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你有把握吗?”夏尔追问了一句。
“五六成吧。”阿尔贝看似漫不经意地回答了一句,不过夏尔却知道他肯定是有把握的,“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找别的人选。”
“太好了!”夏尔感叹了一句,“你最近去跟他多接触接触,试探一下他的底,如果真能行的话你跟他约个时间,我跟他谈谈。你放心吧,只要办成了,我绝对按承诺给你酬劳。”
“对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交给我吧。”
“如果真的能行的话……”夏尔突然有些激动了。
如果真的能行的话,那自己就可以开辟出一条除写书外的挣钱路子了,而且可以稳定来钱。当然,这似乎是违法的,不过……谁在乎呢?如果……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芙兰的画也画得很不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无意识地说了一句。
“夏尔!你疯了吗?我们这是在犯法!”阿尔贝的呼喝把夏尔叫醒了。
“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夏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未完待续。。)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一百一十四 交易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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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阿尔贝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没过多久,他就给夏尔传来了好消息。于是在第二天晚上,夏尔和他的好友阿尔贝一起走进了临近和平大街的一家高档餐馆中。
“他在哪儿?”夏尔低声问。
阿尔贝往里面扫了一眼,然后偷偷给夏尔指了指。
夏尔顺着他的手指往那边看出,然后狐疑地转头回来问,“你确定是他?”
在夏尔的印象里,俄国人差不多都是虎背熊腰、满面虬须就差在脸上贴个“我就是暴力分子你不服吗?”标签的那种人,可是这位却完全不符合印象。
那个人看上去比较年轻,二十几岁的样子。身形有些瘦削而且看上去并不凶恶,面孔也白白净净的,胡子被刮了个干净,蓄着分发,一缕头发刚好垂在前额,穿着也十分得体,简而言之——就像一个看上去很平常的青年。
他此时正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喝着酒。
“我当然确定是他了!”阿尔贝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一点都不像个哥萨克,我有些失望。”
“他已经来巴黎两年了,我们再怎么无能,也有足够时间把他教得像个败家子了……”
“干得好。”夏尔让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又问了一句,“他的情况你都问清楚了吗?”
“我早就把他问个底儿掉了,我办事你还不知道吗?”阿尔贝小声回答,“他是别祖霍夫伯爵的小儿子,这位伯爵可是俄国有名的有钱人家和大地主,”
“那为什么还会有兴趣搞这种事?”夏尔顿时就有些疑惑。
“我不是说了吗?他是小儿子,好像因为平时在俄国是就经常花天酒地,他那个父亲对他现在根本就不闻不问。随便把他打发了来法国使馆当个二等秘书,平时好像也没给他很多钱。”阿尔贝仔细解释,“但是他花钱可厉害了。简直和我差不多,有时候就靠去牌桌上赢点钱来应付。”
“阿尔贝。原来你也知道你花钱很厉害?”夏尔惊奇地回了一句。
“………………”
虽然开了句玩笑,但是夏尔心里大概摸清楚了点底。从18世纪起,巴黎就是俄国贵族的向往之地,不知道有多少俄国人——多少王公贵族——在巴黎这个大型的欢乐场和销金窟里面流连忘返,这位别祖霍夫伯爵的小儿子,大概也就是其中一员了。
他们连语言障碍都没有,因为都是从小学法语的。说的法语也许比一般的法国外省人还要好。
“可是,他真的有能力买下吗?你都知道他没什么钱了。”夏尔还是有些犹疑,“而且就算买得下去,他能处理掉吗?”
“管他怎么处理呢。只要给钱我们就把东西给他,如果不给钱我们转身就走。”
“好吧,总要去试试。”夏尔同意了阿尔贝的看法。
商量完后,两个年轻人直接就向那个人那里走去。
“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他?”夏尔又小声问了一句。
“就叫安德烈吧。我们都是这么称呼他的。”阿尔贝回答。
那个人很快就认出了阿尔贝,然后向夏尔两人挥了挥手,友好地示意了一下。。
“先生们,我已经叫了个包厢了,今天这顿我请!”
夏尔也不推辞。直接和阿尔贝跟着他一起走到了一个包厢里,然后随着他的示意直接坐到了她的对面。
“我该怎么称呼您呢?”他笑着问夏尔。
“就叫我夏尔吧。”夏尔回答,“如果您允许我能称呼您安德烈的话……”
“哦,当然可以!”安德烈连忙回答,然后他举起了酒杯,“夏尔,阿尔贝,我的朋友们,来干一杯!”
三人同时举杯然后喝了一口。
“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伏特加呢!”夏尔喝完之后,发现酒竟然只是普通的白葡萄酒。
“我并不是很喜欢烈酒,我的朋友,”安德烈回答,“不过如果您想来点儿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不,这样就好。”夏尔连忙摇头拒绝。
这家伙真是俄国人吗?夏尔在心里又吐槽了一句。
“最近我们可是很少在欢场上看见你了啊,阿尔贝,听说你这阵子还去了加莱,怎么,是去躲债了吗?”安德烈突然看向阿尔贝,看玩笑似的问,“你走了我们一下子少了很多乐趣……”
“躲债?我才不是那种人呢,”阿尔贝摇头否认,好像他真的是那种人似的,“我只是偶尔资金周转不灵而已。”
“周转不灵,对,我们都周转不灵,经常周转不灵。”安德烈点了点头,貌似严肃,其实很明显是在调侃嘲讽阿尔贝。
“我听说你在梅爱娜小姐那里花了不少钱,结果好像被甩了?”阿尔贝马上反唇相讥。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安德烈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沉痛,“哎,哎,老兄,别提她了!我帮她还清了跟婶婶的借款,结果她现在听说我手头紧了以后,见都不肯见我。”
在巴黎,每一个高级的娼妇都有一个“表姐”或者“婶婶”,代替她们拉拢物色客人,或者和客人谈价钱讲道理,有些甚至是香粉商或者时装商代劳这一份工作——因为她们总会欠商人们的钱,这些商人也希望能够早点有人帮她们还清欠款嘛。
“她花了我一大笔钱,结果现在看到我却懒得多把视线停留一秒。”安德烈叹了口气,“原本我还想跟她打个招呼,想让她帮忙介绍个便宜点的同行呢。”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在巴黎,情人之间相互忠诚都不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夏尔冷静地回答,“我们不喜欢停留在过去,尽管这看起来不大理性。”
“我就喜欢你们这一点。”安德烈耸了耸肩,“我的朋友,如果人类都按理性来生活。那人类就不可能有历史了,简直乏味至极。”
夏尔和阿尔贝对视了一眼,然后夏尔轻轻点了点头。
很好。性格洒脱,风趣健谈而又带着点幽默。老实说夏尔就欣赏这种人。
但是,欣赏归欣赏,生意照旧是生意,这个是两码事。
“想必您也知道我们今天是为什么来的吧?”眼看聊天已经到了火候,夏尔端正了姿态,直接跟对方摆出了车马,“我们今天是非常有诚意的。希望您也能够如此。”
“哦,当然,我有诚意。”安德烈-别祖霍夫连忙点了点头。
“可是我现在有些怀疑您的支付能力。”夏尔单刀直入,毫不客气。
“就算东拼西凑我还能挤出点儿。”安德烈的表情也十分严肃。“我在俄国有路子,让人送回去就有地方可以卖掉。你们有带样品吗?数目有多少?”
夏尔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盘递给了对方,然后拿出一支笔,然后在一页便签上写了一个数字。“这种货色,我们大概有这么多。”
安德烈仔细把玩了一下。然后由衷地感叹了一句,“好东西!”
接着他也拿出一支笔,然后在一页便签上写了一个数字,递给了夏尔。“鉴于你们的数量,我能出到这个数。不过,前提是必须都有这个等级。”
“这个没问题,您到时候可以自己验货。”夏尔点头同意了对方的意见,“不过您给的数字不符合我的预期。”
然后他划掉了上面的数字,自己写上了一个数字。
看到他的数字后,安德烈皱了皱眉,然后又划掉了夏尔的数字,自己写了一个数字。
“我最多只能出这个数,如果不接受您就去找其他人吧。”
夏尔看着数字沉吟了一会儿。
“好的。”
接着两个人继续谈了一些交易的具体细节,然后握手以示最后成交。
旁边的阿尔贝马上提议大家干一杯庆祝一下,安德烈则马上叫来了侍应让他上酒来,三个人就痛饮起来。
不一会儿,三个年轻人就都有了些醉意。
“夏尔,如果真能挣钱的话,这门生意我们能够多做几回就多做几回吧。”
“当然可以。”
“不过……我恐怕……也做不了多久了……”酒精让他的话有些不连贯了,“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
“为……什么……”夏尔的脑子也有点迷糊了。
“我的朋友,我虽然是吊儿郎当,但是怎么样也算是在使馆里挂了个号的……你们看,现在的法国,现在的欧洲是个……是个什么情形啊?依我看大家的好日子都快到头了。”安德烈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就说你们法国人吧……你们现在能把拿破仑重新搬回那个圆柱上,下一回,下一回自然也能把他搬回皇宫里……我看啊,这迟早是一回事……”
【旺多姆圆柱的顶端原本铸有拿破仑的青铜像,但是波旁王朝复辟后将其拆除。1833年7月28日,七月王朝政府在旺多姆圆柱的顶端重新铸造了拿破仑像(其形象为身穿大礼服头戴小帽),以向波拿巴派分子示好。】
他这是什么意思?夏尔心里有些惊诧。
“哦,朋友,别担心,我才不想关注这种东西呢,只想着及时行乐。”安德烈突然又微笑起来,“及时行乐就需要钱,但是我现在缺钱了所以我得想尽办法捞钱,至于法律……呸,我才懒得管它呢!我那个老爹现在对我意见很大,可是我才不在乎呢,反正他的爵位和财产基本上没我的份儿。按他那个活法,我家说不定哪天就得被折腾破产,所以朋友,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真理:及时行乐才是最重要的。”
“有道理,太特么有道理了!”阿尔贝完全同意他这句话,忍不住高声赞同起来,“来,我们再干一杯!”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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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带有不少凉意,两个年轻人醉醺醺地互相扶着在街道上慢慢往前走着,好像刚刚从某次宴会中走出来一样。由于时间还不算很晚,街道上尚有不少行人,但是没有人往他们两个身上多注目两眼,因为这种带醉而归的青年人实在是太平常了。
“夏尔,之前我就说,我能帮你办成,怎么样?”阿尔贝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豪和兴奋。
夏尔当然明白他到底在兴奋什么。
“阿尔贝,谢谢你,你放心吧,我说过的酬劳是绝对少不了你的。”
“谢谢你,夏尔。”阿尔贝重重地拍了拍夏尔的肩膀。
“不过,我劝你还是给自己留点钱吧……”夏尔叹了口气,“按你现在的活法,再多的钱也顶不住。”
“不用再劝我了,我就喜欢这样生活……”阿尔贝仍旧和之前一样的回答,“况且没准这样活着更实惠。”
“更实惠?”
“至少我享受到了生活不是吗?像我父亲那样,整天缩在庄园里数着自己那一个两个子儿,也不见得能保住多久家业,到头来还不是会被折腾破产?这样的例子我见得太多了,简直数不清……”阿尔贝突然笑了出来,“刚才那个小子说的是什么来着?‘按我老爹那个活法,我家说不定哪天就得被折腾破产,所以朋友,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真理:及时行乐才是最重要’,这话实在太合我胃口了,与其像其他人那样稀里糊涂地破产掉什么都没享受到,还不如自己来想办法挥霍掉……”
夏尔沉默了。
这恐怕就是阿尔贝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了吧。
十九世纪中叶到二十世纪中叶是一个大变革的时代,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如此。
它是资本战胜贵族的时代,它是资产阶级最后替代贵族阶级成为国家统治者的时代,它是土地拥有者们至今仍心虚胆寒的大破产时代。
在英国。随着谷物法的废除,粮食进口大幅增长,原本的土地贵族开始慢慢走向破产。最后以和资本家和外国人来苟延残喘;在法国,大革命和几次王朝的更替完成了这项工作;在美国。农场主们在铁路公司和银行的盘剥和经济危机的夹攻下一个接一个的破产;在俄国,贵族地主们也慢慢由于时局变化和经营不善而趋向于破产。
忠实于现实的作家们写了一部部作品来记录和揭示那个时代,法国人巴尔扎克写了《古物陈列室》,俄国人契科夫写了《樱桃园》,美国人斯坦贝克写了《愤怒的葡萄》,这些作品都如实地反映了时代的变迁——在新兴的冷静务实而又贪婪有力的资产阶级面前,土地拥有者们毫无反抗能力只能走向破产。财富的计量单位不再是以土地多寡为标准,而在于无形的资本的雄厚与否。
隐藏在阿尔贝平日里的那种乐观和放纵的外表下的,是一个悲观看世界的灵魂和一颗无所适从的心灵。他几乎看穿了世情,却又觉得无能为力、甚至根本不想出力。也不想为自己建立任何一个奋斗目标,于是干脆选择游戏人间醉生梦死,用酒精和纵欲来麻痹自己。及时行乐的哲学已经深深刻印到他的骨髓当中,人们平日里所珍视的、所畏惧的一些东西他们早已经不屑一顾,乃至连自己的处境都无所谓。
他帮助夏尔做了那些事。并不是因为认同了夏尔的理念,而只是觉得这样做好玩,仅此而已,至于触犯法律与否,他根本就不在乎。这种思路在如今的贵族青年中间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流行的生活态度。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说不清楚。但是夏尔却决不允许自己自己这么做。
“好吧,你自己的生活方式你自己来决定。”夏尔小小地叹了口气,“不过,我的朋友,我们终究是朋友,如果有哪天你遭了难,我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尽管来找我吧!”
“我也是。”
两个从少年时代就结为好友的年轻人,就这样互相搀扶着在街道上跌跌撞撞地朝前走着,走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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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您先休息一下吧。”夏洛特端着一杯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在爷爷的书桌上,“您已经坐着很久了。”
“我还好,不用担心。”特雷维尔公爵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连表情都没有变。
然后他轻轻拿起了咖啡杯,小小地喝了一口。
“嗯,不错,夏洛特,比以前进步很多了。”
虽然是夸奖,但是他的语气里还是十分淡漠。不过即使如此,夏洛特仍旧感到十分开心,毕竟爷爷平素是很少夸奖人的。
“爷爷,我有件事想跟您回报一下。”
也许是感觉夏洛特的神情振奋得出奇,公爵突然抬头,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夏洛特。“夏洛特,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博旺男爵那边来了个消息。”夏洛特努力抑制住了自己内心中的欣喜,装出一副有些遗憾的样子,“他最近的矿山项目出了一点问题,暂时陷入了停顿当中……所以,他决定先中止这个项目,把我们先行投入的投资偿付给我们。”
出乎夏洛特的预料,公爵既不显得震惊,也没有什么遗憾,而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遗憾啊。款子确定都已经回来了吗?”
“是的。”夏洛特点了点头,“我收到博旺男爵自己亲笔签的期票,然后就直接去他的银号把期票兑付了,现在款子已经被转回了我们的账户上。”
就是确定已经回来了,夏洛特才敢放起胆子跟自己的爷爷提这件事的。
“是吗?那样就好。”公爵平静地点了点头,“还有别的事情要汇报吗?”
“没有了。”夏洛特摇了摇头,“如果您没有别的意见的话,我这阵子就去把钱都取出来。”
“可以。”公爵同意了夏洛特的意见。
接着他就继续看起桌上的文件来。
就这样结束了吗?太好了!谢天谢地!
夏洛特心中一块大石最终落地,整个人这一瞬间几乎都要松垮下来。天晓得她这阵子曾有多紧张!
还好。噩梦总算结束了。
“您还是多注意下身体吧,别太累了。”在准备告辞之前,夏洛特说了句场面话。
“呵。休息?我哪有空闲去休息。”公爵突然苦笑了一声,“如今再有钱的贵族。也得自己学会管家,可是你们谁能管好这个家呢?我辛辛苦苦把特雷维尔家从一无所有的境地重新拉起来,可不想因为你们而又重新败落回去。”
在旧王朝时代,特雷维尔公爵家的历代先祖们利用自己在宫廷中得到的宠信,和各种巧取豪夺的手段,锲而不舍地谋求扩大自己的家产。经过几百年的经营,特雷维尔家早就成为了法国国内有名的大地主。可惜经过大革命的冲击。许多“辛苦得来”的田产最后都被政府依据法律没收,然后被当成公产拍卖掉了。
【在大革命时代,政府规定贵族一旦逃亡其资产和产业就将被没收为公产,然后会被贱价拍卖。所以特雷维尔公爵兄弟两个逃出法国之后,其家族产业就会被没收拍卖。】
特雷维尔侯爵返回法国后,拿破仑皇帝恩赏从公产中发还了原属于特雷维尔家族的产业,但是多年来为了应付支出用度(尤其是早年的挥霍),老侯爵早已经把这些家产变卖了个干净。
而他的哥哥特雷维尔公爵则要厉害得多。他追随路易十八回归法国后,利用自己的高位大肆敛财,然后又从《贵族赔偿法案》中捞了一大笔,再加上从公产中又捞回了一些旧产业,依靠这些手段他在几十年间又重建了特雷维尔家族的产业——虽然和先祖们所聚敛起来的财产完全不能比。但是总算也是恢复了一点旧日的气象。
然而,这也只能是极限了。
如今不说扩大,哪怕维持这一份家业也是让人十分头疼的一件事了。
要维持家族的排场,钱就必不可少,而如今能从产业中挣出的钱越来越少了。
是的,依靠铁路、公路、水路等等运输方式的进步,农产品在保质期内的运输距离越来越远,而且运输成本越来越低。于是,欧洲农产品竞争越发激烈,价格在不断地下降,因此田产收入也就越来越低——从长远来看,这种趋势还会更加的明显。
因为特雷维尔公爵早就在打算来一个产业转型,给自己家找一些新的来钱路子,以便应付这种新局面。对博旺男爵的项目进行投资,只是这个规划的一小部分而已。只是没想到刚开始尝试进行第一步,就遭遇到了惨烈的失败。
爷爷这句话让夏洛特有些不知所措,他是指什么呢?
正当夏洛特还在思索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时,特雷维尔公爵又重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孙女儿。
他的孙女儿此时头上戴着缀有花饰的小帽,金色的头发也被盘了起来,湛蓝的双瞳中似乎流光溢彩,由于兴奋,脸上也有些隐隐约约的酡红。
确实很漂亮。
特雷维尔家族的女儿就应该有这份漂亮。
“咖啡冲得不错,回头找个机会给夏尔也冲点吧。”公爵叹了口气,然后又重新埋头处理起自己的文件来。“你总该好好感谢他,不是吗?”
短暂的失神后,夏洛特总算反应了过来,接着她慢慢垂下了头,脸上的表情复杂之极。
“好的,我会的。”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回家与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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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再不回来就要被读者骂死了!”
芙兰呆在自己的卧室里,一边在心中暗暗抱怨自己的哥哥,一边小心斟酌词句,慢慢地给那些向哥哥提意见或者问好的读者们写回信。
阿德莱德女士在郊外散心了几天之后,就按原计划回到宫廷了,而陪伴着她出来散心的少女们也各自回到自己的家。在她离开家的这几天里,那些信件比原本积压得更多了,使得她要花更多心思来回信,这几天她除了去上学之外,一直都在忙着这件事。
不过,在少女心中,这点事不算什么,真正让她烦扰的只有那一件事。
夏洛特,可恶的夏洛特。
笔突然不由自主地滑动了起来,在白色的信纸上划出了一条难看的曲线,芙兰连忙将这页纸扔进了废纸篓,然后拿起一页信纸重新写起回信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名字,她心中就忍不住翻涌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尤其是自从得知哥哥在博旺男爵一家面前自称是夏洛特的情人之后,芙兰心中就积聚着极度的不满和怨气,简直就要达到憎恶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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