟这个孩子绝不是什么没有分寸的人,他说重要就一定很重要,于是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不过记得,一定要尽量早点赶回来啊。”
楮池苏笑着点头:“知道了。”
老院长看着他一脸正经的样子,撇撇嘴,瞪他一眼:“少和我玩这套!说得就好像我不让你去你就能不去一样!”
楮池苏笑容不变:“您不让去我偷着去就是了!不过到时候你们临时找人找不到岂不是更慌?”
老院长吹胡子瞪眼睛:“你这臭小子!”
楮池苏连忙摆摆手,笑着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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