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的节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尧三青
刘念气的差点没吐出血来,这他妈说的是什么鬼话?她近乎疯了似得吼道:“做梦吧,我死都不会和你在一起,滚,你给我滚的远远的,我这辈子最想过的生活就是没有你的生活!沈忆枫,你真他妈比婴儿还天真。”
两人都因彼此的话语而徘徊在崩溃的边缘,沈忆枫手下的力道越来越紧,而刘念暗暗反抗的力道也逐渐加大,彼此的力量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沈忆枫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刘念已经感到些许疼意。
在她想破口大骂的时候,对方突然又逼近过来,狠狠吻住了她,双唇相贴的滋味并不美好,牙齿不断的碰撞,皮肉用力的辗转,呼吸间充斥着浓浓的火焰味,没多久还掺杂着血腥味,可能是刘念的,也可能是沈忆枫的,但他们明白,谁都没有沉浸在这样一个悲哀到极点的深吻里。
同样是呼吸交融,唇齿相贴,原本代表着感情美好寓意的行为,在这一刻却变得如此惨不忍睹起来。
刘念知道自己挣不过,正恶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传来一记怒吼声,随后有人冲了过来,横冲直撞的,虽然把沈忆枫给撞开了,但差点也把刘念给弄个狗吃屎状。
踉跄着转头,她看见习望赤红着眼正一下一下的将书包往沈忆枫身上砸,随后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要将人往死里揍。
沈忆枫的体格并不像他外貌那般文质彬彬,事发突然最先因惊愕让习望得手了几次,回过神立马动作敏捷的扣住了对方的关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动作的,一个近乎普通转身的动作便从对方的胡搅蛮缠里抽身出来,膝盖一提狠狠撞在了习望的肚子上,疼的人瞬间跪趴了下去。
眼看他要继续下手,刘念连忙冲过去白着脸吼了声,“住手!”
沈忆枫拎着瞬间狼狈不堪的习望,侧头看明显慌张的刘念,对方脸上因着别人的焦躁让他全身一阵阵发冷,面上却不露声色,“怎么?这就急了?就这么担心。”
刘念吼了声,“你给我把他放了。”
两人隔着几米远对视着,沈忆枫的视线如丝网将刘念从头到脚缠了一遍,淡然的眼眸中似乎在斟酌算计着什么。
好一会,他将习望一推,往后淡定退了步。
刘念顿时跑过去,扶起额头已经渗汗的习望,着急道:“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习望吃力的说了句,随后侧头冷眼看旁边面无表情的沈忆枫,脸上有着不甘和羞愤,两人间巨大的差距让他感到说不出的丢人,喘了口气,转向刘念。
彼此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让他清晰看见刘念根根分明的睫毛,突然咧嘴笑了笑,随即将搂着刘念脖子的手收了收,明明是个失败者,却展露出了不合时宜的耀武扬威,挑衅般的冲木然看着的沈忆枫挑了挑眉毛,故意将整个人往刘念身上靠。
刘念只以为他疼的厉害,双手穿过习望腋下,将人搂抱着扶起来,又捡起一边的书包,“走,咱们回家。”
18岁的习望长得已经比刘念高,他们旁若无人的往里走,夕阳下的一双丽影刺目的让沈忆枫的脸色更沉了沉。
直到他们进了院子,彻底关了门,沈忆枫才满目隐忍的低下头,刚才被划过的手背已经鲜血淋漓,虽然干的差不多了,但那样子看过去还是挺可怖。
他转身往回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那是刚才刘念随手扔掉的,短短一截生了锈尖端染着点点血迹的刀片,这就是沈忆枫见血的罪魁祸首,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突然脱力般的坐到了地上,脸色惨白的犹如大病初愈,就连光照下都没缓和多少。
玩命的节奏 第42章 她和他的三年(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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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忆枫是个练家子,这一脚下去确实够狠。
刘念扶着习望坐稳后撩起他的衣摆看了看,肚子上已经有了淡淡的淤青,深埋在皮肤底下,带着点朦胧,她抬眼看异常沉默的习望,“等会吃完饭洗过澡后我给你上药,要实在疼的厉害去医院看看。”
习望没吭声,连眼珠都没动一下,傻愣着就跟木头人似得。
刘念在他肩上拍了拍,“听到没有?”
习望一把拂开她的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爬不远处的钢丝床上去了,他不是吓到了,他只是觉得自个丢人,被人揍了这么一拳就ko了,如果今天不是沈忆枫,换做另外居心叵测的人呢?他别说救刘念了,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他还算什么男人。
挑衅再成功,这股子恼火劲也消散不下去,忍无可忍的往床铺上揍了几拳。
青少年的自尊心是很强的,刘念稍作思忖便能明白过来他这反应时为何,毕竟自己也年轻过,看了几眼他跟抽风似得在那自顾自发泄后,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人嘛,都这样,跟晾衣服似得在那晾一会,通透了,也就想通了。
只是......刘念碰了碰自己的破了皮略有些肿的嘴唇,一个不注意传来的刺痛让她的面色很是不好看,她察觉今天沈忆枫有些不正常,这样失态的做法本不该是他那种人会干的,更难保之后不会再碰到,她可能要做些措施了。
饭后依言给习望上药,上面的淤青更黑了些,刘念皱眉,下手的力道越发轻缓。
习望侧头愣愣的看着外面萧条的院子,腹部上微凉的触觉让他感到直发痒,但又如醉汉对酒的痴迷,越痒越沉醉。
“好了。”刘念拉下他的衣服,将药瓶放到桌上,“你感觉怎么样?”
习望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快速看了她一眼,沉沉的,“嗯,还好。”
“疼的厉害一定要说。”
习望掩饰般的抓了抓头发,“知道。”起身又走去了角落的床铺。
几天后,那股子青黑终于淡了下去,习望虽然沉默,但精神头不错,刘念本来还担心会不会踢坏哪了,这时也就放了心。
沈忆枫依旧会来,只是次数比之前少很多,也没再对刘念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当然若是这人还有那胆子做些什么,刘念必定会继续让他见红,就像女人每月经历大姨妈一样。
又一年春节来临的时候刘念25岁,习望19岁。
寒冷的大年夜晚上,刘念和习望一人捧着一个暖手炉坐在堂屋里看电视,荧幕里是各类喜庆节目,外面是零星的炮竹声。
刘念在这个时候提了一个同去年一样的要求,她说:“明天去看看你母亲吧!”
习望原本柔软的面部线条在她话落的那一刻僵硬成了冰棱,他不懂为什么刘念总是要提这些闹心的事,他和姜芮的母子感情远没有其他母子来的深,出生开始他便是由保姆带着,一星期可能见个姜芮一次,再大些次数便更少,到后来可能一个月才见那么一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那时常常吃睡在韩企家,这样一对见少离多的母子能有多少感情?
尤其之后出了那样的丑闻,习望至今都记得他被人指指点点时的狼狈,只是再羞愤姜芮依旧是他的母亲,他明白对方再有不是他也没有任何资格去嫌弃那样一个女人,可他也不愿去监狱看望姜芮,说他自私也好,说他不孝也好,他实在不知道见到那人该说些什么,也叫不出那声妈。
刘念木然的看着电视里的搞笑小品,好一会才又道:“习望,有母亲是幸福的,你要知足,我妈几年前去世了,我就算想见她一面都不可能,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很可悲的事情,别为了一些外在的原因而抛弃你的母亲,对方再有错你也要明白她是在乎你的。”
习望意外侧头看她,“你......没了?”
“嗯。”她淡淡的应着,电视屏幕上的银光在她眼中时不时折射出些许亮点,“所以去看看吧,监狱的生活灰暗的就像地狱一样,你是你母亲的希望,这个时候你更应该鼓励她,让她在那样一个无望的空间里有个念想。”
习望皱眉,“你又知道。”
“因为......”她缓慢的吞咽了下口水,“我在那呆过。”
她在那呆过三年,那三年会是她这辈子最落魄最绝望最生不如死的日子。
除夕夜,屋里屋外的照明都开了,暖扑扑的光线下刘念抱着膝盖团成一团,一旁的习望在片刻的震愣后慢慢的睁大了眼,里面满溢着惊讶,刘念在那呆过?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呆过是个什么概念?她居然坐过牢?为什么?
只是之后不管他怎么问刘念都没再开口细说,那不是让人愉悦的经过,她不想再过度的提起。
习望终于妥协下来愿意跟着她去那个地方,坚硬冰凉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地方,只是他有一个条件,条件便是陪着刘念去上坟,看的人自然是钱清。
刘念已经很久没来看过钱清了,这几年想来也不会有另外的人来,坟头光秃秃的,石碑上都是细细的灰尘。
她把塞在口袋的一副袖套拿出来擦了擦墓碑,习望则径自跪在坟前叩头跪拜,表情认真而虔诚。
回去的时候他说:“以后咱们每年都来几次,我可以陪你。”
刘念应了声,这小子能有这个心她已经很欣慰了。
几天后两人出发去看姜芮,到达目的地刘念领着他做完登记便独自退了出来,站在路边等着,她想这个难得的相处时间不应该有外人插足,姜芮等这天已经等太久了。
今天没有太阳,天空灰沉沉的,连带着吹来的风也更冷冽不少,她低头将半张脸缩在围巾里,在路边凸起的地方一上一下的蹦跳着,以此来取暖。
习望出来已经是一小时后,刘念迎上去刚想问聊的怎么样,对方愤恨的目光率先射了过来,里面有不容忽视的怨恨和不甘,还有很多让刘念辨不清的东西。
她愣了下,下意识退了一步,讷讷的,“怎么了?”
习望死死的拽紧身侧的双手,脸部肌肉因着过度的激动而一鼓一鼓的,他盯着刘念,那尖锐的目光仿佛要将人囫囵吞进去。
“突然出现在我住的地方,不惜自残也要让我继续读书,费尽心思照顾我,这是为什么?”
刘念抿唇,皱眉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为什么不问?”习望挥了下双手,激动道:“你故意瞒着我对不对?因为我妈救过你所以来报恩对吗?其实我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如果我妈不救你估计大街上擦肩而过你都不会认出我对不对?我算个什么东西?我到底在你心里算个什么东西?”
刘念说的话他都信,他真的以为对方没地方去所以才想着在他那住一段时间,他以为对方费尽心力让自己去上学是因着曾经的交情,他以为刘念巴巴的帮助赵家两兄妹全部是因为自己亏欠他们而她在帮着补救,可结果呢?结果什么都不是,全部是自己一厢情愿,他对她而言他妈的连个屁都不是。
想到这习望的呼吸越渐急促,从始至终以为的东西在瞬间倾盘颠覆,让他怎么接受?
原来他还是一个人,原来依旧没有人会在乎,谁都不会在乎。
刘念惊愕过后道:“不是你想的这样,虽然你母亲是帮过我,我也很感激,但对你的照顾也是真心的,人总是有感情的。”
她的话并没有让习望的脸色缓和下来,他侧了下头,漂亮张扬的脸上都是显见的受伤,“你敢说你会一直留下来?你敢说等我母亲出来你不会走?你打发小孩呢?”
这几句问话成功让刘念沉默下来,是的,她会走,她不可能一辈子留下来,况且她留下来也不是个事呀!
只是这样的反应对习望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他近乎泄恨般的推了刘念一把,吼道:“既然这样你干嘛要招惹我啊!你管我死活呢!”
刘念被推得踉跄了一下,等站稳对方已经风一般跑了出去,她冲着那背影吼了声:“习望,你给我站住。”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习望气头上呢,他会站住?怎么可能?
刘念虽说不算运动无能型,但要追这么个大小伙子也是有难度的,她象征性的跑了几步后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一圈,头一低去站牌下等车准备回家了。
她想这小子再怎么疯晚上总该回来的不是?
可是这天晚上直到深夜习望都没回来,19岁的少年,偶尔就算夜不归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白天这人精神太恍惚,难保不会出什么事,因此刘念依旧有些心惶惶。
捞着手机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院门被突兀的打开了,她心下一喜,抬头见着来人,嘴角咧到一半的弧度便停住了。
她缓慢的眨动了下眼睛,收起深色,冷眼看着冷色月光下的男人,手放进口袋里握紧里只为这人准备的防狼喷雾。
这一系列变化自然没有逃过沈忆枫的眼睛,他压抑着心底的躁动,直言道:“想知道那小子在哪吗?”
刘念震愣了下,“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在哪。”
刘念没动,这人没那么好心会无缘无故将习望的所在告诉她,但这次她料错了,沈忆枫下一秒便很爽快的将习望的情况给说了出来,只是她宁愿那不是真的。
“他现正在市第三医院进行抢救,情况似乎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五里大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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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留言,最近生活有点乱,都顾不上留话。
玩命的节奏 第43章 她和他的三年(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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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就跟木头似得僵在当场,能行动时差点腿软的没跪下去,这边不好打车,去打车的地方得走好长一段路,为了节约时间她只能坐沈忆枫的车过去,这个当下她也没什么心思再叨叨着要和人保持距离有的没的,见到习望才是最重要的事。
一路上她都保持沉默,沈忆枫简洁的将习望的情况表述了一遍,大货车和出租车在事故高发段发生追尾,出租司机当场死亡,可见情况有多惨烈,间接表示习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刘念捏了捏太阳穴,感到里面针扎般的疼,白天还好好的一个小伙子,这才多久就被送手术时抢救了,甚至生死未卜,万一有个好歹叫她怎么跟姜芮交代?
到医院后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冲进去,脸色已经没了丝毫血色,手术室前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刘念见过他,他是和沈忆枫一伙的。
果然在见到他们后便立即走了过来,面色严峻道:“医生说情况不太对。”
沈忆枫没说话,刘念先一把拽住他急道:“什么叫情况不太对?怎么可能情况不太对?他不能有事!”
顾伦推了把眼镜,看了眼已然激动到失态的刘念,又转向沉默的沈忆枫,道:“血源不足,病患的血型又比较少见,所以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刘念急的跳脚,连眼睛都红了,“什么叫血型少见?这么大个医院难道连血库都没有吗?就算这里没有难道不会去其他医院调吗?什么叫没有!”
顾伦皱了皱眉,“患者是rh阴性o型血,这种血型不常见,所以没办法。”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等着?”刘念暴躁的扒拉几下自己凌乱的短发,惊惶无措的失了分寸。
她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拎过来揍一顿,但也知道这无济于事,她自己的血型没那么金贵,那别人呢?别人总有的吧?
刘念突然呼吸一顿,猛地转身看向身后始终没出过声的沈忆枫,对方正静静的看着自己,那双清凉的双眸中沉沉的仿佛堆积了很多东西。
她颤声道:“你是对不对?你可以献血对不对?”
那年深夜......
“我知道o型血的人比例不小,你是什么?跟我一样吗?”
“是o型!”
“呦,缘分耶!啧,看我们多配,连血型都一样!”
“不过是rh阴性!”
......
沈忆枫没出声,淡淡的看着为别人失态疯狂的刘念,这样的刘念他从来没见过,仿佛要挖心掏肺似得,好陌生,陌生的让他的心脏又开始阵阵抽痛。
顾伦惊讶的看向他,“沈总,你是?”
铺满冷光的医院走廊,半晌的安静后,在刘念极度渴望的目光下他点了头,“对,但我为什么要救他?”
刘念僵了下,喜悦还没展开又被瞬间冻结,她咬牙道:“你说什么?”
“我为什么要救他?他是我什么人?”
刘念一个跨步上前狠狠拽住了沈忆枫的衣领子往下一拽,对方十分配合的逼近他,“你救不救?”
“我的好处是什么?”
刘念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在顾伦呆住的目光下咬牙重复:“你救不救?”
沈忆枫的左脸很快浮现起淡淡的粉红色,他依旧平静的和刘念对视着,看着对方的眼眶不断泛红,不断湿润,直到眼泪即将滑落的那一刻,他哑声道:“刘念,给我一个和你相处的机会,我就捐血给他。”
他抬手指着手术室的方向,“我能等,但那个人等不了,你答不答应?”
仿佛为了配合他的话,手术室的门在这一刻开了,有护士匆忙的脚步声传来,还有她们的交谈声,无不是在说血液稀缺调配不到的内容。
刘念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她僵硬的点头,放开他,“好,好,你去救他。”
沈忆枫保持着身子前倾的动作,抬手轻轻刮过她的脸颊,刘念瞬间厌恶的转过头,但并没有往后退,僵硬的身子却充分表示了对他的排斥。
沈忆枫笑了笑,起身走过去和那些个忙碌的小护士说了几句话,随后被带了进去。
只是习望失血实在严重,捐血到一定程度医生选择叫停,这已经超过了正常献血量,可还是不够。
刘念看着脸色已然惨白一片的沈忆枫,冷声道:“什么意思?不能献了?可是习望血还不够,他还不够!”
顾伦扶着沈忆枫,不赞成的看着刘念,严肃道:“刘小姐,麻烦你考虑一下沈总的感受,再捐下去沈总自己也会吃不消,甚至产生不必要的生命危险,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我管不了那么多,习望必须活着。”她转向沈忆枫,“你再去捐。”
顾伦终于忍不住吼道:“刘小姐!”
“吼什么吼,我没聋!”她瞪着顾伦大声道,后又转向沈忆枫,身侧的双手都是微微打着颤的,她说:“你马上去献,习望一刻没安全,我的保证随时取消。”
沈忆枫抿着唇死死盯着她,其实本来献再多点也无所谓,只是这类血型较少,医生也不敢冒险,有个万一他们赔不起。
“可以。”他抬手制止激动的又要开口的顾伦,看着刘念道:“你吻我一下,刘念,你吻我一下,就算我把命豁出去都行。”
刘念紧了紧垂在身侧的双手,胸膛剧烈起伏着,明显已经隐忍到了极点,随后她走近沈忆枫,在对方迫人的注视下,勾住他的脖子利落的吻了上去。
她没什么经验,接吻也是极为生涩的,沈忆枫妖媚的双眸半闭着,里面流光飞转越发魅惑起来。
他抬手箍住刘念的后脑勺深深的加重了力道,好一会刘念才挣扎着退了出来,拿手背抹着湿润的嘴唇,眼底一片清明,“可以了。”
“好。”沈忆枫点头,在顾伦欲言又止的为难表情下转身又走了过去,和几个护士交流了很久,具体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签了几个字,最后医护人员终于同意了他的请求。
两次合起来的捐血量让沈忆枫在献完后直接昏了过去,被送到病房进行输液,顾伦对着刘念的脸色便更难看了,连态度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刘念坐在走廊旁的塑料椅上,后脑勺抵着墙壁,身子还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恨吧,都恨吧,最好恨的再无瓜葛。
手术结束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习望被直接推进了加护病房,等熬过72小时才算真正脱离危险,刘念脑袋昏沉沉的就像跟人打了场架似得疲累。
她打车回家先收拾东西,等天亮又去酒店办了辞职,因着家里特殊情况本来需提前一个月递交辞职申请的,现在也破例给她批准了。
之后拎着东西又赶去医院,加护病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换了无菌服进去跟昏迷中的习望说了几句话便又退了出来,赵成杰和赵云都来了,两人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担忧和焦急。
赵成杰一见到她便问道:“刘念姐,习望情况怎么样啊?”
“还在观察,熬过三天才算真正脱离危险。”
她摘了口罩,跟赵家兄妹一块站在窗户口往里看,习望身上插满了管子,里面全部是医疗设备,他就那样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身上裹满了纱布,若不是有跳跃的心电图,跟没有生命体征的没两样。
赵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让赵成杰抱着,双手紧紧搂着他脖子,害怕的两眼包了泪。
刘念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们先回去吧,现在留在这也没用,过几天转到普通病房了你们再来。”
赵成杰严肃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只是没多久他又回来了,这次是一个人,原来只是把害怕的赵云给送回去,他道:“我还是留在这放心,万一要搭把手找不到人就麻烦了。”
刘念便也没再说什么,两人轮流穿着无菌服进出病房照看。
中午去楼下买完快餐上来的时候碰到一个人,一个让刘念有片刻茫然的女人,只是回过神后对这人也是没啥好感的,应该这么说,跟沈忆枫有关联的人她都不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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