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群芳寻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之天狼
董昭一语惊醒梦中人,郭嘉连忙拜服:“原来主公是让郭嘉跟随董公学习人情世故。”
金良的深意并不止限于此。自从董昭被任命为中军师以后,因为金良属意的左军师胡昭尚未从颍川到达襄阳,金良又想起胡昭乃郭嘉的师父,郭嘉在数年内已经几乎学完了胡昭的本领,继续让郭嘉做胡昭的助手无益于郭嘉的成长,便让郭嘉做董昭的助手,董昭现年已经三十有四,综合能力和阅历暂时都胜过郭嘉。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对大汉朝廷都没有什么感觉,不会为了那腐朽的大汉朝廷而损害主公金良的利益,唯金良利益是从,所以金良把他们留在中军,作为最值得信赖的军师。
金良便从陈琳掌管的十常侍宝藏里挑选出明珠二十颗、白璧一对、黄金一千斤,带着郭嘉、沮授。在典韦飞虎军一营将士的保护下,星夜赶往巨鹿郡。沮授既然已经太后封到金良的幕府里,虽然对金良并不是很欣赏。但也不便马上辞官,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情跟随金良左右。当他对中央军了解越多他对金良的崇敬就增强一分,以至于现在金良强拉着他去劝说田丰,他也没有推辞。
沮授已经下定决心,若是金良不能说服田丰,他就一并辞官,若是田丰能投靠金良,他也忠心投靠金良,他决定跟老友田丰共进退。早上在巨鹿城一处客栈沐浴更衣之后。一行人便迅速赶往田丰居住的庄园。
巨鹿田家乃田氏之第一大族,渔阳的田豫和北平的田畴二人所在的田家乃是巨鹿田家的旁系,后来担任公孙瓒麾下青州刺史的田楷亦是巨鹿田家旁系所出,可见巨鹿田家之声势。
田家在巨鹿郡乃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田亩十余万,奴仆上万,所以筑造了一个庞大的邬堡,占地约有数百亩,寨墙高有两丈,下面是大青石砌成。上面是大青砖,走近一看,好一座巍峨高耸的青色城堡。
金良想起自己在和谐年间读过的有些三国小说里面把田丰写成一个村长。不禁哑然失笑。金良一行五百余人,均是高头大马,披盔戴甲,长途奔腾而来,气势雄厚,邬堡上的田家家丁连忙禀告家主田丰:“有一支五百多骑兵向这里奔来,那骑兵甚是精壮,皆玄甲红袍,提着长戟。未有旗帜。”
田丰沉吟道:“玄甲红袍,乃官军打扮。看来必是有军中高官前来见我,近日听闻金良金贤霆与太傅卢植等辅政大臣护送太后和天子远避董卓之害。驾临襄阳,兴兵讨董,看来这支精骑必是金良麾下人马。”
田丰消息灵通,早知好友沮授和郭嘉已在金良麾下,登上城墙远远一看,便知虽是五百骑兵,皆携带精细包裹,里面应是礼物,五百精骑奔将而来,却没有一丝杀气,心中大定,忙令家丁打开邬堡大门。
其堂弟田裕连忙阻拦:“兄长,不知这些人马来意,怎敢开门纳之,若是黑山贼假扮官军,该如何是好。”不等田丰下令,田裕便让家丁战弓搭箭,对准金良一行人。
几个族中长老亦是担心黑山贼假冒官军,又因田丰从侍御史之位辞官,使得田家在官场无有厚援,对田丰渐生不满,田丰见他们意思坚决,无可奈何,便只得站在城墙上等候金良等人的到来。
金良远远看到田家家丁张弓搭箭对准自己,便摇头对沮授和郭嘉说道:“田元皓难道看不出我们是谁吗,难道猜不出我们的来意吗?”
沮授皱着眉头:“来之前,董昭董公仁都曾明言,田家家大业大,宗族庞大,田丰虽为家主,亦不能完全掌控田家,以我对田元皓之了解,他必定已经看出我们是那支部队,亦能猜出我们的来意,但是田家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家族,他尚做不到独断专行。”
郭嘉也说道:“到现在我才明白董军师之言,主公携带厚礼前来颇有助田元皓声势之意,若能给予高官,必定更能声张田丰之威势,不知主公愿授田元皓何等职务,以郭嘉之愚见,须得高过侍御史。”
金良朗声笑道:“自从御史大夫转为司空以后,御史中丞便为御史台之长,与尚书令、司隶校尉专席而坐,为三独坐之一,权柄甚大,田元皓刚正不阿,又做过侍御史,而侍御史乃御史中丞之辅佐,田元皓有此经验,便可擢升至御史中丞,监察百官,弹劾不法之官吏。只是,我有些担心。”
“主公有什么担心?”郭嘉急问道。
“御史中丞跟我这个司隶校尉职位同级,就怕田丰得我推荐,就任御史中丞之后,不愿认我为主公,如之奈何,我岂不是白白为他人做嫁衣?!”金良有此担心亦属正常。
“主公不太了解田元皓此人,此人少丧亲,居丧尽哀,日月虽过,笑不至矧,此至孝之人必定至忠。一旦元皓认您为主公,终此一生,绝不背叛。哪怕一时之间主公的官位还在他之下,但若是主公不能入得他法眼。那就很难说了。”沮授淡淡笑道。
三人说笑间,就已经来到了田家邬堡门前。
沮授仰起头,对着堡楼上高声喊道:“元皓兄,不识得小弟了吗?”
“啊,原来是公与贤弟,你不是去襄阳了吗,怎会来此?”
“元皓兄,你看看我身边这位是谁?!”沮授策马后退。将骑着赤兔马的金良显现出来。
“胯下赤兔马,掌中石龙大刀,头戴束发紫金冠,体挂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莫非阁下便是征南将军领司隶校尉内阁次辅的金良金大人?!”田丰惊讶地问道。
田丰万万没想到金良会亲自来延请他,他辞官归隐好几年,荆州刺史贾琮、大将军何进屡次派人前来延请,但从未亲自过来。
“正是在下,金良久闻田先生天姿瑰杰。权略多奇,博览多识,名重州党。一直无缘拜见,今日有暇,特来拜会田先生,金良年少德薄,骤登高位,才识不济,力不从心,特来向田先生请教,还望田先生不吝赐教?!”金良滚鞍下马。站在门前,躬身施礼道。
田丰见金良身为征南将军司隶校尉为朝廷重臣却对自己致礼甚恭。望了望身边素来轻视自己的堂弟田裕和田家长老们,冷哼一声:“还不赶快开门迎接?!”
田裕久闻金良的大名。金良大破白波和黑山贼,金良的凶名一直在他耳边缭绕,他深怕这个杀神恼羞成怒,连忙对下面的家丁喊道:“还愣着干吗?还不赶快开门。”
大门吱呀呀地洞开,砰地一声吊桥落下,金良吃了一惊,一个家族的邬堡竟然围起了护城河,还修葺了吊桥,这田家的声势还真大,到后来他才发现几乎每个家族的邬堡都按照城池的防御方式建造。
田丰整顿衣冠,上前几步,将金良依然躬着的身体扶起:“田丰怎当得起将军如此厚待?!”
田丰身高八尺七寸,甚是魁伟,虽然年近四旬,长相依然俊朗不凡,眉目爽朗,颌下长髯潇洒,只是眉毛浓密,微微上翘,显得有几分煞气,使得整个人的气质偏向刚直,猛看起来,仿佛是第二个卢植。
金良起身笑道:“田先生之才学品德,可比古之贤人,我之礼节,尊贤而已,不觉其厚,只恐太薄。”
“哈哈,将军过誉了,此地非讲话之所,请入内一叙。”田丰是一个刚而犯上的人,这样的人却常常经不住平辈或晚辈的马屁,金良在和谐年间见多了这样的中老年人。
“恶来,将礼物呈上。”金良遵照董昭的吩咐,第一时间就把礼物呈递给去。
“明珠二十颗,白璧二对,黄金一千斤!”随着田家管家的清点声,田丰的堂弟田裕和其他几个田家长老面面相觑,金良怎地如此厚待田丰,竟送这么厚重的礼物,难不成田丰这次要东山再起了。
“将军如此厚礼,让田丰何以为报呢?!”田丰并没有推辞,因为他看到了堂弟田裕和其他几个田家长老的脸上表情,忽然觉得心里很畅快,等大家都进入正厅各自相向跪坐,他才开口谦让道。
“元皓兄,可能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朝廷百废待兴,朝中官位皆空置以待贤才,将军慧眼识英,已经在天子和太后面前举荐元皓兄担任御史中丞之职,不消我说,元皓兄也知道这职位可比你之前的侍御史之职高过一级。”郭嘉笑道。
“金将军,不知这位是?”田丰认不出郭嘉,忙问金良道。
“元皓兄,你怎么连我郭奉孝都认不出了?莫非老眼昏花了?”郭嘉哈哈笑道。
“原来是你这个浪子啊,多日不见,你咋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气色好了,脸色红润了,不像原来那么满脸青气了,也变胖了,哦,是不像以前那么枯瘦如柴了,好像结实很多了,不再是原来那个文弱书生了。”田丰经过认真地认辩,勉强认出面前这个大变样的郭嘉。
郭嘉笑道:“这些都是我家将军逼得啊,他强令我不准酗酒,不准纵色,不准吃丹药,每天逼着我跟王越大剑师学剑。我当时一气之下都想马上返回颍川,可是他派人把我监控起来,我想跑也跑不了。结果这十几天过去了,我身体结实了。胃口也好了,吃什么都香了,浑身到处都舒服了。”
“哈哈,你这个浪子,就是要有一个严厉的主公好好管教你一下,不然就你那些坏毛病迟早把你身体搞垮的。”
田丰说道这里,拱手向金良致谢道:“多谢将军把我这个小友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我们当时都劝他别通宵达旦地饮酒作乐。他就是不听。”
“先生无需客气,奉孝是我下属,亦是我知己好友,如我手足一般,我岂能不好好爱护于他。”
田丰这才想起郭嘉刚才那句话,吃惊地问道:“将军果真愿意举荐我为御史中丞?!”
“那是当然,我久闻先生乃刚直不阿,嫉恶如仇之人,因宦官专权,英贤被害。先生愤而辞官归隐,而御史中丞正是监察文武百官,正需要先生这样的刚直之人才能担任。若是之前的那个韩馥,懦弱无能,怎奈当此大任。现今董卓贼子横霸洛都,擅立伪帝刘协,我大汉朝廷正值危急存亡之秋,需要各地忠义贤才救亡图存,先生当此之时,更不应袖手旁观,良恳求先生出山。与良一起,精诚团结。共扶汉室。”金良非常恳切地躬身施礼道。
“田丰敢问将军之志?”田丰并不正面回答,反而表情凝重地问道。
金良听到这句话。就知道田丰已经有一半归顺的心思了,剩下就看自己该如何表现了,不能再拿之前跟陈宫等人说过的话,而是说个实际点的:“昨日我曾与甄家长子甄豫、长女甄姜会面,他们把我近些日的事迹列举出来,甄姜还总结道,古有姜尚佐武王,今有金良辅少帝。先生若问我平生之志,我的志向很简单,就是效仿武祖姜尚,辅佐少帝,中兴汉室,同时让麾下文武能臣皆能拜将封侯。”
“古有姜尚佐武王,今有金良辅少帝,”田丰把这一句话默念几遍,猛然俯身下拜:“田丰愿拜金良为主公,愿追随主公辅佐少帝,中兴汉室。”
金良知道田丰跟董昭、郭嘉等人不同,他心里对汉室还是很有感情的,所以金良就根本不泄露自己的野心,只是拿武祖姜尚辅佐武王成就周朝八百年基业说事。
沮授在一旁目瞪口呆,他本来以为金良要费尽口舌才能把自己这个好友劝服,谁知道金良把“古有姜尚佐武王,今有金良辅少帝”抬出来,老友就拜服了。
沮授把那句“古有姜尚佐武王,今有吕布辅少帝”在心里默念几遍,当念到第四遍的时候,他突然醒悟,虽说这句话把金良可能有的野心束缚的死死地,但与此同时,这句话传扬出去,金良的威望必定高涨,比曹操那个“清平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还要有影响力,因为金良现在正好在十大辅臣的中枢位置上,天下人都看着金良如何成就武祖的伟业,跟着他必定会名利双收。
金良说出这句话以后,心里也是有一丝后悔,这句话似是断绝了他以后篡位称帝的希望。但他又一想,在这东汉乱世,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谁知道未来会发展到那一步呢,刘辩这样从小跟着道士生活的天子跟恋权的刘协很不相同,没准他真的会在日后主动禅位呢?!谁知道呢,走一步说一步吧,但终归一句话,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抓紧枪杆子,抓紧权力,即使做个臣子,也必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金良赶紧把田丰搀扶起来:“元皓,得你之助,如久旱逢甘霖,又如猛虎添翼啊。”
田丰笑道:“主公无须谬赞,田丰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希望主公将来能够宽宏大度一些,能够包容田丰的刚而犯上的性情,只有这样,才能一展田丰之长。”
“元皓,我早知你刚而犯上之性情,我不以为忧,反以为喜。”金良亦笑道。
“何喜之有?”田丰诧异地问道。
“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元皓乃一明鉴,我得元皓,便可明白身为主公的得失,如此可不断改善,渐渐变成英明之主,我因此而喜。”金良又是一个漂亮的马屁。
“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这句话真乃至理名言,不知是那位贤人所讲,为何我从未听过?!”田丰拱手问道。
“呵呵,是我刚刚想到的。”金良大言不惭地剽窃了李世民的名言。
“主公真乃英明之主,田元皓你这次真幸运!”郭嘉在一旁抚掌大笑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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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群芳寻踪 第一百四十五章:沮授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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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幸运?!”田丰诧异地问道:“我拜金将军为主公乃顺理成章之事,何谈幸与不幸?”
“元皓有所不知,袁绍袁本初也想过来延请你,可惜被我无意之间听到了,便催促主公星夜赶来,不然你可能会被袁本初征辟走了。”郭嘉故意哭丧着脸:“若是被袁本初征辟走,你的不幸就开始喽!”
“奉孝为何如此说来?!袁本初乃四世三公袁氏之后,本人亦是果敢英雄,我若投他,怎么算是不幸呢?”田丰更觉诧异。
郭嘉露出一脸的怜悯和同情:“我与此人只共处半天,便看出此人表面礼贤下士、从谏如流,实际知人而不善用、外宽内忌,又是一个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的色厉胆薄之徒,最要命的是他的外宽内忌的性情。田兄若是追随于他,一开始他要用你之时,必定百般忍让你的刚而犯上,但久而久之,尤其是在他大业蒸蒸日上春风如意之时,怎能容忍一个整天说些逆耳之言的人在他身边呱噪。特别是他麾下有许攸、郭图、逢纪那样的人物,田兄的命运怕是早已注定了,下场就像主公曾说过的那样,悲催!”
“悲催?!什么意思?”
“悲惨得催人泪下!”
田丰好好想了想郭嘉说过的话,脸色煞白。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若是投效了袁绍,必定是绝路一条,就是不谈袁绍的性格,光是他麾下那些所谓的名士许攸、逢纪、郭图,虽说都是名扬天下的世家子弟,可有一个具有宽仁的品德吗,没有,跟那样的小人共处。久而久之必被他们戕害。
田丰不由得再次跪伏在金良面前:“田丰谢过主公搭救之恩。”
这个年头,一个贤才若是投错主子,跟投错胎一样悲催。若非金良拉他一把。他恐怕真的会投错胎,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金良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主子田丰看得还不是很清楚,但从他刚才表露出想要跟随袁绍的意思,却看金良的脸色如常还笑眯眯地没有一丝阴沉,他就明白为什么郭嘉那么目光如炬的人会选择投效金良,一个既英明又宽宏的主公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啊。
其实金良之所以面色如常还笑眯眯的,是因为他想到了袁绍的悲催,少了田丰和沮授这两个德才双馨的大才,不知道袁绍还能折腾出什么样子。还能搞出两袁争霸的局面来吗?
“我之所以星夜赶来,一是朝廷急需元皓这样的能臣,二是我急需要元皓这样的贤才相助,三是我不想元皓明珠蒙尘,被袁绍那样的主子玷污,元皓,咱们已经是自己人了,无须客气,都放开谈吧。”金良不喜欢那客套来客气去的繁文缛节,这点儿跟曹操很像。
实话实说历史资料记载的田丰确实是很悲催的。
金良突然发现,现在的自己仿佛就是三分之一的曹操。再加上三分之一的刘备组成的产物,换言之。金良有点儿黑和厚,狠毒和阴险。
“公与,元皓都已经拜金将军为主公了,你呢?”郭嘉见一旁的沮授发愣,连忙问道,他是想让金良趁热打铁,把冀州这两大贤才全都招致麾下,到时主公的大业就不会再缺乏顶级谋臣了。
“本来沮授来之前曾想过要与元皓兄同进退,元皓兄若拒绝金将军,沮授亦拒绝,元皓兄若拜金将军为主公,我沮授亦拜金将军为主公,可我刚才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想听一下金将军的意见。”
“沮先生请问。金良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金良面色凝重道,他知道这是一个很关键的时刻,决定了沮授的去留,也决定了田丰对自己的态度。
“将军没来荆州之前我就听说将军的许多传闻,最让沮某担心的便是,有人说金将军因出身寒门饱受世家冷遇,所以仇视世家大族,还曾跟颍川学子徐庶在一起探讨过世家之害,徐庶还说世家不灭,天下难平。沮某在这里想问将军的是,你究竟如何看待世家大族,难道你非要抑制甚至要消灭不成?!”沮授和田丰都屏气凝神地看着金良,试图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丝真正的端倪。
金良面色如常,细细思索一番,才有条不紊地答道:“实不相瞒,我原来是对世家有成见,有过抑制甚至消灭世家的想法,但是看到两位以后,我对世家的敌意有所消除。我现在的认识是,不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寒门庶族,皆有贤才,亦皆有庸才,皆有良善之辈,亦皆有凶恶之辈,都不可笼统而论,所以我以后会对人不对家,对家不对人!”
金良不能断然否定自己说过那些话,如果断然否定那是在拿别人当傻子,所以他就老实地承认自己曾有过那样的想法,但是现在改变了,至于是否真的改变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对人不对家?!对家不对人?!将军何意,可否详细阐述一番。”沮授诧异道。
“对人不对家指的是,某一个世家大族里有一个人犯了重罪,即便是谋反的大罪,但他家族里其他人没有跟从,那只治罪他一人而不株连其他家人。
对家不对人指的是,某一个世家大族里面大部分人都犯罪了,但其中有几个人没有跟随,那就不知罪,并容许他们继承部分家产,让他们世家继续存在。”金良这个政策算是权臣对对世家人才的一种妥协退让。
其实说到底,最后的解释权归拥有枪杆子的金良所有,若是对某个世家比如司马懿家看不惯,就说他们全家都有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怎么都搞死他们。
“好一个对人不对家、对家不对人。如此一来,就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对世家大族里面真正贤才的戕害,既打击了那些害群之马。又不能伤及真正才德兼备之人,将军这个方针甚好。我觉得可以把这个当成一项基本政策来执行。沮授深感将军之英明豁达,愿拜将军为主公,齐心协力,中兴汉室。”沮授从他的角度来理解金良那十字方针,就觉得金良真是宽宏仁义。
金良亦是无奈,在这个世家大族掌控一切的年代,他暂时只能避重就轻,不去触及深层次的利益。只是说你们家族里有害群之马就赶快交出来,别让他们影响你们了,若是你们不跟从你们的家族来反对我,我也不会制你们的罪,第二点“对家不对人”实际上是在分化世家内部,让拥护金良的和反对金良的斗争。郭嘉对金良相当了解,他知道金良日后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迟早会来一次彻底的整治世家大族削弱他们利益的风暴。只是现在还太早,郭嘉也不便于说什么,只是附和着说金良这个方针大计好。
金良上前扶起沮授。真心实意地说道:“公与,快快请起,我今日能得你们两位大贤倾心来投。真是三生有幸。我自从离开洛阳前来荆州,便对两位冀州大贤朝思暮想,想延请二位辅助与我,又恐自己出身寒微,怕不被二位认可,一直惴惴不安,时至今日,心中那块大石总算落地。”
沮授和田丰见金良对自己是那么地在乎,心里亦不禁涌起暖意。这年头君臣之间都互相端着礼节。摆着架子,却失去往昔君臣相知相投的真味。金良这样倾吐自己的心扉,乍看起来有失主公的身份。却让沮授和田丰真正地感到了金良的诚意。
沮授笑道:“武祖姜太公不过是渭水垂钓的渔夫,吕不韦不过是齐国商人,二位皆非贵族,却能辅佐武王秦王兴盛大业,主公已经贵为十大辅臣领征南将军又领司隶校尉,已经位极人臣,不可再妄自菲薄。我二人非是浅薄之人,即便主公只是昔日御前侍卫,若是主公能展示今日的气度和壮志,我们二人亦能倾心投靠,我二人投靠主公,非是看重主公权位,而是看重主公乃可以辅佐之明主。”
金良不禁感叹,沮授能在袁绍手下存活得比田丰久一些,确实有他的生存之道,看他这话说的多好听。金良若是信了,那才是傻了,金良知道他们可能自身是看重自己本身的才能气度,但他们身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家族,被这样的家族羁绊着,他们是不可能选择一个毫无基础的主公去辅佐的。
田丰腾地站起来,吩咐田家奴仆:“宰猪杀羊,大摆宴席,我等要痛饮一番,共庆主公万千大喜。”
田家上下赶紧忙活开来,尤其是准备醇酒的奴仆们,忙的不可开交,一边忙活着搬运佳酿,一边议论道:“咱们家主能饮酒三斗也就罢了,那个白脸的郭嘉,那个黄脸的典韦,更能喝,简直是酒桶!”
“他们那酒量跟咱们家主的主公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那金将军不愧能做他们的主公,光凭那酒量就能压过他们了,咱们这酒在金将军面前就不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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