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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鬼蛊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衣落成火
花蚕明白他意思,点头道:“多半是。”
“走。”花戮一把揽起花蚕,就要从窗口跃出,然而花蚕将他拉住。
“等一下!”花蚕不让他动,自己则抬一下手腕,把银练蛇放了出去,“先探探路。”然后又弹了弹指尖,放出几只细小如蚊蚋蛊虫。
毕竟是召开武林大会地方,千千万万武林人都这附近睡觉,说不得就有几个闲来无事睡不着候着呢。就算过了午夜,也不安全。花戮内力虽高,可未必就是高……那个觉明和清虚子,甚至包括他们身后来人,就绝不是泛泛之辈。
因此,还是这满山都有蛇虫鼠蚁为方便些。
等了一刻,花蚕耳边音律急,他却不紧不慢,及至蛊虫回来了,他才对花戮张开双臂,说道:“哥哥,我们去罢。”
花戮身形如风,林中奔走时未弄响一片树叶,过了很久,才到了密林深处。那里有一棵巨木,几乎顶着天边明月。
树下有一个人,一袭黑纱,头上纱帽已然是摘了,云鬓高挽,却没有半点装饰。正背对着两人站树下,微微抬头,仿佛赏月。
一般武林人,是不会随意暴露自己脊背,她这样姿态,已经表示了足够诚意。
花戮落地时衣襟有极轻微摩挲,可这人却是听见了,她身子轻轻一颤,然后回过头来。
她是个极美女子,香腮似雪,媚眼如丝,与那一年初次见到时一般无二。岁月如梭,竟没能她脸上留下半分痕迹。依然如二十许人,艳丽无匹。
正是玉合欢。
她手里握着一根碧绿笛子,凑到唇边轻呜出声,低缓而奇特,却又淡得几乎让人觉不出来。
花蚕侧耳听了一会,轻叹气,从袖子里摸出根雪白玉笛,也挨到唇下,和着她调子,慢慢地配合起来。
两道笛音同样温柔而缱绻,让人听之忘神。
花戮手下一拍,破云剑应声出鞘,被他拿手里握住,反身一个长刺,挽一个剑花,随着笛音舞起剑来。他剑法凛冽,隐隐有一种霸道之意,又有势不可挡气势,这正是他所练第一套剑法——秦风成名绝技,“破天十三式”。
剑随音舞,笛音越急,剑势反而越缓,笛音缓时,剑势却又急了起来。如此过得一会,三人同时收手。
“是小一、小二吗?”把笛子从唇边挪开,女子或者有些激动,却比青柳要克制得多了,只是微微带着颤声地,这样轻声地问道。
这时候她,并不是曾经叱咤风云艳冠群芳魔女,而只是一个终于找到至亲之人长辈罢了。
“小一小二”原本只是晋南王府中第五玦与琴抱蔓才有隐秘称呼,除了他们,就只有一个玉合欢会这般呼唤。如此一来,再无疑问。
“侄儿见过姨母。”花蚕花戮对视一眼,双双行礼。
玉合欢一瞬间眼中泪光闪动,可又即刻忍住,她急忙走过去把两人扶起,嘴唇动了好一次,才用着难得温柔说道:“你们……你们长大了。”
花戮花蚕站直身体,也让玉合欢细细打量他们。
“好、好!”看了好一会儿,玉合欢终于露出喜色,“小一小二还活着,真好!”她喃喃地说着,好像控制不住心中欢喜,仰起头大声喊道,“姐姐!姐姐你看到了吗?小一小二长大啦!他们没有死,他们还活着!他们还活着啊!”
是啊,不仅活着,还很健康平安。小一内力高强,看那架势,一流高手中也是能排上号,小二身子骨可能稍微差一点,可看样子神清目明,眼里惠光闪烁,气势绝不比他哥哥差,也会是个不一般人物。
玉合欢心中着实喜悦:“听青柳说起你们兄弟俩比起小时加出色,而相处方式却没什么变化,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花戮一直站花蚕靠右之处,正是要护人佳防护方位,故而玉合欢有此一说。
高兴完,她情绪平静下来,恢复了那个神气凛然彩衣门门主:“小一小二,你们这些年何处,为何不回家?为何我们找你们不到?”
“说来话长,待日后细说。”花蚕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视玉合欢眼,问了另外一个,“姨母,小二只想知道,当年母亲遇害之时,您与秦师叔……究竟去了何处。”





剑鬼蛊师 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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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何处……去了何处……哈哈!”玉合欢狂笑出声,艳丽面容这一瞬间倏然变得扭曲起来,“小二,你问得真好。”
“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想,那一天,我为何不姐姐身边……”
她从两人相识之日讲起,眸光深远,一件一件缓缓说来。
“当年‘飞涧仙子’轻功高绝,使得一手**剑,又喜爱一袭轻紫,舞将起来仿若云中仙子,江湖上少有人能敌……她三捉三放那时有名邪道妖女,从此结为异姓姐妹,两人纵情闯荡江湖,风头一时无二……及至嫁做人妇,方才收敛起来,伤了好些年轻俊杰心,再然后,生了两个可爱娃儿,一家人和乐融融,让那邪道妖女既好生羡慕,又为她高兴不已……”
十二年前——
夜深露重,已是过了戌时,两个孩儿早已沉沉睡去,只是琴抱蔓心中总搁着事情,玉合欢便也一直陪着她。
“哎呀姐姐,你到底担心什么嘛,该不是那几个日子来了,心里才会这般烦躁?”玉合欢看着站床边温柔女子,口中调侃。
她正倚王府里那一张精雕细镂木床上——是琴抱蔓特意差人为她订做,一只手撑着下颔,一只手绕着头发转圈儿,说不出慵懒撩人。
琴抱蔓回过头,冲她微微一笑:“总是心里不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琴抱蔓美,素净而雍容,与玉合欢大不相同。
玉合欢见不得琴抱蔓蹙眉样子,便懒洋洋支起身子,柔若无骨般缠上她:“你呀,就是爱操心,姐夫才刚去打仗,还有小一小二要你照顾呢,这样想来想去,愁病了怎么办?”
两人说笑一阵,依偎一起,彼此心里都很活。虽说两人不是亲生姐妹,可这份亲昵与心灵相通之感,比起亲生姐妹还要甚。
还没等亲昵太久,玉合欢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戾气,抬手一道掌力打出去,正中窗外那棵大树繁茂冠叶中。
“嘻嘻……”是女子尖细而充满诱惑力嬉笑声。
香风袭人,玉合欢闪身到了窗边,顿时一个重物耸然而下,一把黑发垂吊,是一张倒挂着白净女人脸。
她那一双眼睛莹光闪动,晶亮无比,就像是一个漩涡。
玉合欢眼眸蓦地一睁,那女子掩唇轻笑,却不说话,长腿翘了两翘,就跟一股青烟似,袅袅地朝远方飘去了。
“姐姐,我去追,你小心些!”只来得及留下这么句话,玉合欢就纵身而起,也循着那女子方向追去。
这样浓重夜色中,那女子真仿若鬼魅一般,浮空中飘飘忽忽地前行,玉合欢轻身功夫也算不错,却怎么也无法追上她,可还是一刻不停地紧跟着飞奔,就像中了迷症一样。此时玉合欢眼里只有那个女子恍惚背影,也不知自己奔行速度是是慢,只是全不停歇。
耳畔所过风声越来越大,呼啸着盘旋着,却都入不了玉合欢耳。
仿佛进入了某种魔障,挣脱不得。
及至一声清脆笛音——
“呜——”
是大风灌入笛管,震出一道声音来。
玉合欢猛地一个激灵。
糟糕!着了道了!
“咦?可惜了……”似乎有女子幽幽叹息传来,转瞬即逝。
回过神来,玉合欢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站一处山巅上,周围四野无人,前方,哪里还有什么女子!
此刻才终于摆脱了控制,玉合欢心中觉得不好,就将功力提到了十成十,飞奔而回。
王府里一片寂静……
灯火是通明,或者说,整个王府都被火舌所吞噬,血一样火光冲天而起,将天空都染成了血红颜色。
玉合欢呆呆地站府门口,只觉得一股寒意自心地升起。
“姐姐……姐姐!”她发了疯似穿过浓烟,闯进了府里去。
遍地都是铁甲兵尸体,当今北阙王派来保护王府精锐兵士,竟然全部毁于此地。可玉合欢管不了这些,她一手掩住口鼻,还想要闯进房里去。
然后,她裙角被人拉住了。
玉合欢低头,看见一双染血手。
是还算熟悉面孔,也是铁甲兵队长,正强撑着后一口气说道:“王妃她……出……城……”便断了气。
感觉发冷手心暖了些,玉合欢闭闭眼,一拧身,又朝城外方向掠去。
渐渐到了城门地方,突然就有了几个红斑,顺着向外蔓延……点点滴滴猩红血迹触目惊心,她心又一沉,加了自己速度。
“秦风怎样我是不知道,想来也是被人引开了,就如同我一样。”玉合欢眼眶有些发红,深吸一口气,强忍悲痛说道,“我虽然没有找到姐姐遗体,却看到一路上……一路上刮破树枝草地上姐姐衣衫碎布。”
“当时我就想到,姐姐必定是出事了,果不其然,城外林子里,我找到了丫鬟飞红尸体,你们兄弟两个、姐姐、还有青柳,全都不知所踪。”
“我四处找过,可种种迹象都表示着,姐姐她……凶多吉少。”
这故事不算很长,只是阴差阳错,就让这两姐妹生死相隔。玉合欢大意了些,所以才会被那个女子引诱而出,而这一晃神功夫,一切,便已经晚了。
不愿意相信可怕事实,玉合欢江湖上漂泊很久,四处寻访那一日袭击晋南王府仇人,而因为晋南王府被毁,北阙王朝震怒,封锁城门四处盘查,一时间皇城内人人自危。
没料想,戒严了几日之后,朝廷居然下了禁口令,不许一人再度提起晋南王府之事,玉合欢大怒,深夜闯入皇庭,直至当今北阙王第五圭床前,以剑相指要讨个公道!
北阙王无惧无怖,直言定会让人私下寻访,只是晋南王边境抗敌,若是得知妻儿惨况,必定心神不宁,到时三军士气受损,一旦兵败边境被破,北阙国体受损,天下臣民俱将苦不堪言。社稷为大,只好委屈了晋南王府。
玉合欢无法,她也明白,若是琴抱蔓得知,也会同意北阙王做法,只好黯然而去。而后她继续寻访,突然得到陈百药消息,见到了容颜毁却功力大进青柳,得到琴抱蔓身亡消息,大为悲恸,终于创立彩衣门,收容天下可怜女子,壮大实力,以图有一天能为姐姐报仇。
“剩下事情,我来说罢。”清淡男声从阴影中响起。
花蚕一惊,之前太过沉溺玉合欢故事中,以至于没能发现还有旁人存!
花戮上前一步,手指已经摸了剑柄上。
阴影中人慢慢走出,逐渐呈现几人眼前。
木讷平板表情,千年不变严肃与沉默,腰悬长剑,长身黑衣。看相貌不过是三十左右年纪,可那一头及腰长发,却已然全白了。
这是他们认识人。
他是秦风。
早已不复当年连发髻都盘得一丝不苟蓝衫秀士形象,而是带了一股浓重沧桑,就像是经历了万千红尘,难负重荷。
“秦风!你这些年害我找得好苦!”玉合欢抬眼看见,厉声喝道,“你那一晚去了哪里?!”
秦风并不介意玉合欢满脸煞气,他只是转过头,盯着她眼睛说道:“那一晚,我见到了师兄。”
便宜爹?
花蚕微微皱一下眉,这不可能!
果然玉合欢也冷哼出来:“秦风,你当我是傻子么?姐夫边关打仗,怎会回到府中!”
“嗯,不是真。”秦风点点头,“我认错了。”
“你以为,一句认错就能揭过?秦风,你未免打了太好算盘!”玉合欢笑得花枝乱颤,声音里却是满满寒意,“我害了姐姐,等我替她报了仇,自会下去相陪,可你秦风做错了事,也得要付出代价来!”
“知道了。”不管玉合欢有什么表情,秦风平静地答应,随后转过身,看向花氏兄弟二人,“你们还活着,很好。”
“秦师叔。”秦风是第五玦师弟,因而两兄弟这样称呼。
“你剑法练得很好,还有几句口诀,也一并给了你吧。”秦风又对花戮说道。
这样说来,远之前笛音相和之时,此人就已经来了?这些年不见,秦风功夫高深了好多!居然连他都没有发觉……
花蚕心中暗自想着,侧头看了一眼花戮。
“剑意相合。”花戮低头,说了一句。
……原来如此。
花蚕明白了,并非是完全无法察觉,而是舞剑时候用是“破天十三式”,是秦风剑招,而秦风剑招有秦风剑意,秦风隐匿其中,就要加容易许多。至于舞剑之后,两人注意力全被玉合欢所说往事吸引,对外界自然忽略了些,以秦风功夫,抓住这一点破绽,藏身起来并不困难。
那边秦风怀中摸了一把,掏出一本薄薄册子扔给花戮:“拿去。”
花戮抬手接过,掀起眼皮:“多谢。”
两人交接完毕,相对无语,一时气氛僵硬。
玉合欢张口,又待再问。
这时,远方传来衣袂破空声响,一片浓重黑影压下,随之而来还有一道带几分哀怨男声:“阿风阿风,你怎么能扔下我一个人孤枕难眠?”
声音落下,一双男人手臂从后面把秦风腰环住,秦风身形一晃,立刻离那人三尺之远。
玉合欢如临大敌,杏眼圆睁,举起笛子便奏了个“宫”字诀出去,看不见气浪掀起巨浪,猛烈地冲击——
秦风没有去阻挡,来人也未见慌乱,他双手一搓,转了个奇异弧形,巧妙地把那音波引入空中,“扑”地一声轻炸,劲力却全然抵消了。
一记音攻下来,那人竟是毫发无伤。
几人才看清来人模样——他身高足有八尺,长眉入鬓,一双凤眼微微上挑,鼻若悬胆,一举一动间傲气凌人,笑起来又有一种说不出气魄。
是个俊美到邪异男人。
玉合欢一击失败,眯起眼,扫向静立旁秦风,怒声道:“秦风,你竟敢带外人来此!”
秦风还未说话,来人却一挑眉,笑得很张扬:“可不是阿风带我来,是我夜里醒来见不到阿风,循着阿风味道赶来。”他说到这里,突然又好像感觉委曲起来,“若是阿风愿意带着我,我可要高兴死了。”
此人说话乱七八糟,只是他内力高强,又不知是敌是友,玉合欢冷静下来,且观望。
却听秦风淡淡说道:“宫主莫要说笑,秦风区区仆从,怎敢劳动宫主大驾?私自外出未曾禀报,秦风回宫以后,自会去刑堂领罚。”
“我怎么舍得处罚你……”来人又往秦风处凑了凑,一副可怜样子,像是还想要纠缠。
花蚕见状,便替这个冷淡男人解了围:“秦师叔,还请引见罢,若再等下去,可是要天亮了。”
“我是朱紫。”来人对待秦风以外人时,态度却是颇为傲慢。一说完,又蹭到秦风身边。
“盘月宫宫主。”秦风像是习惯了,向后退一步道,“当初是他救了我,我便发誓,了却后一个心愿之后,就将自己性命卖给他。这些年,也一直宫里做事。”
“那就达成心愿,那时你便是我了!”自称“朱紫”男人很高兴,不依不饶地再度抱住秦风肩,秦风表情没什么变化,这一回却没有躲开。
“盘月宫宫主么,好风光作派!”玉合欢看两人拉扯,冷笑道,“堂堂一宫之主,鬼鬼祟祟跟踪不说,还偷听人说话,真是半点不知羞耻。”
盘月宫固然是江湖上有名亦正亦邪大派,可这朱紫才年方二十八,辈分比起当年纵横武林邪道妖女玉合欢又是小了许多,武功虽然深不可测,可玉合欢却未必给他面子。
“我只顾跟着我家阿风,谁管你说了什么?”朱紫凤眼微挑回了一句,跟着目光落花氏兄弟两人身上,“你们两个就是阿风这些年一直寻找人罢?”他花戮身上打量一遍说“功夫不错”,又看着花蚕笑得意味深长,“你也不错。”
花蚕冲他微微笑了笑,拉着花戮袖子,并不说话。
被朱紫打了一遍岔,玉合欢情绪稳定下来,看着秦风,缓缓问道:“秦风,告诉我,你当年遇到了什么?”
秦风眼里闪过一抹痛楚,闭闭眼,也说了出来。
当年秦风所遇之事比起玉合欢加诡异。
秦风是个好剑之人,好剑之人与寻常武人相比,意志还要坚定许多,而秦风是个中翘楚。那一年才二十岁他,受师兄第五玦所约保护师嫂,因着从小几乎是师兄一手教养长大,对师兄感情是亦兄亦父,百般尊重中还有多依恋,就算面上表现不出,心里也是将第五玦当做了至亲之人,所以才会把自己看家本领教给花戮——第五玦长子。
出事那一晚,秦风正抱剑站院中,内力外放,认真保护着整个王府之人。而后,他突然感觉到熟悉气息,就随着寻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第五玦背影。他觉得奇怪,以为边关出事,才让第五玦连夜赶回,就紧跟上去,以便问一问情况。不曾想,一直跟到了郊外。
秦风这才觉得不对。
有着第五玦气息和身形轮廓人终于回过头时,露出是一张腐烂脸,那同时,许多与他形貌相似活死人争相而出,将秦风团团围住。活死人为不知从何方传来铃声所控,无论如何砍杀,也斩之不。秦风其围攻之中几乎丧命,若不是那时刚要回宫即位少宫主朱紫正好路过,差许多盘月宫人一齐救了他,他怕也是要伏尸当场,变成那无数活死人中一个。
秦风重伤,足足休养三月才能下床,向救命恩人、已是盘月宫主朱紫说明了事情后,就定下了“借助盘月宫之力寻找晋南王府遗孤或者复仇”约定,约定达成那一日,秦风就永归盘月宫,终生不得离开。
多年来一无所获,只隐隐对崛起却行踪诡秘彩衣门有熟悉之感,这一回由盘月宫左右护法口中得知彩衣门动向,就暗自来了武林大会,隐匿于密林之中。及至察觉“天罗五音”波动,便循声而来,欲与玉合欢商讨后续之事,却不曾想,竟然见到了失踪花氏兄弟二人。
“引魂尊者。”玉合欢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不会有错,能操纵尸体高手,普天下,也只有炎魔教引魂尊者能够做到。”
秦风点头:“确没错。”
玉合欢心中恨恨,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来:“当年引我出去,只一个照面,就迷了我神智,有这般能力者,除了夺魄尊者不作第二人想。”
“……是。”秦风气息有一丝不稳。
除了引魂尊者,夺魄尊者也一同出现,一个或许是凑巧,可两相比对,便不能只说巧合。
花蚕沉吟片刻,也开口说道:“姨母不是问道,这些年我兄弟二人所何处么。”顿一顿,“我被杀母仇人捉去教养,欲让我兄弟相残,掳我那个,名唤花绝地。”他看向花戮。
花戮颔首:“花绝天。”




剑鬼蛊师 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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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魔教中人同来多半也是魔教之人,能劳动魔教出名尊者助阵,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想必,也是教里位高权重人物。
对于炎魔教教众,一般年轻些武林人大抵是不了解,可如同玉合欢这样出江湖又入江湖、曾经邪道妖女老江湖,对那炎魔教大概成分,却是十分清楚。
比如那三个尊者,相貌虽是众人所不识,然而其绝艺秘技包括称号之类,玉合欢当初被迷一时想不到,可事后一冷静,就立即想了个明明白白。还有那几个长老,“骷手”李长性子暴虐,不时还会出来挖人心而食,算是正道武林为熟知一个,另外“阴阳婆婆”是一对姐妹,据说都是满脸皱纹怪异妇人,自然不会是她们,而剩余那个长老据说是炎魔教教主为信任心腹之人,终日不离教主身边,便也不是。
那么,众人估摸着,这两师兄弟身份,该是魔教中那两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左右护法才是。可既然是左右护法,又为师兄弟,原该感情深厚才是,怎么又好像彼此不对付模样?
“花绝天花绝地么。”玉合欢微微蹙眉,随即问道,“你二人现名字是他们取?”见花蚕点头确认,她就又冷哼一声,“呸!不安好心!”
确,自古以来这名讳便是寄托了长者殷殷期望或者心愿,按照命理说,也对孩儿一生有着颇为重要作用。如今琴抱蔓两个遗孤被取名为“残”为“戮”……前者之意,若指残害他人,则被害之人怨力缠身,若指伤残自己,便是对不起天地父母,也是要遭孽障;而后者,戮者,杀戮也,古往今来,但凡背负杀戮之名者,皆不得好下场,且命中带煞,便是旁人稍许接近些,也会被其煞气沾染,命硬苟延残喘,命薄被克身亡。
花蚕微微一笑,把花绝天花绝地这十二年来诸般行为讲来——自然是瞒了前生种种,只说无意间林中引虫而出,而虫自炼为蛊,加上自己身形酷似母亲,才能将那花绝地一举除去,而之后与花戮相遇,便被他说成是双生子心有牵系,一见便知。
及至听完,玉合欢是又恨又气,气是自己可爱小侄子从此无法长高,只想日后见着那“活死人”陈百药,定要让他用出所有本事来,而恨是自家姐姐遗体被人这般对待,被人害死不说,连骨灰都被一分为二了去。
“真是两个疯子!”她怨毒地骂道。
就连木讷如秦风听了这些事,也露出一丝厌恶神色来。
“小一小二,这些年来,是我这做姨母对不住你们。”玉合欢转向花氏兄弟二人,眼中带上一抹怜惜,“让你们这般忍辱负重,真苦了你们了。”
秦风不善言辞,但视线落到两兄弟身上时候,也是饱含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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