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乐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不可能找得到的。”封不觉又道出了一个坏消息。
“啊?您说什么?”斯科菲尔德疑道。
封不觉直接回道:“凶手杀完人,并把房间布置成密室以后,所处的位置是窗外……也就是别墅的外面。他/她只要稍走一段距离,把凶器和手套朝山谷中一扔……谁能找得着?”
“呃……”斯科菲尔德都不敢再接话了。眼前这位名侦探先生只要一开口,就能点出某条线索来,但两句话不到,就又把线索掐断。
封不觉这时已转身朝门的方向走去。“之前勘察案发现场时,我非常仔细地检查过……除了尸体周围,唯一能找到的一处血迹,就是窗沿上那抹极淡的血痕。因此……我的推测如下……”说到这儿时,他已来到了房门口,顺手将客房的门给锁上,并继续道,“凶手杀完人以后,首先擦拭了一下凶器。把线上的血迹尽可能擦净,放在一边待用。然后,他/她脱下手套,将其内外翻过来并捏成一团。也暂且放在一旁。接着,凶手就走过来锁门。当然了,我觉得有七成以上的可能,当凶手杀人时。那扇门就已经是锁着的了。”
觉哥说着,又回身往窗户那儿走去,“确定了门已从内部锁好后。凶手便拿上手套来到窗边,将钢线绑在了窗上。”
突然,封不觉在窗前站住了,面露难色,“呃……二位警官,你们谁会打活结的?”
这货不善于编织的弱点再次暴露了……虽然没什么关系。
“嗯……您需要打哪种活结?”邓普迪走过来问道。
“什么……竟然有很多种弄法吗……”封不觉的神情前所未有的木然,因为谈话进入了对他来说如同盲区的领域……
“对啊。”邓普迪用手顶开警帽挠挠头发,“我有个大伯是水手,小时候他教过我蛮多种的,像双套结、渔人结、缩绳结、接绳结、八字结……”
此刻,觉哥看对方的眼神,就好似在说——“原来你就是传说中已然突破了系鞋带之术的超高校级的打结者”。
“总之……”封不觉干脆转移了话题,“你听我说一下,应该就知道是什么结了。”
这间客房的窗户,是传统的平开窗,左右两扇窗叶的中端,各有一个耙形的窗闩,封不觉用手指着其中一个窗闩的柄部道,“凶手就是把钢线的一端,绑在了这个柄上。然后他/她就翻到了屋子外面去,先关上了另一边的窗户,并嵌好窗闩。接着,让这扇窗的窗闩保持横着的状态,缓缓从外面将其关起。”
“哦!我明白了。”邓普迪听到这儿,已知道了封不觉的意思,他接过觉哥手中的琴弦,三下五除二就将其绑在了窗闩的柄上,然后快速翻到窗外,一手拿着钢线的另一端,一手缓缓将窗户关起。接着,他便从窗缝中将钢线朝外扯出。
“对,就是这样……”封不觉对身旁的斯科菲尔德说道,“您看,线的位置,必须是卡在窗户下缘缝隙里的,这样凶手在扯线时,窗闩就会向下转动至嵌好。”
斯科菲尔德看到这儿也明白了,“当窗闩嵌好后,便是竖着的状态,继续拉扯,钢线的结环就会从闩柄的末端脱落。这时,活结会散开,那么最后只要把线给拉出去就行了。”他指了指窗沿,“在这个过程中,由于摩擦,线身便在窗沿上留下了血痕。”
“对,虽然凶手为了避免这个设计败露,已擦拭过凶器上的血迹了,但想一丝痕迹都不留,还是很困难。”封不觉接道,“一般人在杀完人之后,都会想着尽快逃离现场。”觉哥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窗户,拉了邓普迪一把,帮他爬回屋里,“本案的凶手虽然事先已有了计划,但真正到落实时,心态不会和常人有太大差异。”
封不觉离开了窗边,在房间中踱步着说道:“如果他/她事先准备了另一根钢线专门用来布局,或是在行凶后到浴室里用水仔细地清洗过凶器……那我们破解这个密室的难度或许还会更高一些。”
“通常是没人会做到这种地步的吧……”斯科菲尔德接道。
“呵呵……”封不觉笑了笑,这一声笑意味深长,让两名警员毛骨悚然。
“好了,谋杀的基本手法已经清楚了。”觉哥伸了个懒腰,朝门口使了个眼色,“接下来……让我们去和这件案子的嫌疑人们谈一谈吧。”(未完待续。。)
惊悚乐园 第十四章 迟来的南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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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封不觉和两名警员穿过门厅,准备去和那位负责询问的警官碰头时,别墅大门外竟响起了汽车驶来的声音。
三人闻声后,自是驻足而立,将视线投向了门的方向。斯科菲尔德和邓普迪皆是面露疑色,而封不觉则依然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淡定状态。
前文已提过,封不觉对脚步声是有一定研究的。所以,当车上的那位访客走出车来,边掏钥匙边接近大门时,觉哥的脑中已经有了许多推断。
他当即开口道:“女性、二十到三十岁之间、体态匀称、穿长筒马靴,此刻……略感焦急。”
话音未落,门开了。一位二十六七,金发碧眼的美女出现在门前。她身着夹克和牛仔裤,脚上也确是穿着一双革制的长筒马靴。
“南希小姐?”封不觉试探着问道。
“嗯……是的,请问你是谁?”南希回答时,朝身穿制服的邓普迪看了一眼,“出什么事了吗?”
“确实……发生了! 一些糟糕的事。”封不觉伸出手,分别介绍了身旁的两人,“这位是从镇上来的斯科菲尔德探长;这位是邓普迪警官。”
两名警员分别扶了扶自己的帽檐,礼貌地向女士致意。
“我叫封不觉,是一名侦探。”封不觉接着道。
“警察……侦探……”南希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封不觉说出“糟糕”这个词来,一是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二也是种试探。在看到了对方的反应后,觉哥又道:“我想……还是由您的家人来告知您这个噩耗比较妥当。”他侧过身,朝二楼示意了一下,“他们在二楼的书房,和另一名警员待在一起,我们可以一起过去。”
南希犹豫了几秒。又将封不觉他们几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也顾不上自己的行李还在车上,便朝二楼快步走去。
封不觉他们三人也在后面跟上,不过由于南希走得很着急,很快就超前了一大段,把三位男士抛在了远处。
“不可思议。”邓普迪这时开口道,“封先生,您是怎么知道门外的人是什么样子的?而且连名字都能叫出来?”
“听靴子踩在台阶上的声音、脚步声的频率、轻重等细微特征,就基本可以猜到来者的性别、体重和年龄。”封不觉回道,“至于名字……因为我之前已了解了一些洛夫克拉夫特家的情况。知道科尔斯顿还有一个女儿也会来别墅,所以看到她之后,根据头发的颜色、脸部的轮廓、年龄、装扮、气质等,我便推断她就是南希。
当然了……即使在门尚未打开的时候,我也猜测是她。毕竟这是个偏僻的所在,访客不会很多,如果是快……”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差点儿把“快递”俩字儿说出来,还好及时刹住车。改口道,“如果这家人在某处订了货,让店家定期送些生活必需品上门,那来得也应当是个健壮的男人。与刚才的脚步声不符。”
斯科菲尔德用敬仰的眼神看着觉哥,赞道:“不愧是名侦探,瞬间就能想到那么多!”
“这个npc搞什么呀……曾泰(《神探狄仁杰》中人物)附体吗……”封不觉在心里吐着槽,“把你的台词全部改成曾大人常用语录似乎也没差吧……
像什么‘恩师真乃神人也!’、‘您的意思是……’、‘毫无破绽!’、‘有道理!’、‘恩师所言极是!’、‘您想到了什么?’、‘您是怎么想到的?’等等……把称谓变成‘封先生’之后说出来就算齐活儿了吧!
你这种看似毫无作用。实际却是侦探电影中不可或缺的推动者角色……在这只写了十四章的故事里面简直就是噩梦般的存在啊!你这样搞下去的话……本大爷为了维护自己的英明形象,一定会情不自禁地把真相迅速揭示出来的啊!”
封不觉最后忍不住轻声嘀咕起来:“不行……这样下去会撑不住的。适当的无理取闹已势在必行了……即使被当成神经病也无妨,反正只要最后把案件解决。别人也就没话说了。”
“嗯?您说什么?封先生?”斯科菲尔德问道。
“啊?啊……没……没什么。”封不觉扯开话题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可以更有效地帮我们找出凶手。”他挥了挥手,示意斯科菲尔德和邓普迪凑近一些。
两名警员也没多想,当即朝觉哥走近了几步,作洗耳恭听状。
“我的计划是……”封不觉压低了声音,在二人中间窃窃私语一番。
一分钟后,他说完了,斯科菲尔德和邓普迪直起身子,对视了一下,又看了看封不觉。几秒后,斯科菲尔德一脸正经地道:“这真是个好主意!”
“哦?真的吗?”封不觉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干脆地赞成自己莫名其妙的策略。
“其实我以前在大城市当探员的时候,经常会对那些顽固的黑帮份子和毒贩子玩儿这招。”斯科菲尔德道,“他们都是老油条了,不使点儿手段不行。”他顿了一下,“只是……这间别墅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好歹也是小镇的探长,对他们玩儿这手,似乎不太好……”
“而由您这位侦探出面,就好办多了。”邓普迪再旁接道,“我们警方并不需要为您所说的话负责。”
“那太好了,双赢啊。”封不觉露出了微笑。
三人说话间,已来到了二楼会客室的门口,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南希惊讶的呼喊声,“噢!上帝!这不是真的!”后半句话已带上了哭腔。
“别太难过了,妹妹,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事发生。”杰克回道。
这时,封不觉他们三个进屋了,扫视房间可见:沙发那边,负责询问的警员马克正在给卡萝尔夫人录口供,奥黛塔夫人正陪在卡萝尔身边轻声安慰着她;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着科尔斯顿老爷,他的脸上愁眉深锁,正与身旁的鲍威尔医生交谈着什么;巴顿独自待在房间的另一角,看上去坐立不安的样子;而杰克这会儿正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南希扑在他的怀里哭泣着。
“警官先生,请过来一下好吗。”封不觉对马克说道。
马克转头,先是看了眼斯科菲尔德的脸,见上司点了点头,他才走过来,对觉哥道:“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是的……”封不觉有意识地与房间中的每个人进行了一次眼神接触,然后故意的、略微提高了声音说道,“请借一步说话。”(未完待续。。)
惊悚乐园 第十五章 询问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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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书房中。
封不觉正坐在书桌后,随手翻阅着马克警官用于记录口供的那本小册子。而斯科菲尔德警探则坐在桌子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他们俩“征用”了这间房间,准备对嫌疑人们逐一展开单独询问。
“根据本案中已经确证的犯罪证据和相关信息,我们可以试着对作案人的犯罪心理作出合乎逻辑的刻画和判断。从收集资料、到归纳分析、再到推测结果,这三步是基本步骤。具体来说,就是运用演绎法……”封不觉正饶有兴致地向斯科菲尔德讲述(炫耀)着犯罪心理分析的理论。
“哦!演绎法!我有听过。”斯科菲尔德终于听到了一个明白的词儿,他接道,“是《福尔摩斯》小说里的概念吗?”
“不,‘演绎法’只是一种说法而已,这个词可以有很多种意思。”封不觉摇头,“在本案中,我们更多需要用到的不是福尔摩斯的那套演绎法,而是所谓‘犯罪心理画像’中的演绎法。”
《 “呃……那又是什么……”斯科菲尔德问道。
“推断犯罪者的心理特点,继而勾勒出他/她的一些生理特征、性格特点、日常习惯等,从而减少被怀疑对象的数量、圈定嫌疑人的范围。”封不觉解释道:“这并非是一门严格意义上的科学,但确是一种相当先进的侦破理念。”他舔了舔嘴唇,“在犯罪心理画像中的演绎法,分为两步,第一步,是通过与嫌犯交流,获取主要依据。这些依据可以是行为要素,也可以是犯罪心理痕迹要素;第二步,就是从犯罪心理学、物证技术学、侦查学等一般原理出发。联想犯罪行为或犯罪心理痕迹与特定嫌疑人之间的关系,并得出画像结论。
当然了,具体的画像步骤有五步十几个重点,我就不细说了,短时间内也说不完。反正……我估摸着……十年后这些课程就会被搬上警校教程的……以后就是学院派的天下了,会写报告的人升得比较快。”
咚咚——
就在封不觉把话题越扯越远之际,敲门声响起,邓普迪警员在门外道,“卡萝尔夫人已经带到了,长官。”
斯科菲尔德和觉哥对视了一眼。后者很快点了点头,于是,警探便转过脸对外面喊道:“请她进来吧。”
门开了,卡萝尔夫人走了进来。她双眼红肿、泪迹未干,脸上昂贵的化妆品已然被手绢抹去了大半,那张本就算不上漂亮的脸,此刻看上去更是憔悴不堪。
“很抱歉,在这种时候,还要反复来打扰您。”封不觉说话时。邓普迪已从书房外面将卡萝尔身后的门给关上了。
卡萝尔回道:“没关系……你们也是职责所在。”她回话时的声音很低,略有些沙哑,这也是长时间哭泣的后遗症。
“嗯……请先坐下吧。”封不觉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对面的座位。
斯科菲尔德适时上前,帮女士扶了扶椅子。让其坐下。
“谢谢您。”卡萝尔轻声对警探道了一句,便在正对着封不觉的位置上坐下了。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对方一坐下,封不觉就说道,“凶手就是这栋别墅中的某人。就在我们中间。”
对这点,卡萝尔也是有着一定心理准备的。哪怕她再怎么伤心,也不至于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都推测不出来。
“是……谁?”卡萝尔颤抖着问道。
“我的确想到了一些假设。”封不觉道。“不过在我完全确定以前,想先听听您的意见。”
“我?”卡萝尔疑惑道。
“是的。”封不觉问道,“我想请您说说,您觉得凶手是谁?”
卡萝尔的眼神闪烁、目光不定,心中显然在思索着什么,但嘴上还是回道:“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来问我?”
“呵呵……”封不觉笑了笑,“既然您不想说,那我就来阐述一下自己的推论好了。”他往椅背上靠了靠,语气轻松地道,“我认为……杀死丹尼斯.洛夫克拉夫特的人,就是你,卡萝尔女士。”
“什么!”卡萝尔惊怒交加,声音也不自觉地高了起来,“你怎么敢那么说!我是多麽的爱我丈夫!他死了我的心都快碎了,而你竟指责我是凶手!”
“按照您所说的证词……”封不觉丝毫不受对方激动态度的影响,自顾自地接道,“在您开门前,门是锁着的。而您打开门看到尸体后,根本就没进房间,直接吓得瘫倒在了走廊里。”他耸耸肩,“可当我们赶到现场时,房间里的窗户全都从里面上了锁,根本没有其他出口,凶手除了拥有钥匙的您……还会是谁呢?”他故意胡诌道,“我看……您是先杀人,然后把房间给锁上,出去处理完了凶器并洗掉了手上的血迹后,再折返回来,佯装成尸体的发现者,以此来洗脱嫌疑。”
“你……你这完全是胡说!”卡萝尔气得话都说不顺了,“我为什么要杀我的丈夫?”
“动机吗……我想是因爱生恨吧……”封不觉举起手上的小册子,轻轻挥了挥,“根据马克警官询问所得的情况……您和丹尼斯一个孩子都没有,是吗?”
“是的!那又怎么样!难道那犯法吗?”卡萝尔反问道。
“一对四十岁左右的夫妇,男方家境殷实,女方的家庭更是财势显赫。在没有任何生活压力的前提下,若夫妻恩爱,为什么会没有孩子呢……”封不觉念叨着,“虽然不犯法……但非常奇怪,您不觉得吗?”
“这是我们的私事!”卡萝尔愤怒地说道。
“私事吗……呵……”封不觉若无其事地继续道,“那我这个外人就不禁要接着往下瞎猜了……您的丈夫,是否也像您爱着他那样……爱着您呢?他娶你,是不是还怀有什么别的目的?您也知道的,虽然洛夫克拉夫特家已算是一般人眼中的富翁了,但和您的家族比起来……”(未完待续。。)
惊悚乐园 第十六章 卡萝尔的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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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卡萝尔喝道,“请你……不要再去诋毁我死去的丈夫了。”她咬牙切齿地回道,“我们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她哽咽了一下,“医生说是我的问题……”她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因为她能说的也就到此为止了,“封先生,警探先生,我希望你们能对这件事保密,如果今天我在这儿说的话出现在了任何一家媒体上……”
“明白……明白……”封不觉打断道,“如果这事儿传出去,那么亚萨利最大的财阀家族就会来找我们算账的。到时候……斯科菲尔德先生很可能丢掉饭碗和退休金。而我……八成会被装进手提箱扔进地中海。”
斯科菲尔德脑门子上的汗都出来了,他赶紧一脸严肃地道:“我以警察的荣誉和我个人的人格担保,女士,您的话绝不外传。”
封不觉依旧淡定地接道:“总之……既然有着这样的原因,那我想……是我对您误会了。”他毫不在意地推翻了自己刚才的言论,对卡萝尔道,“至此我所说的全部都是推测(,而非指控,希望您不要介意。”
“我想一般人很难对您的话不介意!”卡萝尔回道。
“您完全有理由生气,我很理解。”封不觉道,“如果我是您,此刻心里一定再想——‘丹尼斯真该把这个混蛋扔在路边不管’之类的……”
卡萝尔没有回应,不过她的表情已经承认自己被看穿了。
“还是让我们回到第一个问题吧。”封不觉笑了笑,“您瞧,您推翻了我的推理,我现在一筹莫展了,除非您告诉我一个值得怀疑的、有潜在动机的嫌疑人,否则调查很难进行下去。”
看到这儿,相信大家也明白了。其实觉哥的手法……就是先通过诬指和胡扯去激怒被询问者。然后再宣称自己陷入了僵局,好让对方说出一些普通询问中不会说出的信息。
归根结底,就是一个“诈”字。无辜者和凶手遭到指控时的反应必然会有差异。而当这两种人发现面前的侦探昏庸无能时,也会有不同的心理变化。
另外,进入房间者的顺序,觉哥也是精心安排过的,因为还有别的诈术……那招经典的“某某已经把你供出来了”就是其中之一,不过那就是后话了……
斯科菲尔德身为一个老探员,对于这种分开审问的把戏,自然是颇有研究的。只不过面对眼前这个案子。他有不少顾忌。在手头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用“条子”手段去对付这群无前科的守法公民……是很不妥当的。就算最后破案了,人家也不会念他的好,要是没破案,那更是后患无穷。
而且这个“后患”可不是去上级部门投诉你这么简单……就像封不觉所说的,卡萝尔夫人的娘家可是亚萨利最大的财阀,“大”前面还要加上个“最”字。
这家人在这个国家中的能量有多大呢?举个例子就是:比如,一天半夜,你在一条小巷里倒车。意外撞死了他们家的某个家庭成员。那么,你会被判七年有期徒刑,卖房赔钱,赔到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吃完七年官司出来以后一无所有;同样是在一个夜里,你在绿灯情况下走人行横道过马路,他们家的人在街上飙车正好把你撞死了。那么,那位应该就是三年有期徒刑。缓刑一年,一年后因表现良好无需入狱。赔款倒也不少,不过价钱也就能买那位跑车上的一个车轱辘罢了。
综上所述。若是斯科菲尔德非但没能抓到真凶,还胡乱往这家人头上扣屎盆子,那基本上就可以提前退休了。他也别指望能找到别的什么工作,人家随便用点儿手段,就能在全国媒体上把你的名声搞臭,说你当警察以前是干牛郎的都行。
因此,警探先生根本就没有打过这方面的主意。
但他没想到,封不觉这个第三方人士,竟提出了类似的审问策略来,且自告奋勇地要求出面实施。
斯科菲尔德当然不会拒绝觉哥的提议,反正得罪人的也不是他们警察。再说封不觉可是个知名侦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万一案子真没破,你们有气冲他撒就是了……
“好吧……”犹豫再三后,卡萝尔终于还是松口了,“如果非要说个有动机的人……我猜……我真的只是猜测……”
“别担心,我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说您指控了某人的。”封不觉眼见对方上钩了,赶紧再送上一颗定心丸。
“或许是奥黛塔吧……”卡萝尔的视线转向了一边。
“女人真是种可怕的生物呢……”封不觉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念道,“从进屋以后,你们俩就一直是有说有笑,案发后也是一直是她陪在你身边,结果却还是说出了她的名字吗……”
“哦?何以见得呢?”封不觉紧跟着问道,同时,他也向斯科菲尔德使了个眼色,示意警探别插话。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科尔斯顿老爷的遗产吧……”卡萝尔道,“丹尼斯是长子,对她这个后母最有威胁不是吗?而且……而且……”她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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