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农家

可一想到要真是日后可以来县城念书，一个月也回不了两次家，怕是想这样跟家人说说话都难了吧，神色就不由得有些怅然。
七夕可不知道她大哥因为一个小小的动作心里忍不住感伤了。急着催大家伙儿吃了饭，看着时常差不多刚好要下午上课，一行人就都跟着去学堂了。
哪知道在门口又有了些小分歧，李文彦李文赋匆匆去上课了，沈承厚李泰和为孩子日后考虑。便想着直接拜访山长，担心若是提了田济安，日后有人会因着与田先生曾经的师生之情背后会说些什么，也怕田先生介意。
七夕却是不同意，看着她大哥道：“大哥，你是怎么想的，要是你顾忌这个咱们就不提，可我觉得不如大大方方的，不然日后有心人早晚会知道。”
而且她没说的是，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田先生在这里还如此避讳，既然惦念这份师生之情，就别因着这些而绕弯子，不然在她看来都算得上是对这份情谊的亵渎了。
“我知道。”敬文就点了头，没有犹豫地道，“爹，二舅，我想要直说，田先生性子我知道，没关系的。”
七夕就笑了，看着她大哥转头亲自上前去跟人提起要拜访叶山长和田先生。
被客气地领进去好生招呼着，又上了热茶，说是已经叫人请叶山长了，马上就会过来，不想茶还没饮一口，就听得外头传来声音，接着就有人有几分急切地推开了门。
“田先生……”敬文原本就是有些坐不住，一瞧见当先进来的人是田先生，马上就面露欢喜地迎上去道，敬晟也随后跟上。
“真的是你们？”田先生看着也挺高兴，看着这两兄弟道，“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待敬文回话，后头又有几个人进来，为首之人脸上带着笑意，瞧着四十岁上下，一张圆脸极为和善，想必就是叶山长了。
敬文这才赶紧转头介绍自家人，原本就是寻常的要考进书院的学生来拜访山长，可因着田先生的缘故，敬文刚说完，那头田先生就接过话头给众人介绍叶山长，当真是对敬文两兄弟显得很是亲近。
七夕趁机悄悄打量田先生，大约三十几岁的儒雅中年人，满身的书卷气息，叫她注意的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三十几岁已是有妻有子的中年人还有这样一双眼睛，七夕忽然就明白为何田先生会表现出这样的真性情了。
众人坐下来说话，听闻此来是想要进县城念书，田先生先是高兴，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们退学后我就托你们大堂哥给你祖父带过话，想问问他何时方便上门拜访，不想你祖父却说多有不便，我也没法子再去了。”田济安脸上带着许多感触地道，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这可好了，我就说你们耽误了可惜，终于又要念书了。”
“田先生……”沈承厚一听就有些坐不住了，张口就要问，他可从来不知道田先生还有过这样的举动。
七夕却是忙一把拉下激动的爹爹，再看看一旁的大哥二哥脸上也都是满脸动容，没耐何只得自个儿开口了：“多谢田先生这样替我哥着想，当时也是家里条件不好，我哥退学没多久家里就分了出来，我哥记得田先生的话，是以一直都没放弃过，如今家里能供得了，指定不敢耽误了。”
不是她不想让她爹和哥哥表达对田先生的谢意，而是这里还有不少人，她想她哥以后来这里念书，就跟从前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儿离得远远地，老宅那些人和事都不用理会，有事儿她都会挡住的。
而且她相信她这么说田先生就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毕竟曾经学堂里头还有不少沈家的孩子，该猜得出其中的原委，再说她已经很委婉了，并不曾说过别人一句不是。
在座的除了知情人就是聪明人，看她一个小丫头笑眯眯接过这话来，自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叶山长还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
“不管怎么样，能继续念书就好。”田济安自然明白了，无论如何还是很高兴，看了敬文敬晟一眼，竟然直接扭头就跟叶山长道，“山长，这两人是我从前在乡下的学生，我想日后还是跟着我念书。”
沈承厚等人就是一愣，唯有七夕抿唇笑了，扭头看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的大哥二哥，知道自个儿算是赌对了，若是田先生当真是性情如此之人，那想必不等她们说就会主动提出来。
叶山长也笑了，抬手指着田济安却是对敬文敬晟道：“瞧瞧你们先生这护短的样儿，生怕我会阻碍你们师生团聚还是如何？”
田先生也忍不住笑了，不过他性子一向如此，加上跟叶山长也是旧识，是以随意许多，竟然又忍不住确认道：“山长可是答应了？”
“你都开了口，我怎么能不应？只要来年这两个孩子考试过了，你想领去我自不会拦着。”叶山长摇头笑了，却是也爽快道。
不过有言在先，还是要通过考试才行，这个众人自然都没有意见，田先生还极为自信道：“这个自然不是问题，我的两个学生必然会通过。”
听得田先生这里说完了，李泰和才有眼色地提起他的小儿子也想要过来念书的事儿，与田先生没有交情，他自然不会贸然在刚才插话，再说看着田先生那人并不像是会给大开方便之门的人，肯主动要敬文敬晟两个学生，除开过往的师生情，还是因着他们念书好。
这会儿再开口就合适了，叶山长自然是答应了，左右来年都要一同考试，至于能不能进来就要各凭本事了。
不想听闻说是李文彦李文赋的弟弟，叶山长却是皱眉想了下，忽而又笑着开口了：“我想起来了，上次那些学生争着抢着吃的饺子，说就是李文彦李文赋带来的？”





福至农家 第一百九十九章 意外之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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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原本只是乖乖在一旁坐着，听得表哥的事儿也极为顺利之后，心思就忍不住转去了鱼塘上，一家人说好待会儿就去看看鱼塘，琢磨着开春真得先雇一家人。
可一听叶山长的话，就马上转过头来看着他。
“叶山长知道那饺子？”饶是李泰和开铺子多年应对许多情况都自如，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学堂的山长竟会留意那饺子，就忍不住诧异问道。
“自是知道，前几日晚上我过来瞧瞧学生们温书情况，瞧见你家两个儿子正吃着饺子，香气引得一同念书的学生都去抢了。”叶山长说起话来并不像是那些读书人中规中矩的，加上一张笑眯眯的圆脸，倒是和气得像是寻常的中年人一样，说着自个儿又笑了，“我都没忍住吃了两个，味道真是不错，可惜并非是在这附近买的，说是自家里带来的，不然我怕是也要跟着去买了，这学堂里的饭再好吃也想要换换口味了。”
身为山长，说起学堂的伙食却是如此大方，逗得满屋子人都跟着笑了。
李泰和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回身指着沈承厚道：“不瞒叶山长，那饺子是我妹夫家铺子卖的，如今在我们那镇上可是卖得极好，多少人专门过去就为了吃个新鲜呢，给孩子带过来就是怕他们夜里念书晚了会饿着。”
“喔？我当只是自家包的，你们这饺子还在开铺子卖？就是那鱼肉饺子吗？生意如何？”叶山长听了却是忙一迭声问道。
沈承厚心里头对田先生及叶山长一样敬畏，听他这样问，忙挂念着点头道：“是，家里在卖这鱼肉饺子，生意还好。”
接着就没话了，老实倒是够老实，懂规矩也瞧出来了，对叶山长表现得极为恭敬却也不会过分谄媚。可却是把一旁的七夕给急得够呛，怎么就不继续说了？
忙不住地朝着她爹递眼色，无奈他爹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看着叶山长。只怕错过了人家说的话，回头再给儿子丢脸。
“你这小姑娘要说什么？”七夕如此举动没引起她爹的注意，反倒是让叶山长瞧见了，忍不住就笑道，“不妨就直接说吧。”
瞧着不过是个*岁的小丫头，可刚才开口说话却是条理极为清晰，且几句话就说明白了前因后果，还把要避讳的遮掩了过去，这孩子倒是个灵透的，就叫他觉得有趣了。
七夕一愣。扭头看着叶山长满脸打趣，知道人家这是把她那点儿小动作瞧去了，不由脸上就有些赧然，抿抿唇才讪笑道：“我就是听山长问我家的饺子，想叫我爹多说一些。”
“喔？”叶山长也是个爱逗趣的性子。看这小姑娘脸红红却还挺大方回话，就故意又笑着问道，“你爹刚才说得不清楚吗？”
七夕闻言就抬头看了他一下，瞅瞅满屋子的人都在觉得好奇地瞧着她，就有些犹豫，可想到刚才听闻叶山长问的语气，她心里头就有个念头闪过。觉得要是不说错过了好机会怎么办？
想到此就把心一横，脸上那淡淡的红晕也去了，开口道：“我爹说得挺清楚，可是不够详细。”
“要如何详细？此话怎讲？”叶山长哪里会错过刚才她脸上的挣扎，越发觉得有趣，就接着问道。
“叶山长。田先生，我家给我表哥他们带饺子，是担心他们念书太过用功，晚上熬夜会饿肚子，我刚才听山长说晚上还过来看学生的念书情况。就知道指定是关心他们的，而且看他们吃东西没有责备，还跟着尝了尝，我觉得山长不只是想要吃那饺子，也是想看看学生们有没有吃苦。”七夕说着话一直看着叶山长脸上的神情。
没有错过她刚才那一丝错愕，和随后的笑意，就知道自个儿应该没猜错，是以接着道，“叶山长先是留意到了我家的饺子，而且也说了味道不错，刚才叶山长又问我家铺子的事儿，我觉得要单单是叶山长想要吃的话，应该不会问得那么多，还问了饺子馅和生意怎么样，那应该就是……想要知道更多。”
七夕说话的时候，屋里人都没有开口，虽没有觉得害怕或者什么，但也称得上是心思各异了，尤其是沈家爷几个，都是紧张地瞧着她。
“前头这些你说得都没错，那这么说，你该是知道我为何想要知道更多了？”叶山长脸上的笑就没有收回去过，听着七夕说了这么多，一句都没有反驳，反而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
听着这意思反倒是在跟个小姑娘对上了，其实叶山长真觉得有趣了，这满屋子的大人孩子，就算他刚才没有掩饰自个儿想法的意思，可却偏偏是最小的孩子先察觉了，怎么叫他不感兴趣？
“其实我也是瞎猜的，我就想着，叶山长是不是想给给学堂里的学生也买些饺子，毕竟这饺子吃起来方便，而且我家饺子馅儿和汤底都是有秘方的，学生们想必也会爱吃，辛苦念书之后要是有碗热腾腾的饺子吃，指定念书也更有劲儿了。”七夕尽量说得简单些，到了这会儿反倒是又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来，说完又急急补充道，“叶山长，我真是瞎说的，要是猜错了可别怪我，我爹说了我就是个小财迷，说啥都能往生意上想去。”
“哈哈，你这小姑娘，还说什么瞎猜的，分明是把我所有的心思都给摸得透透的了，你都猜到了这样，又哪里能猜错？”听完七夕的话，叶山长终于是没忍住笑着大方承认了。
一旁刚开始还在好奇的众人这下却是都惊讶了，尤其是沈承厚，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刚才叶山长听着不过寻常的一句问话，竟然背后还有这层意思，而且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小闺女竟然把前前后后的事儿都给联系起来，竟然真的猜到了叶山长的意思。
“这么说，叶山长是真的要买我家的饺子了？”七夕听了就是一喜，也顾不得再装着小姑娘家的害羞了，忙跟着问道。
不怪她如此着急。也是刚才听见叶山长提起饺子来，七夕这才想起刚才进来之时瞧见这书院有多大，这么大的书院可想而知是有多少学生了。
县城里头最好的书院，能进来的学生都多少有些本事。那都是被家里寄予厚望进来的，怎么会不用功读书？是以像是她表哥一样挑灯夜读的必然不在少数。
既然如此，那晚上饿了吃什么，饺子跟其他的比起来岂不是个极好的选择了，就算是平时的饭食，吃饺子也拿得上台面，连山长都觉得吃来吃去的几样有些腻，换换样不好吗？
她可不信学堂里平时会包饺子给学生吃，就算雇了人做饭，可这么多人的饺子谁包得起。怕是包完都半夜了，但要是买她家的不就方便多了？
“你这孩子说得没错，我是想着要打听一下这饺子，这县里也不是没有卖饺子的，只是没什么稀罕的。鱼肉饺子味道不错，可你们家是在镇上，刚才说得是百里镇？这离得可是太远了啊，怕是不好办啊。”叶山长笑了，过得一会儿便开口说道，直接说了自个儿的意思。
“这个叶山长可以放心，当时我爹娘也想过要把饺子卖到县城来。只是家里铺子开张就一直忙着还没顾得上，要是叶山长真的有意要买，左右日后我表哥和我哥他们都要过来念书，这冬天饺子也容易存放，多雇几辆马车就是了，而且要是给学堂的话。我家指定给最为合适的价格。”七夕说到最后，忍不住由衷地又突然说了一句，“叶山长待学生当真是好。”
自然是好的，否则凭着这县里最好的学堂，想要进来的学生不知凡几。叶山长根本不需要去考虑那么多，把书教好了就是了，至于吃得如何，比起念书来就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这会儿七夕惦记着，要真是能做成这笔生意，那这还只是开始，县里最好的学堂从她家买饺子，别的学堂怎么可能不效仿？
到时候就不是一家学堂的事儿了，这才是她如此急切的原因，其实也是她脑子笨了，当初给两个表哥送饺子来的时候就该想到的，二舅母早就提过他们念书晚了吃饭是个问题，她却根本没往心里去，幸好该是她们家的财就注定不会错过。
“哈哈哈，济安，我算知道你为何如此惦记你这两个学生了。”叶山长听到最后竟然是哈哈大笑，转头跟田济安道，“有这么精的妹妹，这两个孩子脑子也必然不会是笨的。”
田济安也没想到沈敬文沈敬晟的小妹妹是个这么伶俐的小丫头，就也忍不住笑了开口道：“是啊，送孩子来念书的我见得多了，可同时还把生意做到咱们学堂的，可当真是独一份儿了。”
“你们该不会今日就回去吧？这样，这事儿我回头还要跟学堂里其他人商议一下……”叶山长就又道。
“不忙不忙，我们就住在这附近的客栈，我家里在这附近买了鱼塘，正好要过去看看，就等着叶山长的消息。”七夕一听赶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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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至农家 第二百章 加个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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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附近？”叶山长自然没有错过七夕话里的意思，很合她心意地开口问道。
“是，家里有意在县里开铺子，不过这事儿我爹娘还在商量，正巧上次有个伯伯说这县城郊外有合适的鱼塘，我爹娘就先买下来了，想着家里说在镇上开铺子，前后不到一个月就开起来了，这里也还是早做准备的好。”七夕忙笑着说道。
七夕这话一出，沈家爷几个连着李泰和都是满脸诧异地看过来，七夕却依旧很镇定地看着叶山长，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她本来就没有说错，家里在县城郊外买鱼塘的时候不就提过开铺子，只是那时候说的是期望日后有钱了能有机会开，现在她不过是提前说出来罢了。
“那倒是真是快啊。”叶山长就了然地笑了笑，这孩子脑子转得太快了，刚听他说要跟人商议一下，就多给了他选择的筹码。
要是沈家连鱼塘都买了，不管是不是跟她家在镇上的铺子开得一样快，那往后在县城开铺子不是早晚的事儿？到时候给他们送饺子岂不是更方便了？
沈承厚也反应过来了，赶紧跟着笑道：“是啊，想着那时候不说旁的，自家孩子想吃口热乎饭也方便了，想吃饺子随时都给送过来。”
沈承厚当然没有别的意思，他是真心为孩子考虑，七夕却是一听就笑了，歪打正着，她爹说得好啊，到时候她哥吃着方便，学堂里头所有的师生不就也都吃得方便了。
“这样倒真是会方便不少，且这县里的人怕也是有口福了。”叶山长就从善如流笑道。
他把这父女俩的神态都看在眼里，哪里不清楚七夕的小心思，这孩子倒是没藏着掖着，干干脆脆就把意思表示出来了，真是不知道这么憨厚的爹是怎么教出来这么机灵的孩子的。
一行人相谈甚欢。瞧着说得差不多了，来此主要的目的和意外的收获也都谈过，听闻田先生待会儿还要去给学生上课，七夕等人忙提出告辞。
叶山长亲自起身相送。话虽是跟沈承厚说的，却是冲着七夕笑了一下：“知道你们住在附近，若是商议好了，便早早与你们联系。”
出了学堂，冬日的冷风扑面而来，七夕忍不住紧了紧围巾，却是脸上带着笑意回身站住，看着面前的学堂，语气中充满期待道：“往后这里就是我大哥二哥念书的地方了。”
上次来的时候她就很是羡慕，倒不是她想来念书。她可没有那般的雄心壮志，女状元才女一类都与她不相干，她就希望两个哥哥能有机会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她倒是跟田先生一样，从来没想过两个哥哥还有考不进来的可能。
“是啊。往后这里的饭桌上就要有咱家的饺子了。”敬晟跟妹妹并肩站着，也瞅着前头的学堂，半天跟着说了一句。
“噗嗤”一声，敬文实在没忍住被他弟弟妹妹的话给逗笑了，过来一手拉着一个，把这俩傻站在学堂门口憧憬的孩子给拽走了。
李泰和也笑着摇了摇头，他这几个外甥外甥女这性子。真不知道是像谁，不过无论什么性子，他这个做舅舅的都是打从心里头疼着就是了。
原本的打算是自学堂出来就去县城郊外瞧瞧自家新买的鱼塘的，别说是七夕，就是余下几人也都很好奇，可没料到会花了这么久的功夫。谁叫意外提起了饺子的事儿呢。
“要不咱还是先回客栈吧，瞅着这样咋说都得再多待一天了，我怕这会儿去要是回来晚了，再错过学堂来信儿啥的。”沈承厚想了想就道。
李泰和也觉得说得有道理，饺子生意要是能成自然是好的。鱼塘在那里也跑不了，不如明儿个再去了。
就直接往客栈走去，路上李泰和问起小侄女刚才怎么会那么迫切，想要做生意没错，可就是个学堂，怎么也比不上大集或者铺子里头卖得多吧？这饺子再好吃，学堂也不可能让师生一天三顿吃饺子不是？
七夕就笑嘻嘻把自个儿的“野心”给说了出来，李泰和瞬时就惊讶了，饶是他开了铺子这么多年，可也不能那么快就通过这么一个学堂，把眼光放在这县里镇上所有的学堂上头。
“夕儿，这能行吗？”敬晟有些兴奋地问道，
“咋不行？他们吃什么不都是吃，咱家饺子好吃到他们都要抢着吃了，这回咱干脆就送上门来让他们吃个够。”七夕笑嘻嘻道，“不过还得看叶山长的决定了，要是他同意买咱家饺子了，那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就跟咱家铺子一开张的时候许公子他们过来一样。”
敬文几个就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可不正是如此，在百里镇许家公子身份高贵，旁的非富即贵的人家自然事事瞧着他，瞧见他那样推崇“沈家园”，自然就高看一眼，也都想要过来吃饭。
而这学堂在整个方正县的学堂中是最好的，同理，看着这里开始买饺子供着学生饭食，他们怎么不会有样学样呢？
七夕就高兴地猜测着学堂有多少学生，要真是成了不知道可以卖出去多少饺子，刚才好几次都想问了，到最后也是没好意思，虽然她心里头确实很着急，但人家还没有确定意向她就追着问，可就显得太过急切了。
说着话突然站住了脚步，七夕脸上笑意收敛，猛地拍了自个儿额头一下：“哎呦我咋这么笨？”
沈承厚几人被她的举动吓一跳，忙问道：“咋了？你这是想起来啥了。”
七夕转头满脸后悔地道：“爹，咱刚才把饺子都给我表哥他们拿去了，早知道把给那些同窗的留一些给叶山长好了，咱不是还带了汤，回头他们学堂的厨子自个儿一煮，就不信他们不想要买？”
要知道来的时候为了给俩哥哥以后拉拢些人心，她可是着实没少装啊，怎么就早没有想到呢，现在饺子都叫表哥拿去住的地方了，人也在上课，她哪能回去再要回来啊。
她空间里头倒是还有，可刚才几双眼睛都看见了她整个连筐都给挪出来了，那饺子还是她爹背着的，有多少自然心里头有数，这会儿回去要是凭空再弄出来些指定叫人起疑。
“就是，咱怎么没早想到，说再多也不比吃到饺子管用啊，上次不过尝了两个能顶什么事儿？”李泰和也一脸后悔道。
七夕跟着不住地点头，她二舅跟她的想法完全相同，可惜再后悔也没用了，几人只得用遗憾的眼神瞧了瞧学堂，就回了客栈。
这等待的时候最是难熬，虽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一心惦记着这个，就觉得时辰过得慢了些，七夕也没啥事儿可做，来的时候以为很快就能回去，连本她哥的书都没有带来。
“爹，我出去瞅瞅，我答应石头给他买点心的。”坐着晃了会儿腿，七夕一下子想起来这事儿，就忙站起来说道，可算是找到事儿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