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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白化光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好大一卷卫生纸
殷璧越一反常态回的很长,“师姐就回他,我合籍了,在沧涯祠堂登了名册,大师兄代师受礼,我与洛师兄滴血为契。从此便是有家有室的人。等到洛师兄出关,我们将游历天下,大抵会去北陆探望他……”
燕行像是明白了什么,同样回的很长。
柳欺霜一一记下。
殷璧越心中叹息,五师弟亲眼目睹了师姐与玉宫主的生死之战,以他之通达,怕是已感受到师姐心境有异。所以才定期写长信回来。
为了让师姐想些别的,做些别的,而不是整日在房里抄道经。百忙之中写这么多,真算是用心良苦。
何嫣芸与阮小莲收到了曲堆烟的信。
少女的字迹依旧隽美,笔锋之间多了大气磅礴。洋洋洒洒三大张,大意是濂涧与周边城镇村落的重修已接近尾声,门派建设重新步入正轨,下半年就准备开山门,广招新弟子了。还有她的揽月剑,已经能得七分真义,要是爹娘还在,一定与亲朋奔走相告。
最重要的是,她要准备人生中第三次表白了。
吓得何嫣芸吃了两只烧鸡,阮小莲打了一套倒山拳才冷静下来。
“我说你写啊!你告诉她,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毕竟现在她是宗主了,一举一动关乎门派声威,冲动不得。让她冷静冷静,最好抽时间见个面,我们共商大事,谋定而后动……”
何嫣芸一边说,阮小莲笔走龙蛇。
“最后顺便问下,那个倒霉……咳,倒霉划掉,她说的英俊无双,潇洒至极的人是谁。”
何嫣芸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哪门哪派,哪个世家大族的弟子,能厉害到悄无声息的,就拿下了第一美人曲堆烟。
尤其是这个美人背后站着整个濂涧,手下还握着中陆的半壁江山。
“她怎么一下子就陷进去了?满纸势在必得,非君不嫁的着急,没一点儿征兆啊……难道现在都兴闷声干大事?就像我师兄和殷师兄那样,不声不响就合籍了?”
阮小莲放下笔,将信卷起放进小竹筒,为青鸟绑好,“洛师兄与殷师兄是情况特殊,如今他们的境界,思虑甚多,远非我等能揣度……至于堆烟啊,她总是这样着急,我应该寄一只荷叶糯米鸡给她,说不定她吃完就把嫁人这事儿忘了。”
何嫣芸想了想,“算了还是别寄了,我希望她能早点嫁出去,这样我们凑四个人,还能支桌麻将……”
“你是因为怕我寄给她,你没得吃了吧?”
何嫣芸很诚实,“对啊,我是。”





反派白化光环 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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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清明时节,几场微凉的春雨打下来,冲刷过原野土地,洗干净那些凝固的血渍,淡化法术肆虐过后的痕迹。
东陆雪原的灵脉趋于稳定,边缘的冰雪随春风过境而消融,雪水聚成浅流,汇入珉江中,滔滔奔流东去。
陆续有人回到雪原,从长渊殿通往雪峰的那条血路早已被掩埋,只有金宫里坍塌倾覆的宫阁殿宇无声的昭示着一切,许多人还记得当日颤抖的大地,夜空的异象。
临渊出鞘,天地共同见证的两剑,‘星河沉’破百万年的天魔杀阵,‘山河归’撼动雪原灵脉。
于是不少关于殷璧越境界的猜测流传出来,心惊之余,令人不敢置信。以修行天赋与剑道领悟,超乎时间年岁的限制并非没有,只是从未有人做到如此程度。前无古人,往后也不一定有来者。
这个世界大有不同,又似乎没有不同。
东陆群龙逐鹿,几大魔修势力迅速崛起,建立城邦,划地而治。北陆的兵马从各地归来,新皇借着这次亲征,重整兵权,加固海岸防线,并连根拔除了反王余势。
学府弟子连日奔忙,修好了云阳城的城墙。之后书照常读,课也照样上。
曲堆烟正式的继位大典,在一个春风拂柳的日子。没有父母为她主持典礼,更没有哪个长老有资格代替。她便自己戴高冠,拿起了宗主权杖,于万众瞩目下立誓。‘天佑濂涧’的山呼声响遏行云。
钟山的伤好些了,程天羽扶他下床走路。去竹海深处,拜祭周远道的衣冠冢。
南陆不比西陆,战后重建问题更多,宋棠被门派事务压的不能脱身。只是有时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总还以为会有人从树上扔下一个酒坛。
抱朴宗曾是余世的一言堂,如今余世不在了,便开始内乱,几位长老互不相服,只说着推举宗主的要尽快,无人提起报仇。林远归走入祠堂,带走了他师父的牌位,彼时山道上站满了拿剑的弟子,甚至有长老厉声喝问,却未有一人敢出剑。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山门,从此不知踪迹,人间不见朔月剑。
在暖雨晴风初破冻的春日,大事小事或轰动一时,或悄无声息的发生,留在史书上浓墨重彩,或是寥寥几笔。无论烟火人间还是浩渺云山,总归是生活,还是要继续。
殷璧越的生活平静下来,那些暗地里的传言却很是波澜起伏。
有人说他要闭关寻求道证虚空,有人说他要趁抱朴宗内乱,绝了他们的传承,更有甚者说他要推平十万大山,一统西陆。
似乎笃定他会像剑圣年轻时那般,做些轰轰烈烈的大事。
而兮华峰上,殷璧越自顾自的看山看云,有时去陪二师姐抄抄道经。两人也不说话,伴着窗外微凉的春雨,就能抄一下午。
春袖楼的‘浮生欢’出窖了,燕行又要下山游历,说是游历,照他以往那样,不如说是游荡。
适逢一年东风过境,苍山点翠,‘春山笑’在鞘中轻颤,君煜剑意正炽。
于是燕行临走的那天夜里,他们三人在断崖边战了一场。
时而各自为阵,时而两人联手攻击一人,瞬息万变,全凭心意,很是痛快。
即使在兮华峰布了屏障,也未用真元,纵横的剑气刀意还是将云海割的七零八落。
星河渐沉时,燕行躺在地上翘着腿,殷璧越坐在断崖上,君煜倚着树,抱剑站着。
“真是痛快啊。”燕行感叹道,“不知道老五的枪法练的怎么样了,下次叫上他,换他来垫底挨打…”
殷璧越笑起来,“怕是不行,他有帮手的。”
君煜‘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殷璧越说的是那支亲卫队,但燕行显然想错了,一拍大腿,
“对啊,他还有一只鸟,肯定豁了命帮他。”
“不,他有四只鸟。”
“……”
燕行心想,这样算起来,你们都是有帮手的,等洛明川出关了肯定帮老四,师父要是回来了肯定帮大师兄。二师姐现在不动武了,也帮不了我,怎么算都是我孤家寡人的挨打。
这叫什么事儿啊。
东方既白,一线金光从云海间喷薄而出。
燕行一跃而起,带着浑身外伤,仰天大笑,踏着晨光下山去了。
又过了半月有余,正阳子与几位长老商议,说是战后重建基本完成,一切都改步入正轨,沧涯的论法堂也该开课了。
便请人来问殷璧越是否愿意开堂授课。
殷璧越不知该讲些什么,随着他境界提升,越来越觉得,各人有各人的道,正道还是歧途,外人说不准的。
只是忽而想起洛明川之前常去讲,自己还曾在学堂外等他下课。
于是第二日他来到论法堂。
堂中座无虚席,廊下也站满了人。见他走来,远远让开一条道,躬身行礼。
对着台下那些热切注视,殷璧越有些紧张,“我今日教引气入体与疏通经脉,伐髓之上都不用再学,可以走了。”
没人动,灼灼渴求的目光也没有变。
殷璧越无奈的想,难道大家只是好奇他这个人,并不关心他讲的什么?
他这时怀念起感情淡漠的状态,起码不紧张啊,他一紧张就张嘴胡说,
“我原本也不知该讲些什么,只是我道侣作为沧涯首徒,有教授修行入门的责任,如今他闭关了,自然是我代服其劳……”
偏他面上淡然,声音平静,很是一本正经。
台下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无数传音汇成一张大网,在堂中飞速往来。
“我没听错吧?殷师兄与洛师兄已经合籍了!”
“道祖在上!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听见!”
“我的心跳好快,天啊,他们感情真好!”
殷璧越更紧张了,“不要问我你们的洛师兄何时出关,我不知道,我也很想他……”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立刻划开空间逃走。但说都说了,走了更没面子,只能硬着头皮道,
“好了,我们上课。”
“万物有灵,天地有阴阳,便生灵气与浊气,我辈修行者,无论灵修武修……”
这堂课很是成功,殷璧越不善言,但境界在,讲起这种入门课,高屋建瓴,一通百通。
很多年后,小弟子们长大,到了下山游历的年纪,不少人想起当日依然唏嘘,“你敢相信么,我的修行入门啊,是真仙亲自教的……”
然而眼下,众人印象最深的,还是他那句,“我也很想他。”
在修行界,选择结为道侣的不多,大部分人笃信求道孤独,也不愿与他人气运相连,福祸相倚。
更有主张清寒苦修的门派,比如青麓,整个门派上下,极少看到眷侣。
濂涧的术法不讲清心寡欲,前任宗主与亚圣曲江更是百年佳话,曾有一度门派中喜事连连,然而少年慕艾随着漫长岁月消磨殆尽,两看生厌,成了怨侣,甚至闹出过一方陨落的事。于是便有了相识五年之下者不得合籍这条门规。
殷璧越在论法堂的话,很是引人惊叹。因为这表明他们不仅合籍双修,更打破了“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的道侣传统。
殷璧越回去以后想了想,也没那么窘迫了,反倒觉得秀就秀吧,以后大家都知道师兄是我的,省的遭人惦记。
毕竟我师兄长得好看修为高,性格温柔会疼人,天下哪里找得出第二个?
*******
辞别掌院先生与无妄大师,从学府出来的那天夜里,云阳城灯火通明,树影婆娑。
“我不愿再等了,这样拖延只会徒增烦扰,不如你我赌一场。”
魔尊如是问道。
问的是洛明川。
“如何赌?”
“赌我与他曾有百年纠葛,远胜你们今生短短几年。”
洛明川摇头,“何必,你我一体,互为因果,哪里说的清楚?”
“不听他亲口说一句,我不甘心。”魔尊笑了笑,“若是赌输了,我便与你融合一体。既然他心悦你,总归会分我一点吧。”
在这一刻,他不像一生逆天而行的魔尊,只像某个所求不多的碌碌凡人。无论谋生还是谋爱,只要得到一点点就知足了。
洛明川沉默不言。
仿佛越过了时间洪流,看见百万年前的自己。
以为能陪在意凌霄身边便是足够,心里想什么,全都不说。要的也不多,一点就好。
谁知气运相克,陪伴都变成奢求,终致疯魔。
“好,我答应你。”
“谢谢。”
现在的洛明川入定已久,坐照自观到了关键处。
茫茫识海翻起惊涛骇浪,其上云雾缭绕。不远处孤岛有一人负手而立,广袖翻飞。
这样的隐秘而安静的境地中,他看着对方,如揽镜自视。
“你可有遗恨?”
那人笑意淡淡,“何处生遗恨?一缕残念留在剑中,百万年如白驹过隙,只剩执念而已。”
骇浪浮天,转瞬淹没孤岛,他的身形被巨浪打的涣散,“我一身杀孽业果,你渡劫时可要当心。”
洛明川道,“从此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我的余生与你共享,你的杀业我来背负。
******
“真元运行缓慢,大量输出时滞涩,大抵有三种可能,一种是自身灵脉狭窄……”
殷璧越第二次去论法堂讲课。应众弟子央求,这节答疑解惑。
正讲到一半,无端觉得心慌,便停了下来。
他踱步到窗前,只见枝头桃花初绽,鸟雀争鸣。恰逢暖风拂来,落花飞入堂间,染衣留香。
好一派春光烂漫的景致。
众弟子随他望去,面露不解。
不待猜测出什么,天色倏忽间暗下来。有飞鸟凄鸣,野兽呜咽。
窗外飞沙走石,狂风大作。浓密的阴云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风起云涌间改天换地,整座沧涯主峰如坠黑夜。
殷璧越身形微虚,消失不见。
众人狂奔出论法堂,惊呼声接连响起,各式法器也亮了起来,
“怎么回事?”
“可是有敌来袭?”
举目不见青天,唯见临渊剑怆然出鞘,在阴云中斩开一条通路,扶摇直上!
沧涯的钟声急促敲响。
浓云之后,更有电光雷火,好似蕴藏着极为恐怖的力量。
一道淡漠的声音遥遥传来,清晰的传入众人而中,
“我道侣有事,今日的课改日再讲。”




反派白化光环 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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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沧涯祠堂逼出一滴心头血,登了合籍名册,殷璧越便能感受到有一条无形的线,掺进他连绵起伏的命数中,将他与洛明川连在一处。
这种感觉很微妙,好像无论相隔多远,也能知晓对方的喜怒与生机。
世间再没有更亲密的联系。
正如现在,洛明川的气息节节攀升,难以抑制,他一样感同身受。甚至关心则乱,想要提剑冲进静室,亲眼看到对方安好。
幸好君煜拦住了他。
春山笑一剑横来,出现在阴云之上,临渊之前。如重峦叠嶂,长堤铁锁,阻断去路。
“渡劫不可相替,易生变数。”
殷璧越陡然清醒,转而落在正殿的飞檐上,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别说替洛明川挡劫,他甚至不能进入雷火降临的范围,否则扰乱了天道气机,劫难将会更强。
毕竟修行者,自负因果,各与命搏。
随着响彻沧涯的钟声,众多弟子如潮水般从各处涌来,聚集在主峰正殿前,遥望着瞬息万变的天空。
掌门正阳子的声音穿透风声,“伐髓以下弟子守住心神,封闭灵识,伐髓以上者凝聚真元于耳目,观天劫。或有所悟,量力而行,不可勉强。”
那些长年闭关隐居,不见踪影的峰主长老们也来了,十余人站在掌门身后。
原本遮天蔽日的阴云已聚拢成漩涡,越压越近,狂风裹挟着磅礴的力量,令人心神震颤。
无数人举目远望,心潮澎湃,难以言说。
正阳子不由感叹,“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能再观天劫。”
上一次,还是卫惊风渡劫成圣。情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
狂风呼啸,雷云漩涡飞速旋转,光与热不断积聚,生出烈烈火光。
苍穹如燃火,烈焰翻卷,吞天噬地。
在这样雄伟的自然之力,天道之力面前,人类渺小如蝼蚁。却要以一己之力抗争雷霆之击。
何嫣芸喃喃道,“师父,我突然觉得,我们能修行,就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了。”
沧涯山的异象很多人都能看见,灵气巨变的激烈程度,无论哪片大陆上的大修行者,都能感知到。剑圣离开之后,天下又要出一位圣人了么?更或者,还在圣人之上?
震惊之余,各方各有思量。
旁人的艳羡、激动、震惊,殷璧越统统没有。他只是觉得烦躁。
时而想到既然师兄选择了荒僻的后山静室闭关,而不是在自己院中,应该是早有预料。天劫不足为惧。
时而又觉得两魂融合之初或有凶险,以师兄稳妥的性格,定会将突破压制下来。就像汲取了观修为时那样。现在这情况,明显是压制不住。
“轰轰轰——”
惊雷炸响,大地在脚下颤动。
殷璧越的身影从飞檐上消失不见。临渊剑归鞘,一身气息收敛无形。
他来到了沧涯后山,估算出雷火降临的范围,走到最能接近的地方。
狂风吹得他衣袖猎猎飞扬。
后山静室由一处山洞改建,此时其上覆盖的阵法符文被摧毁,石屑簌簌坠落。
地崩山摧,洛明川破关而出。
境界稍弱者只能看见一个人影凌空虚渡,瞬间出现在阴云之上。
风满袖袍,墨发恣意飞扬,火光中如神魔降世。
至于其中玄妙手段,即使真元凝于双目,也无法窥得一二。
境界高妙者亲眼观劫,则颠覆了以往的想象,
“原来渡劫不是承受雷火,而是要浴火上天一战?”
天上的人影随手拂袖,一道沛然莫御的力量凭空而生。黑色的阴云被罡风撕裂,像是丝丝缕缕的棉絮散去。
力量冲击的余波从天上到达地面时,正阳子毫不犹豫开启了护山大阵。金光屏障在风雷中颤抖,天上与人间被隔绝。
殷璧越怔怔看着。他甚至能看到被撕裂的劫云中,恐怖的空间裂缝,还有无数道交错的细线切割一切,那是天地法理与规则。
清楚的感知到师兄对于道法的理解,远在他之上。
临渊剑嗡鸣不止。
炽热的流火四散飞溅,如星辰坠落亘古长夜。
轰鸣一声接一声,却已不是雷鸣,而是巨大的力量对冲产生的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火光尽散,阴云重清。
明朗清淡的日光从云层缝隙间透射出来,普照大地。
四野如被一场瓢泼大雨洗过,一草一木都焕彩生辉。
青天之上却不见人影。
许多人依然沉浸在天地异象中,尚未回神。
殷璧越的临渊剑重归平静。
感觉到两人之间隐秘的联系,在某一瞬间突兀断裂。
“看到更大的世界,触碰到规则的边缘,便要道证虚空去了?”
就像前世我做意凌霄时那样?
他有些慌了。
忽又心有所感,仓皇回头。
那人就好端端的站在三步远处,气息尚不能收敛自如,以致威压外露。
“师弟。”
分明有凌厉到不可逼视的锋芒,笑起来却如暖玉生光。
一如初见。
殷璧越扑上去抱住他,很没骨气的蹭了蹭。
风霜刀剑、血光寒凉,历经百万年的贪嗔痴怨,天堑鸿沟,尽数随风湮灭。
劫尽成缘。
****
那天之后,沧涯山冷清许多。不少人直面天道之力心生感悟,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索性闭关去了。
沧涯之外倒是热闹,天空的清光异象不散,夜晚时星辰也格外绚亮,灵气比往常浓郁,一些修行者日夜兼程赶来西陆,聚在沧涯山下。
殷璧越亦有感悟,常与洛明川论道至深夜,顺理成章的住在一起。
暮春月夜,东风送暖。灯烛一点,光影散乱,免不了让人神思浮动。
“九重雷火,阵仗着实吓人,幸好没什么事。”
“天罗九转本就是逆天而行的功法,分魂转世亦然,渡劫自然要辛苦些。”洛明川为他解冠散发,两人影子重叠,就像耳鬓厮磨一般。
“师弟气运浑厚,道法纯正,渡劫时一定平和安稳。”
“我不求什么平和安稳。”殷璧越摇头,“我担心的是突破之后。难道师兄不担心么?”
洛明川一脸茫然,“师弟的意思是……”
殷璧越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家道侣这样老实,床笫之事当然是自己要主动些,
“我们双修吧。”
洛明川怔愣一瞬。
殷璧越心道是不是说的太含蓄了,毕竟一起练剑,拆招喂招也算双修?
“咳,就算是凡人婚嫁,也有洞房花烛,春宵一刻。你我合籍之后,不是你闭关修炼,就是我们一起修行,实在是……师兄且依我一次吧。”
说着就忍不住动手动脚,去勾洛明川襟带。
虽说老夫老妻的相处方式如细水长流令人舒畅,但殷璧越自命血气方刚,天天对着心上人,哪里把持得住。又想起前两次的旖旎缠绵,心里痒痒的。
见人不答,他抬眼询问,尾音上挑,“恩?”
洛明川一把抓住他的手,眼里满是笑意,“有何不可。”
师兄知道主动了,殷璧越很满足也很舒服。
意乱情迷时却有些不知所措,“现在我要做什么?然后呢?”
洛明川答道,“什么都不用做,叫就好了。”
后来殷璧越终于明白了许多,他很后悔。
后悔到恨不得参悟时间奥秘,一秒重回过去,摇醒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
现在流的泪,都是当时脑子里进的水。
跪求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跪求至亲至疏夫妻。
天将破晓时,殷璧越泪眼朦胧,嗓子干哑,呜呜咽咽的哭求,
“师兄,你饶了我这次吧,我受不住了……”
“以师弟如今境界,肉身强劲远超凡人,何来受不住一说……”
殷璧越仍勉力摇头,“不……”
洛明川便去吻他眼尾,语气极尽温柔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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