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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卖报小郎君
官办机构早已名存实亡。
六号刚踏入院子,便有一位老吏员迎上来,苦口婆心道:“恒远大师,你可莫要再带孩子进来了。堂内已经揭不开锅。”
六号双手合十:“贫僧会解决银子问题。”
说到这里,六号想起了三号的那位朋友。
贫僧也想天天出门捡银子啊。
帮着老吏员煮好清粥,分发给老人和孩子后,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僧人来到后院。
后院的柴房里有一只黑狗,走路极为笨拙,但一双眼睛时而透出灵光。
黑狗笨拙的走到僧人脚边,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口齿含糊,断断续续道:“福如....东海,大吉...大利。”
恒远大师怜悯的看着他,双手合十,低声念诵法号。
.......
平远伯被杀案,第二天就席卷了朝堂,勋贵集团上下震怒。与勋贵向来不合的文官集团也很重视此案,都察院御史上书弹劾魏渊。
元景帝狠狠的斥责了京城五卫的指挥使,以及打更人指挥使魏渊。
许七安发现,打更人衙门对待此案的态度极为消极。
偏厅里,许七安喝着茶,与宋廷风、朱广孝闲聊。
“也不用奇怪,那平远伯可不是什么好人,我从其他同僚那里听说了一些内幕,平远伯私底下养了牙子,专门干拐卖人口的缺德事儿。”宋廷风小声道:
“魏公巴不得这些帝国蛀虫死个干净呢,还指望打更人给他报仇?”
朱广孝闷声道:“但终究是落了朝廷的面子,朝堂诸公不会就此罢休。”
“嗨,马上要京察了,死个平远伯没人会在意,过阵子也就消停了,只是辛苦了我们,衙门刚下令,加强内城巡逻。”宋廷风说:
“不知道朝堂诸公会怎么对付魏公,他们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走,我们去演武场操练操练,增强些默契。”许七安提议道。
三人浑身大汗的返回偏厅,坐下来灌了两杯水,许七安道:“我去案牍库一趟。”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案牍库,对接待柜后的吏员道:“帮我找万妖国的卷宗。”
吏员进了库房,找来一本《九州地理志:南疆》
许七安快速浏览结束,书中记载万妖国的信息倒是不少,但都是过去的历史,唯一有价值的信息,是对万妖女皇的描述:
九尾天狐。
“打更人的案牍库里没有记载佛陀出手....五号是怎么知道的,五号属于什么势力?”许七安心里想着,把卷宗还给吏员:
“还有其他卷宗吗?关于万妖国的。”
“有是有,不过不在丁号库房。”吏员回答。
言外之下,你的权限不够。
许七安点点头,离开了案牍库,直奔浩气楼。
他要来一次胆大的操作,以此博取魏渊更多的信任和赏识,具体腹稿已经打好。
侍卫通报,放行。
登上熟悉的七楼,许七安见到了鬓角霜白,五官清俊的大宦官。
以及容貌与许二郎不相上下的南宫倩柔,长年脸部瘫痪的上司的上司杨砚。
许七安大声道:“请魏公屏退左右,卑职有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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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第八十六章 一个成熟的双面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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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退左右....听见这句话的南宫倩柔,柳眉一挑,看着许七安的目光充满敌意。
他身为金锣,竟然被区区的铜锣要求屏退。
魏渊脸色微顿,轻轻点头:“你二人先离开,杨砚,你们相互监督,不得偷听。”
南宫倩柔深深看了眼许七安。
这个小小的铜锣,才加入打更人没几天,就频频得到义父召见,为了与他谈话,义父还支开自己和杨砚。
这让南宫倩柔很不爽。
明明是我先来的。
两位金锣离开浩气楼,容貌不输许二郎的南宫倩柔冷笑道:“堂堂金锣,竟然被手底下的铜锣越过,他显然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杨砚沉默不语。
南宫倩柔不悦道:“我在挑拨离间,你倒是给些面子。”
杨砚宛如雕塑的脸庞,保持着木有表情,淡淡道:“他的资质如何,你清楚。魏公想培养他,你也清楚。”
“但他不把你放眼里,是事实。”
“你觉得我会在乎?”杨砚反问。
南宫倩柔翻了个白眼,妩媚多情。没好气道:“对对对,他到底是你手底下的兵,这份香火情存着。”
杨砚点点头。
南宫倩柔转身就走,阴恻恻的笑道:“无趣,找我的玩具们好好玩耍。”
他走的方向是地牢。
......
浩气楼七层,茶室。
许七安道:“属下有平远伯案子的情况汇报。”
魏渊沉声道:“天地会?”
这很好推理,如果许七安单纯只是有平远伯案子的线索,他可以禀告所属的银锣,甚至金锣,而不是直接向他汇报。
关于天地会,两人是有默契的。
许七安道:“杀死平远伯的是天地会的六号。”
魏渊默然片刻,问道:“理由呢?”
“六号的一位师弟被牙子组织拐走,生死未知,他循着线索,顺藤摸瓜,锁定了平远伯....”许七安将自己如何帮助六号逃脱,躲避司天监探知,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只隐去大儒赠送册子的内幕,改成堂弟许新年的馈赠。
砰!
魏渊挥袖扫落茶杯,碎瓷飞溅一地,他神色不再温和,瞳孔锐利宛如刀子。
“许七安,私放人犯,同罪并处。”魏渊喝道。
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许七安竟然升起了面临暴风雨的错觉。
“卑职知罪!”许七安当场认罪,大声道:“卑职自知罪孽深重,惶恐了一日一夜,终究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才选择与魏公坦白,是杀还是流放,任凭魏公做主。只是卑职的良心,并不是针对那该死的平远伯,而是自觉愧对魏公的信任和栽培啊...”
魏渊面无表情,如染冰霜。
“卑职今日与同僚闲聊,得知魏公被陛下责难,被朝堂诸公抓住把柄,趁机攻讦....”许七安情真意切:“卑职再想到魏公待我恩重如山....”
魏渊脸色稍霁,轻飘飘的打断:“恩重如山就过分了,直接说原因吧。”
....不是,大佬你说话怎么不按套路来,你还是混官场的吗?许七安脸色一僵。
他顿了顿,重新组织语言:“平远伯暗中培养牙子组织,在京城贩卖人口,牟取暴利。牙子们拐骗孩子和女人,卖去青楼、卖去黑作坊、培养成窃贼,甚至斩断手脚掌,裹上黑狗皮....”
他把六号的解释,复述了一遍,言语间,并不掩饰自己对平远伯的憎恶。
魏渊目光微垂,耐心听着,做沉思状。
等许七安说完,他语气平淡道:“倒茶。”
这个细节,说明魏渊已经“原谅”他。
许七安立刻给倒茶,就像上辈子在派出所伺候领导那样。
魏渊喝了口茶,沉默几秒后,摇头道:“你对天地会了解多少?对地宗金莲了解多少?
“根据衙门调查,平远伯确实养着牙子组织,但那个六号真的是为了所谓的师弟,没有别的目的?
“也许平远伯还涉及到了其他事,也许牙子组织做过什么,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这些你有想过?
“京察期间,群魔乱舞,再过四日就是陛下祭祖的日子。一切都不能掉以轻心。”
他在教我做事,在给我分析,他是真的想栽培我....许七安微微动容,对这个大宦官有了几分好感。
他把我当手下,我却想叫他爸爸,我真是太卑劣了...
“魏公教训的是。”许七安低头。
魏渊“嗯”了一声,赞许道:“不管怎样,你做的很好,先下去吧,这件事我会派人调查。你继续潜伏在天地会,短期内的目标是揪出一号。”
“卑职一定全力以赴。”许七安大声说。
离开浩气楼,许七安吐出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赢得了魏渊的信任。
想要地位稳固,想要往上爬,必须要学会站队,学会抱大腿。
不管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包括许七安的前世。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得不停的刷魏渊的好感度,赢得他的信任。
这次与魏渊来一个坦诚相见,许七安是打过腹稿的,不是鲁莽行事。
首先,打更人衙门对平远伯这种人间之屑很是不耻,查案不太积极,没有太迫切的“报仇”想法。
其次,他在天地会内部取得了一定的影响力,二号和四号比较认同他。
魏渊不大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对天地会的关注,放弃他这个机灵的小可爱。
最后,魏渊说的话,也是许七安的想法。
他对六号,对天地会,还没有百分百信任,能对付老银币的,还是老银币。
所以遇到困惑的时候,找魏渊的没错了。
当然,一个成熟的二五仔,必须要有其他骚操作。
许七安到了一处无人的隐蔽角落,掏出玉石小镜,输入信息:
“六号,我得到消息,打更人已经掌握了来历不明的线索,很可能对你不利,你要做好准备,及时撤离。”
地书传讯没有延迟,它与主人存在莫名的联系,但信息传入,持有者会有所察觉。
地书是一个整体,无法私聊是它最大的弊端。许七安不止一次惋惜。
养生堂后院,为“黑狗”治愈了创伤的六号,盘膝打坐,忽然心有悸动,摸出了地书碎片。
三号的信息显现在镜面,让六号方正的国字脸微微变色。
打更人的动作这么快?
仅隔一天,就追查到线索,并可能威胁到自己,让三号不得不出面提醒?
等等,三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心里疑惑刚起,就看见总是窥屏的一号,竟然破天荒的主动发言:
【一:三号,你是怎么知道打更人内部消息的。】
一号很在意这个,果然,只要涉及到京城高层的事儿,他(她)就格外在乎。
许七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措词、思考了一会儿,以指代笔,输入信息:
【三:你觉得呢?】
他知道其他地书碎片持有者都在窥屏,默默汲取信息。许七安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又足够劲爆的解释,来丰满自己的人设。
拔高自己的形象。
【三:儒家正统之争延续了两百多年,我们书院不可能坐以待毙。】
这句话什么意思....云鹿书院在打更人衙门安插了碟子?三号是这个意思吧,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暗示了。
一时间,地书碎片的持有者们兴奋了起来。
好大一个瓜。
一号没有说话,诡异的沉默了,让人琢磨不到他(她)的真实想法。
许七安打算试探一下:【一号,你可以试着找出来。】
这既是挑衅,也是试探。
如果一号回应,或者暗地里真的这么干,那么许七安就可以由此反向锁定他(她)的身份。
打更人是直属于皇室的衙门,也是魏渊的一言堂。
等闲势力根本插不进来,即使存在安插碟子的情况,也绝对不会是中高层。
而底层的家伙,根本没资源和能力排查碟子。
一号是个聪明人,没有理睬许七安的挑衅。
见好一会儿没人说话,六号输入信息:【六:我这几天会格外注意,三号,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三:阁下行侠仗义,风光霁月,是我辈之人效仿的对象。】
【六:施主大善。】
六号以一个僧人的身份回答这句话,说明他对许七安的认同感爆棚了。
许七安满意的收好镜子,心说,你也别感激的太早,人情迟早要让你还的。
“既加深了魏渊对我的信任,又送了六号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及在天地会众人心里留下一个乐于助人的形象,这波血赚。”
“嗯,一号对我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如果真是朝廷高层,绝对会在云鹿书院里查....他(她)查不到的,嘿嘿,退一步说,就算真的锁定了“三号可能是许七安”这个真相,我还可以把二郎推出来顶锅。”
“二郎和我是不同的,我到底是朝廷体质里的人,被一号发现真身,我会很被动。二郎是云鹿书院的亲儿子,比我底气更足。而且,目前和一号也没仇没怨,问题不大。”
“辞旧啊,大哥这么爱你,你回馈大哥一点也是应该的。”
回到春风堂的偏厅,眯眯眼的宋廷风笑着调侃许七安是个白嫖的混球。
朱广孝一脸认同的点头。
许七安想了想,严肃道:“今日我去案牍库,发现一个巨大的秘密,以致于我到现在还胆战心惊。”
宋廷风和朱广孝大吃一惊:“什么秘密?”
许七安道:“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告诉你。”
宋廷风犹豫了一下,道:“爸爸。”
许七安盯着他,神色严肃:“这个秘密就是,你不是我亲生的。”
“奶奶的,揍他!”
三人打闹间,门口进来一位银锣,两位铜锣,面生,不认识。
“许七安,跟我们出来一趟。”那位银锣笑着招了招手。
许七安和两位同僚相视一眼,茫然跟了出去。
那位面生的银锣带着他,进去春风堂,朝着案前看卷宗的李玉春咳嗽一声:
“李大人,你手底下这位铜锣,我带走了,今后他在我手底下办事,咱们做个交割。”
李玉春一听,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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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第八十七章 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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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莫名其妙跑来要人的银锣叫陶满,与李玉春没有太深的交情,只是同在一个衙门,抬头不见低头见,倒也算熟。
李玉春当然拒绝,开什么玩笑,赤裸裸的劫走我的宝藏男孩,我会同意?
但陶满似乎不在意李玉春的态度,带人进来,知会一声,然后扭头就要带走许七安。
哐!
李玉春挥舞衣袖,春风堂的大门应声关闭。
“李大人这是何意啊?”陶银锣被他的反应惊道了。
“陶大人又是何意?”李玉春面无表情的起身,指了指墙角,示意许七安到那里去。
等小老弟乖巧的照做,他才看向陶银锣,继续道:“你和我不是一个金锣手下的,没有这个规矩。”
同一个金锣手底下的话,人员的调动甚至都不需要去文房修改档案,直接上门报道就成。
但不同金锣的下属,出现人员调动,需要走一大堆的流程。
李玉春和陶满的上司不是同一个金锣,他们手底下的铜锣,不能随意调动。
“是这样的,”陶满一拍脑门,指着角落里的许七安:
“是姜大人让我过来提人,他看中这小子了,嘿,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福气....你傻愣着干嘛,过来啊,还杵墙角,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姜金锣看上了你,这是你的福气。”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姜大人是不是还要八抬大轿抬我过门?话说我都不认识他....许七安心里吐槽,朝李玉春投去询问的眼神。
李玉春道:“那你去回复姜大人,我不同意。”
“什么?”陶满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李玉春,他敢拒绝姜大人?今天是不是喝了假酒,脑子不灵光了。
“我懒得跟你废话,姜大人还在等着呢,我现在就要提人,你有意见,自己找姜大人吧。”
“姓陶的,你跟动我的人试试,今天要是让你踏出这个门槛,老子就不叫李玉春。”
“姓李的,你今儿真魔怔了,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两位银锣的争吵人惊动了偏厅的铜锣和吏员们,宋廷风和朱广孝,以及陶满带来的铜锣,几个人蹲在院子里吃炒豆,听着里头的骂街声。
“嘿,你们那个同僚什么来头?”一位铜锣用刀鞘拍了一下宋廷风的大腿。
宋廷风道:“没什么来头。”
“那姜金锣会点名道姓的要他?”铜锣们不信,这样的人,肯定有天赋异禀之处。
宋廷风想了想,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去教坊司睡姑娘,不要钱。”
众人不信,看向朱广孝,后者点点头。
这下就信了。
“怎么就不要钱了?”铜锣们大吃一惊,虚心求教,白嫖是人类自古不变的快乐。
“不能说,我答应替他保密。”宋廷风摇头,顿了顿,补充道:“他给了我们一两银子做封口费。”
“一两银子是吧,给。”
宋廷风接过,收到怀里,又摇头:“一两不够,得加钱。”
再给一两。
“说吧。”铜锣们期待的看着他。
“因为是我们请客啊。”宋廷风哈哈大笑。
“揍他。”
宋廷风被几个铜锣按在地上捶,银子抢回去了。
关于杨凌这个马甲,许七安请送两位同僚在桂月楼吃过一顿,当做封口费。
其实在宋廷风和朱广孝眼里,睡浮香才让人羡慕嫉妒恨,至于诗才,狗屁的诗词,有个屁用。
粗鄙的武夫可不鸟你诗写的好不好。
.....
姜律中坐在堂内,调来了许七安的户籍和资料,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当初税银案中表现突出的长乐县小快手。
“平远伯被杀案是我负责,虽说魏公替我抗住了朝堂各方的压力,但我不能因此懈怠,这样会让魏公质疑我的能力。”姜律中下意识的屈指敲击桌面,沉思着:
“此人擅长缉拿办案,正是我需要的人才。而且,与司天监术士来往密切,我可以通过他,向司天监购买法器,武装下属。”
平远伯死不足惜,但案子还是要办,办成了就是功劳,许七安仅靠卷宗就破解了税银案,能力出众。这是许七安的第一个优点。
第二个优点,司天监的白衣看不起武者,除了定期补充铜锣法器,其余法器吝啬的不肯售卖,那天他看见白衣术士对许七安如此恭敬,得知许七安与六品炼金术们交情莫逆,就动了收入麾下的心思。
一件品质绝佳的法器,除了需要阵师点睛,炼金术师的锻造同样不可或缺。
这时,陶银锣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满脸怒容,抱拳道:“头儿,李玉春把我给赶回来了。”
“赶回来了?”姜律中的鹰眼瞬间锐利,凛然的气势让陶满不敢直视,微微低头。
“怎么回事。”姜金锣沉声道。
“就是不给人,还说如果您要人,可以,亲自到他那里去。”陶满如实相告。
他被李玉春给气坏了,要不是衙门规定,除演武场,打更人之间不得私下斗殴,陶满早就让李玉春知道,自己的拳头又多硬多大。
“好,我亲自去。”姜金锣不带喜怒的说道。
另一边,李玉春跑了一趟杨砚的神枪堂,没寻到人,到偏厅找了吏员一问,杨金锣在浩气楼陪魏公喝茶。
魏渊有两个义子,一个是衙门里公认的,比娘们更水灵的南宫倩柔。另一个就是“油盐不进”杨砚。
李玉春跑到浩气楼,说有重要事情汇报,值守的护卫照例上楼通报,得到召见后,春哥噔噔噔一口气上七楼。
见到坐姿万年不变,刻板严谨如石头人的杨砚,春哥松了口气,大声说:“杨金锣,卑职有事禀报。”
杨砚微微颔首,目光沉静的望来:“说。”
春哥带着些许情绪的说道:“姜金锣要抢人。”
魏渊和南宫倩柔看了过来。
杨砚道:“抢人?”
“是,”李玉春说:“抢铜锣许七安。”
杨砚浓眉一扬,看向魏渊:“义父。”
魏渊笑呵呵道:“那是你俩的事儿。”
杨砚当即起身,快速离开浩气楼。
李玉春朝着魏渊和南宫倩柔抱拳,转身跟了上去。
“不知道那姓姜的抽什么风,今儿突然命人来我春风堂提人,霸道的很。”李玉春简短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补充道:“许七安是甲上资质,可不能拱手让人。”
杨砚一声不吭。
脚步加快了几分,他的态度很坚定,甲上资质的铜锣,肯定要握在手里。
谁敢抢人,他就把谁脑浆子打出来。
两位金锣在春风堂门口碰了个正着,姜律中先是一愣,眯着眼,让眼角的鱼尾纹愈发明显。
“杨金锣,可否把许七安调到我麾下?”
杨砚没有开口,摇了摇头。
不同意....为了一个铜锣....姜律中目光微闪,“呵”一声,皮笑肉不笑:“我偏要呢?”
杨砚沉声道:“按规矩办。”
“行!”
什么规矩?当然是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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