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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宠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映柔
“莫姑娘,莫姑娘——”见那躺着的女子果然就是墨柔然,弧月王子又是吃惊,又是欢喜,又是焦急。
“爷!爷!”卓尔见弧月王子抱住墨柔然一个劲儿的似要将她摇醒,连止道:“您要再这么摇会儿,估计就把她魂儿给摇走了…”
弧月王子微愕了下,这方回过神来,望着墨柔然干枯皲裂双chún,急忙道:“卓尔,快拿水来。”
一股股甘甜清流润进喉头,沁入脾胃,墨柔然渐渐恢复了些知觉,可依旧神致不清,口中只呢喃呼着:“**爹爹…救我…”
弧月王子听不懂她口中唤的是什么爹爹,只听得她声声呼着救她,想来定是遭遇了什么不幸,心中已很不是滋味,抱起墨柔然便急上了马背。
“喂喂爷一一您这…不是送莫姑娘日去吗?”卓尔—见主子竟然抱着墨柔然向北加鞭,不由—愣。
弧月王子不语,已—加鞭奔驰了出去。卓尔不觉呆住:“您这,不是要趁火抢人吧?”





帝宠归 086 勾引主子
充满异国风情的千珠流苏幔下,墨柔然缓缓睁开双眸,看到自己正躺在一个奇特却很是华美的大床上,不禁坐起身来,却发现连自己身上也不知何时换了身裁缝奇特的寝衣。
“我这是在哪儿…”
“醒了醒了…”流苏珠幔外一个女子高兴了声,道了句:“姑娘,我这就去叫人来。”便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有两个男影推门走了进来。
墨柔然只见着眼前珠幔一开,一个兴高采烈男子声音道:“莫姑娘,你醒了!”
竟是弧月王子。
“是呀,是呀,你到底…还是醒了…”这一声,却是带着几分哭腔。
是卓尔。
“弧月王子?”墨柔然对着床前立着的竟然是弧月王子,不禁一怔,不由又打量了下身处房屋。
“这里是我掬月国边城。”弧月王子微微笑道。
“可是我…”墨柔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是如何跑到掬月国来了…
弧月王子对着她道:“莫姑娘,你忘了么,你倒在沙川里,幸好被我们跑失的马儿发现。”
“是呀是呀,莫姑娘你可真是有福气,有我家主子喜欢你,连畜牲也都帮着你…”卓尔连声附和着,最后一句说得很是可怜而无奈。
“卓尔!”弧月王子回头嗔了句。
卓尔撇了撇嘴:“确实是这样的嘛…”
“莫姑娘,你不是和你那位义兄在军营里么,如何…怎么他没在你身边?”
弧月王子回想起军营时看到龙风真对墨柔然的疼爱,再想想发现墨柔然时她可怜憔悴模样,心中多有不解。
“是呀,是呀,要不我和主子再送你回去好啦!”卓尔听到主子这一句。脑中灵光立现,十分的巴不得道。
“不,我不回去…也回不去了…”墨柔然红了眼圈儿。
“啊?回不去了?”卓尔顿时大失所望。
弧月王子则是微微一愕:“莫姑娘,为什么…回不去了?是不是你那义兄出了什么事?”
墨柔然摇头,眼眶愈湿道:“他没事…他好的很…”
卓尔一听急道:“那你怎么…”
“卓尔,你先出去!”弧月王子轻喝了句。
“好好…”卓尔只得答应着退出门去。
越发不解:“那你…到底怎么了?”
墨柔然睁大双眼,竭力将泪珠收回眼眶:“没怎么…只是…不小心迷失了路、弄疼了心…”
墨柔然微笑,却终,哽了咽喉。
“不小心迷失了路、弄疼了心…”多么平淡而又令人品啧揪心的一句话,弧月公子望着墨柔然几欲夺眶而出的泪花儿。不由蹙了眉头。
这一路而来,他看惯了她语笑嫣然,唯一见到的一次落泪。是她伤心再得不到爹爹疼爱…她曾不说原因,他也不曾相问,可而今,他却也猜得几分…只是,那个男人。如何舍得再让她心疼?
“弧月王子,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出去一下好吗?”喉头凝噎半尚,墨柔然努力平复心境,道。
弧月王子看着她湿红眼眶,微微点了点头。他总该。保留最后一丝骄傲给她…
“莫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去叫人弄些吃的给你。”弧月王子说着。轻轻转身。
墨柔然就这一瞬间泪若连珠般簌簌落下来了,到后面,便似决了堤的洪水一发涌出。
她以为他会追出来的,竟然没有…
她在营外呼呼狂风中等待,他却连营帐都不曾出来…
她以为她会像明王妃一样的。她效着她与相公爹爹和离,效着她将自己押上赌桌。效着她舍上全部赌注…却不曾像她那样赢得轰轰烈烈,更不曾像她一样赢得如意郎君…
自墨柔然房间出来,弧月王子向门外侍立的一位约十七八岁,穿着绛紫衣裳长相俊俏的丫鬟吩咐道:“降珠,你去厨房给莫姑娘炖些补汤来。”
“是,主子!”那叫降珠的丫鬟应声。
“主子主子,您什么时候送莫姑娘回去啊?”身后卓尔忽又缠上身道。
弧月王子边走边道:“我何时说要送她回去了?”
“什么?”卓尔大叫了声,“那您打算将她怎么安置?”
弧月王子驻身:“她救过我一命,我自然要好好报答她。”
“报答?怎么报答?”卓尔问着,不由得又张大了嘴巴,“爷您不是要以身相许吧?”
弧月王子微微一愕,对着卓尔方要嗔言,却想起他后面那句,脸上不知为何就红了起来,一转身便走。
“不是吧…又给说中了…”
卓尔见到主子转而间面色通红,不由狠撑了自己嘴巴一掌,连追上去道:“爷,爷——”
“我就不明白了,以往围在您打转的漂亮姑娘、小姐多了去了,也没见您对哪个正眼瞧上一瞧过,可偏偏是这个要温柔没温柔、说贤惠不贤惠,刁蛮任性不讲理还带着点点小妖气的莫姑娘…她除了长了张还算凑合的脸蛋,又稀里糊涂的救了您一次之外,到底还有哪一点儿让爷您这么上心了?”
弧月王子听着卓尔在身后叨叨说个没完,一驻足转身怒目相对,向那丫鬟道:“降珠,带他去厨房做饭!”
“啊?是,主子!”
“喂,爷——爷——”
“走吧!”
降珠应声拉了卓尔往厨房走,心中想着卓尔方才说的那一番话,好奇问道:“卓尔,那位莫姑娘,真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
“可不是!”卓尔咧着嘴道:“若是真让她做了我们的主母,那还不叫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哎,降珠,不如你…”
“我?什么?”
“不如你去勾引勾引主子…”
“你瞎说什么呢!”
“哎呀,这怎么是瞎说呢。我是说真的,珠儿你看你长得端庄可人,人又体贴温柔。再说主子去龙祈国为质前,府上所有的下人都是走的走散的散各谋出路去了,唯有你一路跟着我们不离不弃一直到边城,多是难得。主子心里可一直都记着你的好呢,若是你再主动些,说不定…”
“去去去!我能在这里这么快就等到你和主子茴来就已经很高兴了,可再没别的心思。要主动要勾引…不如你去啊,你勾引走了莫姑娘这事不也能成么?”
“你一一唉,若是那妖男在就好了,我也就不用—个人孤军奋战了。”




帝宠归 087 赴丧
梦里不知心恨谁,湿了玉枕,cháo了锦被…又是一日黄昏,又一天即将成为过去。
“咚咚——莫姑娘,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降珠小心翼翼敲门声。
幔内墨柔然伸指拭了拭眼角泪珠儿,坐起身道:“请进!”
门轻轻一推,降珠端着汤碗跟着。待进了屋,又将汤碗往桌上放好,上前挽起纱幔。
“莫姑娘休息的可好?”降珠微微一笑,对着幔内端坐的墨柔然问候道。
墨柔然微点了点头。
“莫姑娘,这是殿下叫奴婢专为您炖的补汤,快趁热喝吧。”降珠回身端着汤碗上前。
“谢谢你了,可我…”墨柔然对着降珠歉然一笑,摇头道:“喝不下…”
降珠愕然:“可姑娘一整日都没吃过多少东西…”
“降珠,你先下去吧。”
身后忽传来弧月王子声音,墨柔然抬头,已见弧月王子不知何走了进来,正怔怔望着她枕上那一片湿迹。
“主子,您来了!”降珠朝弧月王子微微一福。
弧月王子上前点了点头,自降珠手中接过补汤,复往幔内墨柔然看去。只一日间,她已显清瘦了许多。
弧月王子看着她,半尚,忽然道:“莫姑娘,倘若有人待你不好,不要伤心不要难过,自己待自己好些就行。身子,可是自己的…”
墨柔然一怔,泪珠儿蓦地便在眼眶打转。她本以为自己掩饰的极好…
“他已经对不起你,你又何苦还要对不起自己?”弧月王子轻语。
“何苦…对不起自己…”墨柔然低吟,热泪滚滚而下。
弧月王子拿起绢子拭去她脸颊泪痕,端起碗舀了勺汤递到墨柔然chún边。
为何此时陪她身边的人不是他?墨柔然低头轻吮着勺中热汤,心中越发难过起来。
弧月王子一勺勺喂着墨柔然喝汤,心中暖暖。或许是老天爷有意帮他。给他机会偿还她对他的救命之恩…
“爷——爷——”
门外卓尔直着嗓门杀猪般叫喊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弧月王子回头向外看着,凝眉。
“爷…爷——”卓尔扶着门框大喘了口气,扑进门来。
“你这是怎么了?”弧月王子站起身扶住他愕然问道。
卓尔喘息着跪身道:“爷…不好了…陛下…国王陛下驾崩了!”
“什么?”
弧月王子蓦地站起身来,床上墨柔然亦不禁跟着吓了一跳。
“莫姑娘,不好意思…”
“王子请便——”
弧月王子转身朝床上依坐的墨柔然歉声道了句,同卓尔急匆匆出了屋。
“父王怎么会突然驾崩?你…你从哪里听到的?”
行至大厅,弧月王子一回身朝身后卓尔问道。他面上表情复杂,即看不出大悲,亦见不到欢喜。只是微锁着眉头。
卓尔应道:“奴才方才在街上听到的…听说哀诏于昨夜方送达边郡府。陛下已逝…近半月了…”
“半月…难道是月圆那日?”弧月王子低首算了算时日,沉吟:“他竟没熬过去…那岂不是…”
不及弧月王子问声,卓尔答道:“王位由三殿下继承…”
“三哥?”弧月王子一脸吃惊之色。道:“怎么会是三哥继位?那大王兄与二王兄呢?”
“听闻大殿下与二殿下在陛下驾崩之后,伤心过度,也随着去了…”
“伤心过度?”
弧月王子心中冷笑。他二人何等城府,又怎舍得让自己“伤心过度”?
看来那夜,还有一场争斗!
“爷。你说怎么就会是三殿下呢?他一直只醉心于音律,对朝政索事无半点兴趣的…”卓尔抱着脑袋冥思道。
弧月王子摇了摇头道:“朝政之事素来与本王无关,由谁继得王位,又与我们何干?”
“只是…”弧月王子微舒了口气道:“父王猝崩,本王当速速赶回王城,尽最后一点孝道。卓尔。你快去准备吧!”
“是,殿下!”卓尔应声,方要转身。却又记起了什么,返身又问道:“那…殿下,莫姑娘怎么办呢?”
“莫姑娘…”
旦日清晨,墨柔然早早起床洗漱,坐在镜奁前梳妆。弧月王子要赶回王城奔丧。而她,也该离开了…
“姑娘。这是公子叫奴婢给您买的新鞋,您试试看合不合脚。”一早,降珠端了双新鞋来到墨柔然床前,请她试穿。
墨柔然望着她手中那一双模样儿古怪的鞋子,问道:“那我的鞋子呢?”
“哦…”降珠应了声,道:“姑娘的鞋子只剩了一只,在这里。”说着,自床下取了墨柔然那只云端锦履递了上去。
“只剩下一只…”墨柔然手中捧着那只鞋子,痴痴然道:“越是珍惜之物,反越容易失去…”
“姑娘,我看你这鞋子做的很是奇特,绣的也很jīng致,你…可不可以送给我,我想照着样儿也学做一双。”降珠望着墨柔然手中那只jīng巧锦鞋,开口道。
墨柔然微微一笑:“你若不嫌弃就拿去吧。”
“谢谢姑娘!”降珠高兴将锦履收了起来。
一切都已收拾妥当,墨柔然亦换回了自己以前那一身装束出屋,往大厅去见弧月王子。
“莫姑娘,你这是…”大厅里,弧月王子见墨柔然换回她那一身单薄衣裳,不禁吃惊。
墨柔然望了望院中央停着的马车,朝弧月王子微微欠了下身道:“这些天多谢殿下照顾,然儿今日也该离开了。”
“离开?离开之后姑娘会去哪里?”弧月王子双眸切望向墨柔然道。
“去哪里…”墨柔然微微一愣。她现在,还能去何处安身?若大的龙祈国内,可还有任她停留的地方?
“不知道…”墨柔然茫然摇了摇头道。她现在已一无所有,没有家,也没有了亲人…
“莫姑娘,若一时还想不出要去之处,我想邀姑娘去我掬月王城小住几日,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弧月王子一口气说出心中所愿来。
墨柔然一听忙婉言拒道:“殿下好意,然儿心领。可殿下是要回去奔赴国丧,我一个外人怎好相随…”
这一路他已照顾了她许多,墨柔然打心底再不想麻烦到弧月王子。
“莫姑娘…”弧月王子打断墨柔然婉拒道,“姑娘身子虚弱又是女儿家,孤身一人如何上路?何况,我还欠姑娘救命之恩未报…”
分明是他救了她一命,可他为何却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墨柔然心中很是不解。
弧月王子诚声道:“莫姑娘,就同我回王城吧。待我祭奠过父王之后,定会亲自送姑娘回国。”
“可是…”
一旁卓尔终看不下去这二人在他眼前推来阻去的了,忍不住道:
“莫姑娘,你就别可是可是的了…你将自己当外人,可我家主子早就当你是‘内人’了,你要再这么推辞下去,只怕主子就得先送你回去了!”
虽然卓尔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墨柔然,可也知道自己终是拗不过主子的。
“卓尔!”
弧月王子通红了脸,墨柔然面上亦尴尬羞红。
“莫姑娘,你就跟我们走吧,权当是去散心,珠儿还想留您请教女红呢。求你了莫姑娘!”降珠边缠着墨柔然央求,边拥着她出了大厅。她是个聪明女子,自然了知主子的心意。
弧月王子看着降珠拥着墨柔然上了马车,心满意足舒了口气,—跃上了马背。




帝宠归 088 入宫
掬月国的王城又是另一种繁华,与众不同的风土民情,布置别致,建造迥异的街市宫殿…一切都令初次踏入异国他乡的墨柔然眼花缭乱新奇不已。
“莫姑娘,王府已虚空半年无人打扫居住,今夜只好委屈姑娘先在这客栈落角,待明日叫人将王府收拾之后,再请姑娘过去。”
正站在窗前饶有兴趣观赏着异国夜景的墨柔然听身后降珠这么说,笑道:“我初来掬月,对这里的一切尚觉新鲜不过,何况你与殿下都待我甚好,何来委屈之说?”
床边降珠正忙着为墨柔然整理包裹,一时抖落开墨柔然之前戴的首饰包,不禁道:“姑娘在龙祈国,当也是出自名门望族吧,随身的东西件件都这般jīng致贵重。”
墨柔然蓦地一惊,回过头去,见降珠手中正握起一支珠钗笑看向她,忙走过去掩饰道:“那都是些普通之物,哪里贵重了…”
“姑娘又骗我。”
降珠笑嗔了声道,“先别说这些首饰,就拿姑娘先前送我的那只锦鞋,那每一针都是由金线银丝穿绣,若非名门望族,又怎会如此讲究?”
“这…”墨柔然心中暗道糟糕。
“莫姑娘…”门外弧月王子轻轻敲门。
“是殿下来了。”降珠忙站起身去开门。
墨柔然亦恍若来了救星一般,趁此将床上首饰重新收拾起来。
弧月王子已梳洗了番,换了另一身衣装走了进来,看向床边站起的墨柔然道:“莫姑娘,我已叫卓尔去宫门禀报,这会儿便要入宫觐见了。”
墨柔然望了眼窗外夜色,回头道:“可现在天已经黑了。”
弧月王子微微笑道:“父王已仙逝一月,我而今方才回来。已是不孝,不可再推脱了。”
墨柔然点了点头。
“降珠…”
弧月王子转而看向降珠,方要开口嘱咐,降珠便已笑应道:“主子放心入宫,莫姑娘珠儿会好好照顾的。”
弧月王子见此满意点了点头,又与墨柔然道了别,这方出屋往王宫去了。
鼓乐声悠扬的华璨殿内,jīng通各种乐器的三殿下,掬月国新君——皓月,手把着玉箫一身素白立于众乐师之前。对着殿中央众舞姬欢腾喜庆歌舞伴奏,一派欢畅热闹场面。
而今在座捧着酒盅陶醉欣赏的,是同样一身白锦素袍的三位王爷。两位王叔及他们的长子。这三位王爷,分别是四殿下,五殿下,六殿下。
这说来倒也奇怪,这几位王爷王叔及郡王。模样儿虽长得都挺过得去的,可这身量,一个比一个似瘦麻杆儿,面色也不怎么好看,却都似大病初愈一般。
“启禀陛下…”
歌舞一歇,那一旁焦急等待了近一柱香的内侍便立时跪倒在皓月国王面前。禀道:“七殿下回来了…”
可那一双眼睛,却往一旁座上四王子幕月望去。
“七弟?”皓月国王微微吃惊,大殿内转瞬间一片寂静。
“弧月?”幕月王子蓦地起座。瞠目对着那位内侍重声道:“你没有看错?”
那内侍应道:“七殿下已在殿外等候召见了。”
经此一闻,大殿内立时一片喧哗。
“弧月回来了?怎么会?”
“是啊,他怎么可能还能回来…”
“陛下…”众人满面惊疑齐齐望向国王皓月。
“全都退下吧,不用伺候了!”皓月国王摒退了所有舞姬乐师及众宫人,向地跪着的内侍道:“宣七王爷!”
“宣七王爷觐见——”那内侍站起身来朝外长宣一声。便也缓缓退了出去。
“七王爷…”
殿外弧月王子听到这陌生称呼,微微一怔。是啊。他的兄长已继承王位,他便不再是这掬月国的王子,而要改称王爷了。
“宣七王爷觐见——”
里面宣召声又起,弧月王爷愣了愣,缓步走进殿去。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怎么会?怎么可能…”
“一点儿都没变…他怎么反而…”
迎着众兄弟诧异惊奇不可思意目光,面色红润,步履轻健的弧月王子昂首走进华璨殿,对着他气质清雅的三王兄俯身一拜道:
“臣弟弧月,参见王兄!王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七弟,果真是你!”皓月国王双手将弧月扶起,显得极是高兴道:“孤王只听说龙祈国皇帝没有留你为质,却未料到…”
皓月国王顿了顿,拉着弧月缓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弧月又跪身道:“臣弟未能送父王与两位兄长最后一程…望王兄降罪!”
皓月国王扶他起身道:“你那时远在他国,何罪之有?过几日孤王叫人带你去陵前好好祭拜就是了。”
“多谢王兄!”
“七弟——”
弧月方站起身,便听到身后一声重唤,转而便觉一股bào冷之气直袭后颈。
“四哥…”
回头看向仍一身戾气未泯的四王兄,弧月不禁打了个寒颤。
“七弟,这半年多未见,你气色越来越好,连身子…也似健壮了许多!”
寒潭般冷锐双眸自弧月身上一扫,幕月王爷双手紧钳住弧月略显厚实臂膀,冷面上露着狐疑笑意。
“是啊弧月,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
“你怎么熬过月圆的?”
四王爷一开口,众人便迫不及待地一涌而上,将弧月团团围住。
“我…”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bī问,弧月一颗心突然扑跳起来。那夜,他赤红双目对着莫姑娘皓腕凝血,突然就…
脑中那一幕令弧月眉心紧锁,心中一阵阵揪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那之后他竟觉得全身都舒畅了许多,前所未有的舒畅,连月圆节那夜都不曾发病。
“七弟,你还没有回答我!”幕月王爷又一沉声,透着威慑。
弧月怔怔看着众人。他一心想着回宫丧祭,之后便离开这片令他屈辱痛苦的王城,陪着墨柔然远走他乡,却忘记了,回来之后还需要面对这一群恶狼…
“七弟…你怎么了?”皓月伸手轻拍了拍弧月,发觉他全身颤抖着,连面色也转瞬变得苍白,不由惊愕。
“臣弟忽觉得身体不适…想回府休息…”弧月虚声道。
皓月国王看着他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忙道:“好,那你先回府休息吧。”
“慢着!”
幕月王爷突然冷喝了声,寒眸别有深意的看向皓月国王阻道:“七弟既然身体不适,陛下不如就让他留在宫里,也好叫太医们好好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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