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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令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周湄一跃下马,笑着握住唐惜春的手,“听说你修仙归来,我来瞧瞧你。”
唐惜春哈哈一笑,“我正想去瞧你呢,不想你就先来了。”
周湄笑,“你贵人事忙。”
“笑话我是不是?”唐惜春叹,“真是叫你看笑话了。刘家的事,想必你已知道了。我娘去的早,修来这样的舅家,真是倒了两辈子霉。”
周湄看唐惜春已恢复正常,道,“倒惹你惆怅了。”
唐惜春一叹笑道,“我要是为这个就惆怅,早惆怅死了。”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进门。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啦~~~~~~~~~~





巧言令色 第96章 走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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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惜春见周湄来访,心下非常高兴,忙携了周湄的手到自己院里说话,还傻乎乎的问,“阿湄,我还没去找你,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周湄笑,“这有什么不知道,你才回来不过数天就打了两场架,成都府都传遍了。各家纨绔出门得绕着走,可千万不敢得罪你。”成都府虽然神仙多,奈何唐盛这官做的稳当,唐惜春就有上清宫这座大靠山,等闲人不大愿意得罪他。
唐惜春哈哈大笑,得意的模样仿佛傻瓜,亏得他一张皮子生得好,哪怕傻些也让人瞧着喜欢,唐惜春道,“我之前修仙,都不知道我不在家,这些成都府的猫猫狗狗的便反了营。若我在,谅他们也不敢炸刺!敢在我面前横着走,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周湄笑着打趣一句,“这吃仙果的人果然不一样,与先时大不同了。”
唐惜春哈哈笑,人来疯道,“我这也算悟道了。”
周湄心说,你悟个屁的道!无非就是跟海盗们混的时候久也染上了些海盗行径!
周湄也有些好奇,跟唐惜春打听,“你弄的那仙果到底什么模样,什么味道?怎么倒惹得御史都参了唐大人一本?”
若依唐惜春往日脾气,肯定是怎么吹牛怎么来的!不过,他家老爹因此挨参,他也不敢吹大牛了,便道,“其实也就寻常,我爹、惜夏和家里太太闻味儿便受不了,一口都吃不下,我跟祖母还有惜秋便觉着很好吃。”
“世间竟有这样奇异的果子?”
“怎么没有。”唐惜春笑问,“我还没问你呢,你还好不?”
“看我这样子,哪里像不好的。”
“我是说,你跟凤真、沈博到底闹出个所以然没?你现在是跟凤真在一起,还是同沈博在一起?”这世上,也只有唐惜春会这样大咧咧的问人家感情生活了。
周湄笑,“谁都没在一起,他们各有妻眷,怎好叫他们做我的外室呢?”
“很是很是。”唐惜春十分赞同周湄所言,他自己就有上辈子的血泪史为证,诚心诚意的同周湄道,“千万别跟有老婆的男人搅在一处。阿湄,依你的本领,找个一心一意的并不难。人这一辈子不容易,总得有个安生的地方,有个安生的人。一个人能有多少精力,应付了家中妻妾子女,能留下多少应付你呢?何况,女人有名有分的,总会嫉妒,会怨恨,千万别跟女人抢男人,寻常人抢不过她们。”
周湄静静听了,笑道,“果然是长进了。这些个道理,还是头一回有人跟我讲。”
唐惜春笑,“这算什么道理,只是我一点点体会罢了。再说,你可是探花出身,最有学问不过的,谁在你面前讲道理,这不是那啥嘛。”不会说的话,唐惜春一律用“那啥”代替。
周湄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麻烦你。”
“什么事?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直接说就是了。”唐惜春对喜欢的人素来爽快。
周湄也知他是个直性子,并不拐弯抹脚,从袖子里取出一卷薄薄的书稿,递给唐惜春道,“你精于数术,帮我看看这书稿,能看懂不?”
唐惜春接了,还心下寻思:莫非周湄也知道俺唐四藏取经回来,学识大涨的事了?
这一翻开书稿,唐惜春就入了神,一直从早上看到傍晚,人根本没挪地方,至于在他旁边的周湄,早被他忘了。直待唐盛落衙回府,不见儿子,又听说儿子有客,便过来瞧瞧,见唐惜春正手里抓着几根筹皱着眉毛算来算去。周湄在一畔闲翻着书瞧,周湄是听到脚步声,见是唐盛,周湄食指竖于唇际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反手合上书悄声蹑脚的同唐盛出去说话。
两人去了唐惜春的摆设书房,周湄施了一礼,唐盛与他分宾主坐下。周湄道,“镇南王世子在云贵改制盐课,听说镇南王府将与西藏的茶马交易让出来,然后重开云藏边贸市场。”
这事不稀奇,唐盛也知道。
周湄继续道,“之前云贵商贾征税不过半成,如今世子重开云藏边贸,将税率提升至两成。”
唐盛微微吃惊,“这么高?”
“镇南王府在云藏边贸足开放了百十种物品交易种类,根据各类不同,抽的税也不同,最低的税也有两成了。如一些铁制品,税是百分之百的征收。”周湄道,“如今云贵的大商贾都聚集在昆明,世子写了一本算税率的书出来,其内容艰涩难懂,我数术上寻常,就拿来给惜春看一看。”
唐盛点头,笑道,“你这消息,比官府还灵通了。”
周湄笑,“我是做这一行的,不瞒世叔,我与云贵也有生意往来。若有朝一日川藏贸易重开,我也有意分一杯羹。”
唐盛叹道,“镇南王府做此事容易,是因为镇南王世子亲自掌舵。蜀中要做此事,难啊。”朝廷做事向来拖沓,何况川蜀地处西南,朝廷要远程控制蜀中与西藏贸易改制,所需时间与精力完全不是镇南王府可比的。
想到朝廷的效率,周湄也叹了口气,笑道,“镇南王世子倒是精明强干,如今镇南王府都在筹备在云藏交界处盖新城了,以后两地交易都在新城进行。”
唐盛道,“若此事成行,镇南王府的实力定会更上一层楼。”
“是啊。”周湄又取出一份关于镇南王府世子繁杂税率的计算方法的稿子,道,“我思量着,朝廷怕不会注意这些小事,就多备了一份给世叔送来。”
唐盛笑,“有劳贤侄了。”尽管有些看不懂,唐盛还是跳着看了一遍。看完后,两人就等着唐惜春的结果,毕竟唐惜春在数术方面有着两人公认的实力。
唐惜春直待月上中天才从那书稿里回了神,找不见周湄还以为周湄自己回家了呢。倒是屋里丫环灵光,忙带了唐惜春到书房去。
唐惜春一面吩咐道,“先送些点心来,我快饿死了。”实在忍不住,从书房桌心盘子里抓了一块狼吞虎咽的吃了。
唐盛看儿子饿死鬼投胎一般,很是心疼,就没追问镇南王世子写得这天书是怎么回事?唐惜春塞了三五块点心果子,灌了两盏茶,这才稳住了心,感叹道,“真奇才也!”
唐盛问重点,“怎么说?看懂没?”
“真正懂得十之四五,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者,十之三四,完全不懂者十之一二。”他还之乎者也起来,唐惜春大为赞叹,问,“阿湄,这真是镇南王世子写的?”
“是啊。”周湄笑,“我也是看不大明白,才来问你的。”
唐惜春问,“先前我听老爹说他回云贵搞盐来着,是吧?”
周湄笑,“现在世子的确在云南改制盐课,同时开放云藏茶马交易,重建云藏贸易新区。”
“这个没用,要是镇南王世子在云南,离咱们这儿近的很,我去瞧瞧他,向他请教一二。”唐惜春这口气,险没把他爹从椅子直接吹到天上去,说的好像他跟镇南王世子多熟似的。
定一定神,唐盛轻斥,“莫说此胡说,世子殿下何等身份,你是何等草芥,岂可去轻扰?”
“这有什么,世子写出这样深奥的东西来,且这不是胡乱写的,可见是个有学问的人。不是我说狂话,我才只能勉强看懂十之七八,寻常人恐怕连十之二三都不明白。我去请教一二,不但自己能弄明白这其中的数术计算。二则,爹你不是常说云贵改完,咱们这里也要改吗?我还可以帮爹你去探探云贵现在的风声呢。”唐惜春出海两年最大的改变就是有了一些条理,而且上辈子缩手缩脚的毛病彻底改了,他在海上见识过夺|权抢劫、翻云覆雨,甚至还跟神仙打过交道,这世上,能叫唐惜春怕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何况,这什么世子,他也不大明白到底是几品官。可是,杜若岛主都说以后请他去做一品国师啦,他还怕谁?
唐盛口气微松,道,“那也不能这么没来由的就去,倒唐突了世子殿下。”
唐惜春对自己身上的事情,脑筋相当灵光,而且,他超级会找理由,笑道,“怎么会没来由?爹,你忘了,咱家跟镇南王府还是亲戚咧。”
唐盛一时都没闹明白自己跟镇南王府有什么亲故,唐惜春道,“惜夏的太姥姥姓卫,镇南王妃不也姓卫吗?是不是亲戚?”
唐盛能生出这样精通数术的儿子,自然脑筋不慢,唇角抽了抽,“要说是亲戚,也真是亲戚。”
唐惜春急不可待,恨不能现在就飞镇南王府去寻世子殿下请教数术问题,笑,“那就是了。今天我收拾收拾,爹你给我找几个侍卫,明天我就去镇南王府走亲戚。”
周湄大为赞叹,道,“原来世叔与镇南王妃都沾着亲故。”这算起来,唐惜春还得管镇南王世子叫一声远房表叔哩!
当然,正经跟人家镇南王妃有血缘关系是唐惜夏唐惜秋,唐惜春这完全是在礼法上认的亲。
不过,周湄身为商人,很有打蛇随棍上的本领,他笑道,“到时算我一个,我常去云贵,路都是熟的,还可以给惜春做个向导。”
唐惜春笑,“那就再好不过了。有阿湄你,我就什么都不用准备了。”
周湄笑,“乐意之至。”
唐盛并没有极力反对,道,“今天也晚了,咱们好生吃回饭,这事再从长计议。”
唐惜春、周湄都应了。
唐盛还是将此事同巡抚总督都通了气,三人商量了一回,镇南王府这么热火朝天的折腾,他们蜀中百抓挠心一般,偏生还不能乱打听,以免被镇南王府扣上“干涉云贵内政”的帽子。但,这样装死人也太难受了。可是,没有朝廷的命令又不好派官方人士过去表示关怀,以私人名义过去瞅一眼倒不是坏事。若能探听些消息回来,更是好事。
如唐盛拿来的这份看都看不懂的镇南王世子结写的税率天书,尽管看不懂,也是有用的。
付总督与李巡抚都没什么意见,而且,付总督极大方地表示,“那就有劳唐贤侄了。唐贤侄早就是上知天文星宿,下知地理风水的人物,由他带头,最好不过。”
唐盛谦道,“老大人真是折煞犬子了,下官简直为他愁白了头。只是,犬子虽说精通演算之术,余者之事,实在一窍不通。”
付总督暗想,唐慕云还是这样会说话做事,一笑道,“这次既是贤侄过去请教演算之术,派官员万万不妥。如今世子盐课改制,重开边藏贸易,无非还是商贾上的事。沈家人对这个是极精道的,不如叫他们再派个老成人一道跟着去,沿途帮贤侄处理些俗务也好。”
唐盛连忙道谢应了,三人又商量了哪些人一道跟了去,直待三日后,唐惜春诸人方起程,这已经是商贾们的效率了。如果是官府安排,估计半个月都走不了。
唐老太太满心不舍,道,“这刚回来,怎么又要走?”
唐惜春笑着安慰老太太,“祖母,不是去别处,是走亲戚?”
“咱家在云贵哪儿来得亲戚?”老太太年岁虽大了,可是半点不糊涂。
“惜夏他表姨姥姥现在是镇南王妃,我在算术上有些不大知道的事,想去请教镇南王妃的儿子镇南王世子。”
唐老太太皱眉思量了一回才明白这其中复杂曲折的亲戚关系,道,“听着倒是很了不得的官儿。”
“是啊,官儿大,学问也特别好。”唐惜春笑,“祖母,我听说云南有许多翡翠玉石,到时我弄些来给祖母打首饰。”
唐老太太笑,“我要那个做甚?你早去早回啊,见着亲戚,跟人家问声好。哎,听说那西南沿子野人多,叫你爹多给你配俩侍卫。”
唐惜春笑,“我爹早给我配好了,不只是我一人去,还有阿湄、沈博他们一道。”
“什么时候能回来?”唐老太太惦记的很。
唐惜春笑,“一两个月就能回来。”
唐老太太有些不乐意,“要这么久?”
“这也不算久了,我还得跟人家请教学问来着,这么大老远的去了,得把本事学会了再回来才好。”唐惜春倒很是乐观。
唐老太太道,“惜时跟你一道去不?”
“他去青云观还没回来,我带阿玄一起去。”唐惜时一去青云观便没了音信,唐惜春感觉阿玄是极愿意同他出门的,就哪儿都带着她。
唐老太太问东问西足问了一个时辰,唐惜春均耐心跟老太太解释了,老太太虽不舍,也没死拦着孙子不叫出门。其实老太太背地里还常偷着乐呵,同儿子道,“我觉着咱们惜春越发出息了,盛儿,你觉着呢?”
这种背地里卖瓜的事,唐盛真做不惯,主要原因是他对儿子的要求向来很高。不过,他是个孝顺的人,便顺着母亲的意思道,“嗯,有些人样了。”
唐老太太很是不满,“你这是人说的话吗?”
唐盛笑,“母亲看孙子是哪儿哪儿都好。我小时候在村子里念书,只要不是第一名,必挨母亲的揍。到孙子这儿,惜春只要不考倒数第一,母亲就乐的不行。”
唐老太太笑呵呵地,“我享儿子的福就够了,当然得对你严一些,这是盼着你有出息。到了孙子这儿,谁还愿意天天唱黑脸来着。”
唐盛:你可真是我亲娘,我来唱黑脸。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殿下明小胖问:你是俺什么亲戚?
神仙唐惜春答:你母亲的姨妈的孙女的丈夫的原配的儿子。
世子殿下明小胖:……




巧言令色 第97章 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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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行,是以商队的形式。带队的是周湄,除了沈博,还有一位姓吴的年轻人,叫做吴谓。这名子取的,唐惜春顿时觉着自己的名子十分高大上起来。
唐惜春原本想自己准备礼物,结果,这些财大气粗的财主们都预备好了,周湄体贴的说,“若是没惜春的关系,恐怕咱们连镇南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怎好叫惜春你破费?”
沈博同吴谓也表示,不好叫唐惜春破费。
既然有人这样抢着花钱,唐惜春也不好拦着。
虽然第一次去云南,这回唐惜春倒没磨唧着路上赏花观景,他一门心思的要去找镇南王世子请教算术问题,恨不能立刻插翅飞过去才好。故此,一行人快马加鞭,不过半月便到了大理镇南王府。
唐惜春琢磨着,王府嘛,无非就是房子大一些,直接递帖子就是。结果远远眺望了镇南王府一眼,唐惜春嘴巴惊的可以塞下一只鹅蛋,惊叹,“俄滴娘诶,这不是皇宫么?谁说是王府来着!”
周湄是来过云贵的,眉目尚且淡定。沈博吴谓都只听说过,亲眼一见,虽不似唐惜春这般乡巴佬一般的直接说出来,心下也很是震憾。
真的是皇宫,唐惜春说的是大实话,唐盛年轻时在帝都做翰林,唐惜春还远远的瞧见过皇宫,虽然大致记不清了,但,就是镇南王府的模样啊……那啥,镇南王府可能规模稍稍小一些。
唐惜春张大嘴感叹片刻,挠挠头问周湄,“阿湄,咱们怎么往镇南王府递帖子啊?”一个王府,竟然长了个小皇宫的模样,怪道他爹说镇南王府是国中之中,这也忒嚣张了。普到之下敢把皇宫按原样搬到云贵来的人,估计也就是镇南王了。唐惜春直觉这帖子不大好递。
来镇南王府竟然想着递帖子进去……周湄无语,片刻道,“镇南王府有专管着王府事务的内务司,我们去内务司试试。”
唐惜春想了想,“这也好。”
于是,一行人先往客栈安置。
如今因着镇南王府世子盐课改制的事,许多大大小小的商人往大理城打听消息,没宅院的便只有租客栈的房子,故此,大理城客栈生意十分火爆。好在几人皆财大气粗,有钱不怕找不着住的地方。
安置好后,唐惜春就同周湄往内务司去找关系了。
内务司那幅嘴脸,就甭提了。
唐惜春在海上做了小三年唐神仙的人,一看就火气上蹿,周湄看他的模样道,“你先回去,我去打点就是。”
唐惜春咬牙,想着毕竟不是自家地头,忍了半日方把脾气忍了回去。
周湄亲去打点,过了三日仍无消息。唐惜春道,“这样不成,若是等着内务司的人,恐怕咱们是见不到世子的。”
沈博道,“不行再去塞些银子。”
“他若觉着咱们有银子,恐怕得讹上咱们。”唐惜春嘿嘿一笑,“我有法子。”
周湄还以为唐惜春有什么高招,结果,唐惜春想了个异常丢脸的法子。
唐惜春道,“世子虽不认得我,我也是世子正经的亲戚。赶明儿,给我弄幅滑竿,我在大理城溜达一圈,包管世子得上赶着找我。”
沈博觉着唐惜春在说梦话,吴谓问,“还需要准备别的不?”
“当然啦,你们再准备两面大旗,一面写‘世子殿下,你大侄儿来看你啦!’,另一面写‘世子殿下,你怎么不让我进门!’。”亏得唐惜春一本正经的说出来,沈博险没一口茶水呛死,吴谓忍笑,“这样写,未免有点那个。”
“怕什么,我跟世子殿下这亲戚可不做假。”唐惜春道,“就这样写,一日不见我,我就一日不走。”
吴谓犹豫,“会不会被巡城兵抓起来?”
“要是我被抓起来,你们就去给我击鼓喊冤。”唐惜春道,“可不能扔下我自己跑回成都府。”
吴谓笑,“我们岂是那等小人,惜春你多虑了。”
唐惜春怀疑的小眼神儿瞟了吴谓沈博一眼,还是把自己的小命交给周湄,“阿湄,谁走你也不能走,还得帮我照顾好阿玄。”
又对阿玄说,“他们哪个敢逃跑,立刻一刀砍死。”
这种明晃晃被人怀疑的感觉哟……
三人皆是满脑门黑线,唐惜春掸衣表明立场,“我可是为你们冒险。”又嘟囔,“幸亏把行头都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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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世子凤明湛正在忙盐课改制与边藏贸易的事,唐惜春的事,还是明湛的心腹范维小范大人告知明湛的。
范维是个细心的人,同明湛道,“到底是殿下的亲戚。”唐惜春已经因扰乱治安罪被逮捕起来,碍于他自称为世子殿下的表侄,衙门对他还算客气。
“这是哪家的神经病跑出来了。”明湛揉揉眉心,不怕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脸的,古今皆如此啊。范维不是无地放矢的脾气,明湛请教他道,“这姓唐的是我哪门子亲啊?我怎么不记得有亲戚姓唐?”先前哑巴十好几年也没人来认亲,他刚做了世子,各路亲戚便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范维道,“是王妃六姨妈的孙女的继子,按理,的确是该叫您一声表叔的。”
明湛险没喷出来,“这算哪门子亲戚?是不是打秋风来的?”莫非是另一个刘姥姥?若实在穷得了不得,打发些银钱只当日行一善。
“不是,唐公子的父亲是蜀中布政使,与唐公子一并来的有三人,一个叫周湄的原本考取过探花,后来弃官从商,还有一位沈博一位吴谓,都是蜀中大商家,估计是冲着殿下盐课改制的事来的。”范维道。
明湛笑眯眯地,“他们给你送了厚礼?”
小范大人微窘,很谦逊地表示,“一点点。”他们收礼的事,世子都知道,还是默许的。
明湛问,“你看着姓唐的如何?”
“生得真是一表人材,还会观天象,昨日他说午后有雨,结果就下了一场暴雨。”
“唉哟,比天气预报还灵,有没有说今日的天气?”
“说是今天傍晚有雨,这雨还会连着下,一连三天才停。”
明湛听着稀奇,笑,“若傍晚真的下了雨,你记得晚上带他过来。”
范维应下。
唐惜春被大理衙门逮了起来,周湄阿玄一天三顿的给他去送饭,当天傍晚唐惜春就说了,“别送了,我这里有饭吃。”唐惜春还给他们介绍,“大理有一种酸角糕,可好吃了,你们吃过没?没吃过去买些尝尝,那地方在哪儿来着……”想了半日,唐惜春一时没想起来,问看守他的侍卫,“老叶,你上午给我带的酸角糕是在哪儿买的。”
侍卫说了个地方,唐惜春点头,对周湄道,“就是这地儿,不是大店面,东西却地道。”
那侍卫十分热情,对周湄阿玄道,“你们尽管放心吧,咱们一定会照顾好唐神仙的。”
周湄深觉人不可貌相,不知唐惜春给这些人吃了什么*散,还是修炼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本领。
及至听说唐惜春已被人从衙门带着去见世子殿下,一行人更觉不可思议,难道殿下就喜欢这种脑袋有病的怪胎。
实际上,唐惜春真的跟明湛相见欢。
明湛现在忙的很,一天有十几拨人等着他见,故此,见这一表三万里远的毫无血缘关系的表侄只得抽晚上的空了。这还是看在唐惜春会天气预报的份上。
唐惜春初见明湛也吓一跳,听人说世子殿下也有十七八岁,怎么瞧着这样小,还胖嘟嘟的,一脸婴儿肥未褪尽的模样,个子也不高,要他说,撑死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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