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湖坨坨
叶果果默默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这个人,不予评价。
曲靖天有所感应,立即看过来,叶果果低头吃饭,才发现碗里堆满了菜,都是她平素爱吃的。
晚上,曲靖天搂着叶果果,手指轻轻磨挲着她的嘴唇,“果果,如果有雷小米的消息,就告诉宁远吧,他是真的动心了。”
他动心了,雷小米就必须动心吗?强盗逻辑。
叶果果闭上眼睛,沉默着。
“只要雷小米愿意和他在一起,宁家不是问题。”
“宋小北和冷婵几年了也没见解决。”叶果果以事实说话。
“宋小北性格比较温和,一直在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两全的法子。宁远不同,他从小就开始和他家老爷子对着干了,他不喜欢受拘束,不接受家族生意管理,他家老爷子就让他滚,他真滚了,跑来给我当总监。如今他回去,已经极大妥协,宁家不会再在他的婚姻上作太多经纠结。”
所以,杨怡跑了,宁远立军令状了,一些事就不了了之了。
“雷小米有喜欢的人。”叶果果以这句话作了结束,翻了一个身不动了。
曲靖天也不再说话,抬手熄了灯,给两人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缓缓睡去。
这些日子,他们像很多平凡的老夫妻一样,说几句话,然后紧挨着睡觉,叶果果总在半夜醒来,身子还被圈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常常想,如果此后再无变化,如果他一直不放手,那么,就这样过下去吧,她已不求晴空朗朗,只求无雨无风无惊雷。
作者有话要说:四月,日更,风雨无阻,谁也别拉我!
这话放在昨天说,很不严肃,今天我是在很郑重地宣布,咳咳。
想双更也不是没有可能,专栏收藏和留言,好吗?
(文章收藏咱就不说了,最近这两字太渣。)
脸皮不能当饭吃,但积分可让此文曝光率高一点,所以,舍脸皮求积分。
水底下肯定没有帅锅,等我下个新文,给每个姑娘配两帅锅。
一个暖床,一个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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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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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一间夜总会包间里,外面的热闹喧嚣都被拒绝在门外,曲靖天脸色有些阴重,手上的酒杯不停转动,酒也随着转动,却没溢出一滴来。
宋小北眉头轻皱,若有所思,齐国比较随意,一双脚搭在茶几上,手头夹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
“曲大你紧张什么,如今这中国,哪里不在拆迁?要我说,果果她爸也太固执了些。”齐国大大咧咧地说。
“你怎么插手到正天去了?”宋小北还是想问个明白。
曲靖天一口饮尽杯中酒,“那时北宇正好承接了容京高速,我怕出错,亲自考察这一条路,正碰到正天的人在容城搞征收,那时曲碧宁见我人在容城,让我顺便给看看征收地段,我见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就去看了一下,提出民生街的前景比其他几个地方要好,于是正天听从我的意见征收了民生街。去年容京高速开通,我去检查路况,也到了容城,那时正碰到民生街集体拒绝拆迁,让正天很恼火,我让他们提高价码,每户增加二十万,正天答应了,不过只增加十六万。民生街还是拒绝拆迁,他们不要钱。”他的声音很平淡,没有齐国所说的紧张。
“这拆迁不拆迁跟果果爸爸的死又没有关系!若他没死,还真可以成全他,民生街可以不拆,可惜死了,也真是遗憾。”齐国说。
“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死,民生街的街坊们立即签字搬走了。”曲靖天说。
齐国蓦地睁大了眼睛,放到嘴边的烟又拿回来,“你是说,那些人怀疑果果爸爸是被人暗中害死的?所以怕了?”
“我已调查过正天,他们承认,确实对叶进有过威胁,但没有动手杀他。”曲靖天也点了一根烟,左手夹着,右手倒了一杯酒。
“连你都没调查出,说明果果爸属于正常交通事故,与拆迁并没有关系。”齐国舒了一口气,他真担心叶果果为此和曲大闹上。
“你有没有查过肇事司机?”一直没说话的宋小北问。
“地地道道的农民,很老实很勤快,开车多年没出过事,家里很穷,存折上没有存款,负债九万。”
“那就没问题。”齐国说。
“他有一个孩子,患有较为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就在前三天,他带着孩子去了广州治病,治病是免费,他参与了国家的‘阳光行动’,这是个专门为心脏病儿童免费治疗的行动,但因为是首发行为,此次只接受十二名患病儿童。这个孩子就在其中。”
“这也没问题啊。”齐国不解。
“问题很大。”宋小北一直皱着眉,“全国患心脏病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无钱医治的也不知有多少,可这个人,出身农村,家境贫寒,全国只有十二个名额,他怎么能占到一个?比后台背景,比经济状况,比个人能力,按道理来说是轮不到他的,除非背后有人操作。”他头脑冷静地分析。
齐国张大了嘴,他不得不承认宋小北说得有道理。单说这个行动,只接收十二人,那么它就不可能众所皆知,那他一个消息闭塞的农民,又是如何知道并奋力挤到名单上去的呢?
“我查了这个‘阳光行动’,就在前不久,正天加入了赞助。”曲靖天吐了一口烟,不紧不慢地说,可宋小北突然觉得蒙在烟雾里的那张脸有了危险的表情。
“这么说,果果爸......”
“不要妄下结论!”宋小北迅速打断齐国的话,“这算不得什么绝对证据,既然是免费爱心行动,那么那个孩子还是有得到免费治疗的机率。”
尽管这个机率小到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曲靖天那张脸让人心里没底,宋小北希望他在找到证据之前不要动手。
一时间,三人都没再说话,陷入沉默。
还是齐国率先打破沉默,“曲大,听说靖昆进了北宇当副总?”
“嗯。”
“如何?”
“刚毕业的就业轻年,一腔热血,曲碧宁教得不错。”曲靖天嘴角一勾。
“跟她有什么关系?”
“靖昆一年前去了正天集团学习,由曲碧宁姑姑亲手教导。”曲靖天戏谑道。
“就曲碧宁那个人,曲大,你还是防着点。”
“没事。”曲靖天喝了一口酒,又抽了一口烟。这个人么,他会慢慢来,果果有多痛苦,他就让她有多痛苦!
“宁四去国外了,宁家生意多半在国外,听说很不景气,他这一去,不知道时候能回来。”齐国叹气,现在打牌都少一人,很无趣。
曲靖天一笑,“不会很久,他就会回来。”
“你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我要送他一场造化。”
喝罢手中的酒,将烟按熄在烟灰缸,曲靖天去了北宇总公司办公室,这段时间他回公司时间不多,该来看看了。
金佳妮见曲靖天进来,立即站起来,给他泡了一杯咖啡,再将一张日程表递交上去。
曲靖天喝了一口咖啡,太甜,放下,将日程表看了一眼,又递回去,“给副总,这几天我不在,公司的事让他处理。”
“曲总,副总才上任不久......”金佳妮小心地说。
“你不放心?”曲靖天淡淡地问。
“没有。”金佳妮惊慌地低下头。
“那行,我自己跟他说说。”曲靖天去了隔壁的副总办公室。
曲靖昆很认真的翻看桌上一搁搁文件,旁边坐着一位看起来很精干的中年人,偶尔跟他细细地讲解,而曲靖昆一边点头,有时候提出疑问。
曲靖天敲了敲门,那两人同时抬起头,曲靖昆很惊喜,站起来,“哥,你来啦。”那中年人很恭敬地站起来,喊了一声“曲总。”
曲靖天手按按,“靖昆,方明,你们都坐下,继续,我也听听。”
曲靖昆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开始和方明讨论刚才的问题,然后曲靖昆沉思起来,一会儿,他抬起头问方明,“按照文件上这些数据显示,北宇公司单方面与江信毁约以及后来花高价收购江信,北宇亏损六个亿,说明了此举明显不明智,为什么北宇还要进行呢?”
方明沉默了一下,站起来向曲靖天微微弯腰,“请曲总释疑。”
“因为北宇总裁看江信不顺眼。”曲靖天如此释疑。
曲靖昆睁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
“你哪天当了总裁也可以看谁不顺眼就干掉谁。”曲靖天微微一笑,“前提是,要有那个实力。”说罢,他朝两人挥挥手,“不打搅你们探讨了。”
曲靖昆看着曲靖天走出门,有些颓然,有些难以置信。
“我哥他真这么草率?砸下六个亿,就是因为看人不顺眼?”
方明眼睛闪烁了一下,话到嘴边,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叶果果在容城一直陪着赵如景,她的头并没有彻底好,留下了后遗症,常常头痛,夜里失眠,叶果果心急,坚持要带她上大医院检查,赵如景不去,她说她哪也不去。
叶果果已帮她辞去了工作,她现在大多时候呆在家里,翻看以前的相片,回忆着从前的点点滴滴,表情温柔,面带微笑,叶果果总是偷偷落泪,她知道,妈妈又在想她爸了。
当暑假快要过去时,叶果果发现妈妈眼睛总是温柔地看着她,看着看着,眼泪流出,她心里又痛又怕,总是抱住妈妈的腰,将头缩进她的怀里,像一只小猫,轻轻喊,“妈妈,妈妈。”
赵如景搂着女儿,将脸贴上去,一只手在她头上柔柔地抚摸,充满怜爱。
有一天赵如景问女儿,“果果,那个天天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呢?”
曲靖天天天给叶果果打电话,她怕妈妈发现,总是跑出去接,没想到妈妈还是知道了。
“他是我老板,我答应大四去他公司实习。”叶果果将头靠到妈妈肩膀上,不让她看到自己说谎的脸。
“傻孩子,你还瞒着我呢,是你男朋友吧?”赵如景微笑。
“不是。”叶果果摇头。
“妈妈看得出这个人是真心喜欢你的,只是,这个人只怕太有个性太有脾气,不是你能驾驭的,不过话说去了又说来,这个世上有几人能像你爸爸那样,爱得那么有耐心,又无怨无悔。”赵如景轻叹一口气。
“妈,他真不是我男朋友。”
“好吧,他不是你男友,但在追你,成了吧?”
叶果果沉默。
他不是在追我,而是在使行他的权利。
“果果,你快要开学了吧?”
“我就实习了,还在容城,不回北京,我和你在一起。”叶果果已经作了打算,她总感觉妈妈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她决定就守在她身边。
“你不去你老板那儿实习,他会生气的吧?”赵如景笑。
“他会生气,但是能讲通的。”
其实叶果果也不能确定曲靖天能不能说得通。
说得通最好,说不通,那变翻脸吧,这里是容城,不是北京。
后来赵如景没有再说起这事,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她小时候的事,说她小时候太顽皮,太闹腾,气得常常要打她,结果她前脚摸着鸡毛掸子喊打,他爸爸后脚跑来抢人。上学了,成绩不好,太不争气,太不上进,她常常为此愁得吃不下饭,他爸爸却挺高兴,不读书咱们开个修车店修车,行行出状元。大学了,女儿出息了,她终于放心了,他爸爸却发愁了,咱家小棉袄太远了,我想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还有两千字。(咳,个人建议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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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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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人看见了叶果果,纷纷上来询问赵如景的情况,众人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
叶进这个人吃得苦,耐得劳,热心肠,有正义感,颇得街坊邻居们的喜欢,谁家车坏了,喊叶师傅,谁家水笼头坏了,喊叶师傅,谁家老人生病不能去医院了,喊叶师傅。
而叶进从来就是义不容辞地出手帮忙。现在这么个人突然不见了,比什么都打眼。
卫奶奶挤过来,抹着眼泪对叶果果说,“你爸出这样的事,很多人害怕,没敢再继续抵抗下去,纷纷将合同签了搬了。果果,我也签了,也要搬走了,你也签了吧,别以后又出什么意外。”
叶果果挽住卫奶奶的胳膊,“签,我会签的,奶奶,英杰不回来,卫叔叔生意忙,你就跟我们一起吧。”卫英杰的事她一直隐瞒着,怕卫奶奶承受不起打击。
“英杰说明年来。明年来,这民生街只怕没有半点影子了吧。”卫奶奶伤感地说。
叶果果心一动,“奶奶,英杰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他在国外很好,让我别担心,明年学习没那么紧张了再回来。”卫奶奶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他是打电话来的还是写信来的?”叶果果有些激动,也许奶奶有卫英杰的具体地址。
“打电话,哦,就是四月份吧,又好久没来电话了。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读起书来,什么都忘了。”
“奶奶有没有记下他的电话?”
“没有,他说他打的公用电话,果果,他没打电话给你?”卫奶奶奇怪地问,按那孩子对果果的粘乎劲,不应该不打电话给她啊。
“打了,也是公用电话,他说他现在功课很忙,明年回来。”叶果果不敢看卫奶奶的眼睛,头垂得低低的。
“你卫叔叔要接我走,可我不敢走,要是明年英杰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我想再等一年。”
“奶奶跟叔叔走吧,你把你的电话给秦叔叔还有其他街坊留下,以后英杰回来还是可以找到你的,奶奶你的号码千万可不要换。”叶果果眉眼和心都是酸的。
卫奶奶到底答应跟儿子走了,一遍一遍叮嘱叶果果,要给她打电话,要照顾好她妈妈,不要太伤心,这里赶紧搬了吧。
叶果果不停地点头,眼眶被眼泪溋满。
众人散去,叶果果走近自己家,发现墙壁用石灰重新涂过了,她扭头朝别家的房屋看去,只见有一栋上面用血红的笔墨写着一个刺目的大字,拆。想必自家这个拆家被他爸用石灰掩盖了。
叶果果垂下眼睛,不动声色,走进屋里。
屋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但却布满了灰尘,这么多天没在家,而且外面正在拆迁,灰尘很是浓厚,里面全是灰蒙蒙一片白。
叶果果拿出抹布准备擦洗,曲靖天拉住了她,“这里不能住了,我在宾馆订有包房,你暂时住那儿,新房子你问问妈妈,看她喜欢哪里,马上就买。要是她愿意去北京,我们一起去北京。”
叶果果摇头,她以前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一提去北京,总是反对,现在她明白了,妈妈绝对不可能去北京。
“我妈妈说不想和街坊分开,等这里新楼落成,还住这里。”
叶果果默默地将房间收拾干净,将墙上别人赠送给爸爸的一面面锦旗收起来,锦旗上绣着“见义勇为”“拾金不昧”“义薄云天”“好人好心”,这全是他热血热心的证据。房间墙上还挂着一张镜框,里面是叶进年轻时的相片,穿着军装,浓眉大眼,英姿爽飒。
曲靖天对着镜框深深鞠了一个躬。
两天后,曲靖天回了北京,有一些事,他要弄个清楚。
一个星期后,叶果果同意拆迁,在合同书上签上了她的名字,按上了一个血红的手印,然后带着妈妈住进了正天房产安排的临时住处,那儿住着民生街以前的街坊邻居。
这天,秦军来找叶果果帮忙修一下车子,叶果果跟赵如景说了一声,跟他去了。
可是秦军却让叶果果上车,他开着车带她开了老远一段路,在一个无人的水库停下来。
水库长堤长满半人高的野长,在风里不知疲倦地摇曳,水库水面清澈,阳光撒在上面发出粼粼波纹,极像金色鲤鱼翻起的鱼肚纹。很美丽,可也充满神秘。几只水鸟旁若无人的在水上飞掠,这里,是它的地盘,别人都是不请自来的入侵者。
“秦叔叔,你的车子没问题,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叶果果开始时有些奇怪,后来有些明白。
“是的,我怕别处不安全,所以带你来这里。”秦军点头,尽管他知道这里没人,可还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叶果果脸色变得凝重,她镇定地看着秦军,“你说,我会认真听。”
“别忙听,我先问你,上回那个跟你一起从北京来的那个人是谁?你知不知道,拆迁民生街就是他的主意?”秦军一句话像一颗炸弹,将叶果果脑子炸得嗡嗡嗡地响。
“秦叔叔,你仔细说清楚。”
“正天房产原本看中的是民生街前头的秀水街和德信街那一片,合同都签了,后来那个人来了,在那一片走了一圈,结果转到了民生街,他说民生街的地势和前景比那两条街更好,结果,正天房产将民生街也签下来了。去年这个时候,民生街仍然拒绝拆迁,这个人也来了,出手倒是很大方,一下子就给每户加了十六万作为装修费。一些人感激他,可你爸恨透了这个人,若不是他出现,民生街不会拆迁。”
叶果果舔舔干涩的嘴唇,困难地说,“正天集团的老总是他姑姑。”
“这就难怪了,权利这么大。”秦军点了根烟坐到了河堤边,重重吸了一口。
“你爸这次车祸,看起来是意外交通事故,民警也下了明确的结论,可我心里有疑惑,为什么这么巧?就在前不久,你爸悄悄告诉我,有人跟踪他的车,还有人威胁他,在他的车上丢血淋淋的死猫死鸡,甚至给他打匿名电话,让他识时务点,赶紧滚出民生街。你爸没敢将这些告诉你妈,怕她害怕。可是几天之后,他就死于车祸,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
叶果果缓缓点头,没有一点疑惑,她沉静地说,“秦叔叔,我爸就是被人害死的。”
“你怎么知道!?”秦军腾地一下站起来,眼睛珠子怒暴。
“在梦里,我看见他被人杀死了。”叶果果说。
秦军一下蔫了,“果果,这不能作为依据。”
“这是我的依据。”叶果果轻轻地说。
她眼睛看向远处,远处,山峦起伏,连绵不断,重重叠叠,云缭雾绕,挡住她更远的视线,可是有什么要紧?只要心更远,一样能穿透。
“秦叔叔,答应我,今天你跟我说的话就永远的埋进这水库里,从此不要再说起,就当从来没有过。”叶果果凝重地叮嘱。
“果果,我懂你的意思,放心,我不会再说起,我知道,那些人,我们招惹不起。”秦军悲切地说。
叶果果微微闭上眼,长长地吸了口气。
北京,她会回去的!
车子回到市里,叶果果借故中途下车了,她知道秦叔叔的出租车是一家生活的主要来源。她沿着正方格的水泥人行道慢慢地走着,仔细反复思考一系列的问题,爸爸并非死去意外,这个事实她没有惊讶,可是曲靖天突然介入里面,着实让她震惊。就在慢慢行走间,叶果果感觉到前面有一个人站在她前面,她停下脚步,抬起头来。
她看见一个穿着花格子长裙的女孩子一动不动地挡住她的去路,眼睛死死盯着她,嘴唇不停地嚅动,喉咙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颤,有拨脚想逃的冲动。
叶果果没有逃,她认出了这个人,李玉铃。
李玉铃以后的事情叶果果再也没想知道,而曲靖天也没有告诉她,只是叶果果想不到她们在容城的一条大街上又相遇了,世界果然很小。
她看见李玉铃的神色,就明白了那喉咙里恐怖的声音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她早就不在意了,她原本是想慢慢报复她,可还有什么比眼前的报复更让人崩溃的?
叶果果朝她走去,神色淡然,“我想你还是很想知道卫英杰的情况吧。他被学校开除了,后来离开了北京,去了西藏,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的脚步没有停留,慢慢从李玉铃的身旁走过。
从此以后,这个人远去,这个人曾经带给她的痛苦和悲伤也将远去,她不会再去回想,前面,还有更多的事等着她去做。
李玉铃怔住了,一会儿,两行眼泪从她眼角流出来,不知是悔还是恨。
就在一个大年夜后,一个人的贞操没有了,一个人的嗓子没有了,一个人的自由没有了,一个人的行踪没有了。
谁也没有赢,每个人都是输家。
李玉铃望着叶果果的背影,突然发现,那是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战场,她们都倒下了,再爬起来时已经面目全非。
而那个她最初想要毁灭的人,她走得最稳定,最坚强。她的步伐不疾不斜,她的身子不晃不歪。她渐渐明白,有些人是不可能打倒的,总有一种力量支撑着她沉稳地走下去。
眼泪越来越多,李玉铃没有去拭,如果重新给她一个开始,她必定不会重新踏上这条路,只是,人有前悔,再无后悔。她的一生,从此没有声音。
叶果果又去了一次赵志强的家,却发现他家门紧闭,门上挂了一把铁锁。她问村里人,村里人上下量了她一眼,告诉她,赵志强和他老婆带着孩子去医生看病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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