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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欢半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蓝白色
团队里的人也都是熬夜工作了许多时日,眼看自己的努力再度化为泡影,大家都很失望,也就能体谅炎凉的心情了:“炎总,这个销售方案走不通,我们可以再换一个,总归是会有办法的。”
炎凉自知其他人比她更有资格怨声载道,收敛了臭脾气,对同事们笑笑:“大家都加了一个星期的班,今天就早点回去吧。散会。”
众人遵从地收拾起了东西,随后鱼贯走出会议室,见炎凉还坐在位置上捏着眉心,一名同事好心询问:“炎总,你不走吗?”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同事点点头,出门时不忘为炎凉带上门。
空寂的会议室里,炎凉满脸沮丧,她哪还有什么事要处理,她只是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检讨自己的无能。
把徐氏从一个小小的化妆品行打造成化妆品帝国,她的父亲无疑是成功的,自己的能力不敌父亲的十分之一,她没能力超越的话,又有什么资格去鄙视他?
炎凉正经历着各种自我否定,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炎凉是听见动静的,不想被人、尤其是不想被下属看到自己如此沮丧的模样,因而慌忙地整理起表情来。
一杯热咖啡被悄然地递到她手边,刚恢复一脸浅笑的炎凉抬头:“怎么还没走……”
她愣住了。
在她惊讶的注视下,蒋彧南默默地在她身旁的椅子上落座。
炎凉反应过来,肩膀立马耷拉了下来,瞬间也卸了伪装,长长地叹口气,端起咖啡喝一口。
蒋彧南微微往座椅上一靠,姿态懒散,目光却灼灼地打量着她:“最近经常熬夜吧?”
“你怎么知道?”
“你丑了不止一点点。”
炎凉瞪他一眼,但还是担忧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估计自己真是因为熬夜憔悴了许多。这番矛盾的举动引得蒋彧南又是摇头又是轻笑:“开玩笑的,一样漂亮。”
炎凉的表情这才柔顺下去,对他的揶揄不做评价,心安理得地喝咖啡。
蒋彧南则随意地翻着她丢到一旁的文件。
他的姿态确实是随意的,但他的目光却是含着不一般的洞察力,炎凉早已领教了:若要了解这个男人,决不能只看表面,得读他的目光。此时此刻炎凉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一丝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当即放下咖啡,正襟危坐起来:“有什么好建议?”
蒋彧南盖上文件夹,抱着双臂翘着二郎腿,一副精明老爷给蠢丫头指点迷津的样子:“你在对雅颜的定位上出了很大问题。”
炎凉立即脸色一沉。
换做是前段时间,炎小姐铁定是要摔杯子走人的,如今,却是很快调整好了表情,凑向他,一派虚心求教的好学生模样:“怎么说?”
“请我做参谋可是很贵的。”
见他稍稍挑起一边眉毛,炎凉就知道要被这狐狸诓了,可这是一个用实力说话的场合,而炎凉比谁都更清楚这个男人的实力,妥协的,也只能是她炎凉了:“你想要什么好处?”
“不多。”蒋彧南意有所指地瞄一眼她的唇,但很快视线就重新抬起,注视她的眼睛,“一个吻足矣。”
蒋彧南原本以为她起码要犹豫片刻的,正等着这女人恶狠狠地瞪自己,等来的,却是猛地欺身过来的她。
炎凉揪住这个男人的领带,当即对准他的唇献上一个响亮的吻。随后把他的领带一甩:“说!”
“你的重点不该是‘做新’,该是‘做旧’。”
炎凉真的要恼了:“别拐弯抹角了行么,蒋总?”
逗怒她是件多么有趣的事,蒋彧南乐此不疲。“既然雅颜的面霜做得好,那就主打面霜,不把它打造成徐氏的当家产品就誓不罢休。要把雅颜打造成一个全面的品牌,其他的像基础护肤、身体保养类的新品确实必不可少,但是,这些都只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就像一般消费者提到高丝,最先想到的是它家的什么产品?提到雅诗兰黛,最先想到的又是什么?”
炎凉陷进他的话里,面色渐渐变得凝重:“然后呢?”
蒋彧南却只是看着她,没再继续说下去。
炎凉巴巴地等他说下去,可是只等到他起身的动作——
蒋彧南来到她面前,从仰视变为俯视,这回已无须掩饰,明目张胆地抬手,以指腹抚触她的唇,继而挑挑她的下巴:“刚才吻得不够尽兴……”
句尾的话音融化在了他随后落下来的吻中。
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出卖`色`相的地步?炎凉逼自己不去思考这个问题,转移注意力去想想别的,比如,他的吻技是如此的美妙——
绵长的法式热吻过后,蒋彧南悠悠松开托住她后脑勺的手,低眸瞧一眼正大喘着气的炎凉,啄一下她已微微红肿的下唇,尽兴了才开口:“不要总想着一口吃成个胖子,面霜先做起来,之后的从长计议。”
把宝全压在一瓶小小的面霜上,炎凉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个勇气。但面前这个男人的目光如此坚定,只让人想到一句话:将相之才,运筹帷幄——
炎凉几乎已经被他说服。
蒋彧南只淡淡地看着她,却仿佛能看透她,沉默多时后,在炎凉心里已下了决定、刚准备开口时,他抢先说道:“等你理清了这些,再去找一个人。”
“谁?”
“路征。”





半欢半爱 17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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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征……
提到这名字炎凉就来气:“你以为我们没找过他么?给他的秘书打了多少通电话,都约不到时间。摆明了人家路大少日理万机,根本不屑于见我们。”
作为明庭集团创始人路明庭的独子,又是明庭的现任总经理,这位路公子确实有傲气的资本,炎凉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而她,之前一心想着如果能确保“雅颜”在明庭遍布全国的连锁百货和商业广场内设柜,就再不用愁没有经销商找上门了,自然也早就做好了低声下气的准备。
可如意算盘打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她至今连路征的面都没见到。
怨气在心里憋了多时,如今终于有了倾诉对象,炎凉自然不放过这大吐苦水的机会,边说着边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她猜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肯定就像个告状的小学生,怕又要遭到这个男人的嘲笑。却不料蒋彧南对此颇感惊讶似的,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一层赞许:“不错,能想到利用明庭的既有渠道,也算孺子可教了。”
这是夸还是损?炎凉撇撇嘴,脸一放,当即坐回椅子上。
刚觉得这女人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她就破功,对此蒋彧南显得有些无奈:“脾气别这么硬,既然不能通过秘书约到他,那就直接去找他。”
“你让我去死缠烂打?”她明显不乐意。
“只有先学会装孙子,以后才能当老子。”
炎凉对此番辞令万分鄙夷,当即抬起头来朝他眯眼假笑:“不好意思蒋总,我从小到大就没学过装孙子这门技能,不会!”
“很简单,无论对方做什么说什么,你心里问候他祖宗都没关系,但一定要不卑不亢,时刻记住你的目的,尽量保持微笑即可。”
蒋彧南倚靠着桌边,她则摆着臭脸坐在椅子上,二人之间是一个手臂的距离,他真像要手把手教她似的,话音一落,当即两手伸过去,帮她扯一个笑脸:“就像这样——”
下意识间,炎凉抬手就要拍开他,可转念一想又忍住了,主动朝他笑起来。
蒋彧南满意地笑着松开了手。
心有不甘的炎凉想了想,奉承地笑道:“我会多多向蒋总学习如何做一个不要脸的人的。”
能拐着弯骂他一顿,炎凉终于感受到一丝欣慰。
不知何时起,这个男人的目光冷了下去。很不巧的,炎凉起身欲走的那一瞬间正与他对视上,炎凉不由自主地一愣。
就在她陷进错愕的短暂工夫里,蒋彧南突然单手扣住她身后的椅背。
因是装有滑轮的转椅,他稍一用力,炎凉连带着椅子一同被拖到他跟前。
会议室亮如白昼,他黑色的眸子里有暗涌般的光,随着他俯身的动作,眼里折射的光线更是变得忽明忽灭,教人捉摸不定。
见他朝自己微微一笑,炎凉暂时无法应变,由着他的食指一直顺着她的唇,贴着她的皮肤往下滑,路过下巴、脖颈、锁骨来到她衬衣的第一个纽扣上。
轻巧地解开。
炎凉打了个激灵的空挡,他已解开她的第二颗纽扣。
炎凉不想在他面前丢了气势,一边按住他的手,一边笑:“你在检验你的教学成果?无论对方做什么,我都要对他微笑?”
蒋彧南未置可否,稍一倾身便来到她耳侧,说话时的气息蕴热炎凉的耳垂——
“装孙子绝不意味着没有底线,如果我现在做的这些已经突破了你的底线,你绝对应该赏我一巴掌,摔门就走,”在她刚张口还来不及回嘴时,他又悠哉地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也很想要我,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的手心按在他的手背上,拒绝的意味不甚明显,蒋彧南轻易就把她的手拿了开,顺势将她衣领扯开,形态美好的锁骨露了出来。
锁骨下方半厘米的地方——蒋彧南记得酒会那晚,自己曾在此处落下一个深重的吻痕,现在,却已经看不到一点痕迹。蒋彧南埋头在那里补上一个吻痕。
再抬头看她,纤长的睫毛的阻挡下,仍可见她目光里的挣扎,蒋彧南并不愿给她思考的时间,当即问:“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
半夜醒过来的炎凉猛地睁开眼。
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攥着被角从床上坐起。
这个房间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唯一熟悉的,或许就剩下站在窗边的那个男人了——
蒋彧南背对着她抽烟,赤着上半身,只着一条长裤,头发也是凌乱的,多少显得落拓不羁,看着落地窗上落下的挺拔剪影和他指间明灭的火星,炎凉在走过去和躺回去之间挣扎良久,最终听天由命地倒回床上,蒙上被子。
昏暗的卧室,地灯是唯一的光源,黑暗弥补的了她此刻空白的脑袋,却弥补不了她犯的错误,对同一个男人犯得两次同样的错误——
意志不坚定,就容易败给*。是的,*,多么诱人又多么危险的词。
正当她在被子下做着深刻反省时,被子突然被人掀开了。
炎凉睁眼望去,依旧昏暗的房间,蒋彧南此刻已站在了她面前。
面前的这个男人,腹肌上有被她抓伤的红痕,脸上则有纵`欲过后的些许倦意,看看她,没说话,直接横躺到床上,拿她的肚子当枕头。
他似乎很快就睡着了,闭着眼,少有的沉静,连呼吸都是静谧的,与平日里咄咄逼人的模样相去甚远。炎凉看着这样的他,更加了无睡意。
细细的观察他。
唇,游走过她的全身。
手,进入过她柔软的密处。
眼,注视过她极乐时潮红的脸颊。
臂弯,架开过她的双腿,将她折成任人予取予求的姿势……
“蒋彧南。”
炎凉幽幽地叫了声他的名字,没想到他真的应了:“嗯?”
他依旧闭着眼,听她沉默许久后问:“你觉得我们之间有爱么?”
蒋彧南笑了下,身体稍一侧,就撑起双臂将她重新压在了身`下。
他与她的目光正对,一点一点扯开彼此之间的薄被,直到再度裸`裎相见,他说:“对于爱这件事,看法我是没有,做法我倒是很懂。”
言出必行,说到此处,蒋彧南当即分开她的腿。炎凉却用双手撑住他肩头,阻止了他的更进一步。
蒋彧南只犹豫了半秒便就范,配合地托起她,自己则向后仰靠,任她最终骑跨上他的小腹。
炎凉低眸看看他,埋首向下,一路吻他的身体,间或轻咬,最终张口含进男人*的中心。
蒋彧南感到太阳穴猛地一跳,因她的吮`吸,浑身血液向下逆流了一般。看来偶尔交出主动权,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
按照蒋彧南的建议,改变“雅颜”的产品定位之后,新的策划书很快出炉。
经销商方面也需要重新洗牌,但燃眉之急仍旧是如何拿下明庭集团这块大肥肉。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装孙子,也就不再拉不下脸来请私家侦探查路征的行踪了。可这位路公子着实是忙,行程满到炎凉根本钻不进空子。
没法子,炎凉只能先着手处理经销商的问题。她特地空了一天出来,请所有一级经销商吃饭。饭局上达成了合作意向,过后炎凉还得安排助理带他们上夜场寻乐子。
一切有助理帮衬着,炎凉倒不用陪到最后,告别之后就准备走,出门时正好与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擦身而过。
这是城内的顶级夜场,小姐的素质都不错,虽然难得见到炎凉这样的女客人,但与炎凉打照面时,都是微笑以待的。
炎凉只得加快步子离开,走到一半才想起给助理讲电话,嘱咐他好好招待。
“一定一定。”助理连声说道。
炎凉放心地挂上电话,刚合上包盖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朝自己迎面走来。
对面这个男人的面容在她炎凉眼前一闪而过,随即就与她擦身而过。炎凉刚开始没注意,又走了两步彩猛地停下,诧异地回头,却只看见那个男人消失在另一间包厢门后的声音——
竟让她在这里碰见路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炎凉倚着包厢门对面的墙壁,每五分钟看一次手表。终是按捺不住,猛地直起身子走向包厢。
手停在门把上,稍稍迟疑了几秒,炎凉一咬牙,推开门闷头走近。
和她之前招待经销商的那间包厢相差无几,一进去,炎凉就被烟酒与香水混杂的气息环绕住。
灯光是明灭不定的,炎凉的眼睛还在适应,却在这时,不知被什么人拉了一把,当即跌坐在长沙发上。
浓重的酒气当即凑向她:“妹子新来的吧,之前怎么没见过?”
炎凉扭头就见一张醉汉的脸,皱着眉头甩开他的手。
没成想下一秒他又贴了过来:“今儿心情不好还是怎的了?来来来,跟哥哥喝一杯!”
不仅酒杯被塞到了炎凉手里,醉汉那滚烫的脸也凑了过来,虚蹭着她的耳侧。
炎凉推开他就站了起来,色厉内荏的样子在这暧昧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格格不入:“不好意思我是来……”
还未说完,自认被怠慢了的醉汉已站起了身,拽过她的胳膊,拿过酒杯就要强灌:“我来这儿寻乐子的,你这什么态度?”
似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音乐声被调小了,服务生也带着不解地走近他们。
可惜炎凉等不及服务生来调停,醉汉的手已经扣住了她的下巴——
幸而此人已醉得不轻,炎凉避开他要捏开她下巴的那只手,转眼夺下他的酒杯,想也没想就泼了过去。
这一泼,愣住的可不止醉汉。
包房内瞬间安静下去。音乐声没了,转而响起的,是冷静沉着的男声:“把灯打开。”
服务生不敢怠慢,赶紧依言小跑向门边,开了大顶灯。
乍亮的光线替代了原本的晦暗不明,炎凉稍稍眯了眯眼才适应光线的变化,第一眼瞧见的就是从醉汉衣襟上嘀嗒而下的红酒。
有脚步声靠近她,不疾不徐的,十分沉稳。炎凉循声看去。
脚步声的主人很快停在炎凉面前,目光扫过,明显的不悦:“怎么回事?”
炎凉看向面前这人,脑中一直回响着某个声音:时刻记住你的目的,尽量保持微笑……
她就这样微笑起来,伸出手:“路先生,你好。”
他的目光越是如刀,炎凉笑得越是谦和:“我是‘雅颜’的负责人,炎凉。”




半欢半爱 18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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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征迅速打量了她一轮,表情已不像片刻前那么严苛,但也客气不到哪儿去:“早就听说徐晋夫家的二女儿不好惹了。果然——”
看出这个理直气壮的女人不会因此做任何自我检讨,陆征随即转头看向另一旁那位酒已醒了大半的醉汉说:“不好意思张董事,您若不介意,我让助理带您去对面的明庭,衣服送去干洗,很快的。”
路征口中的张董事这才彻底清醒似的,立马双眼一横,这就要朝炎凉冲过来,却连炎凉的手指头都没碰到就趔趄了一步,险些摔倒。
眼疾手快的路征当即横臂过去,看似顺手扶了张董事一把,实则是将力道一顺,转眼就挡住了张董事的前路,保了身后那女人的安全——
“张董气量大,我替这丫头片子谢谢您。”
路征的助理早就捕捉到了路征递去的眼色,此刻已经候在门边,路征很快就把张董事交到了助理手里,吩咐道:“送张董事过去。”
如此轻松地就把炎凉惹出的麻烦给摆平了。
张董事被请走,音乐继续,余下众人该喝的喝、该闹的闹,照旧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但显然,路征并不打算邀炎凉加入。
“炎小姐,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天可不是我的客人。”说着已顺势做了个请她出门的手势。
炎凉却似乎没有一点不速之客的自觉,态度还十分强硬:“路总,看样子您现在也不是很忙,可否让我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虽是疑问句,可她表情冷硬的就好似在下达命令。
路征自然不吃这套,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断然拒绝道:“不好意思,我很忙。”
“你明明就很有空……”
看到路征脸上闪过的那一丝不悦,炎凉脑中猛地回响起蒋彧南的耳提面命,当即噤了声。
咬着牙强忍下驳斥的冲动,一点一点重展笑颜:“不要紧,我可以等派对结束后再找您谈。”
很显然,路征一点儿也没被说动,但良好的教养令他从不把话说死,只说:“如果你等得住的话。”
服务生已默默地替炎凉拉开门。
炎凉看了门边一眼,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但终究是撑住了一脸的伪善,留下一句:“祝你玩得尽兴。”扭头就走。
一等就等到了凌晨两点。
炎凉打着瞌睡坐在大堂的沙发上,不时看见自家的经销商喝的酩酊大醉,被服务生搀扶着走出来。自然也有还算清醒的经销商穿过大堂时,见她还在这儿,诧异地上前打招呼:“炎总?”
“……”
“你怎么坐这儿?”
可想而知炎凉有多尴尬。
只能咬着牙继续等。实在困了,也只能枕着沙发背眯下眼,不敢放任自己睡着。
一众合作伙伴嗨到凌晨三点才结束,路征最后一个离开,尽够了地主之宜,却已是一身倦意,扯着领带穿过大堂。
他的车已停在旋转门外,服务生也候在门边,准备把车钥匙给他。路征却在这时停下脚步。之前行走匆匆,他只用余光瞥见沙发那儿窝着个人,这回定睛望去——果然是那个臭脾气的炎小姐。
***
炎凉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脸。
她启开一条眼缝,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有个人站在她身前,她想要睁眼细看,可转眼就败给了困意,想也没想,对这扰人清梦的人士竖了竖中指,转个身继续睡。
路征直到看到她拿后脑勺对着自己,才反应过来:她确实是对自己竖了中指。
他略带错愕的笑起来。
为了叫醒她,路征原本是微微俯下`身的,见她睡得如此香甜,丝毫没有回身的意思,路征只得直起身子,转身欲走。
可步子还没迈出去,却已是无来由的心念一动,路征定住片刻之后,返身直接坐进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中。
看一眼睡得无知无觉的她,仰头靠向沙发背,也闭上了眼。
有他路征在,便无人敢打搅,凌晨三点半就该结束营业的夜场,静静地开到了七点,直到炎凉猛地醒过来——
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炎凉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
自己睡了多久?关于这个问题,炎凉毫无头绪。
她不确定周围明亮的光线是来自清晨的阳光,还是夜场的灯光;更不确定这个唯一能与路征面谈的机会,是否已经被自己睡掉了。
炎凉愤懑地一拍额头,抱着一半的沮丧和一半的懊恼从沙发上坐起。果然,此时已是清晨——
在沙发上窝了一晚,不亚于宿醉后醒来,脖颈酸痛,脑袋发胀,炎凉狠狠地把头发往后一拨,闭着眼睛靠向沙发背:“holy*!”
“一大早就爆粗口可不是个好习惯。”
炎凉蓦地僵住。
竟有人接话?而且这声音……
炎凉嚯地睁开眼——
路征、竟然、就坐在她身旁。
***
一时之间,炎凉真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面对。
沉默间,他微微一敛眸,示意性地抬腕看表,提醒她:“你还有……五分钟时间。”
音色徐徐的一句话,效果却不亚于醍醐灌顶,炎凉三魂七魄全在瞬间就被惊醒。她立即坐直了,正色道:“那我长话短说,我想争犬雅颜’在贵集团旗下的连锁百货和商业广场设柜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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