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神进化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闲庭饮茶
少煜静静看完,待谢婉再次散了画面之后才开口询问,“你欲如何?”
谢婉微微一笑,“既然求的是功德,自然就要做到最好,救下一方世界,天道可不会吝啬,你我二人都不能离开仙界过久,那些蝇头小利还是让给别人好了。”
少煜眸光流转,俊美容颜更加出色,“我可没答应要去。”
“神子为何不答应?”谢婉歪头看他,疑惑道,“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就算没有成功,也不过少了几日时光,时光多我们而言,是最不重要的物什。”
“何况,神子今日来了?”
这才是最重要理由。
少煜不承认,“我来是与神女说韶玉公主的事。”
“是吗?”谢婉语气淡淡,反问道,韶玉公主的事不过三两句话就能说清,何必多此一举跑来月岛。
“好吧,”少煜招架不住她的目光,“我确实是有意下界一趟,族中有事交代与我去办。”
谢婉没有问是什么事,怕是属于日族秘辛,不然也不会派出逐日神子。
“不会耽搁太久,你到时候去寻我便是。”少煜给了她一块玉佩,到时可根据它来定位到他要去的世界。
陆府是书香门第,族中长辈早年甚至官至太傅,尤其重视族中子弟的培养。
僻静幽远的小院,从一间宽敞的厢房里,传来阵阵读书声,由远到近,声音更加清晰洪亮。
仆从行到此处,脚步顿住,出生至穷苦人家,没读过书,后来入了陆府之后耳濡目染懂了一些字,天生对读书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意。
他站在门口,不敢打搅,只盼着夫子能快点发现他。
邵夫子眼角余光瞥见外面的人影,没有急着出去,等下方众学生读罢,解释了这一句的意思,命众学生再读十遍。
读书声再次响起,邵夫子不疾不徐走了出来,他一身青衫,年不过弱冠,生得一副好样貌,更兼有满腹经纶,连陆府老太爷都言邵夫子若是去考科举,定然中得头名。
对着这样的人物,仆从不敢抬头直视,诺诺道,“邵夫子,老爷让让奴才带二少爷到前院去。”
“二少爷?”等了良久,邵夫子凉凉的声音才落下。
仆从连忙点头,“是。”
“嗯,”邵夫子转身进了学堂,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个小尾巴。
小尾巴五六岁大,chún红齿白,如同菩萨坐下的仙童,眼神清亮无比,浑然没有别的孩童这个年纪的懵懂。
“走吧,”邵夫子牵着小仙童的手,走在前面,几步后,他顿了顿,转身,“你怎么还不走?”
那仆从怔怔愣在原地,“邵邵夫子,学学堂怎么办?”他纠结不已,老爷没说让邵夫子也去啊?
“其他的夫子等下会来接手,”邵夫子淡淡道,学堂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夫子,何况他今日的课程也确实是到时间了。
“前面带路。”他又道。
这一次仆从没有愣神,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他们前面。
“夫子,父亲找阿溪什么事啊?”小陆溪并不是不知道父亲不喜欢他,更喜欢哥哥,小孩子正因为年纪小,所以才格外敏感,小陆溪现在很紧张。
“阿溪好想父亲,”小陆溪瘪了瘪嘴,眼眶里泪光将落欲落。“父亲都好久没来看阿溪了。”
一张帕子迎头盖在了脸上,小陆溪停了,把帕子揭了下来,手腕一转,果然在角落处绣着一朵小小的、微不可见的芍药,小陆溪嘴角一抽,果然是他家夫子的风格。
“想哭到你爹面前哭去。”冷漠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会哭的孩子有nǎi吃,这句话到哪儿都试用。
小陆溪作为原配嫡子,yòu年丧母,父亲转头就把外室接了进来,不仅占了正室夫人的位置,连他嫡长子的位置都被外室子夺了去。
那外室以故友遗孀的名义嫁了进来,陆老爷不仅得了佳人,还得了重情义的美名。
对着这个儿子,陆老爷的态度不好不坏,但有继母在,如何也讨不到好去,邵夫子两年前来的陆府,有他照拂,陆溪的日子才好了起来。
连一个前来投奔的书生日子过的好都没有,可想而知小陆溪的处境。
这一次陆老爷在小陆溪上课期间唤他去前院,想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
邵夫子抱起他,在他耳边低声道,“记得,我让你哭你就开始哭。”
小陆溪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猛地点头。
邵夫子嘴角一抽,“动作小点,别被人发现了。”
他抱着陆溪到了前院,在走廊处把人放下,牵着他的手进去。
陆老爷端坐上首,见他进来,愣了愣,放下茶杯,“邵夫子怎么来了?”
他对邵夫子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尊重,绝不像是对一个夫子,盖因他家镇海神针陆老太爷所言,以他的眼力都瞧不出这位夫子的来历,但也绝不是普通人,陆家前朝不稳,当慎重待之。
邵夫子对他行了一礼,笑了笑,没有回答,带着陆溪在一侧位置上落座。
陆老爷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听起来不可思议,可确实如此。这位来历神秘的夫子平日冷淡极了,只对当初据说救过他性命的陆溪亲切一二。
陆老爷索性就当他不存在,对另一侧一道士打扮的人说道,“道长,这就是吾儿,烦请道长看看,是否是他。”
他故意说的含糊,想是有顾忌,说不出口,邵夫子却已经察觉到了异样,他也不急,饶有兴致的瞧着对面的道士。
那道士外表看起来仙风道骨,矜持的一颔首,目光落到陆溪的脸上。
陆溪被看得想往邵夫子怀里躲,陆老爷及时的制止了他,“溪儿莫怕,让道长看看你。”
“嗯,”父亲的话陆溪还是听的,他小手抓着邵夫子的衣角,委屈的扬着小脸。
道士盯着陆溪看了片刻,低头手指连连掐算,眉头渐渐皱起,又盯着陆溪看,如此反复了几次,他长叹一声,起身对陆老爷一拜,“贫道才疏学浅,无能为力,陆大善人还是令寻高明吧。”
陆老爷本就是在紧张的望着道士,见他这样,顿时惊的站起,“道长何意?莫非莫非当真如此?”
说到此处,他厉色看向陆溪,陆溪被他一吓,登时埋进了邵夫子怀里。
道长见此,连连摇头,起身就要往外走,口中喃喃道,“天煞孤星,难为,难为!”
天煞孤星!
陆老爷脑子一阵空白,只凭本能唤住他,“道长且慢!”
道士依言停下,口中却为难道,“陆善人,不是贫道不帮忙,是当真无能为力,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家族,贫道帮不得,实在是有伤天和。”
邵夫子无声冷笑,他道那骗子说甚鬼话,原来还是一场yīn谋,就为了除陆溪,怕又是那女人搞出来的。
陆老爷听了道士的话,混沌的脑子只抓住了后几个字,“有伤天和,有伤天和”
他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明,那小子出生即克死了他的母亲,算来父亲辞官也是那一年,他几年来仕途不顺,陆家本也是排得上号的家族,这几年地位下降,如同昙花一现,再不复往日辉煌,这一切,都是那孽障带来的!
他狠心不去看陆溪,不去想那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对着道士恳求道,“道长慈悲,请道长给陆家指一条生路。”
(快穿)女神进化史 102.九天之上(十)
阳光明媚, 洒落在屋内一侧的白瓷花瓶上,花瓣上还残留着露水的痕迹, 娇艳欲滴。
那道士听闻陆老爷请求,面露难色, 却没有执意要离开, 陆老爷见此, 连忙再三恳求, 言辞恳切,道士终究叹了口气, 手抚长须, “罢,罢, 杀一人而活百人,无论是孽是债, 都由贫道受着便是。”
这一番话充满着悲天悯人的伟大感情, 陆老爷心底最后一丝怀疑散去, 他本是官场中人,多疑已成了本能, 如今对道士全然信任, 不由得再次一拜, “道长大恩, 陆某铭记于心, 待道长解决了那孽障, 陆某定然奉上厚礼。”
道士眼中莫名光彩一闪, 继而佯装不悦道,“陆善人说得哪里话,贫道修行不为金银权势,此话休得再提!”
“是,是,”陆老爷忙应道,却在心底下定决心,定要打听出道长出身何处道观仙山,奉上一笔丰厚的香油钱。
道士满意点头,肉疼不已,却又不得不保持着神仙中人的作态,皱眉沉思片刻,手上掐算一番,摇头道,“不好,不好,你这孩儿与陆家实在是相克,若是贫道在府上解决了他,恐他会拼死反抗,伤了陆家根基,若是陆善人相信贫道,就请让贫道带走他。”
“道长法力通天,陆某哪里有不相信的,”陆老爷没有一刻犹豫,直接就回道,他也不问道士带走陆溪之后会如何处置他,“道长”
一声嗤笑声在屋内乍响,两人不约而同回头望去,却见是早已被他们遗忘的邵夫子。
那位素来神秘的邵夫子懒懒靠在椅背上,陆溪卧在他怀里,手里还捏着一块糕点,嘴角处留有残渣,正茫然无辜的回视二人。
二人正在讨论他的去留,可能还关乎生死问题,结果正主却浑然不知,陆老爷分明知晓陆溪不过一五岁孩童,眼下还是起了憋屈之感。
他咽下这口气,对邵夫子道,“邵夫子,此乃我陆府家事,不知夫子可否避退一侧?”
陆老爷说得含蓄,语气却与内容不符,本就是家事,懂礼知礼的人第一时间就该退开,哪里会有人和邵夫子一样?恬不知耻留在现在!
“瞧陆老爷这话说的,”邵夫子语气轻佻,陆老爷的话对他一点干扰都没有,“小陆溪是我救命恩人,我自该好生照顾他,眼下有人打他的主意,欲要谋害于他,我怎能置之不理?”
摆明了要掺和此事。
陆老爷眉头狠狠一皱,心底对父亲说了声抱歉,姓邵的如此不把他们陆家放在眼里,就不要指望他还顾忌那不知道在哪的势力了
他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就听邵夫子道,“对了,还不知陆老爷是如何与道长相识的?”
陆老爷勉强压下心底不耐,语气不善,“邵夫子问这个做什么?道长是有真才实学在身的,不必怀疑。”
“哎──”邵夫子笑了笑,老神在在,“陆老爷急甚么?说来邵某家中也认几位道长,懂得一些道家知识,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和道长论道一番?”
道士这才出声,一派仙风道骨,不见被质疑的不悦,“小友不信贫道也是正常,毕竟此事非同小可,关乎一条性命,既然如此,不如让贫道为小友算上一卦。”
邵夫子恍然,原来是因此得了陆老爷信任,不过那女人是陆老爷枕边人,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恐怕他会出手干预也是那女人早就预料到的,真是不能小觑了后宅女子。
“道长出手便是。”
道士欲要镇住他,说是算卦,却不见摆出罗盘铜钱,而是如同初时盯着陆溪看一般看着邵夫子。
他沉吟片刻,道,“小友名字中当有火字,年弱冠,父母健在,上有兄长,下有幺妹,出身富贵,年yòu成才,一生顺遂,大劫躲避,小灾不断,此为yīn物相克之象。”
邵夫子又是一声嗤笑,笑过后看向陆老爷,“就是这般水准的骗子骗到了陆老爷,当真可笑!”
他自是清楚,这道士已经是竭尽全力完善说辞,无奈邵夫子本身就神秘兮兮,在陆家流出的消息少得可怜,这样的说辞也能骗到一部分人,但却骗不到邵夫子分毫,因为他告诉陆家的消息都是他挑选过的,其中未曾没有水分。
陆老爷不明所以,但一而再再而三被邵夫子打断,发热的脑子登时清醒了少许。
不等他说话,邵夫子从位置上起身,一步步往道士走去,他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将二人带入他的气场之中。
“道家名号旭东,俗名李深,七岁丧父丧母,被族中长辈赶出家门,偶得散修道士赤离道人,现年四十有二,因yòu时被家族视为克父克母之人,平生招摇撞骗多为后宅女子所用,专为排除异己。”
他一席话说完,二人还处于迷茫之中,只闻缥缈声音,却动作不能,连思想都被定住。
邵夫子打了个响指,听在二人耳中如同一道惊雷,猛然惊醒。
陆老爷尚好,迟来的震惊侵袭了他,他在官场混迹多年,到这时,如何还不明白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而道士急急忙忙要往后退,一时身体反应不及,动作赶不上脑中想法,腿纹丝不动,整个人往后仰去,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一道声响像是提醒了陆老爷,他面色忽红忽青,扬声一声怒喝,“来人!将这骗子拿下,关起来!”
被他刻意屏退的下人闻声赶来,管家视而不见屋内的古怪气氛,招呼下人把道士绑起抬走。
人来的快,去的更快,屋内只剩下了两大一小。
陆老爷面带疲惫,颓然坐下,“我一把年纪了,自付双眼明亮,却没想到还是识人不清,栽了跟头。”这所谓识人不清也不知说的到底是谁,他没有详说。
“此番还要多谢邵夫子,免得陆某骨肉分离。”他对邵夫子一抱拳,诚恳道。
邵夫子似笑非笑,刚才扬言要将亲子送人的时候可不记得那是他亲生骨肉。
他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喝,刚才说了一大段话,口干。
慢条斯理喝完茶,邵夫子用小家伙递来的手帕擦拭干净嘴角茶渍,这才道,“说来要不是邵某跟长辈学了一两手,还真是识不破那妖道诡计。”
他笑了笑,“陆老爷可真是有位贴心的夫人,解语花也莫过如此,想来陆老爷对夫人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老爷眸光一厉,大凡男子,多喜爱柔弱可依、善解人意的女子,他的原配夫人出身大家,矜持端庄,美貌有余,却温柔不足,对着他这位夫君,与客人无异。
那外室便是由此而来,寒门小户,陆老爷的护卫救过她的弟弟,此后那外室对陆老爷感激不尽,一来二去,两人便勾搭在了一起。
柔弱的女子男人喜欢,可若是柔弱有心机的女子就不尽然了,观继室夫人此番行事,非心狠手辣莫可形容。
何况,她知道陆老爷那么多的事情。
从前陆老爷打心底觉得她翻不起什么风浪,这才无所顾忌,如今脸上被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邵夫子冷眼旁观,心知那继室讨不到好处,虽扳不倒她,但如此也就够了,陆老爷定然会限制她的权利,她的手伸不到前院来了,邵夫子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他可不想整日与一后宅妇人争斗。
冤有头债有主,那继室该是陆溪的事。
邵夫子捏了捏陆溪的小手,几息之间,陆溪的眼眶泛红,轻轻的啜泣了起来。
“溪儿”陆老爷一愣,顿时失措了起来,经此一事,他本就对陆溪愧疚,荒废许久的慈父心肠发作,到底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被他一唤,陆溪本是听从邵夫子的话做样子,一股委屈却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由抽泣转而嚎啕大哭。
他扑进陆老爷怀里,抓住他的衣服哭的一抽一抽的,停不下来。
邵夫子眼含笑意,起身一抖衣袍,走了出来。
陆府是昔年陆老太爷当上太傅的时候,圣上所赐,据说是前朝一王爷的别院,占地不大,却极jīng致,经历几代主人,翻修数次,其中景致繁多,邵夫子随心而行,一路穿花拂柳,自己都不大清楚是到了何处。
他也不着急,大不了到时候寻个小厮引路即可,眼看天色尚早,前方有一石亭,邵夫子迈步上前。
亭子在湖畔上,俨然如同一体,一点都不突兀,邵夫子心下赞叹,不知是哪位大家的手笔。
他思绪飘飞,东一下西一下的,没个定数,目光怔怔望着湖面出神。
亭子里一侧空气突然荡起层层涟漪,一点黑点出现,渐渐放大,变成一个黑洞,黑洞越来越大,却无声无息,连一点风浪都不曾激起,不远处湖面静如平镜。
邵夫子心下大奇,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艺高人胆大,定定坐在那里没动。
终于,那黑洞扩大成一人等高,从里面走出一月白纱衣的曼妙身影。
那身影转过身来,清绝的容颜呈现在他面前,清冷无波的目光扫来,邵夫子登时僵在了原地。
谢婉皱眉打量了一眼,伸出一根手指点向邵夫子眉心。
一点银光一闪而逝,邵夫子瞪大的双眼缓慢闭合。
谢婉不急,在他对面坐下,翻手拿出了一壶月岛特茶,一盘糕点,她破开空间壁垒而来,消耗不少。
一刻钟时间,谢婉喝了一盏茶,吃了几块糕点,邵夫子终于睁开眼睛。
他苦笑两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目光落到谢婉面前的茶和糕点上,面上浮现熟悉的嫌弃。
“神女就是这般迎接我的?”
(快穿)女神进化史 103.九天之上(十一)
谢婉含笑递给他一杯茶, 声音清越,“迎接?迎接神子凯旋完成任务, 还是祝贺摆脱此界天道束缚?”
少煜的脸黑了黑,也不知是因为她的调笑, 还是话里的内容。
他这副容貌不错, 即使脸色不好, 也是一等一的俊朗青年, 谢婉托腮欣赏片刻,难得遇到逐日神子吃瘪的机会。
少煜抹了把脸, 默不作声的端起茶杯, 一饮而尽,那张还不错的脸顿时拧巴成一团, 谢婉移开视线,目光越过他的肩膀, 落到他身后的假山上。
昨天或者前天可能刚下过一场雨, 假山被冲刷过一遍, 上面的一丛丛绿色清新好看。
谢婉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石桌,半晌少煜嘴里的苦味变淡, 他身周空间起了一层涟漪, 身影模糊, lún廓似乎都发生了变化。
谢婉目光收回来, 皱着眉, 挥手在附近设下了禁制。
几息过后, 对面的人依旧穿着那身青衫, 容貌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从斯文风雅的夫子变成堂皇大气的神子,一举一动都带着莫大的威能,是天生的上位者。
神子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青衫,眼里显出不满嫌弃,伸指在衣裳上一点,红衣取代了青衫。
他抬起眼,眼波流转,容貌昳丽出众,慢悠悠的叹了口气,“神女,你说,最近这些小世界的天道都怎么了?一个二个想造反不成。”
他从司命口中了解过谢婉的经历,对她被天道坑了一把,只以为是她没有恢复记忆,不小心中了暗算而已,并没有多放在心上,觉得只是个例。
可他万万没想到,真的有和那个世界的天道一样大胆的天道意识,不,更甚。
谢婉所去过的那个世界,还可以用那处天道不知道谢婉的身份来解释,可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让少煜无论如何都替它找不到借口,分明是故意为之。
少煜想想都觉得脸红,“也是我太过大意。”轻而易举的就中了计。
“幸好我到处和神女有过约定,不然我可能要等不知道多久才能挣脱出来。”天道有心留下他,拉他入lún回,lún回玄妙莫测,等他从lún回中醒来,不知该是何年何月,到时他的神魂都不知道削弱成了什么样子。
更可怕的是,说不得他会醒不过来。
少煜这才惊出一身冷汗,桌下的手紧紧攥住,心下发狠,打定主意走之前给此界天道一个教训,不然他都不配称为日族神子。
“神子客气了,”谢婉轻轻一笑,“神子意志坚定,便是我不来,要不了多久你也能挣脱出来。”
或者说,谢婉相信的是他的种族特性。
有太阳的地方,他就能源源不断的补充力量,保持神魂不灭,这一点,从他即使被封闭记忆,依旧不忘来到此界的目的就可以窥见一二。
“对了,那转世之人可是贵族的族人?”谢婉蹙眉,他们怕是还要将他带走,留在这里不安全了。
谁知道他们会如此倒霉,下界世界无数,偏他们遇上心怀不轨的世界,竟对神族有觊觎之心。
若能留下一上界之神,其神骨神力,足以使得一界进化,省却数万年功夫。
“正是,”少煜迟疑了一瞬,“是我一刚成年的族弟,他先天有瑕,族人不放心他一个人历练。”
顿了顿,他又道,“本该我在此守护他完成一个lún回,不过现在看来,我已经提前为他清理好了前路障碍,剩下的,也不必再在这里守着,待我将我lún回之身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邵夫子出身确如陆老太爷预料的一般不凡,他姓宋,宋是国姓,宋邵阳是端亲王之子,不过他是嫡次子,家中对他要求甚少,也是因此他才有机会跑出来当一个小小夫子。
少煜先向陆老爷辞了夫子之位,陆老爷大惊,以为是他上午的举动惹得他不悦了,连连向他委婉致歉。
少煜懒得和他周旋,他即使是记忆丧失的时候,骨子里对凡人也是高高在上的,何况如今记忆回归,他又是九重天上尊贵无比是逐日神子,更不屑去和一柔弱不堪的种族纠缠。
三下两下解决了陆府之事,他又开始发愁亲王府该如何是好。
还是谢婉给他提供了灵感,彼时二人正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用过凡界吃食了,修真界那一万年,她真身连月峰都出不得,而仙界,更没有任何凡物。
少煜理解不了谢婉的兴趣,在他看来,人族虽受大道偏爱,却实实在在是一个再脆弱不过的种族,尤其是未曾修行的人族,这样弱小的种族,少煜连对他们了解都提不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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