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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奋斗在八零年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晶翡翠肉
肖姨抬眸看闻青,她从前只是觉得闻青这丫头机灵,水灵,好看,此刻却发现机灵、水灵、好看,这三个词远远不够形容她,她聪慧,淡定,有种让人无法抗拒又信服的魅力。
肖姨思索,闻青说的很对,做鞋子需要时间,一双鞋子她坐着不动可以提三毛钱,就闻青做鞋子的手工和样式来说,一定好卖。
并且闻青做鞋子用的布料还需要从她的裁缝店里买。
肖姨在心里盘算,怎么盘算,她都觉得这笔交易,她是稳赚不赔的,况且闻青的手艺真是整个县城独一无二的。
于是,肖姨思忖片刻后,再次开口说:“那我一个月给你十块钱工钱,但是你得保证,一个月给我做的衣服不少于二十套,不然我亏本。”肖姨说着亏本,其实心里美滋滋的。
闻青淡淡笑着:“肖姨放心,这个没问题。”
“那就这么定了。不过,这两天不算工钱,这是你上次答应的。”肖姨有点抠门。
“成!”闻青并不计较。
两人谈论完之后,肖姨准备开始做午饭,才刚起身,打算问闻青吃什么时,她已经从布袋里掏出了白瓷缸饭盒,饭盒上卡着一个木头盖子,将将好能够把白瓷缸盖的严实。
“你不在我这儿吃?”肖姨问。
闻青笑着:“不了,我妈每天都给我准备了饭。我等会喝点开水就成了。”
“准备的啥,我来看看。”肖姨好奇地问。
闻青其实也不知道,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姚世玲都给她准备好了,特意留着让她带去吃,说是听说给人打工,人都不管饭,唯恐饿着了闻青,把家里唯一的白瓷缸给闻青拿着,让她借点肖姨的水喝。
刚一打开,闻青愣住了。
肖姨看到后,笑着说:“闻青,看不出来,你家的伙食还挺好的,白面馒头配大白菜烧肉,得,我给你热一热,你再喝点热水,我也不留你在我这儿吃了。”
闻青怔怔的。
她记得昨天吃白菜烧肉时,闻亮闻朋吃的小嘴油乎乎的,直呼好吃。但是吃到一半,姚世玲不让吃了,说是一下不能吃这么多,不然晚上睡不着。于是强行将白菜烧肉扣下来一部分,现在全在她的白瓷缸子里了。
闻青心里潮潮的,眼睛酸酸的,同时又感到一股股的暖流从心间淌过,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
她庆幸,庆幸自己重生,庆幸现在一切都来得及,她的妈妈是那么疼她。
热好了白面馒头和大白菜烧肉后,她并没有吃完,而是留了一大半,准备带回去。
饭后没有休息,闻青就开始干活。
肖姨看到后,赞叹不已,聘请闻青真是明智啊。
到了下午两点半的时候,闻青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肖姨答应过的事情,当然也不会反悔,交待着说:“明天不要带饭了,就在我这儿吃。”
“不了不了,我妈肯定会给我准备饭,我不能拂了她的好意啊。”闻青笑着说,然后指着缝纫机四周问:“肖姨,这些小布头你还要吗?”
肖姨底头看着地上,这会儿市面上已经有花花绿绿的布料,不过,做裁缝最不缺的就是小布头,有时候多的时候还会烦,想着扔了可惜,留着占地方又没有用,肖姨摆着手说:“不要了,不要了,你要是觉得有用,你都拿回去吧。”
“好咧!”闻青高兴不已。
肖姨见状,笑了笑,真是个直率诚实的孩子。
闻青捡了一堆布头,塞进布袋里,出了肖姨裁缝店,穿过一条街,才能走上大土路,这条街上卖了不少商品。
闻青看到了一家文具店,卖的是笔、本子、墨水等等,闻亮已经上了初一,但是他破旧的书包里连支钢笔都没有,闻青记得闻亮的学习特别好,闻青想给他买支钢笔,给闻朋买支铅笔。
进了文具店里,看了下价格。
新家村牌钢笔六毛六一支,但是蓝色黑极钢笔水要一块二毛钱,老板说这是好笔好墨水,不容易滞住。
黑色圆珠笔二毛钱一支。
铅笔二分钱一支,铅笔头带橡皮的铅笔要三分钱一支。
闻青手里还有两三块钱,但她不敢花,毕竟这会儿还没拿到钱,但她特别想给闻亮闻朋买点学习用品,于是买了一支黑色圆珠笔,一支带橡皮的铅笔,总共花了二毛三分钱,然后才拎着布袋向大土路走去。
半个小时后回到水湾村,路过村口时,邻居们客客气气地招呼。
“闻青从县城回来了啊。”
“闻青回来的真早啊。”
“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
闻青一一笑着应对。
只是闻青刚一走过,这些人又叽叽喳喳说起来闲话。
这时,一个大小伙呆呆地望着闻青的背影,然后说:“其实闻青长得真好看,咱们村都没她长得好看,以前没发现,现在她爱笑了,感觉更美了。”
大小伙话未落音,他妈妈的一个巴掌甩过来:“美你奶奶的蛋,这种姑娘就不能要!”
“就是!美能当饭吃啊。”
“你看闻青下地干过活吗?她除了长个好脸蛋,没啥本事,好吃懒作.爱臭美,哪点美了!”
“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要跟着闻青学,小心嫁不出去!”
“……”
一帮人教育着身边或大或小或不大不小的孩子,闻青俨然就是水湾村的反面教材,都不能学闻青。
闻青此刻已到了自家院子,未进院子就见姚世玲用两个凳子,架着筛子,正在筛麦子,别人家都是两个合力,她家只有姚世玲一个人在干。
“妈。”闻青喊一声。
姚世玲转头看过来:“闻青,你咋这么早回来?”
闻青笑着进了院子,和姚世玲谈及自己和肖姨的谈判。
“一个月十块钱,你还卖鞋子?”姚世玲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有一天闻青会收了性子,变得这么上进。
“嗯。”闻青点头说:“我刚接了一个活儿,一双鞋子,我准备卖给她两块五毛钱卖出去,三毛钱给肖姨,去掉我的成本,可以赚一两块钱。”闻青脸上满是笑容。
姚世玲打心眼里高兴。
闻青这时才将目光放在一旁的麦子上问:“妈,你这是干什么?”
姚世玲说:“这不是要交公粮了吗?我得赶紧把麦子清理干净,不然到粮站检查时,不过关,还得拉回来重新筛干净,麻烦。一旦超过期限,一天要罚二斤粮食呢。”
闻青这才想起来,种地每年要向粮站交公粮这事儿,于是问:“什么时候交?”
“明天。”
“明天闻亮闻朋还要上课。”闻青说,其实她完全可以和姚世玲一起到粮站交公粮,但是纪彦均家就在粮站旁边,甚至赶上交公粮日,队伍都能排到纪彦均家门口,她不想见纪家的任何一个人,至少暂时不想遇见。
“没事,我一个人就行了。”姚世玲说。
“那哪成,这么远,你又不是拉空车,还带这么多麦子,天气这么还热。”闻青沉默一会儿,鼓足勇气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重生之奋斗在八零年代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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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世玲看着闻青,然后说:“好。”
“那我们先把麦子清理干净。”闻青松了一口气,说着捋起袖子帮忙。
闻青家有五口人,闻亮出生时赶上村里按人头重新分地,闻青爸、姚世玲、闻青,一个人分一亩地,闻亮才出生就分了五分地,闻朋出生的晚,没赶上分地。所以闻青家总共只有三亩五分地。
按照今年的交公粮指标,一亩地交一百二十斤麦子,闻青家今年要交四百二十斤麦子。
别说四百二十斤麦子了,连一百二十斤麦子没筛完,闻青就累的两胳膊犯酸,气喘吁吁的。
幸好闻亮、闻朋放学,闻亮二话不说让娴熟地接过筛子,不然还得姚世玲一个筛麦子。
闻青干不动筛麦子的活儿,就去做饭。
中午时,她是捡着白菜吃,此刻白瓷缸里剩的都是肉块,她又切了半棵大白菜,炸了油花葱花,炒了一大盘的白菜烧肉。
闻朋看到肉后,又兴奋起来:“妈,又有肉吃了,又有肉吃。”馋的不行。
闻青捂住他的嘴,他乖乖地点头,表示不喊了。
姚世玲看着桌上一盘大白菜烧肉,问:“闻青,给你带的午饭,你咋不吃?”
闻青笑:“昨晚吃太多了,中午吃不下了。”
闻亮看了闻青一眼,目光不似从前那么厌恶。
一家人又一次关起院门,关起堂屋门吃晚饭。
晚饭后,闻青将买来的圆珠笔和铅笔交给闻亮、闻朋。
闻朋开心地蹦起来,说是明天上学的时候,一定会到黑板底下,捡多多的粉笔头给闻青做衣裳画线用。
闻亮握着圆珠笔,心口不一地埋怨闻青:“就知道花钱。”
姚世玲接一句:“就知道护家。”说的就是闻亮。
闻青发出内心地笑。
临睡前,姚世玲看看天,确定不会下雨,便安心睡了。
闻青坐在房间内,对着煤油灯,拿着碎花布和泡沫鞋底比对着,用一丢丢的白色小粉笔头在碎花布上画线,然后下剪刀顺着白线剪下去……一直等到鞋子的雏形渐成,她才爬上床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跟着公鸡的叫声,姚世玲、闻青都起床了。
二人要趁早到粮站,不然人一多,粮站排队要排到晌午,或者下午,太耽误事儿不说,站在太阳底下晒也太累了。
“妈,我来拉会儿吧。”天蒙蒙亮,大土路上,闻青推着牛车说。
姚世玲在前拉着牛车:“没事儿,这又不累。”
牛车轱辘咯咯吱吱压过土路。
母女俩起的也算早,朦朦胧胧中,看见外村的几家走在前面呢。
“他们可真早啊。”闻青感叹。
“早比晚好。”姚世玲说。
“嗯。”闻青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问:“妈,咱走这么早,亮亮和朋朋早上吃饭怎么办?”
“留的有馒头有豆酱,亮亮会热的。”姚世玲说。
闻青不再说话,闻亮闻朋都很懂事。
等到母女俩到了粮站,粮站门口已经有十来家在排队。粮站工作人员上班时间没到,大家能在粮站门口排队。
“妈,这要等多久?”闻青问。
“一会儿粮站人就来了,要不,你先去裁缝店吧,我一个人在这儿等就行。”姚世玲说。
“现在去太早了,我再等等。”闻青说着,心却不由得慌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像粮站旁边瞟。
那是纪彦均的家,整齐的平房,宽敞的院子,院子里有葡萄架,闻青的记忆飘远,她曾经在那里抱着纪彦均的胳膊,对他说情话,她曾经挺着隆起的肚子在葡萄架下乘凉过……
“闻青,你饿不饿?”姚世玲突然问。
闻青回神,问:“妈,你说什么?”
“你饿吗?那边有卖包子油条的,你去吃点吧?”姚世玲说。
闻青心不在焉,答非所问:“那我去买了。”说着便走向另一边。
姚世玲看着闻青,转头看向纪家,这丫头心里还是念着纪彦均,可她还是不愿意让闻青嫁到这里来。
闻青神情恍惚地走到小吃街,说是小吃街,不过是四五家卖小吃的,小吃样式单一,不过就是包子、油条、菜饼子、稀饭、豆浆、麻糊、茶叶蛋。但对农村人来说,已经很丰富了。
菜包子三分钱一个。
油条四分钱一根。
菜饼子五分钱一个。
稀饭三分钱一碗。
淡豆浆三分钱一碗,咸豆浆四分钱一碗,甜豆浆四分钱一碗……这些都是闻青站这儿一小会儿,从老板和吃客中了解到的。
闻青正想着买两个菜饼子,两个茶叶蛋,两碗甜豆浆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
“老板,给我们来两碗甜豆浆,两个茶叶蛋,两个大肉包子……”
闻青身形一僵,纪宁芝,纪彦均的亲妹妹纪宁芝。对,是纪宁芝!
闻青寻声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纪宁芝,还有她身边的章方方。
章方方是谁?纪宁芝的好朋友,纪彦均的初恋情人。按照时间推算,现在正是章方方和纪彦均藕断丝连的时期,章方方时不时从市里跑来,买此时流行品,拉拢纪宁芝,让纪宁芝为自己所用,后来纪宁芝确实被她所用。
比如说,此刻二人的穿着,应该就是章方方给纪宁芝买的,的确良白衬衫,袖口嵌两个白色小扁扣,下摆掖在裤腰里,脚下踩着小皮鞋,显得人身材修长又洋气,这可是时下最摩登的装扮,走哪哪儿有回头率。
纪宁芝美着呢。
纪宁芝和章方方两人正交头接耳说着话。
纪宁芝扫视一眼:“每年交公粮的时候,就会有好多农村人来交公粮,排队都排到我家门口,烦死了,脏兮兮的。”
章方方扫视一眼四周,心里认同。正在这时,余光中瞥见了闻青。
“闻青。”她轻轻喊一声。
纪宁芝也看到了闻青,当即不悦。
“闻青。”章方方笑着又喊一声,想走过来。
纪宁芝连忙拉住她:“别去,闻青这种女人沾不得,你要是和她说句话,她马上就沾我哥身上了。我哥可烦她了。”
“不会啊,我觉得彦均对闻青很好的,而且他们两个马上就订亲了。”章方方一副无害的样子。
纪宁芝斩钉截铁地说:“才不会定亲!我妈说打死也不能让农村人进我家家门。”
“可是,彦均喜欢她吧。”章方方小声问。
闻青嗤之以鼻,章方方这么大一朵白莲花,她上辈子的头几年,居然没看出来。
“我哥不喜欢她!要是喜欢她,怎么看着她就跑?是她特别不要脸,仗着她二叔救了我哥一命,死赖着我哥。农村人就是农村人,见识短,没文化没素质,一心就想着嫁给有钱人!”纪宁芝恶狠狠地瞪着闻青。
“宁芝,话不能这么说,我觉得闻青挺好的。”章方方在一旁不痛不痒地说。
闻青这时转眸,直直看向纪宁芝。
纪宁芝方才还气焰嚣张,以为闻青再怎么泼皮,至少会因为她是纪彦均的亲妹妹,而不敢怎么样?谁知闻青这会儿向她走来,她是知道闻青有多跋扈的,当即吓的往章方方身后躲。
方才纪宁芝的一番言论已经引起路人的注意,此刻便讨论起来。
“这仨姑娘咋了?”
“你刚才没听吗?刚才那个白衣服矮点的,说蓝衣服的脸皮厚,农村人没见识没文化。”
“农村人咋了?她就城里人了?城里人吃的喝的还不是从农村来的,她咋就高贵了?”
“就是,她倒是有文化有见识,那别吃农村人种的麦子啊。”
“……”
来这儿吃饭的,基本都是今天要交公粮的,纪宁芝很不凑巧说了农村人的坏话,此时舆论的矛盾都指向她,她的脸顿时通红,章方方脸也微红。
闻青笑着开口:“原来,你们两个也会臊的慌。”
章方方脸刷的一下通红,她是市里人,向引以为傲就是自己的美貌、素质、文明,从未想到公共场合被人这么指指点点,被闻青这么直接指出来。
闻青笑了笑,看来章方方现在的道行还不深,还没坏透呢。
纪宁芝脸皮厚多了,红着红着,便恶狠狠地望着闻青,说:“闻青,你敢打我,就别想进我们纪家的门!”
闻青忽尔一笑,分明笑的极其好看,纪宁芝却浑身一冷,直往后缩。
闻青走到她跟前,扬起巴掌,纪宁芝响的尖叫:“闻青!”
“打下去!”
“打下去啊!”
“好好教训她!”
“……”
围观者暗暗使劲儿,希望她打下去。
但是闻青转头瞥了一眼章方方,章方方那么喜欢她打纪宁芝,她忽然停手,脸色一正,对纪宁芝说:“回去告诉纪彦均,我不稀罕他,我跟他的亲事从此作废,但是他欠我一命!”
章方方闻言一震,作废?欠命?
纪宁芝傻眼,她哥欠闻青的命?
围观者听不懂欠命之说,但亲事作罢是听出来了。
“姑娘好样的!这样的婆家不要也罢!”
“就是,吃奶忘了娘的东西。”
“不要也罢!”
“咋不打她呢?”
“那姑娘嘴那么毒,打了她不是惹一身骚,说不定人家城里人还会报警呢。”
“也是,不打的好。”
“免得她们得意。”
“……”
章方方和纪宁芝没想到那么多人帮着闻青,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闻青当作没看见,转身走到小摊老板跟前,说:“老板,给两个菜饼子,两个茶叶蛋,两碗甜豆浆,打包。”




重生之奋斗在八零年代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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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青递给上白瓷缸。
小吃摊老板接过来,动作麻利地打包。
菜饼子五分钱一块,茶叶蛋六分钱一个,甜豆浆五分钱一碗,闻青每样要两份,合计三毛二分钱。
闻青递上毛票,捧着白瓷缸,头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纪宁芝、章方方站在原地,招围观群众指指点点。
“看到没有?人家姑娘手上有好几块钱,不是穷人,买两份早饭眼都不眨下。”
“□□都说,希望在广袤的田野上,这两姑娘长得白白净净,读过书了吗?心眼咋长偏了呢?”
“唐太宗都说皇帝是船,民是水呢,你们比皇帝还牛。”
“仗着自己是县城人就欺负外地人,看,人家压根儿不稀罕你呢,牛气什么牛气,不害臊!”
“……”
群众你一言我一语毫不客气,纪宁芝、章方方脸上挂不住,终于没忍住,双眼通红,捂着通红的脸往回跑,连早饭也不买了不吃了。
与此同时,闻青已到粮站门口。
粮站工作人员已经出现,打开高大的粮站仓库门,推出磅秤,现场一下喧闹起来。
“来了,人来了。”
“磅称都推出来了。”
“验麦子的细心不?”
“磅秤准不准啊?会不会把我家麦子称少了,再让补交啊。”
“前儿个下雨,麦子受潮了,不知道一会儿能验掉吗?”
“……”
随着嘁嘁喳喳的说话声,姚世玲站起来,奋力拉起牛车往粮站门口靠了靠。
“妈,妈。”闻青老远就喊,跑到跟前时,姚世玲已停下牛车。
“妈,你别急,我看他们在发号,按序号验麦子,不用急。”闻青扶着牛车。
“你懂什么,我不拉这段路,就要被别人多占个号,我们又得多等一会儿,闻亮、闻朋在上学,家里牛没人喂,饿急了,跑了咋办?还有闻亮、闻朋正长身体,放学就要吃饭,我得赶紧回去给他们做饭。时间耽误不得。”姚世玲说。
闻青陷入沉默,越是和妈妈接触,越觉得妈妈爱自己,爱闻亮,爱闻朋,兴许还深爱死去的爸爸,她就越发后悔上辈子自己的傻、蠢。
还好她重生了。
“妈,先吃早饭。”闻青递过白瓷缸,顺势接过牛车。
姚世玲无知无觉,接过白瓷缸,立刻蹙眉责备:“闻青,你咋买这么多,这得花多少钱啊!”
闻青笑着:“妈,就这一次,下次我保准不乱花了。”
姚世玲这才没罗嗦。
母女俩在吃着早饭的同时,粮站的工作人员便开始验麦子,主事工作人员有三名,都穿着灰蓝色涤纶工装。
第一名工作人员手中拿着带凹槽的金属棒,往麦袋子里一插,抽.出来时,凹槽就盛满麦子。这名工作人员拨弄着,察看麦子里有没有麦壳,有没有沙子、石子,有没有干瘪等以次充好现象。
然后再捡两粒麦子,扔进嘴里,品咂麦子的干湿度。
种种检验,一个不过关就得拉回去,该清理清理,该暴晒暴晒,没得商量。
不少人挺担心,怕验不过,拉回去重新捯饬,费力费时,但又有些人投机取巧,掺点沙子、石子在里面,少交几斤公粮。
“咱家麦子肯定一次过。”姚世玲说。
闻青点头:“嗯,一次过。”
但是姚世玲又担心起来:“我是可着秤称的四百二十斤,这要是不够还得补。”
闻青这才抬头看向第二名工作人员,第二名工作人员站在磅秤前,加减砝码称重量,确定数字报给第三名工作人员。
第三名工作人坐在一旁简陋的桌子前,桌子上放着算盘、新农村牌钢笔、钢笔水、印泥、印章、公粮江总本,以及各个农民递上来的公粮本。
他就是记录在案的人,应交公粮和实交公粮数字一致,他印章一盖,就算完事。若是他说少十斤,那就得再补交十斤麦子上来。
“放心,妈,要是真不够,回头我来补就行,你不用再跑一趟。”闻青说着,便拉起牛车,亦步亦趋的跟着队伍前进。
姚世玲几次让她去裁缝店,她都说不急,一直掌握着牛车,盯着粮站门口。
这让纷纷前来交公粮的水湾村邻居十分讶异。
“那个拉牛车的是闻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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