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还有,他会生气多久呢?会在什么时候原谅我呢?您猜猜?半年?一年?两年?十年最多了吧?您觉得我还漫长的生命等不起这些时间吗?”
原来刚才真的有想过啊,这个妖魔!夏洛特突然感到一阵惊悚。该死,怎么会突然这么大意了!
而且,略微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夏洛特又不得不痛苦地承认,她说得可能确实都是真的,从夏尔一贯对妹妹的宠溺来看,没准儿真的会这么做。
“那您为什么不趁机试试呢?”她的喉咙有些干涩了,但是仍旧维持着镇定和尊严。“也许事实真的会如此哦?”
“不用再挑拨我了,我刚才确实很想试试,但是……现在我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芙兰将横持的枪改成了斜持,好像确实已经放弃了这个打算。
“为什么?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夏洛特有些不解。
“难道您很急着去死吗?”芙兰反问。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夏洛特微微笑了笑,“如果您觉得这样我就会觉得感动,会自愿地离开夏尔的话,您就未免想象力太过丰富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这不可能!我已经和他订婚了,过得不久我们还要结婚,我等了这么多年,再也不会放手了,为此我可以做到一切!”夏洛特平静地说着,好像丝毫不担心对方失去理智似的,“告诉您吧,我们会一起生活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直到永劫来临的那一天,我们会有孩子,会有您永远只能仰望的幸福……可怜的孩子,您到头来只能是个旁观者,看着我们如此幸福,在悔恨和不甘中消磨自己……”
芙兰仍旧静静地听着,只有微微颤抖的肩头才能表现出她的真实感受。
然而,她还是没有动手,她反而将枪重新递给了夏洛特,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对方给自己来一枪似的。
“我还是不懂您在想什么。”夏洛特镇定地像是接过礼物一样接过了枪,然后好奇地问。“还是说,您只是一时心软了而已?”
“您怎么会懂呢,您这样从小就什么都有的人,怎么可能会懂呢!”芙兰冷笑了起来,“您有父母,有一个豪贵的门第,他们溺爱您,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我们呢?除了有个好姓氏之外又有什么?从小我们就得精打细算生活,我哥哥要去为了富贵去搏命,而我要对那些自己讨厌、看不起的人笑脸相迎!除了哥哥,我什么都没有,不过,这就够了,完全足够了……如果没有您的话,我们一起会过得很好!
我就算在这里打死了您,这又能代表什么呢?我也只是利用了他对我的溺爱而已,那只是对妹妹的!我不想躲在他身后了,够了,这种事上我也有我的尊严。而且,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他会在心里永远留住您,让您呆在那个您不配留驻的位置,还能有比这个更可笑的结果吗?您不知道吗?哥哥看不起您,如果不是因为有爷爷的约定,您原本就配不上来到他身边,您不知道吗?”
如此刻毒的攻击,终于让夏洛特再也维持不住镇定了。
“就算是这样,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没有我就万事大吉吗?他是你的哥哥!你们是兄妹!你疯了吗?”夏洛特在如此失态中,甚至忘了用“您”来称呼对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疯了……你真的疯了!”
在夏洛特的诘问面前,芙兰呆住了。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够刺痛她了。
夏洛特也收住了口,她也恢复了平素的镇定和教养,而且也为自己的反击而颇感宽慰。
诡异的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持续。
蓦地,她好像发狂般地喊了出来。
“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四十章 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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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了两位特雷维尔家的小姐之后,满怀不爽的夏尔快步走出了小树林,来到了仆人面前。
“是哪边来的信?”他面色颇为不善地问。
“是从铁道部寄过来的,寄信人签名是莱钦斯基先生,”仆人低着头,十分恭敬地回答。“先生,您之前有吩咐过的,只要收到了他的信件,就立即给您转送过来……”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现在的差事——总有些贵族,喜欢在野外玩点什么,自己这样急匆匆地跑过来,很容易就扫了老爷们的兴,不但讨不了赏,搞不好还要被人撒气。只是,职责所在,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跑了过来,不过他当然不敢冲进去跑到主人们的跟前了,只好在外面远远地大喊了起来。
从先生的脸色来看,他心里更加庆幸自己庆幸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同时,因为那种仆人特有的对主人的八卦心理,他又不禁去揣测这个青年人刚才在湖边到底在和他的未婚妻在做什么……吓,他的妹妹可都在旁边呢!这些贵族们可真是会玩啊!
以仆人们的习惯,用不了多久,关于未来的老爷和大小姐之间新的八卦又会传遍整个庄园了。
夏尔当然不知道此时对面的人会有这么多奇怪想法了,他只是随手接过了信,然后拆开来看了起来。
“尊敬的德-特雷维尔先生:
正如您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在得到了您和部长先生的允许之后,让-卡尔维特先生就急不可待地命令各个部门的官员们立刻开展了资金的划拨和调动,预计在短时间内,他就能将让这一设想落实到了纸面上。
就在昨天,他已经和审计署的官员们谈过了话,看上去已经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他如此一反常态地尽心尽力,不由得让人怀疑他在其中的动机。当然,至少在现在。我们并没有能够获知其中的更多信息,也不知道他到底接下来还想要做些什么。不过,接下来我们会继续努力,尽全力完成您的嘱托。
部长先生最近也经常不在部里办公。显然这种状况让让-卡尔维特先生十分满意,他乐得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自行其是。
同时,我不得不另外告知您一件事:在您离开部里出巡的第二天,一位与让-卡尔维特秘书交好的官员就试图与我接触,并且暗地里打探您的消息,当然,我都巧妙地应付了过去,并且按照您的嘱托,释放出了一些有意混淆的消息,一边蒙蔽对方的视听。
另外。阿尔贝-德-福阿-格拉伊先生的招募工作也十分顺利,他的几位朋友的任命,都已经得到了正式确认,而德-福阿-格拉伊先生本人,最近也已经根据您的安排去了诺曼底地区。筹备当地对总统的迎接事宜。
总体来看,一切正如您之前所预料的那样进行。请您相信,您对我的照拂,我将以完全的忠诚来回报,我将尽全力完成您交代的任务,绝不会有负您的嘱托。
您忠实的朋友和部下
克莱芒-莱钦斯基敬上。”
看完了这封信之后,夏尔原本极坏的心情。顿时就慢慢地好转了起来。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解决一块心病的曙光。
抛开最后表忠心的那些话不提,克莱芒的信,最让夏尔感到高兴的,就是他报告的让-卡尔维特已经开始上钩了这一事实。
让-卡尔维特如此着急去办理补偿基金的事务,真的是为了担心那些因为拆迁而利益受损的土地拥有者吗?当然不可能是这样——他看中的。只可能是这笔巨款本身而已。很明显,他是想要通过这个好机会,为自己和自己的同伙们好好从中捞上一笔。
看出了他的打算之后,夏尔和迪利埃翁子爵都有意将计就计,先通过不合作来吊他的胃口。让他在情急之下答应他们的条件,而后却又故意放任不管,任何让-卡尔维特本人来主持全盘事务的进行,而他们完全不作任何干涉。
而且,他的故意离开、部长的故意疏忽,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为了让他先去自行其是,等着找出他的破绽——毫无疑问,只要有私心的话,这种破绽迟早是会败露出来的,到时候,双手清白的部长和夏尔就能好好地想办法来收拾他了。
不过,现在谈这个还早,先任由让-卡尔维特去办自己的事情吧,夏尔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然后吩咐了仆人一句,“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仆人连忙领命离开。
而后,夏尔随手将信件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接着慢慢地重新走进了树林,向刚才他所处的湖边走去。
放眼望去,特雷维尔家族的两姐妹正挨在一起,好像在眺望着远方的湖光水色。
“嘿!两位小姐,玩得尽兴了吧?”他一边高兴地招呼了一声,一边加快了脚步。
然而,等到他走到她们旁边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实在太早了。
芙兰和夏洛特虽然靠得很近,但是脸色的十分难看,就连视线都没有交汇的痕迹,好像互相都没有看见对方一样。之前他还在的时候,那种勉强可以说是其乐融融的气氛,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很显然,她们刚才趁自己不在,又吵了一架。
夏尔的心里忍不住抽痛了一下。这都算什么事啊……
不过,刚才他离开时递给芙兰的那把猎枪,此时已经到了夏洛特的手上,被她当成了拐杖一样给竖立了起来,拄在了手上。
总算还没到那种剑拔弩张的程度吧,夏尔在心里苦笑着安慰了自己一句,也许比过去好了一些也说不定。
“两位小姐,日头有点高了,这天气确实有点儿热啊,我们要不先回去吧?”虽然她们两个都没有回应夏尔的招呼,但是夏尔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有意地不去询问刚才吵了什么,而是岔开了话题。
然后。他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芙兰,怎么样?今天已经散心够了吧?还是说,您想再画几幅呢?”
芙兰摇了摇头。“今天已经够了,谢谢您,先生。”
然后,她慢吞吞地开始收起了自己的画具。
“那好吧,您早上耗费了那么多精神,也该休息休息了……”夏尔轻轻点了点头。“要不,我们……”
“夏尔……”
还没等他说出“我们一起先回去吧?”的提议,一直闷不做声的夏洛特突然开了口。“我们刚才还没有分出个胜负呢?才是一比一而已。我可是打算今天把你给压下来的……”
她的笑容依旧靓丽可人,但是同她熟悉之极的夏尔,却能看出笑容里的那一丝勉强和焦虑。
她有事想要跟我说。而且是想跟我一个人说。夏尔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好吧。
“芙兰,夏洛特的挑战让我有些心痒难耐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夏尔马上跟芙兰提议,“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就回来。顺便还带些野味儿……”
芙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拾起了自己的画具,一步步地离开了湖边。只是,在经过夏洛特身边的时候,她给夏洛特递过了一个十分隐蔽的眼神。
……………………
在目送芙兰离开之后,夏尔转头看向了夏洛特。
“那么,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呢?夏洛特?”
夏洛特没有答话。而是先抬起了自己的枪。
“您难道对我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确实没有什么兴趣,”夏尔马上回答,“你们女孩子之间的争吵,我确实没有什么兴趣参与……”
“砰!”
一只猎物应声而倒。
“是不想知道,还是害怕知道?”夏洛特回过头来。横了夏尔一眼,然后将枪递给了他,“二比一,您已经落后了。”
“有区别吗?”夏尔接过了枪,然后耐心地装上了弹药。
“当然有区别了。”夏洛特摇了摇头。“不想知道的话,那我就什么都不说;害怕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和你谈谈。”
“砰!”夏尔也开了枪。
“那你说吧,这没什么。”夏尔回答,“再坏的结果我也能接受,怎么,芙兰还是不愿意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
“如果我说是,那你会怎么想呢?”夏洛特一把拿过了枪。
“这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夏尔断然回答,“她赌气就赌气吧,反正这已经是既成事实了,你不至于还跟一个小孩子斗气吧?”
“砰!”
“小孩子……在你眼里,她永远都是必须呵护的小孩子吧……”夏洛特低声嘲讽了一句,然后又将枪递给了夏尔。
“那这样吧,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请问吧。”夏尔端起了枪。
“我们面前有一个湖,如果我和芙兰同时掉了进去,而且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砰!”夏尔心里悲叹了一声,目标没有打中。
这个该死的问题,让夏尔输掉了比赛。
为什么女人们总是想要问这个该死的问题?有意思吗?他心里掠过一丝怒气。
好吧,虽然有了一点点的改变,不是“你妈”而是“你妹”了……
但是,本质上还是同样愚蠢的问题。
“两个都救。”他没好气地回答。
“只能救一个。”
“两个都救,而且必定救成,这就够了,不要再问这种傻问题了!”他用枪管重重一敲地面,打断了夏洛特的问题,“这个世界我说了算!”
夏洛特长长地叹了口气。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四十一章 普鲁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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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的枪声并不孤单,就在同一瞬间,远在一千公里之外的普鲁士的一个靶场中,也同样响起了一声枪响。
“砰!”
靶场中的某个角落,一个靶子应声而倒。
卫兵们三三两两地环绕着靶场,军靴的步调却极其统一。
而在远处,那些胸甲骑兵们正骑着高大的战马,正在操场上演练队列和战术。
飞扬的尘土,整齐的队列,闪亮的刺刀,轰鸣的枪声,这一切混杂在一起,变成一种独特的美学——刚硬,粗粝和狂暴,难道这不正是普鲁士所最为欣赏的那种美吗?
正是这种美学,在原本的那个世界中,让普鲁士从一个蕞尔小邦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击垮了面前的最大敌手,最后竟然撼动了整个世界。
发出这一枪的人,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战果,一言不发。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已经过了五十岁,但是看上去却十分精力充沛。他脸色红润,眼中不时闪过精明的视线,头发虽然已经中间谢顶,但嘴上面还留着神气的八字胡,显得神采飞扬。他就是威廉-腓特烈-路德维希-冯-霍亨索伦(wilhelm friedrich ludwig-von-zollern),当今的普鲁士亲王,未来的普鲁士国王与德意志帝国皇帝——如果一切都没有被更改的话。
“完美的一击,亲王殿下。”在发出这一枪的人收住了枪之后,他旁边的一位身穿军服佩戴着勋章的老年人鼓了鼓掌,“您果然没有荒废当年的技术。”
这位老人,就是弗雷德里希-冯-弗兰格尔伯爵(friedrich-graf- von-wrangel,1784年-1877年,现任的柏林和勃兰登堡州卫戍总司令,未来的帝国元帅阁下。
“您的夸奖也并不多见。”亲王微微笑了笑,然后将枪递给了旁边的侍从军官。动作既缓慢又有些矜持,“我可以将此视为一种荣幸吗?我的伯爵先生?”
“您可真是太谦虚了。”伯爵淡然一笑,“可不要谦虚过头了,现在全国上下都在等着您来肩负起这个王国最伟大的使命呢。”
“您这样说可就太让人为难了。我的兄长才是国王,先生。”亲王颇为冷淡地回答。
“以国王陛下如今的精神状态,您必须拿出勇气来,面对您终将承担的重负,亲王殿下。”伯爵寸步不让,“这正是全国所殷切盼望的。”
“全国吗?”亲王有些嘲讽地笑了笑,然后从旁边的侍从军官那里接过了已经被上好了弹药的枪,“我到不知道如今人民又喜欢上了我这个‘霰弹亲王’呢……”
“人民会喜欢您的,只要您表现出了足够让他们喜欢的东西就够了。”伯爵严肃地看着亲王,“您也知道。作为君主,如果想要得到人民的爱戴,那他要么就得像娘们儿似的向国民献媚讨好,要么就用铁腕和功绩来征服人民,我很欣慰地看到。您正走在了后一条道路上,这才像个普鲁士君主嘛!霰弹轰击暴民有什么不好?好极了!拿破仑不也干过吗?只要您接下来也跟拿破仑干得一样,人们就会忘记您赐予给他们的弹片,反而赞颂您的伟大功绩……”
在1848年,风起云涌的革命浪潮也涌到了普鲁士,期间柏林市民和大学生不断起来闹事,高喊煽动性的口号。要求国王实行宪政。游行很快就像巴黎和维也纳那样转为了武装冲突,市民们在柏林街头筑起了街垒,宣称除非满足他们的要求,否则要抗争到底。
在对革命的恐惧之下,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先是选择了作出一些妥协,他承诺要赋予议会和人民更多权利。但是在重新集结起军队之后,他改变了主意,最终决定将骚动镇压下去。他任命他的叔父勃兰登堡伯爵为首相,然后下令将议会迁出柏林,最后命令军队包围并在12月解散议会。
得到了国王的命令之后。亲王和伯爵都严格地执行了国王的意志,他们调遣大军进入柏林镇压暴乱者。正因为如此,亲王于是得到了一个外号“霰弹亲王”,而伯爵也被人骂作“屠夫”。
然而,不管名声如何,至少他们已经成功地镇压了暴动,维护了王国的统治,在他们看来,这就够了。
“好吧……承您吉言,把我同拿破仑相提并论。”亲王打断了伯爵的长篇大论,然后,他又有些好奇地瞟了伯爵一眼。“那么,您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呢?”
“我最近听说了一个不怎么好的传言,殿下。”伯爵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我们的国王陛下,打算顺应暴民们的呼吁,修改王国宪法……”
现在的普鲁士国王没有子嗣,很明显,当国王无法治理国家的时候,或者在他死去之后,国王的弟弟、他面前的亲王殿下就将成为普鲁士新的一位国王——正因为如此,伯爵才会找上亲王来,向他陈述自己的意见。
【腓特烈-威廉四世虽然反对民主的国民议会,但是他利用革命作为契机颁布了一个新的宪法,设置两会制的议会,由贵族代表上议院,下议院则由民选产生(下议院议员虽然是民选,但是有纳税额度限制,所以普通民众无法参与到国会选举。但是即使如此,它仍旧遭到利益受损的贵族们的反对,不过国王坚持己见,即位的威廉国王也没有改变,所以这部普鲁士宪法一直沿用到了1918年普鲁士王国灭亡。】
果然是因为这个啊。亲王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我也听说了,好像确实有这个事。”亲王含混地点了点头。
“难道这不是已经表明了某种……国王陛下的精神不再适用于担当大任的理由吗?”伯爵的语气变得有些尖刻了起来,“难道他没有发现吗?只有容克才是王国的根基,当贵族们簇拥在国王身旁,然后国家才会兴旺发达。自由主义毒素只会毁灭普鲁士,哪怕只有一丁点儿也够可怕的了,看看法国如今都成了什么样!宪法?哈!那东西有什么用处?殿下,从古至今,我只看见一样东西能够拯救世界。那就是刺刀。当年我们是用刺刀把法国打倒在地,而不是靠宪法,以后也仍将是如此!”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位伯爵。这位看上去颇为干瘦的老人,在之前经历过拿破仑战争,见证过一个巨人和一个帝国的最终倒塌,最终,他还亲身经历了一个帝国的骤然崛起。这是怎样玄奇莫测的一生呢?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位伯爵在1813年参加了莱比锡之战,见证了拿破仑的失败和法兰西帝国的毁灭。然后,他于1856年被普鲁士国王封为元帅。
在1870年普法战争当中,他以86岁高龄,带兵出征。并且在梅斯保卫战中重挫法军,迫使法国巴赞元帅在10月27日宣布投降,3名法国元帅、6000名军官、173000余士兵/军士,包括1600门火炮和25万支步枪在内的大批物资被北德意志邦联军队俘获,法国损失比色当惨败还要高昂。】
亲王静静地听着伯爵的论述。并没有打断他的话。作为一位出生于波美拉尼亚的容克,最为现存的资格最老的将领之一,他是有资格在亲王面前褒贬国王陛下的。
“宪法不能够代替刺刀,但是它能够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刺刀,难道不是吗?”在伯爵说完之后,亲王才冷淡地给出了自己的评述。
伯爵有些不解地看着亲王。
“呯!”
又是一声轰鸣,又一个靶子被撂倒了。
这一次。亲王没有将手里的枪递给自己的侍从军官,然后手横持着它,看着伯爵。“亲爱的伯爵先生,这是一样神奇的东西……它终结了整个漫长的中世纪。”他轻轻地敲击了下枪管,枪管发出了清脆的轻音,“有了这个东西之后。一个哪怕再文弱的青年,在经过了几个月的训练之后,我们也可以让他走上战场,让他排成队列,成为一支大军的一份子……他还有可能用它打死最勇敢最善战的战士。这一切只需要闭着眼睛扣动一下扳机!没错,这东西就快让骑士荣誉没有容身之地了。”
伯爵仍旧不解地看着亲王,好像觉得他不知所云似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扯到枪那里去。
“所以,情况不是很明显了吗?在未来将要来临的战争当中,决定国家命运的将是一场场会战,而能够决定会战命运的,就在于哪边拿到战场上去的士兵更多……谁更多谁就更占上风,谁就能够更接近胜利。”亲王淡然地看着面前的靶子,“如果我们要让更多人心甘情愿地为国家上战场,就不能不给他们一些权益,哪怕只是表面功夫也罢……是的,先生,我们需要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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