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爱，那么恨

“决定好了吗？”这几天太累了，他之前抓出了盛亚的间谍，却并不知道还有易中的间谍，这些天光是将那些人一一找出来，就让他费尽心力。
凉西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哪怕是上一次，来到这里，她也没有这样的惆怅感，是因为这一次，再也找不到留下这个孩子的理由了吗？
她给过自己无数个理由，一次次劝服着自己，可现在呢？再没有理由留下了，没有了。
陆延昭知道她与洛明凯见过一面，也不知道是她说了什么，才让洛明凯收手，可陆延昭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与洛明凯的过往，是他不可能参与进去的。
他不是个愿意浪费时间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人身上，这个女人却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破例了，他明里暗里都表露过自己的态度，每一次她都给予了清晰的拒绝。
以前不曾深想，现在陆延昭却不得不去深想了，是不是只有那个男人，才能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还用决定吗？”凉西笑了笑。
原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陆延昭也对着她笑，“真狠心啊，他可是为了你才遭遇了这么大的损失，竟然连半点表示都没有。”
“陆延昭，如果一个人用刀子插在你的胸口，因为他插的力度不到心脏，你是不是还得感激他插得不深？”她收起了笑，这就是她现在的感受，最真实的感受，无论洛明凯怎么做，打算怎么做，她都不会有半点情绪了。
她最爱那个男人的时候，他们没有机会相爱，没有机会在一起，那就是错过了，即使到了现在，洛明凯肯收手了，也得问她一句，她要不要那个男人了。
她这话让陆延昭哑口，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这个女人有着她的态度，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爱上她的人，很可怜，很可怜，一定得远离她。
突然之间，凉西用手抓着自己的肚子，那里突然尖锐的疼了起来，让她的脸也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怎么了？”陆延昭立即扶起她。
“孩子？”她艰难的吐出两个字，难道是孩子知道她这个做母亲的不肯要他了，所以决定自己离开？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可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在流泪，而是不顾疼痛的站起来，不再等待，而是去楼下的科室检查孩子的状况。
大概是很疼，她走得很艰难，她身体的重量大部分都落在了陆延昭身上，“你说，我会不会下地狱？”无论有着多么“正当”的理由，她都害了别人，还杀了那么多小动物，那些在善良的人眼中，应该全都算罪恶，那么她会不会下地狱？
“如果地狱真的存在，那么大部分人都应该下地狱。”陆延昭的脸色也有些苍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也许都曾因为自己做过的以为是小事的小事伤害了别人，或许仅仅因为一句活该而让对方真的自杀，或者因为一个动作让别人理解歪曲而死亡……还有好多好多的言行，在不知不觉间，都在伤害着别人，真正的好人，真正的完美的人，这个世间又能有多少？
走到下一层楼时，那股儿尖锐的疼痛已经散去了。
凉西摇摇头，不让陆延昭再扶着她，她去做着检查。
检查的结果表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切安好，非常的健康，医生也无法解释她刚才突然而来的疼痛，只能让她放宽心，这样才能让孩子健健康康的成长。
陆延昭没有再劝她留下这个孩子了，因为她的不舍，大概已经无法欺骗她自己了。
最近盛亚的气氛都很是低沉，别说老板了，就连员工的脸色也好看不起来，与易中交恶，无论是哪一家公司都应该会感到头大。当然了，洛明凯还是一张扑克牌脸，现在还是在与易中的较量之中，易中虽然很强势，可盛亚也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向杰也不清楚，自己老板怎么会突然想起了，要将沐氏的资料都拿进他办公室。他不是已经放弃了吗？怎么突然之间又开始关注了？
“有结果了吗？”洛明凯突然抬头询问。
向杰放下手中厚厚的一叠资料，“之前一直没有信息过来，现在知道了，沐正源夫妇并非出国旅游，而是已经移民了……”
向杰话音刚落下，就看到老板手中的笔已经折成了两半，并且洛明凯脸上还有着笑，可向杰跟了洛明凯多年，很明白，这样的笑只是自嘲。
洛明凯一直都觉得他们得到的沐氏很多数据都不正常，可排查过很多次，都查不出不对劲的地方，数据与沐氏内部的数据绝对对得上，这一点毫无疑问。能够瞒住他这么久的方法，那就是就连沐氏内部的资料和数据，都是假的……沐氏每年的盈利额都呈上涨，内部资金运转全都正常，每年和一些小公司的合作，看上去简直完美到极致，然后呢，这些通通都是假的，甚至假中有真，真中有假，一般人怎么可能看透其中的猫腻。
他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突然之间，身心俱疲，他在商场受到了这么多年的熏陶，真得承认，沐凉西真的够可以，够狠，够魄力，也够决断，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想出金蝉脱壳之计，并且毫不犹豫的去做。
至于他们得到的沐氏的数据么，全是假的，沐氏运营一切正常的假象。
洛明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中止了与易中的合作，沐凉西一定不会感激，因为他的这个决定，简直是在破坏沐凉西的计划。沐凉西就是希望他们能够收购掉沐氏，哪怕是以恶性收购为主，等他们收购了，才会发现一件事，沐氏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空壳子，那些吸引他们收购的东西，全都是假的，也就是说他们收购所花费的金额远远大于得到沐氏，并且因为他们收购造成沐氏员工大面积失业等等恶劣事件，会全扣在盛亚和易中的头上。
沐凉西一早就做了安排，就连沐氏内部都不知道她已经将沐氏的核心逐渐转移到海外，现在的沐氏只不过是她引诱别人上钩看上去鲜美无比的空壳而已。也不算完全的空壳，沐凉西能控制得了自己的**，并未完全掏空沐氏，否则他们不可能在这么长的时间内完全看不出来。
这一局里，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他只知道，自己输得彻底。
在洛明凯知道这个事实的同时，陆延昭也隐隐有些明白了，他在沐氏担任的其实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总经理而已。沐氏的核心资料并未达到他的手中，而现在，这些资料已经到了他的办公桌，他才真正懂得，不是这些资料太过机密，而是有着漏洞，并且还不是一眼能够看出的漏洞，是在长年累月之下，做的半真半假的账单，如果不认真琢磨，大部分人都可能被欺骗。
至于现在这些资料到达了他的办公桌，那肯定是沐凉西授意，并且不愿意再继续欺骗，准确点来说，是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欺骗了。
从沐凉西嫁给洛明凯开始，就是这个局的开始，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在忍气吞声，或者说想得到盛亚的核心资料，这么久以来，她唯一做的只有两件事，那就是拖时间，并且暗中转移沐氏的资产，而别的那些事全都是为了这两件事在做准备着。她做了好多好多事来迷惑别人，就连陆延昭也真以为她是在委曲求全的保护沐氏，而洛明凯也一次又一次的不忍，她的这些障眼法，只不过是在争取时间，只要洛明凯晚一步动手，她就多一点时间做她要做的事。
而陆延昭自己么，也是其中一颗迷惑洛明凯的棋子罢了。
陆延昭忍不住笑了起来，人生中第一次啊，被人耍得团团转，偏偏被人耍的同时，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掌控者，多么可笑的事实。
对于他而言，最应该承认的只是一件事，那便是沐凉西的确是他教出来的最杰出的作品，她有着一个成功商人的所有品质，够狠，够决断，也够洒脱……
陆延昭走进沐凉西的办公室，她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眼神，能这样进她的办公室而不敲门的人，也只有那一个人了。
“都知道了？”既然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也该让知情的人都知情了。
在进这扇门之前，陆延昭的确暴跳如雷，甚至他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了，或许是直接扇她一个耳光，或者是直接一拳揍向她，进来后，他那股儿愤怒似乎得到了很好的缓解了。这是他亲手教育出来的人，她不仅能够出师，还能将他这个师傅玩弄于鼓掌之间。听说有些人，在学成的时候，只有打败了自己的师傅，才能够出师。她大概也是如此的吧，只是他太后知后觉，当他在国外建立的朋友，变成了她的朋友，甚至与她有着紧密联系时，他就应该有所察觉才对，可他那时，只以为她是在迫切的建立关系网，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回过头再想那些过往，她走的每一步，全都有利所图，她能有今天的成功，她的那些关系网很好的利用了起来，她很懂得用金钱去牵制着别人。
“嗯。”陆延昭坐下，“现在的心情如何？”
“想听真话吗？”凉西睁开眼睛看着他，“没有什么感觉，大概我这样的人太无趣了，情绪太平静，无所谓什么难过，也无所谓什么快乐。”
“不应该庆祝一下么？”陆延昭诡异的笑了起来，“事情都按照你所想的事发展。”
“如果事情都按照我所想的发展，那么沐氏这个烂摊子，不会让我有点伤脑筋了。”凉西笑了笑，她本就希望有人能够处理掉这个烂摊子，并且这个烂摊子并非真的无利可图。她还不够狠，做不到置那些员工于不顾，否则沐氏名义上的破产都与她无关，可她做不到无视那么多把沐氏当做安生栖命的人……
“你就这么看我的？觉得沐氏在我的领导下，一定会让易中与盛亚收购？”陆延昭眼神锐利，似乎很不满意她的说辞。
“如果那样也很好啊，如果沐氏真你在你手中化险为夷，那么我相信在你的整顿之下，沐氏的经营一定会恢复正常。”
她并未完全掏空沐氏，留有一定的资金和资源，只要陆延昭能好好利用起来，沐氏同样可以生存，并且能创造出利润，到时候她会把自己所有的股份都转到他名下，当做这么多年来的教育费了。
陆延昭倒吸一口气，她还是打算脱身而出。
“如果易中和盛亚收购了沐氏呢？”陆延昭再次开口。他竟然有些期待了，她一定想好了对策，无论往那个方向发展，她一定都可以应对。
凉西想了想，似乎有些遗憾别人看不到她精心准备的那一幕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在他们收购了沐氏之后，一定会很失望的发现沐氏根本不值得他们前期所付出的资金，并且因为沐氏的几个小案子，他们还得被告上法庭，吃几个官司，还牵连则别的公司所欠的巨款。当然了，与此同时，人们会在娱乐报上天天看到盛亚的老总以及易中老总的八卦。首先出来的会是媒体无意中拍到洛明凯与其妻子在民政局不远处谈话的画面，由此引发离婚传言，之后盛亚的员工会秘密透露，洛明凯与其前助手关系暧昧，婚内出轨，办公室暧昧，私生活混乱，盛亚的名誉会一落千丈……”
她平静的说出这番话，仿佛她口中的洛明凯是与她没有关系的人。
就连陆延昭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她竟然设计了陷阱等着洛明凯钻，难怪他说洛明凯与易中中止合作后她没有什么表情，原来如此。
“的确是非常好的局，可他们会很快翻身，如果处理得迅速……”
凉西笑了，“盛亚与易中的流动资金在全部投进杨氏的项目后，剩余的部分用来收购沐氏，你认为他们还有多少资金做别的事？盛亚与易中在银行的贷款可已经到期了，该还了……”
她简单的几句话，再次让陆延昭咂舌，“杨氏的那个项目，你动了手脚？”
“没有，只是当易中原本对另一个项目感兴趣时，做了点动作，让他们对杨氏的项目全力以赴而已。”
陆延昭不再问她关于这些事了，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了，在她的算计中，一定一环扣在一环，就算别人没有如她的意，她也能立即就想到别的方式应付。
“沐凉西，你真的爱过洛明凯？真的爱过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如果真的爱过，怎么可能对一个人如此设计，丝毫不给于任何退路。连她自己的婚姻，孩子，全都属于她的算计之中，与洛明凯的见面，也是在为后面的算计做准备……这样的一个女人，太让人恐怖了。
“这和你有关系吗？”当陆延昭的语气开始冷了之后，她的语气也同样的冷了下来。
“我的意思只是……”
“哼，”凉西不屑的笑了起来，“难道我就只能等着洛明凯高抬贵手放过我，然后去祈求那几率可怜的心软？我不可能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对你是如此，对洛明凯同样如此。我也不会把我的人生全用来与人竞争，只为了最后分出输赢，我要做的就是一劳永逸，让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有人能成为我家人的威胁……实话说吧，如果不是顾忌着‘皇城’，其实事情还真不用这么麻烦……”
陆延昭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心狠了？可陆延昭，你怎么不想一想，如果我不这样做，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沐氏会直接被洛明凯毁掉，然后我的父亲会因此而受不了，我的母亲自然也会以泪洗面，甚至我家还得背负着数不尽的债务。而那时的洛明凯，会活得好好的。或者说我们换一种思路，我走另外一条路，和洛明凯常年的竞争，抱歉，我真不打算用我的青春岁月只为了和人斗，无论是输还是赢。你觉得我狠吗，我要真够狠，现在的娱乐版头条已经是洛明凯与夏念意了……”
她还是想要选择一条再没有人可以威胁她家人的一条路，即使别人最后放手了，她也真不会去感激什么。
她要的东西一直都很简单，只是希望父母健康长寿，她找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人，就那么简单，可是别人不给她这个机会，她又应该怎么做呢？
陆延昭沉默。
凉西咬着自己的嘴唇，“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也同样很可恶？”
陆延昭心里有很多种情绪，大大小小的情绪仿佛在打架，而现在，终于有一种情绪胜利而来，“我只是想到了第一次看见你的样子。”
那时的沐凉西，只会哭泣，别的什么都不会。
凉西笑了下，眼眶却微微发红，她抬着头，眼中没有眼泪。
“我在想……”陆延昭停顿了半响，他想说，除开一开始的愤怒和诧异，他有的最多的是他一点也不希望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些事，都不应该由她来承担，“我们都是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刽子手。”
偏偏还得以成长这种理所当然的借口来告诉自己，是为她好。
凉西低下头，“谢谢你。”
谢谢他教会了她那么多，也谢谢她，在这个时候，还会对她说这样的话，没有恶言相向，比她想象中好太多太多了。
“我们两个用得着这么说话吗？”不可否认，陆延昭还是很难过，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知道她最真实的那一面，原来就连他也不了解，可换一种想法，也许他是了解她最多的那个，这样似乎能满足内心深处的某种缺失，“那孩子呢，准备生下来吗？不打算告诉他？”
“生下来。”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当洛明凯让她去把孩子打掉的那一刻，就没有资格再当这个孩子的父亲了，这个孩子就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孩子姓沐，永远姓沐，她不会告诉孩子，他的父亲曾很不希望他出生，她也不会告诉孩子，他的父母之间有着这么多的恩恩怨怨，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成长得自由自在，按照他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着。
陆延昭看着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女人，他们之间只隔着一个办公桌，不远的距离，可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他无法再靠近她了，再也没有办法了。
他曾经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想要保护着她，那时她不要，他在内心认定她不可理喻，并且还不识好歹，现在呢，他知道了，是他的想法幼稚了，同时，配不上她的那个人是他。
她有着一张青春正茂的脸，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她可以拥有她想要过的那种生活，别人能够给予她的太少，只能做锦上添花的棋子而已，永远成为不了她前进的目标。原来，她一直都离他这么远。
不要小瞧女人，男人总在遇到了这样的女人后，才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
再一次的与洛明凯面对面交谈，只是在一个有些老旧的公园里，落叶遍地，秋风萧瑟。他看着她明显隆起的肚子，却没有问一句关于孩子的话题。而她主动给他打电话，却不是为了离婚的事，她说过她不着急就不会着急。
面对面的站着，却沉默居多，仿佛要将彼此的样貌彻底的记住。
“不问我找你做什么？‘’
‘’你总会说。‘’
凉西笑了起来，他们这样的见面，却不是为着他们自己。
“想让你帮点小忙。”
“好。”
她的笑立即变得玩味起来，又歪着头看他，眼睛透出纯粹的光芒，像在这冬日里的一抹暖阳，“连是什么事情都不问就立即答应，也不怕你自己为难或者做不到吗？”
对于她的话，他只是抿紧了唇。
“关于你大哥大嫂的事。”凉西收敛了笑，变得一本正经，“这样答案也还是好？”
果然，洛明凯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盯着她，却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怎么做？”
“只要你的手机号不换，我朋友会主动找你，至于怎么做，你们自己商量就好。”这件事原本就是程羽菲希望通过她找到洛明凯，至于洛明凯答应不答应，她也不敢保证什么。程羽菲救过她，就凭这一点，话她一定会带到。
洛明凯点点头。
“你可以拒绝。”她有些不满他这态度。
“为什么要拒绝？”他竟然反问着她。
“我不会感激你，也不会给你任何相应的好处。”
“我也没有要你的感激。”
凉西咬牙看了他好一会儿，“话我已经带到了，再见。”她走了好一会儿，再回过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所有人都在怀疑她的感情，她也将他当成那所有人中的一个，可他站在原地只是看着她，“那个人曾救过我。”
算告诉他，她这么做的原因。
再见，是真的再见了吧？
沐氏正常的经营，易中与盛亚之间的纠葛也陆续落幕，一切又恢复到正轨了。
“要离开了吗？”洛明凯在电话中，如此问着她。
大概所有应该知道的都应该知道了，至于那些不知道的旁枝末节，就当都不知道吧，不用一一了解清楚。
“是。”凉西随口就回答。
手机两端的人，一直沉默着。
洛明凯握着手机，站在二楼，看着下面大厅上那个伫立的人影。该说什么呢，似乎什么都不用说了，他挽回不了她，她清楚，他自己也清楚。
那么，她爱过他吗？
爱过的吧，她亲口说的，告诉他她曾写过那么多封情书，用着属于她少女的心思，每一封都代表着她的情意，然后呢，那个时候他有着女朋友，他甚至没有看到一封来自于她写的信。如果他收到了呢，也许为着不让当时的女友生气，他会连看也不看一眼就直接扔掉。
错过了，就是真的错过了，再也回不了了。
他不知道的是，她曾那么那么的爱他，哪怕是在设局的这一场婚姻中，除了她必要的算计，别的一切，全都是真心的，她真的是期待的心情等着自己的丈夫归来，也真心的学着如何做饭只为讨他欢心，她欢喜于他的每一次注视，也同样渴求他会爱着自己。
那是她的梦，内心深处的一个梦，她爱的那个人，也爱着她。只是她无法忘记，当年那个梦的尾声是一场梦靥，于是梦做做就好了，不能当真。
“你爱过我吗？”他还是问了，他以为自己不会问的，因为害怕她的否认。
“你认为呢？”说完，已经挂了电话。
洛明凯笑了起来，只有想起那时，他在别墅前面，看到她一遍又一遍的走在那条道路上，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有期待的眼神看过来，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真的相信，她是在乎自己的，她是爱过自己的。
他没有想到，那一幕，在当时的心酸，竟然会跟着他一生。
凉西将手机关机，然后走向安检的通道。现在很好，她做到了，她的父母可以去全世界遨游，不必担心她了，而她自己，也不必担心别人万分之一的报复了，很好，她过上了自己向往的那种生活。
她没有回头，也不会回头。
当她知道他有女朋友时，她没有哭，当她认定他们之间再无可能时，她也没有哭，可当她决定她不再爱这个男人时，却哭了。
她的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
她刚才想说的是：我不再爱你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终于结束了，结局是我写这个文时就已经想好的了，洛明凯的名字是在配角栏里，一开始就没有想让他们在一起。可能文有很多问题，什么商场的东西也写得不好，但总归我按照我自己的设想写好了这个故事，我自己还算满意。
在这里解释一下红包的问题，那个是弄出来的新功能，作者送的是读者帐号的余额，我读者帐号里的余额不多，所以选择了昵称比较熟，陪了我有些久的读者，算做回报，而就这还收了手续费，而留言下面的那红字是系统自己弄的……还是在这里说一声抱歉，不能每一个读者都送上红包，但希望你们新的一年都能幸福快乐。
至于新文，我还没有想好写什么，专栏上的那个《很爱很爱你》被我给毙了，但大家可以去收藏那个，因为新文肯定发表在那里，当然了，前提是你愿意陪伴着我。
手机不太方便，感谢你们陪伴着我，如果没有你们，我一定不能完成这个文，我们下一个文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