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重生之太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臻
康熙长久的沉默。
胤礽依旧直挺挺地跪着,在没有得到康熙的允准时,他都会跪着。
“既如此,你在这里跪着吧。”康熙眸光沉沉地看着他,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全部被他掩藏起来,只剩淡漠。
“是,皇父。”胤礽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康熙,生怕从中看到失望。他直挺挺地跪着,心里出奇好过了不少,毕竟先斩后奏这种事,说直白点,也是欺君罔上。这样的事情,他以往想都不敢想,可是不知为何,他如今竟就这么做了。
认真说起来,其实他完全可以先行跟皇父商量了,得到了皇父的默许再写信,可是为何……为何他不曾这么做呢?甚至,到了现在,他还在算计皇父……
胤礽盯着地面,怔怔出神。他必须承认,无论他有心还是无意,走到这一步,他无疑就是在算计皇父。算计他会对他心软,算计他会看在他主动认错的份上、对他疼宠的份上,对他既往不咎,并对他所作的事睁眼闭眼,放过叔公。
胤礽忍不住在心里深深苦笑。原来,即便再怎么努力,他潜意识里,已经……不能再像不曾明白过来时那么坦然的与皇父交心了啊……
康熙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他独自一人坐在南书房中,垂眸盯着手中那卷厚厚的书籍,却半点也看不下去,只觉得满心疲惫。他注视了胤礽良久,那孩子却始终不曾与他对视过,一径的低着头,倔强的承认着错误。
其实他压根不曾怪他。他之前那么说,其实本意就是提醒胤礽,胤礽当真有心,他便会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继而提醒索额图,让他有所收敛。一方面,他也是为了保住索额图,毕竟他是胤礽的叔公。另一方面,也是他对索额图的一项警告。
以往明珠与索额图的相争,他一直看在眼里,但有时为了稳定朝堂,他故意视而不见,放任他们相争相斗,但此刻,他既然有心罢免明珠,那就不能放任索额图继续做大,否则对他皇权掌控也会有所影响。
是以,他在胤礽跟前才会那么说。他以为他一手培养出来,亲自教授帝王之道的太子会懂的,谁知他该懂的是懂了,不该懂的,也懂了。
这一招以退为进,用得可真是好!好到他都不得不赞叹一句,妙极了!
康熙低低地笑起来,嘴里却只剩苦涩。明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如今与他这般渐行渐远,竟还对他生出了防备,甚至将计谋用到了他身上……该说,他的教育太成功了吗?
他以手掩面,长长叹息一声后,将梁九功唤了进来:“去告诉太子,酉时就让他回去吧。”之前他不曾说要跪多久,也就是说,什么时候他说了可以,胤礽才允许起来。他本就没有想罚那孩子的打算,自然也不会让他当真在这二月天里跪太久。
正如那孩子所算计的那般,对着他,他确实……容易心软。谁让他这么……喜欢那孩子呢……康熙用手盖住脸,挡住一切可能会外露的表情。
“嗻。”
梁九功应了一声,看着康熙的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担忧。这么消沉的帝王……他几乎不曾看到过。究竟皇上与太子之间出了什么事?之前……不还好好的吗?他带着满心的不解和忧虑躬身退离。
他走到胤礽跟前,看了看时辰,低声道:“太子,皇上说,您可以回去了。”
胤礽一怔。他几乎没跪多久……他心里涌起一种不安,这不安促使他追问道:“皇父还说了什么?”
梁九功低眉顺眼:“皇上没说别的。”
这样的答案让胤礽不知该放下心还是更加提心吊胆,他抿了抿唇,最终只道:“劳烦梁公公了。”
梁九功躬看躬身:“不,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孤走了。你……照顾好皇父。”胤礽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人都不曾看到。
“嗻。”梁九功默默看着胤礽的背影,憋了很久,终于还是开了口,“太子……”
“嗯?”胤礽以为康熙还有什么吩咐,听到梁九功的声音,匆忙回头。
“……”梁九功顿了顿,却还是没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太子慢走。”
“……嗯。”胤礽垂下眼,心里止不住的失落,还以为……他摇了摇头,坐上肩舆,朝毓庆宫而去。
梁九功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嘴唇动了动,原先那些话终究没能说出口:太子,您……
另一边,刚刚收到书信的索额图将内容来回看了几遍后,将书信放在烛火上,任其化作灰烬,一脸凝重。
几日后,京里的大多数官员们都忙碌了起来,轿子来来回回的在街上穿梭,那可都是些大人物,京里的百姓纷纷避到一边,唯恐冲撞了他们,吃不完的兜着走。
这一日乃是大学士纳兰明珠的五十三岁大寿。
大学士府上也算是张灯结彩,到处喜气洋洋,丫鬟们穿着一色艳色的衣服,在人群中穿梭。
纳兰明珠穿着一品仙鹤补服端坐在中堂之中,红光满面,即便满头的银丝也掩盖不住他的喜气。他此刻双目瞌,似在养精蓄锐。
从一大早开始,大学士府上就门可罗雀,车马不断,前来贺寿的官员一个接一个,然后在小厮或丫鬟的带领下,坐到位子上,与一旁的官员寒暄起来。各为派系,泾渭分明,一时间,整个院落里都充斥着这些人谈笑风生的说话声。
而随着门口迎宾的小厮的一声“英武殿大学士余国柱,余大人前来拜贺!”,这份热闹似乎被打破了一瞬,就连在中堂闭目养神的纳兰明珠都睁开了眼,朝着门口刚进来的余国柱点了点头,示意了下。
“哎呀,余大人!”
“余大人好!”
“余大人……”
“您也来了啊,余大人……”
余国柱一面与一众奉承的官员寒暄,一面走到在中堂里端坐着的纳兰明珠跟前:“明珠大人,鄙人来向您拜贺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明珠大人莫要嫌弃……”说着,他拍了拍掌,立刻有人奉上一份用红布遮着的金托盘。
从那大小、以及几人才能托住的模样,再加之余国柱的身份与地位,即便众人不曾亲眼见证布中之物,也知道那必定不是凡品。
纳兰明珠显然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物品,也不当众打开,只是笑着朝他道:“诶,余大人可真是客气,这可让老夫如何是好。”
余国柱也笑了起来:“哈哈……明珠大人才是真客气,哎呀,明珠大人,时间一晃,可过的真快啊……算算,咱们都认识多少年啦……”
“余大人这么一说,顿时让老夫觉得自己老了……”
“哈哈,明珠大人千万别这么说,今日可是你的寿宴,应当高高兴兴才是!”
“余大人说的是……”
“新调京城任左都御史郭琇,郭大人到!”
本来正在闲话的两人一怔,脸上都有些惊奇,余国柱甚至嘀咕了句:“这人怎么来了?”
“虽不知这素来耿直敢言,刚正不阿的郭大人今日为何来见我明珠,但来者是客,还劳烦余大人先行坐下,待老夫去招待招待他。”纳兰明珠睁开眼,整了整补服。
在这位出了名的御史面前,他可不能有半点有损形象的举止。
“应该的,应该的,那鄙人就不客气先去就坐了。”
“余大人请。”
刚刚送走余国柱,佥都御史郭琇便已经进了中堂,面无表情地朝他拜了个寿后,竟递上了一个红纸包。
纳兰明珠大奇,暗道,以前倒还真没看出来,这耿直刚正的郭琇竟也是个晓事的人,这倒是有趣了……他想着,让下人接过红纸包,令他同其他大人们送的礼放在一起收存。
“郭大人今日可真是难得啊……”纳兰明珠站起身,亲自为郭琇上了一杯酒,“既然来了,不妨喝上一杯吧,郭大人。”
“那下官就多谢明珠大人了。”郭琇也不扭捏,伸手就接过了纳兰明珠递上的那杯酒,视线从众人脸上逐一扫过,之后落在纳兰明珠脸上,最后又落回手中的酒杯上,被眼睫挡住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呵呵,郭大人好酒量,待会儿还望郭大人多饮几杯才是……”纳兰明珠这么说着,刚想让下人将郭琇带去落座,却见郭琇自己转身就走了。
纳兰明珠一愣,正想说,这郭琇还真是不懂规矩,但今日既然来了,往后倒不妨对他好生调·教、调·教,也好为自己所用……却冷不丁看到郭琇竟径直朝着大门大步而去。
纳兰明珠一惊,心里顿时涌起了不安和疑惑,不再多想,他急急唤来下人:“去,把方才那位郭大人的礼单呈上来!”
“嗻!”那下人被这么一要求,也是一愣,急匆匆地从一堆贺礼中翻出了那份大红纸包的礼单,呈给了纳兰明珠。
“阿玛”纳兰揆叙不解地看着纳兰明珠,不知他为何在看了礼单后面色登时变白,“礼单上是什么?”
纳兰明珠脸色发白,发须都几乎翘了起来,声音发抖:“好!好个郭琇!好一份礼单!”
他心里的惶恐将他整个人淹没,一口气梗在喉咙口,险些上不来,那份礼单顺着他的手轻飘飘地跌落在地上,恰好正面朝上,纳兰揆叙无意间一瞥,却整个愣在了原地。
他颤着手,缓缓将那礼单捡起,一眼看过去,顿时倒抽一口气!什么礼单?那压根不是什么礼单,而是一份奏疏!上面罗列的罪证,洋洋洒洒,清清楚楚,一共一十一条大罪。纳兰揆叙顿时手也抖,人也抖了。
正在纳兰明珠面色铁青、汗如雨下,而旁人有些莫名时,门口一声震耳宣告:“圣旨到!”
纳兰明珠一听,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险些往前栽倒,幸而旁边有下人一把扶住,连同所有客人一起跪接圣旨。
“上曰:纳兰明珠结党营私,独揽朝政,坑害异己……共一十一条大罪,现革除纳兰明珠英武殿大学士、太子太师之职,其同党余国柱诸人则以同罪论之……钦此。”
“……谢主隆恩。”纳兰明珠呆愣半晌,终于颤颤巍巍地接了旨,一时老泪纵横。
而那些前来贺寿的人,在一阵唏嘘后,悄然退离,以免引火烧身。
本来门可罗雀的前大学士府顷刻间门庭冷落。
京里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几乎是圣旨下达的那一刻,索额图便接到了消息,他顿时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脸上现出了欣喜之色:“哈!纳兰明珠,你也有今日!”
他欢喜又兴奋的在屋子里来回地踱了几步后,面色突然凝重了起来。他想起了那封信,自毓庆宫传来的信。
他重新坐了下来,面上已然恢复了冷静。
不,现在还不是该高兴的时候,太子殿下都已经传书过来了,他更该冷静的、低调行事才对。
当消息再从宫外传回到宫中时,惠妃登时晕了过去,再醒来,却也只能默默啜泣。
而胤礽只是默默地合上了书,负手站到窗边。
窗外春意渐渐明显,可是他却仍觉寒冷。
作者有话要说:qaq最近晚上码不出字,只能早上4、5点爬起来码到上班出门前,我这是肿么了tat求顺毛抚摸
***
文中有改动:历史上,康熙十九年时索额图已经被革除了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傅的头衔……二十五年时索额图才复起,任领侍卫内大臣。二十七年时任的是什么职务,暂时未查到。
非典型重生之太子 62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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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负手立于窗前,一时间竟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心情。
君主、君主。
这便是君主啊……在其没有影响到帝王的皇权利益之时,对其极其宠幸,将其高高捧起;而在其对威胁到皇权之时,又能转瞬将所有的宠幸收回,毫不犹豫地将其打落地狱,连回头再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这就是为人臣子的悲哀。
胤礽想着,心里的那股凉意越发明显。
尽管康熙尚未没有流露出一星半点的不耐,甚至始终对他宠爱有加,如今内心陷入感情挣扎的胤礽却只觉得,看着如今的明珠,就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将来,甚至只会更糟糕。
一个在内心亵渎了自己父亲的儿子,一个对自己的皇父产生畸恋的皇子……若有朝一日,这段禁忌的感情暴露于世人眼下,届时……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皇父,会如何看到他?
胤礽缓缓闭上眼,自然垂落在两侧的手掌握着,指尖用力地掐在掌心,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
“主子,该去练习骑射了。”
门外,何玉柱看了看时辰后,小声道。
“知道了。”胤礽睁开眼,眼底已然没有了情绪。他张开手臂,任由宫女们为他换上骑射装后,他推门而出。
上骑射课的时候,照例遇上了胤禔。胤禔也是一身的骑射装,脚上蹬着马靴,比胤礽年长一些的他,已经是个翩翩少年郎,身形和体格都比胤礽高大很多。
只是这一日,胤禔却比往常沉默了很多,没有如同之前那般口是心非的对着胤礽刺上几句。
胤礽瞥了他一眼,便将视线转到了一边。
胤禔会这么安静……胤礽当然知道是为了何事。这宫中向来藏不住秘密,纳兰明珠家的事情连他这个算不上相关的人都知道了,想必胤禔那边知道的就更早了——撇开之前皇父就已经将结果透露给他这件事的话。
骑在马上,胤礽转头又看了看胤禔。这么安静的胤禔,说实话,他多少有些不习惯。但若要他主动开口说些什么,他显然做不到。
于是胤礽看着胤禔欲言又止了片刻后,又再度转回了头。
你……还好吧?
这么平淡又虚假的问候胤礽自认说不出口,他也不屑说出口。若他当真有心,早在当初皇父向他透露处置结果时,他就该张口辩驳了,又或者将之小心地透露给胤禔知晓,让他去阻止皇父。可是这两样他都没做,前者是不想,后者是不能。
他不能背叛皇父的信任,而将皇父的决定提前告知他人。
他更不想为了一个处处与他叔公作对,并可能时时刻刻都在谋划着要将他拉下皇太子之位的人求情,他没有伟大的那么高尚的地步,以德报怨,现在的他做不到。
胤礽正有些心不在焉,一旁的胤禔却率先开了口:“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了?”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似乎刻意不想让旁边的人听到。
胤礽愣了愣,有那么一瞬间被惊了一下,下一刻又恢复了平静:“什么?”
胤禔安静而仔细地看着他,瞳孔在看到他那一瞬间的变色后微微收缩了一下,下一刻,他静静移开视线:“没什么。”
哪怕只有一瞬,也足够让他明白,他叔公这事,胤礽确实是知情的。他之前看到胤礽的时候就在奇怪,胤礽的表现太过于平淡,完全不像是刚刚知道这事的人,是以,他才试探了一番,没想到……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汗阿玛对他这位弟弟的信任和疼爱,可见一斑。就连这种朝政之事,都已经让他接触了啊……
胤禔垂着眸子,闪过一丝自嘲。
“皇太子、皇长子殿下,已经到了。”教授骑射的师傅勒住马头,恭敬道。
“……”胤礽同样收住胯·下之马的前进之势,看着前面已经舒展开绿意的森林,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胤禔。
胤禔却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一般,朝着他恭敬地行了个礼后,道:“恕胤禔失礼,先行一步。”说着,完全不待胤礽说话,就自顾自地催着马朝前奔去。
胤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
方才已经被他猜了吧……纳兰明珠的事。罢了,知道也没什么。胤礽将这事抛开,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箭袋和弓,随后催着马,也同样朝着前面冲了出去。
带着发泄过的满足感和一身的汗意,胤礽坐在肩舆上舒着气,朝着毓庆宫而去。
活动了一番后,心里舒坦了许多,只是放松下来后,困倦开始萦绕。
自从想明白自己的感情后,胤礽有时会被噩梦惊醒,这种情况在胤礽罚跪回来后便更严重了,他几乎是在床上辗转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而且总也睡不踏实,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动了动以后,心里的纠结和压力似乎也随之散发出去了不少,胤礽开始打起了哈欠。
肩舆缓缓前进着,就在即将到达毓庆宫时,胤礽微微眯起了眼。
门口似乎……多了个人?
“那是新来的?”胤礽瞧着门口那有些眼生的太监,随口问道。
“回主子的话,是的。他叫何尚,是随着这一批更换的宫女、太监们一同进来的。奴才暂时安排他先在毓庆宫前看门,主子,可有不妥当之处?”何玉柱小心翼翼地问道。
前些日子,内务府总管凌普,也就是他奶公,曾来询问过他的意思,之后便照着规矩将宫中那些年老的太监和已经到了出宫之龄不愿继续留下的宫女全部撤换了下来。
撤换后何玉柱也曾跟他禀报过,不敢欺瞒。只要无关心腹,主子爷向来不在意这类小事,今日这么心血来潮似的一问,倒是让何玉柱颇为惊讶。
“不。这种小事你安排好就好。”胤礽转过头,不再关注这个人,下了肩舆,从那叫跪着的太监身边穿行而过。
“嗻!奴才谢主子!”何玉柱得闻此言,心中一喜,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而此刻的乾清宫,康熙手中不停,继续批着奏章,瞥了瞥自鸣钟上所指的时间,他似乎是不经意地开了口:“太子今日做了些什么?”
梁九功站在御案边不动,他深知,这话不是问他。
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落下,恭敬跪在康熙跟前,毫无起伏的声音在说:“回皇上,太子今日卯时前去无逸斋念书,未时在毓庆宫后殿看书,申时前去练习骑射,眼下刚回毓庆宫。”
康熙静静地听着,手中的朱笔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待那人汇报完后,他才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自己盯着面前的那些奏折幽幽叹了口气。
“梁九功,你说,太子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想问,那句话在嘴里绕了个圈,最终却并没有将之问出口。
将手中的朱笔搁下,他站起身,绕着御案几个来回,终于问出了另一个,同样令他纠结了良久的问题:“你说,是不是朕真的做错了?”
是不是他曾经做错过什么,才致使今日的胤礽对他这么不信任?
望着空荡荡的宫殿,身处高位已久的帝王头一次觉得,帝位,是这么的孤冷。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的我真是= =懒惰的令人无法直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了……=皿=
这两天小姐妹扎堆结婚,今天早上5点多要起床,要赶去扬州参加小姐妹婚礼,估计就算今晚回来,也会弄得很晚,所以晚上更不了了orz我……似乎欠下3章了?周末一定补上!!!!
非典型重生之太子 63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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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用过晚膳,康熙由着太监为他轻轻擦了擦嘴,默不作声地看着敬事房的太监例行跪下,手中高高捧着大银盘,里面摆着诸妃的绿头牌。
“皇上……”
见康熙久久不应,又没有喝退对方的动作,梁九功心里一阵疑惑,不由走到康熙身侧小声地提醒似地唤了一声。
康熙视线动了动,朝着绿头牌伸出了手。他的手在银盘上方微微移动了一番,似乎在犹豫要选哪一个,最后他的手一顿,随手就抽了一块绿头牌,将其倒扣过来,只露出背面。
敬事房的太监顿时心领神会,恭敬地取出那块牌子,交给另一名太监后,方捧着大银盘往后退,一直退到门外。而接过绿头牌的太监也恭敬地退了出去,前去通知那名被指名的妃嫔。
康熙也站起了身,朝内室走去。
由着宫女将身上的衣衫逐一褪去,露出精壮的躯体,康熙缓步步入漫着热气的浴池中,任由温水将自己的身体浸润,感觉着那股柔和与之力,他不由舒服地眯起了眼,无声地叹了口气,脸上透出了餍足之色。
这温度刚刚好,可以缓解周身的疲倦,就连心里的郁气似乎也舒展了些许。
他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水汽弥漫,使周遭的一切都逐渐朦胧起来,看着看着,他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又飞到了那个最近对他冷漠许多的孩子身上。
胤礽。
胤礽……
一想到这个他一手拉拔到的孩子,想到那孩子最初的天真无邪、撒娇依赖,再到如今的疏离,康熙便觉,无形中心头似有一种沉重的感觉向他倾轧而来,即便是再舒适的水温也无法将这种沉重抚平、剥离。
他不得不承认,在他所不知道的情况下,那个孩子,已经与他渐行渐远,而他却完全不知道原因,更无从谈论挽回。
不自觉的,他又长长叹了口气,带着无尽的怅然。
他已经……好几天不曾好好与他交谈闲聊了。虽然每日都有看到胤礽,但不够……远远不够!他要的,并不是那么恭敬地、拘谨的如同外臣的姿态,他要的……他要的,那孩子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的……他想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无声低叹,他迅速收起不该存在的情绪,恢复了人前该有的君主之仪,任由宫人将他渐渐又长长的头发打湿,清洗,抹上香油,擦干身上的水渍,裹上丝质的里衣,这才迈向自己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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