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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门秘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手可摘星辰
连接三天没有睡过安稳觉的契丹人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此刻才发觉枕头简直就比亲生爹娘还要亲上三分,大营之中尽是打酣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韩德威毕竟是老成持重,虽然说已经在大营四周都布下了明岗暗哨,犹自有些放不下心来,又指派了两员部将,带着几百名士卒在大营周围逡巡。
谁知道宋营这边却是一夜无话,韩德威夜间醒来几次,查问之下竟然没有发觉宋军有任何的异常动向,心中便也松懈了不少。
快到了寅时的时候,也正是天色最为浓黑,人们在生理上最松弛最困乏的时候,我霍然而起,将手下们逐一唤醒,开始准备动手。
辽营之中的观察哨所处的位置很高,连夜受西北风的侵袭,值班的士卒们都吃尽了苦头儿,身子都有些僵硬了,眼见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寅时,过不多久就要天光大亮了,便也有些松懈了,正在睡眼惺忪之际,忽然有人发现了北边天空中的异常现象。
“老哥,那是什么东西?”一个新兵指着天空中闪动着的光点儿,有些疑惑地推了推旁边正在打瞌睡的老兵。
那老兵正睡的迷迷糊糊,被人这么乍地一推,心中自是非常不耐烦,眼帘半开地扫了一下北方的天空,也没有看清楚什么,只是见到一闪一闪的亮点儿,便有些埋怨地呻吟道,“你他妈搞什么?老子正梦见娶媳妇儿呢,被你这么一搅,唉——”
新兵蛋子一缩头,低声说道,“不是因为没有就见过嘛——”
“星星——”那老兵接着将眼睛闭了起来,有些不忿地嘟囔道,“天上能有什么?不就是星星么!你见识少,没有看到过流星吧?我告诉你,流星嘛,就是天上的星星掉到地上来了——”
“天上的星星掉到地上?”新兵的年纪尚小,有些不开化的样子,接着推了推老兵的身子道,“那不会砸死人么?”
老兵在睡梦中低低地咆哮了一声,“爱砸死谁就砸死谁,反正老子要睡觉了——”说罢将身子周围裹着的棉被又紧了紧,接着鼾声大作,再也不去理会那新兵。
“真的是星星?为什么那么明亮呢?”那新兵的眼神也渐渐地恍惚起来,望着慢慢地飘动着的漫天星光,有些痴呆了。
数千盏赶制出来的巨型孔明灯从我们隐身的山头上冉冉升起,如同启明星一般照亮了北方的天空,我看了看挂靠在孔明灯之下的线香定时装置,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单盏的孔明灯根本带不了太重的东西,我以十几盏等连成一线,上面携带着燃烧里极强的石油提取物,这东西只要能够顺利地升到辽军大营之上,就算是成功了。
“这东西到底管用不?”四郎和杨排风站在我的身后,都有些怀疑。
我心里面也没有多大的底气,只是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孔明灯的速度比较缓慢,正好我们是在上风处,盏盏孔明灯在微微的西北风吹拂之下,晃晃悠悠地向着契丹大营飘了过去,足足等了有一刻钟的样子后,第一出火头燃烧了起来,正是在辽军大营的中心地带,从上面落下的强力燃烧剂沾上了毛制的帐幕,立刻燃起了熊熊火焰,坠落下来的孔明灯也是最佳的引火材料,很快地,契丹大营里面到处都是火头。
韩德威一觉醒来,就发现整个大营里面都是红彤彤的一片,立刻知道大事不妙。
“大帅,营中突然火起!现在四处都是火头——”一员部将冲了过来,对韩德威禀报道。
“大帅,宋营那边人马开始动起来了,怕是要趁火打劫!我等应当如何应对?”又是一员部将冲了过来,头上的毡帽被火苗给燎了许多,面色乌黑,一副狼狈的样子。
韩德威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强自镇定地问道,“火头从何处而起?”
立刻有人回答道,“开始众人都不知道,后来才从塔楼上的兵士处得知,有不少火头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仔细看了看,怕有数千火头!”
“从天而降?怎么会?!”韩德威大为恐惧,有些不信地反问道。
“大帅,实情却是如此,末将方才也看到了,空中有无数明星坠落,洒下了点点火头,那些火头一落到帐幕之上,就燃起了熊熊火焰!”那部将将自己所见说完之后,有些迟疑地问道,“大帅,实情如此蹊跷,难道是老天降罪?”
韩德威此时渐渐地反应过来,冲出了营帐朝空中望去,发现还有些没有落下的孔明灯正在缓缓地飘动,顿时明白了原因,却也没有什么应对的方法,自己为了防止对方利用河水guàn营,特地离开了河岸很远,此时大火在前,却来不及取水救援了。
“唉——”韩德威叹了口气道,“这哪里是什么上天降罪,这是宋军的鬼把戏!那些火头也不是什么星光,而是宋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孔明灯,再加上引火之物,以致酿成如此大火!”
韩德威虽然生长在契丹,却是不折不扣的汉人,平素也喜欢翻阅古书,自然认出了诸葛武侯用过的孔明灯,可惜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孔明灯上面带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强悍的燃烧力,许多契丹军士用营中的存水浇火,结果不见火焰熄灭,反而燃烧更盛起来,间或还发出一阵阵恶臭来,令人呼吸急促,xiōng中憋闷不已。
“大帅,如今之计,应当如何是好?”一众部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计道。
韩德威叹了口气,很明显宋营之中来了能人,居然可以想出这连环之计,先上来用了什么法子疲惫自己,弄得大营上下不得安生,接着由故意示弱以娇纵自己,放松了夜间的防备,最后来了一手漂亮的天降飞火,用孔明灯引来了祝融之灾,将自己的大营付之一炬!
眼见得大火的势头越来越猛烈了!
契丹兵马所建造的大营,本来就是以木制为主,辅助以其他的材料,帐幕更是容易燃烧之物,再加上此时天干物燥,火烛难防,一点儿火头落下就能酿成巨焰,看来这个大营是保不住了!
韩德威见事不可为,便当机立断道,“传令三军弃营!留下后部阻挡南线的宋军,大军即刻向北开拔,辎重粮草都不要去理会他了,现下回到大同要紧!”
虽然韩德威打的主意不错,可是营中的契丹兵马早就乱了套了,本来众人睡得正熟,经过这大火一烧,死了的且不去说他,活着跑出来的也是一片茫然不知所措,再加上战马受惊后在营中四处乱跑,踩踏死不少士兵不说,也给大军的整顿和撤退造成了不小的障碍,韩德威的部将四下约束部众,也不过在大营背面纠集起来不到六七万之众,剩下的人多数都自行逃命去了,损失在大营之众的也不在少数。
“大帅,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此役非战之罪,相信太后知道了也不会多加责怪的!”一位亲随部将见韩德威的脸色极差,便从旁安慰道。
“唉——”韩德威长叹了一声道,“本帅从军几近三十载,虽然也吃过败仗,却是从来没有败的如此窝囊,连对手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败的一塌糊涂!南朝有如此高人,我恐怕太后的妙计也未必会得售啊!”
韩德威哀叹了一阵子后,约束起败军,慢慢地撤出了大营,望着一片火海,心中很不是滋味儿,昨夜还是固若金汤,今朝竟付之一炬,人生变数如此倏忽,真是令人生出许多的感慨来。
辽军慢慢地整起了队伍,慢慢地向北方撤了过去,远处的南方,虽然宋军也派了大军出来围堵,却因为大营整个都是陷入一片火海,所以起到了阻隔的作用,待到宋军的铁骑绕道过来时,契丹人马已经渐渐将队伍组织了起来,不过因为比较仓促的原因,很多骑兵都变成了步兵,能够骑在马上的士兵,可能连两万都不到了。
失去了自yòu依靠的马匹,这些契丹人的战斗力自然是弱了一大半儿。
落在后面的契丹人终于跟来自关内的宋军接触了,此消彼长之下,明显不是对手,大片大片的契丹人倒在了北撤的路上,不过这些契丹的士兵们也不是好惹的,硬是一边走着一边缠住了宋军大队人马,为韩德威的撤退起了很大的作用。
宋军一边衔尾追击,一边收罗契丹人在沿途扔下的没有毁于火灾的马匹和辎重,清点失去了战斗力的契丹伤兵,所获颇丰,毙敌万人,俘获过三千有余,马匹近万,可谓近年来的一次大捷。
如此韩德威的亲随人马就不到三万了,且士气大受影响,众人的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到大同去,眼看就来到了我们藏身三天的山头附近。
什么叫养jīng蓄锐?什么叫以逸待劳?什么叫猛虎下山?什么叫直捣黄龙?我现在觉得,这些形容词简直就是给我们量身打造出来的!
近万匹马上载着早已经跃跃欲试的战士们,左手钢弩,右手长刀,战士们个个jīng神饱满,斗志昂扬,我看了看后,觉得也没有什么战前动员的必要性了,于是将手中的长枪一挥,枪头指到了对面正在龋龋而行的韩德威残部,大声说道,“杀!杀!杀!”
夹杂了强大真气的喝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非常清晰,整个山谷里面都是我的回声,大军顿时发出了一阵阵惊天的巨吼声,近万人马沿着山坡杀了下去,目标直指韩德威的中军所在!
如同一只钢刀chā在了韩德威的xiōng口上,大军所到之处尽皆披靡,契丹人被杀的人仰马翻,四散逃窜,再没有丝毫的战斗意志。
韩德威在乱军之中强自镇定着,在几员近卫部将的掩护下策马狂奔,一路向北。
我站在高出看的清楚,只见西北军中一骑如箭,红色的身影渐渐地追上了狂奔之中的韩德威等人,不是别人,正是跟随在我身旁的杨排风。
韩德威的几员部将看到敌人追了上来,便分出两个人来堵截排风。
谁知道这员女将的功夫居然了得,一根槟铁棍没有丝毫迟滞地砸到了两个人手中的长刀上,那两人只觉得xiōng口中的气血一阵翻腾,接着喉咙里面一甜,就被人给砸下马去。
韩德威只顾着逃命,并不知道自己的亲随已经被排风给砸落马下,忽然他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似乎有种飘了起来的感觉,低头一看,自己的坐骑脑袋一歪,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而自己的身子保持着告诉向前的姿态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只觉得周身剧痛,全身的骨头如同散了架一般。
韩德威将头扭了过来,勉强将眼睛睁开看了那追上来将自己砸落马下的宋将一眼,禁不住口喷鲜血,愤怒地骂了一声道,“他娘的,怎么是个女的!晦气啊——”接着就晕了过去。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我身边的西北军会同了来自关内的大军,对四散的契丹大军一阵穷追猛打后,估计能够跑出去的契丹人马难于过万,此役可谓大胜,最为出彩的就是杨排风单人独骑勇挑契丹十余名战将,一棍砸翻大辽大同军节度使契丹重臣韩德威!
同杀出关来的公主等人会师之后,众人都对我的战法啧啧称奇,问起了此法有什么出处?
我笑着回答道,“战争是一门艺术!既要赢得轻松,也要赢得漂亮!一味地模仿别人,怎么可能成为一代名将?如果真的要给此战起个名称的话,我觉得,不如就叫作星星点灯吧?”
是役,共歼灭辽军十万,生俘大辽主帅韩德威等将军以上者数十人,大获全胜,一战而解决了三关之困,为大军东进檀州扫清了障碍!





杨门秘史 第184章 檀州大阵
各地节度使收到被困的真宗等人的求救飞书后,纷纷骑兵勤王,一时之间就在檀州外围聚起了二十余万大军,可惜阵势难破,几天以来竟然没有什么进展,干着急没办法。
我们靠近檀州大阵的外围十里处时,就遇到了前去打前站的五郎等人。
“看出什么名堂来没有?”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客套话,一上来先问五郎道。
五郎用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几天没有剃发,上面又生出青青的头发茬子来,接着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道,“居然看不出个名堂来,真是晦气!他nǎinǎi的——”
我莞尔一笑道,“五哥,你好歹也做过和尚,出家人怎么可以犯嗔戒呢?”
五郎将眼睛一瞪,嘴里面嘟囔了几声后分辩道,“这事情透着古怪,整个檀州大泽上面都笼罩着迷雾,已经好几天了都没有消散过,我们在外面张望,根本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样子,哪里能知道这是什么阵势啊!”
迷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顿时感到有些疑惑,于是便问道,“这个地方,平时也有过连续大雾的情况吗?”
众人之中没有本地之人,都对我的问题一无所知。
我们又向前行了几里之后,便可以看到对面檀州大泽上笼罩着的层层迷雾,将方圆数十里的大泽给团团围了起来,从外面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出个端倪来。
当下我的心里面也有些犯嘀咕了,以前虽然没有少看电视剧,演义也看过,却从来没有注意过天门阵外是不是也被迷雾所笼罩,这万一要是被人给误导了,贸然杀了进去破阵,还不是寿星老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呀!
我们这只队伍的出现,很快就引起了周围来援宋军的注意,不久之后便有多只队伍派出了探子前来观察,发现是来自西北的大军后,各地节度使们就互相派人联络,邀请各支队伍的主将们一起来议论应当如何破阵,救出真宗等一干人等。
檀州大泽相当大,即使是契丹人的鬼阵上面白雾重重,也露了少许的水面在大雾之外,我们一共七家节度使就在这片没有大雾的水面附近搭起了芦棚,作为临时的指挥部,一起来研究破阵的问题,并协调如何统一指挥的问题。
早先过来的节度使们都是常年在河北一带同辽军作战的宿将,其中最富名望的当然就是长期担任过枢密使有过随同太祖皇帝平定南方现下镇守北疆的大将曹彬。算起来,他的资历在这些节度使中是最老的了,即便我现在已经封了郡王,在他面前也不敢托大,毕竟有当年杨家与曹家的世交放在那里,僭越不得。
“王爷——”我才同四郎五郎等人一到芦棚,便有一大群人过来打招呼。
我定睛一看,围在众人中间的赫然正是枢密使曹彬,几年不见,依然风采如昔,当下翻身落马,上前还了一礼道,“世叔在此,小侄岂敢托大?”
说起来也唯有如此,论起辈分来,曹彬自然比我要高,可是论起职位来,他是国公,我是郡王,自然是我比他高上那么一点点,因此称呼上就有些讲究了。眼下又不是太正式的场合,我自然是论起私交来了。
其他的节度使们或多或少都是见过一两面的,大家互相问候了一番,就来到芦棚之中坐定,商议如何破阵勤王的事宜。
“诸位大人来的早,可探出什么眉目来没有?”我心想先问问众人有什么发现,毕竟人家都来的比较早,或许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大家交流一下,也是好的。
结果众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惭愧的样子,曹彬叹道,“说来惭愧,我等来了五六日,居然找不到此阵法的入口,大雾将所有的阵型都给遮掩住了,也曾派人入阵探究,却都是有去无回,进了大雾就没有了消息了,竟然是连半个人都没有逃出来。”
这可真是一件麻烦事情,我不禁将眉头皱了起来。
想了想后,我提出来一个问题,“现在最麻烦的就是这个大雾,诸位常年在河北驻扎,可知道这檀州大泽平素就是这个样子吗?”
一位河北军的节度使立刻回答道,“当然不是,往年大泽之上虽然也多有迷雾,却从未有过如此大雾,一连十几天的时间,都无法散去,真是让人觉得怪异了!却不知道阵型里面的人是否能够见到诸般景象,是否也同我们一样两眼摸黑?”
“阵型里面的人——”我听到这话以后顿时一拍脑门,笑了起来。
“贤侄可是有所发现?”曹彬一见我的样子,便知道我有了决定,心中顿时有些欣喜。
“诸位大人——”我清了下嗓子,对众人说道,“我们在此地急于获知阵里面的消息,想必大阵里面的皇帝陛下与群臣更加希望得到外面的消息。”
众人听了点头,多说这是自然。
曹彬有些无奈地说道,“此阵太过庞大,又是建在水面上,还有大雾遮掩,如果不识得其中的奥妙,很容易陷落进去,之前我们也曾派人射飞书入内,可惜都没有回信,可能是阵型过大,飞箭传书落到了契丹人一方了。如之奈何?”
“这却不是问题。”我轻笑起来,看得众人一头雾水。
普通的弓箭和弩箭自然是没有那么远的射程,我们这里到阵中心处少说也有三四里路,就算是朝廷监制的大型弩机也达不成目的,可是我们西北特制的大型钢弩自然就不在话下了,所幸我这次也携带了几具过来,总算是没有白费一阵子力气,今日算是派上用场了。
当下我就命人从营中将大型钢弩拉了出来,在大阵外面选了几个有利的地势,搭建起来,然后将中空的箭头里面装了些东西进去,调教好准头之后便运转弩机,发射了出去。
众人只听得一声声破空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就不见了弩箭的去向。
“即便贤侄的弩箭能够射到大阵中央,可是陛下他们又如何回复呢?”曹彬又想起个问题来,真宗等人的手里面可没有射程这么远的弩箭啊,这个消息传递只能是单方面的。
“无妨,小侄自有妙计!”我xiōng有成竹地回答道,却不说破。
枯等也是了然无趣的,众人都是常年带兵的人,碰到一起后自然免不了谈到用兵上,就说起了近年来的各地战场上的得失,话题中就提到了我参与过的几场战役。
“近年来的新起之秀,当属平西王爷了。”一位老将说起了平定党项之乱,以及同契丹人的两次交锋,便将话头儿落到了我的身上。
“都是恰逢其会罢了——”我淡淡地笑了笑,不愿多提。
战争这东西往往就发生在你最不希望他发生的时候,今日还是朋友,可能明天便是敌人,世事无常,国家与国家之间只有利益的结合,没有情谊的结盟,这一点,早就被我看透了。即便是我们今天同契丹人打个你死我活,也许明天两国的使臣们就坐到一处喝花酒了。
弩箭发出去,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都多,还没有发觉大阵深处有什么反应,众人都觉得今次的试探也能也打了水漂儿了,都互相劝慰,说只有等到大雾稍微散去一些的时候再行破阵了。
我却没有同他们多讲,只是将双眼在大雾之上的天空中来回逡巡着,在搜索着什么东西。
曹彬一边同人闲谈,无意中朝我看了一眼,却发现了我的异常,便问道,“贤侄在看些什么?”
“来了——”我一拍大腿,眼睛却盯着远处喊道。
众人随着我的目光方向望去,只见在大雾之上,一点星光摇摇摆摆地升了起来。
我因为受了先前火烧韩德威大军的事情的启发,觉得孔明灯这个东西确实在战场上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起码用来传递一些消息是可以的,于是便在弩箭的中空箭头里面装入制作孔明灯的材料,并将外面的情况做了一些说明,并询问里面的详细情况,以便破阵。
大阵里面的真宗身边有群臣辅助,又得到了我提供的材料,自然很快就制作出孔明灯来,那灯渐渐地升上了空中,顺着一点点的微风慢慢地朝着我们侧面的方向飘了过来。
众人此时都已经明白了我用什么东西来获知阵内的消息,顿时都有些兴奋,如果能够得知里面的情况,自然对我们破阵大有裨益。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那盏孔明灯才飘了过来,里面的燃料用尽,缓缓地落了下来,坠落在距离芦棚十里外的地方,被军士们给快马送了回来。
当我将附在灯架下面的薄薄丝帛给取出来,将上面盖着的真宗皇帝玉玺图案朝众人展示开的时候,群情沸腾,诸位老将更是心情澎湃,大呼万岁!
“终于又得见朝廷的消息了!”一位老节度使高兴地说道。
依照常理,皇帝在哪里,朝廷自然就是在哪里,此时的京师,只能算是个影子政府留守监管的负责处而已,没有了皇帝,国将不国。
不过从大阵里面获知的消息上来看,情况并不乐观。
当日真宗等人因为檀州守将叛国,被迫逃到了檀州大泽上,被萧太后的大军给团团围住,此时真宗手上,仍然有六七万兵力,依据这大泽中的有利地势,构建起大营来,再加上身边很有一些能臣,一时之间,萧太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在短时间内将真宗等人全歼。
结果萧绰就在宋军的外围设置了许多阵势,布满重兵,以大臣中的寇准等人之博学,也没有看出这阵势到底出自什么,正当众人疑惑的时候,萧绰又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将所有的阵势都给笼罩在一片大雾之中。
虽然真宗等人的核心阵地上并没有大雾,可是周围一遭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透,也驱不散,令真宗等人无法确定辽军在什么方向设伏,因此只能困守大泽之中,无法突围出来,今天能够收到外面的飞弩传书,不但恢复了内外通信的方法,而且也给困居阵中十几天的大宋君臣们心理上带来很多安慰,毕竟他们知道,援兵就在外面几里处看着他们,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只是我们一时之间也没有破阵的法子,好在真宗等人在阵内尚有充足的粮草,足以维持大军一个月的需求,我们还有时间来商量如何行事。
“既然圣上等人安好,那我们也该坐下来细细地商量一下,到底应当如何来对付这个迷阵。”曹彬提议道。
一位将军说道,“我听说每当大雾的时候,可以用大火来驱散这些寒雾,不知道可不可以试上一试?”
众人觉得也有道理,试试无妨,于是就命人领兵一万,从四处捡了许多的柴草,堆在大雾前面,然后放起火头儿,随时向里面扔柴,大火起来以后,浓烟滚滚,声势很是惊人,也确实起到一些个作用,遇到火苗的大雾立时就消散了,可是越往前面,问题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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