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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门秘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手可摘星辰
我沉了口气,定了定心神,站起来推开房门,对着外面喊道,“老七,去找支火把来!”
七郎很快就笑嘻嘻地举着一支火把跑了过来,“六哥,你要火把干什么呀?”
“少废话,还不快些进来!”我将七郎让进了屋子。
我找了只铁架子,将那石头放在上面,然后吩咐七郎道,“用火烧它!”
“你确定?这可是皇上赏赐的宝贝!”七郎有些怀疑地问道。
“让你烧就烧,不要絮絮叨叨。”我说道。
“你真的确定吗?我可要烧了!”七郎将那火把移到了铁架子旁边,又有些不甘心地问了一遍。
我瞪了七郎一眼,然后没好气地说道,“亲爱的七弟,难道你没有听说,试玉须烧三日整,辨材更待七年期么?一块儿石头而已,烧烧有什么关系?”
“呵呵,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七郎嘿嘿地笑着,将那火把伸了过去。
整块儿石头化成了火球,一股黑烟卷了起来,将屋子里面笼罩起来,再也看不清眼前的石头,只听到滋滋的燃烧声,就好象是在烧猪皮一样。过了有两分钟,才停了下来,待到硝烟散去后,我们终于看到了铁架子上面那东西的真面貌。
“咝——”我同七郎呆了半晌之后,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杨门秘史 第38章 千年宝器
“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我望着那东西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好漂亮的宝贝——”望着那闪着青绿色玄异彩光的东西,七郎的心情也非常激动,忍不住伸过手去摸了一下,口中说道,“感觉温温的,好象是活的一样。六哥,这是什么宝贝呀?可是角上却缺了一块儿,居然是用黄金补上的!啧啧——”
我吞了半天口水,摆了一下脖子,非常艰难地说道,“这就叫有眼不识金镶玉了!你再仔细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七郎依言将那东西捧在手上,仔细地看了一番后说道,“应该是个大印,就像是老爹用的那种官印,只是上面的文字难识,不知道是哪朝哪代之物,竟然会被包裹在一层石头之中,真是匪夷所思了,莫非六哥你知道它的来历不成?”
“这个东西不叫大印,而是叫玉玺!”我慎重地说道,“你总知道完璧归赵的故事吧!”
“那故事我当然知道,可是跟这东西有什么关系?”七郎奇道。
我望着那方宝玺,方圆四寸许,通体碧绿,色泽柔和,即使在阳光之下,也可以看见它闪现着洁白的淡淡的冷光。宝玺上镌雕上五龙交纽的纹样,只是下方有一角却是用黄金镶上。拿起玉玺一看,只见上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等八个龙凤鸟虫形小篆体的大字。
“老七你有所不知!”我知道七郎看的书少,就为他解释道,“完璧归赵六十多年以后,赵国还是被强大的秦国吞并,和氏璧也就落到秦王嬴政的手里。秦王政统一中国,自称始皇帝,他命玉工将丞相相李斯书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等八个鸟虫形篆字雕刻在和氏璧上,作为皇帝的玉印。这样,和氏璧就成了国玺。”
“好家伙!居然是秦始皇用过的大印!”七郎闻言咋舌不已。
我接着讲道,“后来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汉高祖刘邦率兵攻入咸阳,秦王子婴杀死赵高,把璧献给刘邦。刘邦建立汉朝后就把璧作为汉朝的国印,将玉玺一代一代传下来,从此和氏璧成为传国玺。刘邦之后,共传了九代皇帝。”
“那后来呢?”七郎的双手有些微微颤抖,忍不住多看了那大印两眼,捧得紧紧地。
“再后来王莽篡汉,当时因小皇帝刘婴年yòu,传国玺由皇太后代管,王莽让弟弟到长乐宫去要玉玺,皇太后气愤地把传国玺摔到地上,骂道:得这块亡国玺,看你兄弟有什么好下场!因此传国玺被摔缺了一角,后来王莽用黄金镶补,但已经无济于事,最终还是留下了缺痕。”我指了指那角镶嵌上的黄金对七郎说道。
“可惜,可惜!”七郎连连摇头道。
“王莽政权灭亡以后,和氏璧又传经了东汉光武帝刘秀、三国时期的曹cào、隋文帝杨坚、唐高祖李渊等。据说后唐末帝李从珂在洛阳被困时,带着传国玺登上玄武楼自焚,和氏璧从此下落不明。也有人说,传国玺是在南北朝永嘉年间战乱中失踪的。传国玺究竟是什么时候失传的?是怎么失传的?流落到哪里去了?千百年来众说纷纭。”我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不过我们今日如此离奇地得到这方宝玺,究竟是福是祸还说不定呢!”
“这却难办了!”七郎愁眉苦脸地说道,“若是宝石美玉,还能卖个好价钱,可是这传国玉玺明明是好东西,却不能拿出去炫耀一番!难道我们要把这东西再献给皇帝么?”
“嘿——”我冷笑了一声,反问道,“如果你不是亲眼所见,我告诉你这玉玺是从石头里面烧出来的,你会相信么?”
七郎看了我半晌后,喟然叹道,“不能!”
“总之这件事情,对谁都不能说,包括爹娘!”我告诫七郎道,“若是有人问起来,你就推说不知,把事情都揽到我身上,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传国玉玺这个东西,千年以来早已经成为天命所归的皇权象征,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掀起一片血雨腥风来!”
“明白!”七郎郑重地点了点头,觉得手中的传国玉玺格外地沉重起来。
怎么处理这个东西呢?当然是不能摆在屋子里面的,我想了想后,从院子里面取了些粘性极强的黄土回来,和了些水,锤炼成团儿,待到可以巴在铜盆上不落的时候,将其取出,一点一点地粘在传国玺的外面,最后稍微修饰了一下,制成了一尊两尺高的关公泥塑。
“好了!总算是解决了这件事情!”我拍了拍粘满泥巴的手说道。
“六哥,莫非你也有当皇帝的野心么?”在一旁默默看着的七郎忽然问道。
我扭头一看,七郎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眼神非常奇怪,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怎么可能?这种事情不要乱说,当心隔墙有耳!”停了一下说道,“不要以为传国玉玺有多么大的作用,其实这东西只是一个象征,一个人为制造出来的,为叛逆者正名的工具而已!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给你两个玉玺也成不了事,反而会加速自己的灭亡!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你现在已经没有了皇帝赐予的石头,一旦皇帝追问起来,你该当作何解释?如果有心之人推波助澜,恐怕又是一场是非吧?”七郎郁郁地问道。
“这个简单,我们找块极品的玉料,给他雕件东西就可以交差了!反正他也不知道这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我xiōng有成竹地答道。
“六哥你真是聪明过人!”七郎转忧为喜道,“我这就去买块儿玉料回来?”
“不可!”我摇头道,“等闲的玉料说服力不够,如果是上好的玉料,汴梁城中也只有有数的几家商铺才有,而且价格不菲!一旦出售,都会留下记录的,若是被皇帝得知,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那该怎么办?”七郎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没了主意。
“还记得上次我们在武备真藏中见到的那些东西吗?随便拿一件出来,稍微加工以后就可以交差了。那些可都是极品,皇帝见了只有欢喜的份儿!”我笑着说道。
忙了一阵子以后,时间也不早了,七郎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我将那干了许多的泥塑抬到了床头的火盆旁边,收拾了一下后,也上床休息了。
此时正值隆冬,而京师郊外的桃花岭上,却积聚了大量的云层,厚重的云朵将山岭压得透不过气来,相互摩擦着的云层之间闪烁了细微几不可察觉的电光。
“真是古怪的天气,师父已经坐三个多月了,怎么还是老样子,莫非死在里面了不成?”看守抱朴真人的大茧的弟子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刀子一般的朔风在山岭之间呼啸着,将他的衣服用力地撕扯着,虽然他也有内功护体,仍然感觉到有些吃劲儿。
由于恶劣的天气,他浑然不觉空中正有一个巨大的青色气团快速地向地面上结成茧子的抱朴真人高速移动过来。
最早察觉空气中的异常的倒是那些山岭上面的鸟兽,每一个靠近桃花岭上的鸟兽都是嘶吼着狂bào的开始逃离这个地方。整个桃花岭上的树丛开始剧烈地动摇起来,枝头上的积雪纷纷坠下,这种情况让守夜的弟子们感到更是奇怪,今夜这是怎么了啊?就算是虎啸山林也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呀!
这时候空中隐隐的一声闷响引起了弟子们的注意,怎么这时候会打雷啊,这可是冬天!而且外面正飘着雪花呢!打雷是不是有点早啊!几个弟子好奇的向天空望去,只见半空中风起云涌金蛇狂舞,无数条金紫色的闪电绕着桃花岭咆哮着,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弥漫在空气中。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个以抱朴真人的大茧子为中心的狂bào旋涡瞬时形成,四面八方的天地元气扑面而来,向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样粘了上去!
只见一道道紫电向灵蛇一般缠绕在抱朴真人的茧子上来回涌动着,强烈的电光将夜空映得如同白昼一般,疯狂的天地元气将抱朴真人身体外面的茧子击得粉碎,被强大的气流压制得抬不起头只能伏在地上观望的弟子们惊恐地发现,他们的师父的身体已经显现在空气中,外面的衣服早已经在雷电中化为乌有,紫电以抱朴真人的身体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光团儿,天地元气越涌越快,周围十数里内的大树都吱吱的呻吟了起来,那些岭上的桃树早已被风bào摧残得只剩下一些枯枝败叶。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风bào的边缘处,正是替抱朴真人约束弟子们的华山陈抟老祖,他站在风bào最剧烈的地方,仰望着天空,身上的衣衫仅仅被风bào稍稍吹起,好似眼前的异象对他没有影响一般。
处在风bào眼中的抱朴真人似乎对这些外界的变化毫无所觉,只是盘膝打坐行功吸收着这些不请自来的天地元气,在旁观者的眼里,几乎可以看到他的身体已经转化成了半透明的样子,在他的下丹田内的一颗紫色内丹疯狂旋转着吸收着周围的天地元气,原本只是豌豆大小的内丹越旋越快,越转越大,就像滚雪球一样地增长起来,达到了核桃大小,已经隐隐的开始泛出金光了。而他的身子也逐渐地漂浮起来,以各种奇异的姿势在空中舒展着四肢,仿佛漫无目的地随着狂风舞动一般。
这时候外边的风bào已经达到了最高cháo,不时有枯枝经受不了风力从树上脱落,朝着这场风bào的中心冲去,顺着风bào想投入到抱朴真人的怀抱,只是很可惜,抱朴真人虽然依旧没有清醒过来,但是他的身体好象并不欢迎这些杂物,只要近身两丈以内,这些枯枝就瞬时化为一团团残渣木屑倒飞回去。
过了盏茶工夫后,所有的狂bào气流渐渐地平缓下来,最后一道强烈的天雷伴随着足以震天撼地的巨大声音狠狠地劈在抱朴真人的头上,爆发出巨大的能量狂cháo!而抱铺真人的双目瞬间亮了起来,在寂灭后的夜空中就如同两颗辰星一般闪亮!
“道兄大道已成,可喜可贺呀!”陈抟带着几分欣喜几分艳羡的情绪,高声祝贺道。
风bào已息,抱朴真人的头发却如灵蛇一般舞动着,仿佛活了一样,赤裸的身体周围环绕着薄雾一般的云气,宛如来自天界的仙人。
桃花岭上的突变,声势甚大,就连整个京师都感受到了天地的异常变化,观星台上的史官们和司天监的属员们胆战心惊地看着雷电交加的天空,跌跌撞撞地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上报朝廷,等候圣上裁决。
而普通的臣民们则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风bào传来的方向,吃惊地发现伴随着雪花飘落的不仅仅是枯枝败叶,还有只能在夏季才能见识到的天雷。
“冬雷震震,夏雨雪!莫非这天下又要变换主人了么?”年长的儒者们手中拄着拐杖站在大门外面,迎着寒风长吁短叹着。
在睡梦中的我也被这种异象惊醒,却发现白色的窗纸被外面的雷电映得通明,正在踌躇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面有一件东西发出了更加明亮的光芒。
“天啊——”我忽然看到刚刚做好不久的泥塑浑身上下绽放出丝丝亳光来,那些包裹在外面的泥土也像是穿上了闪光的盔甲,看起来就像是关公活了起来一般。
接着就觉得有种无形的力量在房间里面左右着形势,泥塑的外皮纷纷跌落下来,重新露出了里面的传国玉玺来。在电闪雷鸣的环境里面,整只和氏璧就象是来自天外的jīng灵,五彩的光晕不断地变换流转着,就像是一只从天而降的凤凰一般傲然挺立在那里。
“莫非当初卞和发现和氏璧时,就是这种情景?”我心中胡乱思索着,却也担心屋子里面的景象被人发现,想了半天,决定将那和氏璧藏起来比较好一些,于是走了过去,将它紧紧地捧在手中,然后塞到了被子里面。
突然,从和氏璧上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双手发烫,我正要松开手的时候,那和氏璧内突然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力量之大似乎要将我的整个身体都给吸进去一般!
我欲弃不能,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杂念横生,种种影像在眼前如同走马灯一般来回变换着,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就像要脱体飞去似的,就在我强行抵御的时候,吸力突然消失,一股奇异的能量顺着我的双手传了过来,沿着双臂上升,顺着身体里面的十四条经脉迅速地攻占了我的丹田与识海,我只觉得上、中、小三个丹田中充满了金属液体一般的流动着的强大能量,忍不住想要叫起来,却发现身体如同雕塑一般纹丝不动,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神思似乎已经脱离了身体,飘到了空中,以全景三百六十度的方位角看到了双手棚着和氏璧,一头扎在被窝里面的自己。
我的神思瞬间穿越了屋顶,来到了天波府的上空,在回旋之中看到了处在一片恐慌之中的京师,看到了仍然被电光和天雷笼罩着的桃花岭,看到了正在脱胎换骨的抱朴真人。
在抱朴真人金丹大成的那一刻,气机感应之下,我看到了他如同黑暗中的两颗晨星一般的双眼,周围的风bào戛然而止,我顿时感到自己的神思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迅速地扯了回去,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躯之中。
“噗——”一口鲜血终于不可抑制地喷了出去,将锦缎被面染得一片血红。
和氏璧的光芒终于暗淡下去,但是我的体内却乱成了一团儿,虽然上、中、下三个丹田中都充满了异种真气,但是却各自为战,上丹田里面一阵灼热,下丹田里面则是yīn冷如冰,中丹田里面虽然感觉如常,却有一种涨涨的感觉,好似自己是一只吹饱了的气球。
如此这般的真气令我感到忽冷忽热,强大的气流愈转愈快之后,忽又转趋缓慢,如此由快变慢,由慢变快,身体好似被向外拉伸着,全身都处在爆炸的边缘,昏昏沉沉之中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前天才翻阅练习过的长春真气来。
“仙人道士非有神,积jīng累气以为真。黄童妙音难可闻,玉书绛简赤丹文。字曰真人巾金巾,负甲持符开七门。火兵符图备灵关,前昂后卑高下陈。执剑百丈舞锦幡,十绝盘空扇纷纭。火铃冠霄队落烟,安在黄阙两眉间,此非枝叶实是根。”口中将那些拗口的句子沉沉念出,心神立刻沉寂下来,就连那些狂躁的真气也老实了许多,按照长春真气的运行方式有序地流动起来。
三股真气开始合流,但是最终还是因为属性不同而不欢而散,最后自行压缩之后,在三个丹田中形成了宛如水银一般的粘稠状内丹。
我的脑海中一片寂静,逐渐入定。




杨门秘史 第39章 礼部应试
礼部的省试对我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虽然经历了一场前所未遇的天象异变,但是太宗皇帝仍然没有动摇提前开科取士的决心,一般来说省试应该是在二月举行,但是为了体现皇帝陛下文治武功的伟大,放在冬天也无可厚非。虽然也有一些顽固守旧的大臣们上书言事,指责天象有变是因为人主的德行所致,痛陈提前取士的危害,但是皇帝丝毫没有把这些议论放在心上,反倒下了一道诏书,说今年的科考要扩招到四百人左右,理由就是老天对于旧的选拔制度不满,因此才发了雷霆之怒,皇帝上体天心,拨乱反正,为天下士子们大开方便之门。
今日瑞雪初晴,汴梁城比往日的哪一天都要热闹三分,科考的日子自是与往日不同,来自各地的士子们蜂拥而至,汴梁街头人山人海,金明池畔曲影交叠,大路上叫嚷之声雷霆撼动,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各样的气味,jīng明的小商小贩们争先恐后地抓住这一难得的历史机遇,把自家的宝贝,从市面上可以见到的货物,到老祖宗留下的锅碗瓢盆统统都搬到了摊铺上罗列出来,尽显品种的多样性,以此来吸引游客或者是书生们的目光。
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不禁有些惶然了。这里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一些有家眷相随的,正在一边唧唧喳喳说着一些安慰或者鼓励等毫无营养的话,而另一些人则是兴高采烈或是xiōng有成竹地互相鼓励着,满脸的意气风发,头上的白巾璞头在微风下尽显飘逸本色,似乎等待着他们的就是光宗耀祖金榜题名。
礼部的考场位于距离皇宫不远的地方,早在考前三天就开始戒严了,周围把守的都是被称作大宋jīng锐的禁军御林军,每一个通向考场的交通要道上都有甲胄鲜明的金吾卫负责盘查,通往考场的阶梯上更是笔直的站着两排身着的崭新战袍的禁军士兵,手执银枪铁刀,威风凛凛,如同铜塑一般。
“老六,上了考场不要慌张,一定要看清楚那些题目,定下心来再作答,千万不要弄wū了卷子,那是会影响阅卷官员们的心情的!”四郎在我身边不住地提醒道。
“知道了!”我有些好笑地应承道。
仿佛又回到了后世的考场中一般,我的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怪异绝伦的感觉来。由于今日的街道上面十分拥挤,四郎和七郎抢着来为我开道,惟恐我这个杨家的希望被延误在路上,四郎更是摆出了他平空得来的崇仪副使的三品仪仗来,将我一路护送到考场外面。
“六哥!好好考,小弟再外面给你摆酒席接风!”七郎鼓励道。
“给我接风?怕是你肚子里面的酒虫又作怪了吧?”我哑然失笑道,“不过你的用心总是好的,到时候咱们兄弟几个还是去飘香阁好了!”
“六哥你说话可要算数哦!”七郎兴奋地叫了起来,也不管自己是站在大街上,引得周围的士子们纷纷为之侧目不已。
随着考场内的鼓声响起,士子们开始拿着自己的提篮和号牌鱼贯而入。
宋初的科举制度非常严密,实行权知和同知贡举制度。礼部省试主考官不再由固定的官员担任,而是临时委派,以防考官作弊,并加强对考官的监督和相互制约。与考官有亲属或其他亲近关系的考生,另行开场考试,考官与考题也另行安排,以防止科场作弊。在考场内实行锁院和糊名制度,以防师生勾结作弊。
总体上来说,宋代的科举通过上述程式的改革,更加成熟健全,为公平竞争提供了制度上的保证,已经接近于后世的标准化考试制度了,而糊名制度则是最早的密封卷。
大门处有专门的官吏来检查士子们所持有的户籍证明与乡试通过的文书,官吏们在名册上将其逐一登录,然后发给号牌,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了很远的地方,礼部的官员们特意开设了五条检查通道,每个人都忙得满头大汗。
历代选拔人才都注重德才兼备的标准。宋朝在朝廷举行的考试中,力图避免因人情贿赂而出现作弊行为,导致录取不公正,所以对考卷又是密封姓名、乡贯,又是誊录,将考生背景与考卷水平完全隔绝,使考试仅限于文化才艺的展示和竞争。这就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考试成绩优良但品行不端者被录取的尴尬情况。面对各地参加考试的上万名考生,朝廷不可能掌握其品行,只有遵照乡举里选的传统,把这一基本资格的审查把关任务,交给地方州郡,这就要求应举者必须拥有本地户籍。
由于我的特殊身份,所开具的省试资格证明是直接由礼部尚书亲批下来的,而户籍证明则是由开封府尹颁发下来的,门官检查过后,立刻诚惶诚恐地派了专人将我领了进去,找到了自己的小厢房。我抬眼望去,应试殿里一排排的小厢房就象养殖场里的jī笼子一样,士子们每人一间,里面炊具齐全,甚至还备有取暖用的小炭炉。
考官们很是忙碌了一阵子后,才把考生们安排妥当,然后一声锣响,本次省试正式拉开了序幕。我报考的是进士科,第一场考诗和赋,第二场考论议,第三场考对策,第四场考经文。考试时间是三天,考生必须在三天之内做完所有的题目,当然也可以提前交卷,但是出了考场以后,就不能再进去了,这倒跟我在后世经历的考试情况完全相同。
“杨将军,按照规矩,考试一开始下官就不能呆在厢房里面了,如果将军有什么需要,可以敲壁上挂着的小铜锣,自然会有人来听候差遣的。”领我进来的官吏恭敬地说道。
“有劳了!”我道了声谢。
那官吏连道不敢当,告了个罪后就退了出去。
第一遍锣响之后,考生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厢房之内,然后就有巡视的官吏们挨个检查考生们携带着随身物品,检视夹带之类的作弊用具,一经发现,立刻将其逐出,并注册在案永不录用,虽然处罚的力度不可谓不大,可是依然有敢于顶风作案的考生,在盏茶工夫之内,我就看到有数十名考生被维持秩序的禁军们推推搡搡地押了出去。
接着第二遍锣响,试卷被分发到了每个考生的手中。
少时第三遍锣响,除了几个挂着权知和同知头衔的主考副主考外的无关人员都退到了限定的范围之外,考场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埋下头来,认真地看那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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