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赘婿

楚天秀正在弯腰刨木头，站起身来，淡淡道，“怎么，又有什么事情?”
东宫少傅庄轻敌进了虞园，这才看到太子项天歌也在一旁，不由一愣，面色一红。
“见过少傅!”
项天歌一惊，连忙行礼。
“嗯，太子学业如何?……算了，回东宫再说吧。为师今日另有要事!”
庄轻敌淡淡点头，背负双手想要对项天歌训话一番，忽然想起这里是虞园，不太合适。
他朝小昏侯一拱手，讪讪道，“弟子近日苦读，仔细研习《三国演义》，赤壁之战，见诸葛亮有登祭坛，借来东风之神举。
此法，似乎和秣陵县令董贤良祭坛求雨之举，阴阳灾异说，颇有相似。
可是，您明明批判过此学说，说这是歪理学说。
为何又在书中，让一代军事诸葛亮，使用此阴阳之法?
您不让董贤良用此法，却自己在书中用了此法。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弟子不解。”
庄轻敌满脸的傲色，他只是研究了几日，便找到了一个《三国演义》里面的致命要害。可见，他的水平也是杠杠的!
楚天秀听了，不由惊诧。
这庄轻敌居然能注意到这种小细节，看来还真是发奋苦读《三国演义》，想要从里面挑出毛病来。
“兵家学说，分四大流派。兵权谋、兵形势、兵技巧、兵阴阳。
其中兵阴阳家，最擅长阴阳学说。
诸葛亮乃是兵阴阳家大成的军师，懂阴阳之术、天气变幻之法，自然是正常不过。
他不是在呼风唤雨，他只是观望到了即将起大风，在起风之前登上祭坛求风，在敌人面前故弄玄虚，迷惑众人，令敌人心惊胆寒，生出惧怕而已。
这种歪理学说，不能用来说给自己人听。但是用来迷惑敌人，是完全可以的。兵家阴阳，就是要迷惑敌人，从中取胜。
至于董贤良的阴阳灾异说，用来蒙蔽自己人，当然要狠狠的批判。”
“兵阴阳，迷惑敌人?”
庄轻敌愣了许久。
他光看儒书的仁义道德，明辩是非曲直。
却对兵家之学说缺乏了解，没想到兵家爱用阴阳之法，不由惭愧，灰溜溜转身便走，“多谢老师解惑，弟子再回去看兵书!”
项天歌不由大感佩服，少傅庄轻敌在他面前都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遇上小昏侯完全懵圈。
同样是阴阳，儒家用不得，兵家却用的。
楚天秀无奈的摇头。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沉迷书中不可自拔，抱着书里的每一处细节不放，非要掘地三尺，挖出高深的奥义!
等庄轻敌研究明白书里面的东西，外面的世界早就变样了。





楚氏赘婿 239 工业巨兽，小钢炮出炉!
丹阳县。
一辆低调的马车从金陵城而来，跟着一路上繁忙的商队，络绎不绝前来采购铁器的商人，无声无息地开进了丹阳县城。
从金陵城到丹阳县城的一百里道路，经过上万名民工的修路铺石，已经成了一条宽阔达到大马路，非常好走。
丹阳县的新县令，是李敢年。
他这个县丞，因为辅佐前县令有功劳，政绩非常的出色，而非常罕见的荣升县令。
当然，这跟他是李氏门阀子弟的背景也不无关系。
换成其他县丞官吏，想要接班晋升县令几乎难如登天。
而且，作为丹阳郡主的封地，李氏门阀的地盘。只要李家发了话，丞相府也要给面子。其他人，也不敢来争抢这个县令。
楚天秀为了保证丹阳县的高速发展，全力爆工业革命，当然不会让其他县令来横插一足。
只有李家子弟才能在心灵的位置上坐得稳，其他人来了也要被架空。
李敢年接到消息，却是神色匆匆的赶来迎接。他看到马车上，姑爷和太子项天歌一起下来，不由吓了一跳。
“姑爷，太子，您两位怎么来了?小臣也好安排接风宴席。”
李敢年满头是汗。
“不用麻烦，去看看水利重锤的进展。”
楚天秀下了马车，淡淡道。
太子不想回东宫，跟那些老学究去学那些没用的东西，想要跟着他学一点真本事。
他的本事有很多。
但要说到“真本事”，当然在工业。
工业在丹阳县城。
丹阳县的工业之冠，当然是工业重锤。
火药枪钢管、百炼钢、炮管，全都要靠着工业重锤，打造出来。
没有这个玩意，上面那些都是井中月。
楚天秀带着太子项天歌，秘密离开金陵府，前来视察丹阳县——工业水利重锤。
将来太子是要登基当皇帝的，楚天秀想让他明白，工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工业的威力有多强大。
而不是儒家那些老学究们，什么学而优则仕，儒家独尊，学问第一，当官第一，对工业和匠人不屑一顾，贬为低等。
“是，姑爷!”
李敢年连忙带这他们两人，前往水利重锤区域。
丹阳县城内的重工业区域。早就被封闭，不准许外人进入。
他们几人一行，来到城内一条河边。
却见，在河边，耸立着一个五丈高高的拱门。
借助一个大型水车、钢铁齿轮转动轴的转动力量，将一个几百斤重的铁锤拉上半空中。
水利车嘎吱嘎吱，把一块重铁拉到高处。
随后卸力，坠落下来。
拱门内有两根光滑的定位杆，让重铁上下滑动，确保重锤不会偏移位置。
此刻，正有十多名匠人们在反复捶打一个百斤重，烧制的通红钢锭。
“轰!”
水利重锤砸了下来。
这一锤子下来，可以把一块烧红的钢锭，打扁，打的无比密实。
这样百斤的钢锭，在尚未冷却之前，切割成十块。
用模具，把钢锭加工成圆形的烧红钢管，然后用铁钻子，从铁管的中间钻孔。
被烧红的钢管，非常的柔软，容易加工，钻孔。
打造出来的，就是火药枪管。
铁匠稍加打磨，冷却，很快，一根坚固、耐用，经得住反复爆炸的火药枪管，就造好了。
当然，工业水平的问题，这枪管还不够精细。但足够目前的火药枪使用了，对射击精度的要求不高。
“现在丹阳县，已经有几十座不同重量的水利锤了，最重的一座有千斤之力。可以用来捶打，加工炮管。”
李敢年道。
项天歌看到丹阳县的庞然大物，都惊呆了。
他原以为，铁匠打铁，就是一名匠人拿着一把小锤子，不停的敲敲打打，几千上万次，才能打造出一柄不错的好刀。
哪里能想到，丹阳县居然能造出千斤重锤。这一锤下去，一块巨大的通红钢锭，就像是面团一样，被反复蹂躏。
“其它都是虚的，这才是真本事!”
项天歌震撼。
这就是工业，丹阳精兵真正的精髓。他们之所以强大，不是因为自身，而是来自背后的恐怖工业巨兽。
在这种恐怖的力量面前，大楚皇朝最精锐的李家子弟兵，也不堪一击。
当然了，用水利重锤来造火枪管，一根枪管不超过十斤重，那是小菜一碟。
楚天秀真正投入了大量的银子，在抓紧做的，是造大炮的钢管。
轻型火炮，那也是五十斤到一百斤起步，最重的达到千斤。这些火炮，才是战争之王，无坚不摧的利器。
只是，铁匠们似乎对如何打造出大炮的炮管，分量太重了，难以操作，极为头疼。
……
楚天秀和太子项天歌在丹阳县城，待了三日。
这三日，楚天秀亲自带着丹阳县城最出色的十余位铁匠，打造青铜大炮和钢铁大炮。
青铜大炮要容易很多，直接用模型，浇筑炮管就行了，数百斤大炮很容易造出来。
小钢炮，则只能造出五十斤重的轻型火炮，约半米长。放在一个车架上，一人就可以拿走。很便捷的野战火炮。
至于弹丸，反而容易，全部用腊模浇灌的弹丸，使用劣质铁弹，可以大批量造出来。
“走，去试一试这小钢炮的威力!”
太子项天歌极为兴奋。
楚天秀、太子、李敢年等，带上一些丹阳兵，和几十名铁匠们，把小钢炮拉到无人的山沟，进行试射。
还有太尉李荣，皇帝派来的蔡和大太监、少数几名武将，也秘密来到丹阳县，亲自观看火炮的试射。
看看火炮好不好用，朝廷才会决定，要不要下订单来大量采购。
“轰隆隆~!”
小钢炮点燃，一炮轰出。
一股猛烈的火焰，从炮管内，喷射而出。
瞬间，一枚铁炮轰飞出去，射向二百米之外。猛的砸在山壁上，顿时把一片岩石，给轰塌下来。
蔡和大太监吓得脸色苍白。
观看的众人，一个个都是脸色骇然失色，难以置信。
这个射程，这个威力……没有任何兵器，可以与之媲美了。达到同等威力，哪怕投石机，也是笨重的重型投石机才能做到。
相比之下，小钢炮极为轻便，人拉，或者马拉着，便能快速跟着主力部队转移。这绝非投石机可以相比。
这小钢炮造个几十、上百门，足以在战场上横着走了。
而且，这还是五十斤重的小钢炮。如果重量更大的钢炮，射程能更远，威力更大。
“此等神器，秘而不宣，切不可泄露给外界知道!至少在开战之前，绝不能外传。”
李荣呆滞了半响，沉声道。
如果被那些诸侯王们给看到了，恐怕他们连造反的勇气都没有……诸侯不造反，皇帝酝酿多年的削藩，就不好削了。
没有足够的理由就削藩，削封地，恐怕王侯权贵们反对者众。项家皇室，反对者更多。
“岳父放心，此等神器，自当保密!”
楚天秀微微点头。




楚氏赘婿 240 一口黑锅一份礼
太尉李荣在丹阳县小山沟，亲自观看了小钢炮射出的弹丸，将一片山岩给轰塌之后，神色大为震动。
有了这种能够用马车快速机动转移的五十斤重小钢炮，攻打城池再也不费多大的力气。
李荣立刻以太尉府的名义，一口气下了五百台小钢炮的订单。
准备给军队，装备大量的小钢炮。
一台小钢炮，价格一千两银子，这里便是五十万两银子。
再加上之前的一万把火药枪，五十万两银子的订单。
这些新式火药装备，足够装备出一支万人规模的新式军队。
加起来，这里便足足是一百万两银子。
有了银子好办事，光是这些银子就足够丹阳县扩大重型工业的规模，加快武器的生产。
楚天秀亲自安排，扩大丹阳县的重工业，大量生产火药枪管和小钢炮。
……
一晃。
两个月过去。
楚天秀这位金陵府尹上任两个月。金陵城的三大基建工程——挖排污沟渠、扩建道路、增加城墙炮台，在三万位民工的苦干之下，基本完工。
不完工也不行啊!
金陵府的五十万两库银，全都用光了。没钱付工钱了，只能遣散了民工。
少尹郑白、王慕和六司官员们心中都暗乐，这两个月小昏侯意气风发，到处拆迁撒银子，百姓们一片叫好。现在没钱了，看府尹大人怎么办?!
想要钱?
找丞相府，孔寒友大人申请去!
低头服软，乖乖听话，少折腾少惹事非，孔大人自然会拨一点银子下来。
……
皇宫。
御书房。
皇帝项燕然在书房里踱步，面色忧愁。
愁啥?
当然是愁钱。
上次，蔡和大太监从丹阳县回来禀报，火炮威力异常的强悍。一门小钢炮威力可比一台重型抛石机，但造价千两银子。
太尉府筹建一支万人新军，购置火枪和火炮花掉百万两银子，还有军饷、马匹、粮草等等，不下二三百万两银子。
更何况大楚皇朝还养了数十万边军，战马数十万匹之巨，此等巨额开销，那是笔笔皆是。
偌大的朝廷上下，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银子啊，银子!”
“朕收了天下铜币，财政翻了一倍，可是依然不够花。”
皇帝呢喃自语。
想到敛财，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楚天秀。
他也不是没有敛财的主意。
东方粟、桑弘阳、东郭襄阳、孔径等新科进士，都献了不少的主意。将地方上的盐税、铁税什么的收归中央，都能收大笔的银子。
但是，搜刮银子，会得罪人。
这需要有人来背锅。
这些新科进士们太弱了，没官身没背景，还背不起这些锅。
他们要是在朝廷献言，估计，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小昏侯无疑是很适合背锅的人选。
战斗力彪悍。
又特别能扛!
想死也不容易。
“宣小昏侯进宫!朕有一口锅……，不，朕有一件礼，要送给他。”
项燕然沉吟道。
“是，老奴这便去一趟平王府!”
蔡和大太监面色古怪，匆匆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
皇帝项燕然在御书房内，见到了小昏侯。
“皇上，不知何事召见?”
楚天秀躬身，有些小心翼翼。
“朕为了买你这火炮火枪，了不少银子啊!手头有点紧，你上一道奏书，如何？”
项燕然指了指书桌上，几份卷书。
楚天秀一看，却是桑弘阳、东郭襄阳、孔径等科举进士，在殿试上的考卷。
赫然是《盐铁专卖》、《盐策》、《铁策》。
“这……这是他们写的，为何不让他们自己上书朝廷?”
楚天秀吃了一惊，顿时摇头，死活不上。
他吃饱了没事，干嘛要去捅这个马蜂窝?
“就他们这点微末的实力，无权无势，敢在朝廷上书此策，估计连祖坟都会被刨掉。
朕看他们是人才，也不想他们英年早逝啊!
他们也算是你这主考官的门生，你就忍心看着他们去死?”
皇帝项燕然阴森森道，“《盐铁专卖》一出，会掉多少脑袋?！
盐在东南沿海，吴、楚、胶东、胶西等诸侯国，拥有大量的海盐。吴王定然是不会坐以待毙。
铁，燕赵极多。赵王定会拼死反抗。
谁出此策，谁定然是要被诸侯视为眼中钉。
不过，你小昏侯对此是无所谓了。献上《禁私铸铜币策》的时候，早就把天下诸侯得罪了。有平王府李氏，旁人也动不了你。
当日，朕在你的订婚宴上，许诺了把丹阳铁矿留给你。但是空口无凭，朕若是反悔，你丹阳县铁矿也要收归朝廷。
只要你献上此策，朕现在就下一道圣旨，颁布盐铁专卖之后，天下盐铁，收归朝廷专卖。丹阳县铁矿永归你李楚，永不在禁铁之列。
除了朝廷可以冶铁卖铁，也就你丹阳封地可以私自卖铁。”
“好吧!臣，肝脑涂地!”
楚天秀想了一下，无奈道。
盐铁专卖，这是迟早的事情。朝廷为了解决财政，必须垄断这两大收入。历朝历代皆是如此，极少有例外的。
这是大势所趋，不是他能阻拦的了的。
皇帝要是耍无赖，不准他在丹阳县炼铁，他也没辙。
现在皇帝准许他买铁，有一道御赐的圣旨在，给他开一个特例，总比空口无凭要好。
深夜时分。
楚天秀回到平王府虞园。
李虞正在虞园等着，见到楚天秀回来，这才安心下来，问道:“夫君，皇上召你何事?”
“商量盐铁专卖一事，皇帝让我上书收盐铁。作为交换，给了我一道圣旨，特许丹阳封地可以卖铁。……天有些凉了，看来要起风了。此事，我就怕会牵连到平王府，让你担心。”
楚天秀将一道圣旨取出来，给了李虞，摇头道。
“我给你取件衣裳吧。
起风了也无妨，平王府什么大风没见过!
我们李家子弟几百号人，战场上死了不知多少，还没怕过谁。”
李虞笑道。
“平王府这边，让李家子弟都要携带刀兵，随时戒备。
另外，我再调一支丹阳精兵过来，增强平王府的防护，让你随时可以调动他们。
这逼急了，我就怕他们狗急跳墙啊，潜入金陵城内行刺!那些诸侯，各个都佣兵数万，哪个也不好惹。”
楚天秀道。
李虞微微点头。
多些防备着也好。




楚氏赘婿 241 气急败坏的诸侯王们
次日。
金銮殿上。
金陵府尹，楚天秀上奏一道《盐铁专卖》疏。天下盐铁，收归朝廷专卖。
朝廷上下震惊。
“皇上，万万不可!小昏侯这是夺民之财，祸国殃民，这是要天下大乱啊!”
“此策一出，民不聊生，东南沿海家家户户丧失糊口之业，盗贼四起，天下纷乱!此祸之首，定然是小昏侯。”
“完了，与民夺利，这大楚是要完了啊!皇上，请斩小昏侯，以谢天下!”
反对者众，许多大臣当场破口大骂。
“臣，徐丑，冒死上谏。小昏侯祸国殃民，乃是我大楚之祸端，凡是他出的对策，皆是祸国殃民之举。臣，恳请皇上三思，近贤臣，远奸佞!臣等，才是忠贤之臣啊!“
徐丑拜在殿内，痛哭流涕。
这大楚，除了诸侯王在鼓捣盐铁之外，许多豪门大户也参与了盐铁买卖。
他们这些大臣，不少家族都吃盐铁这碗饭。
这里面利益之庞大，几乎相当于整个大楚朝廷的财政。
可想而知，其利之大。
这么大一笔收入，朝廷给一锅给端走了，只能朝廷卖盐铁。他们家家割肉，哪里舍得?!
谁不强烈反对!?
丞相孔寒友，垂头低目，仿佛事不关己，出奇的沉默。
他心中门清。
没有皇帝在幕后撑腰，小昏侯怎么可能忽然上这道奏书，捅这个马蜂窝?
况且，朝廷财政，的确十分窘迫。
处处缺银子，急需大笔银子投入。
没有强大的财政，就无法继续推进各项新政改革。
没有新政改革，皇帝还需要他这个新丞相吗?
还不如让谢胡雍老丞相，继续当主相。谢胡雍下台，就是因为阻挠了新政。
所以，他这个主相，是断然不能阻止阻止新政，阻止皇帝敛财……既然如此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小昏侯去干吧。
没人能阻止的了皇上，自然也没人能阻止得了小昏侯……除非……除非这天下之主换人了。
反正这事情，跟他孔寒友关系不大，跟儒派官员也关系不大。儒派官员大多数是小门小户，还参与不了盐铁这样的大生意。
御史大夫王肃也沉默。
盐铁专卖，这对门阀勋贵的损失，相当重大。
除了诸侯王，恐怕就是门阀勋贵，手里的盐田、铁矿山最多了。
但是，阻挡不了皇帝的意志啊!
算了。
让项家财雄势大的众诸侯们，去和皇帝斗吧。
诸侯王们要是赢了，皇帝自然没办法推行盐铁专营。
这金陵城里的门阀勋贵们，手里没兵没将，不足几百家丁，还是低调一些，别去当这出头鸟。
谁赢了，支持谁。
这些话，当然不能说。但是事情，只能这么做。
皇帝项燕然在金銮殿的宝座上，冷冷的坐着，看着众大臣们站出来激烈反对。
不过，还算丞相孔寒友、御史大夫王肃，两位三公比较识大体，并未出来反对。
太尉李荣，自然更不会反对。
其余九卿们，也只是说点无关痛痒的话。
只有底下的官员们，跳的厉害。
“徐丑，忠心可嘉，这满朝文武，唯有你冒死进谏!
朝廷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朕，提拔你为朔方郡监察御史，去巡视边疆。
也让匈奴人看看，朕的文武大臣，各个忠勇无不，不畏牺牲。
来人，送徐大人即日启程。”
皇帝项燕然感慨万千，赞许道。
徐丑愣住了。
他高升了?
为啥是朔方郡那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去那里天天吃风沙么!
还有凶悍的匈奴兵，经常袭扰边疆。
“啊，不是，臣没有这个意思……皇上，臣想留在您的身边尽忠，臣不要去边疆啊~!”
“退朝!”
……
吴国。
国都会稽，王宫内。
朝廷这边刚刚有了决定，颁布政令。
吴王项弼已经收到金陵城传来的朝廷最新动向密报，不由气的暴跳如雷，一掌拍碎了八仙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