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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德侯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余家的事做损了,可不能连她小女儿也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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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归德侯府,许双婉不知小妹妹回去之事,但她还是知道那家夫人的本事的,且她也是派了人送了她回去,就是没有怪罪小妹妹的意思,想来这家夫人心里应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至于许府做的事,许双婉也不意外,她到底是许家出身,许家人有什么行为动作,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就是有数,现在她一步都不打算退,因为就是她退了也没用,许家就是个无底洞,怎么填都会填不满。
归德侯府不是她的,是她的夫君和姜家拿命来博的,要她拿她丈夫以死相博才得来的一切去填一个把她弃如敝履的娘家,她一点也做不到,也根本没那个脸。
且不说,她要是做了,她也完了。
她跟他成亲也有半年了,他什么性子,她就算不能全然了解,但也知道了泰半。
前面跟他订亲,然后退亲另嫁的那个女子之夫,现在正在刑部当职,正是他手下之人,那天式王调侃他,道他如今水涨船高,也可公权私用一把了,却听他道无关紧要之人,又何须介怀。
他根本就是没把人放在眼里,说话的口气浑然不在意,那种凉薄,竟跟他斯文矜贵的面容一样,让人感觉遥远又寒冷。
而这话让式王哈哈大笑,却让当时在旁边为他们斟茶的许双婉心沉了一下。
她当时就明白了,他绝不是一个容易心软,会原谅错误的人。
再想想他平时做事的手段,许双婉是无需谁跟她提醒,也知道她的夫君心里是个比谁都冷酷强硬的男人,谁也无法真正影响他,哪怕家里的公婆,她也是看明白了,在这个侯府里,即便是公婆也要听他的。
许府的事,她已不在意,但也不想因为不在意就不防,她怕走错一步,在他心里的婉姬,婉婉,就又要成许家女了。
关于许府,许双婉心里思量的多,但好在许府再如何想攀上如今的侯府,也是不容易,有了许府在圣上面前断绝关系之事,他们就是想拿名声裹挟这出嫁女也是不成,他们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意思让她帮一帮娘家,都会被人吐一口唾沫,骂一声不要脸。
就是心里有那觉得儿女可以任意搓扁,儿女也不能怪他们的人,但也因为那只是个女儿,不是儿子,许府又不是过不下去,他们刚断绝关系的女儿不想帮他们,这也没什么好说的,遂就是想跟许府同仇敌忾也是不成,怕说出来遭人骂,摸摸鼻子忍了。
因此许府派出来的人马暗中来了三四波,皆遭到了拒绝,就是痛骂她,也只能关起房门骂了。
许双婉在侯府,因来侯府的人多,也有些说她心狠的闲言碎语传到她耳里,她都认真听了,但没去理会,听完也只是点点头,不予置评。
她自来就不是个喜欢说别人的闲话的,很多事不知情她也不会吭声,这在她未出嫁前,看在各位来往的夫人就是沉稳,现在出嫁了,成了当家媳妇了,在与她来往的年轻媳妇当中,她就不背地里说人话的性子,就成了闷葫芦了。
说起来,这京里贵妇的来往,跟平常百姓家也无过大差别,很多夫人们的交情,就是背地里说另一个人的坏话,不妥结交来的。人无完人,谁的身上都会有些另一个人看不惯的地方,遂这一照面,只要试探着拿出一个两个人都看不惯来的人说,这话就有得聊了。
而这些来侯府的几家媳妇们就跟归德侯府的媳妇,在这方面就没得聊。
聊不了两句,还显得自己是长舌妇似的,只会说人短,也是有几分讪然。
她们一回去,就跟自家的夫君说了。
这些大小夫人来侯府,就是她们夫君授意的,而这些人不是宣仲安的手下,就是与宣仲安要打交道的同僚,回头也是隐喻地跟他提起,他夫人好像有点闷,不太擅长言道似的。
宣仲安这天回来跟他家婉婉说起这事来,先是哈哈大笑了一场,笑得正琢磨着肚兜上怎么下针眼的许双婉纳闷地看向了他。
他笑得太欢畅,引得她的嘴角也翘了起来,就是怕他又作弄她,也还是开口问了他:“又怎么了?”
宣仲安干脆把她手中拿着不放的绣框扔了,把她抱到了炕上躺自个儿身上,拿被子盖了她的腿,问她:“你跟我说说,你跟那些夫人说话的时候,是怎么个闷葫芦法?”
许双婉恍然大悟。
这是有人嚼牙根,嚼到他那去了?
“没有,就是看她们笑笑,劝她们喝茶吃点心,也没怎么闷……”她倒是不觉得自己有闷的地方。
“她们不嫌烦?”
“嫌。”许双婉很直白地点头。
“那你们这是聊不下去?”
“也没有,”许双婉跟他说:“还是有聊的来的地方的,像京中出了什么新奇玩艺,哪家出了什么事,这些都有聊,就是这阵子来的好几个夫人,这家来一个,就说上个来的那位夫人的不是,再来一个,又说起了另一个的不好,我刚见过人,很不好意思,就没搭她们的话。”
说罢,她怕他担心她不知道跟她们来往,安慰他道:“我现在不搭话,久了,她们就知道什么话不该说了,下次来不再提起这些事也就好了,我们还是有很多事可以聊的……”
“很多事,也是从这些道人长短的话里知道的。”宣仲安拔下她的钗子,玩着她的头发道。
“是啊。”许双婉没否认,点了下头,“但听多了,心思老放在这上面,太耽误时间了。”
老琢磨着别人身上有哪点是自己不喜欢的,看不惯的,也没什么心思去做正事,不好。
“嗯。”宣仲安顺着她的长发摸向了她的肚子,头埋在她脖子里,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
许双婉见他正经不了一会,就又对她动手动脚了起来,她努力地在他怀里正了正身子,但还是没坐起来,见他手都探到她衣服内摸肚子了,她小声道:“天才刚黑呢。”
“这不也黑了?”宣仲安不以为然,他这个小娘子,就是有时候太正经了,看看,就是太正经了,都有些人嫌她闷葫芦了。
还好他不嫌。
“那你摸轻一点,孩儿正睡着,你不要打搅他了。”
“诶呀,”宣仲安摸着她柔滑的肚子感慨,“这怎么还不出来啊?”
许双婉隔着衣服附着他作乱的手,强行把他按在了肚子上不许他往下摸,面上红着脸道:“才五个月呢。”
“快点生出来罢。”老揣着这个小麻烦,他都不好动她。
宣长公子没有他母亲终于要得长孙的狂喜,他的婉婉这么快就为他怀了孩子之事,他初初是先有点意外,接着才喜悦了起来,到现在,这点喜悦须还在,这欢喜还有点随着胎儿长大愈加浓厚的意思,但怀着孩子带来的诸多不便,也是让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受他掌控的感觉。
很多事都不便,连压着她,让她缠在他身上的事都做不了。
不过,长公子心里虽说这样想,但半夜许双婉腿抽筋被惊醒,挥退了下人,给她按腿,哄她睡的人也是他,真有事了,她要依靠他了,他倒不嫌烦了起来。





归德侯府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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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之事对许双婉来说,起初也没什么感觉。
先前癸水没来,她都没想起是自己有孕,以为是那段时间惊了,身子一时不妥,压根就没往那处想。
这一诊出来,头几月也是轻松,婆母甚是紧张,就是姜家的舅母因此都来了两趟,她也没觉得哪有不适来。
但肚子一大,毛病就出来了,腿时不时会抽筋浮肿也就罢了,有时就是白日吃的甚多,半夜也会饿醒过来,只想往肚子里装点东西。
她就从没有半夜吃过食。
但实在是饿得慌,不吃饱的话还莫名想哭,遂也只能腆着脸,在长公子似笑非笑的眼神当中拿起碗筷,硬着头皮吃饭,且吃的还是干饭,没有两碗就撒不了手,等他要是还叫丫鬟给她多添一碗,她也能吃下。
就是吃到第四碗,她就真的不动了。
宣仲安强喂过两次,见她确实是饱了,不是害羞不敢吃这才罢休。
如此五月一过,她脸上也长了点肉出来,更为奇怪的是,人还高了,长公子看着快往他肩头长的媳妇,往往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偶尔还往她胸口看。
许双婉也往往当真是臊得慌,她自小就知道自己以后是要嫁人的,但从来不知道,夫君都是这个样子的。
说来,她这个表里不一的丈夫,也是让她开了眼界。
六月她肚子更是大了,药王出宫来给她摸脉,看着她的大肚子羡慕不已,有时还吞口水,这天他来归德侯府,快要走时,他跟许双婉道:“小娃娃,你瞅见好的,也给我家小九九找一个吧,我也想抱小孙子了。”
说完又跟她抱怨她家长公子:“你家那个短命的,说要帮我徒弟找的,结果到现在都没个影,又说话诓我,早晚遭报应。”
说罢,见她红着脸小声说她夫君有在找,他翻了个白眼,“蒙谁呢?他天天跟人斗心眼,哪管我的事,上次我找他,我还刚找着他人影,他转过背就走,留了个后脑勺让我看,把我气得,差点拿飞针扎死他。”
药王是个无百禁忌的,见说完,这个心里有种数百数千种条条框框的小娃娃纠结得袖子都被她拧成一团了,他瞥了一眼看到后,安慰她说:“没事啊,祸害遗千年,你看换个人早死好几回了,他还活得好好的,我跟你说,他就跟那老皇帝一样,是一卦的人,好人不见得有他们这种祸害活得长。”
许双婉见他其实是知道别人是想什么的,也是拿这老把“死”挂在嘴上的老顽童一样的老人家没办法,跟他交换条件道:“那我寻摸寻摸,您下次就别……”
就别老说他短命鬼了,不吉利。
“只是寻摸寻摸啊?”老顽童还挑眉。
“我用心找。”长少夫人窘迫地笑了一下。
她忘了,老人家不是太听得懂他们京里一些人说话的调调。
他们帮人做事,办事,都不会说满了,她也有这毛病。
“这还差不多。”药王一听,满意了,打算回宫里接着去完成不是他气死老皇帝,就是老皇帝宰了他的大业,“等你找到了,我到时再给你送份大礼。”
“诶。”见他往门边走,许双婉起身送他。
没大礼她也会用心找的。
“别送了。”
“诶。”许双婉接着送,还问他:“找个京里的媳妇,无碍吧?”
“无碍,不过以后要带回去的……”药王一听,她还挺像样的,转头就问她:“是不是不愿意嫁那么远啊啊?”
许双婉不好意思道:“也不,主要是有些人家嫁姑娘,要看门楣,我认识的那些,都有点……”
“不过,也有不讲究这些的,但要看男方的品性。”她想了想又道。
“我家小九儿什么样的,你是知道的,要是不知道,回头我领来再给你看看?”
许双婉赶紧摇头,“无需了。”
药王嘿嘿笑,“你家那个醋罐子,不答应是罢?”
许双婉这话也是说不下去了,扶着腰跟老人家福了一记,“到时候有相衬的,我再知会您。”
“诶,你记着了,聘礼好说,我药王谷肯定会给足了,至于这门楣吧,单久乃我药王谷的下一代药王,家里有大把的田大把的山,我们家还有三个帮着种田的长工,家中可富裕了……”药王摸摸白须,“嗯,回头老夫再跟那老皇帝骗个虚名,这名也有了,你就看着办罢。”
“诶。”
看她扶着腰又轻福了一下,药王摇摇头,“你这小娃娃,礼真多。”
说着就摇头挥挥手,道了一句“不要再送了”就大步去了。
许双婉在后面跟着送了几步,见他消失了,这才顿住足。
这厢,跟在她身后的乔木羡慕地道:“也不知道哪家姑娘有这福气。”
采荷打了下她的头,“你当好配啊,姑娘都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才能找得出。”
姑爷也真是的,话是他说的,事情却是让她们姑娘来做。
她们姑娘这么大肚子,操持着家事,还要帮现在在圣上面前风头正劲的药王徒弟找媳妇,这底下不知道要见多少人的面。
这媳妇哪是那么好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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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双婉应了药王找媳妇之事,她这边也是确定药王老人家是真心想找徒媳。之前她也是知道药王那位看着面善,很像小公子一样的徒弟其实也有二十有二了,只比她家长公子少一岁,这些年没成亲,实则是药王山的事太多了,他一边要学徒一边要打理整个药王山,成天忙得足不着地,就是来个媒人说媒,跟媒人喝盏茶的时辰都没有,这才耽误了成亲之事。
药王老人家是个只管看病,不管琐事的人,而徒弟是个药王山的牛丢了,都有人要找他去找的人。
长公子也说,如若不趁他在京里还算得闲的这段时日把这亲给他定了,他回去后再拾起药王山的事,就更没时间找了,且长公子那边也跟那位单公子谈了,说也是想找个能管家的回去。
“他觉得娶个京里从小学着管家的媳妇回去很不错,”长公子是这般跟他媳妇说的,“说凶起来,看起来比他还厉害。”
说罢,他跟媳妇道:“药王谷那边,自药王开山收病人之后,这些年来求治的一年比一年多,药王又只有单久一个徒弟,单久也是管不过来了,这次来京,最想走的人也是他,那药王谷还住着上百个病人等着他们回去呢,这要给他找媳妇,找个一般的都不行。”
“那你有看好的吗?”都给他找这么久了。
“没有。”长公子很光棍地道。他天天忙着两部的事,还要挖空心思防着那没服气,还等着捉他小鞭子要他命的老皇帝,已经够累了,单久找媳妇这等小事,他现在没放在眼里了。
主要是他家婉姬都有他孩子了,骗不走。
“那我知道了。”长公子很无耻,但好在他媳妇一点也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妥的,点点头就把事揽过去了。
长公子一得闲,晚上就在她身上偷了众多的香,把她扰得满脸愁容。
许双婉把她要给药王徒弟做媒的风放了出去,可别说,这愿意把女儿嫁给药王的人太多了,还没两天,这上门的人就有好几家了,也都乐意跟她谈天说地了,说起别人家的姑娘,那是好话一箩筐——都是被那家人找来探口风的。
就是钟夫人,也又跑来了。
钟夫人想把她娘家姐姐家的外甥女说给药王。
说起这钟夫人的姐姐,也是个命苦的,以前她中意一个门第低的穷书生,非要跟他成亲,等跟这穷书生熬了十几快二十年,家里也好了,穷书生却喜新厌旧,宠妾灭妻,把她给活生生地逼死了。
钟夫人的丈夫是个暴脾气,在奔丧的那天知道那混帐跟那宠妾在重病的妻姐床前行那苟且之事,把妻姐给气得吐血而亡后,他不顾那家人的家族中人都在,把这混帐的头给打破了……
那人也是为官者,钟大人虽说是一方大吏,但人到底是差点就死了,对方族人也是不依不挠,天天去衙门告他的状,对方在京城也是族人亲戚甚多,帮腔的多不胜数,把从地方回京没几年的钟大人缠得也是一脑门子的事。
而钟夫人的姐姐所生的二子一女,在家中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最多的那个才十八岁,本来就要成亲了,那家人都退了。
钟夫人本来想把这几个苦命的外甥都接过来,可那户人家好说歹说都不放人,这本来不放人也就算了,外甥们到底是他们家的人,他们不放心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可他们不放人,他们那父亲还天天折辱打骂他们,钟夫人这一年来就因为这事天天气得心肝都疼,连看中的媳妇被归德侯府抢去了,她也莫可奈何,那时外甥们受难在她眼前,实在是腾不开太多的心力抢媳妇了。
“我那外甥女啊……”钟夫人本来是想跟许双婉道她那外甥女的诸多好处的,但一想到好好的好姑娘,被她那连畜牲都不如的父亲拿马鞭抽得遍体鳞伤,险些连脸都毁了的事,差点哭出来,她稳了稳,这才接着说道:“你在我家也是见过的是吧?她那花容月貌就不说了,你还跟我说过那个妹妹长得甚是好瞧呢……”
“是,是好瞧得紧。”许双婉记得钟家那位表小姐,是个长得很甜美的小姑娘。
“她就比你小几天。”
“是呢,我记得。”许双婉微笑道,“我记得那位妹妹的闺名叫如兰,是如兰妹妹是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你啊,这记性就是好,见过一次的都记得。”钟夫人看着她,想着这么好的媳妇不是她的,这心里又心酸了起来。
接着,钟夫人就把她这外甥女的事情都道了出来,她没想瞒着眼前的这位她当侄女的孩子,既然打算让她做这个媒,有什么情况,还是清清楚楚地跟她言道了才好。
为了道明姑娘嫁出去,娘家还有点麻烦的事要断后的事,她连外甥女母亲是怎么死的都说了,说完又道:“前阵子那人逼着如兰给他那小妾磕头,让她做母亲,如兰不答应,他们就把如兰打了个半死,还不给她饭吃……”
钟夫人说到这,心疼得太厉害了,眼泪是终于忍不住掉出来了。
“就不能报官府吗?”许双婉听得心里揪成了一片。
“怎么管?那人之前就是顺天府管牢狱的,打的狠的地方都是身上的,还能脱了让人验身不成?”到时候,她外甥女要是落了这个名声,这辈子是嫁都嫁不出去了。
钟夫人不是没想过让官府插手,但这事一细琢磨,也是不成行。
“顺天府啊?”也不知道邢部能不能管得到。
“我知道……”钟夫人听出了她话里的未尽之意,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事,我们家钟大人也是想了办法,但这事是人家的家事,你钟伯伯那些在刑部当差的老友也是说了,这人是人家家里的人,出了命案都是家事,这家人能逃脱的余地太大了,也不可能仅为这一点家事就罢了他的官……”
钟夫人说到,也是不明白了,“这世上怎么就有这等混帐的事呢?”
许双婉也是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是啊,这世上怎么就有这等混帐的事,父母再如何不慈,再有再多的不是,哪怕是要了儿女的命,当儿女的也只能忍着,让着。
“我现在啊,只想把她捞出来,用什么法子都行。”钟夫人心疼啊,她那姐姐是个痴心人,痴到了愚,痴到了蠢,之前那人还想休了她把她赶走,她还跟她哭诉,说什么那人说她不如新欢善良美丽,说她斤斤计较,精于算计,说她也想善良美丽,与世无争,可她善良美丽了,与世无争了,这一家老少谁来操持,谁来养活?就是那时候了,他恨不得她赶紧死了给心爱的小妾腾位置,她还哭着说她只想为他当好一个家,让他无后顾之忧……
她现在是被气死了,一脸苍老地去了,她打理好的家,甚至是家族,都靠着她的贤惠多劳得到的宅子铺子田地过着甚好的生活,还欺辱着她生的儿女,钟夫人都不知道,这世道怎么就这么荒唐。
如果可能,钟夫人都想问一问她地里死了的姐姐,她这一辈子,到底为的是什么。
钟夫人这一年也是各种法子都想了,现在她就想把再耽误下去,可能连命都要快要没了的外甥女捞出来:“别人不说,要是圣上面前药王的徒儿想娶她,这家人再不肯,也只能依了。”
说罢,她也苦笑道:“就是,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也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
许双婉点点头,道:“婶娘,你且听我说,不管看不得看得上,我都会提的。就是,这人不能先救出来?”
人不能死在那样的家里。
“那小妾扶正了?”她又道。
钟夫人闻言苦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告他宠妾灭妻?没用的,没扶正,这家人厉害就厉害在于,他们知道怎么钻这律法的漏洞。逼如兰叫母亲,也仅是逼她一个人,她的一兄一弟都未如此,还都是关起房门来的事,连个见证人都没有,我要是没见着如兰身上那一身的伤,说来,我也不信他敢这么荒唐啊。”
“这是在明着欺辱人。”欺负女子很多事不能明着言道,欺负女子人微言轻,许双婉垂着眼道。
“是啊,要是有办法,你钟伯伯早就想办法办了他了,施家现在人多,那家族里派出来说话的老头老太太个个都不要命,不讲理,不好对付,跟他们硬来也是不行。”尤其现在圣上在整治渎职、玩忽职守的官员,在这当口,她家钟大人就是官位尚在,手也是不敢伸得太长了,钟夫人为此不知道落了多少的泪,哪怕只是稍稍提起这事,她也还是心疼难捺:“我那个姐姐啊,我也不知道她这一辈子是怎么想的了,她把那施家是扶起来了,先前还为着那施家子弟的前程求到我头上来,现在这些人是出息了,难对付了,可好意的不是她,不是她的儿女啊,他们现在是连手起来欺负她的儿子女儿啊……”
许双婉听了也是说不出话来,心中一时之间什么滋味都有,手也不禁摸向了她的肚子。
钟夫人一看,也知道自己今天来说的话,过了。
这人家肚子里还有着孩子呢。
她顿时别过脸,收拾好了颜容,回头对她强笑道:“这事也是很久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就是我那外甥女就是这个情况,你跟单公子说一说,兴许他可能看在你如兰妹子也是个贤淑人的份上,会中意呢,且这人跟人的缘份也是说不清楚的,你说是不是?”
许双婉点头。
钟夫人这厢也是留了很久了,侯府的人脑袋在门边探了又探,看样子是想找他们少夫人有事,她也不好再打搅下去,遂这时也提出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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