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湖坨坨
四人出了咖啡厅,叶果果让伍元葵带花花先回去,她还有很多话跟卫英杰。
花花乖巧地说“妈妈再见,舅舅再见”,然后一蹦一跳地走了。
卫英杰笑着对叶果果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也是这样好心地提醒过别人。”
叶果果瞪他,“我哪有?”
“有一次在公交车上,有人钱包被偷了,司机将车直接开去派出所,半路,你很好心地提醒一个叔叔,‘叔叔,你钱包掉了’,那声音,也是这么响。那时,你也就花花这个年龄。”卫英杰说起叶果果的糗事。
“有吗?我不记得了。”叶果果死不承认她比儿子还傻。
“就这事,成了民生街的笑话,你爸表扬了你一天,你妈责怪了你一天。”卫英杰才不相信她会忘记。
提起民生街,提起爸妈,叶果果沉默了,她哪能不记得,那次在她的“好心”提示下,小偷很快抓到了,她爸抱着她举起来,大叫好样的,不愧是他叶进的女儿。她妈吓死了,生怕小偷狗急跳墙对她不利,责怪她话多嘴多。两人为此还起了小小的争执。那时,她像现在的花花一样,不知道有问题,挺着小胸膛无辜地说,爸,妈,我是真的看到那人钱包掉了。于是两人睁大眼睛看着她,停止了争执,继而爸爸高兴得眉开眼笑,妈妈愁得无可奈何。
现在,她终于也有爸爸和妈妈的那种心情,高兴孩子童言无忌,又愁孩子的童言无忌。她眼前浮现爸爸和妈妈的脸,慈祥的、严肃的、愉悦的、温和的、忧愁的、.....一一在眼前闪过,就像那么多年相依相伴的时光在她的生命里重新走了一遍。
爸,妈,我想你们。
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叶果果的肩膀,她回过头,对上了卫英杰关切的目光。
叶果果微微一笑,“我没事,奶奶身体好吗?过些日子我去看她,我们一起吧。”卫奶奶也是她这些年来时时想起的一个人,每当想起这些给过她温暖的人,那股温暖就像春日的阳光一样,再次注入她体里,给她力量。
“奶奶,她过世了。”卫英杰轻声说,眼睛瞬间发红。
叶果果骤然停下了脚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英杰,你说什么?”
卫英杰反手握住她,低低地说,“果果,奶奶走了,前年走的。”
叶果果怔怔的,目光有些呆,她一下子被这个消息砸蒙了。
卫英杰伸出手臂轻轻拥住了她,低沉地说,“果果,她走的很安祥,没有痛苦。所以,我们都不要悲伤。”
叶果果像是突然醒来一样,眼泪迅速挤满了她的眼眶,在泪眼朦胧中,她看见卫奶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像秋天里的一朵□□花,朝她慈爱地笑,喊,果果,果果,快来我家吃饭,奶奶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水晶爪。
“是我不好,一走就是这么多年,连个音讯都没给,是我不好。”
大滴大滴眼泪落下来,她最后一次见奶奶是在六年前,父母去世的那年,那时奶奶为她拭眼泪,自己却老泪纵横,她要她不要哭,爸爸妈妈没有了,她就是她的奶奶,是她的亲人。可是,她却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相拥相见。
六年的时光,可以让物非人非,可以让遗憾成为永远,而她唯有悔恨以对。
“奶奶在天有灵,知道你过得好,就是她最好的安慰,果果,我们能报答的就是过好以后的每一天。”卫英杰像个兄长,为她擦去眼泪。
“我要去她坟前看一看。”
“有机会的。”卫英杰点头,他认真地看着她,“果果,你以后是不是跟曲靖天在一起?”
叶果果迎上他的目光,通红的眼睛里尽是坦然,她轻轻地说,“他禁固我,跟踪我,压制我,让我窒息,喘不过气来,可是,英杰,你知道吗,当前面的车撞来,他抱住我的那一瞬间,我想起的是我爸爸,是他抱住我妈妈的那一瞬间。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那一幕如此相似地发生,仅仅是为了见证一个人的爱情?”
“我爸和我妈是通过相亲认识的,这种因相亲而结合的方式生出了这种生死相随的爱情。我以前很害怕和他在一起,很害怕很害怕。可现在,我不害怕了,那个以命相护的瞬间,足以我能心平气和地跟他生活十年八年。也许在这个时间之前,我们会像我爸爸妈妈一样,深深相爱,幸福地过完此生,也许像很多七年之痒的夫妻一样,彼此怨尤,最后劳燕分飞,可那又十年八年后的事了,那时,花花已长大,我更不怕面对。”
卫英杰被深深地震动,她的眼神决绝中充满柔情,她说,那个以命相护的瞬间,足以让她跟他心平气和地生活十年八年。
心平气和?这个傻子,她不知道她正在不知不觉间爱上那个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英子再次不战而退。不是不想战,而是开辟不出战场来,当舅舅两个字出来时,命运还和从前一样无法改变。
每天一章,上午十点左右发布。若姑娘们看到其它时间发布的消息,肯定是在修文,不要刷等。
小剧场:
曲大有了小女儿后,大小事包办。
女儿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惯,除了不爱吃饭就是不爱睡觉,
于是,果果将孩子往她爸那一丢自己玩游戏去了。
曲大想办法哄女儿睡觉,只有女儿睡了才能抱老婆啊。
首先是讲故事,结果女儿听得越来越精神。
后来唱儿歌,结果......
不一会儿,女儿蹑手蹑脚地来到果果的房间,
骄傲地说:“妈妈,我把爸爸哄睡了。”
强宠 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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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果果说,那个以命相护的瞬间,足以让她跟他心平气和地生活十年八年。
心平气和?这个傻子,她不知道她正在不知不觉间爱上那个人吗?
曲靖天,你得多幸运才能让这个坚定的女子对你慢慢敞开心扉!
曲靖天,这个世上执着的男人不止你一个,愿意为她付出生命的男人也不止你一个!
这一刻,卫英杰心酸又心痛。
“英杰,不要因为我的事去恨他。你有你自己的人生。”叶果果说。
“你放心,我不会恨他,凡是对你好的人,我都不恨。”
只不过,要他对一个曾经深深伤害过她的人好起来,那也是难上难的事。
叶果果略略放心,她这么坦白地在他面前说出她这些时日所思所想,就是希望他能忘记过去,忘记那段痛苦的时光,忘记他注定不能有结果的情感。雷小米曾经对她说,他喜欢她。
“英杰,你有见到过雷小米吗?”这是叶果果这么些年来第三个最相念的人。
“见过。”卫英杰点头,当年他为了找叶果果,跑了无数个地方,雷小米是他最急要找的人,他去了她山西老家,见到了那个彪悍得不需要解释的女子。
“她好吗?”叶果果又激动了,最好的好友有了音讯,终于有了音讯。
卫英杰笑了,“她能不好吗?”
叶果果也笑了,是啊,她能不好吗?那是个掉进地沟里都能开花的奇女子呀。
叶果果很想提起当年雷小米在他离开北京不久就去找他的事,可话到嘴边她又没说,从英杰目前单身一人来看,他仍然无意雷小米,而时间一晃过去这么多年,雷小米未必在原地等他。
这个世界,有时候人对人来说是唯一的存在,就像她的父母,但更多的是谁都少得了谁,时间会治愈好所有的病。
伍元葵带着花花走进病房,发现曲靖天一手柱着拐杖,一只脚站在窗口一动不动,脸色深沉。
“曲大,你还会凭栏望呀?”她笑嘻嘻的,自从这人失忆了,倒是越来越好相处,弄得她都不好意思联合他人对付青木国际了,只好收手了。
“这是窗,不是栏。”曲靖天纠正,回过身来,顺手拉上窗帘。
“爸爸,舅舅好帅呀。”花花第一个报告情况。
“你叫舅舅他答应了吗?”
“当然啦,他可高兴了,还给我礼物了呢,你看,”花花得意地伸出一只手,上面挂着一个白玉小装饰。
“你叔叔给你的那个银链呢?”
上回他也是这么高兴地向他报告,叔叔给了他一个圈圈。
“在这呢。”花花抬起他另一只手。
“都拿下来,小孩子的手被这东西套住不容易长高长大。”曲靖天伸出手就去取花花手上的那些东西。
花花巴眨着眼睛,表示不信,“妈妈没说这个小孩子不能戴呀。”
“你妈妈一定是忘记说了,网上有,不信你去查。”
伍元葵也凑过来,“真的吗?难怪我小时候要我佬佬手上的木珠子时,我妈说小孩子戴了不好,我还以为是哄我的,原来是真的呀。”
“哦,真的呀?”花花不挣扎了,他可是要长高长大的。
曲靖天相当顺利地将那玉那链取下来,放进抽屉。
叶果果进来的时候,眼睛内的红肿没有消失。
伍元葵知道她哭过一场,没有奇怪,见时间不早,她起身离开,开车从医院出来,她的目光随意一望,回过来,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望过去。
她惊讶地发现曲靖天病房的窗口正对着绿色咖啡屋,那他刚才在窗口看什么?她回想起她进门时看到的曲靖天的脸色,严肃的?平静的?应该不是,不然她才不会和他开玩笑说什么凭栏处。
伍元葵没再多想,凭个栏而已啦。
病房里,曲靖天拉过叶果果,拿起毛巾给她擦眼睛,柔声问,“怎么哭了?”儿子说,舅舅来了,妈妈哭了,好稀罕呀。
叶果果垂下头,接过毛巾蒙在脸上,“卫奶奶过世了。”
“卫奶奶?”
“从小带我的奶奶,前年就过世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本还打算过些日子去看她的。”叶果果鼻子塞住了,说话的鼻音浓浓的。
“果果,这些我都不知道,以后你给我说说奶奶的事好不好?”
叶果果拿下毛巾,看着他,他的眼神很真诚很清澈,充满期待,更有深情,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她的事。
“以后我慢慢跟你说就是。”叶果果点点头,在那双眼睛的凝视下,她无法拒绝。
曲靖天双眸骤然神采飞扬,像瞬间被火光点亮一样,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好的,果果,我等着。”缓缓低下头,唇落在她的额头。
那干燥柔软唇,带着温暖和柔情,像一股像电流,迅速传遍叶果果全身。她没动,没有推开,没有回避,任那唇在她的额头打下烙印。
“爸爸,我也要亲一下。”花花很煞风景地冒出来,一颗黑溜溜的脑袋凑到两人中间。
曲靖天笑了,在儿子额头亲了一下,“我儿子,必须要亲的。”
“不是的啦,我是说,我也要亲妈妈一下。”花花抱住妈妈的脖子,一吧唧落在叶果果的脸上,沾了她一脸口水。
曲靖天也在叶果果别一边脸上亲了一下,“我也要亲妈妈的脸。”
入夜,有种连尘埃都变得宁静的味道,花花包着一条毛巾被被妈妈从浴室里抱出来。毛巾被遮掩不住他那白白嫩嫩的肥肥胖胖的小胳膊小腿,花花见爸爸一直笑着看他,立即双手捂住小**大叫,“爸爸流氓,偷看!”
“我哪偷看。”曲靖天闲闲地说,他是光明正大地看好不好。他瞟瞟叶果果,她正在将旁边小床上的被子打开,腰微弯,头发落下来,掩住她的脸,他问儿子,“你妈妈她怎么就能看?”
“她帮我洗澡当然可以看了。”
“这么大人了还要妈妈洗澡,真丢脸耶。”曲靖天嗤笑。
花花巴眨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妈妈,我说了我能洗。”
“你不是在水里扑打就是在水里拉尿,等你哪天不玩这两样了再说能洗。”叶果果没好气地说。
曲靖天斜着眼睛看儿子,意思是,原来你还这么幼稚呀?
花花生气妈妈揭他的短,不要妈妈讲睡前故事了,他挨到爸爸身边,“爸爸,你讲,哦,你会不会呀?”
曲靖天搂着儿子,鼻子闻到清新的奶香味,柔柔的,甜甜的,真好闻。
“当然会了。来,我给你讲个古代的故事。”
花花窝到他的臂弯里,静听。
“在春秋时代......”
“是春还是秋呀?”
“有一个诸侯......”
“到底是猪还是猴呀?”
“他叫公孙梓......”
“到底是公,是孙,还是子呀?”
“......”
“......”
花花在一路的不停的提问中不知不觉得睡着了,睫毛轻颤,发出轻微的鼾声,曲靖天凝视儿子的小脸,俯□亲了亲,给他盖好被子,轻轻掖了掖。
他慢慢下了床,撑着棍子朝浴室走去。
内面传来水的声音,清清浅浅,像月下流水轻击石头的声音,像静夜琴声流过松林的声音,像爱人们的眼神交织出的歌声。
曲靖天手握门柄轻轻旋转,门没锁,轻轻一声响,门被推开,眼前一幕让曲靖天眼睛发亮,如此惊艳!
那修长的曲线,起起伏伏,玲珑有致,如白玉般精致,在灯光下发出诱人的光彩,水落在她身上,溅起一片片白色的烟雾,她像裹了一层轻纱,明明什么都得见,却偏偏又似什么都看不见。
她的动作轻拢慢捻,像一只天鹅,高贵而优美,她拿着毛巾的手滑过胸前,轻轻搓动。
曲靖天似乎能听到她那张红唇发出细碎的声音,他的血液沸腾了,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响。
叶果果抬起头,蓦然睁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差点叫出声来!
他,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能走这么发远了?她没锁门吗?该死的,他进来多久了?
猛地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更是惊慌,又羞又怒,她立即转过背去,垂头低吼,“快出去!”
曲靖天上前一步,一手将她搂在怀里,贴到他的胸膛,他头微低,舌头吮着她的耳垂,轻轻啮啃,“果果,儿子说你帮他洗澡可以看,现在我要你帮我洗澡。”声音沙哑,充满低沉的魅惑。
当那濡湿柔软的舌头含住她的耳垂时,叶果果只觉得全身被电击中,酥酥麻麻的软,酥酥麻麻的痒,她顿时气息不稳。
叶果果长吸了一口气,抓住那只圈住她腰的那只大手一扳,身子一推,只听“哎哟”一声,曲靖天被推到墙上。
叶果果才记起他的残手残腿,大吃一惊,也不顾全身赤/裸了,立即扶起他,“你怎么样?怎么样?”声音无比紧张。
“好痛。”曲靖天立即化身为小狗,满脸幽怨地看着叶果果。
“碰到哪里了?是不是腿痛?”叶果果盯着那条打着石膏的腿。
“是腿痛,但不是那条。”
曲靖天抓住叶果果的手,按到他腿间,“是这条腿痛。”涨得痛。
叶果果脸红成一片,“流氓!”明明说得咬牙切齿,总怎么听怎么都是娇嗔的味道。
曲靖天一反身,将她压在墙上,自己身体紧贴着她玲珑的身体。叶果果不敢动弹,怕伤到他,只得她鼓着大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曲靖天叹了一口气,低一头,亲住了她的唇。
那种强迫退去的酥酥麻麻的软和痒又来了,比前头更猛更急,叶果果喘着气,心有顾虑,“现在不要好不好,你有伤在身。”
“不好。”若现在退了他都要打残那条腿!多好的机会,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他一手抓着她的小手握住,“你看,它都这么急了,果果,你要憋坏它吗?”
叶果果一瞥,更不自在,那么...那么....那么吓人。
她扭过脸去。
“果果,配合它一下好不好?”曲靖天的声音低低的,像催眠一样,他的眼睛像两簇火焰,充满热烈和激情,充满爱恋和欲.望。叶果果像被蛊惑了一样,忘记了反抗。
曲靖天在靠墙的榻凳上坐下来,拉着叶果果的手,眼神里充满鼓励,“乖,来,坐我身上。”
叶果果迟迟未动,不敢上前。
“来,不要怕,放开放松,你慢慢会喜欢这种感觉的。”他搂着她的腰一带,她坐到了他的身上。
曲靖天手扣住她的腰......
“果果,我还要。”良久,他俯在她的耳边说,“感觉到了吗?它好精神。”
“我好累。”叶果果软搭搭的,只想睡觉。
“再配合我一次好不好?果果,我好像很久没做过了一样,憋得厉害,再来一次好不好?”曲靖天眼睛里的**浓得化不开,像一团墨,叶果果再一次迷失。
最后风平浪静,风月无边,岁月静好。
当两人精疲力竭地躺回病房的床上,叶果果后知后觉,“你的手怎么能动了?”
“为了能尽快给花花一个妹妹,这点痛我还是可以忍的。”曲靖天笑得一脸灿烂。
叶果果没力气生气了,下一秒就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好久没做作业了,拉灯是必须的,可今晚有月光,还能看见一点点,咳咳。
强宠 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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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宁远和齐国来看望曲靖天时,两人脸色都很难看,有着莫名的悲伤,两个平素爱热闹爱说话的人,在这里都选择了沉默。
这种绝无仅有的状态不止叶果果奇怪,就连花花都不习惯,这不是宁远叔叔的风格!
曲靖天像平常一样,淡淡一笑,他自失忆后,彻底变了个人,性情温和,谦谦有礼,除了他老婆孩子,对谁都一样,没有谁能特殊,连他那些兄弟都不例外。
这态度让宁远齐国他们很受伤,可又无可奈何。
叶果果担忧地看了看两人,想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她怕他们说出什么令曲靖天受刺激的事来,叶夜曾给她回过信,说曲靖天这种病情似曾相似,根据各种数据看起来,伤势比较严重,脑部血块大,造成局部失忆的机率比较高,这种情况下不宜多受刺激。
花花大眼睛瞟呀瞟,突然跑到宁远的身边,歪着脑袋问,“叔叔,你怎么要哭啊?是不是谁欺负你啊?告诉我,我帮你。”眼神里明显写着关切。
一直被花花欺负成大叔的宁远心里抹过暖流,这个孩子,真让人疼。
他一把将花花抱到腿上,手摸着他的头,将他头发揉成一团,没好气地说,“除了你欺负我,还有谁敢欺负我呀?”
“叔叔你别哭,我以后不再欺负你。”花花认认真真地说。
宁远头抵到花花的脑袋上,“叔叔没有哭,叔叔就是难过了。”
一旁的齐国闷声不响,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叨到嘴上,想去摸打火机,看了一眼曲靖天,又停了,就这么叨着根,从嘴巴左角移到右角。
“叔叔,你怎么难过了?”
“因为呀,叔叔的朋友,也就是你爸爸的朋友生病了。”
叶果果一惊,宋小北?前段时间听说他出国了,才回来没几天,前天在医院检查,听说身体不舒服,后来在曲大这里坐坐就走了。
叶果果回忆他的脸色,很憔悴,很苍白,整个人沉默寡言。当时她问他病情怎么样,他说结果没出来,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现在宁远和齐国这付落寞悲伤的神色,难道宋小北出大事了?
“宋二哥怎么了?”叶果果情不自禁地问了。
宁远叹了口气,顾虑地看看曲大,张开了的嘴巴又合了。
齐国将烟突然拿下,眼睛骤然发红,“我不忍着了,说了吧!”他狠狠地用手抹一下眼睛,“宋二得的是胃癌,晚期。医生说他最多只有半年的活头了!”
叶果果手中的苹果呯地一下掉落到地上,滚到床底下去了。
曲大眉头皱起来,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
花花愣了一下,突然哭丧着脸对叶果果说,“妈妈,宋叔叔就要死了吗?那贝贝怎么办呀?”
曲靖天眼眸一沉,似在思索。
叶果果没去管那只苹果,轻轻问他,“你要不要见见宋二哥?”
她的声音里有不自觉的轻颤,胃癌?晚期?听起来有不真实的感觉。
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温婉如玉的气质,她无法把他和癌症联系在一起。他太年轻,他的孩子太小,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面。孩子从来没叫过一声爸爸,而他温暖的怀抱会慢慢变冷,抱不住那个天使一般可爱的女孩。
曲靖天点点头,慢慢下床,花花从宁远的腿上溜下来,牵住爸爸的手,“我也要去看宋叔叔。”
齐国挥挥手,“你们去吧,我不去了,看着难受,他妈的憋得慌!”
宁远说了病房号码,也坐着没动,他也不想去,太难受,太伤心了。
一家三人,叶果果扶着曲靖天,曲靖天牵着花花的小手,背影的镜头融洽、和谐、幸福,却不知道三人的脸色都忧郁,心情都沉重,连叽叽喳喳的花花都停止了说话。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眼看见宋小北坐在床上,满脸木然之色。
旁边坐着一个老妇人,打扮得很精致整齐,肤色白晰,保养得很好,岁月的皱纹很细很小,穿得得体,整体显得庸容富贵,一眼就能看出就是富贵人家养尊处优的阔夫人。
病床的另一边沙发上,坐着一个威严的老人,坐姿笔直,头发花白,此刻,两位老人眼睛里明显写着悲伤,老夫人更是伤心,手中的帕子不断地擦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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