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卖报小郎君
这天夜里,餐桌上,许二叔与侄儿碰杯后,试探道:
“拜堂时,要不让你婶婶把位置让给大嫂?”
婶婶眼眶立刻就红了,怒气冲冲的瞪着丈夫:
“你什么意思!”
许二叔道: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若在,必坐高堂。大嫂毕竟是宁宴的生母,她在一旁杵着,你在那坐着,那么多宾客看着,传出去对宁宴名声不好。
“今儿个,礼部的官员与我说起了此事。”
婶婶拔高声音,尖声道:
“宁宴是我养大的。”
许二郎细嚼慢咽的吃着菜,随口说道:
“确实于礼不合。”
婶婶委屈的差点哭出来,她这几天忙里忙外的操持婚礼,头发都掉了好些,但想着家里兄妹四个,总算有一个要成家立业了。
心里还是很满足的,就等着接受一对新人拜高堂,结果新人还没见着,就被丈夫和儿子背刺了。
婶婶看了一眼许宁宴,见他没说话,鼻子一酸,别过头去,赌气道:
“不坐就不坐。”
许二郎咽下食物,不紧不慢道:
“但于情,娘是应该坐的。古语云,生恩不如养恩。大哥自幼父母双亡,被爹和娘抚养长大,人尽皆知。所以,即使外人知晓伯母还在,也不会有人置喙大哥。”
许玲月顺势道:
“大哥觉得呢?”
婶婶立刻看向倒霉侄儿。
许七安笑道:
“二郎说的没错,我要是不同意,婶婶怕是又要把我赶出隔壁的小院独居了。”
婶婶这才放下心来,抬起下巴哼一声。
许铃音和丽娜低头吃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白姬蹲在桌边,小口小口的啃着鸡肉。
慕南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认真吃饭,但桌底下的脚丫子,时不时泄愤般的踢许七安一脚。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许七安以德报怨,把她碗边的几粒饭捡起来,放回碗里。
晚餐在这股安平喜乐的气氛中结束。
...........
同样的夜晚,姬白晴却坐在烛光中发呆,脸庞温润,端庄美丽。
许元槐作息时间犹如日升月落般规律,用过晚膳,吐纳半个时辰,便早早入睡。
许元霜推开母亲的房门,见她果然没睡,便笑道:
“娘是在想明日大哥迎亲的事?”
姬白晴微微点头,柔声道:
“到今日依旧未曾通知我,想来拜高堂时,没我份了。”
许元霜轻声问道:
“娘心里遗憾?”
姬白晴叹息着说:
“我当年生下他,他就那么一点大,转眼间二十一年过去,竟到了他成家立业的时候,能见证他大婚,娘已经没有遗憾了。”
许元霜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虽然娘嘴上说没有遗憾,但作为母亲,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渴望在长子大婚之日,以母亲的名义身份参与。
而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看客。
............
司天监。
李妙真从混沌中醒来,睁开眼,看见苏苏坐在桌边,专心致志的看着附有插画的话本。
艳鬼穿着白衣白裙,五官精美绝伦,气质艳丽勾人。
单凭论姿色,苏苏是拔尖拔尖的。
“呀,主人你醒啦!”
苏苏惊喜的合上画本,顺手倒一杯温茶,“你昏睡五天,滴水未进,喝口茶解解渴。”
李妙真确实口干舌燥,肺部火烧火燎。
道门即使肉身再孱弱,到了四品境,也早就辟谷了,数月不饮不食都没事。
但她的身体受了伤,正处在虚弱状态。
喝完一杯温水,李妙真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问道:
“这是哪,许府吗?”
“这里是司天监,采薇师妹天天来给你把脉,圣子日日为你疏散过剩的元神之力,防止你识海胀裂。”苏苏坐回桌边,继续看她的话本。
李妙真闭眼内视,她的元神坚韧强大,像是锤炼无数次的钢铁。
肉身虽然虚弱,但无大碍。
“按理说,我可以冲击超凡境了,可惜我无法领悟太上忘情。”李妙真叹息道。
阴神晋升阳神,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足够坚韧。
师尊当初喂给她的那枚丹药,如今药力已经尽数吸收,为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圣子说,金莲道长有意收你入地宗门下,修行功德。”苏苏翻过一页,继续说道:
“以主人你的功德,晋升乃三品手到擒来之事,就看你愿不愿意。”
李妙真沉吟片刻,笑道:
“自然愿意。”
苏苏松了口气,嫣然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对地宗不感兴趣,我只想去人宗。”
李妙真诧异道:
“为何?”
苏苏挤眉弄眼:
“这样的话,你将来业火缠身,就有足够的理由找许宁宴双修啦。虽然我是许宁宴的小妾,但既然主人也喜欢他,那我当个陪嫁丫鬟也不介意的。”
“去去去!”
李妙真啐了她一通,目光落在话本上,随口问道:
“看什么书?”
闻言,苏苏柳眉倒竖,道:
“书上说的是一个叫许宁宴的读书人,金榜题名后,抛弃糟糠之妻,贪图荣华富贵,另娶公主的故事。”
李妙真当然能听出她得弦外之音,皱眉道:
“发生什么事了。”
苏苏哼哼道:
“许宁宴明日就要与临安公主成亲啦。”
李妙真愣住了。
...........
怀庆一年,二月二十七。
宜入宅、求嗣、婚嫁。
天蒙蒙亮,距离迎亲队伍出府尚有些时辰,从许府到皇城的主干道两侧,早早的站满了观礼的百姓。
整个京城都知道许银锣要和临安公主成亲。
作为大奉的定海神针,百姓心目中的镇国之柱,许银锣的大婚自然是备受瞩目,普天同庆。
这一天,从外城到内城,八座城门开设粥棚,施粥三日。
皇宫,韶音宫。
太后命人仔细清点了一遍陪嫁物品,有装饰着珍珠、九只五彩锦鸡、四只凤凰的凤冠一顶;绣稚鸡的华服一件;珍珠玉佩一副;金革带一条,有玉龙冠、绶玉环、北珠冠花梳子环、七宝冠花梳子环.........
嫁妆丰厚,俱是按照最高规格准备。
除了临安身份尊贵外,驸马许七安的身份同样让皇家不敢怠慢,不敢寒碜。
这些事本该是皇后里操持,奈何怀庆登基后,永兴帝的皇后便废了,如今后宫之主依旧是太后。
太后倒也不嫌累,自打魏渊复生后,她笑容日益增多,不再向以前那般事事冷淡。
再加上陈太妃软禁在后宫,永兴软禁在司天监,都是出不来的人,太后怎么也得接手此事,她就算不可怜临安,也得考虑许七安的态度。
各出清点完毕后,太后带着一众宫女,进了临安的卧房。
她要看看新娘子准备好了没有。
.......
ps:默哀。
大奉打更人 第二十二章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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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寝居,帷幔低垂,檀香袅袅。
卧房的门敞开,韶音宫里的宫女们奔走忙碌,梳妆镜前,临安挺着腰杆坐着,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女子脸颊圆润,恰如一只线条流畅的鹅蛋,敷粉描眉之后,容貌变的愈发精致、有神。
此外,宫女的巧手在她额头画了梅花妆,于是本就妩媚多情的公主殿下,便多了一股艳而不俗、媚而不妖的气质。
女子一生中,会有一次见到自己凤冠霞帔的机会。
她等来了。
更幸运的是,新郎便是良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殿下近来文静了许多,是否忍得辛苦?”大宫女替她梳着头,笑着问道。
殿下平时叽叽喳喳,活泼娇蛮,越是临近婚期,越是学着做文静温婉的金枝玉叶。
“太后说过,嫁作人妇,便不能再率性而为。。”
临安叹了口气:“我且装模作样着吧,来日慢慢原形毕露便是。”
正说着,雍容华贵的太后带着宫女入内,扫了一眼桌上的凤冠,淡淡道:
“准备的如何了?”
临安身边的大宫女施礼后,恭声道:
“待奴婢为殿下梳好头,便大功告成。”
太后走到梳妆台边,看一眼内媚动人的临安,忽地蹙眉:
“为何不开面?”
所谓“开面”,是用五色棉纱线为新娘家绞去脸上汗毛,让新娘显得愈发白净美貌。
大宫女为难的看了看临安。
后者描的精致的眉毛皱起,“母后,太,太疼了........”
太后微微颔首,扫过屋内的一众宫女,语气平淡:
“殿下不开面,你们每人二十个板子。耽误了吉时,统统打发到浣衣局。”
宫女们花容失色。
于是又洗掉了公主的妆容,几个宫女齐心协力,一番折腾后,终于搞定。
太后审视着脸皮微红,眼角含泪的临安,满意点头:
“不错,这才是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等吉时将近,宫女为临安戴上凤冠,太后眯着眼,审视片刻,叹息道:
“真漂亮!
“你天生便是要当公主的,穿金戴银,方能凸显你的娇贵与美貌。”
太后见过不少美人,自己便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但所谓美人万千,妍态各异,不同的美人需要不同的装扮,才能把美貌与气质凸显的淋漓尽致。
在太后见到的美人中,包括她在内,多多少少会被华美的首饰、服饰分去光彩。
越是打扮华丽,越能凸显美貌的,便只有临安了。
太后继续道:
“你兄长和母妃都不能参加婚礼,本宫作为你的母后,理当教你如何在夫家生活,与姑舅相处。”
临安一本正经的坐着,耐心聆听。
“你虽是金枝玉叶,公主之尊,但许银锣非一般夫婿,所以嫁到许府后,首先要学会收敛性子。”
过去的很多年里,太后诸事不管,对后宫,对皇子皇女不闻不问,但也知道临安时常找怀庆的麻烦。
她若有陈太妃一半的心机和手腕,倒也罢了,太后才懒得说这些。偏是个喜欢挑事,却没相应战斗力的姑娘。
去了许府若是不收敛,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儿,而且还是不占理那种。
太后继续说道:
“许家女眷里,二房主母倒不必在意,我虽与她交集不多,但有过几次试探,是个没什么弯弯绕绕的直肠子。云州过来的那个女人,虽是许七安生母,但母子之间情意必然不深。
“她若是知道分寸,便不会拿捏你,而是客气对待,你也这般对她就是。二房的大丫头倒是个伶俐的,不过与你干系不大,再过几年也就嫁出去了。
“你真正要在意的是夫君的心意,以及他在外面招惹的女子。”
宁宴的婶婶是个直肠子?可思慕说,这位婶婶分明是个极厉害极可怕的人物,是太后看错了,还是她为安我的心,故意这般说..........临安心里嘀咕,听到“外面招惹的女子”,顿时眉毛一扬。
“母后放心,临安知道该如何对付她们,定把她们治的服服帖帖。”
太后看她一眼,把涌到喉咙的那一声“呵”咽了回去,颔首道:
“母后给你的建议是,多听听王思慕的意见。她和二郎已经订婚,想来今年或明年便嫁到许家去了。”
有道理........临安点点头。
“遇到事不要只顾着发脾气,你和许银锣有情分在的,他微末之初,你帮他不少。受了委屈,便多提一提这方面的事,他自会愧疚。”
............
直通皇城的主干道,许七安坐在小母马背上,由它驮着,马蹄“哒哒”的朝皇城而去。
身后是李玉春、朱广孝、宋廷风等相熟的同僚,以及苗有方这样的亲信,组建成一支规模不小的迎亲队伍。
城防军分列街道两侧,把围观的百姓挡在街边。
百姓高呼着“许银锣大喜”、“百年好合”等字眼,异常兴奋。
在他们看来,许银锣迎娶皇室公主,这是强强联合,永固大奉江山。
而且,除了身份高贵的公主,还有谁能配的上许银锣?
但也有些人对此深感失望。
“许银锣要娶公主了,唉,我家闺女看来是做不成正妻了。”
“就你闺女那姿色,当个丫鬟许银锣都嫌弃,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家妹妹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尚未婚嫁,唉,可惜许银锣看不见这颗沉埋沙底的明珠。”
“那还不简单,你把自家妹妹送到教坊司去,既然这么漂亮,夺个花魁过来不难吧,许银锣不就看到了吗。谁不知道许银锣最爱和花魁厮混。”
边上众人哄笑。
然后那两人打了起来,很快被城防军制服,秩序恢复。
朱广孝望着前头穿着便服的挺拔身影,小声和身边的宋廷风道:
“我以前以为,宁宴会娶怀庆殿下的。”
许七安还是铜锣银锣的时候,逢着去皇宫,都是以见怀庆为由,虽说私底下没少和临安鬼混,但在朱广孝看来,许宁宴分明是个怀庆公主走的更近。
以前查案的时候,也是三天两头往怀庆府跑。
结果冷不丁的,他选择了妹妹,而不是姐姐。
宋廷风挤眉弄眼,嘿嘿笑道:
“不娶陛下,不意味着和陛下是清白的。”
朱广孝吃了一惊,小声道:
“不要妄议圣上。”
“怕什么,宁宴都没在意。”宋廷风用嘴努了努前头的新郎官。
他们说的话,肯定躲不过许宁宴的嘴,他既然没在意,那就不用担心什么陛下治罪了。
不过接下来的话,宋廷风就不好明目张胆的说了,传音道:
“我听说,近来朝中有人提议立太子的事儿。此为国本,那群读书人最在意这个。”
朱广孝淡淡道:
“以陛下的能力,轻而易举就能压下这些声音。”
“蠢货!”宋廷风摇头:
“满朝文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想,陛下登基不久,没有子嗣再寻常不过。但现在叛乱已平,四海升平,接下来是不是该考虑陛下的婚事了?
“立太子只是个由头,诸公是想催促陛下尽早完婚,诞下子嗣。”
朱广孝恍然大悟,旋即传音道:
“你无缘无故说这些作甚。”
宋廷风传音说道:
“宁宴娶临安殿下,不知道多少人笑掉大牙,拍掌称快,他一日不成亲,“后宫之主”的位置,就没人敢惦记。明白了吧!
“不过呢,陛下迟早是要考虑子嗣的,以后有热闹看了。”
陛下虽是女儿身,但亦是根正苗红的皇族血统,她的子嗣,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后台撑着,继承皇位毫无难度。
进了皇城后,开始一丝不苟的走流程,首先随着礼官骑马到南门,在那里换上驸马官服,接着献上大雁、币帛等物作为聘礼。
这叫做“行雁礼”,大雁象征着忠贞,象征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行雁礼结束,许七安与迎亲队伍入席,喝酒休息,等待吉时。
从清晨一直等到太阳高照,礼官终于入席,低声说:
“驸马爷,时辰到了。”
许七安心说,终于可以迎新娘了,膀胱局啊........
他当即随着礼官前往韶音宫,在那里见到了公主的仪仗队,以及凤冠霞帔,娇媚动人的临安。
她身穿嫁衣,头戴凤冠,美的耀眼夺目。
在宫女的搀扶下,施施然的迈出韶音宫,两人隔着很远,目光交汇。
千言万语,都在眼神之中。
没有说话,临安柔柔看他一眼,低头进了厌翟车。
厌翟车以红色为主,车厢除了翟羽的装饰外,还有红、紫各种丝帛交织构成华美装饰。
横辕设有香柜,设有螭纹的香炉、香宝等。
整体风格华丽鲜艳,异常漂亮。
蛮顺利的嘛,没有要红包找鞋子,破门而入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许七安心里吐槽了一句。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迎亲不是重头戏,且没有上辈子的风俗。
出了皇宫,许七安带着仪仗队与迎亲队会合,一起离开皇城,原路返回。
此去的目的,本该是驸马府,但许七安和二叔商议之后,认为还是住在许府不变,把周边的几座宅子买下来,扩建成庭院森森的豪门府邸。
一家人还是住一起。
返回许府,又花了半个时辰,途中鼓乐齐鸣,头戴花冠的宫女端着香炉莲步款款,还有禁军在前头负洒扫,所以走不快。
在喜庆盛大的鼓乐声里,许七安把临安领进了门,直奔内堂。
此时堂内,站满了观礼的人,都是许氏族人,没有外宾。
二叔和婶婶挺着腰杆坐在堂内,婶婶见凤冠霞帔的临安,眼睛一亮。
她很喜欢花枝招展的姑娘,临安的装扮让婶婶无比惊艳。
天地会的成员不在,司天监的货也还没来,真好.........许七安扫了一眼厅内众人,除了花神面沉似水,其他人都满脸笑容。
尤其许玲月,笑靥如花,由衷的为大哥感到高兴!
新人在礼部官员的主持下,进行拜堂仪式。
拜堂流程甚是繁琐——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期间,许七安察觉到临安心跳加快,传音道:
“别紧张!”
临安果然安定下来。
有条不紊的完成仪式后,两名小宫女捧龙凤花烛导行,许七安和临安在后。
望着一对新人转入后堂,生母姬白晴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
许元霜望向母亲,轻轻握住她的手,正要说些宽慰的话。
这时,她看见绿娥走了过来,低声道:
“大夫人,随我来一趟。”
姬白晴皱了皱眉,捏着锦帕,跟着绿娥往外走。
穿廊过院,来到新婚夫妻得婚房外,绿娥推开门,笑道:
“大夫人请进。”
姬白晴心里一动,已然有了猜测,她迈过门槛,进入婚房,看见临安和许七安并肩而立,等候已久。
“宁宴这是........”
许七安低声道:
“婶婶和二叔养育我长大,在我心里便如亲生父母,我在宾客面前拜二叔和婶婶,是敬重他们。但你是我生母,骨肉至亲,我大婚之日,理当拜您。”
他和临安相视一眼,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
姬白晴微笑道:
“娘很高兴,很高兴。”
她俯身把长子和长媳扶起来。
许七安低声道:
“娘!”
姬白晴身躯骤然僵硬。
她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没有久留,离开了婚房。
走了一阵后,她扶着廊柱,低着头,肩膀剧烈颤抖。
.........
许元霜看见母亲红着眼眶回来,妆容稍稍有些花,看着狼狈,但仔细再瞧,发现她过去二十年眼角眉梢凝着的郁结,荡然无存。
婚房里,临安依偎在许七安怀里,手里捏着一块黄油糕,小口小口啃着,吃了一会儿,愁容满面:
“国师会不会冲进来一剑砍死我啊?
“我在太后面前装的自信满满,但其实心里很怕的。”
你这就先怂了?许七安安慰道:
“国师刚拿剑砍你,我就拿枪捅她。”
临安顿时放心了,接着说:
“帮我把头冠摘下来,戴了小半日,脖子酸疼。”
许七安便帮她把凤冠摘下来,掐住水蛇腰,笑道:
“嫁衣繁琐,也先脱了,省的到时候解起来麻烦,嗯,洞房也先做了,我好专心出去招待客人。”
“不要不要!”
临安红着脸,双手用力推搡他胸口。
虽然两人已经成亲,但她未经人事,还是会害羞的。
闹了一阵后,许七安看一眼屋角的水漏,捏了捏眉心:
“我给出去迎客了。”
今天肯定有数不尽的幺蛾子,但没事,他已经想好万全之策。
...........
ps:今天查资料查的我想吐,公主出嫁规格、流程,随行人员等等,查完之后,发现各个朝代都不一样,而且资料上的内容很简陋,一句话概括,具体流程、怎么操作,一概没有。脑壳疼。
我觉得把,一本书写到后期,写到这个程度,“完成度”是最重要的。很多东西不能直接略过,它们或许不好看,或许没意思,但能提升一本书的格调,提升它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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