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福女

午饭之后，各自回屋内休息，张氏自然是跟丈夫古家和询问了不少，而正屋里的古勤勤也有了时间关心下父亲的情况，当庄氏将去马大哈家还债的事说完，母女看着古祥云身上的红印子便忍不住的往外滚泪珠子。
虽然他们早有预料马大哈会收取利息，可在见古祥云揣着碎银上门后，发现他们欠债的时间太短，贪念一起，不仅搜走了古祥云身上所有的银钱，还命下人抽了几棍子，这才将当初的借条扔出来，算是清了所欠债务。
这边屋内，古青青借助木镯，以超乎常人的耳力听着两个屋内的对话，本还在为奶奶威武的赶走了烦人的大苍蝇感到窃喜；而这会又听到马地主欺压农民，强抢银钱与盗匪一般无二的行径，立刻让她气闷的小手紧攥，如果不是因为躺床上假寐，她真可能被气的一蹦三丈高。
“清清，又要解手吗？”一旁在忙着画线裁剪的云氏听到女儿动了动，连忙抬头轻问。
古青青抖了抖长长的眼睫毛，却是没有睁开眼睛，平复下异常愤怒的心情，心神一动闪入空间内，让身体继续睡觉。
一进空间，古青青瞅了眼灵泉的方向，本想唤出灵龟来，一犹豫想想还是算了，便径直进了卧室。这次她没有进书房，而是看起了灵龟留给她的《药林》。
对于医药，她说不上感兴趣，只能说不是太讨厌，所知的也不过是家乡老一辈人留下的小偏方，再就是些膳食养体之法，总体所知还不如她小时所见的农药多。
“农药……有了。”古青青心头一喜，她记得家中种大棚那会儿，园子外的水沟里有很多杂草生长，老爸撒过一种叫“百草灵”的白色药粉，那种药粉初洒看不出来，但浇过水之后，已生的杂草皆会停止生长。
不仅如此，此药可维持三、五年的药效，只要是被撒过的地不仅长不出杂草，就是种粮种菜都会在发芽之后自动枯萎，哪怕是栽上树苗，也瘦弱的长不高。
当初老爸只是想除草，结果弄的一条水沟里连棵瓜苗都栽不了，还懊恼了好一阵子。
古青青慢慢的翻看着《药林》，除了上面的图画隐约能懂，那些蝇头小字弯弯曲曲的根本看不懂，直到翻至最后一页，终于让她认出了最后几个字：心眼齐开，意动神连！
古青青眉头微蹙，暗暗唤了几声“小灵子”，见灵龟不回应自己，也只得另想他法。她看着这几个不太明白的字，到是有些想法，或许这几个字就是灵龟留下的阅读方法，而那些不能看懂的符号，她用心去读读看，或许能够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般想着，她便努力的让自己心神合一，全神贯注的盯着书面上的图和字，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吸力猛然从《药林》上传来，古青青那半透明的身体直接被拉了进去。
蓝天白云，青山流水，芳草百花齐争艳，虫鸣鸟唱兽吼合奏乐，美不胜收的景色。
看着现在所处的环境，古青青张张嘴，激动无以言表此番美景，果真是自己那十亩良田无法相比的，她真想拿几样值钱的东西出去炫耀一番。
微微弯腰，她的手摸上一棵莲花状乔木，脑中忽然多了好多信息：木莲，黄心树，鬼馒头……
古青青将所有信息细细回想一遍，眼中的精光越来越盛，璀璨如星，欣喜不言而喻，不仅有关于木莲的详细介绍，还分讲了木莲各个时期、各部分的详细药用。如：叶，酸平无毒，常用来研烂绞汁和蜜饮之，合滓傅来治疗背疮；而藤汁则可治疗白癜风、恶疮疥癣，果根皮等有壮阳固精消肿、散毒止血、下乳除痔疮等功效和用到的相关药方。
再次回神，她的指尖哪里还有木莲的影子，就是刚刚所见的那一大片乔木都诡异的消失了，徒留一片空地出来。
古青青疑惑的走向另一边，到了近前，伸手微微触碰，脑中如刚才一般接受到了新的药材信息，与此同时，她所碰触的植物却在渐渐转淡，直至消失无踪，她也算是解了心中之惑。
原来，这一切所见不过皆是虚幻，是一处由信息构造起来的世界，却是不知那些大型野兽也如这般传递信息？
她心头正疑惑，忽然传来灵龟的提醒：“主人切莫心急，野兽所携带的信息自是比植物类多的多，要想得到，须得将其斩杀，等主人修炼的强些时再去也不迟。”
古青青微微点头，压下去捕杀野兽的心思，开始专心吸收植物类所携信息，享受着如梦似幻、身临其境般的学习场所，直到记忆的速度越来越慢，脑袋越来越昏沉时方退出此地。
刚一回到原身，她便听到云氏的呼唤：“清清，该起了，要吃饭了，再不起来要饿肚子了。……”
“这么快就天黑了……”古青青小声嘟囔着睁开了眼睛，使劲的揉了揉，望向窗外昏暗的天色，没想自己一觉睡了这么久。
“去洗把脸清醒清醒，好吃饭。”云氏给她理了理衣服，穿好鞋子，又抱到地上。
古青青应了声，到了院子发现哥哥还在玩水，刚想说两句，上前一瞧，却发现人家在清洗一些磨出来的小蚌壳片，就只好将话又咽了下去。
晚饭之后，青青却是被爷爷拉进了主屋，还点上了平日舍不得用的油灯，古祥云将今日用新工具做出来的五把梳子和六根发簪摆成一排，像个孩子似的炫耀的笑道：“清清，瞧瞧爷爷新作的，好看不好看？”
古青青拿起一把梳子瞧了瞧，侧头看向爷爷那有些得意忘形的模样，撇撇嘴：“爷爷，你做的这些都是一般模样，也没个新的样式，看多了不觉得腻味吗？”
“啊！？”古祥云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局促的说，“爷爷、爷爷这不是刚会吗，明天再做新样式好了……”
庄氏看着丈夫越说越小的声音，在一旁使劲的憋着笑意，觉得丈夫若是在手中绞上个手帕或者衣角，那模样定然是会更加可爱了。
“我知道爷爷您是初学啊，可是，您瞧这梳齿，打磨的还是不够细腻，这个还有点小裂痕，就这五把梳子，想必也浪费了好几个嘎拉皮吧？”
古青青说着，拿起另外几个看了看，觉得这梳子做起来太费功夫了，倒不如多做些发簪和手链之类的东西，也好过几天就拿去大城市卖。当然，卖东西是一，她更想见见这个世界的大城市是个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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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福女 047 喝香炉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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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清清咋知道爷爷浪费了好几个嘎拉皮，爷爷可是很会省的，弄坏的那十多个，都让爷爷切成了小碎片，倒是可以像你说的串成链子，也算不上是浪费……”
古祥云尴尬的侧了侧头，为掩饰自己的心虚，抬手摸了摸孙女的头发，顿觉心安了不少。
“嗯，我就是瞧见哥哥玩了很多碎片，才想到定然是做不成大器件了。不过，爷爷明天就不要做梳子了，只做发簪和碎片就好了。还有，把嘎拉皮上厚度最大的那边切下来给我留着，我自有大用。”
古青青微微侧头，抬手拿开摩挲着自己脑袋的大手，很认真的说道，“爷爷，奶奶，梳子虽然常用，但不是常换，而发簪可以多做不同的样式，这个带头上出门长脸面，定然比梳子容易卖，咱们现下急需用钱，就先做这些简单。”
她看着庄氏的神情，顿了顿，接着道：“咱们多做一些，过几天拿大城市去卖，若是好卖，咱们就做上一冬，若是不好卖，我们就只卖蚌珠。”
“蚌珠？那是什么？”庄氏往前凑了凑脸，轻声问。
“就是奶奶见到的那个璃珠，其实是用厚嘎拉皮做出来的蚌珠，这个秘密可不要告诉别人哦。”古青青小手一捂庄氏的耳朵，吐气若兰的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
听到这个秘密，庄氏的脸色顿时一变，没想到自己拿去当铺的璃珠竟然是假货，若是对方找来，那可如何使得？
“清清啊……咱……奶奶跟你说，咱们不能做些假货出来哄骗人啊，这个什么蚌珠，还是不要做了。”庄氏啷当着脸，神色怎么看怎么别扭。
“嗯？奶奶说啥呢？怎么会是假货呢？蚌珠就是蚌珠啊，哪里假了？这可是佛祖传授的。”
古青青一脸不解，自己都明说了是蚌珠了，又没故意说是珍珠，认错了能怪她吗？再说了，当铺那掌柜的不是称什么璃珠吗？怎么到奶奶嘴里就成假货了？
为防奶奶继续争辩，她非常不好意思的搬出佛祖的名头，直接一锤定了案。
【高空某处突然晴空一个旱雷，佛祖打喷嚏，转着眼珠子搜索哪个凡人在念叨自己了……】
“佛祖传授的……那八颗不是捡来的吗？”庄氏立时一惊，抬头往上仰望，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她好想看看是不是佛祖又显身了。
“是捡的啊，是佛祖让捡的，也是佛祖宅心仁厚抛下来给咱们的。”古青青说的非常认真，心里却在忍不住的吐槽：啥佛祖啊，都是泥坯做的，让人度了层特别的颜色罢了，还宅心仁厚，那就是一堆泥巴而已……
“喀嚓！”
晴空突然一声炸响，惊吓的古青青浑身一颤，朝着黑糊糊的房顶翻了翻白眼，在心中连连念叨：对不起，佛祖不是泥坯，小孩说错了，您就大人有大量，不与我一个小小凡人计较，行不行？行不行？……
“爹，娘，又下雨了！”古勤勤的喊声从院中传来，古祥云一言不发就跑了出去。
古青青小嘴一撅，暗暗“呸”了一口唾沫：“擦，要下雨就直说，搞的人心惶惶，有意思么？哼！”
“清清，你先在屋里呆着，奶奶先去收拾院子，别给水冲走了。”庄氏将油灯往窗口挪了挪，也赶忙跑了出去。
“快，往柴房搬！”
“这个也收走。”
“还有这个。”
“……”
听着院里院外噪杂的声音，古青青透过窗棂往外瞧着，黑色的夜幕里充斥着跑动的声音，硕大的雨点砸在各种东西上的声音，还有偶尔撕裂夜空的闪电和雷鸣，显然又是一场火急火燎的雨。
此时已经接近九月，已入深秋，本不会有太多的雷雨，可眼下的雷声让人心烦。
常言道：“十月雷，遍地贼”，如今虽是干旱了一个多月才有雨水，但总让人觉得反常，搞不好地里的种子是要给拍死在地里，老天爷不准备让它们钻出来了，而这些靠天吃饭的老百姓又要遭殃了。
“唉……你可千万别干旱玩过了，再搞什么水涝就行……”古青青微微叹了口气，出了屋，扒在堂门口，瞅了片刻，贴着屋檐，憋着一口气跑回了云氏所住的房间。
“妹妹，快上来，别怕，有哥哥在。”昌昌见忽然跑进来的黑影，连忙挥着小手朝她招呼。
“嗯，我不怕。”古青青抿嘴轻笑，你自己都怕的用被子把自个围起来了，还装英雄来安慰我，真是太可爱了。
古青青踢掉鞋子，迅速的爬到床上，“咯咯”笑着扑向昌昌，伸出小手捏向昌昌的小脸，使劲的揉了揉：“哥哥，你太萌了。”
“什么？”昌昌没有听清，连忙抓着她的小手往一边推，一边念叨：“你别捏我脸，捏坏会变丑的，蛋蛋妹就不会拿好吃的给我了。”
“……！”
古青青只觉一道天雷劈过房顶，连天上的乌鸦都劈下来好多只，她这小哥哥刚刚说的那是啥？蛋蛋妹？何许人物让哥哥如此在乎？还是更在乎那些好吃的？
“愣着干嘛，快进来，别着凉了。”昌昌掀了掀被子，拽着她的手腕往自己的被窝里扯，甭提有多关心了。
男孩子的力气毕竟要比女孩子大些，猛然一用力，便将刚被雷的外焦里嫩的古青青给拖到了身边，昌昌连忙给她盖上，还细心的掖了掖，稚声稚气的道：“你先别睡啊，等娘进屋了再睡，要不然老天爷打雷会吓掉魂，奶奶又要让你喝香炉灰了。”
喝香炉灰！
古青青听到这几个字就忍不住的翻白眼，受了惊吓喝香炉灰管用吗？还不如吃个鸡蛋舒服呢！果真是好落后的年代，不仅迷信，还有这种土到掉渣的民间偏方，她又不是脾虚气短，噩梦缠身，喝香炉灰有个屁用。
再说了，脾虚气短要喝也是东壁土，噩梦缠身顶多鼻孔塞两捏黑夜里的梁上土也能消个差不多，可这香炉灰做药用也得看成分啊，哪里能随随便便就喝呢？是不？
－－－－－－题外话－－－－－－
土方子不能保证完全有用，切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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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福女 048 天上掉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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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香炉灰，古青青双眼一合，连忙寻找脑海中与燃香有关的药方，不多时就在心中罗列出了近百种，又依次将过于复杂的剔除，最后选定了三种材料普通常见，又比较实用的方子。
古青青一睁眼，二话不说就下了床，翻出三章纸来悄悄一收，“噌噌”的就跑进厨房摸了两块柴炭，急忙回了奶奶的房间，借着微微摇曳的油灯写了起来。
本来，她是想着为这个家先寻个长久的生财门路，待自己的身体长大些，再换一条财路。这才从日常所需上觉得开个小油坊比较好；至于用蚌壳做饰品这条路，并不适合常年做，顶多是最初的时候能卖上价，而且，那东西别家见了也能学去，做的多了利润自然也就低了。
所以，她忽然觉得这燃香的生意也不错，尤其是在这非常信仰佛教的时代，燃香的销路定然不错，若是做些驱虫安神，或者是可治疗疾病类的燃香，应该也容易卖。
当她写完的时候，收拾完院子的爷爷和奶奶便进了屋，瞧她在那里吹纸，就笑问道：“清清又画出什么好看的东西来了？给奶奶瞧瞧。”
“奶奶，这次不是图，是药方。”古青青抿嘴轻笑，小手挽个花样递了过去。
“啥？！”庄氏刚伸出的手一僵，震惊的有点回不过神来，倒是古祥云回醒的快，连忙接了过来，可看着上面的字，除了数量外，其他的却是认不出几个。
“这药方是给谁吃的药方？”古祥云凝视着自己的孙女，不知道佛祖为何要传授药方，但值得他高兴的是：他这痴傻的小孙女竟然还是个识字的，这得受到了佛祖多大的器重啊！若不是方丈早有叮嘱见到孙女的变化莫要大惊小怪，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将孙女当妖孽绑树上给烧了。
“噗~”
一听到吃，古青青顿时就笑喷了，药方根本不是全用来吃的好不好……
“爷爷，您手里拿的这一张是驱虫安神的熏香，我这一张是保身防敌驱野兽的香粉，这一张是佛寺里常用燃香的香方。”古青青说着，分别抖了抖纸张，“这上面的药材可以是要到山上去寻的，不过，也可以从药店里买来药材制作。”
“哦，佛祖是要我们做香？”古祥云不太懂的蹙了蹙眉，心中却是琢磨不清，熏香和香粉只要把握好药材的比例，做起来倒是容易，可这燃香并不是人人都能做的，那个得燃时标准，还得官府批准，方能制作。
所以，市面上买+卖的燃香基本都是从佛寺里出来的，民间能制作的也只是香粉，除了大户人家会用，小民小户的谁会去花那银钱买来熏屋子闻味道？
当然，这些香粉的制作法大多都是祖传下来的，也不是谁家都能做。
“呃……做燃香很难吗？”古青青微微一愣，轮到她不解了。
古祥云不得不将做燃香的规矩解释一通，她才明白香只能做成粉，那种一根根的燃香是没有制作权限的。不过，只要爷爷能同意，她自然就得到了上山的机会，这才是她搜集药材，充实空间良田的终极目标。
祖孙又聊了片刻，古青青便被庄氏送回了云氏屋内早眠，伴着越下越大的雨，一觉到天亮，却是人醒雨未停，只是熄了雷声而已。
“啊，娘，屋里变小河了。”昌昌一睁眼，瞧着从屋顶上沿墙往下+流的雨水，霍的坐起，发现地面上也灌满了水，几乎与河底的浅水洼一般无二。
云氏缓缓坐起，无声的叹了口气，屋内的情况她早就看到了，除了鞋子在水上自由自在的飘外，并没有其他东西被雨水泡了。
而且，她也竖耳听过了隔壁屋子里的动静，发现没什么声音，她也就懒得起来收拾，反正雨水一大，都会外面大下，里面小下，溢满屋子是早晚的事；每当此时，院里的水就会更深，若是忽然开门的话，屋里的水定然还会再涨。
古青青自然是也醒了，看着屋里的情景实在无语，尤其是那草帘子搭成的房顶，稍有几根草头垂下来的地方就会隔一会儿滴下一个水珠，敲击的地下的水“叮咚”响。
此时，最快乐的莫过于昌昌了，男孩子本就天生好动，他早就光溜溜的赤脚跳进了水里，又是踢又是踩，光着小腚扭呀扭，乐的不得了。
“娘，我去开门。”昌昌喊了一声，也不管云氏是否同意，就蹦蹦跳跳的踩着凉凉的水花奔向了门口。
于是，房门一开，院里浑浊的雨水当即就涌进不少，冲的昌昌一个趔趄。他却觉得甚是好玩，加之身上没穿衣服，自然就不担心弄脏衣服遭打骂，就地一趟，笑呵呵的撑着地面在水里玩起仰泳来。
“昌昌！”云氏见儿子这般，当场冷脸一声冷喝，裤脚都顾不上挽就走了过去，用力一拉，直接将儿子拽着胳膊提了起来，“你不知道这水凉吗？是不是把娘的话当耳旁风了？想浑身长白斑变成牛，一辈子吃草，啊？”
昌昌小脸一扭，故意不去看云氏严肃的脸色，无声的抗议着自己未尽兴的不满，门口双眼放光的盯着屋檐上“哗哗”的落水，寻思着等会儿就去伸手打上两下，或者伸出小脚丫去接一下水串，说不定会更好玩。
“噗通！”
门口忽然传出一声水响，正瞄着滴水的昌昌忽然欢喜的惊叫：“是螃蟹，一只螃蟹，从天上掉下来的！天上掉螃蟹了……”
坐床上的古青青伸了伸脑袋，白眼往屋顶一番，眼睛一亮，唇角不自觉的翘起，显示着她的好心情，跃跃欲试的也跳进了寒凉的水中，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一股尿意冲腹而出。
嘚，刚穿好的裤子还没沾到水就湿了，真是丢死人了。
古青青脸色一垮，从水中捞了鞋子套脚上，以免踩到带尖的东西扎伤自己的脚，一边喊道：“娘，我也要螃蟹，咱们抓来蒸了吃吧。”
“哪有什么螃蟹，别听你哥哥胡说，快回床上去，你身子股太弱，容易着了寒气。”云氏说着，已经提着昌昌到了她的跟前，将昌昌放下，又把她拉回床沿。
古青青倒是没反对，这秋天的雨水确实凉，便爬回了床上，使劲的甩甩脚，翻到窗口往外看去，院里院外一片汪洋，篱笆都被淹没了一半高，“哗啦啦”的流水声从前一排房子后的排水沟里朝东方淌。
不用问，那天上掉下来的螃蟹想来是沿着上涨的河水，逆流而上爬进了村子，有些好胜心强的进而爬上了屋顶，又被屋顶上的雨水给冲了下来，才会发出“噗通”的惊响吧。
“瑞雪，给你个水桶，先把屋里的水往外舀着，我和咱爹到外头挖条新水沟。”穿了蓑衣的古家和站在门口，将一个木桶送进门内，没有再多说一句，便转身投入到了雨幕中。
古青青隔着窗棂看着连续拿起农具，走出院外的四个蓑衣人，心头莫名泛出一丝酸楚，在记忆的某处冒出一个穿雨衣的背影。
只是，记忆的大门刚刚打开，却被走在最后的张氏一回头，猛的一瞪眼，那恶狠狠的目光倏然如一柄毒刀，硬生生给她切断了记忆的连接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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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福女 049 女大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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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青青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娘亲，自然明白张氏心里是不愿意冒雨出去挖沟排水，在暗中与云氏攀伴呢。
不一会儿，出去挖水沟的古家和又回了院子，挑了两个木桶出去，片刻功夫后又挑了回来，同时，木桶中填满了湿泥，担到房门口倒下，又转身出去挑一趟，然后再如先前那般堵在门口。
不多时，几个房门口的门槛便高出水面一截，算是截住了水往屋内溢的情况，云氏也已给他们俩穿戴整齐，还多加了一件厚衣。
毕竟，秋雨之后将会一日比一日冷，更何况现在还是没处太阳的早晨，凉意微微入骨，产后受寒的她更是多穿了一些，这才开始提着木桶往外舀水。
古青青微微一分心神，本想操纵一下空间里的木头人，挖出个大坑好将屋内的雨水单独收起来，却没想到自己道行太浅，根本操纵不了，连忙去联系灵龟，奈何人家又不搭理她，心头莫名浮起一丝失落。
失落过失落，但却没好意思抱怨，毕竟，这自然灾害本就属正常，该人力能为的，便算不上大灾难。再者，空间本就个逆天的存在，偶尔用用倒是可以，若是长期依赖，哪天忽然没了的话，那她又该如何？
想通了这些，她便扯了被子继续去睡觉，反正目前还淋不着她，不如趁这空档好好学习去。
雨水有条不絮的落着，虽然没有达到暴雨的程度，却比中雨要大了许多，这一下竟是又落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方才不甘愿的停下。
下了两日的雨一结束，前几日还干涸的河流顿时上涨了一大截，河水浑浊的根本看不到河底，更别想再下水捞嘎拉了。
不过，浑水摸鱼却恰是好时候，村里懂水性的汉子基本都下河了，水里的男人呼叫不止，岸边的妇人欢声笑语，最乐的却是当属孩子们。
不为别的，只为水涨起来，他们又可以有鱼吃，有小鱼和虾子兜着玩和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