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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贵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粟米壳
正想不明白的时候,顾景行很快给出了答案,那凌厉的招数,拳拳到肉,不一会儿平南王世子的脸上便跟开了花儿似的,姹紫嫣红一片,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专挑着脸上下手,待内侍急忙冲上来喊停,平南王世子脸上已经没有一处好的了,肿成了猪头。
平南王世子也不是蠢的,这番交手下来,也知道自己是得罪了六王爷了,忍着疼劲儿开口问道,“不知哪里惹了六哥不快,让六哥如此大动肝火?”
“觊觎不该得的,这就是下场。”
平南王世子瞳孔一缩,似是不可置信般,随即涣散了开去,让内侍搀扶着急急忙忙送去了御医处。
赵文宛瞅见,心里痛快的同时默默想道:这个平南王世子一定是哪里得罪了小肚鸡肠的六王爷,才遭了这顿单方面的毒打。
这厢狠斗,另一边也没空着,几场下来,方子墨近乎碾压的实力让人闻风丧胆,余下四名胜出者在看了二人打斗的过程后,生出几分胆怯来,只是铜锣敲响,未给那几人反悔的机会,便进入了最后的车轮战角逐。
应该是事先通过气,那几人拧成一股,对上顾景行与方子墨,以四敌二,也是落了下风的,四人原想耗光二人的力气,谁料二人跟铁打似的,越战越勇,反倒是他们几人渐渐吃力,很有投降了事的冲动。
为了面子咬牙撑到最后,也是被那二人一人一脚送下擂台的结果,只是四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解脱以及畏惧的神色。
魁首只有一名,顾景行与方子墨二人对视一眼,同样俊美清冷,只不过前者稍显阴沉,后者带着目空一切的漠然,各自吸粉无数。
二人也并非真是铁打的,宫中管事见时候差不多,便宣布了赛事暂停,用过午膳后继续。迎着晌午的日头,众人自然没有异议。
午膳设在景丰宫,宫娥穿梭引领,待公子小姐们各自入席后,呈上精致菜肴。赵文宛与永平公主结伴走在最后,临到宫门前发现了一抹颀长身影候立着,目光锁定赵文宛,显然是有话要说。
长宁公主诧异地瞥了一眼方子墨,不知想到了什么蹙了蹙眉,见她在那人就木头似的杵着,只得进门等候。
“方公子?”赵文宛心中不无诧异地看着对面之人,专程……等自己?
“唤我子墨便可。”方子墨清冷的神色微微柔和,如是说道,“赵姑娘很好,在下想同姑娘结秦晋之好,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赵文宛先是让很好二字条件反射地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他说了什么,睁着一双美眸怔愣看,只看到他双眸中的认真,并不是玩笑,如此直白,却一点都让人没办法生厌。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方子墨似是看出她的为难,开口道,“姑娘并不用急着给我答复,婚姻大事理当慎重,在下等得起。”
赵文宛再次对上他澄澈的眸子,企图寻找一丝别的,除了认真,可惜无果……剧本,不一样了啊,赵文宛敛下眸子,对于等待自己回应的方子墨终是应了声,便一前一后入了席。
离宫门不远的廊柱下,渐渐显出两道身影,其中一人不顾身边之人的寒气,不怕死道,“王爷,小的觉着您练的这门隐身功夫最好!”
“……”寒气加重。
封于修耸了耸肩,望向宫门内,继续撩拨道,“看来十分抢手啊,王爷你作为前暗恋对象有何感想?”
顾景行缓缓侧头,凝着封于修半晌道,“你这么下去跟三姑六婆有何区别,没有姑娘喜欢的。”
三姑……六婆……没有姑娘喜欢……封于修只觉得膝盖唰唰中了两箭,好疼。
自顾往前走来的顾景行凤眸微眯,带着一丝志在必得入了内。前暗恋对象?既然曾占据过,重来又有何妨。





赵氏贵女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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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用了近一个时辰,稍作小憩后,众人重回了揽月轩。赵文熙挨着赵文宛坐,赵文萱占了赵文熙右侧的座儿,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脸上神色自午膳时就透着些古怪,不时瞥向赵文宛,揪着帕子,恨不得咬上她似的。
赵文宛淡定自若地品茶,对于赵文萱的敌视早已习惯,冷不防地听到赵文熙开口,目光染上了一丝深意。
“姐姐,方才开宴之前在门口,方公子等的人是您罢?”赵文熙对上赵文宛投过来意味不明的视线,硬着头皮顶着单纯口吻道。
“妹妹真是观察入微,就不晓得关注的是我,还是方公子了?”赵文宛并未直面回答,反而抛出了问题道,再看赵文萱那快要掩饰不住的嫉妒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是瞧上方子墨了。
随后,眉目染笑,故作打趣道,“之前瞧着,妹妹可是一门心思在六王爷身上呢,怎的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赵文熙被赵文宛说得面色通红,加之赵文宛的音量不低,前后座的不少世家小姐瞧了过来,眼神里也染了一丝不一样,忙是解释道,“不是我,我……我也是代人问的。”
“我也是玩笑话,妹妹这般紧张做什么。”赵文宛嘴角噙着笑道,余光瞥见隔着两个座儿的锦屏郡主支棱起的耳朵,话语一顿,微探出点身子对着文萱道,“文萱妹妹想问的何不直接问我,昨儿个离宫时我可瞧见了,妹妹险些跌倒,还是方公子‘英雄救美’,你二人站一道堪称是郎才女貌呢。”
赵文萱愣住,没想到赵文宛会提起这茬,想到当时情况,脸颊染上绯红,显是默认了。而这一幕落在爱慕方子墨的锦屏郡主眼中,迸出了火星子来。
成功把火引上的赵文宛端着茶,悠然抿了一口,“方公子是良配,妹妹可得把握啊。”
这番对话说得模糊了方子墨等她的缘由,更让锦屏郡主就此记上了赵文萱,暗暗盘算着要如何教训这个敢抢她男人的小蹄子。
完全不知自己被算计了的赵文萱此时叫赵文宛撩拨地两颊通红,也以为方公子找上赵文宛是为了自个儿,心花骤开,也忽略了一旁锦屏郡主欲杀人的目光。唯有赵文熙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只是随着比赛开始,便没心思再这上头纠缠,视线黏住了六王爷的身影,再转不开了。
场上,擂台撤去,应参赛二人的要求换做了射箭场,每个箭靶都距离有十米的距离,十道加起来,足足有一百米。一黑一白的两道颀长身影,俱是劲装打扮,飒爽英姿,引得女子席上低呼连连。
看台上的顾景珣一直关注着顾景行,企图找出那位让他为之一战的女子,却毫无所获,只在安远侯府小女王雪鸢对着顾景行露出的痴迷视线时皱了下眉头,噙着一贯的温和笑意,却未到达眼底。
“六王爷选这项同臣比试,对王爷来说未免有失公允。”方子墨蹙眉,对于这人提出更换比试项目有些不解,论起拿手,他的箭术才是拔尖,但六王爷……
顾景行浑身沐浴在明丽的光线里,面部有一瞬的柔和,接过自己的耀弓,这弓箭足足有半人多高,弓身涂以黑漆,上面雕刻着象牙和宝石,极为炫目。
“方公子,阵上轻敌可是兵家大忌。”顾景行检视完手里的弓箭,手指似是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处道。
他一向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事,没有什么比赢过对手最拿手的东西更让人觉得愉快的了。
方子墨见他如此,本就不是多话之人,待铜锣一敲,用力展臂,嗖的一箭,第七道靶,正中红心。
赵文宛老远瞧着,袍带带风,极是利落,也是听了旁人八卦才知晓方子墨在箭术上的造诣,远非寻常人能比,就不知道六王爷是不知情,还是过于自信,以及临上场前投过来的那道眼神,令她现在仍觉得毛毛的。
像是她要是乱看,就会把她眼珠子抠下来似的,啧,十分凶残。
方子墨退至一旁:“六王爷,请。”他有自信,顾景行不可能超过自己,因为平日里,六王爷的箭术只是平平。
女眷们不无担心,七嘴八舌道:“哎呀,六王爷的箭术怎么样?平日里很少见他射箭呢!”
“恐怕不如方公子罢……听说方公子的箭术,是第一猛将蒙将军亲自教导的呢!”
“我也听说过,方公子的箭术是百步穿杨!”
顾景行在拉开弓箭的刹那,身上气势外露,极是霸道,却也只是一瞬,在众人以为眼花之时早已敛去,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全场亦是随之一顿,屏住了呼吸,连赵文宛都不例外。
赵文熙紧张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轻轻推了把赵文萱道,“文萱,你说六王爷能赢么?”
赵文萱一心挂在方子墨上,亦是紧张,哪儿能回得了赵文熙。
只听噌的一声,弓箭离弦,以势不可挡之势破空划过,直直穿透第七道箭靶,钉在第八道箭靶的红心正中,惊了一众先前并不看好顾景行的人。
“方公子,再让可就输了。”顾景行头也不回淡淡说道。
方子墨微愣,随即唇角勾起微小弧度,身上久未被激起的好战分子令他颤栗,“臣,知错。”
随即,以拇指勾弦,食指和中指压住拇指,稍加用力,弓如满月,未待众人叫好,只听一声嗖响,流星直射,白羽扬起闪亮的弧光,笔直地射入了第十道箭靶,正中红心!
顾景行拉弓紧随其后,一前一后,破开了方子墨的箭矢,同样射在了第十道箭靶的红心上,带起一阵微晃。
赵文宛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片刻之后,爆发出热烈的惊叹声。
“两位竟然同时射入第十道箭靶,真是难得啊!”
“是啊,实在是太难得了!”
“没想到六王爷的箭术也如此精练!”
……
与人群中一片叫好声相反,太子席上一人勉力维持着笑意,暗地里却向皇子台那儿一人狠狠剐去了一眼,后者亦是呆愣,瞥见太子的不虞神色,心底暗暗叫苦,底下人怎么办的事儿,明明是让顾景行出丑的,怎的还出了风头。
箭场上,方子墨亦是才回过神,目光落在顾景行左手拇指按压着的地方,眸光渐沉,良久,在礼官要宣布之时,开口道,“是臣输了。”
顾景行闻言不置可否,然礼官却是不明,“方公子,这名次可是并列第一呐,您怎么就输了?”
“用一把残弓还能射得如此精准,子墨自诩做不到,六王爷的箭术在臣之上,臣输了。”方子墨大方说道,只心里不免还是有一丝黯然,更是被激起了好胜心,对上顾景行淡然的眸子,燃起了斗志。
“他日,再有一战,臣不会再输。”
“拭目以待。”顾景行松了手中弓箭,原本精致威武的弓箭从中间裂了缝隙,只黏着薄薄一段,像是被人为破坏过一般。
内侍收起了弓箭,看台上不明真相的只当是用力过猛造成,唯有四皇子被顾景行扫过来的视线弄得心惊胆颤。
伴随着礼官宣布顾景行获得武魁首,众人又是一片叫好,其中不乏有好事者提出文武斗,让两位新晋魁首再做比试。赵文宛蹙眉,那二人怎么个斗法都是大哥吃亏的样子……
顾景行瞥见赵文宛脸上的忧色,勾了勾唇角,视线扫过那些叫嚣地最狠的,沉声道,“元礼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本王……亦是手下败将,还是你们觉得让元礼兄跟本王武斗看乐子?”
众人闻言忙说不是这个意思,谁也没真够胆子去撩六王爷,如此儿郎们的赛事便就此尘埃落定,一文一武,赵元礼与顾景行并列魁首。同顾景行一块儿站在台上的赵元礼感激他方才的解围,心里清楚手下败将是他故意而说,在书画造诣上,此人并不比自己差了去,只是为何而为,却值得考量了。
“今日魁首当属六王爷才是。”私下,二人同行时,赵元礼恭声说道。“方才真是多亏了六王爷,咳咳。”
说罢,大概迎着风口,赵元礼皱眉掩唇一阵咳嗽,顾景行瞧着,难怪赵文宛看这人跟看眼珠子似的,的确病弱啊。目光下移,便落在了赵元礼腰间露出的荷包上。
……真丑。
赵元礼察觉顾景行的视线,一道落在了帕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暖意,“小妹拙作,让六王爷见笑了。”
顾景行心里叹了声果然如此,视线上移仍是直勾勾地盯着赵元礼,直把后者看得一头雾水,“六王爷还有何吩咐?”
很想要……该怎么说?顾景行绷着一张面瘫脸,心理活动着。
半晌,顾景行总算顾忌着面子移开了视线,带着赵元礼回了席座,只心里默默惦记上……等待时机。
赵元礼背脊莫名一寒,下意识地摸了摸荷包。
回到座位的顾景行招了近侍到身边,耳语了几句,在封于修凑过来八卦之前挥手让人退下了。未过多久,皇子台上一名侍从匆匆从外殿跑了进来,附到四皇子耳边说话,后者听完脸色一片青黑,只胆颤地瞥了一眼顾景行所在的方向,匆匆离席。
封于修若有所思地瞧着,皱眉道,“是他动的手脚?”
“嗯。”顾景行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显然心思不在其上,“礼尚往来罢了。”
封于修后来得知四皇子宠妃从树上摔断腿的消息,喷了一口茶,还真真是礼尚往来了,断我心爱之物者,断其心爱人之腿,果然是顾景行的行事风格。
***
到了琼花宴的第三日,除了宫内设宴外,还有放花灯的活动。白天便有尚宫局的女官和宫娥们一起教各家小姐们亲手做花灯,赵文宛动手能力向来很差,花灯做好了也只管默默藏着不予人瞧,悄悄的瞧见赵文熙做的花灯极是精致漂亮,不禁感慨女主就是女主,连做个花灯都给开外挂。
不知不觉夜色已经临近,揽月轩湖岸七彩宫灯挂满了树梢,两树间扯了细红绳,绳子上缀着金丝绣花的荷包,沉甸甸的压着绳子,十分喜庆。
窦太后和几宫娘娘们领着众位小姐和公子们来了揽月轩的湖岸,黎尚宫同样如之前一般为各家第一次参加琼花宴的小姐、公子们讲说今日事宜,那红绳上缀着的荷包里面都是姑娘们喜爱的物件,或是金钗银簪,或是秘制胭脂水粉,再或是各宫娘娘拿出的更贵重的赏赐之物。
每个荷包上都系着或谜语或对子或诗句等题目,答对的那人自可挑下荷包,世家公子们若得了荷包自可放在宫娥们捧着锦袋里,写了小姐们的名字。原本就是个热闹助兴的游戏,可每年琼花宴这个游戏结束,自可瞧出哪家小姐最受欢迎,往往最被人瞧好的魁首也不定是世家公子们相中的那位,因此京中有子嗣到了适婚年纪的那些夫人们,就尤为关心这等结果。
哪个最受世家公子欢迎的总归不会是太差,作为儿媳也可是个标准。
赵文宛对此躲的远远的,陪在窦太后身边看乐子,不是不想拿荷包,是实在没有真才实学,之前夺得魁首,也不过是知道剧本剧情,事先有个准备,俗称作弊。于是一路装着高冷的模样,对此表现的毫无乐趣,好不容易营造的好势头可不能因此毁掉,无论是在没有人权的古代,还是现代法则都是一般的,只有自个儿优秀点,才有资格去挑选夫婿,唯一不同的是现代更直接,古代却是需要媒婆登门求亲。
封于修跟在顾景行身旁,双手抱胸,一脸瞧他就跟瞧猴似的稀奇,难得六王爷兴致盎然的在解题,荷包以惊人的速度挑了一个又一个。
“你这都是给赵小姐的?”
顾景行反常的恩了一声,口气依旧是淡淡的不见波澜。
封于修好心提醒,“你难道不知道每次宴后,得荷包最多的那家小姐门第都会多一波媒婆奔走,赵大小姐本身就有美人的名声,前日又夺了魁首,封了县主,今日若是在这般赢了,呵呵,只怕赵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顾景行黑眸瞥过去一眼,反问道:“那又怎样?”
一句话霸气的不行,封于修瞧顾景行认真的模样,愣了愣神,只得感概赵小姐恐怕是逃不出狼爪了。
最后,果不其然赵文宛以惊人的荷包数量碾压了其余的贵女们,而垫底的正是宴会上丢了人的文王雪鸢。
赵文熙虽是嫉妒却不愿显露,她作为第二,倒也不算太差,可仍是没了心情,赵文萱一边扶着闪着的腰,一边不停的嘟囔,赵文熙不愿理睬她,便去了那边讨好越贵妃。
等天色真的暗下来,便是放花灯的时候。
揽月湖上,花灯如花,星光点点,有内侍在湖边暗处捧着烟花筒,合欢花焰腾空散开,光芒飘然转旋如回雪轻盈,映衬着美人们的脸庞嫣然明艳。
贵女们今日尤为盛装出席,清雅的、妍丽的、柳弱的、娉婷的……宛如阳春三月的百花苑,各色佳丽齐聚一亭,满目芬芳。
揽月亭湖边碧水微微荡漾,少女们兴致盎然,捧着各自的花灯小心翼翼的蹲在湖边,河面上漂着一盏盏莲花状的花灯,花心是一小截蜡烛,火光在风中不断摇曳,明明灭灭间随着波流飘向远处。
而湖的对岸是各家的公子们,锦衣华服,喧闹非凡,虽不放花灯,可有内侍在岸边隔三差五的站了数个,手里纷纷拿着竹竿在勾,哪家公子若是相中了湖中中哪个花灯,便会让内侍勾上来,将花灯里放着的秘语大声念出来,两边皆是一阵喧哗笑闹,只有两个当事人知晓,羞红了脸,开始隔着湖岸偷偷两两相望,才刚对上眼睛又急急躲开,欲语还休。
赵文宛放了自个儿的花灯后,就听得永平在旁边拉着她的衣袖兴奋的叫着,“元礼哥哥拿到是我的花灯!”
内侍本是要高唱出来里面写的密语,两人就瞧见赵元礼身边行来一个面色焦急的宫娥,不知悄悄说了什么,赵元礼面色大变,蹙了蹙眉头,就匆匆离开了,内侍见花灯的“主人”已然离开,也就搁浅了一边未念的,永安公主跺了跺脚,嘟着嫣红的小嘴,眸中染着失望,赵文宛见那边有一丝蹊跷,准备寻着大哥瞧一瞧是怎么回事?
永平公主跟上来,“宛姐姐,你是不是要去寻元礼大哥?”
“我瞧大哥刚才神色匆匆,有些担心,想看看怎么回事?”
“我随你一块罢。”
赵文宛犹豫了一下,应声道:“好。”
两人赶紧的跟着离开,却还是没寻到赵元礼的身影。
“赵文宛道这么找也不是个事?公主,我去把刚才那位宫娥找出来,问一问是何事?”
永平公主点头,当即道:“我去给说,我瞧谁敢怠慢本宫的吩咐。”
得了永平公主一声吩咐,很快宫娥就被找了出来,两人将那宫娥拉至偏僻处,永平十分焦急且不耐烦,若是没有她刚才出现,元礼大哥就不会丢了自个儿花灯失踪,这会儿还带着几分嗔气,“你刚才给他说了什么?”
宫娥匍匐在地上,吞吞吐吐,“是安远侯的王小姐让奴婢找赵大公子,说是有要紧事……”随即又瞧了一眼面色沉下来的赵文宛,后半句给咽下了。
赵文宛瞧着猜出一二,王雪鸢怕是拿的自己作借口才引大哥出去的。
永平咬着牙狠狠道:“回来等着领板子吧。”
那宫娥一下子就失了魂般瘫倒在地上。
两人按着宫娥说的方向去寻,不一会儿就摸到了一处光线昏暗的亭子,只见两道身影远远的立在亭中,永平公主本想冲进去,被赵文宛连忙阻止。大哥那种心思细腻的人,王雪鸢如此不要脸,定不会与她再续前缘,可那心结,总归是需要画上一个句号的,如今正是一个好时机,遂劝了永平和她一起慢慢挨近,躲起来偷听。
先是听到了王雪鸢哭诉的声音,“元礼哥哥,当年我年幼无知,受了哥哥蛊惑才会……那般待你,并非出自真心,即便你被药物影响不受控制,也未伤我分毫,那伤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却不知道怎么会被传成那样。每每听到元礼哥哥的消息,我都异常难受,却苦于没有解释的机会。雪鸢心中……对元礼大哥一直有情,元礼大哥身边也没有女子出现,迟了婚配,是否……有雪鸢的缘故?”
王雪鸢以为赵元礼还念着旧情,自我感觉良好地幽幽说道。她在琼花宴上出了丑,今日又垫了底,别说六王爷,怕是官宦子弟都不定肯迎娶,为今之计,倒不妨扒着这棵回头草,依着这人恢复的气度风采,说不准也能涨涨她的身价。
“元礼哥哥若是愿意,雪鸢定会说服父母……”说着就见那抹娇弱的身影就要楼上去。
赵元礼微微侧了身子,直接冷冷的打断了,“王小姐,请你自重,性命可贵,你用这威胁元礼未免可笑。”
宫娥说的含糊,只是王雪鸢扯上了赵文宛,他便失了一时精明,毕竟对这女子他如今看得通透,这般惺惺作态也只能更惹厌恶。若非后面性命相逼,他还当真不想留下来听她说话。
“元礼大哥还在意我的性命,想必也是对我余情未了罢。”王雪鸢凝着一双美目,略是自信道。
“王小姐误会,家妹难得来宫里参加宴会,如此高兴之际,不想听到你死了消息,坏了家妹兴致。”
王雪鸢似乎是难以置信的后退了一步。
永平攥着拳头,看向王雪鸢的眼神明明灭灭,想不到人竟可以无耻到这地步。关于元礼大哥的事迹她都有所耳闻,但在见过人之后,自是不信他如世人口中那般不堪,如今再听王雪鸢的说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女子为了一己私欲肆意伤害别人,却在自己落魄时又想起元礼大哥的好来,言语勾引,不要脸至极。
赵文宛听得痛快,王雪鸢想的什么她清楚的很,自己失了行情,便不知廉耻的想要与大哥重续婚缘,这突破天际的自信也是让人发笑,大哥的回答更是决绝,瞧着王雪鸢的神色,被打脸的滋味儿定是酸爽。
这厢,王雪鸢似是不堪受辱,变了嘴脸:“放眼京城,还有哪家小姐敢嫁给你,我此番愿意,不应该感到高兴么?”
赵文宛闻言对这女子真是无语到极致,正想出去,却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站到了赵元礼身旁,仰头看向他。娇俏身影与长身玉立的大哥一同笼在银色月辉下,花灯点点,映衬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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