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很久之后,孔泽才真正理解了这个笑容的含义。
这是感叹,也是讥嘲。
“您太认真了……”
…………
芙兰在女官的带领下,重新回到了大厅。
阿德莱德女士在她和女官的搀扶之下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她很疲倦。但在国王陛下脱险了之后。她不管不顾地跑到了国王跟前探视。直到确认了哥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她才松垮下来,几乎整个人都晕了过去,最后才被扶了回去。
经历这永生难忘的一幕幕之后,芙兰发现自己多了很多思绪。一路上她心里沉甸甸的,好像有什么事总是放不下。
到底是什么呢?明明国王陛下已经得救了,明明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了,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安呢……她细细思索。
哥哥……等等。哥哥!
蓦地,她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个她之前有意没去想的问题。
哥哥……哥哥他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他为什么要突然转变态度,让自己帮忙以进入宫廷,难道是……
不会吧……她的脚步有些跄踉。不会吧!
一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少女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
然而,当她跟着女官走回大厅时,最让她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她看见有个宫廷侍从带着几个卫兵,正好走到大厅的一个角落,然后带走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就是她的哥哥。
他现在看上去很镇定,还温和地笑着。他旁边坐着的人是夏洛特,但是此时芙兰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芙兰的眼中,只剩下了那个安安静静地跟着宫廷侍从走了出去的哥哥。
难道是真的吗?
怎么会这样!
芙兰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膝发软,好不容易才使自己没有昏倒在地。
我的哥哥啊,你怎么能去干这种傻事!她在心中痛哭。
怎么办?怎么办?
有一类人,越是惊慌,脑子转得越快。芙兰很快就想到了唯一的办法。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女官,尽量装作神色如常。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要去见女士。”
女官愣了一下。
她不想得罪这个看上去很得女士欢心的少女,但是阿德莱德女士现在在休息,如果惊扰了谁也吃罪不起。
“女士正在休息,您之后再去求见吧。”她带着讨好的笑容敷衍说,希望这个貌似柔顺的女孩子知难而退。
然后,她被一把推开了,天晓得这个女孩子哪有这么大的力气。
“特雷维尔小姐!”
谁也追不上芙兰,她简直在飞。天晓得她怎么会找到如此充沛的精力。芙兰记得从女士房间中来大厅的路,因此她没有任何的迟疑,也没有片刻的停顿,她从走廊向旁门奔去,穿过一道道回廊,速度那么快,就连一众侍从和卫兵都目瞪口呆,跟着她后面的侍从女官竟然没能再看见她的身影。
终于,她来到了目的地,她顾不得已经要脱力的身体,象狂风席卷的一片羽毛一般扑到寝室的门口上,疯狂地敲击着折扇厚厚的门,响声大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哥哥,等着我!(未完待续。。)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一百五十二章哀求与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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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过来的人们把芙兰拉住之时,正如她无数次祈祷的那样,那扇门终于打开了。在里面服侍阿德莱德女士的女官一脸不悦地走了出来,看着众人。
“你们吵到女士了!”
人们连忙想要芙兰拉走。
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仍旧伏在地上的芙兰,高声喊叫了起来,惶急里带着哭腔的嚎叫早已经让礼节和仪态荡然无存。
“女士,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吧!我就要死了!”
她的喊叫,终于起到了效果。
门内传来一声细若游丝的询问声。
“怎么了?特雷维尔小姐……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声音既困倦又软绵无力,显然阿德莱德女士才刚刚被惊醒。
芙兰却只是在哭,旁边的人们看见这位娇滴滴的小姐哭得这么伤心,也慢慢都松了手。
“到底怎么了啊?”阿德莱德女士连忙追问,“怎么说要死了?快进来吧,快点跟我说说……”
得到了女士的允可之后,芙兰终于被女官带了进去。
阿德莱德女士仍旧躺在床上,无力地看着芙兰,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刚刚经受的那一场大惊吓仍旧还让她心有余悸。
“好孩子,你哭什么呢?”似乎是打算安慰芙兰,她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但是这个笑容说实话看上去有些凄惨,“怎么了?好好的说什么死的……”
芙兰的脸上仍旧满布泪痕,她一进来就不管不顾地扑到女士的床边。然后跪在地毯上看着女士,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女士,救救我吧!求求您了!”
一开始这种泪水还有刻意吸引女士同情的成分。但是芙兰一想到哥哥可能遭遇的可怕境况,惊恐就让眼泪加倍地流了出来,直到最后,再也分不清到底是刻意还是无意了。
看着一直在流泪的少女,阿德莱德女士忍不住有些心疼起来,她艰难地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芙兰的额头。
“到底出什么事了啊?您不说我怎么帮助您呢?”
在女士发问之后。芙兰终于慢慢止住了哭泣。
“我的哥哥,被他们带走了……”
“他们?带走了?”毕竟脑子还有些昏沉,女士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她才惊讶地看着芙兰,“您的哥哥被那些人带走了?为什么?”
芙兰的眼睛里又重新滚起了泪花。
“您的哥哥跟这件事有关吗?”阿德莱德女士一贯温和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罕见的严厉。因为这事关她哥哥的安危,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原谅那些试图杀死自己哥哥的人。
芙兰慌忙用力摇头。
“不会的!我的哥哥不会做这种事的,我可以保证!他平日里虽然有些喜欢开玩笑。但怎么会去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您刚刚不是见过他吗?您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吗?一个特雷维尔家族的成员怎么会想到要去行刺陛下呢?”
虽然少女的话显然有不少漏洞。但是她的恳切和激动却让人不忍心驳斥她。阿德莱德女士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您这样对我保证,我当然相信您。不过,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您的哥哥也只是被带去被问问话而已,您不用太过担心……”
“可是……可是我好害怕啊!您知道,我的爷爷是……是一向喜欢批评政府的,难免会让他们有些偏见,如果等下询问我哥哥的时候……如果他们带着这种偏见。很有可能就会冤枉他啊!”一说到这个担心时,泪珠再度从芙兰脸上滚滚落下。“求求您了,救救我吧!我哥哥这样的年轻人怎么会去关心这种事呢?!”
少女绝望地看着女士,眼中满是恳切与哀求。阿德莱德女士心中顿时有些恻隐。
“特雷维尔侯爵虽然平素有些桀骜不驯,但是总归是姓特雷维尔的,说些话又有什么过错呢?现在全法国谁不对我们一家口出怨言啊?没关系的,那些人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至于做得太过分了吧?”她小声宽慰芙兰。
“可是……可是我就是害怕啊!女士……救救他吧,救救我吧……”芙兰仍旧在哭,“求求您了,如果哥哥遭遇到了不幸,我也活不成了啊!”
如果哥哥遭遇到了不幸,我也活不成了啊!这句话顿时让女士哑然。她静静地看着少女那湛蓝的双眸,心中思绪万千。
自己当年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呢?在和哥哥跑到瑞士相依为命的时候,在被哥哥送到了巴伐利亚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同样为他的安危祈祷?
女士曾经暗暗感叹过,在好不容易夺回了法国之后,贵族之中一代代新人越来越沉溺于享乐当中,越来越缺乏老一代人的曾拥有的坚毅和执着,也越来越缺乏对家人的爱。
他们哪里吃过那些苦头,怎么懂得亲情和感情之宝贵呢?
但是面前的这个少女不一样,她在自己的哥哥遇险的时候会不顾一切地跑过来向自己求助,哪怕会因此招来自己的厌恶也在所不惜。
她是从小和自己兄长一起相依为命长大的,难怪感情这么深厚呢。难怪……难怪这么招自己的喜欢。
“别哭了,可怜的孩子……”良久之后,阿德莱德女士轻轻叹了口气,“我可以为您去说说话,让他们尽量秉公处理,不要因为想要赶时间而冤枉了好人,在审问您哥哥的时候也不能带有那种偏见。但是,我必须跟您说一点,我不能僭越法律,我不想宽恕那些想要行刺国王的人。如果特雷维尔先生真的参与了如此卑劣的刺杀,那么我是绝不会去宽恕他的,您明白了吗?”
接着,女士抬头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一位女官,然后轻轻做了个手势。那位女官心领神会,轻轻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听着她的话,芙兰不断地点头,不断流淌的泪水慢慢也停下来了。
“这就太好了,谢谢您,女士!”她感激地看着女士。
但是,这个结果,并不完全是她想要的。
女士的意思是,“我可以让他们不为了交差而冤枉您的哥哥”,但是……如果没有冤枉呢?那显然是得不到宽恕的。
也就是说,如果哥哥真的如自己担心和猜测的那样参与了行刺,那么是没有办法指望国王的妹妹说好话了。
那……那到底应该怎么办?
短短一瞬间,芙兰的脑子转过了许多念头,但是阿德莱德女士却完全没有察觉得到。
看着女士那苍白而纤瘦的脖颈,芙兰心中突然暗自想到了另一件事。
“再等等看吧,等下,如果一切都无法挽回的话,我就把她打晕,然后挟持她,让那些人把我们都放走!”
这个危险而恐怖的念头,被极好地掩饰在了满布泪痕的脸颊之下,连少女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想法。然而,她很快就认同了这个想法,
无疑,直至此刻她仍旧对这位女士充满了尊敬和感激的,如果是在别的情况下她永远也不会兴起伤害这位女士的念头,更别说挟持她了。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此时此刻,这种尊敬和感激无法胜过对兄长的担忧和拯救他的狂热**。她再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因而哪怕这个图谋看起来再疯狂她也准备去做,并且她也没有去考虑其他后果。
会前途尽毁,会声名尽丧,也许甚至还会丢掉生命,但是,都没有没关系。
她一边轻轻擦拭自己脸上的眼泪,一边仔细在心中估算这种做法的可行性。
最贴身的那位女官已经出去了,别的女官现在站得很靠外,如果自己突然动手的话,她们应该来不及帮上忙。虽然自己力气不大,但是打晕并且挟持阿德莱德女士应该没有问题。
唯一的问题只是,就算自己挟持了国王的妹妹,那些人真的就会放跑图谋刺杀国王陛下的逆党吗?
虽然看上去应该十分可行,但是她没有完全的把握。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我就放跑女士,跟她说一声对不起。然后和哥哥一起去坐牢,或者就一起去死吧。袭击并且挟持国王的妹妹,毫无疑问也是明目张胆、十恶不赦的谋逆行为吧?这样的话就能和哥哥犯下一样的罪了,不是吗?
没有经过多少犹豫,少女就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然后,她抬起头来,看着阿德莱德女士,勉强地笑了笑。
“谢谢您,女士,真的太谢谢您了!我会永远永远感激您的!”
少女仍然挂着泪痕的笑容,一瞬间让女士都有些看呆了。确实长得好像爱丽丝啊!
“没关系。”她欣慰地笑了笑,“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女士,我现在很害怕……您能够……您能够让我呆在您的身边吗?”芙兰一边哽咽着一边问,眼神十分无助,又带有十足的企盼,“只有您才能帮我,才能救我了……”
女士忍不住又笑了笑,又抚摸了一下芙兰的额头。
“当然可以了,可怜的孩子。”
“谢谢您,女士。”芙兰闭上了眼睛,扑在女士的身上,抱住了她的手。
那就先再等等吧。(未完待续。。)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一百五十三章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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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到了凌晨时分了,大厅内的每一个人都有了压抑不住的困倦。
除了之前有一个宫廷侍从进来通报国王陛下幸免于难之后,再也没任何人来关注这些宾客们,因而他们个个都十分疑惑,刚才因为惊恐而带来的沉寂,此刻已经被止不住的窃窃私语而打破了,而且那些卫兵们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任由这些人互相聊起来。
夏尔原本是想跟夏洛特说点什么,暂时缓解一下两个人之间的紧张关系,但是夏洛特那似乎能让人结起冰来的视线,让他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于是,两个人和之前的几个小时一样,就这样继续手拉着手坐着,谁也不说话。
不过,令夏尔有些欣慰的是,夏洛特生气归生气,但总算还是没有再作出什么更加过激的举动,让他少了一些不可控的麻烦。
在他的预估当中,如果就这样挨过了今晚,那么很快宫里的人就会将他们放回去——毕竟今天来的客人们都不是可以任意处置的对象,这边也耗不起时间,无法都长久地将所有人都留在这里,如果查不出什么问题的话,应该就只能如此了吧。
一位穿着宫廷绣花礼服的廷臣走了进来,即使是在这种时刻,他仍旧风度翩翩举止优雅,脸上带着近乎于完美的笑容。
他首先走到了博旺男爵那里去了,然后满脸堆着笑容地同他聊着天。
夏尔有些疑惑,然后他发现旁边的夏洛特似乎好像认识对方的样子。
“这是谁?”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搭话机会的夏尔。连忙轻声问。
然而夏洛特只是又瞪了一眼,没有回答他。
夏尔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观察那边。
谈笑风生了一会儿之后。那位廷臣又走到了其他几个地方和人交谈了几句。然后,出乎夏尔意料的是,那几个和他谈过话的人竟然都似乎得到了离开的许可,他们都走出了大厅。
看来情况比预想中还要顺利,他暗自点了点头,一些人已经可以离开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预料——那位廷臣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而且他后面还跟着几位卫兵。他的笑容虽然仍旧和煦,但是夏尔心中却突然有些恐慌起来。
不会是……不会是夏洛特这边出问题了吧?他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难道一切功亏一篑,最终成为徒劳?
正当他心里还在忐忑之时。那位廷臣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夏尔礼貌地站了起来。
“特雷维尔先生,您好,”对方友好地朝夏尔点了点头。
对方的这种态度令夏尔更加奇怪了。但是出于礼节他也还是回了一礼。
“您可以跟我过去一下吗?有人想要问您一些问题……”对方笑着对夏尔说。
“我?”夏尔吃惊地反问。
是找我。不是找夏洛特的?他吃惊之余,又有一种隐隐约约的轻松感。
就连夏洛特也是万分惊讶的样子,她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好吧,当然可以。”夏尔再度点了点头。
这是他感觉自己手上一紧。
他回头朝夏洛特也笑了笑,然后跟着这位廷臣离开了大厅。
“我姓迪利埃翁,特雷维尔先生。”在路上,中年廷臣突然又笑着跟夏尔搭了句话。
夏尔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明白对方是在跟自己示好。同时,他也是在暗示自己。这次是小事,不用惊慌——否则一个廷臣是没必要跟一个将死的乱贼多说废话的。
“掌玺大臣阁下的后辈吗?”夏尔不动声色地躬身行礼,“很高兴认识您。”
“那正是家父。”对方微笑着回答,似乎很高兴夏尔听懂了他的暗示。
………………
孔泽此时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间房间当中,等待着那位迪利埃翁先生将人带过来。他一直坐在那里,既不四下张望也不多说话,只是在看各种给他的材料而已。
他明白宫廷不是他可以乱逛的地方,哪怕自己这次是被赋予了任务也是一样。就在他的旁边,几位宫廷侍从正严肃地站在房间中,目不斜视,连交谈都没有,气氛既压抑又沉闷。
明明只是虚应故事,大家却都搞得这么郑重其事,这也是一种宫廷习气吧。他又在心里哂笑了一句。
正当他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
领头的迪利埃翁先生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容朝孔泽点了点头。“先生,按照您的要求,我将特雷维尔先生给您带过来了。”
孔泽无视了他话中所隐藏的冷淡,直接将目光朝他后面看了过去。
然后,他的右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目光顷刻间变得凌厉之极。
怎么回事?!
怎么会?
奇怪,太奇怪了!
他顷刻间,脑子里一片混沌。
那一晚他亲眼所见,这个年轻人出现在了外交大臣——也就是现任首相——的家中,而且是和特雷维尔公爵的孙女儿。特雷维尔侯爵的孙子,和特雷维尔公爵的孙女儿,一起联袂去了当时的外交大臣府上?
不是传闻这两兄弟极其不和吗?是私人行为还是别的原因?
他脑子里一直在转着各种念头,一时间竟然忘了招呼这个刚进来的青年人。
而那个年轻人,也发现了孔泽的不对劲,因为微微愣了一下。但是这个年轻人似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然后友好地朝孔泽点了点头。
孔泽微微皱了皱眉,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绪。然后他转头看向迪利埃翁。
“他就是特雷维尔侯爵的孙子?”
迪利埃翁先生很惊奇于孔泽的反应,但是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是的,就是他。这就是您想要见的人。”
接着,他不管孔泽,直接招呼了一下夏尔。
“特雷维尔先生,请坐。”
然后他又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房间里其他的宫廷人员离开,而那些人也直接听命离开了,看也没看孔泽一眼。
孔泽又皱了皱眉。但是很快他的面色就恢复了正常。
他将目光转向了悠然坐到自己对面的夏尔身上,然后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平静下来,不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不管怎么说。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并不能公诸于众。
“特雷维尔先生,您好,我是孔泽。是内务部的高级专员。”他面无表情。语气和过去一样生硬冷漠。
“您好。孔泽先生。”夏尔温和地点了点头,显得十分镇定,“很高兴能够认识您,不知道您将我叫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呢?”
“您不用紧张,我现在叫您过来只是想要了解一些情况而已。”孔泽轻轻摆了摆手,“您能跟我说说您刚才的所见所闻吗?”
“刚才我受到了一些惊吓,所以有一些东西可能被遗漏了,您别见怪。”夏尔微微皱了皱眉。作出了一副努力思索的样子。“我今天是应邀前来参加宴会的,毕竟进入宫廷的机会难得。所以我就一直在四处游荡,左顾右盼的,没有特别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
接着,夏尔就将今天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
“后来,那件事就发生了……然后,为了不让我的堂姐受到惊吓,我就一直抱着她安慰她,并且带着她尽量躲避刺客和混乱的人群。别的我什么都没干。”
最后,夏尔的讲述以如此一句结尾。
“您的堂姐?”孔泽皱了皱眉,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的,我的堂姐。”夏尔点了点头,“特雷维尔公爵的孙女儿。”
“您的意思是说,您在行刺事件发生的时候,一直都是和您的堂姐呆在一起?”
“确实如此。”夏尔抬起头来,温和地看着孔泽,“先生,虽然我知道没有奋不顾身站出去拯救陛下,可能不够有英雄气概,但是想必您也不能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姐姐而责备我吧?”
“当然,我们并不是在责备您什么。”迪利埃翁先生适时地插进了一句话。
孔泽又微微皱了皱眉。
他看得出来这位廷臣根本就不想追究任何东西。
但是他则不然。
“那么,有人指证,在宴会开始之前,您在和一位小姐在争执着什么,”他直直地看着夏尔,“看来,也就是那位小姐了?”
“确实是她。”夏尔点了点头。
“那么您和她在争执什么呢?”孔泽追问,“据指证的人说,你们两个当时争吵得十分激烈,而且一直在说什么‘不要碍事’之类的话。”
“我不认为您有权问这个!”夏尔突然抬起了头,仿佛有些生气的样子。
呸!你以为姓特雷维尔就了不起吗?孔泽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先生,我认为我有权。”孔泽冷冷地看着夏尔,“如果您不告诉我,后果您将自行承担。”
在他严厉的目光逼视下,这位特雷维尔终于低下了头。
姓特雷维尔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得在我面前乖乖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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