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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卖报小郎君
褚采薇翻了个白眼,不服气:“放眼九州天下,论炼金术,我司天监术士当为魁首。”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许七安倒背如流。
“???”
他在说什么东西?少女懵了半天,柳眉倒竖:“你耍我。我们司天监收弟子,只收童子。”
她把许七安手里的甘蔗抢了回来。
脚步轻盈的走了,裙裾飞扬。
我也是童子啊....许七安张了张嘴,随后明白过来,司天监收弟子,是从娃娃抓起。
得,这条路没得走。
......
一晃两天过去,许七安在牢房里担惊受怕的度过了两天。
他害怕税银没能及时追回来,如果是在他流放之后,便是追回来也改变不了结局。
然后,万一陈府尹是个黑了心的蛆,独吞功劳,依旧是死局。
可是没办法啊,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一个阶下囚,又能如何?
许七安又一次感受到了封建社会的可怕。
“听天由命吧....”许七安哀叹一声。
‘哐!’
走廊尽头的铁门打开,一名狱卒握着火棍进来,掏出钥匙开门:“许七安,你可以走了!”
许七安狂喜,用力握紧拳头:“税银找回来了?”
“随我去签字画押,你就可以离开了。”狱卒审视着他:“你小子命真大。”
“那我二叔呢?”许七安急切追问。
“别废话,跟来就是。”狱卒脾气很暴躁,火棍一敲许七安翘臀,赶着他离开牢房。
在衙门一位吏员安排下,他签字画押,随后从狱卒那里得到了自己被打入大牢时拔掉的衣服。
一位衙役领着他离开京兆府衙门,从后门出去。
这时候,东边微熹,街道清冷。
......
哐!
徐平志被铁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眼球布满血丝。
蓬头垢面的许平志,面容与许七安有些相似,反倒是亲生儿子的许新年,五官过于俊俏,与他俩迥异。
隔着一条走廊的对面牢房内,昏睡中的李茹浑身一震,随之惊醒,她面容憔悴,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
夫妻俩隔着一道走廊相望,李茹凄然道:“老爷,我便是死,也不会进教坊司。”
她今年三十五岁,保养得当,是风韵极佳的美妇,即使在牢里担惊受怕了五天,形容憔悴,依旧难掩那眉眼间的风情。
教坊司是什么地方?
是女人的炼狱。
伤痕累累的许平志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忽地热泪纵横:“夫人,是我对不住你。我们夫妻俩共赴黄泉,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补偿你。只是可怜了孩子,还有我那侄儿。”
五天已过,迎接他的是开刀问斩,迎接家中女眷的是教坊司。除了李茹外,许家还有两个闺女,一个年芳二八的长女,一个五岁的幼女。
她们蜷缩在牢房角落里,此时也被惊醒了。
五岁的幼女揉着眼睛,呢喃着“娘亲”,她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
十六岁的少女坐起身,散乱的秀发衬着一张白皙的瓜子脸,小嘴薄而红润,眼睛大而有神,她的鼻子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样小巧,而是挺拔。于是就显得五官特别有立体感,特别精致漂亮。
有种静雕般的美感。
她下意识的往母亲身边靠,浓密的睫毛因为害怕轻轻颤抖。
几名狱卒腰胯朴刀,大步昂扬的进来。
李茹眼里闪绝望和决然。
许平志双手握紧栅栏,骨节苍白,钢牙紧咬,丢失税银,渎职,他自认该死,但连累家中妻女,死不瞑目。
尤其幼女,年仅五岁,便要送去教坊司养着,人生一片黑暗。
为人父母,如何能甘心。
“许平志,随我等出来,签字画押后就可以离开了。”狱卒打开牢门,没有给他们上镣铐,站在廊道,刀尾敲了敲栅栏,示意他们自己出来。
“许平志一生爱国忠君,满门忠烈.....诶,你说什么?”许二叔怀疑自己听错了。
几个意思啊?
“可以离开?你刚才说可以离开。”许平志一时间难以置信:“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带我出去斩首吗。”
“不知道。”狱卒没好气道:“这是上头的命令,想知道自己出去问。”
李茹茫然忐忑,牵着两个女儿,一家人沉默的跟在狱卒身后,朝廊道尽头走去。
“老,老爷....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岂会如此儿戏。”许平志身上带伤,走路一撅一拐,他也一头雾水,有大难不死的喜悦,也有搞不清楚状况的茫然。
李茹心里一动:“是新年,定是新年这几日在外奔走,帮我们打点关系,才让朝廷网开一面。”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激动道:“老爷莫要忘了,新年的老师,是元景18年的刑部侍郎。”
元景18年....都二十多年前了....许平志觉得不对,又想不出除此外,官场没大靠山的自己还能指望谁。
“或许吧。”
“我就说咱们家新年是人中之龙,当年我让他习武,你不答应,非要让许七安那小兔崽子练武。”
“娘,兔兔好可爱,我想吃兔兔。”幼女仰起小脸蛋,啃着自己的小指头,眼里写着“馋”字。
“成天就知道吃....”脾气躁的李茹下意识骂了一句,看着小脸脏兮兮的幼女,脸色随即柔和,“乖,马上就有兔兔吃了。”
许平志懒得跟她解释‘你儿子没有习武天赋’这件事。反正不管说多少遍,结发妻子都会自动忽略。
当妈的眼里,儿子永远是最优秀的。
到了签字画押之处,许平志从府衙吏员手中接过笔,手指微微颤抖,签完名字,按了手印,许平志感觉自己得到了某种升华。
就像深埋地底的种子钻出幼苗,见到了阳光。
世界忽然变的如此美好,明明一个铜板都没有多出来。
妻女则不需要署名,仅是按了手印。
许平志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拱手道:“这位大人,不知,不知为何免了我等罪过。”
李茹立刻看向吏员。
“案子破了,税银已经追回。”吏员回答。
“税银追回了?哈哈,好,好!该死的妖孽,竟敢劫我大奉税银。”
许二叔颇为振奋,笑完又觉得,依照大奉律法,税银固然追回,可他渎职也是真的。
追回税银又不是他的功劳,朝廷怎么会免他死罪?
即使从宽发落,也是流放边陲。
“许大人,这是你的官袍,收好了。”吏员将之前拔下来的七品武官绿袍奉上。
竟然还官复原职....许平志意识到不对劲了,边接过官袍,边沉声道:“这位大人,可否为本官解惑?”
官袍在手,这声本官说出口都有了几分底气。
按道理,就算免了死罪,也不该是官复原职。
“大奉律法规定,家中长辈有触发律法者,子嗣可为父戴罪立功。”吏员说道。
“真的是年儿,老爷,年儿助朝廷追回了税银。”李茹喜极而泣。
“年儿....”许平志眼眶湿润:“我的好儿子啊。”
吏员看了激动的夫妻俩一眼,“是你侄儿许七安,他助府尹大人破了税银案,人刚走。”





大奉打更人 第七章 这个妹妹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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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宴?”许平志愣住了。
李茹眼泪还挂在脸上,欢喜的表情凝固。
“两日前,许七安在牢内嚷嚷着要见府尹,说有重要线索汇报,随后府尹大人就破案了。按照大奉律法,戴罪立功,你们自然无事。”吏员说。
“是,是这样吗.....”许平志结结巴巴,许七安还是小猫那么大的时候,他就抱回家抚养了,侄儿是什么样的人,他会不清楚?
许平志怀疑吏员在说谎,但他没有证据。
是那个兔崽子侄儿....李茹花容失色。
不是儿子疏通关系,救了一家子吗,怎么会是倒霉侄儿,他不是身在大牢吗。
怀着重重困惑,许平志领着妻女出了府衙后门,看见了正在梳理鸡窝发型,焦虑等在门口的许七安。
见到侄儿的刹那,埋藏在心里的疑惑反而不重要了,武夫出身的汉子心里涌起暖流,眼眶发红,大步上前,本想给侄儿一个拥抱,又觉得矫情,放不开面子,用力一拍他肩膀:“宁宴,好样子。”
差点没把许七安拍的当场去世。
“二叔,你是练气巅峰,咱们差了一个品级呢。”许七安自然而然的说出了这番话,竟一点都不生疏。
他惊讶于这份融洽,同时,掠过许二叔的肩膀,看向身后的三个女人。
嘿,婶婶你也有今天这般狼狈模样....这个念头不受控制的浮现。
幸灾乐祸的情绪没有维持多久,被妹妹的颜值吸引了。
少女穿着宽松的囚服,散乱的鬓发垂在古典精致的瓜子脸边,高挺的琼鼻,乍一看去,有几分混血美人的立体感。
偏这个年纪是最清丽清纯的岁月,杂糅出让人挪不开视线的魅力。
卧槽,我竟然有这么个清丽脱俗的妹妹。许七安震惊了。
原主的记忆里,关于妹妹的模样甚是模糊,大概是不怎么关注。而且因为婶婶的原因,有点恨屋及乌的意思。
对堂弟堂妹不怎么友善。
察觉到兄长火辣辣的目光,许玲月怯生生喊了一句“大哥”,有点小羞怯的低下头。
“大哥!”冷不丁的听见‘嗷’一声。
许铃音五岁,就那么小一只,颠颠的跑过来,在许七安面前一个急刹,仰着脑袋巴巴的看他。
许七安摆摆手:“没糖给你,我自己也才从牢里出来。”
值得一提,原主不喜欢堂弟堂妹,可对这个幺妹还算不错,因为幺妹的模样,终于不是遗传她娘的了。
“牢房是什么。”
“就是你这几天睡觉的地方。”
“那另一个哥哥呢,他带糖了吗。”
“他没来。”
“哦。”小不点失望的表情,她嘴里的另一个哥哥是一母同胞的许新年,不过她还不知道堂哥和亲哥的区别。
这个幺妹不太聪明,是个蠢蠢的小孩子,这点肯定是遗传了她娘....原主是这么认为的。
最后,他看向了婶婶李茹,这位向来在许七安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大概一辈子都没想到有一天需要低声下气的向倒霉侄儿道谢。
美妇人僵硬的撇过头,不情不愿道:“多,多谢宁宴了....”
适时的,许七安脑海里浮现一段模糊的记忆。
当初被婶婶赶到许宅相邻的小院时,许七安怒发冲冠,指天为誓:我许七安将来必定出人头地,你可别后悔!
现在想来感觉好尴尬,这不是婶婶版的莫欺少年穷!
许七安现在从第三者的客观角度看待原主和婶婶的关系,其实也不全怪这个美妇人。
许七安练武,每年吃掉一百多两银子,而这,相当于普通人家二三十年的积蓄。还得是殷勤的家庭。
婶婶心有怨气自然就不奇怪了,于是许七安态度诚恳道:“婶婶别急着道谢,等回家吃了饭,再说一次。”
李茹当即睁大了她的卡姿兰大眼睛,怒视倒霉侄儿。
许平志头皮发麻,沉声道:“先回家!”
......
许新年拎着酒壶,步履踉跄的回到许府,生活了十九年的家,而今大门贴着封条,人去楼空,甚是凄凉。
许新年一脚踹开大门,迈过门槛,摇摇晃晃往里走了几步后,又折回来把门关上。
悬梁自尽不是啥光彩的事,更不是他这种读书人该有的体面,所以,不能召来官府的注意。
要脸。
他从外院走到内院,就像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三岁识字,五岁背诗,十岁已经熟读圣人经典。十四岁进入云鹿书院求学。十八岁的举人。
说一句天赋异禀,不过分。
他的聪慧,他的博闻强识,塑造了他骄傲的性格。
他在家人面前一直都是骄傲的,是有出息的,是风光的,是将来许家的顶梁柱。
身为七尺男儿,情愿轰轰烈烈的死,也绝不屈辱的活。
想到这里,许新年将手中的酒壶一饮而尽,用力摔碎在地上。
借着一股酒意,他冲入房间,磨墨,提笔,写下了人生中最巅峰的诀别诗。
许新年长笑三声,拽着宣纸,夺门而出,取出准备好的麻绳,悬在内院的银杏树上。
他惊讶自己面临死亡,竟然一点都不怕,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畅快。
忽然就有些理解那些放浪不羁的狂儒,唯有心无所惧,才能做到傲视天下。
死都不怕了,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恐惧。
......
京城繁华,誉为天下首善之城。
许七安缓慢穿行在热闹的古城里,车如流水马如龙,两侧商铺连绵,牌幡布条随风烈烈鼓舞。
脑海里不由浮现一句诗: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事实上,京城比诗中的钱塘更加繁华,《大奉:地理志》记载,“元景初年,京都人口一百九十六万余。”
现在是元景36年。
京城人口应该已经破两百万。
徐府大院三进三出,养了七八个丫鬟、仆人,而今仆人丫鬟早已遣退,大门紧锁,人去楼空。
婶婶望了眼大门上的匾额,百感交集:“不知道年儿怎么样了,他一定很为我们担心,这孩子,入狱前说过一定会救我们出去。”
边说边往里走。
京城房价贵,这三进的大院,少说也要五千两银子。首付三成,就是一千五百两银子.....呸,为什么我到了异世界还要想房价的事?
许七安咧了咧嘴。
许平志宽慰道:“年儿饱读圣贤书,沉稳可靠,此时想必还在为我们奔走吧。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糟糕....许七安脸色一变,他是知道许新年打算自寻短见的。
在二叔和婶婶眼里,许二郎心志坚定,不苟言笑,沉稳可靠,是坚韧不拔的读书人。
“哈哈哈哈,我许新年,生是逍遥人,死是桀骜鬼。”
“许新年,才华横溢,奈何天道不公。”
“天不生我许新年,大奉万古如长夜.....”
银杏树下,站在椅子上的书生,忽然把自己的发冠摘下来丢弃,用力甩了甩脑袋,披头散发。
他恣意狂狷,他放浪不羁,他把脑袋往绳圈里一套,于是看到了表情僵硬,目光呆滞的家人。
我许新年一声放浪不羁爱自由....许新年才华横溢天道不公....天不生我许新年,大奉万古如长夜....许新年看着意外归来的家人,觉得自己还是死迟了一步。




大奉打更人 第八章 妹子,你偷看为兄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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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空气里,婶婶率先反应过来,凄厉尖叫一声:“年儿....”
夫妻俩齐心协力把毫无求生欲的宝贝儿子抢救下来,婶婶搂着儿子哭的梨花带雨。二叔站在一旁,长吁短叹。
许七安望着灵魂无处安放的堂弟,心里非常理解。
少年人最尴尬的三种情况: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的时候被父母当场撞见;评论女老师屁股大的时候被当场听见;写中二yy小说被公之于众。每一样都能让人羞耻的满地打滚。
生理性死亡没做到,社会性死亡达标了。
我是受过训练的,再好笑也不会笑....许七安在旁边‘库库库’起来。
许玲月扭头,埋怨的嗔了大哥一眼,无声的控诉他幸灾乐祸。许铃音想找哥哥要糖的,见到这副场景,就不敢要了。
许新年不愧是读书人,才思敏捷,迅速思索出应对之策,双眼一翻腿一蹬,晕过去了。
....
属于许七安的小院,厢房里,他除去衣服,把自己泡在大浴桶里,冰凉的水沁着毛孔,浑身舒爽。
炼精巅峰的体魄,耐寒性极佳。
摆脱了生死危机后,他终于能沉浸下来,思考一些关于人生的哲学问题。
“为什么没有关于原主死亡或昏迷前的记忆?”
许七安是清楚记得自己怎么挂的,很可能是酒精中毒。但原主似乎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至于许七安自己,死亡原因是酒精中毒,之所以酒精中毒是因为升职加薪,喝嗨了。
从警局辞职后,他选择创业,第二年就遭遇了社会的毒打,痛定思痛,从基层做起。
成为了勤勤恳恳的社畜。
许七安仰天大笑出门去,约了几个朋友去酒吧庆祝,毕竟今后的人生已经可以预见,背的起房贷,付的起彩礼,娶妻生子....只要隔壁邻居不姓王,那便是岁月静好。
“啪!”他一巴掌拍在水面,溅起水花,恼怒道:“好不容易拿到了中产阶级的入场券,转头就给降维打击,发配到封建社会....未免过于非酋。”
“银行卡里还存着六十万的房子首付,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是人还在,钱没了么,不,不是,是人没了,钱还在....”
“算了,就当是给父母的遗产了,不知道遗产税高不高....再给我一个赛季我肯定就能上王者。”
“还没看进击巨人的最后一季....国足没有夺冠,死不瞑目....哦,这个还是算了。”
“糟糕,电脑硬盘里120g的老婆没有删掉....”
被爸妈发现了,我也社会性死亡了!!
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醒来时,天已擦黑。
浑身泡的发白,指肚褶皱,许七安换上干净的衣服,自己在铜镜前束发。
铜镜中,映出一张少年郎的脸,眉毛浓黑,眼神锐利,因为长年练武,脸部轮廓刚硬。
“虽然远比不上前世羞煞梁朝伟;自卑古天乐;帅到惊动党的颜值,但也算过的去....”许七安默默点头。
而且身体要比上辈子强大无数倍。
好歹是武者。
“但也未必是好事,我宁愿穿越到正经的古代。那样大家都是战五渣。不像这里,高手太多,可能还没反应过来,你头就掉了。”
这个世界不但有妖族,修炼体系也五花八门,除了被誉为非酋体系的武夫,还有术士、儒家、佛门、道门、巫师、蛊师。
六百年前,大奉立国,初代司天监监正,为各大体系划分了品级。
许七安就是非酋体系的九品炼精境;二叔是八品巅峰练气境;七品是炼神境。
再往后许七安就不知道了。
反倒是司天监的术士体系,许七安知道不少。
因为司天监是独属于大奉王朝的修行体系,且异常高调,其中六品炼金术师的发明与创造,融入千家万户。
术士体系:九品医师、八品望气师、七品风水师、六品炼金术师。
往后许七安也不知道是什么。
其他体系,自小生活在京城的许七安知道的很有限。
这时,院门进来一位穿绿裙的姑娘,是婶婶的贴身婢女,唤做绿娥。
“大郎,老爷唤你过去吃饭。”绿娥眼角眉梢带着喜色,但眼神里透着疲惫和憔悴。
她十岁就被卖入许家,服侍婶婶,许家遭难之后,奴仆被遣散,她正愁往后的生计。
没想到这才五天,许家便翻身了,听大小姐说,这一切都是大郎的功劳。
十八岁的娇俏小婢女,此时在许七安面前就显得有些含羞带怯了。
“那个,别叫我大郎。”许七安别扭极了。
“可是大郎就是大郎啊。”绿娥纳闷道。
……算了,反正我也不姓武。
两人并肩离开小院,进入许府,绿娥犹豫一下,说道:“刚才,老爷和夫人在吵架。”
“怎么回事?”许七安问。
“好像,夫人一定要知道税银案是怎么被掉包的,是谁干的,老爷答不上来,一来二去就吵起来了。”绿娥低声道:“大郎知道的吧。”
回来的路上,许七安告诉过二叔,税银不是被劫走了,而是被人掉包了。
当时婶婶什么都没说,原来一直记在心里。
......
内堂!
许七安刚踏入门槛,就听见嗷嗷嗷的哭声,豆丁那么大的许铃音,两条小胳膊往身后扬,让身子前倾,昂着头,朝她母亲发出刺耳的音波攻击。
二叔淡定的喝着小酒,许玲月低头吃饭,许新年还没从人设坍塌的打击中缓过来,沉默吃放。
婶婶以手扶额,一副头疼模样,见绿娥过来,当即道:“带走带走!”
许七安瞅了眼嚎啕大哭的幼妹,和颜悦色:“怎么了?”
“娘亲骗人,娘亲说如果能回家,带我去桂月楼。”小豆丁大哭:“爹爹刚才说了桂月楼。”
桂月楼是京都顶级的酒楼,出入皆是达官显贵,不招待平民和富商。
作为哥哥姐姐名字都记不住的蠢孩子,能记住桂月楼,主要是曾经去吃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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