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奶姐威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凤羽零落
末月听完后,心里也叹息,从前看的许多古代小说里,哪个官员家里都有些妾室,也有些母亲出身娼门,却得父亲看重疼爱,待遇超过嫡子的,没想到实际却不是那么回事,在祖母这纯粹的古代,疑似官家出身的女人口里,却完全不可能。
贱籍所出,竟是生来差别人一等,难怪雍正废除贱籍的政策,被历史纪录,争议特别大,更为他招来不少骂名,编了不少野史,祖母她...绝对是官家小姐出身吧?很可能曾经是内宅大妇,主持中馈,所以才懂的那么多,即使遭遇变故,仍坚强的抚育父亲长大成才。
想着想着,末月在看赵氏,几乎能从她身上看到一圈神光来,她太佩服了,赵氏隐藏着情绪,面色有些不安的道:“哪里有那么夸张,我也只是从林府听来的。”
“林府?是林海老爷家吧!听说人家字为如海,家中财富也如海一般,是咱苏州第一大户,你家真是好福气,哎!我当时怎么没舍得儿媳妇去当奶妈子呢?”刘大娘一听林府,就不由眼带妒忌,刺了赵氏几句。
末月现代长于农村,最了解乡民百姓的性格,很多时候底层百姓们因生活中的油盐酱醋等,而养成斤斤计较的性格,但口出恶语却大多是有口无心,刘大娘其人,几年邻居了,末月还是知道的,嘴碎了点,人却不坏。
因此她在一旁见赵氏变脸,忙岔话道:“祖母、祖母,咱们这附近谁家娶媳妇了吗?我要去吃喜糖。|”
“没有啊!想吃糖啦!祖母一会儿去给你买。”赵氏吃末月软软的声音一喊,忙把末月抱起,忘了生气,专心的哄着末月。
见祖母如此,末月在心里偷笑,过了这两年,她渐渐发现,身为小孩子不闹吃喝,当长辈心里倒挺不对劲的,偶尔闹一次,就有求必应:“可是,我听到了,外面有鞭炮、喇叭声,今年冬天也有过,祖母不是说那是有人娶媳妇,月儿有糖吃了吗?”
“啊!祖母去看看。”古代邻居不比现代人冷漠,走动起来比亲戚还热乎,谁家有红白喜丧了,邻里肯定都会提早知道,像这附近有没有喜事,赵氏、刘氏都知道,因此听末月这么说,都侧耳听了听,别说,还真模糊听到点动静。
原本,两人还以为是林府那边太热闹的原因,等末月点出后,一留心,竟觉得声音越来越接近这边,这边可是普通民家,几条街就林崎远中了举,读书也最好。
刘氏听着眼珠转动,猛的一拍大腿,声音颤抖的道:“哎呦,赵大姐,我听着这调调跟去林家的一样,叫什么曲来着?向咱们这边来,莫非是崎远考中了?”
“崎远考中了?崎远考中了。”赵氏神色大动,心情震动下,再也顾不得回答刘氏的话,不由先是疑问,后是肯定,用变调的嗓音喊了一嗓子,楞在了那里,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刘氏神色比赵氏夸张,竟慌乱的在院子里转圈,不住的嘟囔着:“崎远已经是举人老爷,再考中了那不是官老爷了吗?崎远是官老爷...崎远还问我喊婶婶来着...那我不也算是有当官的亲戚了吗......”
“祖母、祖母,父亲怎么了?什么叫考中了。”末月见两个大人都慌了手脚,在那发愣,听着鞭炮乐声越来越近,不得不提醒下祖母。
被末月那么一喊,赵氏才回过神来,竟立刻放下末月,声音发颤的喊道:“秋儿、秋儿,崎远好像考中了,你去看看那报喜队是不是向咱家这来,名字是不是崎远?”
“啊!”石秋儿惊呼一声,扔下木梭,也不管砸断多少丝线,竟跳下织布机就向外跑。
还没等出院门,就被回过神的刘氏拦了下来:“慢着,曦哥她娘你别慌啊!崎远要是考中了,你就是进士夫人了,堂堂进士夫人怎么能随便少年宫大街,还是让我去看看吧!”
“哦!对,你刘婶说的对,是我糊涂了。”赵氏听刘氏一说,发慌的心渐渐沉静下来,貌似恢复平常气度般说道:“那刘妹子就麻烦你了,秋儿你先去把曦哥接回来,我去多换些铜板,装些红包,一会儿等人到了,肯定比先前还忙...”
“哎!”石秋儿面上一红,深呼吸一口气,此时,院里已经可以清晰的听到鞭炮锣鼓声了,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应了声后,刚迈下步,又迟疑的道:“娘,听着人快要到了,您年纪大了,去钱庄换铜钱恐怕不太方便,要不请邻居们过来帮忙吧!”
赵氏一楞,旁边的刘氏立刻接道:“曦哥娘说的是,您可不能离了这地,等会人来了,您可是接喜报的,这样,交给妹子我吧!我去喊当家的和齐老弟两口子来帮忙,鞭炮要不要买?”
“再买些吧!家里就两挂了,你等着,我去拿银子。”赵氏慌忙进了屋。
没什么感觉的她见赵氏开了柜子锁,取银子时手还抖个不停,才知道祖母并没有面上那么平静,对那一包银子到不那么吃惊,如今这个家里,没有什么事能瞒过她的耳朵,除非她不想听,这银子的来历她非常清楚。
去年父亲中举后,就有不少贫户举家来投,也有不少乡绅来送礼,祖母似乎是从前养成的习惯,边应对边教导母亲,告诉母亲许多事,例如收仆从最好是从人牙子那买断终身的,乡绅的礼意思接点布料首饰,铺子、良田、庄子绝对不能接等。
这么教导着,却对林家送来的银子并不拒绝,末月虽不解,但很信任祖母的行事为人,觉得祖母会接定有自己的道理,并未深想。
红楼之奶姐威武 第37章 泉眼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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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月没有猜错,喜报队确实冲着林家来的,速度不快,使赵氏有时间抖着手包了些红包,末月在一旁看的咋舌,祖母今天真舍得,每个红包都是二两的,打了花样的小银饼子,看来早有准备啊!她实在佩服了,又有些失落,有这么个祖母,哪怕没有她,这一家人也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她是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末月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心里对父亲中进士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两世记忆都过着普通百姓生活,没有享受过一点官员阶级的特权,哪怕小说上描述过,没有亲身体验,就是没感觉,只是父亲走仕途是全家人的希望,她也应该支持。
因此,尽管没多大感觉,仍笑着逗赵氏说话,等待喜报队过来,一会儿,刘氏就小跑着回来了,满脸喜色的道:“赵大姐,我去问了,听看热闹的人说,喜报上写的正是你家崎远的名字,你家崎远中了进士,能当官啦!”
“能当官了,能当官了,太好了,她刘婶子,多谢你帮忙了,快坐下歇会儿。”原本坐立不安,手直发抖的赵氏听到这确定的答案,忽然松了口气,手不抖了,人也不紧张了,竟一派轻松自然的招呼起来。
末月这才模糊感觉到,祖母对父亲走仕途有非常执着的心态,她刚才紧张不是紧张父亲中进士这件事,而是紧张万一弄错了,没有考中,恐怕是担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现在一确定下来,立刻就平静了,平静的仿佛她一直在等这一天。
刘氏没想那么多,听赵氏一说,连忙摇头道:“哎呦我的大姐,你还有时间坐着,眼看着队伍就过来了,凑热闹的也不少,你这现在茶水茶水没有,糖果瓜子也没有,怎么待客啊!我刚才已经让齐家的和她那口子去买糖果瓜子和好酒了,我现在就去烧水沏茶,咱这地方小,你去挪借些桌椅板凳来,就摆在院子里吧!”
“不慌!咱们这普通人家不像林老爷家,摆的起流水席,再说我们家是外乡人,在这也没个亲戚,平日全靠你们这些邻居帮衬,我看啊就等看热闹的散了,请你们来热闹、热闹得了。”赵氏见刘氏如此热心,摇头失笑,却并不介意。
末月在一旁感叹,这时候的人多么质朴热诚啊!一家有事,八方相助,起个普通住房都不用请工人,喊几个邻居就能完事。
刘氏不赞同的摇头,口直心快的道:“我说赵大姐,你这态度可不行,你就这一个儿子吧!你儿子中进士是他一辈子唯一的一次吧?你怎么能简简单单的过呢,再说,咱这条街自上次出了个官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如今又出了一个,你看着吧!你不欲大办,邻居们也不会同意的。”
仿佛验证她这番话一般,她话刚一落地,门外就热闹起来,末月看着那些眼生眼熟的邻居们搬着桌子、拿着椅子、端着茶具、抬着一箱箱的碗碟,平日街上以卖菜为生的戚大叔竟挑着两大筐菜进了门,手里还拎着一串大肉。
许许多多的人竟进门跟赵氏打个招呼,道声恭喜后,就各忙各的,如同办喜事般,街头的老秀才搬着桌椅往门口一立,打开帐薄就开始记,其他人洗洗刷刷,摆桌子摆椅子忙格外不停,大开的门还有人不停进出,往院里搬着东西,有讲究的干脆直接在老秀才那交一笔礼金.......
这情景使末月莫名想起现代的记忆,那时,她在老家时也是这样的,无论红白喜事,亲戚、邻居、村民们都会热情帮忙,不像市里那么冷冷清清的,永远只有一个人,独自生活着、工作着,哭也一个人、笑也一个人,有时还会莫名担心,会不会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
后来,遇到了虫妖天劫之事,被天雷辟的渣都没有了,果然是死了都没人知道,也许要很久,家人才能发现她失踪了,末月想到这眼睛一红,气息动摇,忙用意念在脑海跟自己说,不能去想,不可以想,如果想像出家人知道她失踪后的情形,她的心会很难过。
她不要痛苦,她不是在明了自己能看到鬼魂那天就跟自己发誓,一定会在变成鬼魂前,过开心自在的生活,保留开心快乐的记忆,所有的悲伤、难过、痛苦等负面情绪她都不要有,人都会死的,早晚而已,不去亲近,失去了就不会难过、不会难过。
“祖母,月儿困了,想去睡觉。”带着温和佛气的手串隐隐发烫,气海剧烈的翻腾着,神魂内的泉眼剧烈摇动,潺潺的泉水涌出白玉池,流向四周的地面,浇灌着四周的木植...末月察觉到,这似乎是因她心念动摇造成的修为不稳,急需要马上稳定修为,忙向赵氏说了句。
赵氏也被邻居们的行为感动的红了眼,她是要强的,再难再苦都没掉过泪,这会却有些想哭,心情震动下,听到末月的话,也没留心到她的不对劲,只想着这么多人为她的儿子中进士而高兴,她还顾及什么?
刘氏说的对,这是儿子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喜事,要大办特办,什么低调、什么节省,见鬼去吧!她今天定要热闹一场,只是等会忙起来,孩子就顾不上了,末月想睡觉的要求正好解决她的烦恼,当即痛快应了声道:“去吧!去吧!祖母一会儿会很忙,也没时间照顾你了。”
“哦!”末月应了声,就向自己房间跑去,顾不得别人猜疑,怕一会儿忙起来有人乱闯进来,干脆将房门插上,有拖鞋上床,将床帐子房了下来,确定别人看不到了,才一闪身进入空间内,一进空间她就快速将手串摘下来,放到一旁,这东西灼的她更难受。
到底怎么了?末月呆呆的看着悬浮在白玉池上方,散发着银光的泉眼,没等她动作,泉眼忽然释放出一股吸力,竟使她不能反抗的飞身过去,也不知是泉眼在长大,还是她在缩小,那原本看着小小的泉眼竟把她整个包裹住,末月一进入其中,本能的秉住呼吸,闭上眼睛,四肢挣扎。
她担心溺水,却不想在这里面如同外面一样,非常轻盈,并没有水的阻力,她试探的张开眼睛,没有水进入眼睛里,虽然知道泉眼是她本体,不会伤害她,但是,她转世重修,对泉眼亲近又有些警惕,身为人类的记忆使她无法把泉眼当成自己。
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发现自己悬浮在泉眼中心,这里面仿佛摆脱了天地法则,一点引力都没有,全身轻飘飘的,周围是一层圆形银色光膜,脚下是装满灵水的白玉池,周围除了解除空间冻结的土地,都是白蒙蒙的雾气,上空也是一样。
这就是泉眼的内部吗?她试着呼吸了下,没有水、如同空气一般,泉眼里面是这个样子的吗?气海渐渐平静下来,泉眼吸她进来是为了助她平复真气吗?这泉眼莫非也有智慧?这么一想末月吓了一大跳,好一会不敢动弹。
过了会,她仍漂浮在那,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奇形怪状的东西出现,是她多想了,末月松了口气,以为没问题了,轻轻浮动身体,向银色光膜伸去,欲走出泉眼,没想到手刚碰触到银色光膜,光膜上银色一闪,现出一幅清晰画面来,使她神情恍惚,想起那段几乎遗忘的记忆来。
“碰”暖水瓶碎裂在地上,末月错愕的看着满地的水,一旁去水房打水的同学惊讶的看着她:“末月,你怎么把水壶打了,哎!这满地水和碎片,你快去买个壶胆,我帮你收拾好。”
“哦!谢谢啊!末月摸着慌乱的心跳,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心里忽然一阵发慌,竟把暖水壶摔碎了,她今天怎么笨手笨脚的,末月小跑着去商店买壶胆。
这里是末月村子所属的县城高中,她考上高中后就在这住校读书,村子虽然人口不少,镇上也属于交通要道,但是仍没发展到拥有自己的高校,这里的孩子们考上高中后都要去县城住校读书,高昂的学费寄宿费使许多家长望而却步,黯然另孩子回家务农或出去打工。
末月一个女孩子,坚持上高中在村里人来看,就是异想天开,念书也念不出什么结果来,大家都这么说,但是,末月却自小对学习很投入,对上学很渴望,可在二零年代初,半年两千多的费用不是农村家庭承担的起的。
家中那点存款是留着给大儿子盖房娶媳妇,供小儿子读书的,绝对不能动用,末月哭过求过,不让她念书,她觉得天塌了一般,那时的她对社会没认识,只是从书中学到的道理,不学习知识,那就没有一个好的未来,她想读高中、考大学,过上电视里那些城里人的生活。
爸爸不理她的恳求,藏着存折躺到炕上睡觉,就是不理她,妈妈心软,却手里没有钱,在村里东跑西借才借到j□j百,离两千还差一半多,这还只是单纯的学杂费,生活费还没算里面,末月当时都绝望了,伤心的几天吃不下饭去。
红楼之奶姐威武 第38章 弱水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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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月没想到,一向疼爱孙子,每次给孙子零花肯定比孙女多一半的奶奶竟然来到她跟前,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里面鼓鼓囊囊的,奶奶小心的打开,末月当时经呆了,手帕里零零碎碎的都是钱,五元、十元、五十元......
奶奶细心的数着,直到数完,整齐的码好,放到她的手心里,摸着她的头说:“傻丫头,人不吃饭怎么行,奶奶啊!一辈子没读过书,不知道上学的好处,你别怪你爸,他一个当家的,两个儿子上学读书盖房娶媳妇都要钱,你大哥眼看到娶媳妇的年纪了,新房还没盖,你爸爸她也急啊!”
“奶奶,我想念书,为什么爸爸只想着哥哥、弟弟,不能想想我,先等两年不行吗?等我考上大学,找好工作,挣到钱我给他们出盖房娶媳妇的钱不行吗?”末月不平,甚至带着怨气的哭诉着,那是记忆里第一次大哭。
奶奶叹了口气,接着道:“瞎说,给儿子成家是父母的责任,他们做不到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不过,奶奶没关系,奶奶已经给你爸爸跟大伯盖好房娶了媳妇,平日里有你爸妈孝敬,钱也用不到,正好给你拿去交学费,我刚数了数,有两千七百三十五块,够吗?”
“奶奶,我怎么能拿你的钱,这钱都是大伯、大伯母、爸爸、妈妈、祥伯伯孝敬您的零花钱,是给你养老用的,我不能要。”末月拒绝道。
“养老?我把钱给你就没人养我了吗?奶奶这辈子呀!就生了你大伯和你爸,还养了祥子几年,你大伯早早被你爷爷过继出去了,奶奶是想疼没法疼,你爸太老实,还是个炕头汉子、窝里横的牛脾气,祥子摊上那么一个疯娘不容易,好在他们三个都是孝顺的,对奶奶也好,奶奶不缺钱花,偷偷告诉你,这是奶奶自己斗老牌赢来存下的,你爷爷、爸妈都不知道,你呀!就拿去放心用,先去把学费交了,到时退不回来他们也只能认了,等下半年交学费时,奶奶给你想办法,不行就跟祥子借去,他喝我奶水长大的,借钱肯定没问题。”
末月听后忙连连摇头,带着哭音说道:“不用去借,有这半年的就够了,下学期的我自己去打工挣,奶奶,我知道你平日有多省,除了给我们掏零花钱,其他时候是一分钱都舍不得花,你是真心疼祥伯伯的,从没有跟他张过嘴,是,祥伯伯现在是咱们村里条件好的,可也不能.....”
那天,末月跟奶奶说了很多,她的心情、她的梦想,接过钱的时候,她还亲口跟奶奶说,等工作后一定比孙子还孝敬她,第一次觉得跟奶奶如此贴近,奶奶很疼她,末月非常高兴,因为这种难得的心情,说话的时候,一向躲避着人群,或者说鬼魂的她散发着过人的光彩,双眼如星般闪烁光辉。
第二天她偷偷拿着钱去县高中交了学费,回家后爸妈听说交了学费不能退后,果然不在阻止她上学,可也只让她上那一期,下个学期的学费是没有的,她没有认输,上了高中后,跟生活指导老师请教会,零了老师安排的勤工俭学工作。
后来见宿舍生活,有许多同学不会照顾自己,衣服不会洗、不会打扫宿舍、忘记打热水等,她又接了不少洗衣服、打扫宿舍的活,寒暑假再打份临时工挣几百,学习也不能落下,半年下来,总算够交下期学费了,如此一直到刚升入高三。
她满怀希望的生活着,想像着将来孝敬奶奶,让奶奶开心的样子,却没想到,她并没有等到那一天,还记的那天,她买回壶胆刚装好,手一抖,又给摔碎了,心谎的厉害,到了晚上七点多,忽然接到爸爸打到宿舍的电话,告诉她奶奶去了。
去了?就是死了吗?像她看到过那些死人,身体僵硬,魂魄木然,在生前喜欢的地方游荡,慢慢衰弱,直到七天回魂夜后突然不见了,奶奶也变成那个样子了吗?她不信,奶奶身体不错,没什么老人病,爸妈也从不让她干活,每天就串串门、斗会牌。
从没听说奶奶生病了啊!末月不敢置信的,连夜包车回了家,到家时陵棚已经搭好,奶奶也已经换好寿衣,面色安详的躺在陵床上,听说奶奶吃完晚饭后,迷糊了会就去了,听说奶奶是心脏病突发去的,都说奶奶岁数大了,没有承受病痛就去了,是有福的人。
只有末月才能看到,昏暗的院子里,奶奶的魂魄木然的游荡在枣树下,走到门口又走回去,看的见却碰不到,亲人的痛哭声根本传达不进她的耳朵,末月看着,心口如堵塞着与团乱麻,找不到头绪,却难过的几乎无法呼吸,这就是失去亲人的感受吗?
这样的感受太痛苦了,她是小辈,总有送走长辈那一天,如果总要经历这种痛苦,那她宁可不要,亲人!正是因为亲近才痛苦,那她不要在亲近他们,忘记吧!忘记自己同亲人之间那些打动人心的记忆,这样就不会痛苦了。
忘记奶奶看护着她长大,忘记她手心连那放的已经卷起毛边的纸币、忘记父母也曾爱她如珍宝,做了好吃的,一定把最好的留给他们三个孩子吃、忘记哥哥曾经因为带着她玩,被伙伴们讨厌也不曾丢下她、忘记她最爱把弟弟抱在怀里......
她是一个不被家人在意的女孩,她是孤单一个人,她没有亲近的家人和朋友,她独在异乡为异客,她总是一个人、死去或许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她真的忘记了,这份曾经的感动、曾经的悲痛,因为怕痛苦、怕看到亲人死去后魂魄木然衰弱到消失的样子,而选择了远离家人,上离开家乡的大学,选择别的城市工作,故意疏远着、淡漠着爱着的家人,她的心原来不是冰冷,而是太脆弱,所以选择冰封。
“谢谢你,我的泉眼,让我想起那些珍贵的记忆。”原来每每看别人的故事时,为书中人物的逃避气愤不已,却是,自己也一直处在逃避之中,什么心如琉璃净,不过是把痛苦掩藏到自己都忘记,她真傻、真傻...
正在她信念沸腾之时,光罩上末月最不想看的记忆已经播放完毕,这时,画面处银光闪烁,一个淡淡的人影出现在上面,一样的幼女模样、一样的枯黄发色、一样的眼睛鼻子,就像照镜子,突然,画面中的她向末月伸出手,末月发现自己的手也不受控制的伸过去。
两只手竟贴着光罩对在一起,末月皱眉,画面里的她也皱眉,末月苦笑,画面里的她也在苦笑,末月想抽回手,她也做抽回手的动作,就跟镜子映射一般,这种感觉古怪、新奇又令人恐惧,末月心慌的要对她喊放开手。
却在眼睛对上那一刻,神思恍惚起来,对面的人张开嘴,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快乐和悲伤,我们总在一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快乐和悲伤,我们总在一起......”
声音在耳边回荡,末月分不清说话的人是画面里的她,还是站在这里的她,可这样简短的话,却让她强烈的欢喜又悲伤,不爱哭泣的眼睛一酸,冰凉的泪珠从滑落下来,轻轻的悬浮在泉眼中,静止在她的眼前,慢慢变成淡黑色,泉眼剧烈震动起来。
末月的身体跟着摇晃,画面中的身影也扭曲变形,慌乱的她却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快乐之时,不要忍着笑容,悲伤的时候,不要忍着眼泪,你的情感支配着泉眼的一切,一滴悲伤泪,种下......”
身影不见了,那未完的声音也听不到了,泉眼内银光不停刷过她的身体,每次离开时都会从她身体里带走一丝灰雾,凝聚到那滴变成淡黑色的泪水里,使泪珠的颜色越来越深,末月悬浮在半空中,法术一个都想不起来,没有着力处,不知道改做些什么。
泉眼的银光虽刷过她的身体,却并未对她造成伤害,相反,因这番情绪波动,纷乱的思想、翻腾的气海、不稳定的修为都在银光下恢复着,记忆虽在,方才那痛苦到无法呼吸的悲伤却不见了,末月看着身前悬浮的黑色眼泪,心中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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