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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群芳寻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之天狼
金良微笑看着郑浑,待郑浑情绪稳定下来,方才问道:“我听乃兄说你醉心家传铸造兵器之术,不知郑家铸兵之术有何特色?”
一讲到自己擅长的领域,郑浑一改原来的木讷慌张,神采飞扬起来:“我家先祖名麻,本来是汝南郡郑家的嫡系传人,擅长打造兵器,一直是本朝御用将作大臣,不过先祖后来触犯了权贵,被流放到西凉高昌县,先祖在高昌把西域锻造工艺和中原锻造工艺相结合,又用西域传来的钢铁,打造出的兵器锋利无比,人们都称先祖所炼出的钢材为麻钢。后来我先祖得到宽恕,迁到荥阳,遂将此锻钢之术传承下来。怎奈后来的郑家族人渐渐厌弃锻造兵器,改以儒学传家,郑家随后多出笔墨文臣几无将作大臣,若非我偶得先祖遗留下的几册书简,此精妙锻钢之术险些失传。我得先祖传承,又经过数年潜心研究,终得铸兵之道,首先炼钢,生铁杂质甚多,须要鼓风猛火煅烧,烧成铁水,然后加入铁粉,不断搅拌,然后去渣,如此这般,不断循环,便可将铁内杂质除去一些,然后重复大力锻打,百锻方成神兵。”
金良点头称赞道:“文公传承乃祖神艺,真乃可喜可贺。我看此二法可称为,一为炒钢,一为百炼钢,乃祖将此二法结合一起,大大提高了铸兵之速与兵器之质地,当真是精妙工艺,但是……”
郑浑急问:“但是什么?请贤霆公明示。”
金良笑道:“炒钢之法工艺复杂。不容易掌握,百炼钢费工费时,只可用作锻造神兵利器。用来装备数万人马则力有未逮。”
郑浑亦是皱起眉头,他知道金良的意思,金良已经下了招揽自己的心思,奈何顾虑到炒钢百炼钢工艺的缺陷,金良下不了决心,略作思索,便道:“贤霆公可多招募铁匠。我将我郑家铸造兵器之法传授他们,只要铁匠过千。数万兵器亦不是难事。”
金良笑道:“过千铁匠?文公说笑了,遍寻整个荆州,能有一百名铁匠就算好的了,多数铁匠都依附在世家大族。不可能为朝廷效力。”
郑浑见人手不足,亦是无可奈何,便问道:“贤霆公有何良策?”
金良便想起了那个时空看过的一些东西,笑道:“不如用灌钢之法。”
郑浑眼前一亮:“何为灌钢之法?”
金良便给他比划道:“先选用含铁较多的铁精石,以此炼出好的生铁,再把生铁烧成生铁水,把生铁水灌注在熟铁上,这样几度熔炼,便成纯钢。钢炼成之后。便以熟铁作刀背,用钢作刀锋,反复锻打。并用牲畜尿液和油脂来淬火。这样做出来的钢刀,锋利无比,我估计能砍断叠放在一起的三十多片甲片。”
郑浑想了想,便欣喜道:“此法甚为可行,待我到了邺城便筑炉试炼。只是不知奉先公何以知道有此灌钢之法。”
金良曾经在《北史-艺术列传》读过里面的记载,“綦毋怀文造宿铁刀。其法烧生铁精,以重柔铤。数宿则成钢。以柔铁为刀脊,浴以五牲之溺,淬以五牲之脂,斩甲过三十札。”
只是金良绝对不可能把这个实情告知郑浑,便诡言道:“我之前去征伐时曾得一书简,里面记载了炼钢之法,似是如此模样,不过那书简已经残破,被我丢弃。”
郑浑听金良这么一说,很失望地说道:“本来我想看看那书简里对灌钢之法的详细记载,却已残破,真是可惜,看来我只能自行摸索了。”
金良笑道:“以文公之精益求精,必能摸索出更好的炼钢之法。”
郑浑又向金良一拜:“精益求精!我以贤霆公此言自勉,必定为贤霆公献上更为精妙的炼钢之法。”
金良沉声道:“不只是炼钢之法,更有诸般兵器制造之法,比如连弩,比如投石车,比如火药,比如火油,这些都须文公为我主持。文公既无官职在身,不如入我幕府,为镇南将军麾下军械曹,负责所有军械打造。”
郑浑望了已经走远的郑泰,眼神里略有犹豫:“郑浑还是想如同兄长一般,被举荐孝廉登入朝堂,不想终日与铁器为伍。”
金良看郑浑的犹豫神态,便笑道:“文公之才,与乃兄不同,何必舍己之长,而取己之短!”
说到这里,金良压低声音,给郑浑一个定心丸:“文公可知,我大汉制度,实权不在三公,亦不在九卿,而在尚书台,三公若不领录尚书事,便如同摆设。我欲建议太后和天子调整尚书职位,预设六部,其中一部设为工部,我心目中的工部尚书非文公莫属,奈何你年幼资浅,可先为我镇北将军军械曹,等六部齐备后再转入其中兼领郎中,继而迁侍郎,后迁尚书之位,如此便和乃兄郑泰并驾齐驱,不知文公意下如何?”
郑浑从兄长郑泰那里得知金良如今是太后和天子面前的宠臣,是这次移驾襄阳另立中央的主谋,虽然官职不甚高,却手握兵权,乃新朝廷第一权臣,只要他一句话,自己绝对能摆脱白身,他这样的大人物不会轻许诺言,只要自己追随着他,那工部尚书之位迟早是自己的,兄长郑泰一向看不起自己做的事情,可他还不是要跟自己平起平坐,想到这里,郑浑胸中泛起快意和激动,连忙向金良叩谢:“郑浑愿为将军尽犬马之劳,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金良连忙把郑浑扶起:“如今人多嘴杂,不宜多叙,我们以后再慢慢商议如何大炼钢铁。”
郑浑会意,退到一边。
金良又和黄琬、马日磾等大大小小的同朝官员寒暄一番。然后结束了拜师礼,前去觐见何太后和少帝刘辩。何太后自是冠冕堂皇地勉励了金良一番,说要好好跟随卢植大人学习儒道兵法。要在百尺高杆上更进一步。少帝刘辩在船舱里闷得发慌,非要让金良带着他去一楼甲板上看看黄河汹涌澎湃的气势,被何太后喝止。
觐见太后和少帝完毕后,金良又被卢植邀去前去议事,杨彪和黄琬二人已经坚定了辅佐少帝刘辩的决心,便急不可耐地商议日后的方针大计。跟这些老家伙一起探讨国家大事时,金良不好拿出交椅让这些食古不化的老古董们坐。只能如跪针毡一样地跪坐在那里,目不斜视。屏气凝神,规规矩矩的,一动也不动。
卢植等人看了甚为惊奇,他们原来以为金良自边地来。素无教化,应该是不懂礼仪,坐姿歪歪扭扭的,谁知道金良坐得比他们这些硕儒还要规矩三分,不由得刮目相看。
金良却在心里感慨,没办法,现在哥们威望尚轻,无法服众,还需要仰仗你们这些老家伙了。只好在你们面前表演得好一点了。
卢植凄惶地说道:“接到传报,乱贼董卓已经领兵进入洛阳,西凉贼兵已经控制皇宫。陈留王也被董卓控制。”
众人尽皆大惊失色,唯有金良一脸镇定,因为这个情报是他先得知,皇家密探总使吴苋已经飞马传书过来,告诉了事情的经过。
就在金良大军刚从小平津大营撤离,董卓那边的军师李儒就看出洛阳城的空虚。对董卓说:“父亲,看金良此前的架势。往洛阳西门增兵数千,往皇宫增兵数千,往北门增兵数千,绝对有诈,他麾下并州人马才八千人,往那几个地方都增了兵,他自己还剩下多少兵马,金良向来私心自用,必定不会心甘情愿把兵马交给朝廷,孩儿料定金良明是增兵,暗是减兵。此前他不惜重金封赏所有部属,便是为了今天能够把这些军队带走,拥兵自重。孩儿敢说,洛阳城内必定防守空虚,洛阳西门城头上的统领也绝非是金良的亲信。”
董卓摇摇头,有些不信,因为他派去的斥候都传报说金良往各个地方都派出了五六千人马增援,大张旗鼓,锣鼓喧天,这还能有假。
李儒便笑道:“父亲还记得中平元年那个冬天,父亲设巧计逃过羌人包围?”
董卓捻须大笑:“当然记得,为父统领大军追击边章、韩遂,连战连捷,得意忘形,便犯了‘穷寇勿追’的兵家大忌,半路上被数万羌人围击,我孤军深入,陷入羌人分割包围之中。后方援军迟迟不到,我军粮草殆尽,周慎的部队被彻底击溃,我在如此境况之下,镇定自若,命令士卒在河中筑一高堤坝,截断上游的流水,装作在坝中捕捉鱼虾。羌人以为我军粮尽,只得靠捕捉鱼虾充饥,便放松了警惕,只围不攻,想困死我军,等他们反应过来,我早已带着大军消失得无影无踪。哈哈,我筑坝的真正目的是迷惑敌人,以此作掩护,然后伺机悄悄撤退,羌人前往追击,却因我把大坝扒开放水,河水一下子涨得很高,羌人无法渡河,我全军得以幸免。此乃为父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为父已经讲过许多遍了,不知你为何还要提及?”
李儒亦笑道:“父亲机智,孩儿十分钦佩,只是父亲仔细想想,金良增兵之策不恰如父亲当年那样,增兵是在迷惑我们,以此为掩护,然后伺机悄悄撤退。父亲可派人去探查,若是金良已经拔营而走,洛阳城中必定空虚,父亲不可再错失良机,要尽快入城,早定大局。”
董卓仔细一想,脸色大变,连忙派人去小平津方向探察。半日后,斥候来报,小平津大营遍插旌旗,营垒森严。董卓便不满地看着李儒,你是怎么判断的?
李儒却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金良小贼原来好勇斗狠,从不屑于用些阴谋诡计,不知何故,他这一入洛阳竟突然变得如此诡诈。你等再靠近查看,我料定金良早已撤走,只留下一个空营迷惑我等。”
斥候领命再去探察,又过了半日,斥候来报:“军师所言极是。金良大营里空有旌旗,里面却空荡荡的,所有兵士都已撤走。粮草辎重全都运走了。”
董卓大喜,下令拔营,全军往洛阳西门挺进。到了西门外,李儒修书一封,把书信射入城内。被金良刻意安排在西门镇守的赵融是个善能吃肉的庸才,看罢李儒的书信,被李儒字里行间的利诱恫吓搞晕了。连忙开门投降。
董卓大军顺顺利利进入洛阳城。领着一帮洛阳籍少爷兵镇守皇宫的虎贲侍郎史阿见势不妙,按照金良的事先指示。先把皇宫上下整顿一遍,然后直接投降了董卓。董卓在李儒的劝告下,没有直接领兵进入皇宫,依然让史阿值守皇宫。董卓上表呈递进去。皇宫里面的回话由史阿传递出去,说是天子偶感风寒,需要将养几日,太后不便见外来将领,命太傅袁隗全权处理董卓事宜。当然卢植等人根本得不到这么详细的情报,金良暂时也不想把自己的情报来源分享跟他们。
卢植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依然抑制不住满腹的悲恸:“诸公,该如何是好?”
杨彪冷笑道:“那还能怎么办?等着喽。你们当初从洛阳撤离,不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就是坐看董卓与袁隗相争,你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看来杨彪还是对卢植金良等人挟太后天子撤出洛阳有意见。
黄琬却忿然道:“杨文先,安出如此目无君上之言?”
杨彪恍然醒悟。除了金良之外,在坐的其他人都是拥护汉室的忠臣,若非太后愿意,他们这群人也不会离开洛阳前往邺城,他刚才那样说,隐隐有诽谤太后的意思。遂闭嘴不言。
卢植却笑道:“子琰莫恼,文先讲得确是实情。董卓领十余万虎狼之师。袁隗有普天下门生故吏相助,两者皆狼子野心,太后天子留在京师必是死局,离开京师前往邺城方有一线生机。离开洛阳是对是错,已经很明显了,不须多做争辩。我们要商议的是下一步该如何应对?我们虽然知道暂避其锋是智者所为,但天下人却不会如此看待,他们只会看到是太后天子弃社稷而走,这样的舆论我们无法担当,该如何消弭如此影响?”
众大臣面面相觑,连吕布也有些不知所措,是啊,虽然分析出来一定要从两个大野心家的夹击中挣脱出来的,但天下人看不清楚这一点儿,该如何说服天下人,如果不能让天下士人信服,那襄阳朝廷的正义性也大打折扣。
金良好好想了想历史上的记载,似乎只有等着董卓犯错才行,但是把自己的胜利建立在敌人的愚蠢上,是很不靠谱的。
金良越来越发现,穿越所带来的历史优越感险些把自己毁掉了。若是自己能够稍微尊重一下历史,不去煞费苦心劝说太后和卢植从洛阳撤离,只是靠着救太后天子的大功拿到某一个郡守的官衔,然后马上离开洛阳那个是非圈,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坐等曹操等人讨董檄文,然后在讨伐董卓时获得一些名声,在联盟破裂后浑水摸鱼,一切都会简单很多,不必像现在这样算计来算计去却差点把自己算入一个死胡同。
诸大臣都用希冀的眼神望着吕布,金良也想不出该怎么解决好这个问题,只能神秘地说道:“请诸位静观其变,几天后,便见分晓。”
司空刘弘急道:“金大人,为何你如此笃定?”
金良微微一笑道:“我已在洛阳城中布置好了一切,你们就瞧好吧。”
又过了一日,船队过了河内郡温县,金良站在船头,用另一个打磨好的望远镜眺望了一下这个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封地。本来这次太后也答应封自己为温侯,奈何顾忌袁家的看法,自己这个温侯泡汤了,只能等以后再立功劳再求封温侯了。
温县有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司马懿,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据说已经有了鹰视狼顾的奸臣模样。金良暗下决心,若得温县为封邑,必定除掉司马懿一家。如无司马懿,必无五胡乱华,这个推理是否正确,金良也说不准,但是他极其痛恨那个又厚又黑的野心家,痛恨那个聪明二代糊涂好几代的司马家族,恨之切,甚至超过对曹操、刘备的憎恨。温县以北便是连绵起伏纵横巍峨的太行山,金良便屹立在甲板上,端着望远镜饱览太行山的壮丽风光。
看着看着,金良脸色忽然凝重起来。黄河和太行山之间是一大片矮山丘陵,草木茂盛,本来甚不起眼,金良却看到那一大片葱郁的山林里,似乎隐藏着冲天杀气。(未完待续)





三国之群芳寻踪 第一百一十三章:白波+山越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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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船顺流而下,距离那一大片丛林越来越近,在单筒里看到的景物越来越清晰,丛林里闪烁出的无数刀光剑影,让金良不寒而栗,连忙传令下去,让全军做好战斗准备。
这时前方传报,说河道越来越窄,形成了一个葫芦形,在葫芦口处仅能容许两条大船经过。金良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阴霾越发浓密。全军战备的命令下去还不到一刻钟,就听到前方砰地一声巨响,一片大乱。
金良放眼看去,许多艨艟堆积在那个葫芦口,动弹不得。有人飞速传报,前方河中有铁索拦住,铁索很粗,短时间内无法用刀剑斩断,铁索之下又有沉船塞之,要把航道清理出来,怕是需要半天时间。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里忽现一面杏黄旗,漫山遍野露出无数黄巾包头的士卒,金良粗略一数,足有十万之众。
金良连忙派人禀告太后、天子和诸大臣,让他们镇定,为防止贼人从河上偷袭,便留王越和典韦率领二千虎贲精兵保护他们。金良全身披挂好,提着石龙刀,拉着赤兔马,从楼船上下来,转坐一艘艨艟,艨艟刚刚靠岸之时,金良已经跨上赤兔马,赤兔马抬蹄一跃,跃上沙滩。
与此同时,数百只艨艟靠近北岸,除了南岸黄忠统领的八千人马和守卫中枢楼船的两千精兵之外,北岸迅速聚集了三万人马,包括卢植麾下北军五校一万人马。卢植也效仿金良淘汰掉两千人留在洛阳虚张声势。
高顺催马上前:“主公,看这架势,似乎他们知道我们要经过这里。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只是河边堤岸平坦窄狭不便埋伏,他们便埋伏在一里外的矮山上。”
金良回头看了那近千艘商船,里面装满了贵重物资,必是有人走漏风声,才使得那些贼人利欲熏心,利令智昏,竟敢拦截中央大军。
高顺又道:“看他们的着装。必是黄巾余党,或许是张燕的黑山贼?”
金良笑而不答。把望远镜递给高顺:“你且看看!”
高顺不知这是何物,见金良很自然地把这个东西递给自己,只好按照金良刚才的样子,把那东西放在自己眼前。睁大眼睛一看,怪了,原本距离汉军尚有一里多地的贼兵居然历历在目。那一大片黄巾包头的贼兵里有一群人显得特别另类,他们不用黄巾包头,而是白布帽,身上穿着贴身布衣,腰上系有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贴身的裤子用一条皮带在踝部捆扎紧。弓箭袋系在腰带上,垂在前面。
弓箭袋?!高顺吃了一惊,再仔细看那些人的面孔。每个人似乎都长得差不多,矮而粗壮的身材,大而圆的脑门,宽阔的大饼脸,高高的颧骨,浓密的胡须。长长的耳垂上佩戴着一只耳环,头上除了顶部留着一束头发外。其余部分都剃光,浓密一字眉毛下的眼睛像是饿狼一样,发出阵阵凶光。
高顺大叫道:“山越蛮族!”
金良冷哼一声:“山越蛮族有何可怕!你们杀过的异族还少吗?”
高顺道:“末将不是惧怕,而是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据说他们在陈毖的带领下,跟着郭太的白波贼去侵扰河东郡了?怎么会出现在黄河以南?”
金良叱道:“现在不是想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时候,现在我们应该想该怎么打退他们!!!那十几万黄巾余党想必就是郭太的白波贼,看上去是一群乌合之众,可也架不住人多,就是站着让我们砍,也能把我们累死,该想一个速胜的办法。仲平,你有何良策?”
高顺摇摇头:“主公,想当年张燕的百万黑山军围困晋阳城,我等丝毫不惧,带着四千并州铁骑来回冲杀,杀得黑山军人仰马翻,而白波贼和山越蛮族纠合一起,其战力比不过张燕的黑山军,不过是乌合之众,我等对付此等鼠辈,猛打猛冲即可,不必动用计策。我军经主公屡次甄选,剩下的三万人马均是久经沙场、能攻善战、坚忍不拔之辈,何惧如此鼠辈?!最近,有些将士传言主公如今武功大退所以变得凡事用谋而不用力,高顺请主公当此时须要展现一下您的武勇依旧,以此换回将士崇敬之心。”
金良哑然失笑,是啊,自从宫廷巨变以后,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用计谋,而不是用真刀真枪的厮杀,不久前自己说郑浑谋求举孝廉是舍己之长,难道自己整天玩弄心眼躲避正面厮杀躲避刀光剑影不是舍己之长吗?
将士们最钦佩自己的是什么,不是什么谋定后动,不是什么神机妙算,而是骁勇无敌,身先士卒,勇往直前!
金良扬起石龙刀,准备大喊一声:“此等贼寇,我视之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飞虎军,随我冲阵。”????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对!不是这么回事!金良猛然摇了摇头,强行压下体内沸腾的好斗激素,历史上的那个吕布不就是从来都是骁勇无敌,勇往直前,不论是正史记载的,还是演义上的,跨赤兔马挥方天戟,纵横沙场无人能敌,总让手下人热血沸腾敬仰似神明。但那又怎样,不还是死在白门楼上!他可不是那个满脑子肌肉的吕布,可不要这样的命运!不讲策略的武勇,不是真的武勇!不动脑子的战斗,毫无意义!
金良觉得武勇不是廉价的猴子戏,要在最关键的地方发挥用处!
金良骑在赤兔马上,眺望敌方阵势,再结合刚才看过的地形,胸有成竹之后,便对高顺吩咐了几句,高顺欣喜道:“主公,您真不负高顺厚望!”
金良奇道:“仲平。何出此言?”
高顺笑道:“刚才我怂恿主公前去冲阵,便是在考验主公。您现在身为主公,身系三军之重。不同往常,万不可逞强斗狠,万一主公有个闪失,三军震动,后悔已晚!请主公先行统帅之责,调动千军万马,征伐万千蚁贼。待局势万安,再纵猛将之乐。斩将夺旗,扬名天下!”
金良朗声大笑:“知我者仲平也!”
高顺见主公渐改往日莽撞作风,善纳忠言,从谏如流。深觉所投真乃明主,心头快意,欣喜离去。
片刻之后,汉军偃旗息鼓,似是从未出动过。金良驻足之地,乃是一片沙滩,再向北走数十步,是一丈多高的大堤,多年前黄河发过大水。当时的河内郡守领数万军民在此修筑大堤以挡洪水,现在汛期已过,河水退了。遂留下一大片沙滩,是从上流挟裹来的泥沙堆积而成,日积月累,再被骄阳暴晒,非常硬实,赤兔马站在上面。马蹄没有陷落。
金良端着单筒望远镜,在观察敌情。也在等待本部人马布防到位。金良麾下三万人马里有一万骑兵,除去八千并州骑兵外,还有二千骑兵是在洛阳城里收编到的,现在拨了两千骑兵让魏续护送辎重先行去了邺城,还剩下八千骑兵。吕布留了其中的二千飞虎骑兵由自己统领做关键突击,其余六千由成廉、宋宪统领,分散成两股,沿着河边沙滩,往两边悄悄行进,因为河堤很高,距离河堤一里多的白波贼并未察觉。
卢植强支病体,下了船,指挥着麾下北军五校一万步兵埋伏在河堤一侧,高顺率一万步兵埋伏在另一侧,在这两万步兵最前面的是六千弓弩兵。两万步兵中间便是金良亲率的二千飞虎军。
白波贼渠帅胡才、李乐统领白波贼前驱三万多人,先行杀来。行了半里多地,李乐眯着眼睛四处打量,觉得很不对劲:“堤上原来不是有很多官兵吗?怎么都不见了?”
胡才扬起马鞭,指着远处堤岸上几个正在往堤下跑去的官兵,哈哈大笑道:“自郭大帅带领我等在白波谷复起,兵势大振,纵横并州,少有敌手,除了那个杀神金良之外,我们谁也不惧!听说那个金良的小平津大营还没拆除,想必他和他麾下精兵都还在那里,恐怕那个护卫船队的官兵统领也是跟金良手下摸金校尉魏续那般无能,畏惧我们十万大军,逃到船上去了。”
李乐听胡才这么一说,小眼睛里散发出阵阵金光,哈哈大笑道:“逃到船上好啊,我巴不得他们逃到船上,好让我们来个瓮中捉鳖,这是上千艘船啊,里面该装了多少金银财宝啊,这下我们可发了!”
白波贼众的前部人马里,没有骑兵,也没有身着甲胄的精锐步兵,只有胡才、李乐身边有两千多身穿皮甲、持刀拿枪的黄巾力士看上去还有几分精悍,剩下来的全是衣裳褴褛的流民,手里拿着破刀烂枪,甚至还有人拿着锄头镰刀,没有阵列,跑起来乱糟糟的,一个个眼冒金光,往河边猛冲的架势似是跑来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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