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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隐身贵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浣水月
这才是冯二太太的真实嘴脸。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待她。
现在一听说她没钱,立时就变了脸色。
母女俩一个德性,都盯着珠宝,生怕它长了翅膀飞走一般。
沐芳华收拾着自己行李,冯二太太则唤了两个孔夫有力的婆子将财宝抬了下去。
丫头道:“姑娘,冯家真不是良配,不如你求老太君解除婚约。”
“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坚持与冯家订亲。”
“姑娘,放手吧!”
沐芳华带着丫头,将她的一箱四季衣裳移了出来。
一个婆子如同防贼一般:“都是些什么东西?打开瞧瞧?”翻了一遍,除了一盒子随常首饰,就是四季衣裳,“沐八姑娘这是准备去庵堂长住?”
“得住些日子。”
将四季的都带走了,这分明就是要一直住在庵堂啊。
婆子点了一下头:当谁稀罕,若不是冯家,你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她这样一想,大摇大摆去找冯二太太复命。
沐芳华上了冯家预备的马车,离开前,看了眼冯府,吐了口气,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
冯家二房的主院花厅上。
一大箱子珠宝就摆在那儿,最先来的是冯三太太母子,两人看到珠宝,双眼放光;之后又有冯家大房的人。
冯家四房派了个管事婆子来,“我家四老爷说,这是沐家的东西,当归还沐家……”
大房的公子忙道:“四叔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不知道老太太是他亲娘,给她分的东西最好,我们三房可是家底子薄的,他不要就不要,我们多分几件,还让我们还给沐家。”
冯氏依旧面无表情,就她这样子,冯家几房的太太公子都有些发怵,她冷冷地道:“这里没我什么事,我就告辞了,通政司衙门还有事儿要办。”
她蓦地转身,眼里根本就没这些珠宝。
冯二太太道:“也不亏冯家养她一场,总算给了家里一点回报。”
嫁到沐家三十多年后,以前就没帮扶过,她倒是与四房的人亲厚,明明是不同的娘生的,可她偏与四房人好,将自己嫡亲的兄弟不当回事。
冯氏出得冯府大门,冷冷地回首,嘴角溢出一丝笑。
冯家,你们敢算计沐家,我便敢算计你们。
你们将沐二郎、沐七郎的画像交出去,我不怪你们,可你们却将我儿子、孙子的画像都交出去,还热情如火,跑到关卡上去帮范建认人。
冯氏想到六奶奶母子被范建抓住,那个刚出生的孩子是个男孩,才三天啊,居然就被范建一把给捏死了。
她是冷清,她是禁锢了自己的心,可她也是母亲,她是不会教孩子,不会养孩子,可她也有母爱。
她忘不了,冯家瞒着她,带着范建去郊外抓沐六奶奶,当她听通政司的人议论,说范建如何心狠手辣,一看到那新生的婴孩是个男孩,一把就要了那男婴的命,不顾孩子的母亲跪在地上求情,不顾李乐昌在一边破口大骂。
她的孙女思娥才三岁,亲眼目睹自己的弟弟被捏死,吓得现在都不会说话。
沐六奶奶近来更是以泪洗面,她还在坐月子呢,对一个母亲来说,世间最大的痛苦,就是无法保护自己的儿女,还看着他人生生践踏至死。
冯家、范建……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替我的亲人报仇!
我沅娘原无亲人,是沐家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家人、儿女,给了我一个可以栖身之地。
冯家三房的人正聚在花厅里分宝,将金银元宝单挑出来,平均分配。而后,要分珠宝时,各房的人谁也不让谁,吵得面红耳赤,尤其是那几件价值不菲的宝物,几近大打出手。
院门外,门婆子想进去,可二太太叮嘱过:“三房人议事,就算天大的事也能打扰!”
她急得团团转。
范建来了!
也不知他从何处得了消息,说冯家有人趁着范建抄家之时,以“亲戚”之名拿走了几箱财宝。
“妈的!”范建立在外头,口里破骂,“老子都等半天了,还不开门!我说沐家怎么不见值钱东西,原来全被冯家趁火打劫了。”
他一直当这是美差,怎能被冯家抢先。
他非得参冯家一本不可。
敢截他的胡,冯家不想好了。
一等不开门,二等不开门,范建等得不耐烦了,索性下令官兵破门而入,直接浩浩荡荡地往二房主院花厅奔去。
大房的公子轻咳一声,朗声道:“这样可好?我们大房得这串南珠项连;珊瑚树盆景归二房;珍珠衫归三房……”
“凭什么?谁不知道这南珠项链最少值十万两银子,珍珠衫顶天五万两银子,为什么要归你大房……”
这嗓门吼的,范建凝了一下,同来的御林军众人则是眼睛一亮,这冯家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将朝廷抄没的东西暗偷到冯家,还敢在这里分赃。
“妈的!”范建骂了一句,一挥手,“敢抄了沐家的财物,来人,传本官命令,给我查抄冯府,只要罪证确凿,他冯家就是大逆不道,敢吞皇家的宝贝!”
那里面已经有绝世珍宝,这就是证据。
他在刑部为官,只要证据确凿,就有实罪,他非得把这些上等的宝贝弄回京城不可。上次他放火烧了藏书阁,已经有晋地官员递奏疏弹劾,只要他将功折罪,就能获得皇帝的原谅。
范建握紧的拳头,挥拳就是一拳,门婆子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死虔婆,让你通禀,害本官在外头站了大半个时辰!原来你们是故意拖延时间,好让他们转移财宝。”
一声怒骂,花厅里的人慌乱了,手忙脚乱地想藏宝贝,谁都盯着那串南珠项链,一争一夺间,动起手来。
范建进来时,瞧见的就是一个个衣衫不整的冯家人,每个人怀里都鼓鼓囊囊,而地上只有一口空落落的大箱子。
他抓住一个太太。
太太惊叫一声,“范大人,你敢对我不敬。”
音落时,一堆金银珠宝就撒落下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抢夺皇家的珠宝,沐家抄没家业,这批财宝就是皇上的,你们这是大逆不道……”他看着同来的御林军,“你们都瞧清楚了,他们趁着那晚天黑,夺走了沐家的宝贝,害我等扑空,这是耻辱!”
御林军中有官职的揖手道:“大人,罪证确凿,犯此大逆之罪,当抄没冯家!”
“我乃奉旨办差的钦差,路见违法之事,必须得管!来人,抄没冯家!”
一时间,冯家鸡飞狗跳。
冯家人以为献出了沐家儿郎的肖像图就是立功。
可他们胆大包天,居然敢私藏沐家的东西。
不到半日,范建就抄查出不少好东西,金银器皿,冯家三房的库房里还有布帛、摆件,得有近千只大箱子,其间也不乏值钱的物件儿。
二房稍穷,大房、三房都有人在外经商,还是有些家底的。
可现在,范建认定,这些都是沐家的东西,着实是有几件东西是宫中赏赐的圣物,这原该是赏给沐家的,出现在冯家,这本生就有问题。
*
冯家四房。
四老爷听闻分沐家财宝的三房人都被范建带兵抄没家业,还定下了罪名,将冯家众人关进了晋阳城衙门大牢,就知坏事了。
世间,哪有这般巧合的事。
前头有二房的人递话,让他们过去分财宝,这不久的功夫,就犯事儿了。
冯老太太端坐上方,手里转着佛珠,“你没去是对的,沅娘也是一个母亲,就算她是朝廷通政司的暗人,瞧着自己的儿子成朝廷钦犯,看自己的亲孙子被人捏死,心里怎会无怨!”
两个儿子的画像,是冯家人献上去的。
范建抓捕沐六奶奶,也是冯家人领路告发的,冯家对此还得了三千两银子的赏银,这是范建发放的第一笔,范建这么做,就是想告诉所有人,他说话是算话的。
冯四太太道:“婆母,难道小姑子就不怕我们也跟过去?”
“她是算准了我们四房不会去分沐家的财宝。”
冯老太太只得冯四这一个亲儿子,那几个孩子,都是她胞姐所出,当年她胞姐病逝,娘家就将她嫁给了姐夫做填房,一来那些是她胞姐的儿女,她不会刻薄。可到底不是她生的,无论她待他们怎么好,他们还是会说她偏心,索性,她在二十多年前就真正偏心了一回,彼时老太爷已经过世,她就私里藏了一笔家业,又将明面上的分作四房,四个儿子各得一份。
待分家之后,四房人分开居住。
那三房才知道,四房的家业是最厚的。
为此,他们虽有意见,但却没了法子。





倾君策,隐身贵女 第193章 冯氏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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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太太也因为此举,与亲生儿子早年有芥蒂之事也抹平了。
四老爷在乎的不是她的偏心,而是她能看重他这亲儿子,能对他抱予厚望,而不是贤惠到明明不是她生的,却要对他们好。
冯四老爷道:“幸亏我们没去,一旦去了,就惹祸上门。大嫂、二嫂、三嫂几个,我也说过她们,可她们不会听,反而哥哥们认为我多事。”
冯四太太道:“母亲,范大人会如何对待冯家三房?”
“不是他要如何,是沅娘要如何?沅娘的孙子没了,儿媳妇现在又成了这般不死不活的模样,两个儿子失踪,生死未卜,她自然要把这笔账算到蹦跶得高的三房公子。”
冯家人疯了偿!
为了立功,居然争着抢着去出卖沐家。
冯老太太继续道:“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算我儿不入仕又如何?你是举人,不比当官入仕的差,重要的是一家人平平安安。”
冯四老爷应声“是”。
好险!
这回,冯氏是震怒了,才故意设局陷害三房。
就算范建最后能弄明白,但也成定局。
范建坑了冯氏一把,让冯氏成为晋地的“恶妇”,她也坑了范建一把,诱着范建去抄没了冯家三房。
这冯家里头,可有人也是通政司的暗人。
冯家人心胸狭隘,出了此事,他们定会报复范建。
至于报复她冯氏,她既然敢做,就不怕报复。
她的家都被冯家、范建弄没了,她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
老太君听说沐芳华离开了冯家,搬去了庵堂,隔日就遣了身边得力的婆子去接她,硬是将她接回了老管家家里。
“八姑娘,其他的姑娘们尚小,老太君年纪大了,几位爷下落不明,奶奶们也是担心的担心,坐月子的坐月子,家里都不成个样子了,你就回老太君身边,帮着老太君照应一二……”
婆子泪眼婆娑,任沐芳华拿定主意想住在庵堂,到底放不下老太君。
这是她的祖母,没想老太君年迈之时,身边没个儿孙敬孝。
冯氏在通政司衙门。
雷氏也避去了乡下,更不知去向。
儿郎们逃走的逃走,离开的离开,更是没个音讯。
再说奶奶们,也都是苦命的女人。
除了李乐昌强撑着,六奶奶已经倒下了,在看到襁褓的幼子丧命后,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这日,沐芳华带着婆子出来采买,正巧在街上遇到了冯氏。
她问:“你在给沐家报仇?”
冯氏后面跟了几个通政司的人,她放缓了脚步。
沐芳华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冯氏,她一面恨着,一面又觉得冯氏其实也是个可怜人,没有女人愿意与婆家为敌,与自己的丈夫儿子站在对立面。
可沐六奶奶却是恨极了冯家、范建,是冯家人把范建领去农屋,她们当时已经在收拾,想跟着李乐昌回京城,没想还没出门,他们就寻上门来了。
因恨冯家,沐六奶奶也怨恨着冯氏。
冯氏冷冷地道:“没有!我说过,我只忠于皇上,冯家动了皇上的财物!”
那些财物,原是沐家的。
沐芳华却不信她的话,她明明就是替沐家报仇,所以算计了冯家一把,让冯家三房给沐家赔葬。
一天之间,冯家三房与沐家一样了,同样被查抄,同样被赶出了家门,这真是报应不爽,晋阳城的百姓却很高兴,个个都认为是上天开眼,替沐家解恨。
冯氏对沐芳华道:“好好照顾老太君,沐家的劫难很快就要过去了。”
沐芳华看着冯氏,她瘦了,也黑了,许是因为她近来总是带人四下走动的原因,听说她现在是晋阳通政司的副通政使,女子做官,好不威风,可是她从一个暗人成为副通政使大人,想来也是不愿意的,她是踩着沐家、冯家,甚至于背弃自己的儿子才有今日。
冯氏不年轻了,她已是四十多岁的女人,这个年纪的女人,即便做了官,她求的又是什么。
出了这么多的事,她回不了沐家。
沐家的人很难再接受她了。
她的身份,已经昭然于天下,就连市井百姓都在说沐家二太太竟是通政司的人,在这以前,所有人都不知,却在沐家落难时她荣光了,做官了。
沐芳华苦笑道:“沐家的劫难很快就会过去,流/亡在外的父叔兄弟生死未卜,亲人难聚……”
冯氏知道,沐芳华是怪她。
她心里很难受,但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北齐皇帝康复了,八月初一突袭沧州城,惊动天下,只要这消息传回凉京,皇上就会保住晋国公的命。”
沐芳华张着嘴,沐元济的存在就是牵制北齐。“真的吗?”
冯氏点了点头,带人走远。
北齐皇帝康复,北齐的太子少傅萧策被大周毒害,以北齐皇帝宇文充这好战份子的性子,以前他没理由也能找理由与西凉、大周为敌,要不是在战场负重伤、中毒,亏损了身子,北齐不会是眼下的局势,这可是连大周都畏惧三分的人物。
萧策没了,北齐皇帝宇文充却奇迹般地康复,钦点他的堂兄南院大王宇文基为征南大元由,神出鬼没一战,将大周的沧州收入囊下。
天下皆惊!
宇文充那半死不活的药罐子居然康复了!
太可怕了!
沐芳华采买完东西,当即就往沐宅奔去。
这沐宅,原是老管家养老置下的二进小宅子,老太君住在后院,老管家一家住在前院。沐芳华吩咐婆子将米粮等物放入厨房,径直去后院拜见老太君。
老太君听罢,面露愕然,“北齐皇帝宇文充康复了?”
沐芳华连连点头,“是二太太告诉我的,她说……皇上听到这消息,一定会放了大伯和父亲,一旦替我沐家昭雪……”
老太君也很高兴,幸好让儿孙们离开了,否则被范建抓住,就唯有死路一条,范建抓到刚出生的幼儿,也是一把捏死,手段毒辣,晋阳城谁人不暗里骂他一声“狗贼”。近来范建四处乱转,正四下打听沐家儿郎们的去向。
他抓到李乐昌,因李乐昌是皇族郡主,不敢拿她怎样。左贤王虽然不大管事,但在文臣里可是说得上话的人物。而且,还有些护短,若是伤害了李乐昌,他回京城,左贤王第一个就放不过他。
对皇族,范建还是有些棘手。
实在是大皇子很瞧不上他,他不敢再得罪一个皇族。
李乐昌住在自己的陪嫁院子里,这是一处四进院子,冷眼看着范建:“狗官又来了?可是打听到我郡马、儿子的下落,来告诉我他们消息的?”
范建想向她打听沐二郎父子的下落,李乐昌先发制人,先问范建下落。
范建噎了一下。
李乐昌冷笑:“怎么,没消息?既没他们父子的消息,你还有脸来见本郡主。”
她原就是郡主,不拿身份压她,她还不痛快。
范建是小人,但也有所惧。
李乐昌最见不得这样的小人,沐六奶奶刚出生的儿子多可爱,刚生下三天,就被这恶狼给害死了,就连沐思蕊见到范建,都跟见了老虎一般,还私下问李乐昌:“娘,那坏人会不会也把我一把捏死?”
李乐昌厉声道:“他敢伤你一指头,娘就让他一家老小的命。”
范建捏死男婴,沐思蕊与沐思娥姐妹都是瞧见的,也难怪两个孩子吓得不轻,沐思娥这几天才刚刚好转。
李乐昌让婆子开解宽慰沐六奶奶,可一想到她的小儿子,沐六奶奶痛不欲生。
*
且说沐容,与紫嫣日夜兼程赶赴西凉京城。
西北之地,多是黄土、荒漠,可这京城却建造在四季如春之地,虽不及大周京城的繁华,却亦有一国之都的瑰丽。
副堂主是个规矩中肯的男子,早前是某官宦人家做管事的,很会做生意,只是在做江湖门派的堂主上欠缺一些魄力。
“飞龙元帅祖孙三代四个人都被关入了刑部天牢,沐家二老爷因贪墨罪被关押刑部,正接受三司会审。飞龙军的将军、武官人人不服,已经有人先后呈递奏章替飞龙元帅求情,求情的人越多,凉帝就越生气,还加了一条‘以党营私’的罪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只是,可怜了两个孩子。
沐世宁、沐世安兄弟俩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几时受过这种苦,而沐世宁而是沐家的长房长孙,在世字辈里也是最长的,他与沐世民同年出生,只比沐世民年长两月。
副堂主继续禀道:“前些日子,武将们还陆续上疏求情,递了一个万名疏后,改聚在刑部闹,要刑部放了飞龙元帅。”
沐容一袭少年儿郎的打扮,气宇不凡,朗声问道:“我们有弟子在刑部天牢不?”
“回公子,有的,只是职位极低,是刑部天牢的普通狱卒,年纪轻,拜在分堂大长老门下做弟子。”
沐容道:“能接近重囚狱?”
副堂主道:“早前我让他们接触过飞龙元帅,还暗中给他们送了些酒菜进去,少帅父子还好,飞龙元帅吃了些苦头,受了重刑,伤病缠身……”
沐容忍住心中的疼痛,她还没见过沐元济,她听到的,都是旁人嘴里的大将军、元帅。眼里有些有潮湿,水雾升腾,她将脸转向一边。
紫嫣道:“让大长老安排一下,我们设法进一次刑部天牢。”
副堂主小心地答道:“大长老也是个识英雄重英雄之辈,他让弟子说项了好久,依旧没法子进去。就连飞龙军的几位将军想去探监,也被回绝,说这是凉帝的意思,任何人不得探视飞龙元帅。”
不能就这样!
总得想想法子才成。
沐容想着:凉帝下的令,能说动凉帝的恐怕就只有皇后与大皇子。“我再想想,总有法子见上一面。”
紫嫣道:“若是见不成,不如劫狱!”以她的武功,这些年也进行了磨练,虽不如夜龙、铁狼的武功,紫嫣自认比西凉侍卫的武功要高,而分堂还有好些武功高手,若想冲进去,总会有法子。
沐容想了一阵,“西凉刑部天牢,建造如何?”
“西凉于北周末年建国,至今不足百年,天牢不能与大周天牢比稳固。”紫嫣一面答着,突地惊叫一声:“挖地道!”
天牢不都是铁臂铜墙一般存在。
紫嫣道:“我听本门弟子说过,西凉天牢曾逃脱过重囚,是从狗洞爬出去,可见并不算严实。”
沐容道:“挖地道!”
紫嫣奉令,安排了人手,又从弟子那里得到了天牢的布局图,哪里关押重囚犯,哪里关押罪大恶极者都摸了熟络,甚至清楚的知道,哪里关押沐元济祖孙三代。
*
平远候范家大房。
范达夫妇与海氏坐在正中,范三嫂正在禀报行至途中,正值晌午,天气炎热就停下吃凉茶,不想着了他人的谋算,中了药,被杀了五人,有六人受伤,有三人伤势太重也没了,他们一行十八人,抵达京城就只剩八人。
海氏问道:“表姑娘呢?”
范三嫂满脸是泪,“表姑娘至今不是知是生是死,我们醒来时,旁边有十二个蒙面人,奴婢瞧过,有三人面熟,是三房的护院,其中一个唤作白乞儿,原是个乞丐,后来被三房收留,又教他学了些武功。
“白乞儿!”范家长房的大公子若有所思,只片刻,就道:“这个人我有些印象,长着一张雷公脸。”
范三嫂道:“正是他,也亏是我们是运气好,赶恰遇到了一个江湖中人要回京城办事,便随手帮了我们一把,否则奴婢的小命也没了,更不能回来拜见候爷、太太与老夫人。”
海氏道:“容容就是个姑娘,他们狠毒到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这心未名也太狠辣了些……”她一想到沐容不知生死,原是想救她一命,不想却因范家内宅的争斗,白白害了她,养在深闺的女儿,如何能过外头的苦日子。
海氏的泪止不住地落。
平远候夫人轻叹一声,“母亲,这也是命,我们原想救她,没想却……”
“追儿就这么点骨血,我们也不能护她,我还没见过这孩子呢。”海氏忍不住捂嘴哭出声来。
范达微微凝眉,海氏性子绵软,但他们三兄妹,却一个比一个强势,同胞三兄妹里头,也只沐容的亲娘范追性子柔和些,却是逝得最早的一个。
海氏拉着平远候夫人的手,“儿媳,你入宫的时候告诉连儿,让她给容容报仇,那孩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七尺高会武功的都被杀,她只怕也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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