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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七零年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缓归矣
“那您多吃点。”
孙秀花又夹了一块排骨过瘾:“饭都吃完了,吃什么肉,没这么糟践的,留着晚上吃。”
老人家有口肉都惦记着儿孙,许向华知道劝了也没用,遂也没再劝。
许向华掏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他烟瘾不大,只烦闷的时候喜欢抽两根:“妈,我跟您商量个事。”
“啥事?”
“我想分家。”
“啥!?”孙秀花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许向华,见他神色认真,不是开玩笑,顿时慌了神:“华子,这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提分家了?”三年前他提过一回,差点把老头子气中风。
瞧他这可怜样,许清嘉摘了手套递给他:“捂捂脸,不是走亲戚的?”
少年拿手套使劲擦着脸,只能颤颤巍巍地点头。
许清嘉就对许家康道:“先送咱家吧。”
许家康纳闷,不走亲戚跑他们村来干嘛?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一身湿衣服脱了,否则一准生病。也不顾他身上湿哒哒的,许家康脱掉他吸饱水的羽绒服,然后脱了自己的棉袄给他裹上,一手拎着湿衣服,一手拉着他就跑。
许清嘉则牵着许家阳,拎着鱼篓跟在后面。
少年是被许家康拖着跑回去的,他都快冻成冰疙瘩了,跑都跑不动,亏得许家康力气大,把人半拖半拽地拉回家。
刘红珍正在屋里头吃肉包子,骑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她又饿了。回来一看人都不在,就连最不喜欢出门的许家文也不在。刘红珍便回屋吃了自己的肉包子,没忍住又吃了一个。冷了没热的口感好,可到底是白面儿做的,一口下去油汪汪,照样好吃。
刘红珍意犹未尽地舔舔嘴,拿着第三个肉包子剧烈挣扎,忽然听见院里传来动静,以为是儿子回来了。出门一看,只见许家康拖着一个人心急火燎地跑进院子,定睛一看,那人身上还在淌水。
准是这个野小子闯祸了,刘红珍立刻走了出去:“康子,你干啥呢!”
许家康没理她,拉着少年就往屋里头奔。
被无视了的刘红珍气结,就要跟进去:“你把人怎么了?”
“砰”许家康随手甩上门还给落了门阀。
险些被撞到鼻子的刘红珍捂着心肝拍门:“康子,你干嘛呢!你可别把床祸祸了,晚上让阿武盖啥。”许家康和她二儿子许家武一个屋。
“别吵,再吵,我告诉大伯你欺负我。”许家康回了一句,麻利地开始剥少年衣服裤子。
门外的刘红珍气了个倒仰,愣是不敢再敲门了,她现在身上还疼着呢。
刘红珍恨恨地朝门啐了一口,心里暗骂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狗崽子,怪不得亲爹都不惜搭理你。
“干嘛!”面无血色的少年下意识抓着裤子,哆哆嗦嗦地问。
许家康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脱衣服啊,你想和衣服冻在一块。”
少年讪讪地松开手。
脱了衣裤,许家康拿了一条干毛巾让他擦身体,一擦干,那少年就僵着脸钻进了被窝,蜷在被窝里才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少年开口:“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我叫江一白,你呢?”
“许家康,”许家康瞅瞅他:“你怎么会来我们这儿?”
“来接我爸,”江一白不自在地在被窝里动了动,光溜溜的感觉有点儿羞耻:“我爸几年前下放到这儿来,现在平反了,我和我哥来接他回家。”
他爷爷是老革命,在那场大动乱里被打成了反动派,几个儿女也遭了殃,自杀的自杀,坐牢的坐牢,下放的下放。他爸和他妈离了婚,才保全了他。





回到七零年代 132.第一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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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泽晃了晃酒杯:“听说叶毅诚在杭城投了一千万美元做酒店,这笔投资就是他牵线搭桥的。”杯口朝许向华点了点。
韩东青点头,他听长辈提起过:“这只是第一笔投资,听话头还想在浙省建造船厂。”
“船王嘛,大陆不管是人工还是材料可比其他地方便宜多了。”邵泽笑了笑,叶家那老爷子别号船王,港城十大富豪之一。
再看一眼与叶毅诚相谈甚欢的许向华,邵泽轻轻啧了一声:“原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却成了莫逆之交,当真是时也命也!”
听话头似有内情,遂韩东青拿眼看着他。
邵泽微微一笑:“听我舅舅说的,去年叶毅诚的车在山道上翻了,许向华正好开车经过,把他和司机还有两个保镖从车里救了出来,刚救出来,汽车就爆炸。”差一点就是一车四命。
邵泽望着前方,叶毅诚在为许向华引荐什么人,看模样是个华侨。
“搭上叶毅诚这条线之后,他的货源一下子就丰富起来。”邵泽轻轻一笑:“要不是他只在东南这几个省活动,我都想找他进货。”沿海和内陆来回这一买一卖就是暴利。
韩东青稍挑起眉头:“跑的距离越远越不安全,现在路上可不太平。” 这几年治安越来越差,尤其是偏远的地方,路霸土匪猖獗。
“就现在这情况,他都敢满东南的跑运输,也没听说出过岔子。”邵泽又笑:“一些国营厂的运输队都不敢跑长途,就把活外包给他做。”
韩东青看一眼远处的许向华:“他应该有自己的门道在里面。”
“肯定有,要不他的车队能这么平平安安。”邵泽喝了一口酒,望着舞池中的叶景恺和许清嘉,叶家这小子是拜倒在小姑娘的石榴裙下了。还真别说,许家这小姑娘一阵子没见,就能令人惊艳一分,倒是会长。邵泽不禁笑:“要是做了儿女亲家,许家就一步登天了。”
韩东青眉头一皱:“许家不是这样的人。”他和许向华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却看得出来他虽圆滑,却是正派人。
邵泽一怔,诧异地望着韩东青:“我这是开玩笑,你听不出来?”
韩东青牵着嘴角笑笑:“这种玩笑少开,被人听去,影响不好。”
邵泽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你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趣。”
韩东青掀了掀嘴角,不出声,眼看着舞池,莫名烦躁,仰头灌了一口酒。
许清嘉和叶景恺缓缓跳着舞。
“你舞跳的真好。”叶景恺真诚的赞美,垂眼望着许清嘉,眼神明亮。
许清嘉轻轻一笑:“谢谢,你也跳的很好。”三天前,许向华请了一位老师来教她和许家阳交谊舞,重点是她,许家阳年纪小还用不上。而许向华和许家康早就学会,其实许清嘉也是会的,可当然不能说出来,遂成了老师眼中进步神速的好苗子。
“我四岁开始学舞,拉丁探戈都会,探戈还拿过锦标赛金牌。”叶景恺语带骄傲,目露期许。
许清嘉捧场道:“你真厉害。”又问他,“你普通话很标准,从小就学的吗?”
“是的,一出生我长辈就教我说中文,爷爷说我们是中国人,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回来的,怎么可以不会说中文。”
许清嘉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香港回归之后,都有好些人是港.独,更别提现在:“你爷爷说的是,你们早晚回来的。”
到九七年,九十九年的租借期就截止。今年四月英国前首相访华,达成了谈判的意愿。前不久人民日报公布了铁娘子将在九月访华洽谈港城事项的消息,近来港城回归这个问题几近白热化。
叶景恺看她腮边一抹笑,娇俏动人,忽的想起一句诗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禁盯着不放。
许清嘉好笑,观他眼神清澈并无邪意,倒也不生气,只想着这曲舞结束,赶紧找借口离开,怪阿姨就不耽搁小少年了。
叶景恺似乎也发现自己失礼,竟然直直盯着一位女孩看,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对不起,”顿了顿又忍不住小声道:“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
不防他这么直白,许清嘉愣了愣。
“嗯哼。”
许清嘉侧过脸,就见一米外站着一位金发黑眼的少女,看五官应该是混血儿,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轮廓分明。此刻正目光不善的盯着叶景恺,显然她听见叶景恺那句话了。
“凯里,你不想跟这位美丽的女孩跳个舞吗?”少女用英文问自己的舞伴。
名唤凯里的少年从善如流,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道:“求之不得,”说着放开她的手,对叶景恺含笑一点头。
叶景恺老大不情愿,眼神驱逐自家表哥。
凯里微微一笑:“身为主人,招待好每一位客人是你的责任。”
叶景恺只能恋恋不舍地放开许清嘉,还不忘道:“那你照顾好清嘉。”
凯里失笑,双方互换了舞伴,混血少女立刻带着叶景恺滑到舞池深处。
“见笑了,安妮和小恺从小一块长大,爱吃醋。”
闻弦歌而知雅意,许清嘉便笑:“青梅竹马,真好。”
不一会儿,这一曲结束,许清嘉顺势与他分开,走出舞池,真好遇见一位美女走向邵泽和韩东青,几句话后,邵泽便与美人滑入舞池,只剩下韩东青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
许清嘉顿生同情,这么个大帅哥,怎么就没人去理呢,一群不识货的。哪知道是他不解风情,伤了好几个姑娘的心,其他人都不敢上来碰壁了。
韩东青若有所觉的抬头。
目光相撞在半空中,许清嘉莞然一笑,走了过去。
开场的时候,他们打过招呼,因为要随着许向华见朋友,遂只泛泛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再没留意。
望着娉娉袅袅走来的许清嘉,坐在沙发上的韩东青眼角绷了绷。
“韩六哥。”许清嘉笑盈盈唤人。
韩东青一弯嘴角:“舞跳得不错。”
许清嘉眉眼弯弯,团团笑:“一般一般。”见侍应生走来,许清嘉的眼睛在色彩斑斓的鸡尾酒上停了停,慢慢伸了手。
看出她的意图,韩东青拿了一杯西瓜汁给她:“你该喝果汁。”
许清嘉瞅瞅他,暗叹一声,认命的接过橙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檬檬跟我说过,你小时候偷喝过茅台,还喝醉了。”
指尖相触,韩东青垂了垂眼,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檬檬没告诉你,之后我被我爸抽了一顿。”
许清嘉歪了歪头:“说了,檬檬说你哭的老惨了。”
“胡说八道。”韩东青轻笑。
许清嘉微微靠近一点:“那你来说,你有没有哭啊。”
见她声音俏皮,韩东青不觉笑:“醉死过去,觉不出疼了。”
许清嘉不信:“人醉了,痛觉总是在的,”又摆摆手:“男人哭不丢人,再说了你那时候还是男孩来着。”说着说着许清嘉自己绷不住笑了场,好吧,把男孩这个词套在高高大大的韩东青的身上,怪格格不入的。
韩东青看着她笑不自禁,也跟着笑,眉眼舒展开来,
许清嘉整整脸,看他一脸好脾气,倒觉不好意思,见他面前只有杯酒别无他物,遂问:“我要去拿吃的,你要什么?”
韩东青闻言站了起来。
两人便去取了食物,许清嘉挑了一块缇苏米拉,又夹了些切块的水果。
转眼见韩东青拿了些德国红肠和果仁,不由道:“他们家蛋糕很好吃,是叶家私人西点师做的。”
韩东青看了看她的碟子,便也选了一块缇苏米拉。
吃的时候,韩东青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鬼使神差拿蛋糕,他向来不吃甜食。
“你觉得怎么样?”不觉带了点期许。
面对许清嘉亮晶晶的眼眸,韩东青面不改色地把对他而言甜到发腻的蛋糕咽了下去:“不错。”
“不错那就多吃点。”许清嘉笑盈盈道。
一份蛋糕吃完,韩东青已经腻到喉咙里,犹如吞了一斤白砂糖,喝了两杯酒才压下去那股甜腻味。
一份蛋糕吃完,许清嘉却是意犹未尽,打算再去拿一份,还好心地问韩东青:“你还要吗?”
韩东青微笑着道:“不用,我饱了。”
许清嘉只当他之前吃过一些东西,要不哪能这么点东西就饱了,遂自己又去拿了一块蛋糕,两块蛋糕下肚,罪恶感油然而生。
望望舞池,又看看韩东青,许清嘉忽而问:“韩六哥会跳舞吗?”
韩东青望着她,略一点头。
许清嘉登时促狭心起,站起来整了整裙摆,面朝韩东青,微微欠身:“may i?”




回到七零年代 133.第一百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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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孙秀花黑了脸, 咬着牙道:“这个杀千刀的东西, 你等着,待会儿妈就教训她,以后不许她碰饭勺。”又软了语气, “你大嫂她就是个糊涂蛋,你还不知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怎么不知道,自打她进了门,咱们家就没清净过。三五不时的说说酸话, 搞点小动作, 都不是大事,可膈应人啊!您骂也骂了,打都打了, 可她还不是老样子。”许向华笑了笑, “慧如没少被她气哭, 我就安慰她,等芬芳结婚就好了。可芬芳出门四年了, 按理, 咱们家四年前就该分家, 可爸死活不愿意,说在一块热闹。可不是热闹了,今儿一出, 明儿一出的, 唱大戏呢。
我给慧如买块手表, 她能阴阳怪气好几天。我给嘉嘉做身新衣裳,她一会儿嚷嚷阿文身体虚要进补,一会儿又全子裤脚短了。合着我自己挣的钱,我不能给我媳妇姑娘用,都得紧着她家先来,是不是?”
孙秀花张了张嘴:“她,她……”
“妈,你让我说完,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头很久了。”许向华撸了一把脸,“养家我多出点,我认,谁叫我有工作呢,总不能兄弟吃糠咽菜,我倒吃香喝辣。可不能一边要我出大头,一边还要我受窝囊气吧。妈,你们心疼大哥不容易,也心疼心疼我啊。”
孙秀花被他说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这些年她知道小儿子不容易,养这么一大家子人。
瞧着他们家进项多,可许向国交上来的那点钱养一个许家文都不够。
许向军邮回来的钱,她只动一半当儿子孝敬他们的,其他都给许家康攒着。爹没良心后娘狠,她得替孙子将来考虑。
这么算下来,这家里吃的用的大半是许向华的工资。她也知道这对小儿子不公平,所以儿媳妇里她高看秦慧如,孙辈中最疼许清嘉姐弟。
可她真没想到小儿子心里头这么委屈,孙秀花抹了一把眼泪:“华子,妈知道你委屈。妈给你保证,你大嫂以后但凡敢胡来,我抽她大嘴巴子。”
“妈,我信您,可我不信大嫂。她这人记吃不记打,要不也不能混到现在。这么一大家子都要您操心,您总有个顾不着的地方。慧如又不在,我一出门就是十天半月。我真不敢把嘉嘉和阳阳留在她眼皮子底下,您看,今天一个没注意,嘉嘉阳阳连口饱饭都吃不着。
当时我看见嘉嘉那碗,妈,我差点就想砸大嫂脸上去,她怎么做得出来。阿文几个身上穿的都是我弄来的,没要公中一毛钱,也没要他们家一分钱,可她怎么对我孩子的。”
许向华眼神透着冷意。
“你的好,你大哥你侄子他们都记着,刘红珍那就是个棒槌,不值当为她生气。华子啊,你消消火,回头我和你大哥说,让他好好和刘红珍说道说道,要是她再犯浑,我让她滚回娘家去。”孙秀花发狠,都是这搅家精,搅得家都要散了。
“她能愿意走,就算她要走,她替咱老许家生了四个孙子,爸和大哥能狠得下心,侄子们能舍得。”许向华扯了扯嘴角,刘红珍敢这么混,可不就是自持为老许家生了四个带把的,这一辈一半男丁都是从她肚皮里出来,是老许家的大功臣。
“妈,这牙齿都有咬到舌头的时候,这么多人住在一块免不了磕磕绊绊。再这么住下去,剩下那点情分早晚得磨光了。分了家,各过各的,远香近臭,关系还能比现在好一些。”许向华点了烟。
孙秀花被他说得心头发凉,情分磨光这一点她听进去了,看许向华这模样就知道,他和老大家那点情分已经被刘红珍磨得差不多了。这儿子向来主意正,要是再强压着不许分家,只怕他得彻底寒了心。
“你爸他不会同意的。”孙秀花心乱如麻。
许向华笑了笑:“我每个月给您和我爸二十块钱。”养爹妈是他的义务,侄子不是他的责任,至于爹妈想补贴谁,他管不着。
这笔钱加上老两口每年能分到的口粮,还有其他兄弟的孝敬,足够过得很好。
之前许向华每个月交三十块家用,少了十块钱。不过一旦分了家,就不用养这么多人了,这么看着分摊下来反而只多不少。
可事实上不能这么算,一旦分了家,许向华时不时带回来的粮食肉油也没了。还有布料,他在棉纺厂上班,老许家就没缺过布,老头子恐怕不会答应。
孙秀花心里乱的不行,一会儿是小儿子,一会儿又是大儿子,忽然想起来:“分了家,谁照顾嘉嘉阳阳,你这时不时就要出门?”
“我是想您和我爸跟着我,我给你们养老,我没什么大本事,可让你们吃饱穿暖还是办得到的。不过我爸肯定不乐意,您看您愿不愿意,您要愿意,您就帮我照顾下孩子。您要不愿意,我就把孩子接到县城去,反正有食堂,饿不着。”
他早就想好对策,能和和气气分了家最好,顶好老娘跟着他。不行,他就把孩子们接到县城去,横竖不能继续这么过日子了。
“去了县城,你们住哪儿?”许向华没分到房子,所以每天得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上下班。
许向华道:“先租房子住着。”
“那可得花不少钱。”孙秀花先给心疼上了。
“所以,您跟着我得了,我给您起个敞亮的新房子。”许向华哄。
孙秀花默了默:“你盘算很久了吧?”起房子,租房子,听着就不像是一天两天能琢磨出来的。
许向华笑了笑,没说话。
“你爸不会答应的。”孙秀花嘴里发苦。
许向华用力抽了一口烟,要笑不笑的模样,“脚长在我身上,我爸还能管得了我去哪。”
三年前县城局势乱,他不敢把老婆孩子接进城,可今时不同往日。老头子要是死活不同意分家,他就把自己这一房单方面分出去,也许还要带上康子,他走了,这小子留下怕是不好过。
孙秀花嘴唇颤了颤,她听明白了,要是他们不同意,他就带着孩子搬出去。跟老二似的,不就等同于分出去了。
“你就一定要分家?”
“一定!”许向华语气坚决。
孙秀花难受得慌,清晰的意识到这家真的要散了:“你先别跟你爸说,我缓缓跟他说,等过了年再提,让你爸过个好年。”
许向华应了,这事一两天掰扯不清,他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的确没充足的时间处理。何况他本来就打算年后说的。
~
回头,孙秀花就把刘红珍叫了进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要不是这搅家精,许向华怎么会想分家。
刘红珍低着头,唯唯诺诺,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可孙秀花知道,刘红珍只是在敷衍她,这些话她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这人就是老油条,脸皮比城墙还厚。不对,刘红珍压根就没脸没皮,但凡要点脸皮,她能混了这么十几年。老许家前世造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个媳妇。
骂了半响,刘红珍不痛不痒,倒是孙秀花自己把自己气得不轻,想揍,她下不了床。刘红珍也乖觉,死活不肯靠前。
孙秀花冷笑:“你以为我躺下了不能把你怎么着,所以胆子肥了是不是,回头我就告诉老大,让老大捶你。你个败家娘们儿,咱们老许家就是散在你手里的。”真等老四分出去了,有她后悔的。
刘红珍没听出她话里机锋,只记着让许向国揍她这一句了,她男人向来听这个老不死的,忍不住就哆嗦了一下。又恨得不行,精贵的大米合该给男孙吃,她为老许家生了四个孙子,难道还不能多吃两口米了。
我给慧如买块手表,她能阴阳怪气好几天。我给嘉嘉做身新衣裳,她一会儿嚷嚷阿文身体虚要进补,一会儿又全子裤脚短了。合着我自己挣的钱,我不能给我媳妇姑娘用,都得紧着她家先来,是不是?”
孙秀花张了张嘴:“她,她……”
“妈,你让我说完,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头很久了。”许向华撸了一把脸,“养家我多出点,我认,谁叫我有工作呢,总不能兄弟吃糠咽菜,我倒吃香喝辣。可不能一边要我出大头,一边还要我受窝囊气吧。妈,你们心疼大哥不容易,也心疼心疼我啊。”
孙秀花被他说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这些年她知道小儿子不容易,养这么一大家子人。
瞧着他们家进项多,可许向国交上来的那点钱养一个许家文都不够。
许向军邮回来的钱,她只动一半当儿子孝敬他们的,其他都给许家康攒着。爹没良心后娘狠,她得替孙子将来考虑。
这么算下来,这家里吃的用的大半是许向华的工资。她也知道这对小儿子不公平,所以儿媳妇里她高看秦慧如,孙辈中最疼许清嘉姐弟。
可她真没想到小儿子心里头这么委屈,孙秀花抹了一把眼泪:“华子,妈知道你委屈。妈给你保证,你大嫂以后但凡敢胡来,我抽她大嘴巴子。”
“妈,我信您,可我不信大嫂。她这人记吃不记打,要不也不能混到现在。这么一大家子都要您操心,您总有个顾不着的地方。慧如又不在,我一出门就是十天半月。我真不敢把嘉嘉和阳阳留在她眼皮子底下,您看,今天一个没注意,嘉嘉阳阳连口饱饭都吃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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