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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路通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虫
王少强服刑的第三个月,他在洗澡时失足摔倒,跌坏了小脑,被死亡。据说,在对王少强进行尸检的时候,法医发现,王少强的后门很松,有被性侵犯的嫌疑,你懂的。
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陆渐红极度无语。牛达还是憨憨地笑,说,这种人是死有余辜,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他。
这是陆渐红第一次听到牛达用对成语,而且还用得很到位,很恰如其分,不过至于说是老天爷的惩罚,陆渐红是打破脑袋也不会相信的,牛达那憨不啦叽的笑证实了了的想法。当然,这都是后话,不用再多提。
安然最终还是知道了陆渐红出车祸的事,从何得知,不得而知,不过面对陆渐红疑问的眼神时,牛达的憨笑把他出卖了。
安然很担心陆渐红,她这才知道,陆渐红在郦山完全是处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地之中,陆渐红释然一笑说:“有铁忠诚保护我,怕什么,再说,我也不是吃素的。”
牛达自靠奋勇地说:“大哥,我觉得我还是跟着你比较好,就收了我吧。”
陆渐红坚持自己的意见,牛达只好作罢,其实他也知道,安然更需要他的保护。
此时,铁忠诚的调查取证工作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沈明海似乎察觉到了不妙,三番五次加害陆渐红不成,他知道现在即使是把陆渐红杀了也是于事无补,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
思来想去,他决定借口去美国看病——病遁。
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铁忠诚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说:“沈书记,你这是要去哪?”
沈明海震怒道:“铁忠诚,你是什么东西?我去哪要你来指手划脚吗?”
铁忠诚鄙夷地看着沈明海:“沈书记,你还是留下来吧,有些问题需要你交待清楚。”
沈明海还想摆他书记的架子,铁忠诚不容分手,夺下了他手中的包,沈明海骂道:“我是县委书记,我是人大代表,你没有资格对我这样。”
铁忠诚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狗屁的书记,狗屁的代表,在我眼里,你就是一砣狗屎!”
当沈明海所有的罪证被陆渐红和铁忠诚呈至赵学鹏面前时,赵学鹏震惊了,立即召开会议,罢免了沈明海的人大代表,跟着便进入了程序。沈明海大势已去,供认不讳,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不久,沈明海以贪污受污罪、故意杀人罪两罪并处,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罚没所有财产,计一千三百万元。
沈明海枪决当日,郦山县为之沸腾,十里长街全是燃放鞭炮后的碎纸屑。
不日,市委决定并宣布,由陆渐红暂时代理县委书记一职,主持全面工作,县长一职由常务副县长安加森代理。
陆渐红趁热打铁,在常委会上宣布,有问题的人员主动到纪委交待问题,交代清楚问题之后,算是自首,不予追究,否则,一经发现,将严惩不贷。
此令一出,在其后的半个月内,十几人次陆续交待了问题,并全数上交了不法所得,陆渐红也兑现了承诺,不仅免于追究,也对其给予了严格的保密。
经过一个多月的整顿,郦山县的干部风貌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看到干部的工作由以前的浮夸渐渐向发展方向进步,老百姓们都说,郦山的黑夜已经过去了,他们盼来了天亮,盼来了光明。
另一个好消息也传来了,一纸调令将安然从洪山县调到了准安市,唯一让陆渐红蛋疼的是,安然没有留在教育系统,而是被调入了市委宣传部,职务尚未明确,与高兰在一个办公室。
陆渐红的心里根本忘不了高兰,他简直不敢想,如果他去市委宣传部找安然,高兰会是什么样的神情,是冷漠还是悲伤呢?或许都没有,陆渐红想起了那个夜晚,他的心便一阵绞痛。
其实如果不是安然坚持要去准安,万家青是有意让她做新的教育局长的,可是安然对洪山已生去意,别说是教育局长,就是让她做县委书记,她也不乐意。
安然调入准安的第三天,和陆渐红一起订购了一套一百八十平米的房子,经过一个多月的装修之后,两口子回到洪山,接老娘和两孩子正式搬离洪山。
临离开的中午,一家人坐到一起吃了个饭,两姐夫都有些伤感,林雨更是哭了起来,安然安慰道:“准安离洪山又不远,我们会经常回来的,你们也可以去找我们。”
牛达没有笑,在陆渐红的印象里,牛达很少喝多酒,但是今天,他喝了不少。
在陆渐红一家上车的时候,牛达问了陆渐红一句话:“何润泽还要不要弄?”
陆渐红盯着牛达看了半天,才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算了!”
这不仅是陆渐红的大度,更是考虑到牛达。这些年,牛达为自己做了不少正当的犯法的事,现在他有老婆孩子,他真的不想再让牛达出差子。
他这个家来得不容易。
他更想不到的是,洪山县的新任教育局长居然会是何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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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切的后勤工作妥善处理好后,陆渐红告别准安,回到了郦山。
在去郦山之前,赵学鹏和陆渐红进行过一次深入的谈话,他说:“渐红,经过这一次的政治风暴,虽然给郦山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但同时,这也是一个机会,证明新一届的领导班子是正直的,经得起考验的,所以你要把不利化为有利,集中精力抓发展,实现经济突破、农业增效、百姓致富的宏大目标。”
陆渐红知道这一场政治风暴完全是自己一手发起的,外界有人传言,说他爱出风头,爱表现,是踩着别人的肩膀实现自己的政治目标的,不过这些闲言碎语他并不在意,更不在乎,只要一腔正气在胸间,问心无愧,又何惧众人污蔑?
陆渐红谦虚地说:“赵书记,对于郦山的腐败事件,我一直惴惴不安,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的太过了。”
赵学鹏正色道:“不,你的做法是值得称道的,更是值得学习的,腐败的毒瘤不彻底铲除,郦山就在一直在生病,又何来发展。如果说你做的太过,只有一点,那就是你一直在孤军战斗,没有和市委市政府取得联系。渐红,靠一已之力,排除腐败的钉子,你是好样的。”
陆渐红黯然道:“我不是孤军战斗,有财政局长段长江、公安局长铁忠诚,还有死去的许志高,以及郦山六十五人民。”
赵学鹏赞扬道:“渐红,你现在所站的高度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县委书记了,郦山的将来就交给你了,好好干,干出一番成绩来,我们拭目以待。”
陆渐红郑重地说道:“我不敢保证郦山在我的手中会发展到什么速度,但我可以向市委承诺,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来发展郦山!”
赵学鹏点了点头,不再谈工作,谈起了家庭,说:“现在全家都到准安了,你母亲的身体还好吧?你爱人刚接触宣传工作,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还有孩子,办理了入学手续没有?”
陆渐红看到了赵学鹏和蔼的一面,感动地说:“谢谢赵书记的关心,一切都还好。”
赵学鹏道:“对于我们的好干部,不能亏待,不仅仅要给他公平的待遇,还要为他解决后顾之忧,这样我们的干部才能有精力全心扑在事业上呀。”
陆渐红严肃地点头道:“赵书记,我会记住这一点的。”
赵学鹏很满意陆渐红的悟性,赵学鹏此言既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同时也是在启发陆渐红,一个人想发展,想登上更高的舞台没有错,但一定要体恤下属,显然,陆渐红也意识到同时也赞同这一点。
“渐红,现在一切都好了,家庭安定,政治稳定,你要心无旁骛,专心做你的事业,你的前景不错,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不冷静而断送了自己的前途。”赵学鹏沉默了一阵子,然后才缓缓说道,“唉,其实有很多的干部业务强,素质高,有执政一方的能力,就是因为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而耽误了自己,真是可惜呀。”
陆渐红的心里忽然一惊,赵学鹏的这番话说得很隐晦,并没有明确地说出什么,但是陆渐红的心却如遭受巨石重击一般,隐隐中,他似乎读懂了赵学鹏的意思。
赵学鹏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有些事我不说得太开,看你的悟性了。对了,你跟你爱人说,尽快熟悉业务,精益求精,高科长很快要调离了,太兵部长说,安然的素质不错,以前做过企业,又有在教育局的经历,既有实践又有理论,准备给她压一压担子,你有什么意见?”
“我没有意见,就怕安然她的能力不够呀。”陆渐红彻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赵学鹏对自己和高兰的关系应该有所察觉,所以高兰才会离开。想到高兰,他的心弦拨动了一下,但想起那一晚的痛楚,陆渐红的心马上便平静了。
赵学鹏笑着说:“渐红,你这一点我不欣赏,伟人说过,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安然还没有上任,你怎么就知道她不能胜任呢?”
陆渐红矜持地笑了笑,他本来想问问赵学鹏高兰要调到哪的,但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忽然想起了沈明海和他的那次对话,有一句话,他的印象很深,玩火者必自焚,此前的自己,绝对是在玩火,现在安然调到宣传部接替高兰的位置就如同一江之水,将这把火熄灭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天后,赵学鹏接待了省里的领导,高兰的父亲高副省长。他是来了解高兰近期的工作情况的,赵学鹏对此给予了高度评价,高副省长故意用不满地口吻说:“学鹏呀,你可别因为我的身份就偏袒小兰,这丫头工作毛躁我是知道的。”
赵学鹏笑着说:“任人唯贤不避亲,这一点我还是懂的,我也是根据实事求是的原则说这些的,可不是看在老领导的面子上故意恭维呀。高兰的表现确实很好,她对洪山县龙山森林公园的报道,不仅为洪山县,也为准安市打响了旅游品牌。老领导,说真话,要不是怕影响到高兰以后的发展,我还真舍不得放她走。”
高副省长避而不谈,说:“高兰一直推荐的那个小伙子表现怎么样?”
赵学鹏的心里隐隐有些作痛,陆渐红优秀,高兰也优秀,可是他们之间是没有可能了,这不能不说是个遗憾,可是世间的遗憾又何止这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只不过是个美丽的愿望。
“他现在是郦山县的代县委书记。”赵学鹏并不想说太多。
高副省长在心里过滤了一下问:“郦山?就是死了县长,县委书记又腐败被判的那个郦山?”
“是呀。高省长,高兰什么时候走?”赵学鹏想岔开话题,可是高副省长对此很有兴趣,说:“那小伙子叫陆……什么来着?对,陆渐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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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学鹏见高副省长兴致很高,只有全盘托出,高副省长微微点头说:“这小伙子很有魄力,很难得,也不枉小兰向我推荐他。”
赵学鹏道:“高兰在高河镇的时候,陆渐红也在高河,任宣传委员,高兰应该是比较了解他的工作能力的。”
赵学鹏着重强调“工作能力”四个字之后,说:“小陆的爱人工作能力也不差,这一对夫妻都是人材。”
高副省长轻喔了一声,才说:“小兰下来锻炼也有三年了,应该积累了一些基层的工作经验,对基层有了一定的了解,我打算下周就让她回去。”
赵学鹏松了一口气,说:“到时候我给她送行。”
“不用,不用,这也不符合原则,到时候省里来人接她就是了,不要兴师动众。”
陆渐红当然不知道赵学鹏给他打的掩护,回到郦山,立即召开了常委会,就郦山下一步的发展方向进行了深入的讨论,陆渐红说:“你们都是郦山的老同志,比我这个后来者要熟悉很多,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希望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已见。”
这个会一直开到了深夜十点,形成了一致的意见,首要的工作,就是要整合工业经济开发区,把松散型改成集中型,形成一个上规模的真正符合开发区概念的经济发展区域。陆渐红说:“这个会开得很有必要,也很成功,形成了一致的发展思路,由此可以看出,我们的干部还是有能力的。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集思广益,发展开拓进取的作风,一定会让郦山大变样。”
发展思路提出来了,可是真正体现到实际工作的开展之中,陆渐红才发现有多困难。
处于郦山县经济开发区的共有各类企业134家,几乎分布在县城的各个角落,规模不一,类型不一,位置松散,经过调查,有些企业早已关停,也有些企业一直处于半停产状态,真实能够实现盈利的企业并不多,其中还有一个集体企业——郦美灯泡厂,早期的郦美灯泡畅销全国,还曾远销欧美等地一些国家,可是却因体制方面的原因日渐败落。
陆渐红决定改变这个面貌。要想实现企业集中,首先要做的是征地,没有地,集中只是一纸空谈。可是目前土地的指标控制得很严,陆渐红粗略算了一下,要把这些企业集中起来,至少需要7000亩土地,如果再考虑到将来企业的入驻,7000亩土地是远远不够的。这么大的数字,指望上级部门能批下来是白日做梦,陆渐红头疼了。为此,他在郦山县城周围转了不少地方,他发现了这样的一个情况,在县城与燕准高速之间是一片很开阔的山地,最高约有十几米,最低的只有两米多,地形呈长方形,左右几乎对称,比较规则。经国土局测量后,这块地的总面积达到了一万三千亩。这片山地很是崎岖,长得多为野生灌木,有价值的树木并不多,且高矮不齐,山虽不高,但由于山体陡处极陡,缓处却全是石头,根本不适宜长庄稼。看着这片大面积的山体,陆渐红的脑子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愚公移山!既然不能种植庄稼,又不能形成绿色植被,不如效仿一下开荒还田,不过,他要的可不是还田,而是把这座废山变成黄金。
陆渐红不是无的放矢,在燕准高速没有修建时,这里当然一无是处。可现在不同,燕准高速已经通车,郦山县经刚修建的郦准路到达高速仅仅22公里,而郦山到准安以前的老路是沿着这片山体过去的,也就是说,如果把这里作为新兴的经济开发区,那么开发区便被燕准高速、郦准路和那条老路所环绕,其区位优势立即彰显出来。而且最关键的是,几乎涉及不到拆迁,避免了矛盾。
经过慎重的考虑,陆渐红形成了一个文字材料,连夜和安家森县长一起去了趟市里,面呈赵学鹏。赵学鹏被这大胆的设想惊呆了,陆渐红道:“赵书记,我想过了,现在省里对经济开发区的把关很严,很难批下来,我们郦山认清形势,自我定位,不去取这个虚名,就叫工业集中区,这个问题应该不大。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区位方面的优势在材料中有了,其实还有另外的连带效益。”
赵学鹏的兴趣很高,说:“你说说看。”
陆渐红道:“有两个方面。集中区的基础设施,比如修路,我们可以就地取材,所以石料的问题不用多加考虑,我算过了,就是按照全省最低的工业用地价格,也有三万多一亩,按照这个价格来计算,就有接近四个亿的收入,而且我们不需要占用农民的耕地。这是其一。第二,将原先位置在城区的企业迁过来,腾出来的土地可以用于商业开发,这也是一个财源。”
“这样的话,既实现了工业集中,又能对郦山的城镇建设不无裨益,是个好想法。”赵学鹏道,“我赞成你的思路,这样吧,你回去把材料再进一步的完善,争取在三天之内报过来,我拿到常委会上议一议。”
“那谢谢赵书记了,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其实所谓的议一议只是走个程序,代表是集体决定的,陆渐红知道这事基本已成定局。
“磨刀不误切菜功,难得回来一次,就回家看看。这个项目开始了,你的事情就多了。”赵学鹏展现出温情的一面。
陆渐红感激地向赵学鹏道谢,陆渐红要安加森在市里住一晚,明早和他一起回去。安加森没有同意,说,我的家就在郦山,现在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我兴奋得恨不得马上就开始干才好,哪里能睡得着,陆书记先回,我这就回去,再完善材料。
陆渐红没有挽留,心中极为欣慰,看得出来,安加森也是一个肯干事肯吃苦的干部,如果每个干部都像这样,郦山就有希望了。




权路通途 低落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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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渐红没有给安然打电话,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结果回到新家,居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可恨的是,由于回来得匆忙,居然把家里的钥匙给忘在办公室了。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陆渐红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安然,而是打给了梁月兰,梁月兰说,在准安不是太习惯,这两天孩子放假,就带孩子去洪山了。又问陆渐红在哪,陆渐红说在郦山,又问妈的身体怎么样,孩子好不好,之后便挂上了电话。
陆渐红的房子买在市区,虽然价格高了些,不过他并不在乎钱,只要一家住得舒服方便就可以了。夜虽然有些深了,可是却如白昼,这就是市区。虽然还比不上发达地区,但却不是县城所能比拟的。
陆渐红站在楼下,心底忽然有了些孤独感,那种要给安然带来惊喜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其妙的伤感,仿佛自己并不属于这里,并不属于准安。或许只有家才能让他觉得安全,想到家,他便开始拨打安然的电话,响了很久,安然才接,里面听到有很多人在说话,很吵,看样子安然是在饭店吃饭。安然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太清楚,含糊不清地问:“渐红,你在哪呢?”
陆渐红正要说在楼下,忽然他的耳朵里清晰地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罢了。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他忽然改变了主意,说:“我在郦山呢,恰好今晚有空,就打电话给你了。”
安然笑着说:“我正在吃饭,回头我打电话给你。”
陆渐红的心慌了,赶紧说道:“不用了,已经很晚了,你回去早点睡吧。”
挂上了电话之后,陆渐红的心在狂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但是他知道一点,在电话里听到高兰的声音之后,他的情绪忽然间变得很低落,这种情绪是绝不能带回家的,所以,他撒了谎。
陆渐红茫然地上车,将车子发动,他在想,是不是要回郦山。车子茫然地前行着,街灯渐渐暗了,那种昏暗让陆渐红的心情非常压抑,索性将车停了下来,关掉了车灯,一个人坐在车里。只有在这个时候,陆渐红才能够静静的思考他和高兰的过往种种,甜蜜中又带着一丝苦涩,回味无穷。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渐红才从回忆中醒过神来,这时他意外地发现,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居然到了他曾经的租住处,那个曾红属于他的爱的小窝。
看着熟悉的一切,陆渐红的眼睛有些潮湿,可是这一切都已远去。
静静地坐了一会,不时有人走过,有单身的,也有成双结对的,有踽踽而行的,有搂抱恩爱的。陆渐红静静地看着近了又远了的人。这时远处又缓缓走过来一个人,裙下的步履微微摇晃,陆渐红的心忽然跳了起来,这个人竟然是高兰。
高兰渐渐走近了,陆渐红看着她越清晰的面容,心跳得更快,事实上她的面容从来都没有模糊过,只是陆渐红一直在强迫自己让她模糊,当她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当高兰距离车只有几米远的时候,陆渐红忍不住打亮了车灯,高兰的眼睛有些花,伸手半掩着眼睛向车看了过来,忽然间,她呆住了。
这辆车是那么地熟悉,车牌更是铭记于心,那么车里的人呢,是不是也是那个自己铭记于心的人呢?
陆渐红摇下车窗,将头伸了出来,装出一副微笑说:“高兰。”
高兰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脚步却如有千钧之重,动也动不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那……个人呢?”陆渐红猛然间发现自己虚伪极了。
高兰终于迈动了脚步,一步一步向车子走了过来,陆渐红看到她的脸依然是那么清秀,可是却消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高兰……”陆渐红只叫出了这个名字,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兰走近了,怔怔地看着陆渐红,呓语般说道:“渐红,真的是你吗?”
看着高兰失魂落魄的样子,陆渐红的心碎了,再也不去掩饰心中的情感,冲下了车,一把将高兰拥在了怀里,低声重复着:“是我,是我。”
高兰的泪涌得更欢,打湿了陆渐红的肩,陆渐红轻抚着她的柔丝,说:“高兰乖,高兰不哭。”
高兰的泪水终于流光了,陆渐红轻声问:“我们上去吗?”
“不,我不想上去,我要到你的车上坐坐。”高兰摇着头,她真的不想再上去,那里留给她的记忆实在太多,多到她任何一个小细节都无法忘却。
为了避免被别人看见,他们坐到了后排,陆渐红闻到高兰身上略微的酒气,说:“你喝酒了?”
高兰没有回答,说:“明天,我要走了。”
陆渐红强忍心头的失落,说:“我听说了。”
高兰忽然抬起头:“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走?”
陆渐红的目光变得模糊:“我知道。”
高兰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她忘不了赵学鹏跟她说的话:“高兰,你是成年人,应该知道你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你的人生不在谁安,你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且,他不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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