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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路通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虫
总体来说,陆渐红还是很满意的,所以他决定在五一长假的时候组织三套班子成员、各单位负责人和村支部书记去游玩,干工作嘛,张驰有度。去的地方自然是发达地区,顺便解放思想,与时俱进。
他本来是想带安然去的,不过考虑到安然怀有身孕,还是算了。
很快到了五一,去的地方是浙江温州,这里是经济发达地区,好玩的地方也很多,还有不少的森林公园,正是避署的好地方。第一天自由活动,第二天集中到温州市区参观,这一趟真的让所有人大开眼界,宽阔的道路,繁华的都市,林立的高楼,规模的工业园……等等等等让他们感受到了差距,着实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可以说这一次旅游既达到了放松的效果,也让所有的人自加压力,下了为东阳的发展添砖加瓦的决心。
临回去的时候,陆渐红买了几盒雁荡毛峰,还带了一份特殊的礼物送给安然。
陆渐红比其他人晚回去了两天,之所以晚了,就是因为这份礼物。当他把这份礼物交到安然手上的时候,安然的眼睛湿润了。
他的礼物是一副瓯绣。
瓯绣是温州的地方传统艺术,中国六大名绣之一,也是浙江“三雕一绣”特种工艺品之一。由毛竹抽丝编织制成,用彩线在上面绘出花鸟、山水或人物。瓯绣制品针法繁多,做工精细,以刺绣人物为绝招,具有色彩鲜艳夺目、绣面光亮生动、绣画巧妙结合、针法匀称灵活、针脚齐平、构图简练、主题突出的特点。这副瓯绣上的人物正是安然,陆渐红的包夹里有安然的照片,见到瓯绣便被上面精巧的人物所吸引,于是他便以安然为原型,让一个著名的厂家加班制作,当然价钱也是比较高的,不过他不在乎,钱,不是问题。
“这副瓯绣是独一无二的,就像你是独一无二的一样。我很感谢老天能把你赐给我。”陆渐红动情地说。
没有什么语言能表达安然此时的感动,只有幸福的泪水才是最好的证明。
从某个角度来说,陆渐红此举是为了赎罪,赎自己犯错之罪,当然这其中也有他最诚挚的情意。
答应五一之后过来的林广夏失言了,过来的是韩柔。她负责广厦电子在洪山的基建,所以作为该项目的引资单位,陆渐红免不了要与其接触。时间很快进入了六月,天也热了起来,陆渐红为了督促工程的进度,不顾酷署,在工地上转悠。
“陆书记真是尽职,这么热的天也来视察。”韩柔在工地上遇见了陆渐红。
陆渐红用手来扇风:“韩总这样的美女都不怕热,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
韩柔抿嘴一笑,自有她的一番风情,陆渐红不由想起了那个梅开两度的疯狂之夜,不敢再去看她,向着工地方向说:“韩总,进度很快,趁着最近天气晴好,要抢工期呀。”
韩柔从侧面看着陆渐红的侧脸,娇嗔道:“别一口一个韩总的好不好,叫得那么生份,就叫我名字吧。陆书记,外面太热,到办公室里坐坐吧。”
办公室是临时搭建的,不过条件不错,玻璃门、窗上都拉上了厚厚的帘了,一台3马力的空调正在高速运转,冷气吹在身上,很是舒服。
“陆书记请坐,我给你倒杯水。”韩柔摘下安全帽,露出一头长长的秀发,弯腰时露出了圆润而小巧的腰,丰满的屁股向上微翘,陆渐红有些口干,最近他跟安然很少洗衣服,雄性荷尔蒙的旺盛分泌让他有刹那间的失神。
韩柔将水杯放在陆渐红面前,人便站在了陆渐红的身边:“陆书记,请喝茶。”
她的胳膊斜搭在陆渐红的肩上,顿时让陆渐红感受到柔滑。忽然之间,陆渐红有了些感觉,涨得难受,忙喝了一口水,说:“韩总,我可以看看你的施工图纸吗?”
“你等下,我拿给你。”韩柔拿过一份图纸走到陆渐红的身边,忽然脚下一歪,轻叫一声,人已跌坐到陆渐红的腿上,“哎呀,对不起,陆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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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第一次和韩柔发生关系,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还情有可缘,那么这次呢?清醒,绝对地清醒。
陆渐红很懊恼,这符合大多数男人的心态,一边想着偷腥,一边又怕给家庭带来矛盾,这就是男人的悲哀。陆渐红不知道自己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了韩柔的办公室。回到乡里,陆渐红很纠结,他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在身体上背叛了安然。
射出的精和泼出去的水一样,都是收不回来的。陆渐红自责了一阵,便被范锐的电话惹恼了。
反了!这是陆渐红的第一反应。沈奎居然真的敢动手,工作组成员有些惧怕沈奎的蛮恶,所以都推三阻四不肯上门去做工作。这也难怪,他们不是警察,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不具备反恶的素质。张久义理解他们,作为工作组的负责人,他必须亲自上阵。
没想到上门没说几句,沈奎就动手了。
陆渐红赶到现场的时候,派出所接到了随行工作人员的报警,已经出警,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到了沈奎家。
沈奎一副吊儿郎当的地痞模样,嘴上叼着烟,不屑地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民警。
张久义不在现场,他已经被送往了医院,沈奎的那一拳砸坏了他的眼镜,玻璃碎片扎伤了眼睛。
“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一定要从重从快处理。” 陆渐红冲着出警民警说了这话,上车去医院看望张久义。
张久义脸上的血污已经清洗了,医生说眼镜碎片划伤了他的眼角,只差一点点就扎进眼眶了,如果那样的话,这只眼睛可能就保不住了。
陆渐红狠狠一拳擂在了病床前的柜子上:“张乡,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会给你做主的,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出了医院,陆渐红立即打电话给派出所长魏献东,魏献东说:“沈奎已经被带到派出所了,嘴硬得很,硬是说张乡长先动的手,他是自卫还手。”
“一派胡言,你看张乡长像个动手打人的人吗?”陆渐红的声音很大,“魏所长,这样的事你难道就没法处理?”
魏献东苦笑道:“陆书记,沈奎这小子不知是几进宫了,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现在这种情况,最多也就是治安拘留几天,起不到治根的效果的。”
陆渐红挂上了电话,思索着。魏献东的话是对的,治安拘留对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沈奎来说确实是小儿科,等他出来反而会更嚣张,这既不利于下一步拆迁工作的开展,也有损政府的形象。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陆渐红的眉头紧锁着。
牛达递了根烟给陆渐红,陆渐红深深吸了一口,看着牛达,心里有了主意。
牛达病了,这几天都是陆渐红亲自开车上班,范锐笑言:“陆书记真是个全能书记,我怀疑你连飞机都会开。”
张久义的眼伤离严重只是一线之隔,两天后便回来上班了。
陆渐红看着他眼角上贴着的纱布,说:“张乡,怎么这么急就回来上班了。”
张久义说:“拆迁工作是我主抓的,没拿下来心不安呀。”
陆渐红对他的工作态度表示肯定,道:“张乡长,以前对你的态度只是针对工作,不针对个人,没有任何私人的感情(和谐)色彩,你要理解呀。”
张久义笑了笑:“这一点我还是能区分出来的,陆书记,沈奎现在什么态度?”
“等他从拘留所出来再说吧,治安拘留五天,也差不多出来了。怎么样?敢不敢跟我一起再去‘拜访’他?”
“敢,有什么不敢,不就是打了我一拳吗,我以前可是经常挨老婆打的。”张久义深怕陆渐红轻视他,一急之下,把自己怕老婆的底都兜出来了。
“什么,嫂子敢打你?家族暴力呀!”陆渐红一脸悲痛。
张久义老脸红了红:“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骂骂生活才有情趣。”
沈奎已经出来了,正坐在家门口抽烟,陆渐红和张久义从车上下来,他没有动,嘴角撇了撇。张久义捺着性子说:“这是乡里的陆书记。”沈奎翻了翻眼:“书记怎么了?还管我抽烟喝酒日b?”
这么粗俗的话出自沈奎的口中,陆渐红并不意外,全当他在放屁,说:“沈奎,说说你拆迁的条件。”
沈奎竖起一根手指:“一百万?张老头没跟你说过吗?”
陆渐红打量了一下沈奎的楼房,又打量了一下沈奎的无奈嘴脸:“你觉得你的房产值这么多吗?”
“那个我不管,没有一百万,谁来拆房我跟谁拼命。”沈奎搓着脚丫子说,“你们也知道我的底的,坐过牢的人是什么都不怕了。”
这样的谈话自然无果,陆渐红是在给沈奎最后一次机会。
张久义叹了口气,在车上说:“陆书记,你现在也知道这家伙完全就是个无赖了吧?”
“对付无赖也不是没有办法。”陆渐红淡淡地回应让张久义产生一种错觉,忙揉了揉眼看着正在开车的陆渐红,没错,他忽然发现陆渐红的脸上有和沈奎一样的神情。
夜已经深了,万籁俱寂,路灯也早已熄灭了,一个黑影悄悄地靠近沈奎的楼房,打量了一下,敏捷地翻上了二楼的阳台,轻易地弄开了窗子,钻了进去。
沈奎赤条条地睡在席子上,他的身边还躺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一台破旧的电风扇发出沙沙的噪音在运转。
那黑影回身将窗子关好,又拉上了窗帘,然后打开了灯,坐到一张方凳上,冷冷地看着沈奎。
他是牛达。对付不讲理的恶人,自然是要牛达出面,这便是陆渐红的办法。虽然极端,却有效,在洪山,恐怕也就只有陆渐红这样的党委书记敢用这种方法了。
刺目的灯光让沈奎很不舒服,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一眼便见到了坐在他对面的牛达。
“你是谁?”沈奎吃了一惊,声音很大,也惊醒了身边的女人。
那女人尖叫一声,一手捂胸,一手捂裆,满眼惊恐地看着牛达。
“穿上衣服,看着恶心。”牛达的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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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颤抖着穿好衣服,看了看沈奎,又看了看黑着脸的牛达,缩到了墙角不说话。
“你想干什么?”沈奎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兄弟,这里的东西只要你看得上眼,随便拿,要女人的话,现成的,随便玩。”
沈奎已经观察过了,对方能不声不响地潜入自己的房间,明显是个高手,看他的块头,想弄死自己是轻而易举的事。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女人嘛,玩了就玩了,又不掉一块肉,就当是看一场现场a片。
“其实你这个人很恶心,死了才好。”牛达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关节发出格格的声音。
“兄弟,犀牛可是我大哥。”沈奎见牛达的态度很不友好,赶紧将在狱里认识的恶人“犀牛”搬了出来。
“认识犀牛,坐过牢是吧?”牛达不屑地笑了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牛达。”
沈奎的眼睛突然睁大了,身子猛地向后一窜,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那个‘毁灭者’牛达?”
“还有人记得我这个绰号。”牛达傲然一笑,“知道就好,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牛达缩了缩身体,陪着笑脸说:“老……老大,我们谈……谈什么?”
“我不想在东阳看到你,给你三天时间,从这里消失,如果再让我在东阳看到你,第一次打断你的腿,第二次割了你的吊,第三次,呃,没有第三次了。”牛达还是那副淡淡的口吻。
沈奎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是,是,我明天就走。”
牛达很满意,这一次他没有再走窗子,而是从门口出去了,到门口时,又回过头:“你知道我说话算数的,还有,今天算一天。”
牛达离开了,沈奎才松了口气,后背全是汗,那女人埋怨道:“你不是一直说你很威风的吗,刚才怎么跟个软蛋一样?”
沈奎一巴掌扇在那女人脸上骂道:“你懂个吊,连犀牛哥都被他打断了几根骨头,我算个j8?”
那女人捂着脸骂:“j8还有硬的时候,你连个j8都不如。”
第二天,张久义再一次上门,是牛达开车送他来的。沈奎的态度出奇得好,点头哈腰地说:“张乡长,张爸爸,张爷爷,上次是我对不住您老,您老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吧。”
沈奎的脑子不笨,牛达不会无缘无故找他的麻烦,现在看到牛达开车,顿时明白了,自古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这官后面还有牛达这么个狠角色?
张久义很诧异沈奎态度的转变,不过这是好事,便说:“这次来找你还是为了拆迁的事。”
“行,你们怎么说怎么行,我没意见。”沈奎看到车里的牛达冷冷刺了自己一眼。
张久义觉得今天的沈奎吃错药了,不过这是个好现象,立即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协议书说:“那你把这份协议签了,签完之后,我会把拆迁补偿费交给你。”
很快,一张支票到了沈奎的手中,沈奎爽快地说:“屋里的东西都不值钱,那些电视电风扇什么的都捐给敬老院吧,现在这屋子是你们的了,想怎么砸就怎么砸。”
难得沈奎这此爽快一回,可是他不爽快能行吗?从此,东阳再也没有沈奎这个人。
陆渐红很满意,不过没有说什么,牛达也不需要他说什么,知遇之恩无以为报,能为陆渐红做点事他心甘情愿,更何况这些事对于他而言都是些手到擒来的小事。
六月底的时候,天下起了雨,一连便是一个多星期,县里发来了加急传真电报,要求各乡镇组织人力财力防汛。为此,乡里成立了防汛指挥领导小组,陆渐红任总指挥,范锐任副总指挥,各村支部书记、水利站以及相关单位为成员。陆渐红要求各村一定要做好这次防汛工作,立即准备防汛物资,如果在这方面出了什么差错,谁出了事就办谁的事,来不得半点马虎,必须确保老百姓的人身安全,把财产损失降到最低。东阳乡辖七个行政村,一个居委会,只有洼地村的地势最低,接连的几天大雨已让不少农户家里有积水,一些危房也面临倒塌的危险。在洼地村的上面还有一条河流叫洼运河,更是防汛的重点,万一决堤,洼地村面临的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7月1日晚,陆渐红接到县防污指挥部的电话,凌晨时分就会有一场暴风雨,要提前做好应急措施。
陆渐红忧心忡忡,这几天洼运河的水位不断升高,还差2米就要达到警戒线,今晚的暴风雨对堤坝会造成巨大的冲击,陆渐红立即下令,做好两方面的准备,一方面组织老百姓有序地撤离,不留任何一人,以防大坝决堤,另一方面,组织大量劳力立刻对大坝进行加固,死保大坝不决堤。
这不仅仅是一项政治任务,还是一场战役。
陆渐红打电话给安然:“安然,今晚我不回去了,你在家里把门窗都关好,电器全部断电,你就跟妈睡吧。”
安然知道陆渐红在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回家的,说:“你自己小心。”
二十分钟后,从各村调来的青壮年劳力全部集结完毕,陆渐红单手在空中扬了扬道:“同志们,现在是考验我们的时候,话我就不多说了,只有一句,那就是一定要保证大坝的稳固,同时还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出发!”
每个人的神情都很严肃,因为他们知道大坝一旦决堤,后果将不堪设想。
陆渐红身先士卒,接过了洼地村支部书记孙健手中的防汛袋,孙健迟疑了一下说:“陆书记,这些事让我们干吧。”
“少啰嗦,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快点。”陆渐红不容反驳地吼道。
孙健咬着牙将几十斤重的防汛袋推上了陆渐红的肩膀,随行而来的乡领导见陆渐红也亲自上阵,自然不能退后,抛开了手中的雨伞,投入到加固大坝的战斗中去。
雨还在下,每个人都湿透了全身,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权路通途 汛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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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党政办公室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司春不敢睡,全乡的干群除了老人、妇女和儿童没有上前线,能上的都上了,只有他留守办公室值班。现在已是深夜十一点,司春抓起了电话道:“你好,这里是东阳乡防汛指挥部。”
“我是县委王少强,陆书记在哪?”
作为秘书,司春是知道王少强的,恭恭敬敬地道:“王秘书您好,陆书记去大坝了。”
“那乡里还有哪个领导在?”
“都去大坝了。”
“立刻叫一个领导回来,万书记马上就要到东阳了。”
司春立刻去陆渐红联系,可是怎么打也没有人接,打别的领导的电话也同样如此,无奈之下,只得又打回王少强的手机:“王秘书,乡里一个领导都联系不上。”
“混帐,你是怎么做秘书的?”王少强在电话里骂道。
司春握着电话,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听到电话那头听到一个人在说:“小王,别说了,领导能够亲临前线,这是好事,告诉他,我们马上就到。”
很快,万家青的车便到了东阳乡政府,司春在等候的同时不断拨打着乡领导的电话,他不知道此时的领导都冲在一线,有谁能够听得到手机的响声?
王少强下了车,顶着把伞护着万家青走进了值班室。
司春起身,万家青道:“你熟悉地形吗?”
得到了司春的肯定,万家青道:“带我们去。”
司春将办公室的电话转移到自己的手机上来,上了万家青的车,随着他的指引,很快到了洼地村,人员的撤离仍然在进行,算是顺利,只是有些老人舍不得家园,哭喊着不愿离去。工作人员没有办法,此时也顾不上尊敬老人,强行将人带走,因为他们知道,迟一秒,就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死亡。
“万书记,前面车已经开不过去了,只能走过去。”司春小心翼翼地说。
“那我们就走过去。”万家青下了车,王少强赶紧把伞遮在万家青的头上。
“把伞拿开,我们也是在上前线。”万家青回头看了他一眼,推开了伞,让雨无情地打在他的身上。
司春在前面带路,一路泥泞,黑夜之中除了闪来闪去的电筒光和不时划过天际的霹雳,根本看不清人。
艰难地走了十几分钟,司春说:“到了,要不要我去找陆书记?”
“不用了。”万家青接过司春为他准备的电筒说,“我们去看看。”
风在狂吼,雨在怒下。万家青走近了,用电筒照向人群,多么感人的场面呀,这里黑压压的至少上千人,紧张有序地工作着,每个人的身上、脸上都沾满了泥浆,汗水和雨水混到了一起,可是他们顾不上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将大坝稳固到位。
这时听到一声大叫:“陆书记,你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累了。”陆渐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确实累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扛了多少袋,一直在咬牙坚持,终因体力不支摔倒在泥浆中。
万家青立在雨中,觉得眼睛一阵湿润,那不是雨,那是感动的泪,干部就应该这样深入到群众中去呀。
“你是谁?他妈的,别人都在忙,你站在这干嘛,别挡着路,让陆书记休息一下。”几个人抬着陆渐红走过来,向站在雨中的万家青骂道。
“放肆,这是县委万书记。”王少强喝道。
“小王,住嘴。”万家青少有的发了火。
陆渐红向那几人道:“你们不要管我,快去固坝。”
万家青看着陆渐红,这张脸已经看不出他的模样,泥浆已将陆渐红的脸完全抹住了,陆渐红喘着粗气道:“万书记,您怎么来了?”
万家青动情地说:“渐红,看到你们东阳一帮人群策群力,看到东阳的一帮干部亲临一线,我很欣慰。来,休息一下,我跟你们一起干。”
凌晨2点28分,固坝工程终于结束
3点22分,雨点突然间大了起来,暴雨终于来了,没有人离开,都涌在上游密切注视着大坝,万一出现紧急情况也好采取补救措施。其实这只是在自欺欺人,倘若真的决堤,也没有任何办法的。
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雨就像是倒下来一般,陆渐红待在水边,看着水位的一点点上升,急得全身直抖,可是雨并没有因为他的心焦而有所减小,依然肆无忌惮地狂泄而下。
“陆书记,快回来,水边危险。”范锐生怕陆渐红失足跌入水中,会出生命危险的。
万家青也劝道:“渐红,你已经尽力了,我们现在能做到的,只有祈求上苍。”
水位依然在不断上涨,很快到了警戒线。这雨不要时间太久,只要再下一个小时,便会超出警戒线。
王少强看着雨中的陆渐红,不禁也很是佩服他,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对陆渐红的仇视,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话,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这正是他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
可是他失望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眷顾陆渐红,还是在故意和他作对,雨渐渐地小了,在坝堤上响起惊天般的欢呼声,陆渐红双手高举,脸向着天大叫着,似乎是在发泄他的紧张,又似乎是在感谢苍天。
他的这种感情感染了所有的人,也感染了万家青,只是他竭力克制着自己,没有加入到呼吼的队伍中去。
这一场暴雨让东阳乡的全体干群更加的团结,也给陆渐红提了个醒,这一次是走运,如果不清理河淤,对洼运河进行维护,如果再来一场暴雨的话,就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于是陆渐红开展了一次浩浩荡荡的清淤工程,并定时定人维护,彻底清除了洼运河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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