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结论很遗憾,虽然贝尔图乔挂了一个管家的名头,但是伯爵瞒着他的东西太多了,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不是一个核心人员。
看得出来,他对布沙尼神父很崇敬,不过这倒是非常正常,是布沙尼神父将他从死囚牢房里面救了出来,并且帮助他得到了今天的地位,可以说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任何一个人都会为此感恩戴德。
只可惜,这位可怜的管家,他现在都还不知道基督山伯爵和布沙尼神父是一个人!
不过,仔细想想,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吧,有时候,人会因为无知而幸福,要是知道有人一直在玩弄他的命运,那该多么情何以堪啊……
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突破口,夏尔暗想。
贝尔图乔管家当然不可能知道,少年人在暗地里转动了这么多念头,他现在还有太多事情要做了,所以也没有空和夏尔一直聊天,说了几句神父的好话以后,他就不再多做言语,将带入到了宅地内的会客室当中。
因为已经来过好几次这座别墅了,所以夏尔对这里房屋的格局和大致位置倒还是挺清楚的,不过时隔两周再来这里之后,他惊奇地发现,原本就已经布置得十分奢华的厅堂,似乎又更加富丽堂皇了几分,基督山伯爵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把这座他只打算短暂居住的宅邸,变成自己炫耀财富的最好工具。候见室里、楼梯上和壁炉架上到处都堆满了花,各种珍奇的花卉被直接当成了最便宜的点缀品四处放置,花的香气也在厅堂当中浮动,让人心旷神怡。
宽阔的候见室里面,有一些小圆桌,看上去是为了方便客人们在等候的时候三三两两地坐下聊天的,桌子上有花卉有水果,还有已经加热好了的饮料,甚至还有扑克牌。而夏尔就选择了角落里面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芙兰也跟着坐了下来,接着她拿起桌上的饮料,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厅堂,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姑娘?今天怎么这么不开心啊。”作为和她共处了十几年的人,夏尔当然看得出来,妹妹今天的心情不好,尤其是来到了伯爵府邸之后,更加显得紧张不安,所以在两个人再次独处的时候,他忍不住询问。
“先生,这里让我感到有些阴森,甚至有些害怕……”芙兰微微缩着头,小声对哥哥说,“先生,要是可以的话,我们早点走吧。”
“为什么要害怕呢?”夏尔有些不解地看着妹妹,“难道你之前听说过基督山伯爵吗?”
“不,我当然没有听说过他,”芙兰马上否认,“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里的气氛太让人紧张了而已。”
“阴森吗……”夏尔皱了皱眉头,然后也四处扫视了一下,到处都是亮堂的光线,金碧辉煌的装饰,让这里和阴森搭不上一点关系。
她是知道基督山伯爵的什么事情吗,所以才这么紧张?夏尔忍不住在心里猜想。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妹妹并不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懵然无知,不过对芙兰知道多少东西,却还是一头雾水,理智告诉他,自己就算去问了也得不到答案,而这个事实更加让他充满了好奇。
他发现,自己对妹妹平常的交往圈根本不甚了解,甚至不了解她私下里到底做了什么。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不相信妹妹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兄妹两个人多年来的羁绊,这么多年来他对这个孩子所投入所倾注的感情,都让他根本就不愿意去相信。
好吧,这世上又有谁没有一些秘密呢?她已经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想法了。一想到这里,夏尔也就止住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好吧,如果你希望的话,吃过午餐以后就跟伯爵告辞吧,我想他会谅解你的。”夏尔同意了妹妹的要求,“说到底,其实我之前也没想过带你来的,只不过伯爵说既然邀请了我,最好也把你请过来,我才带你过来的……”
“要走一起走,如果您不走,我就不走。”芙兰突然打断了夏尔的话,“我不能让您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的目光,热切而且坚定,让夏尔丝毫不怀疑她的决心。
芙兰的话,让夏尔更加迟疑了。
她到底知道什么呢?难道她知道自己如今和基督山伯爵剑拔弩张?可是又是谁告诉她的呢?夏尔扪心自问,自己在妹妹面前可没有透过一丝口风。
他想了想,还是得不到结果。
而且,他也不相信伯爵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做什么事情。
“傻孩子。”他按捺住了心头的思绪,然后苦笑了起来,“只是吃个饭而已,别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了一样!”
芙兰没有回答,只是抓住了哥哥的衣角。
那天的奇遇,让她对基督山伯爵这个名字已经极度敏感了,然后很巧的是,自己和哥哥马上就被伯爵请来赴宴,尽管毫无根据,但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已经将基督山伯爵看成了极度危险的存在。
我们一定会度过危难的,看着哥哥的笑容,芙兰在心里暗想。
就在这时,侯见室的门再度打开了,一对夫妇手挽着手走了进来,他们同样是盛装华服,而这两个人恰好夏尔也认识。
维尔福检察长和他的续弦妻子。
一进门,看到夏尔,维尔福检察长几乎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显然夏尔给他留下来的印象绝对不是多么好,倒是他的夫人,落落大方地笑着朝他点头致意,显得从容而又自信。
夏尔也马上堆出了笑容,用手势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尽管以他的年纪来说,对长辈这样打招呼显得有些轻浮,但是现在,他对检察长有着无比的心理优势,所以也不在乎惹得他不高兴。
检察长果然没有注意到夏尔的冒犯,只是脸色苍白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紧接着,又有一对夫妇走入了大门,这对夫妇夏尔还是认识——大银行家唐格拉尔男爵和他那位美丽动人的夫人。
相比于心思凝重的检察长,唐格拉尔男爵倒是显得欢快得多,一进来就和认识的人打招呼,就连夏尔也未能幸免,只不过夏尔虽然表面上是喜笑颜开,心里则是在犯嘀咕。
被基督山伯爵盯上,这位男爵倒霉的日子不远了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客人们越来越多,原本平静的厅堂一下子也变得热闹了起来,互相认识的客人们聚在一起聊天,人人脸上都挂满了公式化的笑容。
在一片欢快的气氛当中,夏尔转过头来看向了芙兰。
“你在这里别走动,我有事出去下,很快就回来。”
“嗯。”芙兰乖巧地点了点头,眼看着夏尔离开。
夏尔直接去了候见室旁边的吸烟室,这里是给男士们休闲娱乐的地方,不过这时候他当然不是想来抽烟的,他站在了空无一人的台球桌边,然后对着空气开口了。
“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吗,夫人?”
“当然是来感谢您的咯,特雷维尔少爷。”他的背后,响起了一个女子清脆婉转的声音,“幸好有您的调解,我们家庭的矛盾终于没有闹成社交界的大笑话……”
夏尔转过头来,风姿绰约的维尔福夫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夫人一改平常的低调,今天穿着一身低胸的晚礼裙,姣好的锁骨和下方的大片肌肤随之展露,连胸前的沟壑也若隐若现,紧窄的裙子将她的身段更是勾勒得凹凸有致。
而她巧笑嫣然的表情,更是一扫之前的阴霾,让人看了不禁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夫人……”夏尔轻咳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自己刚刚停留在沟壑的视线,“我不太明白……”
虽然嘴上是在敷衍,但是他的心里则是在嘀咕,搞不懂刚才夫人打手势叫他出来的用意。
该不会维尔福那狗贼贼心不死,送女儿被拒之后想要送夫人来讨好我吧?
一瞬间他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啊……
夏尔暗暗咽了一口口水。
瓦朗蒂娜固然不错,但是仍旧是青涩,艳光照人的维尔福夫人就不一样了,这可是熟透了的……而且也不用负什么责任,不是很理想吗?
就在这时,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少年瑰色的幻想。
“您不明白?您应该是最明白的吧,我不知道您用什么方法说服了我的丈夫,他那天一回家,就让我不要得罪瓦朗蒂娜——先生,您让我们家重归安宁了。”
原来她是跟我抱怨这个。
也难怪,在折服了维尔福检察长之后,他肯定是心有余悸,再也不敢摆明了欺负有靠山的瓦朗蒂娜了,他肯定也命令一直和瓦朗蒂娜过不去的夫人,要对女儿好点,这肯定也让夫人感到很气愤很难受。
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么说来,做父亲的终于天良发现了?我很欣慰,夫人,祝你们一家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日,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夏尔的讥讽和调侃,让夫人脸上的笑容微微挂不住了,但是她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恼怒,淡然看着夏尔。
“先生,看来我之前跟您说过的事情,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是的,我不在乎了,我母亲已经过世十几年了,她当年怎么生活,跟现在的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交给上帝来处理吧,我是管不着了。”夏尔耸了耸肩,然后冷笑地看着对方,暗示她的威胁已经毫无作用了,“而且,维尔福检察长也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他不会拿着这点陈年旧事来为难身为亲戚的我的,不是吗?”
维尔福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因为这是事实,维尔福检察长根本不敢和特雷维尔家族闹翻,她不知道原因,所以更加愤怒。
“其实我是不懂您,如果您真喜欢她的话,尽可以把她带走,为什么非要玩弄这种招数,让所有人都心神不宁呢?”夫人勉强定了定神,然后再度开口了,“先生,我最后一次请求您,我以维尔福夫人的身份请求您,不要再干涉我们一家的事情了,也不要再挑唆瓦朗蒂娜了——”
就在这时候,吸烟室门外面想起了一阵脚步声。
“好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请您看在上帝的份上,听一听我由衷的谏言吧。”夫人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至于夏尔,他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的威胁,在他看来,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是拔了牙的老虎了,她最大的依靠,他的丈夫,已经无法给她撑腰,还需要担心什么呢。
在夫人离开之后,为了避免什么奇怪的传言,夏尔没有一起出去,而且稍稍等待了一下,而正当他准备走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进来。她头上戴着小帽,长着非常平凡的面孔、脸色微微发黄,看样子是个女仆,手里还拿着扫帚。
夏尔没有理会对方,直接准备离开。
“又多了一笔风流债呢,少爷?”而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背后的一声戏谑。
花与剑与法兰西 47,小女子(还请大家继续支持新书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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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多了一笔风流债呢,少爷?”
这声音虽然婉转,但是满满的都是嘲讽,夏尔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但是很快,他就愕然地转过身来,看向了那个正弓着身子在扫地的女仆。
不会吧?
他有些难以置信,而对方似乎也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视线,依旧在兢兢业业地扫地。
回想起来,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是刚刚这个女仆进来的时候,夏尔视线的余光里面还留有一点点印象,看上去跟那个人似乎不太一样啊……
可是,如果把这个弯着腰的身子在脑海里面手动扳直,似乎从身高和身段来看,真有点像是夏洛特。
嗯,这倒是不一定吧,毕竟都是可以垫起来的……
喂我今天怎么了?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夏尔在脑海里大喊了一声,驱散了心中的杂念,他十分不满意自己的懈怠态度。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确认对方到底是不是夏洛特。
“洛洛特?或者我认错人了?”他压低了声音,叫出了两个人小时候私下里相处的时候所爱用的昵称。
女仆没有搭话,反而悉悉索索地又凑近了过来。
直到夏尔能够闻到淡淡的香气的时候,她才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看着少年人。
“亏您到现在还记得这个名号啊,少爷。”她面带笑容,十分开心地看着夏尔,似乎为他还记得这个昵称而感到高兴。
对面这个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女子,相比平常的夏洛特,皮肤要差了不少,脸上有不少雀斑,同时头发也有些散乱遮住了大半边的额角,金黄色的头发也黯淡了许多——恐怕平常人们见到这样子的女孩子的话,都懒得去多看几眼吧。
不过,如果真的愿意打量几眼的话,就会发现……轮廓还真有点像夏洛特,水汪汪的眼睛更是灵动非凡。
“还真是你……”夏尔倒抽了一口凉气。
接着,他下意识地就有些惊慌失措,转过头去看着门口,确定没有什么人过来之后,立马关上了门。
“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啦?!”他半是责备地看着对方。
“我平常经常要各处跑,当然得研究下给自己搞另外一份扮相吧?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夏洛特白了他一眼,“总不能拿着真容天天招摇过市吧?”
这倒也说得非常有道理——为了复兴大业,夏洛特经常要在法国各地辗转,如果一直使用原貌的话,过于美丽的女子不说会遇到什么危险,至少也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几乎绝大多数见过她的人都不会短时间内忘记印象,极其不利于她行动。
所以她也只能使用变装技巧来掩饰自己了吧。
但是夏尔还是不太理解。“那你为什么非要跑到这里来呢?很危险啊!”
“不是要对付基督山伯爵吗?我当然要就近观察一下他们的情况咯……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更加不敢上报,因为我们高层里面肯定有和他有联系的叛徒,所以我不是只能自己来了吗?”夏洛特又白了他一眼,“至于危险……呵呵,难道还有什么比造反更危险的吗?双重的危险倒是让我觉得挺刺激呢。”
“这也太胡闹了……”夏尔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你放心吧,我是用早就准备好的身份混进来的。”夏洛特笑了笑,“这个身份身家清白,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姑娘而已,我用这个身份跑了那么多地方也没见怎么样。最重要的是,我就是个普通的使女,每天见管家的次数都极少,哪有什么机会碰到主人?所以你就别担心了,好好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这时候,她故意使用变装后的声音跟夏尔解释,这个声音相比她原本清脆婉转的本音要低沉沙哑得多,如果不是仔细分辨的话根本听不出来是同一个人。
夏尔不得不说,在造反这个行当上夏洛特还真是下了苦攻的,这一套扮相搞下来,如果不是刚才夏洛特刚才有意跟自己打招呼,自己根本看不出来。
连自己都看不出来的话,又有几个人能够看出来呢?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好吧,随便你……”他叹了口气,“不过如果真的不走运暴露了,那时候报出我的名号来,别逞强。我有办法保住你。”
看着夏尔一脸关切的样子,夏洛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虽然现在她的脸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雀斑,但是这个笑容却依旧温暖。
“看来你还是挺舍不得我的呢。”
“那是当然,我的朋友那么少,少一个都会很可惜,更何况我们还是从小就认识的。”夏尔脱口回答。“如果你真遭遇了什么不测,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虽然他说得十分诚恳,但是夏洛特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啊,不对劲了!
夏尔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妙。
“在我的朋友们当中,你当然是独一无二的。”他连忙又加上一句补充,“我们虽然立场不一样,但是我真的很欣赏你,夏洛特,你和其他人不同。”
在夏尔安慰之下,夏洛特沉默了片刻,然后淡然一笑,也不再纠结他刚才的用词。
“那你也保重吧,别被人一枪崩了。如果失去了你的话,我也会挺伤心的。”
虽然平素对夏尔有些尖酸刻薄,但是这时候她也没有心情去无理取闹了。
其实她也知道,两个人也没办法超过朋友的界限,至少目前是看不到希望的——帝国元帅的继承人,前途无量的宫廷宠臣,和一个反贼怎么可能走在一起呢?
他不会让步,她也不会让步,所以就只能是朋友而已了。
要是自己的事业成功了的话……情况就会完全不同了,那时候特雷维尔家族的幼支必将垮台,而长支却可以重新显赫,并且成为幼支的保护者。
夏尔虽然在宫廷得宠,但是毕竟年纪轻轻,还没有在朝廷当中有正式的职务,所以如果王朝复辟,特雷维尔公爵很容易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威望替这个侄孙洗白黑历史——然后,以夏尔的才华,以及自己的帮助,还不是照样可以发达显赫?
我虽然可能会夺走了的整个帝国,但是也可以把整个世界还给你。夏洛特心想。
少女微妙而又复杂的心思,很快就被夏洛特抛到了脑后,现在她知道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做。
“听着,现在我的事情多,所以时间很紧,如果女佣们的头头一直看不到我,我肯定会被怀疑的,所以我就长话短说吧——”她郑重其事地看着夏尔,“我来这里才两天,再加上不得不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接触的面也非常狭窄,能够得到的信息不多。”
“嗯。”夏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着,等待夏洛特给自己情报。
“如同我所猜测的那样,基督山伯爵已经让很多自己的手下从意大利潜入到了这里来,都是穷凶极恶的盗匪,杀人如麻的那种,他们不会介意在任何地方杀人。”夏洛特讥讽地看了看夏尔,似乎是在嘲笑他太过于掉以轻心,“不过,这帮人平时都居住在秘密地点,轻易不会与外界来往,所以我也没办法侦察出他们的窝藏地——不过我想,你应该有本事做到。”
“怎么说?”夏尔有些疑惑。
“因为你是法兰西大贵族的孩子,而且长得挺俊俏的啊……对付女孩子你似乎也挺有一套。”夏洛特回答。
“这跟女孩子有什么关系?”一瞬间夏尔以为夏洛特是在开玩笑,所以忍不住有些不高兴了。
“我可没开玩笑,夏尔。”夏洛特压低了声音,然后凑到了他的耳边,“这几天有位小姐来过,我们这些女佣人都被她使唤了。”
“是那个东方女人吗?”夏尔想起了海蒂。
“不,不是,是另外一个。”夏洛特摇了摇头,“是一个趾高气扬的风骚小婊砸,长得挺漂亮,她刻意想要在我们面前显得出身高贵,但是很明显我一眼能看出来,她没有接受过任何像样的教育,举止粗鲁说话也没有礼貌,喜欢炫耀,也喜欢任意使唤我们——总的来说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爱慕虚荣的婊砸……当然公平地说,意大利女人差不多都那个模样,所以她也不算特别讨厌的那个。”
“呃……你是因为讨厌她所以跟我说这些的吗?”夏尔更加疑惑了。
不过话说回来,夏洛特还真是有损人的天赋。
“不,这跟我讨厌不讨厌她没有关系。”夏洛特摇了摇头,碧蓝色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光亮,“那个女的虽然非常俗气,但是穿着华贵,显然有人在她身上花了很多钱,而且她出入基督山伯爵府上的时候,还有盗匪集团的人接送和护卫——我的结论是,要么是基督山的姘头,要么就是盗匪集团某个人的姘头,而且地位绝对不会低。”
“哦……哦!”夏尔明白了夏洛特的意思。“你是想要我接近那个姑娘,套出情报来?”
“是的,对这种喜欢虚荣的女人来说,你的存在就是一种可怕的毒药——你的姓氏,你的模样,还有你的举止,更不用说你还跟宫廷有关系了!只要你肯下点功夫,觉得可以让这个俗不可耐的婊砸上钩,到时候想要让她说什么都有办法。”夏洛特的笑容里面带上了一些刻薄,“再附赠你一个更好的消息——今天,她就在基督山伯爵府上。”
“还真是胆大!”夏尔忍不住感叹了,“就没人管管她吗?”
“所以我说她的地位很高,大概是被人宠惯了吧。”夏洛特耸了耸肩膀,“我想她大概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出风头的机会吧,而你,夏尔,你有的机会可以让她出风头,毕竟巴黎的社交界对这样的女人来说是无可抵抗的诱惑,不是吗?”
“言之有理。”夏尔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又有些犹豫,“可是付出这样的代价,值得吗?”
“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你说值得不值得?”夏洛特冷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忘了你为了今天已经花费了多少苦功了——等等……”
夏洛特突然有些狐疑地看着夏尔,“喂,我只是说让你想办法套近乎讨她欢心,然后套话而已,你以为你要付出什么样的‘牺牲’呢?”
“不,我绝没有那个意思。”夏尔连忙摆手否认,“好吧,我同意你的看法,可以通过那个姑娘弄清楚那些意大利盗匪到底藏身在哪里。”
这一点确实是要做的,不管要怎么对付基督山伯爵,总而言之,现在他们已经是对头了,在这种情况下,对伯爵手里的武力,要弄得越清楚越好,免得到时候一时失足做了个糊涂鬼。
更何况,弄清楚这群意大利人的底细之后,也可以搞清楚伯爵的下一步部署,至少可以做到有备无患。
至于代价……接近一个女人能付出什么代价呢?顶多也不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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