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大王叫我来打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曲奇碎可可
还真是啊?!
白榆的手指第一时间抽了抽。
她毫不犹豫地倒退一步,踩到了其余正在围过来的人的鞋子。
“抱歉!”白榆低着头借此遮掩自己的脸,一边道歉,一边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抱歉,我家里有点急事,请让让路!”
看来还没人把她和通缉令上的人联系起来,白榆一边提防着有人怀疑她,一边心想这样貌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照茶馆那两人所说,失踪的速度是半个月三四个人的话,也不至于今天才漏出来啊,再加上所有见过凶手的脸的人都死了,应该不会……
哎?
白榆意识到,有一个人是活着的。
今天被她打晕过去的那个男人。
她暗骂了一声,更不知道这下该怎么办才好了,穿成谁不好,偏偏穿成了个四处杀年轻男人的……如今落了个被通缉的下场,为什么后果反而是她来担啊?
不不不,也许是被冤枉的呢。
……白榆自己也知道这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被新贴上的画像上,白榆好容易挤出了人群。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投案自首,要是去的话,虽然不知道这个国家到底刑罚如何,可根据白榆的经验判断,估计是难逃一死的。
她心下一横。
——不然就逃吧。
白榆迈开步伐,忽然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谁扯住了。
“老夫人,”那人急切地说道,“快回去一趟吧,家中出事了。”
[西游]大王叫我来打洞 第三回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西游]大王叫我来打洞最新章节!
老、老夫人?!
这个称呼叫得白榆一个激灵。
于情于理,不管是白榆自己还是这个身体看上去的年龄,都万万当不起“老夫人”这三个字,所以在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白榆还以为是对方叫错人了。可被扯着的也是她的袖子,要说认错人……
白榆一点点地回过头去,发现拽着她衣服不放手的是个丫鬟打扮的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八年华。她正一脸诚恳又毕恭毕敬地看着她,哪怕是白榆回过头来时脸上也没有出现过半分惊讶的神色。这似乎说明她没有认错人,而是一开始就冲着白榆来的。
沉默了片刻,白榆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没扯动。
她僵硬地注视着那位姑娘,对方这才表现出惶恐来,连忙就像松开个烫手山药似的放开了白榆的衣袖,连声道:“属下冒犯老夫人了,望老夫人恕罪。只是实在是情况紧急,二当家差我们一并来请老夫人回去。”
啊……?
啥?
这什么称呼?
真没认错人啊?
完全不明白对方到底在说什么的白榆倒吸一口凉气,强迫自己硬是把诧异的样子憋了回去,她打量了一眼那作丫鬟打扮的姑娘,这才发现对方不是一个人来找人的。站在那姑娘的身后,还有一个身材强壮的彪形大汉,气势汹汹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
——当然,那或许是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
白榆很快就脱离了其他人的范畴,因为那个大汉在看到她的时候便也与那位姑娘同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地恭敬地弯腰行礼。她脸上那转瞬即逝的惊讶被他们两个误认为成了另一种意思,又连连赔罪。
“我们知道老夫人这半个月来都在外奔波,很难抽得出身来,”姑娘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难以启齿”这四个字,“所以二当家一开始命我们不要将此次遭袭知会给老夫人,免得叨扰老夫人的练功进程。只是……事情虽已解决,二当家最后还是决定,让老夫人回来看看一趟,也好安排怎么重建洞府。”
“………………哈?”
这姑娘一口一个“老夫人”地砸下来,白榆已经有点晕了。她凭着最后一点神志清明,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发现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因为他们的动静往这边看了。白榆心里暗道不好,可回头再一看这两人,还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拉他们去没人的地方。
理由很简单。
——像是这样莫名其妙在街上拉住你说一堆你听不懂的话的陌生人,脑中第一个蹦出来的词绝对是“人贩子”啊!
根据她以往从社会新闻那儿得来的经验,这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大声呼救,让围观群众帮忙把自己和这两个人分开。
然而到了现在,白榆不得不把这样的念头压下去,至于原因……其一,她现在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敏感,尚无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记忆更是残缺不全,要是被人发现捅到那群官兵或者说是衙门那儿去,八成连容她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其二,她看了一眼站在对面那膀大腰圆得足以一挑多的壮汉,觉得自己最好还是识时务为俊杰。
虽说他们的言行处处散发着善意,可白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相信这一对奇怪的组合。
见白榆许久未说话,姑娘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老夫人?”
白榆心念动了动,下定了决心,她转身头也不回地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了过去,引得这两人连忙追上她的步伐,一面口唤“老夫人”,一面却又什么其余的话都不敢说。她是看出来了,这莫名其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家伙对她是真的毕恭毕敬,没准确实是她家或者什么地方的属下,只是……“二当家”?这称呼怎么听着那么像山贼呢?
“洞府”又是什么鬼?!
“你们回去吧。”
她装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下达着命令,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成功从这俩人面前和这什么比丘国溜走:“既然最紧要的状况已经解决了,洞府先前是什么样,现在也修回什么样,其余的你们自己看着办,我这……还有要事要做,没要紧事别来打扰我。”
姑娘和那大汉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白榆心下有点打鼓,特别是看见他们现出异样神色的时候,她几乎要怀疑这不是骗子准备真动手了就是对他们“老夫人”的身份起疑了。
片刻过后,方才还文文静静的、丫鬟打扮的姑娘一捋袖子,瞧她这样子,白榆差点就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直接开溜,哪料得对方张口就对那大汉吩咐道:“让开,傻狍子。”
白榆:“…………………………”
这大汉也是听这还没他年纪一半大的姑娘的话,识趣地往后退了足有一米多远。只见这姑娘伸手就从旁边摊贩的水果摊上抄起了一个苹果掂了掂,抬手往旁边房檐上砸了过去,不偏不倚正砸在了栖在上面一只通身乌黑的鸟的身上。
那是乌鸦?
白榆瞧了瞧,又觉得不太像。那鸟被这苹果一砸,不仅没落地,还“哇哇”地冲这边大叫了两声,随即拍着翅膀飞走了。不知怎的,她平白从这鸟叫声中听出了点警告的意思。
哎,为什么一言不合就砸鸟?
她一头雾水地转过头来,却瞅见姑娘又恢复了那温和的样子,伸手从袖中摸出一小锭碎银递给了对自家水果被擅自拿走而不满的小商贩,后者一开始先是吓了一大跳,在听到姑娘说不用找钱了的时候更是喜笑颜开。
……从这大手大脚胡乱花钱的举止来看,这两人是原身家仆的可信度又上升了一分啊。
“鸳鸯一时情急,方才冒犯了。”
自称“鸳鸯”的姑娘对白榆又是一俯身,然后凑近了她身侧,白榆对此有点不适,看了那突然打鸟的场景后,又怕对方真一时脑抽做出什么冒犯的行为来。于是她皱着眉头往旁边闪了一步,鸳鸯显然对此有点尴尬,但没过几秒,她便诚心诚意道:“实不相瞒,此事对老夫人也是甚是要紧,请容我凑近些,此事实在不宜让其他人听到。”
白榆犹豫片刻,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待得鸳鸯又上前俯在她耳畔时,时刻提防着对方会不会有一个手刀将她打晕之类的举动。
“我等虽是被二当家差遣而来,”鸳鸯压低声音,“那也只是他终于肯放我们出来,之前我和傻狍子一直想来跟老夫人说一声,是他再三阻拦我们。事实上,我发现了点蛛丝马迹,由此也产生了一些……以下犯上的怀疑,但我觉得不得不说给老夫人听。”
“……”
贵圈真乱。
尽管这么想着,事到如今白榆也不得不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鸳鸯皱着眉头,将一句令人大吃一惊的话扔了出来。
“我猜……这次袭击另有蹊跷,有可能是二当家自己找人发动的。”
“你说什么?!”
白榆脱口而出道,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再把这句话说出去了,还好这话还算是符合她现在身份该有的惊讶情绪——她还没发现她不知不觉就多少相信了鸳鸯他们自称的身份。
鸳鸯也并未有由此起疑,而是接着说道:“鸳鸯知道这样的猜测对二当家甚是失礼,可作为近侍,我首先应当考虑的就是对老夫人的忠诚,正因如此,便想着应该及时提醒老夫人一声,别信错了人。”
“所以,”她谦卑道,“望老夫人先回去查探一趟,要是能证实我那全是妄自的猜测便再好不过。”
听闻此言,白榆愣了愣,脑中转过千百种念头。
鸳鸯话中之意,无非是说她是站在她这一边的,眼下看着那“二当家”有什么可疑的动作就赶紧来这里通报一声。而从她话中来看,原身想是非常信任鸳鸯和“二当家”的,甚至信任后者甚于前者。
……这都什么事啊。
白榆细数,自己从穿越到这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以来,不仅要背起原主疑似连环杀人凶手的黑锅,如今还陷入了像是□□的阴谋中去,还不知道通报给她这消息的人值不值得信任,没准这又是一个新的圈套。
她苦着脸又看了看不远处那张画像。
几十米开外,又有一队官兵在巡逻,在这城中的肯定也不止这一两队人,她目前只有两种选择,其中一种危险的几率相对另一种来说小一点。
问题是,跟着他们走能有办法顺利通过搜捕吗?
这“老夫人”又是什么来头?
白榆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转向鸳鸯他们,对方立刻会意——尽管白榆不知道他俩会的是哪门子的意——点了点头道:“准备好的马车就在前方,老夫人请来吧。”
马车……能行吗?
事实证明白榆多虑了,马车的内部被帘子挡得严严实实,鸳鸯也与她一同坐在了马车里时刻观察着她的反应,等待着实践她的任何一条命令。生平第一次被人尊敬伺候到这份上的白榆不由得对此感到一阵惶恐与不适应,但当下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不能露出一点破绽,特别是在还不彻底清楚原身那成谜的身世的情况下。
马车平稳地行驶着,只在经过城门的时候短暂地停下了一会儿,不知赶车的大汉给城门的守卫看了些什么,白榆只听见他们由质疑的语气迅速变成了“失敬失敬”,这辆马车便被轻松地放行了。
白榆坐在车内,莫名觉得驾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稳当得甚至不像是马拉的车,她伸手想掀起帘子往外看看,却发现布帘紧紧地贴在窗框上,黏合得比用502胶粘得还要牢固。她又试着戳了戳本来瞧上去该是布制材质的帘子,发现它虽然柔韧,摸上去可不像布料的感觉。
“怎么了,老夫人?”
抬眼望去,鸳鸯带着有些惊讶的笑意解释道:“这是我们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布置的,不知老夫人可还满意?”
“……还不错。”
白榆硬着头皮随口夸赞了一句,她收回手来,为了不至于再表现出更多可疑之处,她不再言语也不再动作。而现在白榆如坐针毡,也顾不得去想不言不语或许本来对于原身的性格而言就是一个不寻常的地方,只是偶尔瞥一眼鸳鸯的时候,发现她正眼观鼻鼻观心地低着头,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一段时间,马车终于有了停下来的趋势,白榆被鸳鸯和大汉请下车,发现这里又是另一番美不胜收的景色了。前方有一座二滴水的门楼,周围遍是松柏翠竹,又有不少的花花草草,待得微风拂过,便摇曳得沙沙作响。
她瞧见了旁边的一座石碑,上书六个大字。
——“陷空山无底洞”。
[西游]大王叫我来打洞 第四回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西游]大王叫我来打洞最新章节!
……实际上,白榆的很多疑问,在看到那六个字的时候都迎刃而解。
“陷空山无底洞”,她起初联想到的是五鼠的陷空岛,不过不多时,当她又细一思索,便成功从记忆深处挖出了这六个字的来源。这实际上有点困难,因为白榆本身对《西游记》的印象仅限于动画片和好友偶尔讨论到《西游记》时会提到的只言片语,幸好白榆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如此一来,对自己眼下的状况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与此同时,她的内心涌上了一种无尽的悲凉之感,这很近似于白榆在大学第一年期末考试前坚信自己会挂掉每一科考试并且会因此而留级的悲怆……不不不,那怎么能比得上这个,挂科是很多人都可能会有的经历,更何况她之后还合格了,但是、但是穿成一个妖怪,还是妖怪头头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
她一开始怎么就只被“老夫人”叫得头晕,忽略掉了鸳鸯口中“练功”那两个字呢?!
不……现在倒不如说怪不得鸳鸯要叫她“老夫人”……
年龄在那儿摆着呢。
现实给不了白榆多少慢慢悠悠回味这种整个世界观都要被震碎了的天崩地裂感,很多小妖怪都从门楼后层层叠叠的房舍中涌了出来,口中欢天喜地地嚷着“夫人回来了”、“夫人回来了”。其中有修炼完全的,也有还留存着不少破绽的,什么兽耳兽尾,更有甚者还长得奇形怪状。
看着各式各样的妖怪齐齐往自己这边跑来的景象,那场面实在是超现实得别有一番惊悚感。
之前经历过的那都不算是事儿了!被通缉哪比得上进了妖窝可怕啊?!
白榆头皮都快炸开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下意识来回转头向寻找他们来时的方向试试看能不能逃跑。尽管她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痴心妄想,来了这儿就别想轻易脱身了,可还是忍不住做一点垂死挣扎。等到白榆往后一看,却发现身后根本就退无可退,徒有一座陡峭的峭壁,往后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
那他们刚才是从哪儿来的?
她来不及再往其他地方寻找看看有没有生路了,现在最该担心的就是怎么从这……嗯……万妖包围中保全自己。
白榆听见心脏在胸腔中咚咚作响,内心里开始感谢原身——也就是金鼻白毛老鼠精——往日里一直保持着的威严形象,以至于这会儿虽然那些妖怪们一副亲近的样子,却也不敢太上前叨扰他们的“夫人”。他们纷纷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自发停住了脚步,然后像个人类似的躬身行礼。
要说这妖怪是妖怪,可举止行为也似人非人的。
白榆端着架子点了点头,别人哪会知道她现在脚都软了,不是为别的,实在是这妖怪们的模样太渗人可怖。修出人形的妖怪中样貌昳丽的占了绝大多数,还剩个兽耳或是其他部位还留存着原先的特征的至少也说得过去,只是……只是这些都及不上剩下那些的数量。
还好有人——不,现在看来也是个小妖——还挺有眼力见儿的。
“老夫人,”鸳鸯连忙请示道,“是现在去看看还是先去歇息一会儿?”
她当然选择让她先缓缓!
“先不急,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
白榆故作深沉道,假装自己真的是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但她想想又觉得这样不妥,便道:“等下先让我听听都发生了些什么吧。”
鸳鸯点头称是,看上去也不疑心有他,只道“老夫人这边请”,便自发走在了前面为白榆开道。白榆虽不知两人以前的相处模式是不是也如这般,可现在她是发自内心地感谢鸳鸯这么做的,不然要是光是沉默不语地跟在她身后,白榆可不知道要是“去歇息”该往哪儿走,妥妥是带着鸳鸯一起迷路,顺带把自己对这里构造一无所知的事情暴露了个干干净净。白榆当然不想用“失忆”来当幌子,别的不说,这妖窟里现在对她而言就是危险重重,如果鸳鸯口中的那个“二当家”真有什么反心,趁着她失忆的时候肯定会有所动作的。
这么想想,怎么成功地扮演金鼻白毛老鼠精就是个让人头疼得要命的工作了。
她沉闷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还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敢做得一派淡然,实际上迈步子的时候都有点打颤……她到底是为什么会穿成这么一个高难度的角色啊?
所谓“金鼻白毛老鼠精”,白榆倒还有印象。
她当年好像是因为偷吃什么蜡烛被捉住,本来该当个死罪,然而佛祖慈悲,念她还有向善的余地,便让她认李靖为父,认哪吒为兄,奈何李靖对这个义女不大上心,认便认了,在那之后就再没管过她,甚至还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一个义女。金鼻白毛老鼠精下凡在人间作孽,自称为“地涌夫人”时便在陷空山无底洞占据了一方之地,在西游取经组途经此处时也是把唐僧抓来那里……不过这暂且不提,她现在她该就处于“地涌夫人”阶段?
……啊。
白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个身份进一步的特殊性。
别说是现在无底洞里暗潮汹涌的状况……之后没准还有更“凶险”的事等着她?
“老夫人?”
就在白榆出神的时候,原本叽叽喳喳着“老夫人这边走”、“老夫人别摔着”、“老夫人当心这边有个台阶”个不停的鸳鸯显然也察觉到了——从她那娴熟的口吻来看平时也是这么做的,真不知道老鼠精是怎么忍受她这么个性格的——她侧过头来疑问似的看向白榆。
“没什么。”
她摇摇头,接着便摆出不想多言的姿态沉默了下来。白榆现在越发掌握到了正确扮演的要领,反正她是这儿的一把手,底下人也没有敢公然反抗她的,在“初来乍到”的时候只要摆出这副样子,想要蒙混过关也不是什么问题,接下来只要视情况而定树立威严就好。
不过,那还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这一路上她跟着鸳鸯也是边走边看,瞧见房舍中确实是有不少都被暴力摧残过似的,这么想想,最前面那座二滴水的门楼反而一点儿都看不出毁坏痕迹才是怪事。
这么想着,白榆忍不住出口问道:“那些家伙是怎么闯进来的?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我还想着您什么时候会问呢,”鸳鸯松了口气,皱着眉头道,“不过,当时的情形太过混乱,我也只负责了一小部分区域……至于更具体的,老夫人还是问二当家的吧。不过,有些地方我想老夫人应该已经注意到了。”
白榆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实际上,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就是至今都还没露面的二当家。
言谈之间,她们来到了一座被众多房舍簇拥着的位于正中央也是装潢最奢华的院落之中,白榆透过层层回廊看见了后方的花园,心道原身还真是会享受。待坐在大堂里,看着鸳鸯殷勤地在跟前的方案上摆上新鲜得晶莹透亮甚至还带着露珠的水果,又不知从哪儿端来几盘精致的点心,她对于别人的好意还不怎么会拒绝,自然也不知道怎么说她现在紧张得一点儿东西都不想吃,只想一个人静静。
幸好这个愿望不用她说就很快实现了,鸳鸯还是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吵吵什么时候该保持安静的,她又跟白榆行了一礼后就出了大堂顺带还关上了门。白榆不太明白这妖怪窝里为什么还保持着这种礼节,不过看来大概也是原主的喜好。
她没有立刻就放松警惕,而是仔细地打量了这儿一圈,确信不管是哪个边边角角还是头顶的房梁上都没有藏着什么人——不,什么妖之后才放心地又坐了回去,长长地、长长地出了口气。
——然后右手抬起,重重地砸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神特么老鼠精!
“啪嚓!”
本来只是为了发泄压力的动作登时让白榆傻了眼,她瞪着眼睛、张着嘴巴注视着被她一拳砸烂了的木头扶手,眼皮又跳了跳。
原本好好安在椅子上的扶手已经躺在了地上,断面处的木茬支楞了出来,简直就像是在谴责着她刚才的暴行,尽管这里其实没有其他人或妖在看着,白榆却莫名地心虚了起来。她假咳了一声,觉得自己该对这具身体的能力和力量重新正视一下,这样才不至于做出点什么她看起来轻而易举却破坏性巨大的事情来。
不过,这样一来,她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东西傍身了。
没有了金鼻白毛老鼠精的记忆,目前为止,在这个无底洞里,她还不知道谁是真正可以信任的。白榆自认没有雏鸟情节,所以也不会去毫无保留地相信一开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鸳鸯和那个大汉——呃,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实际上,根据她的观察,在她看来鸳鸯可以怀疑的地方也不止一处,反正初来乍到,保持着警惕心还是好些的。
现在的所有事情都可以串联起来了,金鼻白毛老鼠精为了“练功”而暂时离开无底洞,将这里交由二把手来管理。而所谓的“练功”就是诱骗一些长得不错的年轻男子来老鼠精提前在醉春楼找好的房间……嗯,她其实也对《西游记》中老鼠精都做了些什么有所了解。事后,那些男子的尸体或被处理掉,或被抛尸,比丘国的官差们和国王们被这些接连不断的失踪案所惊动,在终于出现了一个疑似受害人的活口时便从他那里得到了消息,画出了那幅画像……鸳鸯他们一早就知道她在比丘国,在无底洞遭袭后便来这里寻人,正巧在人群附近和她遇上,这才有了那之后的事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