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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隐身贵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浣水月
早前,潘氏声声言说不在乎那点子钱,到了关键时候,听说要拿二三万两出来置办嫁妆,,心下不由得一阵肉疼,疼得钻心刺骨,就是要她的命一般。
馆丞继续道:“四月二十九辰时,我家王爷会过门下聘;五月初一黄昏派人来催妆。就这么说定了,若无旁事,下官告退,请太太记住吉日吉时。”
潘氏想拿乔,人家不给机会,自顾自地说了,就算他赵国是附属小国又如何,那也是一国,岂能由一个臣子之家为难,馆丞来时就得了赵熹的叮嘱,说是商议,其实就是告知一声,算是看重沈家。
很快,沈府下人皆知,沈大姑娘五月初二出阁。
定下了吉日,沈宛不再出门,连漱芳阁的院门也不出,潘氏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她待在漱芳阁一心一意绣嫁妆:床罩、被褥、枕帕等,照着大周的习俗,她还要给自己的夫君做一双鞋,赵国的太后还在,亦要给婆母做,时间原就急促。
隔日,八王爷请了京城最好的绣庄上门,拿了好几色的布料,请沈宛定夺做床罩等物的颜色、式样,就连沈宛的嫁衣也由这家绣庄操办。
潘氏等着沈宛将地契房契交出来,可沈宛却突然不提要带五姑娘去赵国的事。
那边,老太太唤了沈俊臣去佛堂说话,经过沐风打听,母子俩还真没同意沈宛将沈容带离沈府的事。
老太太不同意,“拿住五丫头,大丫头去了赵国,每年总有孝敬送回来。她嫁的可是赵国亲王,还是嫡妃,每年的孝敬、年节礼定有不少……”这只是一个原因。
但老太太闭上眼睛,就幻想着沈宛送回来的孝敬,只是想想就觉得开心。
真正的原因,老太太是不会告诉沈俊臣,她也瞧出来,沈俊臣早前看重的是沈宛,因婚事已成定局,沈俊臣伤感好些日子,最后瞧二皇子释然,人家与八王爷还成了朋友,他也释然了,只是也将沈宛给撇下,权当没这么一个女儿。
沈俊臣原与潘氏的意思一样,逼沈宛交出田庄店铺,他不能白忙活,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远嫁了,他作为父亲总要捞些许好处。
沈容、沈家薇姐妹俩,又去桂花诗社参加诗祠会,因有了这么个去处,姐妹俩的感情倒是逾发好了,平日在一处学习读书做女红,沈容那女红手艺依旧见不得人,倒是沈家薇女红仅次于沈宛。
沈俊臣母子正在佛堂说话,只听珊瑚禀道:“二老爷来了!”
沈俊来刚从衙门回来,见沈俊臣也在,揖手行礼,“听说这几日大哥在操办大姑娘的婚事?”
沈俊臣不敢瞧沈俊来,眼神闪烁,连正眼都不敢瞧。
沈俊来见他如此,却以为是沈俊臣瞧不起他,“大哥,你这什么眼神?”
“你不是来找母亲的么?母亲,俊臣告退!”他打了个揖,转身离去。
沈俊来气得不轻,“娘,大哥瞧不起我,连正眼都不看我,他不帮我入仕,我现在还是谋到实缺,在衙门里遇上,他也避着我,我就那么差,让他这样不待见。”
他哪里不好?至于看沈俊臣的脸色,他们可兄弟,两人的感情还不如外人。
沈俊来又哪里晓得沈俊臣的心思,沈俊臣不是不待见他,而是有心事,不知道如何面对沈俊来。
老太太轻呼一声“好了!少说两句,你不是与韦十九娘定了亲,怎的大丫头完婚吉日都定下来了,还不见那边派媒人上门?”
沈俊来道:“早前说好李氏满了百日再议。”
老太太扳着指头算了一下日子,“是还没到百日,他们总要避讳!”
这里正说话,听外头传来多婆子的声音,远远儿地,就带着一股喜庆,“禀老太太,韦七太太与媒人上门了,是来商议沈韦两家婚事的。”
沈俊来心下一喜,正说着他们就到了,可不还有几日就满百日了,说好百日后商议,他们到比他还急,急才好呢,急才说明人家看重他这个女婿。
韦家是皇后的娘家,崔左相夫人的娘家,崔夫人嫁给崔左相后,玉成了娘家侄女嫁给当今皇帝,又有娘家堂侄女嫁入肃王府,这样的门第是当朝首屈一指的皇家国戚之家,竟被他沈俊来给碰上了。
沈俊来紧张地问道:“娘,我……我要不要回避?”
“这是你的婚事,你立在一边听听,要沉住气,莫被人小瞧了去。”
沈俊来起身立在一侧。
媒婆与韦七太太进了佛堂,韦七太太行礼道:“给沈老太太问安!”
“亲家母多礼了,快请入座。珊瑚,奉茶!”
韦七太太中等个头,体形偏胖,长了一张大饼脸,但五官还算端正,只是行走之间,浑身的肉儿都在抖。沈家听说韦家七房的日子似乎并不好过,可瞧韦七太太的福态状,也不像是贫苦人家啊。
哪家的贫苦人家能长出韦七太太这样一的身肥膘来。
韦七太太落座,身后的婆子就恭敬地立在她身后。
老太太与她寒喧了几句。
韦七太太笑道:“今儿我入府,是来商定沈韦两家儿女的婚事,我瞧大太太潘氏许是做不得主的,就来寻老太太。原是不想这么快商议的,可老太太,你家儿子行事也太没个章法了,我们十九娘年轻不懂事,他可是做了父亲的人,怎能这么行事……”
潘氏与老太太二人齐刷刷地盯着沈俊来,以为他背里做了什么不当的事,被韦家人给知道了,老太太不由是瞪了一眼,“亲家母,若俊来做了什么不当处,还请你包涵。”
韦七太太惊道:“俊来……”打量着沈俊来,“污我闺女的不是沈俊臣、当朝二品礼部左侍郎么?”
什么?
潘氏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惊异地,直直地盯着韦七太太,“韦七太太,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上回韦家三房设赏花宴,这不是来的客人多,三太太请十九娘与我过去帮忙!你说你家沈俊臣,借着酒醉,见我家十九娘貌美,又摸又抱,还夺了她的清白。那日瞧见的人可不少,崔左相、崔大爷父子,还有兵部侍郎刘大人可都瞧得真真的!”
沈俊来立时被雷得外焦内嫩,韦七太太不是他未来的岳母,可韦十九娘被他大哥污了清白,人家上门来讨公道了。
那是他的未婚妻,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
听着这日子已经有些天了,可他硬是没听到半点风声。
早就听说韦家的规矩重,定是下了封口令,不许传出来。
潘氏惊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家大老爷万不会做这种事?”
韦七太太见她不认,一声惨叫“我的个天啊!”一屁股就滑到了地上,手舞足蹈地哭喊起来:“我苦命的闺女啊,被人欺负了去,这两日在家一心寻死,昨儿夜里又上了一回吊,险些救不回来……你们沈家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我闺女也是清白黄花闺女啊,就这样被人欺负啊……”
韦七太太开始撒泼,虽穿着锦衣华服,可这一撒泼,嗓门大得跟打雷似的,怕是三四里外都能听见。
她哭嚎,她惊呼,她手舞足蹈,哭得呼天抢地,哭得仿佛奏起了哀乐。
老太太忙道:“珊瑚,扶韦七太太起来!”
“我不管,你们沈家不给我闺女一个说法,我今日就赖在这儿,不带这样欺负姑娘的,你们不给公道,我就到左相府去闹,再去宫里闹,这就是你们沈家的为人行事么?沈俊臣还要不要当官了,到时候就算闹得他做不成官,我也要闹……”
这里韦七太太正哭着撒泼。
外头,李婶子急匆匆地奔进来,“老太太,大事不好了,韦家七房的韦十三爷把大老爷给打了!逼问大老爷何时娶他妹子。”
老太太险些没昏过去,这都是什么乱七作糟的事。
在珊瑚等人的搀扶下要离开,却被韦七太太抱住了双腿,“你不许走,我闺女不能白白被人欺负,她原是订了亲的,被人这么一欺负,还有哪个男人会要他?只能从一而终嫁给沈俊臣,我们家也不嫌他有妻有妾,谁让他们糊涂做下了这等事……”
沈俊来气得嘴唇颤抖。
沈俊臣怎能这么干,那是他的未婚妻,竟被沈俊臣污了清白,这让他往后怎么见人。
可是,韦七太太不依不饶。
外头来打人的是韦七太太的儿子韦十三,人家是寻上门来讨公道了,打了沈俊臣怎般,便是沈俊来都想揍人了。
潘氏又气又恼,见老太太脱不开身,自己出了佛堂,远远地就见府中两个得力的小厮抱住了一个彪形大汉,长着络腮胡子,五大三粗,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沈俊臣,你欺我妹子,不负责就想算了,你必须得给个说法。沈俊臣,你这个王八蛋!软脚虾,你敢作不敢当!敢不娶我妹子,我今日就揍死你!”
韦家在京城是大族,因族中出了个皇后,一族的人都跟着沾光。
韦氏有嫡系,又分了十二房,有优秀的嫡房、三房、九房,也有平庸的几房,更有难缠的二房、七房、十一房,这三房的人个个都是极品为达目的,可以不择一切手段,能压住他们三房的只得嫡房的人。最狂的便是二房,非嫡房能压制不可,谁让人家二房出了个肃王妃。再是七房,韦七太太与韦十三爷在京城都是排得上名号的难缠人物,惯会撒泼耍赖的主儿,韦七太太年轻守寡,以撒泼闻名,累得韦十九娘年过二十都无人问娶。





倾君策,隐身贵女 第113章 欲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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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崔夫人替韦十九娘与沈俊来保媒的原因,一来沈俊来娶了名门姑娘,二来韦十九娘终于嫁出去了。
这两年,韦家七房的人,知道因他们母子的撒泼累得自家姑娘没人娶,这才收敛了许多,故而新入京的沈家不晓详情,只当是韦家七房是个好的。
而今,韦七太太听说自家闺女被人欺负了清白去,哪里坐得住,带着儿子就闹上门,一副不给说法,不娶她家姑娘就要上房揭瓦之势。
琥珀一路急奔,“韦爷、大老爷,老太太请你们去佛堂,说什么事都好商量。”
韦十三爷拽住沈俊臣的衣襟,“混蛋!走,去你母亲那儿说去,我妹子被你欺负后,都寻三回短了,万一我们不小心,她若丢了命,我要你们整个沈家陪葬。撄”
他是真心疼自家妹子的,一母同胞的就那么一个妹子,这妹子人虽稍微厉害些,可也是极好的,因为母亲泼辣,因为他厉害,硬是害得自家妹妹没人敢娶,好不容易订亲了,却出这等事。他们作为亲人的,不给自家姑娘讨公道,谁还会出面。
沈俊臣被捧得鼻青脸肿,嘴角淌着血丝偿。
潘氏瞧了一眼,先是心疼,立马就觉得气恼,就在昨晚,还与她在床上说软话,说要与她生儿子,不想在外头又招惹了这等事。
不恼他都不成!
沈俊臣见潘氏不理他,心下连连叫苦。
他哪日怎就贪杯多饮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身边有个陌生女子,身材极好,就是五官寻常了些,便也算清秀可人。
韦七太太又哭又说:“两日前,我家十九娘回家,半夜上吊,没将全家人吓过半死啊。早前问,什么也不肯说,还是她嫂子好言细语地问一番,才听说了此事,这么大的事,她居然想瞒着家里。”
韦十三爷怒道:“这都是姓沈的行事不端,怎是妹子的错,从小到大,妹子行事最是得体。”都是他们母子名声差,才累了十九娘无人敢娶,在他们母子看,自家姑娘温柔有礼,怎么看怎么好。
沈俊来早就气得离了佛堂,他的婚事怕是落空了,心里怨恨沈俊臣想要女人不分地方,他不是有一妻三妾,三房姨娘个个都是温柔多情的,怎么还瞧上他的未婚妻。
沈俊来还真没见过韦十九娘,心里只暗暗地想着:能让大哥瞧上眼,瞧来定是个美人。这么一想,越发生气。
老太太定定心神,被韦七太太母子的大嗓门吵得头昏,“这样可好,亲家母,我让俊臣将她抬入府做第四房侍妾。”
韦十三爷先跳了起来,步步紧逼,紧握着拳头,“你再说一遍,让我妹子与你为妾,早前就委屈她做继室,要不是族里老姑婆做主反对不得,凭我家妹子的美貌,与人做嫡妻都绰绰有余。”
韦七太太母子声声说韦十九娘美貌,沈家人还真没见过人家姑娘,想着韦皇后、肃王妃都是韦家女儿,想来这容貌也是差不了的。
韦七太太忙道:“必须是妻,最好是嫡妻。”
韦家人疯了吗?
潘氏胸口沉闷,让韦十九娘做大房的嫡妻,她这个嫡妻去哪儿?“大老爷,事儿是给你惹出来的,你总得给个说法。”
沈俊臣浑身都痛,韦十三爷不愧是混市井的,这下手够重啊,几拳打得他都快散架了,而他脸上更是鼻青脸肿的,明儿还如何去衙门办差,定是要借此养病,他绝不能让人瞧到自己的狼狈样儿。
老太太看着沈俊臣,“老大,你倒是说话……”
只要沈俊臣否认,老太太可是山野出来的,说撒泼,就凭韦七太太这样的,还不够份量。韦七太太这样,说哭就哭,说闹就闹,还能坐在地上乱蹬,这样的手段,老太太都不屑。
“母亲、大太太,要不……就……就娶为平妻。”
一句出,韦七太太满意了,可韦十三爷扯着破锣嗓子道:“让我妹子做平妻,凭什么?我妹子生得那般好看,性子又温柔,哪里不如这个老女人,怎么也要做嫡妻。”
老女人……
说潘氏。
潘氏气得脸刷的一下如开了染房,时白,时红,再时青,她哪里老了,她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呢,比沈俊臣小了好几岁,居然说她是老女人,要像老太太这样的才是,她脸上是有细小皱纹,可也是很年轻的,谁见了她,不说她看上去只得二十出头。
沈俊臣坚持道:“韦十九娘只能是平妻,大太太替我生了儿子,出身京城名门潘家,我不能降她的位分,再说她是个贤惠良妻,又是我敬重喜欢的妻子……”
他见潘氏是生气了,否则不会见他有伤都不瞧,定是寒了她的心,可天晓得,他没想惹出这等事。
潘氏心下一软,听到他说“敬重喜欢”四字,只觉得什么都值了,当年她明知沈俊臣有妻妾,不还是嫁了,看重他的才貌之时,更多的是爱慕之情。
以韦家的势力,还真不可能让韦十九娘为妾。
潘氏不想闹出更大的笑话,只要丈夫的心在她这里,她还怕什么,她有子有女,那韦十九娘还什么都没有了,虽是大世族所出,可七房就是人空架子,还是靠韦氏族里接济度日呢,哪里能与她比。“妾身同意大老爷娶韦十九娘为平妻。”心里却怄得要死,她不想同意,但不同意今儿这事就平不下来。
韦十三爷叫嚷道:“不行,我妹子得做嫡妻!”
潘氏厉声道:“真想让她做嫡妻,可让她嫁给我们家二老爷,早前二老爷与她订亲,订的便是继室嫡妻。”
韦家母子俩想:沈俊来就是个八品小官,这样的官员在京城比比皆事,都没人正眼瞧看,可沈俊臣不一样,可是二品大员,这样的官职身份,京城能挂上名号的寥寥可数。
韦七太太见潘氏应了,老太太也没反对,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坐到贵妃椅上,捧了茶盏,故作优雅地浅呷两口,“我们韦家是什么门第,是万不会让嫡女去给人做平妻的,谁让我家闺女没了清白,也只能让她委屈做个平妻了。”
潘氏心里翻白眼:还委屈韦十九娘?她又不是不知道韦家七房的底细,只是不想告诉老太太与沈俊来罢了,至少明面上说,韦家还是京城大世族,韦氏势力大,族中姑娘嫁出去都是贵门妇。
韦十三爷叫嚷道:“娘,你怎么能委屈妹子给人当平妻?”
“她都这样了,不当平妻可如何是好?人家有嫡妻了,这都是命。”韦七太太轻叹一声,“算了,只要她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啊,至今没出阁,族里就没少笑话,这样嫁了也好,至少还是二品大员的平妻,到时候再请了老姑婆说合,让皇后娘娘瞧在都是韦家女的情面上,也给韦十九一个诰命封赏,这脸面就算是全了。
韦七太太道:“老太太,我来的路上,请了算命先生选期,四月二十六、五月初八、五月十四,全都是黄道吉日,你瞧订在哪日好?”
媒婆看了大半日的热闹,这才递了红纸帖儿来。
老太太识字不多,但数字还是认得的,“五月初二,我们府里的大姑娘要出阁,怕是不成,直能选在五月初二的日子。“
韦七太太道:“那就是五月初八?这样也好,先嫁后娶,也是个吉兆,我家十九娘的嫁妆,早前就在置备,老姑婆添了几抬,族里添了几抬,我们自家又有几十抬,也是极体面的。”
韦十三爷想到自家妹子给人做平妻,气哼哼地坐在一边,族里那么多姑娘,个个都是嫡妻,就她妹子做平妻,越想越恼,看着沈俊臣时又多了几分愤怒。
沈俊臣心下发虚,生怕韦十三爷再出手打他,只垂首不说话。他是个读书人,最不喜这种粗人,可现在摊上这么个不讲理的大舅哥。
说他污了韦十九娘,他还想说:那是他被人算计了去。
可韦家的家风据说一直不错,沈俊臣还真不敢与韦家撕破了脸面。
那么多人赴宴都没事,偏他就出了事。
老太太道:“就挑在五月初八。”
韦七太太道:“这小定如何算?几时小定,几时下聘,这都得约定好,既然婚期订了,小定就不能误了,选日不如闯日,就明儿吧,我与十三在家里等着媒人和沈家的人来小定。”
潘氏道:“早前不是与我家二老爷小定过,也送了衣料、首饰过去。”
“那些东西,我们家置成嫁妆,现在说的是大老爷与十九娘的事,得另算,小定不能免的,反正都是你沈家的东西,最后还是进了沈家门,大太太是当姐姐的,可不能这么计算。我可听人说,你们大房殷实,沈元娘下注赚了五万两银子,全都给大太太捏着呢。”
韦十三爷气哼哼地道:“妹子嫁过去,也是他们的主母,怎的就给大太太一人,怎么也要分二万两给妹子管着。”
潘氏心头一震,哪有有两个主母的,她同意为平妻,可没说同意要韦十九娘掌家。她的面容变了又变,“既然韦十三爷嫌她过来不是做主母的,可以另嫁他人。”
“你这老女人说话怎如此恶毒?我妹子为这事上吊投河,你还这么说她?若可以另嫁,我们今儿就不上门了。我得瞧瞧你们沈家给我妹子布置的新房,她可是妻室,不能太差了。”
老太太正愁慈安院没法处置,虽未见到韦十九娘,却已经厌恶开了,“将我早前住的慈安院装修出来!”
潘氏惊呼一声“母亲”,道:“那是你的寝院。”
早前潘氏不信慈安院闹鬼,可老太太死活不住,无论如何,那院子是不祥之地,给了韦十九娘也好。
“我一个老婆子,住哪儿都使得,就把那处主院给韦氏住,该添的添上……”老太太对珊瑚道:“你领了韦七太太、韦十三爷去那儿瞧瞧,若他们满意,就定下来了。那院子不比大太太住的福瑞院强。”
潘氏道:“院名早前唤慈安院,怕是要改。”
韦七太太与潘氏一道过来的,她记得潘氏住的是福瑞院,是个吉祥名字,沉吟了一阵,“就改作祥瑞院。”
大太太住福瑞院,韦氏的院子名祥瑞院,这不是说要与潘氏平起平坐。
沈俊臣见潘氏有恼意,忙道:“不如就唤作桂安院。”
“贵安院?这名儿好,很衿贵!”
潘氏更恼了。
珊瑚已领了韦七太太母子出了佛堂瞧那处院子。
沈俊臣柔声道:“巧云,你莫气,我说的是桂花的桂,平安的安,哪能由她压了你去。”
潘氏这才无奈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不告诉我一声。”
“我猜着,是被人算计了,可又不像是韦十九娘做的,私下查过,没查出半点异样……”
查不出来,只得不了了之。
但事情出了,他却不能否认。
着实是韦家,不是沈俊臣能开罪的。
潘氏也猜应是被人算计,沈俊臣爱惜名声如鸟爱自己的羽翼,怎会做出自毁长城之事,况且这人还是沈俊来的未婚妻。
沈家闹腾了一场,再次平息了去。
*
沈容从桂花诗社回来,就进了漱芳阁。
沈宛虽有绣坊帮忙绣制嫁衣,但给赵硕、赵国太后的新鞋还是要自己亲手做。
沈容往小榻上一躺,“姐姐,听说府里又出大事了。”
沈宛想到潘氏、老太太吃了这么大的亏,就觉得痛快,这韦十九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是年纪大了,为了能嫁个好婆家,才一直隐忍不发,且等着罢,待她入门,沈府就别想过清静日子。
沈俊臣虽说三十出头,可皮相不错,待韦十九娘过门,怎会不与人争宠夺爱。
“你是说父亲要娶平妻的事?”
沈容点头,“明明是二老爷的未婚妻,怎么要嫁给大老爷。”
早前订婚的是弟弟,后来嫁给的是兄长,这又是一桩家丑。
沈俊臣惜名,沈俊臣也不是正人君子,但他也不会干出如此糊涂的事。沈容猜测其间许是被什么人给算计了。能给潘氏添堵,能让沈俊来不快,沈容心下就觉得痛快。
沈容道:“他们的糊涂官司,谁晓得怎么回事,听说有下人见过韦十九娘,真正是个漂亮的美人,否则也不会看入了父亲的眼。”
沈宛顿了一下,取了两碟子点心来,“在诗社里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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