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前任女配,男主追回计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神一样的君
”先回鱼柳镇,将村民好生安顿。”
清冷的似乎浸透了雨水的冰凉,便是跟随了梁砚许久的护卫也是心下一颤,素来温和的丞相大人,竟会有这般冷然的语气。然而,此刻没有人能反驳。
天色已暗下来,在将醒来的老人安顿好后,梁砚一行人便到驿馆安顿下。而窗外依旧是那不曾停歇片刻的大雨,淅沥的声音仿佛是那丛遥远时空传来的悲歌,让人徒生几许伤感。
书房内,一行护卫并排跪倒在地,脸上的戚然之色不言语表。而他们身前红木案几后,坐着的则是脸上无了笑意的梁砚。他墨眸低垂,由中漏出的视线似乎专注于上。时间仿佛是过了一甲子那么久,就在护卫等人未反应之时,耳畔响起了梁砚淡然的声音。
”你们下去好好歇息,明日还有事务须得劳心。”
他的音色有些低沉,掩藏得让人听不出情绪。得了令,护卫们没敢停留便退出书房,直到回了起居室,那首领才开口问一路上沉默不语的李思。
”李思,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与老者一同昏迷?”
首领话中明显有着责难之意,然被怒问的李思却是一脸茫然,直到首领问了第二句,他才恍然抬眼。待首领对上他眼眸时,看到的却满是呆滞之色,犹如被夺去心神一般。
”…啊?…”
直到顿了许久,李思才恍若味觉般出声,模样之迷茫实在无以复加。
”你…说什么?”
众人讶然看着李思,原以为他不过心神紊乱因而才未注意,却不想看到那他眼底的呆愣之色,竟觉着与素日见惯的憨傻之人有些相似。然而,那模样又不过半晌,又立时散去。见众人有些惊异地看着自己,倒是不解问道:
”方才属下分神未曾听清,劳烦首领再问一遭。”
他骤然的变化,让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首领虎着脸,又将问话再说一遍。而待首领问完后,李思的模样又变得极为奇怪,眉心紧蹙,神色满是思量,半晌却又猝然摇头,回道:
”属下也不知…只记得入屋内,除了看到那位老者,还看到一个孩子。开始无论属下如何劝解他们都不离开。后来…”
说完后来两字时,李思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莫名之色,随后右手本能地摸了摸鼻尖,眼神透过身前的首领,像是注视着很远的地方,又更像是在回忆着那时情景,茫然续道:
”属下…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片刻后,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便已在驿馆中…”
李思的话让众人陷入沉思,原本他们怀疑是老者将他迷倒,后来以探望名义去调查老者时却发现他没有半点可疑之处。是以,又打消这层顾虑。考虑再三,首领终究是决定将李思遭遇的变故告诉梁砚,而此时已经距洪水湮没七里村一日有余。
驿馆书房中,护卫又列成一排跪倒,而梁砚在听过他们关于李思昏迷的陈述后,竟是难得地放下手中书卷。深色如夜的黑眸宛若清泉,却被那席话激动起几丝涟漪,然瞬间便掩去那起伏的波纹,让人再也看不清其中所盛放的情绪。
”下去罢,此事本相心中自有定断,尔等做好本职便是。”
他的清凉如汪冷泉声音像是绽放于雪山的冰莲,眸底余光看着护卫退出门外后,又朝着窗外渐小的雨看去,唇角竟是勾出一抹弧度。
”果然…你早知…”
翕动的唇畔语出的话吞没在那滴答的雨声中,让人听得模糊不清,然那抹清理出尘的微笑,却如旭日般,让人一眼便堕入那温暖之中。
… …
漆黑湮没了整个空间,湿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宽敞的地下空间中,摆放着格家居用品,而着墙壁的那间木床上,躺着的便是在水灾中劫后余生的男孩。他的身侧,则是坐着一言不发,眼神注视着虚无黑暗的白兰玖。
暗无天日的地底,她数着过了近两日时光。脸上神色全无喜怒,甚至有些木然。直到那细微的脚步声传入耳际,才引得她眉目轻动,身子却是不曾移动半分。
黑暗掩盖着的空间,一道颀长的身影带着那轻细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走到白兰玖两丈之外处,却又陡然停下。便是细细瞧去,却是无法看清那掩藏在暗色中的面容。
”把我引到这里,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打破沉寂的是白兰玖的厉声质问,言语间愤然之色让她的话语几乎有些颤抖。说实话,若非最后关头看到衣柜那铭刻于心的花纹,恐怕白兰玖当真有命丧洪水的可能。然而,在看到那独属于眼前男人的花纹,联系昏迷的老人和护卫,以及唯一清醒的孩子,她便将一切瞬间理顺。
这男人竟然将为了将她引来,特意迷晕老人和护卫,把衣柜钥匙留在男孩手中。她不可能一次救出三人,在当时危急关头,他算准了白兰玖会在送走两人后返回救第三人。能对将一个人心性摸得透彻的人,东魏国除了桓奇,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人。
”…呵~那是因为,小兰儿你一直在避开为师,连为师派人送了花纹约你相聚,你都不曾赴约。所以,为师哪只能兵行险招。不过~为师早已做好了完全准备的,比如,你跟那孩子平安无事在这里,不久是最好的证明么?!”
故意扬高八度的语音,似在空气勾出一抹让人心酥的弧度。明明是属于的声线,却蓦地让人觉得媚声入骨。便连着地下湿冷的空气,也仿佛被他缠绕出几丝缱绻味道。
”够了!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如果想说让我从梁砚身边离开,那便莫开尊口。”
”呀~小兰儿就是这么了解为师,可这般果断拒绝,为师实在十分心痛…”
昏暗无光遮盖了男人脸上的表情,然那故意流出的嘤嘤声,却是让白兰玖皱着眉头。深深呼吸几番,终究是将心下情绪压去,才缓缓开口续道:
”你既能来此地,便能出去。师,傅,你,懂,徒,弟,的,意,思!”
故意加重后一句话中各个字的音调,白兰玖将男孩负在背上,半点惧意也无地走到男人身后,定定站着,眸子宛如猎鹰般凌厉的视线,锁在男人身上,仿佛他半分动作也不愿放过。
然白兰玖的话却似乎半点也不曾触到男人怒点,黑暗中反倒是传来几句轻笑,语音语调间都蔓延着浓浓的婉转,比之东魏国最出名的歌姬,还要让人酥骨三分。
”哈~离开为师不过月余时光,不曾想小兰儿已把为师忘了精光,还真是让为师心痛万分。”
又是故意作出的嘤嘤哭声,让白兰玖都忍不住扶额叹息。只是,这次男人却是一反之前的态度,十分顺从地将白兰玖引进一条密道之中。
在走了将近半刻钟,看着周围被加固的隧道,以及那约有半月的地道,心下闪过一丝怀疑,不由问道:
”你是不是早已算好,梁砚会来锦州,而我,也会跟来?!”
不知是因周围那四下浸透而来的水汽,还是隧道穿过的凉风,她声音有些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冒泡红包已送完,之后直到活动结束,神小君只能送长评红包了,么么各位可耐的女神们。明天就上班了,女神们准备好了么?
话说。。。。。春天来了,么么哒!
下个故事,有木有女神有好的梗子,我个人有个梗子,但我发现有点重口味啊!毕竟....你们懂的。。。o(n_n)o哈哈哈~
[快穿]前任女配,男主追回计划 第80章 心怀天下型丞相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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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凉刺骨的风打在白兰玖身上,颊边被那湿漉的水汽刮得有些疼。然那话语毕后,两人空气间蓦地流转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引路的桓奇顿了片刻未曾言语,两人轻巧的脚步落在地面,将路上积水淡开一圈涟漪,声音细微如鸿宇落于静水面。
”算好了什么的,小兰儿这么了解为师,定知晓为师怎么会是事先算好的呢…”
俏皮浸透过话中每个字句,在”呢”字之后,那若琴弦轻奏的声色却是稍稍一顿,约过半刻才如那卷舒花瓣绽开般,悠然笑道:
”…说是算计好实在不对,因为,便是不用算计,只要我想,他又有何能力拒绝,不是么?”
他的话随意而漫不经心,似乎连着那脚步也带着几分闲庭信步之感。然而,听在白兰玖耳内却极具威胁意味。
这条隧道似乎有些长,潮湿的味道由隧道墙壁四周浸入空气中,渗透此刻两人间无言的沉默。连白兰玖自己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放弃不想追问时,桓奇却毫不在意地开口道:
”别担心,这次为师找小兰儿不过是件俗事。只要你答应,为师也不追究你不遵师命,擅自嫁给梁砚的罪责。毕竟,影门护法未经门主授意,嫁人生子那后果…”
轻声道出的话没有半分怒意,然那似无意加重的”影门”二字,却是让白兰玖神色僵在脸上,如覆上一层薄霜,冷的冻人。甚至那眸间上一刻淡然的神色,却在听闻那两字时骤然一变。
掩藏住心脏处突然跳动的节拍,白兰玖脸色微敛,无声吞咽,整理好情绪,方续道:”说…”
”哈~为师就知道小兰儿最通情达理。其实,此事与你也十分有益,毕竟,这么些年皇宫内那赝品公主顶着你的身份活得风生水起,便是你不计较,为师又如何能看得下去,小兰儿说是与不是~”
欢快的声音似那于初春绽放的花蕾,轻轻的拍手声也应和着他此刻极好的心情。而接下去的话,即便桓奇话音俏皮,内容却与那明朗的笑声形成鲜明的反差,便是白兰玖应付过许多类人,竟也心间寒颤不已。
”下月祭天盛典,这任家的天下,便要改姓桓,小兰儿觉得这想法,好是不好!?”
改朝换代,国君易主,原本属于历史长河中不可缺少的一环。然,每每朝代更迭方式,却都不尽相同。如,昏君暴政,民众反抗;如,诸侯分国,割据一方。但其中最为世人所不齿的,便是谋朝篡位者。
于祭天之典夺去至高皇权,此举在全国无异于夺帝篡权,乃不忠不义之举,便是成了也是遭世人诟陷之举,遗臭汗青。
可是,若是旁人篡位谋取而遭诟陷于史书,白兰玖自是能理解。但…
从原主中对桓奇此人了解,她实在不能认为自视甚高如他者,能够忍受世人的责骂和历史的诟名。所以,贤德之名与至高皇权,两者只怕他都不会松手。
”怎么~小兰儿看似很惊讶~不过,便是这般模样,为师也觉着美极。难道梁砚那小子会对你上心,我细细一瞧,那倾雪公主只怕也不及万一~
宛似耳畔低语的呢喃,桓奇话中盈满甜腻,便是情人间吴侬软语也难胜于此。若已了解他心性,旁人便只一听,便会陷入他织就的那抹刻意温柔中。
冷了眉眼处残存的情绪,白兰玖将负着的孩子移了下,也懒于纠结他含着调戏意味的话,沉声道:
”我只是惊讶,向来对皇权不屑一顾的你,此番为何竟会有这般举动。”
世人只晓君权神授,贵为天子受尽万民膜拜,便是那抹象征的明黄,也乃天赐荣耀。然而,他们却不知东魏国还存在影门。而影门与皇族的关系,便如光与影。若光强劲耀人,那影便会蜷缩于一角,难以施展。
但,假如光渐趋黯淡,那影便会由它所不及之处铺成开去,席卷万物甚至吞噬掉那傲然立于天顶的光明。此刻东魏任氏,便如黯淡的光,而影门便是那散播在东魏国各处的黑暗。
白兰玖所言确如其事,桓奇乃影门门主,在她出生那年曾受先皇后所托将自己从现任太后手中救出,在门下教养自己多年,后更是贵为护法。是以,影门势力之强大,没人能比白兰玖更清楚。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这些年若是桓奇生了半点当皇帝的念头,恐怕现在任家江山早已变了桓姓。
对于她的疑问,桓奇倒是未立时出声回答。约是思索了片刻后,隧道中才幽幽传来他淡笑的声音:
”因为,所有对你形成阻碍的物什,我都要清除。”
他的话看似回答了白兰玖的问题,但其中意味,她却是半点也不懂。阻碍?!
”我不需你替我清除,也不认为现在的皇帝是我的阻碍?”
白兰玖毫无情绪的起伏的回答,像是早已被桓奇料定一般。她声音方落,耳畔便响起一串银铃般悦耳的笑声,若非屏气静心,只怕真如那海壬的歌声,会被摄魂去。
”呵呵呵~难道小兰儿当真不知,除了那公主之位,她还霸占着那件本属于你的长生器皿?!”
似笑非笑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怒其不争的无奈,然话尾突然提及的长生器皿,却又瞬间将他的话音将之零度,寒冷异常。直至此刻,白兰玖才真真明白,桓奇找她的原因。
唇畔不由溢出无声轻笑,现在看来,她所猜不错,桓奇真真是无心帝位。而他此刻要夺任家天下,取而代之的原因,恐怕是本该在结尾处出现在穆婉雪手中的长生器皿,已提前出现。
权满天下,掌人生杀,至高之位,天授荣耀。
这些早已被桓奇握在手中,或者说,轻易便可做到。而唯有一事,便是他穷尽此生只怕也难探到万一…
长生不死…
永恒不败的性命,即便他抵御得了权力、美色、金钱、荣誉的诱惑,却难以弥补那过于短暂生命。即便是只能多活一天,便已有众多世人为它拼尽性命。更何况,那器皿许你的是,永不完结的时间。
但…既然器皿在穆婉雪手中,那他实在可以派人去抢,去威胁,何苦花这么多功夫去谋朝篡位。
白兰玖过于长时间的沉默并未引起桓奇愠怒,反倒是他心情似越发好,宛如只需要听众般,复又续道:
”那女人将器皿藏得极好,便连与她夜夜相对的皇帝也不知此事。所以,为师只能请小兰儿出马,以你之血引出器皿现形。”
言讫,似有想起什么,故作出无奈状道:”可惜小兰儿老躲着为师,做师傅的又不能管得太严,是以才决定让右护法将梁砚引到锦州,顺便给他点小苦头吃吃。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谁让你们两人明里暗里都与为师作对嘛~”
从桓奇话中,白兰玖发现那惊人的消息。梁砚,竟与桓奇有过节!
这个事实让白兰玖心底震撼,她不知梁砚与眼前男人如何生出嫌隙,但即便只是一点,桓奇这活得随性过头的人,若某时心生不爽,只怕便会在瞬息间夺了梁砚性命。
没有逻辑,不讲道理,这是白兰玖给桓奇贴上的两大醒目标签。
对于一只受伤的小兔,前一刻他可以轻轻抚摸着它的皮毛,怜惜万分地替它上药;但若他心情一变,一刻间,那只抚摸着兔子伤口的手,便会瞬间将它捏成肉泥。
喜怒无常,反复不定,亦是桓奇太过鲜明的性格特征。
而此刻,对于眼前这强大到她无法抗衡的男人,白兰玖所能做的,只有…
”徒儿身上有的,师傅都可拿去,徒儿只求师傅一点。锦州以北的蛮族虎视眈眈,东魏现在若是易主,恐生战乱。若师傅只于长生器皿有心,那徒儿便为师傅取来,无需那夺位之举。”
每次朝代更迭,即便是毫无争议的皇权交替,却都能让百姓心力交瘁。这,是永远也无法避免的。
桓奇欲取皇帝而代之,白兰玖不怀疑他有这实力。但,按着他只求功成,不计后果的性格,恐怕受难的,还是那辛劳的万民。
然白兰玖此句话方一出口,对方却像是早就料到她必会如此回答,顷刻间便轻声出笑道:
”呀~不愧是与梁砚那小子情投意合,连想法都如此相似。百姓疾苦乃为己之厄难,急百姓之所急,看来小兰儿确然是爱及了那小子。真是,为师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就这么被人骗去,还真是有几分痛心疾首之感。”
这回她话中不似先前般满是假装,倒真有几分难过情绪。谈话方毕,眼前便现出了几道光线,入口处微凉的风送来,没了隧道中的湿润,倒多了几缕淡淡的熏香。
熏香?!
脸色倏然一动,白兰玖不及多想,便出了隧道,而周遭的景致却是脸色一僵。,雕花床,水墨屏风,白色垂纱,这些无一不再向他显示,这是一间卧房。
可让白兰玖脸色大变,却是那悬挂在屏风上,宝蓝色的暗纹长袍。她看得真切,那袍子,她太熟悉不过,它的主人除了梁砚,她实在想不出旁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神小君卡文了。。。所以,更新完了。。。
感谢————————————羁绊你女神投的手榴弹————————————
让神小君,突然才思涌泉。
大家早点休息么么哒!
[快穿]前任女配,男主追回计划 第81章 心怀天下型丞相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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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因为雨天有些凉的缘故,白兰玖方从地下上来,眼神竟是瞟到那由水墨屏风后袅袅飘起的水雾。因是近傍晚时刻,借着窗棂透入的光线,竟是在那意境悠远的山水图上,勾勒出一道健硕的轮廓。
只一瞬白兰玖便已明了此情此景,美男入浴…
本能地将身子扭回正欲蹲□子回隧道,却发现原本爬出来的口子,再次低眉相就时,该处不知何时已变回了地板模样,大理石的正方形地板与其他别无二样,甚至那四个角也与地面紧紧贴合,哪儿还有半点被撬开的痕迹。
为防止搅扰到正在洗浴的美男,白兰玖决定蹑着手脚,悄无声息地离开。在她轻着手脚掀开珠帘,两三步迈到门前时,身后的男孩却十分不合时宜地醒来,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
周遭寂静的空气被他初醒的不满声划破,如此声响,那不过十步之遥,仅隔着一道屏风的梁砚,如何能不听见。
”唔…姐姐,这里是哪儿?爷爷呢?你不是说,我醒来就可以看到他了嘛?”
男孩的声音脆生生中带着几分稚嫩,因着有些倦怠的神色,脸上又扯出一个懒懒的哈欠。一副似梦似醒的模样,全然不曾注意到屋内骤然变冷的气氛。
尽管心下实在有将背上思亲好男孩捂住嘴的冲动,然而这举动,在听到屏风后水声轻动,也已全然没了意义。
”你来了…”
梁砚的声音有些淡,有些凉,唯一没有的便是惊讶。或者说,在触及他温润的笑意时,白兰玖一度怀疑,他明明亲眼看到七里村被洪水淹没,但现在本该与洪水同归于尽的她活生生出现在他屋内,别说是那见鬼的恐惧,他竟是连眼角也没动一下。
泰山崩于前儿色不变,尽管白兰玖自觉她的出现并非泰山崩那般要紧,但其程度也不会太小。可梁砚这般淡然处之的态度,实在是透彻几分看不清的诡异。
只见梁砚披着原本搭在屏风上的宝蓝长袍,松松地在腰际系了个扣,因洗浴而带着些水雾的墨色长发倾泻在身后,细碎的水珠缀在颊边碎发尖端。
朗艳独绝的面容染上些许绯红色,素日里那温柔的神色,也在此刻变得有些朦胧而模糊,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夫,夫君原在入浴,倒是白兰唐突了…”
立时反应过来后,白兰玖唇角便铺开笑意,虽有干瘪,却让她觉着周遭的空气似乎复又流动,鼻间的呼吸似乎也更加顺畅起来。
梁砚的视线在白兰玖身上与男孩间逡巡,片刻后,俊脸笑意不见,朗声道:”李护卫,将孩子带到他爷爷的安置之所。”
一声令下,即便话中没带威严,却也让人感觉到不容拒绝之意。未待片刻,门外李思叩门得到应声后,方推门而入,在看到白兰玖时,脸上的愕然非语言所能表述。
但鉴于自身良好的职业道德,硬是将那声即将出口的讶然声吞回去,行了礼后接过背上的男孩,恭敬合门离开。
在门轴吱呀转动后,室内又归于无声状态。而十分明显,此刻的风平浪静只是面上。因为,空气中流转着某种名为沉闷的气息。那份被唤作暗流汹涌的情绪,被藏在了梁砚墨色的眸底。
良久,这暴风雨前的宁静被那柔若鸿羽的声音敲破…
”无事,便好…”
耳畔萦绕着梁砚极具温柔的声线,有些异常的鼻音,让白兰玖将心中的疑问压下,在倏然低眸又抬起眼时,视线落入他盈满清澈的瞳孔深处。
唇角牵出弧度,白兰玖有些不敢直视梁砚的眸子,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却像是心虚般,轻巧地将视线别过去。顿了顿,又像是害怕沉默般,指着那山水屏风发问,脸上有些顾左右而言他。
”屏风上的画作,倒是极具神韵,算得上佳品。”
如此僵硬的话题转移,聪明如梁砚又如何不明白她此刻尴尬的情绪。顺着她的话侧眼看着身畔屏风,偏头处垂发掩过他眼底那丝流逝极快的精光,倒是出声:
”笔法粗狂,状似泸州山水,却过于注重形式而忽略景致自然轻灵之感。不过光论材质,倒也算是中上之物。”
明显与白兰玖上一句不对盘的回话,与其说他有心蔑视某人的欣赏水平,倒不如说梁砚本人不过单纯以内行人士评价此物。偷偷看着他脸上神情,便是说话时,白兰玖也看不出他脸上有半分讽刺意味。只不过,他这般回话若是有意,倒真有些拂了她面。
将目光从梁砚认真的脸上收回,白兰玖微微低眸,终究是将心下疑问道出。
”夫君对白兰的出现不曾惊讶,或者说表现得太过平静,简直就如早已料到白兰会出现一般。”
简单陈述这个事实,聪明如梁砚者,如何会不明了白兰玖言下之意。然他没有立时回答,倒是指了指自己衣衫,抱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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