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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之药人修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3xing
钟任仇的疼痛却并无任何改善,仍然想要挣脱元敬之,但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劲儿,都没办法摆脱他,情急之下猛地就睁开了双眼。
他面对着那一面长着小红果的岩壁,原先光秃秃的并无任何奇异之处的墙壁上竟然显现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红色的文字。
“吾沈家血脉,若能得见此书,必已历经缘法......”
元敬之发觉钟任仇已经不再挣扎,试着慢慢松开他,却见钟任仇双目染血,幽黑的的瞳孔已经变成鲜红,痴痴傻傻的对着岩壁嘟嘟囔囔,脑袋上上下下的快速晃动。
“小仇?”元敬之两指捏住对方的下巴,将他的脑袋转向自己这里。
钟任仇脑袋扭过去了,眼睛却没动,嫌弃的推了一下捣乱的元敬之,随后就把手肘支撑在他的肩膀上,下颚压在掌心上,托住了自己的脑袋,继续嘟嘟囔囔。
元敬之无奈的拍了拍他,接着眯着眼睛看向在一边乱蹦乱跳的阿林。
阿林被他看得摔了一个趔趄,很是无辜的眨巴了眨巴眼睛,抬起爪子指了指钟任仇,然后使劲儿的摇头,好像在说钟任仇并无大碍。
元敬之重新将钟任仇抱进怀里,闭上眼睛用轻声继续念起了有安抚神元的效用的经法。
钟任仇乖乖坐好,兀自沉浸在岩壁的书信当中。
二人十分默契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空荡荡的洞穴中交叉缠绕着回想着他们的声音。
半个时辰过后,钟任仇突然像是脱力了一样,倒在了元敬之的肩膀上。
元敬之一惊,后来发现对方只是沉沉的睡了过去,牵起嘴角,将他抱到药黄石榻上,又从储物袋中拿出薄毯,盖在钟任仇的身上。
元敬之静静的坐在一旁,什么也不干,只是看了他一会儿,随后便又坐定在药黄石榻上打坐,时时注意着洞穴内外的动向。
钟任仇整整睡了三日才醒了过来,眼神有些迷茫的垂眼看了看坐在榻脚处打坐的元敬之,竟然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方,先前又在干些什么。
他正想着,元敬之察觉到他醒了过来,回头笑道:“睡醒了?”
钟任仇本想撑着坐起来,却感觉身体浑身酸痛,索性干脆不动弹了,翻个身抱着毯子点了点头。
“要不要吃些东西?”元敬之假模假样的拿出储物袋,好似在里面翻找,过了半响,又道,“嗯,没什么吃的了,要不吃个小红果,说不定能顶顶饥。”
钟任仇一听小红果就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潜意识的扯扯嘴角,当时那致命的疼痛感如潮水般扑了过来。
“不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元敬之不再逗他,拿出一个食盒,摆在钟任仇身边,又拿出些药材冲着阿林招招手。
阿林飞扑过来,饿狼一样的狼吞虎咽的吞下药材,都没尝着什么味道,就都给咽了下去,吃完了以后还继续眼巴巴的盯着元敬之,张着嘴巴等投喂。
钟任仇问道:“这几日阿林都没吃东西么?怎么这般风卷残云。”
元敬之挑眉看向阿林。
阿林蹦蹦哒哒的准备诉苦,嗷嗷嗷的叫着,想让钟任仇明白,元敬之这个家伙说只要他不醒过来,自己就没东西吃。可惜阿林嗷嗷了半天,发现自己有苦不能言,最后只好憋屈的摇摇头,然后又讨好的晃晃尾巴,等待元敬之的喂食。
元敬之摸摸阿林的脑袋,笑道:“吃太多不好,过会儿饿了再吃。”
阿林后悔自己刚刚急于告状的行为,的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团,不敢再提起要东西吃了。
钟任仇与元敬之随意吃了些东西,恢复了些精神,说道:“这山洞是沈家仙人留在这里的。”他冲阿林弯了弯手指,阿林扭着胖屁股跳了过去。
钟任仇摸摸阿林的脑袋,继续道:“沈家在几十年前惨遭灭门,并不是流传的因为残暴匪徒贪图沈家钱财,却在动手之日被沈家的人发现,索性杀了人放了火,导致沈家全家几乎无人逃过一劫。”
三十五年前的一天夜里,沈家突然燃起一场大火,无论街里街坊的如何扑救,最终还是被烧成了灰烬,而沈家的众人都没能活下来,只有沈嘉蕙逃过一死,被钟家当年的当家,也就是钟任仇的祖父带回了家,当做是亲生女儿的照看了起来。
沈家的这股无名的火烧的很是可怖,沈家大宅中的金银钱财全都被洗劫一空,却没能找到凶手,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有钱的人家生怕自己家里也被人盯上,人心惶惶。好在不久之后,终于被人抓住了一伙有修为的匪徒,层层深入之后,发现了他们掩藏的沈家收藏的古董字画。
匪徒见证据凿凿,只好认罪伏法,说是因为他们得知沈家家产丰厚,起了歹念,又见沈家无人练过功法,又被人瞧见了面容,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杀红了眼的他们就痛下杀手,屠尽了沈家人,随后又放了一把大火,妄图掩盖真相。
“当年的事情,还另有隐情?”元敬之问道。
“沈家的这位仙人是这么说的,”钟任仇点点头,“他是百年之前飞升成仙的沈家嫡系,本不该继续与世俗牵扯,可这毕竟涉及灭门,仙人无法置之不理,这才私自下凡想要查出幕后黑手。”
“那他是否查出来了?”
钟任仇叹气道:“仙人法术高明,自然可以探查出来,但他却因为私自下凡,罔顾天道,被锁在这山洞里,还拍了专门的人看管,自然是无法替沈家报仇。”
元敬之有些怀疑道:“既然仙人被锁在劈九山,又有专人看管,那他如何能给你留下这个只有您能看见的书信?”
“涉及天机,他并未说出幕后之人是谁,”钟任仇用手指轻点药黄石踏,“但这两个石塌都是仙人所造,二者在功法催动之下可以控制躺在榻上之人。”
“所以在下面看见的那个石塌是给看管之人睡得,这一张床则是仙人用来控制那看管之人,以此可以悄无声息的留下书信给后人。”元敬之接道。
“是这样没错,”钟任仇蹙起英眉,说道,“仙人的所作所为自然逃脱不过天外高人,但却因为这是沈家仙人演算出的结果,得出必有沈家血脉能够来到这洞穴,因此就算他留下书信,也并不算是泄露。”
元敬之闻言看向他,语气不善道:“他已经算出你必定会来到这里,帮助沈氏报仇?他怎能这么肯定来人就一定愿意牵扯到这些前尘往事?更何况,连仙人自己都被禁止提起,怎的又能确定你就不会受到无辜牵连!”
钟任仇沉吟半响,慢慢说道:“你是否听说过药人?”





世家之药人修仙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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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祸事
钟任仇沉吟半响,慢慢说道:“你是否听说过药人?”
元敬之一愣,说道:“你说的是那些被迫吃下毒药和解毒剂、身不由己的供人肆意侵害寿命的药人?”
钟任仇点点头,又是过了半响,才继续道:“沈家曾经世世代代都是药人,虽然活得痛苦,却还是能半死不活的活着,甚至还能娶妻生子,留下血脉子孙,虽然能活下来的人很少,但却奇迹般的延续香火。后来不知道过了多少代,沈家的这些作为药人的人身体并没有长期的毒药而被破坏,反而愈挫愈强,最后得了机缘,即使无灵根也能修炼功法。”
元敬之道:“竟然有这等奇事。”
“这机缘究竟是怎么个回事儿,沈家的这位仙人也并不全部知晓。但有一点沈家的人都清楚,”钟任仇抱起阿林,说道,“他们与神兽楴梠有着莫大的牵扯。”
钟任仇道:“沈家的血脉一直不旺,每一代当家只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如同楴梠一般,第一胎都是男孩,第二胎才是女孩,此后便是绝了沈家这一代当家的血脉,不会再有其他的孩子。不过,沈家人不论男女,凡是与有些血脉传承的,都可以修习沈家的功法。”
这也是为什么沈家会在百年之前枝繁叶茂、人才辈出的原因。就算没有灵根加持,他们照样可以按着自家功法驰骋修仙界。可是沈家却没能风光多久,就连遭祸事,渐渐也就没落了,只好改行从商,彻底从修仙界退了出去。因此到了钟任仇的母亲这几代,已经无人知晓曾经的沈家为何能那样大放异彩,功法也早已失传。
元敬之道:“但是阿林却身藏沈家功法,”
“沈家与楴梠结缘,楴梠在暗中保护沈家人,虽然楴梠稀少,但寿命却长的很,时时刻刻都能护得住沈家一二,”钟任仇突然红了双目,两指缓缓探入阿林的下腹,从那红圈之中拿出了几个小巧玉简,摆在手心递给元敬之,“这玉简应该是沈家的前辈所做,藏于楴梠腹中,不知怎么又跑到了阿林这里。”
元敬之并未伸手去拿,只是瞧了一眼,又让钟任仇攥紧玉简,把对方伸过来的手推了过去,猜测道:“楴梠几乎绝迹可是与沈家有关?若非如此,既然楴梠与沈家颇有渊源,神兽不会因为贪生怕死就不再出现在世人面前,更不会独自拿着沈家功法。”
钟任仇沉吟道:“这是沈家前辈在保护楴梠,更是在保护自家家人。”
二人都沉默片刻。
怀璧其罪,沈家的前辈为了保证沈家的血脉不断,只好忍痛让沈家众人不再将功法传给子孙,以求保得平安。可惜事实却并未能如同他们所料想的那样,没了功法加持的沈家人,只能自保一时,却终究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元敬之突然道:“那现在沈家血脉就只有小仇你和令堂了。看来,住在山洞的这位沈家仙人早已知道你所处何种境地,这才笃定你一定会去追查屠杀沈家的幕后之人。”
钟任仇的母亲是沈家人这个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在少数,如若对方并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将视线转移到他们母子身上。而钟任仇更是已经修炼了沁汶决,试想,一个没有灵根的人突然筑基进境,必定会引来蠢蠢欲动之人的注意。
元敬之攥紧手指,知晓钟任仇已经怕是不能再与沈家的前尘往事脱得了关系了。
他有些自责道,“如若不是自己将玉佩找了回来,又把阿林带回来,你现在也不会蹚如这浑水之中。沈家灭门一事,牵扯众多,我们又不清楚到底是谁与沈家有仇,一旦踏入进去,想要抽身难上加难。”
钟任仇轻挑嘴角,安慰他道:“并不关你的事,这本就是天意难违,否则我怎么就会那么巧合的认了阿林为仆宠?而且,如果不是先前番劈山境内群山震动,这石洞也不会因为石壁掉落而显露于此,我也不会得知这洞中的书信。”
元敬之握住他的手,坚定道:“既然天命如此,我定会护你左右,保的你周全。”
钟任仇看着对方,心中有些复杂。
如今他已经深陷祸事,稍有不慎则会丢掉自己和母亲的性命,如果元敬之真的能要护住他,那必定也会受到波及,性命堪忧。
他在幼时与元敬之相遇,但那时元敬之也只是一个半大少年,多年后二人重逢,他却并不敢全全信任。不说元家宅内的龃龉之事他不便参与,元敬之在这几年间发生的事情,他更是一无所知,因此虽然岩壁之书提及的事情众多,他却没有全都告诉对方——比如,身为药人后代的沈家人的特殊药人体质。
沈家即使在后来不再踏入仙途,寿命却异于常人,年过百岁已是稀松平常之时,因此沈家开的药铺、卖的药膳都受到了热捧,就连天家和官宦也都多次上门求药,希望沈家能将长寿的秘诀透露一二。更不用提沈家人各个容貌年轻,身体又十分健康,极少生病,世人竞相追逐沈家驻颜秘方,也使得退出仙途的沈家能照样能混的风生水起。
如沈家仙人所述,沈家的血脉都生来具有药人体质,其中以嫡系最为强劲,不但可以延年益寿,更有百毒不侵的效果。这也是为什么钟任仇的伤口能够快速愈合,而从未修炼过的沈嘉蕙能哦保持容貌年轻,就算被人下毒,她的身体也只是时好时坏,却并没能让人得逞,以此伤及了性命。
钟任仇在食入小红果之后,已经可以随意控制自己是否能看到阿林的腹中景象,他有意拿出阿林腹中的玉简试探元敬之,但对方却并不好奇,在听了沈家的恩怨之后,却仍然执意要站在自己这一方。虽然心中感动,但这也并不能让钟任仇完全打消顾虑,为此颇有些纠结。
元敬之捏捏他的指尖,似乎看出他的为难,开口道:“此事涉及沈家多年隐秘,小仇不要再向旁人提及。我也并非沈家血脉,不便知晓太多沈家之事,将来如果时机正好,那是再从小仇口中得知,也为时不晚。”
钟任仇点点头,二人十分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事。
后来的几日里,白天钟任仇陪着元敬之在劈九山上寻找寒溟子,夜晚他们则会回到洞穴中休息。第一株寒溟子找的并不顺利,大雪覆盖住整个劈九山,山间碎石也砸落在地上,好不容易找到的寒溟子因此折损在碎石的身下。
不过幸而阿林的小鼻子灵得很,张嘴咬掉小半个露在石头外的寒溟子,随后就蹬着小短腿在雪中乱窜,没跑几步就被积雪掩埋了身子,嗷嗷叫着让钟任仇来就它。
阿林被钟任仇抱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小爪子指着前面让钟任仇走过去,在那里竟然发现了一株被大雪盖住的寒溟子。再往后有了阿林的帮助,二人寻找灵草也方便了很多。
又在劈九山住了三日,寻到了元敬之和为父治病所需要的灵草,他们这才准备动身离去。临走之前,阿林将长在岩石上的绿藤扯了下来,将上面连带着上面的小红果交给钟任仇,又指了指自己肚子上的小圆圈,示意让钟任仇把小红果塞进去。
然而等钟任仇把小红狗放到阿林的肚皮里以后,阿林又躺在药黄石石塌上来回翻滚不愿起身,财迷的非要钟任仇将这一大块药黄石带回去,又是耍赖又是撒娇,让钟任仇哭笑不得。
钟任仇被他缠的没办法了,求助似得看向元敬之。
元敬之忍不住勾起嘴角,祭出长剑将药黄石石塌劈成几分,装在小储物袋中,又将储物袋挂在阿林的脖子上,拍拍它的脑袋,说道:“若是弄丢了可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阿林的脖子被压得下沉,敢怒不敢言的撇了撇嘴巴,不过还是十分欢喜自己可以将陪伴自己多年的床榻带走。
为了防止有人再寻到这处山洞,元敬之捏诀将山洞毁了,因为之前的山体震动,大片的碎石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虽然山中灵气充裕,是增进修为的好地方,但如今己在明,敌在暗,不说沈家旧敌可能杀上门来,就连钟家大宅中的几位妇人也是些有心计的。沈氏虽然是沈家嫡系,却并无任何修为,钟任仇一不在家,阿猫阿狗的都敢跳上房梁称霸王。
元敬之也不宜在番劈山久留,家中还有病重的父亲需要他照看,二人便没有再留恋,毁了山洞之后就下山而去了。
进入番劈山需要通过层层审验,出去的时候也同样要拿出物件验明身份,但却并不需要将在番劈山内得到的东西交给桨七宗的人查看。恰巧他们来时去时都碰到了一名桨七宗的弟子,那弟子头发极短,头发长不足半寸。
短发弟子再次见到钟任仇,察觉出他在进入番劈山境内的短短几日竟然筑基成功,就小声贺喜道:“恭喜!”
钟任仇被他这么一提,这才想起自己先前吃了小红果之后就已经突破了炼气期,后来因为看到了岩壁之书这才把自己筑基的好消息给忘了,这会儿想了起来,自然很是高兴,从阿林的爪子里抽出一颗它刚刚摘得的灵草,递给那短发弟子,说道:“谢谢,这个送予你。”
阿林气哼哼的看向短发弟子,十分郁闷钟任仇随手就把难得一见的观钝萍送了别人。
短发弟子也不知道自己受了重礼,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几声,与钟任仇交谈几句就有些羞涩的收下了,却并不知道这观钝萍将会对他的仙途有着翻天覆地的改变。




世家之药人修仙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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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何家
“大爷,何老爷来了。”小厮轻声说道。
钟任仇睁开一只眼睛,皱了皱眉头,问道:“来找父亲?可知道是有什么事情么。”
小厮摇摇头答道:“并不知道,何老爷和何夫人一起来的,老爷和老夫人已经在正厅了。老夫人让大爷您快些过去。”
钟任仇点点头道:“知道了。”说罢却并不起身,老神在在的并不在乎。
小厮也不敢催促,只是退后几步,站在门口等候。
过了半响,钟任仇才换了身长衫,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小厮忙不迭的领着路去了正厅,一路上不敢多言。
小厮口中的何老爷正是何家现在的当家人,钟晖邦之比何家老爷小了几岁,却还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舅舅,正因为钟家的老夫人是何家老爷何空的大姐。
何空是何家的老来子,上头好几个哥哥姐姐,但何空却还是嫡长子,同父同母的就只有何淑坤一个亲姐姐——也就是后来嫁到钟家的钟老夫人,虽然姐弟两人相差十几岁,关系却亲的不得了,就连何家大家长的这个身份,也是何淑坤拼了命帮着弟弟争夺过来的。
要说何空还真是够惨的,虽然是嫡长子,还是老来得子,按理说肯定受尽了父母的宠爱,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可也正因为他年龄太小,差点儿就要在庶出兄长的手下讨生活了,幸亏何淑坤这个当姐姐嫁的好,手头还有些能力,这才保住了何空的家主之位。
何淑坤与何空的母亲虽然是明媒正娶的大房,但何老夫人自从生了大女儿之后,肚子就一直不见动静,反而是小妾和通房丫头一个赛一个的生的欢实,给何家添了好几个大胖小子,何家老太爷自然也就会偏颇这些生了儿子的小妾,何家老夫人因此也受尽了委屈,很不受何家老太爷的待见,越发的不重视大房。
随后的几年,何家老夫人好不容易怀上了几次,却被几个拎不清的小妾给使了毒,流产了好几次,连名医大夫都说她很难再怀上孕了。何家老太爷听了之后,更是有了借口,私下里挑了一个最喜爱的庶子,时常放在身边,还带着去见见自己的朋友,暗示着将来要把何家交到这位庶子的手里。
何空这位名义上的嫡长子正是在这位庶出兄长风头正盛的时候出生的。
他出生的时候,何空的爹都已经年近花甲,作为“老当益壮”的证明,虽然何空的母亲不怎么受到重视,但作为老来子的何空还是很得他爹的青眼的。
虽然如此,但得了青眼的儿子和培养了多年的马上就要继承家业的儿子之间的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何空从小呼风唤雨,那时候何家还要比现在更厉害些,何空当真就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可他最想得到的家主之位,他爹确实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的。
没办法,何空只好去求助已经嫁作他人妇的大姐了。
何淑坤疼爱弟弟,自然想尽了办法帮着何空张罗,但毕竟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不方便事事都帮弟弟出面。可生意场上的事情,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敲定的,最后何淑坤还是去求助了丈夫。
钟家老爷子看在妻子的面子上答应了下来,暗地里援助小舅子,总算是把何家从庶子的手里争夺了回来。
做买卖的,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何况还是隔了一层的小舅子。等到何空真正夺得了家里的大权,也很识时务的送了不少谢礼给钟家,一半是因为感谢的谢礼,还有一半是因为他真的不太能够在短时间内掌握何家的全部的铺子,顺水推舟的将一部分手下的铺子以合伙的形势给了何家,这样虽然赚的钱少了,但也不用他费太多心思了。
因此,在何空上位之后,何家就已经算是半依附着钟家的了。
钟任仇和小厮行至树木茂盛的一处,有一个青衣小丫鬟突然冲了出来,颇有些自傲的、非常敷衍的给钟任仇行礼过后,当着他的面就拉着那小厮高声责问道:“你怎么回事儿?不是让你先去请柳夫人和柳姑娘的吗?!老夫人都等急了,还不见着把人请过去!你是不是准备要命了。”
小厮觉得在钟任仇面前说这些不好,想着拽走青衣丫鬟,对方却并不领情,他只好作罢,低声回答道:“我想着先把大爷领了去,在去请柳夫人和柳姑娘的。”
青衣丫鬟翻了个白眼,对于钟任仇的瞧不起已经放在了明面上,颐指气使道:“你会不会分个轻重缓急?真是猪脑子!赶紧的按着老夫人的话去做,别找不自在啊!”
小厮迟疑道:“这......”
青衣丫鬟看出他的顾虑,对着钟任仇微微欠了欠身,阴阳怪气的对他说道:“大爷,您也知道,这小姐家家的,要出门见客人自然要好好梳妆打扮一下,您说让人先去请柳夫人和柳姑娘也没什么错吧?您看,不如让小柿子去忙活忙活他被老夫人刚刚吩咐过的?”
名叫小柿子的小厮连忙摆手道:“我、我......不,不好吧!”
青衣丫鬟打掉他的手,推了他一把说道:“你给我麻溜着点儿,别磨磨蹭蹭的,大爷又不是不认识路,更不会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她翘着兰花指摸摸自己的发髻,对钟任仇道,“您说我说的对吧,大爷?”
钟任仇瞧着这个青衣丫鬟很是眼生,若是没记错,他应当没见过,但听她的口气却大的不得聊,背后好像还有人撑腰一般根本不惧怕他,语气态度更是十分恶劣,心中便有了计较。
他并未理会那青衣丫鬟,只是对小柿子说道:“无碍,你去吧。”
小柿子回过头来,苦着脸道:“大爷,真是对不住!我马上、马上就回来,您慢慢走着,或者歇着也行,我立马就能赶回来!”他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倒退着走了几步,然后就撒腿狂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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