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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怎么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素衣渡江
“她去乡下出诊了,要后天才能回来,不知小兄弟家里谁病了?”女子二十来岁的年纪,生得有几分粗壮。
“一个妇人,说是妇人也不准确,也就十六七岁,但肯定不是黄花闺女了。”棋顺腆着肚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她这么一大片地方不舒服。”
女子问道:“家中可有郎君?”
棋顺摆手:“没有,出门去了,一时回不来。”心想可能是这女子想去出诊,怕家里有男子不方便。
果然女子听了,笑道:“这样太好了,其实我是王婆婆的孙女,人家都叫我二娘,也会些医术,若是不嫌弃,我可以走一趟,帮你家妇人瞧上一瞧。”
“来吧来吧,不嫌弃。”
棋顺在前面带路,将二娘带到了书斋前,才一开门就听到卧房里传出呜呜的哭泣声,棋顺一皱眉,大声道:“别哭了,给你领大夫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拉开门让二娘进去,指着二娘道:“就是这位。”
尤枫气结,她称病,目的是把王瓒或者王瑞叫过来,好吃他们的心脏,谁想到叫了个大夫来,没好气的道:“我不看病。”
棋顺更气结:“我顶着大太阳,好不容易给你叫了大夫,作个屁,必须看!”
二娘见尤枫标准风流,咽了下口水:“不知娘子哪里不舒服,病痛耽误不得,不如叫我给你把把脉。”
尤枫不经意瞭了眼声音的主人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顿时看出来异样来,嘴角不由得噙着一丝笑意:“那就给我诊诊吧。”说着将腕子亮出来。
二娘见她皓腕如雪,心中燥热起来,忙自己搬了凳子坐到尤枫跟前。
棋顺见尤枫这得瑟的模样,料定她没什么事,便不耐烦的道:“我出去做事了,没事别叫我了。”忽然想到她刚才又哭又闹,可能是想“邀宠”,让王瓒过来看她,想破了这一点,棋顺气道:“你有事跟大夫说,再别来找我了,我不会再管你了!”摔门走了。
他一走,正合屋内一人一怪的心意。
他一向木讷,虽然惊奇,但却不怎么害怕,只是盯着走来的判官,惊奇的移不开眼睛。
“显灵又有什么奇怪,你们人类给我们塑造在人间的泥胎,不就是希望显灵吗?怎么,显灵了,又怕啊?”
“不怕,学生只是欣喜。”朱尔旦赶紧拿下供桌上的酒肉递给判官:“学生三生有幸,能够见到大人。”
判官衣袖一挥,庙中多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坐吧。”
朱尔旦将酒肉放下,亲自给判官斟酒:“您用。”
判官接过酒杯,爽朗的道:“我姓陆,你这学生叫什么?本官看你们一群书生带着伎女,放浪形骸,怕不是什么好人吧,对了,还偷我的贡品,虽然那些糕点风化僵硬了,可你们也不能偷拿罢,是不是戏耍本官?”
“我叫朱尔旦,我们绝没戏耍您的意思。”朱尔旦便将发生的一切如实说了。
陆判捏着胡须的一撮道:“你文采的确成问题,难怪他们看不起你戏耍你。”
文人间存在严格的鄙视链,秀才看不起童生,这是符合规矩的,不光阳间,连阴间也认。就比如朱尔旦作的那首打油诗,也就是同窗之间说说,若是传出去,个别脾气大的官员说不定还要打他一顿,因为狗屁不通的诗词流传出去,简直是有辱斯文,给读书人抹黑。
朱尔旦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天生如此,我也看开了。不过,今天能够遇到陆判你,是一件人生奇事,那么多文采好的人,也未必遇到。”
陆判哈哈大笑,与朱尔旦推杯换盏,足足喝得飘飘然,才重新回到了泥塑中。
而朱尔旦因为早前已经喝过了,早醉得睡了过去,等醒来发现自己趴在地上,而陆判早没了踪影。
难道自己是做梦?
朱尔旦拍拍脑袋,最近这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此时天边放亮,朱尔旦踏着晨曦回到了别墅,别墅内的其他人也都醉成了一片,有睡在趴在桌上的,有倒在榻上的,不一而足。
这时王瑞听到动静,坐了起来,揉着眼睛道:“你回来了?够慢的。”
被朱尔旦打扰,众人也都逐渐醒了过来,各自由各家的小厮领着,出门坐车打算回家休息去。
王瑞才坐上自家的马车,霍桓就追了上来,他扶着车门道:“王大哥,听我哥哥说你家有《新编程文》,能否借我看看?”
“应该有吧,我回去找找,找到派人给你送去。”
霍桓却等不了,想现在就拿到,王瑞这一回去,睡一觉回头再忘了,又得空等:“如果王大哥不嫌弃的话,我跟你回去取一趟吧。”
王瑞打了个哈欠:“你不嫌累的话,那就跟来吧。”
霍桓笑道:“那好,我在后面跟着你的马车。”
王瑞的马车在前,霍桓的马车在后,向城内去驰。
因为昨天絮絮扬扬下了一夜的雪,这时候王家胡同里,仆人们正在清雪,才清理出一条路,王瑞的马车就进了胡同。
两人下车边走边聊,一路进了书房,文顺等书童还没起身过来伺候,王瑞便去书房亲自给霍桓翻找着书籍。
这书房是王瑞院内的小书房,不同于外面的书斋,是平时处理简单文书的地方,所以也有藏书。
找书的空隙,他随口道:“你和韦兴贤够默契的,回来谁都不说那庙中有人。”
霍桓一愣:“什么人?”后脖颈冷风嗖嗖的。
“还装不是,就是那两个贩布的商人,我去的时候,庙内有一簇篝火,两个人正在那喝酒,还说看到你们了,一说你们的打扮都对得上。”
霍桓呼吸一窒:“我、我没看到啊。”
“不可能,那么大个人在那儿,怎么可能看不到。”霍桓为了证明自己没见鬼,严肃的道。
这时候,就听门外有人在咯咯巧笑,接着门被扑开,王瑞的妹妹王青瑗穿着一件银白色的斗篷,笑着进来:“哥,雪下得好大啊,咱们来堆雪人呀?”
她最爱雪,昨夜下雪,兴奋的一夜没睡好,早早就起身玩雪,听说哥哥回来了,便过来书房找他。





穿入聊斋怎么破 95.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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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显灵又有什么奇怪, 你们人类给我们塑造在人间的泥胎, 不就是希望显灵吗?怎么,显灵了,又怕啊?”
“不怕, 学生只是欣喜。”朱尔旦赶紧拿下供桌上的酒肉递给判官:“学生三生有幸,能够见到大人。”
判官衣袖一挥, 庙中多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坐吧。”
朱尔旦将酒肉放下, 亲自给判官斟酒:“您用。”
判官接过酒杯,爽朗的道:“我姓陆,你这学生叫什么?本官看你们一群书生带着伎女, 放浪形骸, 怕不是什么好人吧,对了,还偷我的贡品,虽然那些糕点风化僵硬了, 可你们也不能偷拿罢, 是不是戏耍本官?”
“我叫朱尔旦, 我们绝没戏耍您的意思。”朱尔旦便将发生的一切如实说了。
陆判捏着胡须的一撮道:“你文采的确成问题, 难怪他们看不起你戏耍你。”
文人间存在严格的鄙视链,秀才看不起童生,这是符合规矩的, 不光阳间, 连阴间也认。就比如朱尔旦作的那首打油诗, 也就是同窗之间说说, 若是传出去,个别脾气大的官员说不定还要打他一顿,因为狗屁不通的诗词流传出去,简直是有辱斯文,给读书人抹黑。
朱尔旦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天生如此,我也看开了。不过,今天能够遇到陆判你,是一件人生奇事,那么多文采好的人,也未必遇到。”
陆判哈哈大笑,与朱尔旦推杯换盏,足足喝得飘飘然,才重新回到了泥塑中。
而朱尔旦因为早前已经喝过了,早醉得睡了过去,等醒来发现自己趴在地上,而陆判早没了踪影。
难道自己是做梦?
朱尔旦拍拍脑袋,最近这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此时天边放亮,朱尔旦踏着晨曦回到了别墅,别墅内的其他人也都醉成了一片,有睡在趴在桌上的,有倒在榻上的,不一而足。
这时王瑞听到动静,坐了起来,揉着眼睛道:“你回来了?够慢的。”
被朱尔旦打扰,众人也都逐渐醒了过来,各自由各家的小厮领着,出门坐车打算回家休息去。
王瑞才坐上自家的马车,霍桓就追了上来,他扶着车门道:“王大哥,听我哥哥说你家有《新编程文》,能否借我看看?”
“应该有吧,我回去找找,找到派人给你送去。”
霍桓却等不了,想现在就拿到,王瑞这一回去,睡一觉回头再忘了,又得空等:“如果王大哥不嫌弃的话,我跟你回去取一趟吧。”
王瑞打了个哈欠:“你不嫌累的话,那就跟来吧。”
霍桓笑道:“那好,我在后面跟着你的马车。”
王瑞的马车在前,霍桓的马车在后,向城内去驰。
因为昨天絮絮扬扬下了一夜的雪,这时候王家胡同里,仆人们正在清雪,才清理出一条路,王瑞的马车就进了胡同。
两人下车边走边聊,一路进了书房,文顺等书童还没起身过来伺候,王瑞便去书房亲自给霍桓翻找着书籍。
这书房是王瑞院内的小书房,不同于外面的书斋,是平时处理简单文书的地方,所以也有藏书。
找书的空隙,他随口道:“你和韦兴贤够默契的,回来谁都不说那庙中有人。”
霍桓一愣:“什么人?”后脖颈冷风嗖嗖的。
“还装不是,就是那两个贩布的商人,我去的时候,庙内有一簇篝火,两个人正在那喝酒,还说看到你们了,一说你们的打扮都对得上。”
霍桓呼吸一窒:“我、我没看到啊。”
“不可能,那么大个人在那儿,怎么可能看不到。”霍桓为了证明自己没见鬼,严肃的道。
这时候,就听门外有人在咯咯巧笑,接着门被扑开,王瑞的妹妹王青瑗穿着一件银白色的斗篷,笑着进来:“哥,雪下得好大啊,咱们来堆雪人呀?”
她最爱雪,昨夜下雪,兴奋的一夜没睡好,早早就起身玩雪,听说哥哥回来了,便过来书房找他。
霍桓见了青瑗,起身作揖:“小生霍桓见过王小姐。”
青瑗礼貌的回礼后,便不再搭理他,而是上去缠着王瑞道:“哥,你自从回来,整日不着家,找你可难了。”
王瑞心想,我就是整日在家也不可能跟你个小丫头玩吧。这时,他找到了书:“原来塞在这里,找到了。”将书递给霍桓,却见对方正魂不守舍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霍桓年纪小,没那么多次城府,见王青瑗姿容美丽,不懂得隐藏,直勾勾赤|裸裸的看人家。
王瑞心里生气,你和你哥哥怎么都一个德行?他将书塞到霍桓手上,调转他的肩膀送他出门:“好了,回去好好休息罢。”
霍桓捧着书,但心思在不在这上面了,他表达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却又空落落的,赶紧回头又看了眼,正巧青瑗也瞅他,四目相对,脸腾地红了。
王瑞全看在眼里,便提着霍桓的后衣领,将他拽出了门。
臭小子,想泡我妹妹?回家睡觉去罢。
霍桓几乎是被王瑞给撵了出来,坐在回家的马车上,他整个人还是呆怔状态,他之前从没对女子动过心,但是刚才遇到王瑞的妹妹,却神奇的仿佛一瞬之间就体会到了从前没有过的感情。
他魂不守舍的回到家里,霍家也是县城的富贵大族,虽然比不上王家巨富,却也能在城里排上前几名,平日里伺候的奴仆也是成群,围着他转。
于是霍桓情绪出现状况,很快就被周围的人察觉,上报了给霍家老爷和太太。
霍家老爷太太叫来小儿子一问,很快搞清楚了问题的结症,原来是儿子长大了,爱慕上了女子,这是好事啊,平日里宠爱他太过,他一直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似的,父母还为他担心呢,如今他开窍了,竟然主动想成长了,很好很好。
当即,做出决定,向王家求娶王青瑗。
霍家请来本地最能说会道的媒婆,给了重金,叫她去王家说亲,在媒婆带回消息之前,霍家是很有自信的,首先两家情况差不了多少,而且自己的小儿子十一岁那年就中了秀才,前途无量,相信王家会很愿意结亲的。
自打上次王瑞把霍桓“送”走了,转身就将这件事给忘了,在他眼中就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出于某种冲动多看了少女几眼而已。
这天王瑞被父母叫过去商量一点事,他去的路上一直担心,是不是自己最近太逍遥没有碰,要被父母教训了。
结果到了才知道是霍家来向妹妹提亲了,父母找他询问一下霍家的情况。
对于霍桓,王瑞没什么印象,要是严格来说,肯定比他哥强,但关键是霍桓年纪还小,看不出他青春期过后究竟是个什么德行,目前唯一能考证的就是他读书算是有天分,是县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秀才。
可是伤仲永又不是没有,不好说不好说。
王瑞道:“这件事还是小妹自己拿主意吧,她自己的亲事得让她自己拿主意。”
王永德和赵氏觉得有道理,命丫鬟将小姐请过来说话。
青瑗还不知道自己的婚事提上了日程,进门后好奇的问:“爹娘,叫女儿来,什么事呀?哎?哥哥也在?”
王永德捋着胡须笑道:“霍家派了个媒人来,想说合咱们两家结亲呢。别瞅你哥哥,不是给他,是给你,他们家想为他家的小儿子霍桓求娶你。”
赵氏跟着笑:“我们想听听你的意思。”
王瑞提醒妹妹:“就是下雪那天,你在书斋见到的那个来取书的少年。”说着,比划了一下:“这么高。”
在哥哥的启发下,青瑗想起那个人来了,毕竟她见过的男子屈指可数,那天的少年算是一个,不过那人却没给自己留下什么印象,简单来说没印象没感觉。
青瑗怒了努嘴,不是很满意:“他多大了?”
王永德从媒婆那里拿到了霍桓的生辰八字:“他跟你差不多大,只比你小两个月。”
“……我不喜欢比我年纪小的。”青瑗斩钉截铁的道:“况且他也矮呀。”
王瑞摸着下巴,考虑了下霍桓哥哥的身高,赞同的点头:“确实是个缺点。”
王永德其实内心有点赞同这门亲事的,这个年代,男人外表都是浮云,只要有功名在身这一点,什么缺点都能吹散:“你们一个属相,是同年,小一两个月不差什么的。”
青瑗听父亲一说,更不喜欢了,十分抗拒的道:“我就是不想那样,再说他上次见到我,一直拿眼睛盯着我看,十分讨厌。”想到这点,她更讨厌了,就怕父母将自己嫁给那个人,愈发反抗了,到母亲身边,缠着赵氏道:“我不要嫁他。”
赵氏心疼女儿,赶紧安慰道:“不嫁不嫁,这件事就当我们没提过。”
青瑗这时候努嘴朝哥哥道:“再说哥哥都没娶亲呢,干嘛惦记上我的亲事。”
“的确,瑞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算出去玩乐也该讨一房妻室,帮你照管后院了。”
眼瞧自己要被拖下水,王瑞赶紧将话题摆回正规:“那咱们就派人回霍家的话儿吧,别耽误他们找别家的女儿。”
“没错,一会叫跟媒人说,咱们青瑗年纪还小,不急着出嫁,联姻这件事就先算了。”王永德道。
王永德和赵氏将这个理由搪塞给媒人,媒人则回到霍家回话了。
霍桓听到王家无意结亲,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王家的小姐,竟然魂不守色,茶饭不思起来。
霍柯见弟弟如此,顾不得自己怨恨蕊云和朱尔旦那点事儿了,当即替弟弟担心起来。
他解决弟弟神伤的办法很简单,请他去喝花酒,结果在路上,稍微没注意,弟弟就不见了,等发现的时候,弟弟正在街上浑浑噩噩的瞎逛。
霍柯一见状况严重了,赶紧把王瑞请到家里,看来朋友一场的份上,救救自己的弟弟。
王瑞也很无奈啊,总不能救你弟弟就牺牲我妹妹吧,感情这种事很难勉强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过,王瑞倒是把青瑗不中意的霍桓的原因说了,她嫌他年纪比自己小。
霍桓一听,不仅没释然,反而更郁结了,其他什么都能改,唯有年岁改不了,总不能重回娘胎早出生罢。
霍柯只得劝弟弟算了,这种理由,不是你能改变的,而且对方是王家小姐,若是别家的姑娘,使些手段说不定就逼迫对方就范了,可是王家不行,自己想开点吧。
可是霍桓偏想不开,这件事挂在心上,每日郁郁寡欢,书也不读了。
这一日,他在家中的花园游荡,说是游荡,其实是出来透气,不能整天闷在屋里,可在花园里,他又没什么目的,一个人呆呆的走着。
就在霍桓逛到凉亭前的九曲桥的时候,一个扫地的老仆走上来,看到小少爷这样子,唉声叹气的道:“看到您这个样子,老奴真是不忍心,您不就是思念那位小姐吗?老奴有个办法。”
霍桓一下子醒了,立即问:“你有什么办法?”
“我休整一下,一定登门。”
韦知县返回了官轿内,王家这波人目送知县一行人离去,选了另一条路走了。
王瑞骑在马上和王瓒表走边聊,将发生的种种事情说了一遍,王瓒听得后怕:“这要是任何一个地方出了闪失,你就回不来了。”
“可不是,要不然这会得给我招魂了。”
“你这次回家,你爹准叫娶一房媳妇,收几房小妾,生上几个儿子不可。”王瓒不无羡慕的道:“娇妻美妾,你就能享齐人之福了。”
这堂哥哪里都好,就是好色,在家里有河东狮的情况下,持续的好色挨打再继续好色。
他们到达王家大宅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回去报信了,所以王瑞的老爹王永德和一干仆人已经等在门口了,王瑞才在胡同口露头,就听前方爆发出一阵欢呼,仿佛迎接凯旋的将军。
王瑞才下马,他老爹王永德就迎了上来,双眼噙满泪水:“我的儿,幸好你平安无事。”
他母亲赵氏在一旁揽着女儿跟着抹泪。
赵氏的娘家是临县的大财主,嫁进王家后,先生了一个儿子是王瑞,三年又有得了一个女儿,取名叫青瑗,如今也快及笄了。
除了王永德一家,还有王家的旁支若干人都出来接王瑞,其中就有王瓒一家子。
接到了王瑞,众人一个心放下,不在门口吹冷风了,拥着王瑞往宅内走去。
进了堂屋,王永德吩咐下去传菜,给宝贝儿子接风压惊。
“瑞儿,你可吓死我们了,船翻了,怎么不在当地找家客栈住下,来封信给家里,让家里派人去接你。你只带一个书童往家赶,多危险啊。”
王瑞也说不清楚,考生的心理总是很奇怪的,反正当时一门心思往家赶:“是啊,留在当地好了,着急赶回来遇到尸变。”
青瑗偎在母亲怀里,瑟缩着:“听着就好可怕。”
“见到更可怕,指甲像钢钩一样,两三寸长!”王瑞张牙舞爪的朝青瑗比划,吓的青瑗捂住眼睛抱住母亲。
赵氏责怪的瞅了儿子一眼:“老大不小了,还吓唬你妹妹。”
见妹妹害怕了,王瑞变得正经起来,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王永德气道:“最可恨的是兰若寺的那帮秃驴,见死不救,以后别想从咱们这里要到一个铜板的香火钱。”
赵氏蹙眉:“可不是,本来还想下个月去做场法式,算了。”
说话间,菜都传了上来,王瑞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和周围伺候的奴仆们,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他急着回家的原因啊,锦衣玉食,试问谁在被乡试折磨后,不想赶紧回到这个温暖的金窝呢。
王瑞最近几日“风餐露宿”,此时一见满桌的美食,顿时口中生津,大快朵颐。
见儿子吃得生猛,王永德含泪道:“慢点慢点,真是的,把我儿子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考试就是折磨人的营生。”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的乡试考的怎么样?有信心的登榜吗?”
王瑞差点把嘴里的红烧狮子头吐出来,但考虑到卫生,他生生咽了下去,一伸脖:“我尽力了。”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王永德放出豪言:“就算考得不好又如何,只要儿子你平平安安,这次你大难不死,好好放松一下,爹明天给你千八百两银子,尽管出去玩!”
拿着银子出去浪,正是王瑞憧憬的生活,但表面上平静的道:“我得先好好休息。”
“没错,一定要身体养好了,我儿子真是太不容易了。”王永德给儿子夹菜,满眼的慈爱:“这次考不中也没关系,儿子你还年轻,慢慢考慢慢考。”他读了一辈子书,还是个童生,儿子年纪轻轻就是秀才,被人尊称一声秀才相公,已属于不容易了,至于中举人那种祖坟冒青烟的事儿,不敢奢求。
王瑞见老爹没有急着逼他,彻底放心了。
用完饭,王瑞叫丫鬟打来水,洗了个澡,美滋滋的蒙头大睡,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被饿醒才起床。
他伸了个懒腰:“舒服的日子又回来了——”
不考虑这个世界本身的危险的话,王瑞的生活一直比较惬意,平常在县学混日子,跟狐朋狗友吃喝玩乐,但凡县里有的,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啊,跟知县公子是好友,他又有钱傍身,基本上在信阳县横着走。
在家,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比如现在,王瑞刚醒,伺候他的丫鬟就端来茶水和痰盂,让他漱口,再端来温水给他洗脸,之后根据当日的天气给他穿衣裳。衣裳自然是绫罗绸缎,富贵人家么,衣裳做一堆,穿都穿不完,每日不带重样的。不是他浪费,而是衣裳的料子金贵,不禁洗也不能洗,穿脏了只能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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