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扶华
“阑亭也会哼这个?”
卫谨之笑笑,“我的生母曾是江南之地有名的歌女,有一把好嗓子,她还未去世的时候,常常哼唱这个调子哄我睡觉。”后来她去世了,他就再也没有听过这个调子,直到此刻从岑兰芷的口中再次听到。
岑兰芷有些讶异,随即笑开了,拉起他的手就在唇边一吻,“阑亭觉不觉得我们很相像?”
“你是另一个我。”卫谨之拨开她垂在眼睛旁边的刘海,语调里满是温柔的说。
岑兰芷也定定的看着他,随之重复道,“你是另一个我。”
两种不同的语气,表达的意思却是一样的。不管是琼枝还是东风南风,听着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总觉得他们像是在打哑谜,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似乎只有对方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和情感。
什么都不需要说得清清楚楚对方就能明白,他们因为了解和共鸣产生的感情,来的不可捉摸也让人不能理解。
个中滋味,只有他们两人才能明白。对视之后双双轻笑,交握的手更加紧密了。卫谨之拿起放在旁边的书接着看起来,岑兰芷也凑过去看了两眼,发现他竟然是在看婚嫁娶亲事宜。
“阑亭该不会想着娶了我之后才让我下口吧?最快也得好几个月或者两年之后,等这么久太不厚道了。”岑兰芷见他看完了一页,顺手给他翻了一页。
卫谨之眼睛盯着书,嘴里道:“兰芷觉得,婚嫁礼仪是何意义?”
“嗯~”岑兰芷拉长了声音,“一为告知天地,二为告知亲朋。告知天地在我看来纯属无稽之谈,至于告知亲朋,我亲人早逝,友人……方才也告知了,因此是不是经历这个仪式我还当真不在意。若是我在意这事,同五公子拜了堂也不会再在此处同阑亭说这些了。”
卫谨之静了一会儿后道:“我只是不想让兰芷只有一个人拜堂的回忆。”他即便对这些也不怎么在意,但是回想起当初看见她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中,一个人跪天地跪父母,被可怜或是嘲笑,卫谨之就觉得,他应该给她一个寻常女子都会有的完整的婚礼。也许她不在意,但他觉得总该给她。
这个婚礼不为告知其他人,只为了告知她,他的真心接纳。
岑兰芷愣了一下,他竟然是在意那个?她那时候同五公子成亲,因为卫五公子怎么都不愿意跪,就让她一个人拜了天地父母。在他人看来,她那个时候应当是委屈受尽的。她不在意也感觉不到所谓的委屈感觉,但是在意她的人在意。
忽然觉得心中涌起一阵热流,岑兰芷又一个翻身压上了卫谨之,还将手探进了他的衣襟里面,凑过去轻咬他的唇瓣。
眼看着她又对他上下其手不打算停手,卫谨之不得不捏捏她的后脖子,打算把她从自己身上扒拉开。
但是岑兰芷和抱树的树袋熊一样,抱着卫谨之就不肯放手,一个劲的往他颈侧钻。“是阑亭你自己要说这种话诱惑的,我不忍了!我不管,我不放开。”
她忙着耍赖没有心思抬头去看卫谨之,如果看了她就会惊讶的发现,淡定从容地卫谨之被她紧紧抱着扭来扭去,略显苍白的面容上竟然浮现了一丝红。
可惜他很快的就调整过来,异常准确的在岑兰芷的腰间软肉一戳,下一刻死活不肯撒手的岑兰芷就嗷的一声捂着自己的腰蹦跶了起来。看着依旧不温不火的卫谨之,她苦口婆心的劝道:“阑亭,你就从了我吧,何苦挣扎呢?”
卫谨之咳嗽了一声,移开目光看书,语气温和的道:“之前不是说了,今晚再议此事吗。”
眨眨眼睛,岑兰芷明白了。从了她可以,但是要等到晚上。这就好比在一头驴跟前吊一根胡萝卜,吊着她就是不给吃。
好吧,她就等着,蓄足了精力晚上才好强上民男。岑兰芷算盘打得啪啪响,至于现在吃不了,那就先占点便宜。之前她还在想着抱着他睡个午觉一定会很舒适,现在就能先把这个愿望实现了。
脑袋搁在卫谨之的肩膀上,抱着他的手臂,选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岑兰芷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待到她熟睡,卫谨之放下手里的书,犹豫着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后,也靠着她的脑袋闭上眼睛休息。
一个午觉睡到日落西山,岑兰芷睁开眼睛,只觉得神清气爽,没有哪个午觉比这个还让她觉得舒服的。刚想伸懒腰,岑兰芷的动作就顿住了,因为她发现卫谨之也靠在她的脑袋上睡觉,听这个绵长的呼吸,他还没有醒。
小心的动了动,岑兰芷转头去看他。闭着眼睛看起来也很可口,其实岑兰芷这一天只喝了半盅汤,早就饿了。虽然卫谨之不能真的吃下去,但是尝尝味道解解馋也好,各种意义上的解馋。
于是卫谨之是被岑兰芷在脸上糊口水给吵醒的,卫谨之还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被舔醒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岑兰芷非礼自己,直到一声咕噜噜的声音从岑兰芷的肚子里传来。
“就算吃我也填不饱肚子。”卫谨之抵了抵自己的额头,从摇椅上坐起来。
“但是解馋。”岑兰芷遗憾的回味了一下那鲜嫩可口的触感,然后又对着沉下去的夕阳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晚餐岑兰芷是在幽篁馆和卫谨之一起吃的,放在她面前的菜大部分是荤菜,都是她平常比较喜欢吃的,连口感和味道都是她熟悉的那种。但是卫谨之身前放着的大多是素菜,虽然精致但是看不到一点肉沫。出生这么一个大家族却能口味清淡到这种程度,也是个奇怪的。
疯癫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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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阑亭不爱吃肉吗?”有岑兰芷在,食不言这一条是没办法了,好在卫谨之也不在乎这一点,闻言点点头,“其实素菜也别有风味。”
“是吗?我以前吃过素斋,味道都很淡啊。”岑兰芷一直看着卫谨之面前的那一堆素菜,和自己面前的一对比,她发现自己被衬托成了一个赤果果的肉食者。
卫谨之动作顿了顿,看着自己面前的素菜忽然开口说道:“从前有一对兄弟,哥哥只喜欢吃肉,弟弟只喜欢吃素。后来他们的家乡闹饥荒,弟弟靠着吃野菜活的还不错,结果哥哥就把他杀了吃掉了。”
站在旁边目不斜视的东风和南风同时心里一咯噔,大叫糟糕了。来了,公子他的糟糕习惯又来了!
他们的公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他特别喜欢讲一些奇怪的毫无笑点的笑话。只有公子一个人觉得好笑的奇怪笑话什么的,别说笑了,每次只是听着都让东风和南风觉得毛骨悚然。
幸好公子只在他承认的人面前分享自己的笑话,目前只有他们几个以及公子的两位至交好友有幸聆听,现在再加上一个夫人。
公子的那两位好友每次听到公子忽然灵感一现说出的笑话,都表现出了无法理解渐渐习惯性的无视,但是公子一直没有放弃自己这个编笑话的爱好。因为公子只真心承认那两位,那两位就被迫的听了这么久的笑话,连偶尔写信谈论正事,公子都会三不五时的在上面捎带一些自以为是笑话的恐怖故事。
东风和南风都觉得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有和公子有共鸣的人出现了,但是公子却常常说,会找到能欣赏他笑话的人。
他们两个人从来不相信,直到现在,亲眼看到夫人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听了公子说出的完全不像是笑话的笑话,忽然耸着肩笑的浑身颤抖,最后趴在桌子上捶起了桌子。东风和南风从担心夫人被公子的笑话吓跑,变成了对夫人的反应惊疑不定。
这样正常的像是听了笑话的反应,让他们两个觉得这个世界都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原来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能明白公子笑话并且做出正确反应的人吗?原来公子讲的,还真的是笑话吗?!
这一刻,东风和南风在心中替自己公子感到欣慰的同时,都忍不住好奇的想要询问夫人,这个据说是笑话的笑点究竟在哪里。他们跟着公子这么多年,每次想要勉强的配合公子一下都完全做不到,因为没有觉得公子的笑话哪一点好笑。
在两双神色复杂到完全看不懂心理活动的眼睛,以及一双终于被理解感到很高兴的眼睛下,岑兰芷几乎笑到在地上打滚。
最后好不容易停下来,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问卫谨之:“我真没想到,阑亭你竟然这么会讲笑话,连我都被你逗笑了。要知道,之前从来没有人能用笑话把我逗笑的,琼枝还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觉得好笑的笑话呢。”
卫谨之脸上的神情越发柔和,他有些感叹的道:“兰芷是唯一听了我的笑话后会笑的人。”
“诶,为什么?明明这么好笑。”
“我也十分不能理解。”
听着这两人的谈论,东风和南风站在一边继续面上故作淡定,内心心理活动不断刷新。这会儿,他们的心中同时出现的一句话是“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就他们这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跑了。
他们果然无法理解公子和夫人的世界,就像他们不能理解公子和夫人为什么会这么快的,从对任何人都看不上眼的状态,忽然互相吸引还发展迅速一样。
岑兰芷干脆抛弃了自己面前的菜,跑到卫谨之那边去和他挤着一起吃素菜了,美其名曰体会卫谨之的喜好。但是在两位忠心的小厮看来,夫人只是在借助一切机会调戏自家公子。吃菜就好好吃菜,盘子里还有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去夹公子碗里吃过了的!
东风真的很怀疑夫人之前是不是个闺秀,怎么会有一位小姐能这样不拘小节,简直比男子还要豪爽。当着他们的面就能这样毫不掩饰的调戏公子,他们没看见的时候岂不是要压着公子剥他衣服!
从某种意义上,东风总是能透过现象直达本质。这还不算什么,等到卫谨之开口说夫人今晚留宿的时候,东风和南风都觉得情况很严峻。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今晚他们都将失眠而工资终将*的意思啊!
让他们一度怀疑其实是断袖的公子终于决定献出自己的童子身。这样的事当真发生的时候,他们都感觉自己承受不来,十分希望大家一同来承受这个惊天霹雳。
公子他终于要告别自己纯洁的*,虽然事实很吓人,但是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很感动呢?东风忍不住抽泣了一声。
岑兰芷好奇的看了忽然就哭出了声的东风一眼,问道:“你怎么忽然哭了?”
“夫人,奴才只是太感动了,您一定要好好对待我们公子。”他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没能看到卫谨之忽然加深的笑容。
“放心,我的动作会轻点的。”岑兰芷表示理解东风的担忧。
东风虽然常常在心中喊着‘夫人又调戏公子不能忍’‘天啊公子又被调戏了真可怜’之类,但是和南风一样,其实不知道多高兴公子找到了喜欢的夫人,从他飞快的改口叫岑兰芷夫人就看得出来。虽然这会儿被岑兰芷的话给噎了一下,还是继续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东风还在忙着自我感动没有看到卫谨之忽然加深的笑容,但是南风看到了,他不能坐视自己的小伙伴这样犯蠢把自己搭进去,立即拖着他退了下去,表示去给公子和夫人准备洗澡水。
这两人飞速的离开了,留下卫谨之和岑兰芷,岑兰芷便安慰道:“阑亭尽管放心,我知晓你身子不好,到时候我来就好了。”
“那便……劳烦兰芷了。”卫谨之什么都没有解释,笑的风光霁月云散月明。
幽篁馆的夜,在夏虫的嘶鸣声中,在风吹竹叶簌簌声中被衬得寂静。
唯一的一座阁楼被峭楞楞的大片竹林包围,人站在庭中就像是处在一汪潭水里,看到的灯火都是浮在水面上的,月光也仿佛映照在水面。夜风就是荡漾的波纹,灯笼就是水面的浮灯。
这一晚的月色很美,明月挂在天穹,虽然既不是圆润满月也不是如弦弯月,但是在明亮和朦胧间恰到好处。几片流云游转,轻纱一般笼在明月上,更显暧昧婉转。
在卫家,幽篁馆就当真像是远离了尘世的喧嚣,落于静谧幽深的山间,听不见一点的人声。
岑兰芷套着卫谨之的长衫,半干的长发松散的披散在身后,好整以暇的赏月观景,就好似先前急色的人不是她一般。她就是这样,事情越到眼前反倒越不急,经常给人一种反反复复的错觉,琼枝就深受折磨。
不过卫谨之始终还是卫谨之,他永远比岑兰芷沉得住气。披着青色的披风,他手执一盏灯笼走到岑兰芷身旁,“要去竹林里走走吗?”
两个人就顺着石板路往竹林深处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竹林里很暗,卫谨之手里的灯笼只照亮了两人脚下的一方天地,卫谨之配合着岑兰芷的步调,两个人并着肩缓步前行,竹林中有鸟被惊的飞起,带起了一阵的竹影摇晃。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如何美妙的谈情环境,至少亲身体验了,同话本诗词中描述的有不小的差距。没有熏人的氛围反倒很吓人,但是岑兰芷同卫谨之没有一人在意,俱都神色如常。感到不好的是默默跟上来保护两人的东风,一边要保证不被发现,一边还要时刻注意两人身边,更重要的是竹林很黑而他怕鬼。
忽然,卫谨之拉住岑兰芷,在路边捡了一根细竹竿,接着只见他袖子一动,那根竹竿就飞快的刺向了几步外的黑暗处,快的岑兰芷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等他再拿回竹竿,岑兰芷发现那竹竿的另一头上有一条蛇,刚好被竹竿直直穿过脑袋串起来了。周围那么黑,她根本没发现脚下不远处还有这么一条蛇,在这种情况下简简单单的就戳中了一条蛇的脑袋……岑兰芷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自己心上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身体孱弱。
“是一条竹叶青,竹林中时常有这种蛇。我们都不惧,倒是兰芷不注意就会有危险,明日便叫东风来竹林中捕蛇吧。”卫谨之说着,随手扔掉了手中的死蛇和竹竿。
跟在后面的东风听到主子的话,顿时泪流满面,他还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得主子不高兴了,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惩罚他。
“阑亭,你是真病还是假病?”岑兰芷严肃的问道。不严肃不行,这决定着她们待会儿的房事激烈程度。
“不管真假,一定会让兰芷尽兴便是。”卫谨之听出了岑兰芷话中深意,在昏暗的火光里笑了。
两人从竹林里散了步回来,就进了房。
东风和南风两人偷偷摸摸的摸到门边,就着里面的灯火,看见夫人如狼似虎的扑向公子,发出类似欲要强上良家妇女的赫赫笑声,笑的东风南风两人颤抖着缩了缩脖子。
在南风一边感叹着夫人扒衣服的速度之快,一边面对着忽然被吹熄了烛火黑下去的房间进行脑补的时候,东风擦着眼泪坐在台阶上。南风坐在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们应该为公子有了一个好归宿感到高兴才是。”
“嗯,我这心里是既高兴又担忧,就怕夫人以后不好好对公子。”东风抽泣着说,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捻了捻鼻涕。
“唉,公子日后就是别人家的了。”南风抬头看着明月,面上有淡淡忧伤,眼里也有泪光闪烁。
强作坚强却还是忍不住让眼泪滑落了下来,南风接过东风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忽然反应过来,举着那帕子问道:“你刚才擦过鼻涕的?”
“对啊。”
疯癫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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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关上门,岑兰芷就靠在门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卫谨之。“阑亭,你热不热?”
卫谨之这会儿还披着披风,即使刚刚才洗过澡,还是裹得严严实实的。转头看见岑兰芷的表情,他随手拆下了自己头上束发的竹簪。墨发倾泻披散间,他温然一笑,“不热。”
“但是看你穿这么多,我觉得眼睛很热。”岑兰芷说着就笑眯眯的上前拉住他的披风,“既然都要睡觉了我帮你脱吧。”
话是这么说,还没说完她就已经扒下了人家身上的披风,往衣襟伸过去了。在双眼如炬的岑兰芷面前,卫谨之身上这样松松垮垮的衣服简直不堪一击,轻轻松松的就给扒拉开了。外袍中衣一直到里衣,等她几乎把卫谨之身上的衣服全部扒下来,还企图对他赤果的肩膀出手的时候,卫谨之终于有了反应。
他依然是淡然的笑着,一手握住了岑兰芷欲摸上他胸膛的手。启唇说了一句:“别急。”
然后他吹熄了烛火,轻揽着岑兰芷就上了床榻。床帐里很暗,只有淡淡的月光映照在床边的地上,给他们两人床边的鞋子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
“这样就看不到你了。”
“嗯。”
“不要烛火的话,莫非阑亭是觉得害羞?”
“因为我从未想过会与什么人做如此亲密之事,所以此刻实在有些心绪难平,有烛火在侧,难免让兰芷看见我此刻无措的模样。”卫谨之在一片黑暗中,带着些捉摸不定的笑。
他嘴里说的正人君子,手里却是准确的解开了岑兰芷的衣带。岑兰芷穿的是他的长衫,她连肚兜都没穿,此刻里面空荡荡的,刚刚触到,卫谨之就发现了这一点。微凉的手一顿,似乎在犹豫着是不是该碰。
岑兰芷感觉到了,当即噗嗤一声笑了,主动伸手拉着他的手按下去,笑道:“阑亭实在觉得无措,便让我来如何?”说完她一个翻身就压在了卫谨之身上,继续自己之前未尽之事,继续扒他的衣服。
卫谨之不像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清瘦,真正用手去抚摸着才知道在那文弱的长衫包裹之下,这具身躯实在迷人。
岑兰芷有些像是在抚摸一块美玉,从脸颊到颈脖肩膀锁骨胸膛,一路细细的感受。或许在她看来,卫谨之确实就是一块美玉,触手温润,触感迷人,让人流连忘返。
等她陶醉的摸完,卫谨之抬起她的脸,凑上来含住她的唇瓣。他总是动作温柔缓慢,透着股子安闲而有条不紊的味道,每次都让岑兰芷想要打破这份平静,彻底看清这份平静之下的惊涛骇浪。
她想看到这个男人被深深藏起的,疯狂的一面。想看到他脸上的温和笑容变成狂热,想看到他这不紧不慢的动作变作急切。这些念头让她整个人都像被烧了起来,除了迫切的渴望还有一股不服输的战意。
她一定要让他失态!
“兰芷何故忽然这般激动?”卫谨之在她耳边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在想着,该如何让阑亭失态,因为我很想看到阑亭迷醉的表情。”岑兰芷揽着他的脖子,轻轻柔柔的回答道。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话音刚落唇就被堵住了。
散开的衣襟重叠,鸦黑的长发纠缠铺散在床榻,在床褥间若隐若现的身躯宛若游蛇,缓缓的纠缠扭动。床帐内只有啧啧的水声传来,伴随着渐渐加重的喘.息声。
……
一觉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卫谨之,是明显没有休息好,呵欠连天还要死死盯着她的琼枝。
“琼枝?这么早,昨晚没睡好?”岑兰芷翻个身,露出光滑粉嫩还有两个吻痕的肩膀。
琼枝磨了磨牙挤出一个笑,“昨晚过得好不好啊,小姐。”
想起昨晚的事,岑兰芷眯起眼睛回味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心满意足的表情太过刺眼,琼枝差点就想要不顾房门外坐在那看书的四公子,朝自家小姐大吼一顿。
“很不错,我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觉得很满足。”她想要看的惊涛骇浪的景色,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美妙。
如果不是看在她现在是裸着的,琼枝绝对会掀起薄被让她知道自己最近真的是太得意忘形了。“毕竟是……小姐你难道就没有感到一点害羞的感觉吗?”
“害羞?确实没有,看见阑亭我就会遗忘害羞为何物,想想还真是神奇啊。”岑兰芷就这样躺在被子里面,也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和琼枝说话有什么奇怪。毕竟这么多年来,这样琼枝站在床头她缩在被子里,因为是否要起床的问题进行探讨的时间,并不少。
琼枝已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她做没有意义的谈论了,反正就是小姐看到人家四公子就色心大发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抱着手臂靠在床头问道:“看小姐你这么有精神,身上不痛?”
岑兰芷小扇子一样的睫毛眨了眨,生生表露出一种闺秀的含蓄来,让琼枝恨不得马上奔出去洗眼。这个满脸娇羞话都不好好说的家伙是谁啊喂!
“阑亭给我上过药,还给我按摩了,一点都不疼。”说完她的眼神又飘忽了一下,语气里有些微妙的道:“沐浴前上了一次药,沐浴之后又上了一次药。”
琼枝闻言,放在袖子里的手松开了一小盒软膏,瘪嘴道:“你就可劲的嘚瑟吧。”不管怎么说,心底都还是欣慰。她希望这个同自己相依为命长大的小姐,能如她想的那般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想要的人。
啊,但是看到她这个样子,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心情有些抑郁呢?琼枝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只是羡慕小姐能遇见让自己这么喜欢的人,这种古今中外,看到朋友沉浸在爱河而自己依旧孤单一人的怨念,琼枝已经体验到了。
一般琼枝不怎么高兴的时候,她也不会想让自家小姐高兴,于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还在床上赖床的岑兰芷说道:“五少夫人岑兰芷昨晚,因为思念去世的五公子,跳河自杀了,就在照花院的那个湖里。今天早上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泡的浮肿了。”
“哦,所以琼枝你没睡好,原来是你家小姐去世了吗?”岑兰芷闻言一歪头笑的灿烂,被忍无可忍的琼枝一枕头砸在脸上。
“你倒是给我一点正常反应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差点被你吓死,明明你人在幽篁馆,怎么会忽然就出现了那一具顶着你的名号跳河自杀的尸体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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